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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处可逃-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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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里真敢吃屎?我不过是弄烂了几只香蕉,把它们挤压成大便的形状,偷偷放到办公室里的桌子上面,哈哈第二天干部上班,一见那几堆异物,当时就火冒三丈,结果我很是勇敢地往外一站,说那是我拉的屎,几个干部当场就拳脚警棍电击器地招呼我,最后他们招呼累了,还赌气似的责令我把那几堆东西给吃掉。靠,那还不正中我下怀?这不,三口两口我就当他们面,把那几堆烂香蕉给咽下了肚皮。结果倒把那几个干部给镇住了。从此他们不再找我任何麻烦。一句话,后来我想干啥就干啥,他们根本就不再管我,同志们也开始给起我面子了,其实他们也怕我冷不妨在他们吃饭的碗里,也拉那么几泡屎。唉,那都是我过去的光辉业绩喽,现在每天晒晒日光浴,落雨天我就睡睡觉,满足了,我真的满足了。再过几个月我就释放喽。这些事,其实你就是说出去,也没人相信你。反过来的话,他们还会说是你大脑不正常。‘皇帝的新装’你知道吧?哈哈……”半条命一口气说完自己的伪劣传奇,忍不住开怀大笑。
如果说因为秦子跃的来信而点燃了章辰内心逃跑火焰的话,那么就在他服刑的第三年秋天,他妈妈千里迢迢的那次探监,终于将他逃跑的火焰准时扑灭。人生里,很多事物的发展,在很多时刻,的确都显得那么的不可预测。
那是1999年的秋天。一位神情恍惚的中年妇女,站在少管所庄严的大铁门前,不时地睁大双眼,隔着那道大铁门的门缝,朝里面焦虑又紧张地张望。少管所的确如她想象中的那般美好,大院里四季都开满了一些掩人耳目的鲜花。操场周围也绿草如茵。所有可堪入目的景物,暂时平息了这位母亲对监狱的恐惧心情。她开始猜测着儿子的一些状况:嗯,她那活蹦乱跳调皮捣蛋的狗蛋,在里面一定生活的很好很好。或者也可能有些糟糕,真不知道他还是不是三年前的那副模样……
章母一直认为,电影《少年犯》里的那些感人情节,那些华美附会的故事,一定会像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地发生在自己儿子身上。她甚至还以为,坐牢嘛,不就是整天那么一动不动地坐在牢房里面,每天坐着,吃完了牢饭就睡觉?或者还可以看看电视电影,打打扑克下下象棋,偶尔还可以哼哼小曲什么的?
母亲所有的想象,在见到儿子的那一刹那,全部消失。当章辰已经站在生他、养他、疼他、爱他的母亲面前时,她却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个光头小伙儿,到底是不是她的儿子。三年不见,他的嗓音已变,个头已高。见到母亲,章辰忍不住单膝点地,依旧像是儿时的那般顽皮模样地扑在她的怀里。母亲依旧茫然地看着他,无声之中,眼里忽然溢出许多浑浊的泪滴。三年来母子的隔离,她对儿子的所有牵挂和思念,终于在顷刻之间轰然爆发。江南江北,千里迢迢,江风凌乱了她的头发,岁月同时也苍老了她的容颜,三年来,多少个漫漫长夜里,她从噩梦中惊醒?她曾数百次从梦中看见她的狗蛋身陷一个荒无人烟的末世孤岛,四周洪流浊浪铺天盖地,她的狗蛋在孤岛上捶胸顿足,绝望地呼喊。
无处可逃 第25节
章辰沉浸在母性圣洁的光晕里,一种强烈的自我愧疚,使得他异常清晰地看清了自己目前所处境地的尴尬性质。那是一个终生耻辱的境地:因为年少无知的轻狂,只图自己片刻的血气方刚,谋求什么江湖义气,其实纯粹是强逞一时的匹夫之勇。片面、武断地将体育老师的正常举措蛮横地纳入天理难容的龌龊之举,一次投机主义人格的挺立,最终付出漫长的自由作代价。所有这些自身遭受到的折磨与惩罚,再将它拿到父母亲友们内心所承受的苦痛面前去比一比,相比之下,一己的痛苦又算得了什么?过去的三年里,偶尔他停下手头的书写,很快就会因此而想起遥远故乡的父母与亲友,面对父母,他深知自己的罪孽无与伦比。其实,少年犯犯罪,真正受害的,永远都是那些白发苍苍的父母啊!
