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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政女王,我爱你-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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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她再不用他陪着,两个人变得再没有一点儿关系。
早在许多年前阮天明就将一切想得很是清楚明白了,那爱恋一日日深厚下去,却也被他一点点埋葬进心坟里,没打算说出来,以为一辈子都仅能是自己一个人的事。
薄南风出现的时候,他也曾恐慌过,很惶恐,知道那是个苏瑞愿意为他去死的男人。她多么怕疼,可贴上那个男人的边她就会变得很勇敢,甚至连死都无所畏惧。
许多年前他带人赶过去,看到苏瑞抱着一个美好到不可思议的男人哭得撕心裂肺。第一次听苏瑞吵嚷着说她很害怕,怕那个男人就要死了,她求他救救他。
阮天明为了这么一个人的到来筹划等待了太多年,以为一切准备都做足了。可真当这个人进入到苏瑞生命里的时候,他还是狠狠的恍了神,心里一块地方被抽空了,痛不可遏。那种失魂又落魄,没人懂得。
没人知道那一年他是怎么样死了又生。
即便是为了苏瑞,他也愿意伸手拉上薄南风一把。
喜欢一个人在一念之间,彻底失去一个人,也可以是一念间的事。
当苏瑞爱上薄南风的时候,他的喜欢就彻底变成一种单恋。从此苏瑞的眼中就仅有薄南风那么一个男人,她的喜怒哀乐都是因为他,眼中心里再容不下任何人任何事,直逼毁灭的癫狂。
阮天明这个曾与她打勾盖章的男人,像一个作古的独幕剧,注定要一点点的退出场。
阮天明觉得,如果没有遇到薄南风,苏瑞会是个很好的小姑娘,好好的长大,不会脱离他预期的样子太远。可薄南风出现了,像是她的克星,苏瑞便注定要有所改变,她对他永远没有抵抗力,太过投入和专注,也是过。苏瑞对薄南风过火的执着和喜欢会将她变成一个疯子,一旦得不到,就会像现在,走火入魔,误入歧途。只怕连她自己都控制不住那种失落的心性和焦灼,像是要了她的命。
于是,她才会那样,得不到就打碎。她可以为了他去死,眼睛都不眨一下。也可以让他去死,大不了就是心痛。
阮天明觉得苏瑞是个可怜人,他们都一样可怜,深爱的人,不爱自己,甚至看也看不到。永远站在别人的影子里,手舞足蹈,以为弥足珍贵,其实远不是如此。
他也是想将她毁掉的,碎在自己的手里或者怀里,可他做不到。便要让别人去做,他放了手,就不再管她了,明知道薄南风会摧毁她。这样的放纵,跟自己亲手毁掉又有什么区别?
他再大爱无疆,却也是个男人。
到最后,他看着苏瑞,像是彼岸开出的花,原来这么遥远,他怎么才发现?
