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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杉矶情人-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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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森的手指轻轻缠绕着小如的发，说：“不要自责，你没有做错，如果她真的和Andrew在一起了，Andrew的未来才堪忧了。”
真的爱一个人，是宁可自己粉身碎骨也绝不会舍得让她受一点点的伤。
“真的？我没有错么？”小如眼睛红了。
那是一个鲜活的生命啊，一个十个小时前还在对自己讲述爱情史的鲜活生命，怎的忽然就不在了……
“她讲话的时候声音有点颤，她的脸色不太好，我还记得她的手指因为紧张绞到了一起……”时间间隔太短，小如连细节都能记得非常清楚，才更觉得生命的逝去是这般突兀。
“不要多想。”江森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道，“这跟你没关系，小如，况且你说的话都没错，爱情是强求不来的。”
小如的手指紧紧捏着江森的衣角，“就算她最后没有和Andrew和好，可如果我不对她说那番话，或许她就不会选择这条路了，是不是？”
“不是。她不想死，你无论说什么她都不会死；她若想死，你什么都不说她都还是会死。”
小如不说话。从道理上她可以如此这般说服自己，但心底真的没有一点愧疚？白天才跟Cathy说过关于“代价”的话，如今回报到自己身上了——尽管是以一个年轻的生命作为代价。
欠了的，终归要还的，这也是一个道理。所以后来无论江森说了什么劝慰的话，她都只是摇头，不再吭声。
晚上，小如赖在客厅不敢回房睡觉，江森实在没办法了，把她拖到自己的房里，让她睡他的床，再去把她的枕头被子拿过来，自己在地上打了个地铺。
后来小如又做了噩梦，江森就在旁边一直握着她的手，没有松开过。
欠了的，终归要还的。
于他，也是这样。无论她是否已经原谅他了，也无论他是否已经沉痛地忏悔过了……伤害一旦发生，即便愈合了，也总会留下疤的。
江森想到了小如白天和Cathy说的话：世界上很多事情做错了就无法挽回。那仿佛也在说他。
一念之差，就可能要用尽一生来偿还。
这个冬天有点冷，还有点寂寞和萧索。
Justin原本准备在圣诞节到来时开个狂欢party，也因为这事取消了。
警察来找过Andrew，也找过小如，后来发出了通缉令抓捕那个曾经跟Cathy在一起的白人男人，大家这才感觉到原来不是自杀那么简单。
然而比自杀更令人心寒。
负罪感是减少了，恐惧感却增加了，从警察的只言片语可以中推断这大约是一个类似于情杀的案件，跟全世界每天发生的情杀案件，没有太大的差别。
不过短短两天时间，Andrew瘦下去整一大圈，小如不知道他后悔了没有，可想来，有些道理说得容易，却也不是真能那么坦然处之的。
学校在圣诞节前两天开始放假，一直要放到一月中旬。一放假Justin就没了影，Sam家在旧金山，也是当天就走了。Alicia买了机票回西班牙，Crazy House就剩下江森、小如和Andrew。
这是小如来美国过的第一个圣诞节，曾经想象过很多次，却不料是这般光景。
江森见她不开心，就硬拖着她出去玩，事实上平安夜的洛杉矶街头，没有想象中那么热闹，跟国内一些大城市相比，甚至能算得上冷清了。本地人大多数都更愿意呆在家里与家人共度。
江森开车带小如去了郊区，那里有一座赫赫有名的教堂——水晶大教堂。
水晶大教堂是全副的钢架结构，玻璃幕墙，现代感超强，咋看之下，根本不会让人把它与厚重稳健严肃的教堂联想在一起。