他搂抱着自己的妈妈,她的身体显得那样的单薄和无依无靠,他甚至还听见了她心底的一声叹息。三年以来,自己那颗被罪恶感阉割过的忏悔,此刻如同是一片起了火的海,在见到母亲之后的疯狂快乐里肆意蔓延,很久很久他才抬起头,便仰脸笑着提醒自己的母亲说,“妈,我只剩下一年多的时间了。”母亲咽着泪花笑,说:“妈妈知道,可是妈妈现在就想带你回家。”
然后她忍不住某种内心深处的兴奋似的,挣脱儿子对自己的拥抱。她兴奋地说,“想不想知道妈妈这次来给你带来了什么好消息?”章辰摇了摇头。“妈妈要把你买出去!”像是怕被别人听见似的,她特地趴在儿子的耳朵上,小声说。章辰又把自己的身体向母亲怀里挤了挤,笑了笑说,“妈,你是不是港台片看多了?哪里听来的谬论,中国监狱里的刑期又不是小菜,岂能买卖?”
“你放心,钱,我都已经替你交过了。那个在所部开饭店兼招待所的老板娘,说你就是她老公队里的犯人,而她老公,其实就是掌管你们犯人减刑名额和幅度的管教队长!”章辰一听,顿时心里冰凉,如坠云里雾里,古队长的老婆?那个满身横肉的饭店老板娘?难道她一个下岗女工,还可以左右起自己减刑的生杀大权?忍不住就问:“那你交了多少?交给谁的?”
“对方说不能向犯人本人透露这方面的具体数目,更不能提前告诉当事人这个消息。说是怕你在狱内不当一回事,瞎宣扬出去会造成不良影响。”
“妈!您到底交了多少?至少让我心里有个底吧?”
“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好不好?”
“可我以后出去,能不能马上就挣钱还是个问题!”
“蛋蛋,妈觉得只要你能提前一个月甚至一天出去,花多少钱都值得。”
章辰听完,心房的叶片上,就像同时挂满了一亿条棉铃虫那样沉重。可一时之间,他却找不出任何理由,来辩驳母亲既定好的物价观念。章辰母亲的那次探监,异常明确地告诉儿子:只要半年内,你不违反大规模的所规队纪,减刑一年应该不成问题。望着想法如此单纯而幼稚的母亲,章辰默然无语。普天之下,又有多少像母亲这样善良而蒙昧的女人?倘若金钱真的可以赎罪的话,那么这个拥有着十几亿人口的超级大国,还用得着自我标榜着什么法律什么人权?他越思考就越堵得慌。内心深处,总觉得母亲的这个举措似乎充满了漏洞,倒不是在乎那些钱。他只是想,假如古队长的老婆到时候来一个翻脸不认账,或者自己无法保证不违反大规模的纪律,那样的话,对母亲的伤害就绝非金钱那么简单了。最后又想到自己即将进行的那场越狱逃跑,内心止不住又一阵阵地聒噪烦恼起来。
第四章 归程漫漫归程漫漫
那次探监,章辰的母亲惟恐爱子不耐囚徒生活的枯燥,特地给他带来一只崭新的六波段小收音机。本来母子已经依依作别。这边章辰收拾起母亲带来的一应物品准备进监,而那边的章母却依旧趴在接见室的玻璃窗外深情翘望。有个不分就里的狱警随心所欲地吆喝章辰,然后例行公事地翻检起少年犯章辰携带进监的所有物件。查到那个六波段半导体,那狱警执意没收,章辰自是不肯,于是便讨价还价。估计是言语方面的哼吱哈吱,惹恼了对方。结果那狱警索性将那半导体一扔老远,还不解气地冲上去再加一脚,将那小收音机踩成一堆垃圾,骂一句:“妈的,带这玩意进去,以后你还不把少管所当成是广播电台?”
眼看母亲特意送给自己的收音机已经变得支离破碎,早已是千面人魔的章辰哪里肯依?遂与那狱警纠缠不止。硬是要那狱警照价赔偿。狱警平日里基本上都已经作威作福惯了,岂能容忍得了眼下区区一名少年犯的叫嚣与指责?当下羞恼成怒:“你当是在美国呀?老子今天就是不赔!你再跟老子唧唧歪歪纠缠不清的,相不相信老子拆掉你的琵琶骨?”骂完就从腰间抽出那根黑乎乎的橡皮警棍,当场就要修理章辰。
其实章母压根就没有离开接见室,她这时正在窗外,看见这边的狱警已经气势汹汹,手持械具,对儿子一副要打要杀的架势,处于一种母性的本能,她迅速冲至那狱警面前,把儿子挡在自己身后,自己面朝狱警,双膝一软,长跪在地:“老总老总,我儿子不明事理年少轻狂,那收音机能值几个小钱?砸了就砸了,求您开恩,不要打他。”可那狱警已经窝了一肚子火气,自然也不愿意息事宁人,遂扬臂将章母随手一推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们管教不好的东西,我们警察有权力来帮你们调教调教!”