好一个如火如荼的样子,不着痕迹地,绚烂了他一世年华。
阮天明这一生就不幸,最最幸运的,是遇到那些人,那些事。
总算还有许多美好可供回忆,觉得自己的一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贫瘠。
那一年代他入行的兄弟死在血泊中,那个有一念之差,想劝他不要踏进来的兄弟。死前紧紧拉着他的手,说悔不当初,明知道有这么一天,却还要拉他一起。
那一年他二十八岁,不知道前方讳莫如深,不知道后悔,不知道没有回头路,就真的回不了头……只是觉得痛苦,呜咽着低泣,像是一只困兽。
是苏瑞过来安慰他,像曾经许多次一样,拉着他的手,告诉他:“我懂得你的难过,不过你也不要太难过了。如果活着很痛苦,死了也是好的。你的兄弟那么疼,死了也算是一种解脱,他现在的感觉一定比之前好。”
阮天明信了她,如今再回首,望一望来时的路,越发笃定这就是命中注定。苏瑞为他设定好了所有预言,他每走一步都不偏不倚,到底死在那个上头。从开始到现在,却发现他命运的转折根本不在自己爸爸的手中,那只是一个导火索,真正要遇上的致命的,是苏瑞。
打初见,就像开起了一个开关,所有命运的车轮被启动,轰隆隆的转动开,走到哪一步都是设定好的,他没得选,被一步步的推着向前。直到死去的那一刻,心生感叹,这果然是他的终点,宿命的了结。
是苏瑞说,如果活着很痛苦,死了也是好的。他也那么疼,死了也算是一种解脱,他现在的感觉就比之前任何一个时候都好。阳光打过来,照进眼瞳,明媚如斯。
像极了一个人脸上洋溢的微笑。
那时,他们年少青衫。
------题外话------
阮天明的一个小番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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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6)回来了(二更)
江南收拾好东西去看守所,出来时接到江妈妈的电话,说:“我炖了鸡汤,你中午回来吃吧,从这里直接上班也不耽误什么时间。南风不在家,你肯定饥一顿饱一顿的。”
江南的时间排得很满,在此之前离正扬还打来电话,问她有没有时间,想中午一起吃个饭。也没敢应下来,只怕到时候时间又排不开。
就说:“中午再说吧,不一定有时间。行了妈,先不跟你说了,我要去看守所呢。”
再度见到王长发心里就比之前有了底,毕竟了解了其中繁复又蹩脚的关系,隐约知道王长发为什么执拗了,即便劝说起来,也有了明确的出发点。
王长发依旧不欢迎她的到来,打她坐下跟他面对面,便一直冷着脸。
江南也不在意,一如既往的和颜悦色,好好的跟他说话:“我之前跟你说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这话问出来显得有些多余了,王长发如今这个态度显然还是认以前的死理。服法认罪,怎么惩处都好。
如果这真的是个犯人,做了违法乱纪的事,当事人自己又良心发现想要认罪的话,江南半个字都不会多说。那是他自己的权利,她也不想看着做了坏事的人逍遥法外。虽然是个律师,有保护当事人合法权利的义务,却也不是天生的三观不正。
但王长发这个明显是个特例,他本来就没犯什么罪。无非就是想带走自己多年前被拐卖的亲生儿子,搞到现在这样一种局面,只能说方法不得当。
如果他真的被认定为绑架罪判刑了,那才真的是没有天理。
王长发闷着头不吭声。
江南极有耐心的盯着他。须臾,若有似无的叹气:“就算你的心里承受能力真的很强,也考虑一下你爱人的感受吧。你看她比同年纪的女人老多少?再看看你自己。生活得这么揪心,无非就因为自己的孩子,不想改变点儿什么吗?”看王长发抬起头,她没有停下,接着说下去:“如果你现在认罪了,不仅要无端端的坐几年牢,你的家人也跟着受苦受罪。至于那些拐卖孩子的真正凶手,也要逍遥法外了,你觉得这样很好?”
王长发死死的盯着她,既然她已经知道他要带走的那个孩子是他的亲生儿子,就说明这些年的事她一定也已经听说了。
江南友好性的笑一笑:“我说了,我们是一个战线上的人,你有什么想说的可以直接跟我说。”
王长发便问她:“那你知不知道我们家这些年过的很贫苦,日子只是勉强过。我们那里本来就贫穷,大山里走出来的贫困村,几年前才通上电,就连吃水还要到山里去挑,那种日子怎么个苦法,你们这些城里人能想象得到么?”
江南愣了下,没想到王长发会跟她说起这些。事实上她连用意还没想明白,也不是特别能理解那种吃水用电都受到限制的贫困山村什么样。
毕竟没去那种地方亲身的体验过,只是了解中国还有很多那样的贫困山区,孩子们做为留守儿童被搁置。好些人很大了才看到电灯什么模样。头脑中想象着一定很苦,但到底什么样,她真的想象不出。
像他们这种小资家庭长大的,虽然不曾大富大贵,却也没缺过什么。
摇了摇头:“想象不到。”
王长发的表情既茫然又痛苦,觉得是苦不堪言。
“走出来了,才觉得是两个世界,那个世界离你们的世界太遥远,远到无法想象。很难说我们是一个国度的人,生活水平的低下,只怕再走几十年,现到达不了现在的水平。可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我们世世代代就生活在那里。习惯了不觉得有什么,可外面的人再进去,一定没有办法存活。”
他这样一说,江南隐隐晓得他要表达什么。
“你是怕即便把儿子要回去,他也无法在那个环境里生活是不是?”