这里人很多，别样热闹，小如的好奇心被吊了起来，下了车排队入场后才发现，竟是一场大型圣诞音乐会！全场可谓是座无虚席。
于是，在这座教堂的人海中，她又遇见了一个人，一个在未来的苍茫岁月中都没有放弃要把她拐回去当小妾的念头的正太版阿拉伯王子殿下。
正文 阿拉伯王子Ⅰ
这是一场音乐会。
没错，华丽宏伟神圣的圣诞音乐会。
然而，事实上，小如对这个没太大的兴趣。
刚开始她出于好奇，正儿八经聚精会神了一阵，但是渐渐的，就开始东张西望了。圣诞毕竟是一场宗教盛宴，而小如对宗教的了解仅限于哲学中的宗教学理论，她曾经想过要好好拜读圣经的，可每次还没看完创世记就瞌睡了……
为此江森曾狠狠地把她鄙视了一番，说学哲学的人竟然不看圣经，简直是荒天下之大谬，如此这般BALABALA，让她好一阵无地自容、愧对苍天。
此时，小如的视线瞟到了门口闪过的一道黑影，紧接着，又有几道黑影闪过。一种诡异的味道在无形中散发出来，小如开始发挥她无人可比的想象力，模拟一次惊心动魄的灾难片场景出来。
比如有人要在圣诞夜炸了教堂，挑战宗教权威；或者上帝发怒了，来一场山洪海啸飓风之类；再或者忽然出现一群恐怖组织的人劫持住这里，威胁政府交换人质……诸如此类，短短十秒钟，各种情形在小如小小的脑袋中闪电般滑过，“哗啦”一声，响彻天地。
“喂，你怎么了？”江森拍拍小如，见她笑这般痴傻，着实吓了一跳。
“没，没事。”小如擦擦嘴角，说，“我去下厕所。”
“哦……等下，你知道洗手间在哪里么？我陪你？”江森不疑有他，体贴地问。
“不用不用。”小如挥挥手，蹦跶去了。
教堂内灯火通明，外面树影重重，刚出去眼睛还不大能适应，即便在路灯和彩灯下，周围还是黑漆漆的。小如猫着腰躲在一个视野宽阔的角落里寻找人影，等了半天，冷风嗖嗖灌入衣内，还是没有等到她预期的暴力枪械事件，颇有些失望。
合着江森的话来说，她就是没事找抽！
小如踢了下脚边的小石子，小石子向左前方滚去，发出了轻微的响声。小石子滚到一个雕塑的底座上，“啪”地一声打上去，又落下，停止不动。
教堂外有很多雕像，大致是圣经里的故事表现，晚上这样看来，还怪吓人的。
由于背景音乐是教堂内的管弦乐演奏曲，因此小如竖起了耳朵才发现，这石子不动了，侧面细微的声响却疾速接近——是急跑脚步声！小如转过身，尚来不及反应，一个身影就蹿了出来，迎面撞向她！两人额头磕到在了一起，小如只觉得眼前一黑，一屁股就跌倒在地上！
她对面那人也向后倒地，低低地骂了几句，爬起来急匆匆从小如面前略过！小如怒气上来了，还坐地上没起来呢，就猛地一把拎住那人的裤脚管，只听得又一声闷响，那人整个儿正面向下以狗爬式摔倒在地……
这一跤，只听那倒地时的声音就知道摔得不轻，那人扭过头瞪着小如，满面怒容！
小如摸着被撞疼的额角，才看清楚，原来是个半大的孩子，十二、三岁的样子，脸蛋儿肉肉的，还是未退去的婴儿肥。她自然不将这小P孩的怒气放在眼里，江森瞪眼她都不怕，还能怕这嫩小孩？
“你懂不懂礼貌？道歉知道么！”小如回敬他一副龇牙咧嘴的表情。
“你这个女人！”那孩子怒不可遏，伸出拳头来挥到一半，没打下去，拎着小如的衣领就把她向旁边的雕塑后面拖去！
小如吓了一跳，这孩子人不大，力气还真不小，加上她没心理准备，被拖了一个踉跄眼看着就要跌下去，没想到他自己也蹲了下来，从背后抱住她，一只手大咧咧地横过她的胸部，也不知道避讳，这么一下，小如还真给他弄疼了！
还未等小如叫出声来，他就将小如的嘴巴捂了起来，低声在她耳边狠狠地说：“闭嘴！”
我们小如，怎么也不是被人吓大的，当即对着他的手一口咬下去！在他压抑的低呼声中，扭过身子以拍苍蝇的气势，一巴掌拍在他的脑袋上！
那人急了，视线向侧面一扫，整个人都扑向她，本来蹲在地上从背后抱着她的姿势变成了小如面朝下被压在地上，他则扑在小如的背上，以自己的体重制住小如的挣扎，一只手按着小如的脑袋，另一只被她咬过的手拖住小如的下颚，使她完全挣扎不得！