原本章母就已经被狱警的那副凶相唬得心慌气乱,此时恰好又跪在接见室门口的最高一层台阶上,加上那狱警生得孔武有力,因此只轻轻一推,章母便一个趔趄仰面翻倒。翻滚下所有的台阶之后,只听得“蓬通”一声,她的脑袋又跟地面勇猛地撞击了一下。等她挣扎着站立起来时,额头已有丝丝缕缕的血液,悄然扩印向她的眼睫、鼻梁和嘴唇,最终还是敌不住万有引力而滴向地面。
望着日思夜想的妈妈,千里迢迢第一次从故乡赶来探望自己,此刻因为自己却宁愿下跪,还被一个与她毫不相干的陌生人给推翻在地。鲜血淋漓,场面、情景如此难堪入目。章辰内心的惊惧、心痛与愤怒,一时之间难以言表。
那天,章辰目送着受伤的妈妈被那个似乎是天良未泯的狱警搀扶着走向所部医院时,秋天的落日正红成了一抹晚霞。天空里有一群归巢的飞鸟,它们正悠然穿越过头顶天空那玫瑰玄铁般暗红的苍茫。远空有几朵云彩,正迅速地朝西漂移,图谋掩盖住夕阳落山前的悲壮。可是不经意,却又将晚景点缀得更加凄凉。届时正有一队队收工回来的同犯,他们光着脑袋,表情木然地迈着疲惫却不失整齐的步伐,行进间洪亮的口号响彻云霄:“努力学习,积极改造!弃恶从善,铸造新魂!一!二!三!四……”
而章辰极目天宇,却始终找不到任何一条可以原谅自己的理由。思想用下雪的姿势开始拥抱任何人的时候,冰山、火焰与海水都是苍白无力的。快乐与悲伤,罪恶与苦痛,所有这些存在于尘世上的一切人类的感觉,绝非单纯的和弦或者音阶。而上苍却分外卑下地让人类在生存的缝隙里学会了淡忘,让时间做主。会让你的船一去不返。没有人能终生都停留在一个固定的地方,接受着恒定不变的感触。有时候,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只需要坚强一点、勇敢一点,别怕比你更坚强的世界,可能就已经足够。可是更多的时候,仅仅坚强又有什么用处?
此后,章辰一直躲匿在监管二楼的监房里面,读读写写。也一直不敢再用记忆去搜寻母亲来探望自己时所发生的那个故事。时光不是个人所拥有的物质,它会悄然逝去,让你活生生夹在它的壁缝里,它怎么老你就得怎么老!跟它对垒,没有任何人可以取得胜利。而你注视着它,不理会它的时候,相反它会平静下来,像是宇宙中仅存的哲学。
就在章辰躲进小楼成一统,不管春夏与秋冬的那段日子里。本文的另外一根主线,众所周知的抗改分子张阳,依旧高举着他五十年不想改变的人生旌旗,在属于他自己的小小方寸之中惹是生非、横冲直撞、战火四起、硝烟滚滚。因为改造资格的渐渐变老,加上他雷厉风行的天性,基本上少管所里的清规戒律对他已经产生不了任何约束的效果。惹遍了整个大院里的英雄儿女之后,他开始眷恋起章辰了。很多次,该犯身携炸弹(烈性白酒),直窜监管二楼,千方百计地寻找到章辰,“快来快来!与我把酒言欢,把酒言欢!现在老子天下无敌,只能孤独求醉了。哈哈哈哈”。除掉求醉,他说他已经没有任何节目可玩。
后来就连章辰也能具体感受到,他凶横残暴的一面是多么多么的脆弱与无奈。临近他释放的前半年,监房里的张阳,一个人在独自饮酒。那是一个冬天的夜晚,又一次醉意来临之前,他习惯性拎起了酒瓶,在魔鬼中队的群魔之中横扫千军。事后,据目击者说,很多无辜受伤的犯人当中,有两名伤员当众休克。
每次张阳进禁闭室,章辰都忙得像个小二一样,东奔西跑地替他疏通关节,去禁闭室给他送吃送喝顺便还偷偷送酒送烟。好在章辰享有一些特殊的便利,另外看管禁闭室的犯人恰恰也是监管队的,跟章辰算是队友,平时相处得还过得去。因此,那次张阳蹲在小黑屋里还没几分钟,就踢门叫来那名看管禁闭室的监管哨卡,耀武扬威地说,“小兄弟,麻烦你去监管二楼把我的秘书叫过来。”