按理说他有这样的顾虑也不是没有道理,虽是血脉相联的一家人,可那个孩子在现在的家庭中长大,适应的也是如今这个生活。一下子改变太多,孩子只怕真的很难适应。
王长发看了她一眼,再度默不作声。
江南便笃定如此,劝慰他:“就算孩子现在还不能适应怎么跟你们生活在一起,但那是以后的事,等你出去了,可以慢慢的商定再想办法,怎么也不是绝望的时候。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把真相说出去,让你无罪释放,好能解决孩子的事不是吗?”
不想说了那么多话,王长发的态度仍旧坚定得让江南不能理解。
几乎是斩钉截铁的说:“你走吧,我说了我有罪,不需要你的辩护。”
江南这一次真是火大,二话不说拿着东西离开。一般一个有着成年心智的人到了这种不开窍的程度就有些顽固了。江南甚至想不明白他到底在挣扎什么,莫非真是被自己的亲生骨肉告上法庭刺激傻了?
这样一来,反倒早早结束见面时间。只是一事无成,难免让人觉得挫败。
电话回过去,打给离正扬:“中午有时间了,一起吃饭吧,我请你,大吃一顿。”
心中的怒火急需压制,觉得这个官司她打不下去了,考虑要不要今天晚上再跟简妆见一面,解除委托关系。
离正扬电话里听出她心情不好,来的时候带了甜点,知道她喜欢,几乎成了治愈的良药。
江南接到手里,道过谢谢,还说:“你朋友可真好,三番两次的送你点心吃。”
离正扬似笑非笑,脱下风衣坐到她对面。还说:“是啊,人真好。”
接着问她:“当事人不上道?”
江南撑着脸:“你怎么知道?”
离正扬挑了挑眉,温温说:“你说你上午去看守所会见当事人,现在又一副苦瓜相,不是会见当事人受挫了是什么?”
江南叹口气:“别提了,还真是不上道。见了两次面一点儿进展都没有,本来是场很容易打的官司,就因为这个人的态度让一切举步维艰,停滞不前。”她两手一摊,表示无语:“我甚至不知道他到底在抗拒什么。”
“那你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走不下去,只好考虑解除委托关系了。也是对当事人的家庭负责,总不好当着别人的辩护律师,却什么都做不了吧。”
离正扬点点头:“也是,都说律师不好干,遇到你之前以为都是说着玩,瞧着一个个风声水起的,看来是真的。”
江南好笑:“你以为呢,现在看到我这个苦逼相,有什么感想?”
离正扬煞有介事的想了下:“以后对我的律师好一点儿,人性化升级顺带加薪放假增福利。”然后一脸蛊惑性的看着她:“要不要考虑过来当我的律师,我这人很好说话的,保你做得舒心。”
“你?”江南摇了摇头:“得了吧。”
离正扬没料到她是这么个排斥的表情,一蹙眉:“我怎么了?看着人面兽心?”
江南喝了一口茶水。
“不是,就是看着你太好说话了,我怕到你手底下倦怠,自己昧着良心人面兽心。”
离正扬失笑:“这孩子诚实哎。”不理会江南的抱怨,说他才多大就叫她孩子。已经叫来服务生开始点餐。人很周到,一直问她;“想吃什么?”
江南想着是她请客,尽量表现得豪放,而且她也真的很想好好吃一顿,太压抑了,吃东西是最好的排解方式。手一挥:“大鱼大肉挨着点。”
离正扬钩了钩嘴角,讷讷:“原来是吃货。”转首给服务生指了几个,就不再点。回头压了一口茶水告诉她:“我看你一副大开杀戒的模样,怕你吃撑了。真要撑坏了,南风回来我没法交代。”
江南呜呼哀哉:“为什么不能大开杀戒,我现在很有**啊。”
“有**才要压一压,你是律师,得理智又淡定。”然后问她:“南风说什么时候回来了么?”