就在小如即将暴走的那一刻，她忽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左右两个方向传来，因为趴在地上，因此听得格外清楚。
小如屏住呼吸没动，轻轻晃了下头，哼唧了几声，对身后抱着她的人表示她会合作，把手拿开。
那人没理会她，紧张地盯着就在他们咫尺间的那群穿黑西装的人，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一直等他们找不到人，跑去别处寻他时，才试着松开掩在小如嘴上的手。
“起来，别压着我！”小如低声说着，推开他。
那人见小如不像会大喊大叫把人招来的样子，便放开了她，从地上爬起来。
小如这时才得了空闲仔细打量他。
粉嫩嫩的皮肤，大大的眼睛，肉嘟嘟的脸蛋儿，轮廓比华人要深，比欧洲人又浅，头发和眼睛都是乌黑的，唇是粉的，就像是个ＳＤ娃娃，在不怎么蹭亮的路灯下，看起来是这般秀色可餐！
那人穿着一件咖啡色的绒绒的长外套，因为几次在地上摸爬滚打，是故颇有些狼狈不堪，脸上也蹭破了一块皮肤，红了小一片。
可是显然瑕不掩瑜啊！
小如咽了咽口水，怒火压下，爱心泛滥，摸了摸他的头，柔声说：“小妹妹，那些坏人要抓你吗？”
那人本来在整理衣服，一听之下，脸色大变，挥开小如的手，跳了起来，涨红了脸道：“你这个死女人！”
小如一愣，压下的怒气立即升上来，这孩子长得可爱，怎么说话那么粗俗呢！她也站起来，“啪”地一声又是一巴掌打向那人的后脑勺！
“不懂礼貌！你信不信我把那些人再给你叫回来？！”小如怎是好欺负的人。
“你……”那人像是被小如的威猛煞到了，说起来他也真没遇见这般无礼的女人！
“你什么你，说话还结巴，小时候有爹妈教没？”小如整整衣服，高傲地俯视他！刚才她竟然被他抱得那么死，原来这小Ｐ孩比她还矮！
“放肆！”这孩子非常有气势地喊了一声，颇具威严！他举起手就向小如的脸上打过来！
小如因着他那一喊，愣了一下，不过眨眼瞬间，就觉得风声扫到了脸上，来不得躲开，只将将闭上眼睛！
然而那一巴掌却没落到她的脸上，一只大手揽住了她的肩，她向后一退，跌进了一个胸膛。
小如半睁开眼，就见江森站在她的身后，右手揽着她，左手握住了那孩子的手腕！
那孩子用力挣扎，还用另外一只手去掰江森的手，掰不动还拿指甲抓，可惜他指甲修得很短，威力甚小。他的小脸皱成了一团，像是快要哭出来了……这孩子虽然可恶又蛮不讲理，但所谓恶人还有坏人治，还是被江森的凶悍相吓得不轻。
小如偷看了一眼江森，那表情果然够冷峻、够能吓唬人！她私底下都觉得江森挺适合去给放高利贷的坏人收租钱的，电影里那些恶霸也不见得有江森拉下脸时周围所形成的气场！
小如扯扯江森的袖子，说：“行了，没事了，看人家小姑娘被你吓得快哭出来了，算了。”
这话说完，江森怪异地扫了她一眼，那孩子则一脸愤然，然后江森松开了手，那孩子因为自己挣扎太用力，向后一退跌坐在地上，强忍着没哭出来，恨恨地瞪了眼小如，这才掉头跑了。
小如眨巴了两下眼睛，说：“走，我们回去。”
江森勾住她的脖子将她勾回来，声调拖很长，“就这样？”
小如心虚地打哈哈，“我那个……本来去上厕所的，不小心看到月色很好，就出来走了走，遇到了那个孩子，可能，有点误会……”
“月色？你确定天上有月亮？”江森慢条斯理地问。
小如抬眼，“呵呵，刚才还有……是不是躲进乌云里头了……”
江森盯着她，直等她低下了头，才慢悠悠地说：“小如，撒欢的孩子鼻子会变长。”
小如下意识摸了下鼻子，“嘿嘿，我鼻子没变长，说真话呢……哎，算了么，你看我不是没事么，一个小丫头而已，你不来我也对付得了……真的！你不知道我小时候打架多厉害呢！”
江森淡淡地说：“我知道人家为什么会想打你了。”
“为啥？”
“你是不是觉得只要脸长得漂亮，就是女孩子？”
“难道不是？！”小如大吃一惊。
“嗯，像你这么迟钝的家伙把人家性别认错，也在情理之中了。喂，下巴扶住，要掉下来了！”江森笑着敲了下她的头，吹了声口哨，转身走进去。