惟独那一次,章辰正沉浸在一个可怕的伤口里无比难过。母亲跌伤的画面总是不请自来!无论他怎样逃避,可那段记忆对于他来说,却如同肉与皮之间的关系一样,令他无处可逃。那段时间里的章辰,心情阴晴不定,对任何事物都缺乏热情。当他尝试着用竖倒立的方式来疏散记忆对自己造成的伤害时,恰好那名看管禁闭室的哨卡匆匆而来。得悉自己的宝贝同案又一次光临禁闭室,他没有往常的惊诧表情,也没怎么仔细招呼那个哨卡。那个哨卡说,“他还叫嚣着要喝黄汤哩。怎么办?”章辰就像没听见他的话一样,依旧旁若无人地竖着自己的倒立。
无处可逃 第26节
那天晚上,章辰躺在自己的床上想,“到底是什么让自己和那个名叫张阳的人紧密联系在一起?”可是他想不出来一个准确的答案。后来他就做了个梦:梦里面,他看见张阳全副武装地站在自己面前,身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枪支,还有火箭筒和手榴弹。张阳说,“你不认识我了?我是你老大红桃K呀,笨蛋!你是我的兄弟,你叫方块钉钩呀,蠢货!我们还有个好兄弟,在外面正快活着呢!他叫草花皮蛋,你想起来了吗?”
章辰恍惚中好像终于记起这些事,就问:“你不是被关在禁闭室里了吗?你怎么出来了呢?”张阳哈哈大笑,说:“妈的!这还用问?当然是逃出来的呀!看,我还弄到了这么多的枪支弹药,你这个懒鬼,还不快点儿起来,我们再一起趁着夜色逃出这个鬼地方!”
于是章辰飞快地从床上爬起来,跟着全身武装的张阳朝外跑。逃跑的路途中,遭遇到小股狱警。张阳就扔了把枪给他,他便和张阳两人趴在地下,跟那一小股狱警煞有介事地互相射击,他还向那股狱警扔出去两个手榴弹,看到他们被炸得血肉横飞的场面,他俩就狂喜不已。战斗坚持了一整夜,天亮的时候,四面八方忽然涌上来无数的狱警,连天空也出现了许多架飞机。他们被对方猛烈的火力压得抬不起头,忽然张阳被一颗从天而降的炸弹炸成了碎片。成为碎片的张阳,只剩下了一个完整的嘴巴,那个嘴巴躺在幸存者身边,说,“哈哈我是骗你的,整个世界都是他们的人,我们哪里逃得出去?笨蛋!”接着,又飞来一颗炸弹,把章辰也炸成了一滩肉泥。
梦醒后,章辰软软地从床上爬起来,猛力甩动着自己的胳膊,想着梦里的那滩肉泥,令人作呕。然后他还慌慌张张地跑去禁闭室,让那看管禁闭室的犯人把门打开,却见张阳如同死猪一般,仰躺在小号房里的那块脏兮兮的铺板上,睡姿怡然,鼾声洪亮。
半个月之后,张阳禁闭期满。临出禁闭室的前夕,章辰耐不住乡情,或者说是寂寞,偷偷又窜入禁闭室看过他一次。那天夜里,张阳听到小号门响,眼睛睁都不睁就已猜到了来者肯定是章辰。他闭着眼睛虚弱地笑了笑,说,“我刚从一个梦里醒过来,梦里面我看见了我妈,她向我伸出了她的手,我想抓住,我妈的手分明就在我眼前,却又总是那么遥不可及。”说完,他睁开眼睛,默默地凝望着禁闭室的那方墙壁,片刻之间,黯然泪下。
章辰头一回看到张阳如此伤感。觉得这匹疯狂的野马忽然纯净得像个与世无争的男天使。神态安详、语音清澈,说话的口气像极了一个孤独的末世英雄。那个夜里,开始的时候,他们俩先是不停歇地重复哼唱着同一首歌,歌名叫《朋友》。唱着唱着,章辰跑了回去,抱回来两瓶烈性白酒,然后互相傻傻地笑着,瓶对瓶地喝得酩酊大醉。
通过醉意,他感到温暖的血液,终于打败真实而世俗的寒冷。透过禁闭室窗外的月亮,他甚至看见一个存放所谓完美境界的月光宝盒。他童年时代的确有个很珍贵的小木盒,里面摆满了一些玻璃弹子、明星画片、还有一些硬币和书签。那些东西,基本上都是他通过不法手段获为己有的。譬如明星画片和玻璃弹子,那是他通过赌博的方式,从男女小朋友们手里赢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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