“只说快了,俱体哪天他没说。”
离正扬点点头:“不知道天明会不会跟着一起回来。”
离正扬这种面面俱到的世家子,哪一次跟女宾吃饭不是哄得人眉开眼笑,发自内心的欢愉不止。
偏偏江南就没那样的待遇,菜色本来就是他选的,吃起来了,又告诉她适可而止,江南想吃撑竟都找不到机会。
离正扬振振有词:“你都多大的人了,还学年轻人吃撑。”
“谁说只有年轻人才有吃撑的权利啊?”
离正扬叫来服务生买单。出钞的速度倒是很快,不等江南争抢,已经付款完毕。
只说:“吃撑了没什么好,这种傻事交给年轻人去做好了,咱们这把年纪了,多么理智,再做这种事情不好。”
不过就是吃一顿饭,离正扬立的规矩一点儿不比薄南风少。
走的时候告诉她;“下午饿的时候不是还有点心,走吧,我送你回事务所。”
江南那一顿真是吃得刚刚好,竟像是离正扬的胃,被拿捏得也是刚刚好。
觉得离正扬有当好好先生的天赋,将来若哪个女人跟了他,肯定是要很幸福的。
江南自己开了车,不用他送。出来后分手道别,去取车。
离正扬告诉她:“慢点儿开车。”
江南忘记钥匙放到哪里了,在口袋里摸索了一遍,没找到。又去包里翻,背了大包,半个脑袋都要伸进去了。
身后忽然有人袭上来,手臂自她胸前环过,用力一带已经将她收进怀里。整面背刹时贴到来人的胸膛上,严丝合缝。
江南轻呼,下一秒怔愣住,哑口无言。就只剩下想念。空气中的味道泛起清香的甘甜,香是来自某个人的身上,甜则来自她的心里,蜂涌而上,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天天隔着电话不觉得怎样,最多心底发酸,眼眶湿润,看不到,忍一忍,用工作填充也勉强可以度过。
怀念却不能相见,否则就要像现在这般,不分时间场合,不管她这把年纪是不是适宜,噼里啪啦掉眼泪,就好似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真想转过身,伸出手指一下下点在他的心口上。
“你怎么那么没良心,一出门这些天才回来。你的良心呢?”
不用她转身,已经被人硬性转了过来。铺天盖地的吻咂下来,连呼吸都被他给狠狠夺去。很是扎实深长,舌头在她的口腔内翻搅席卷,沿着口腔壁一寸寸往上,拖着她的舌头一起,像是要将她整个人吞进肺腑中去。
江南的整个身体被他紧紧的箍着,手臂用力,揽着她的腰身不停按压,更像是要揉进他的骨髓中,同他融为一体。
江南一双手抵在他的胸口上,渐渐软棉无力,一点点的伸展上去,揽着他的脖颈回吻他。本来光天化日之下还很是抗拒,这一会儿思念席卷来,哪里顾得上许多。心底只有一个声音,呼啸着想他,那么多天不见他,怎么可能不想念。
呜呜咽咽的唇齿声,薄南风这个混蛋,明明今天就回来了,却不跟她说。昨天打电话问起来的时候,还说自己不一定。
薄南风放开江南,附在她耳畔喘息浓重。
江南攥紧拳头就一下下打在他的身上,其实不痛不痒,哪还有什么力气,仅存的那些也都被他刚刚的吻给抽干了,跟着一起喘息。只是觉得委屈,问他:“怎么不说你今天回来?”
薄南风觉得实在太累了,从没哪一次出门要像这次这样疲倦,俯在她的脖颈里半个字句也说不出。没人知道他是怎么回来的,坐在飞机上浑浑噩噩,手掌一直是抖的。阮天明的温度仿还留在他的指腹上,却不知道他还在不在?
心里硬生生的空下去,想要落泪。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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