正文 阿拉伯王子Ⅱ
平安夜过得有那么点儿不太平，小如和江森回家的时候发现Andrew不在，没多心，接了个William的电话，就去睡觉了。
William说第二天晚上他家有一个Party，请他们去参加。按说阿拉伯人大部分都信仰伊斯兰教，圣诞节跟他们没关系，这个时候开party，大约也是放假了趁机凑个热闹。
第二天起床后，江森问小如，知不知道William住在哪里，小如想了半天，摇头。William经常过来他们这里玩，但是William住的地方他们从没去过，貌似不很近，小如也未曾好奇过，因为就William说来似乎很一般，只是“勉强能住的临时住所”。
江森展了下眉，笑着问：“洛杉矶的有钱人住在哪里？”
“Beverly Hills！”小如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那里。
比佛利山，是洛杉矶高级住宅区最密集的地方，地近好莱坞，有很多明星住在那里。
不过好莱坞的明星小如认识的不多，最喜欢尼古拉斯凯奇，其他即便一线的演员，估计站在她面前她也不能都认识。
所以当她在前往比佛利山的路上看到惹眼的车与他们的车擦身而过，驾驶员还戴着墨镜的时候，都会用鼻子哼唧哼唧，低声道：“牛啥呀，姐都不认识你！”
江森见她那酸溜溜的模样，忍不住道：“要你认识才叫牛么？你当你是牛妈认崽子啊。”
小如斜了他一眼，手一摊，道：“森妹，给姐拿付墨镜来！”
江森抬手往她掌心拍了一掌，“你以为戴了墨镜就是章子怡了？”
“章子怡有我漂亮么？”小如轻哼，头抬得老高，一副骄傲的女王样。
江森翻了个白眼，“镜子镜子，谁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噢，是你，我的女王陛下！”
“那是！”小如听了很受益，“乖，自己下去领赏！”
“……”
劳斯莱斯车前两保镖对望一眼，无语。
话说，这劳斯莱斯的加长版幻影，坐起来感觉还是不错的。虽然她爹那辆上千万的迈巴赫不比这个差，但自己碗里的总是没别人锅里的香。
当小如到达William的“临时住所”时，忍不住狠狠骂道：“靠！William个死人，这地方还叫勉强能住的临时住所，那咱的Crazy House算什么？猪棚狗窝？！”
“呃……因为他住的是城堡……”江森用极度同情的目光看着小如，仿佛她是那井底的青蛙，这等规模的住宅就让她激动了。
小如抽搐，一说到城堡，她只能联想起迪斯尼……于是再叹，果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并非拥有同样级别的汽车的人就能成为一个级别的人。
跟William比起来，小如觉得自家爹就是个土八路。
这场party远比她想象的规模要大了很多，也正式了很多，要出示带条码的邀请函不算，竟然还有安检程序！保安卫队整齐罗列，跟进白宫似的。
进入大厅后的所见相当令人叹为观止，且不说厅内的装潢得多么金光四射耀眼夺目，只从那往来其中客人们的雍容气质就可见一斑。
怎么不是年轻人的party呢？这些看起来更像是传说中社会高级人才的聚会，跟她这样的混混完全不同。
小如抖了抖自己的礼服，心想幸亏William心细，来接他们的时候还给她准备了礼服，不然穿了个牛仔裤过来，就真丢脸丢过太平洋了！
William挑衣服的眼光不错，Dior的浅粉色礼服大小刚刚合适，像是量身定做的一般，搭配上白色狐皮披肩和白色珠光底面镶了粉色兔毛的高跟鞋，把小如高挑的身材都凸显了出来。
当然对于这一点江森是有点吃味的，William这色狼把小如该看的不该看的部位都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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