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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妻-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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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书见骆雪音半晌没有吭声,心里一凉,他还以为是自己听岔了,骆雪音昏迷之时的呓语做不得真的,看来还真有陆一鸣这么一号人物。
“陆一鸣到底是谁?”白玉书追问。
骆雪音悻悻然道:“是阿暖告诉你的吗?”
帘子外头的白云暖不由朝空中翻了几个白眼。晕,这骆氏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这陆一鸣三字指定是她在昏迷之时梦呓出来的,竟然怪责是她说出去的。
幸而,父亲道:“关阿暖什么事?”
怎么,难道不是吗?自己怀疑错了?骆雪音有些懵。
白玉书瞬间不语了,脑子里灵光一闪:难道女儿知道这个人?嗯,找个机会亲自问问阿暖,这骆氏不一定会说实话。
“不是阿暖说的,那你是如何知道陆一鸣的?”骆雪音反问。
帘子外头的白云暖一头黑线,这得问你自己呀!笨。
果真是父女连心,白玉书反问骆雪音道:“这得问你自己呀!”
轮到骆雪音一头黑线了,难道是自己在昏迷之中胡言乱语说漏了嘴?
骆雪音咬了唇,白玉书也没有再追问,只是冷了神色道:“你不要以为你现下有了身孕,登临强金阁的大错就可以逃避过去,剩下的板子先寄着!”白玉书说着,有些郁闷地走出里间,走到里间门口,猛然见白云暖立在帘子外,四目相对,二人皆都愣了一下。白云暖想掉头走掉,却已来不及。
白玉书道:“我正要找你!你别走!”
白云暖背对着父亲,一脸不情愿,但却不得不转过身来,赔笑道:“父亲,找我什么事?”(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五章 搬迁
元宵的时候,白云暖收到了雍王从京城寄来的书信。
阿暖,展信安。
白云暖看到这几个蚕头燕尾、跌宕遒丽的字,不禁莞尔。
信上,雍王说道,他不日便会出征,若得凯旋,便与她百年好合,若不幸战败未还,就让白云暖另择夫家,不必替他守寡。
信末落款:易辰。
易辰,张易辰。原来他的名字叫易辰。
白云暖唇边的笑意更甚。将信从头到尾再看一遍,字里行间少儿女情长,多理性果敢。这样性情的男子倒也适合领兵打战,指点江山,挥斥方遒。
提着笔,久久不知该如何给张易辰回信,才刚落笔写了:保重,勿念,便有绿萝来报说:“小姐,紫藤姑娘来了。”
“现在人在哪里?快把她迎进来。”白云暖放下笔,随绿萝走了出去。
紫藤已在外间几旁坐着,看见白云暖出来,忙站了起来。
白云暖道:“红玉呢?怎么也不给姑娘上茶?”
绿萝道:“红玉病了,奴婢这就给紫藤姑娘上茶去。”说着,快速跑了下去。
紫藤看着绿萝的背影,道:“这丫头倒是越来越麻利了。”
“可惜不如你的造化好。”白云暖让紫藤重新坐下,自己也在另一张椅子上坐了。
紫藤神色一黯,低声道:“紫藤所有的造化都是托了小姐的福啊!”
这时,绿萝端了茶盘上来,分别给紫藤和白云暖上了茶,便退到白云暖身后去站着。
紫藤见绿萝在场,便有些欲言又止。
绿萝见状,会意,向白云暖福了福身子,道:“小姐,奴婢先下去看看红玉,她烧得不清呢。”
白云暖只以为红玉是一般的着凉,便不以为意,嘱咐道:“让小丫头给她请个郎中,开个方子,抓几服药去。”
绿萝领命退下了。
白云暖这才看向紫藤道:“怎么突然来了?定不是专程来看我的。”
紫藤赧然,“我是来向小姐辞行的。”
“怎么,你要走?”白云暖蹙眉。
紫藤道:“是举家迁离洛县,章老爷的命令,不能违拗。”
紫藤言简意赅,白云暖却已了然。章瑞梅做此决定还不是为了章乃春的缘故。
“迁往何处呢?”
紫藤摇头,“章老爷不说,特特瞒了我和章大爷,或许是怕我们向你透露吧。”
白云暖有些好笑,难道自己还会去纠缠章乃春不成?这章瑞梅矫情的。面上,却微笑道:“如此也好,新的地方新的开始,你一切保重才是。”
紫藤道:“等我们到了新的地方,一定给小姐你来信。”
“不必了,你万事保重,照顾好自己便可以了。”
紫藤起身告辞,很有些泪眼汪汪,道:“我原是想小姐这样好的人,若嫁给章大爷为妻,紫藤和孩子往后的日子就好过了。可是,小姐已是雍王的未婚妻,和我们大爷今生无缘,不知道大爷日后会娶谁为妻,我实在担心透了,瑛哥儿虽是长子,却到底是庶出,日后大爷若娶个母夜叉回来,我们母子的日子就艰难了,小姐,你也知道大爷对我本不是真心实意,只是碍于小姐你……”
白云暖听及此,心绪复杂,只能安抚紫藤道:“凡事不要太悲观,儿孙自有儿孙福,瑛哥儿是章少爷亲生骨肉,又是长子,难道他还会待亏他不成?”
二人又闲话家常了几句,白云暖将紫藤送出了府门。依依不舍地道别,心里唏嘘不已。章乃春离开洛县会去哪里呢?古有孟母三迁,今日章瑞梅为了儿子章乃春能离开她这个红颜祸水,举家搬迁,离开洛县,放弃他们章家打拼了几十年的生意,真的也是尽力了。可怜天下父母心吧!但愿章乃春能领他父亲这片情,从此改头换面,做个好儿孙。
※
送走紫藤,白云暖又接待了来访的安宇梦。安宇梦已整顿行装,准备上京赴考。并邀白振轩一道儿。
白振轩却并无兴致。
安宇梦还要劝说几句,白云暖冲他摇摇头,示意他作罢。二人离开梅香坞,白云暖送安宇梦去和父亲道别。
路上,安宇梦道:“大好机会,振轩兄就此放弃是不是太可惜了?”
白云暖道:“等秋闱的时候,说不定他就想通了也未可知,现在他情绪还没有平复,无心赴考也是正常的。你到了京城,替我向苹姐姐和温姐夫问好,还有温先生,他今年是在京城过的年,你问问他还回白家不?”
安宇梦一一点头,自去拜会白玉书。
白云暖回到听雨轩,才想起红玉的病来。红玉的病已有一小段时间了,一直听绿萝断断续续说起,自己总不在意,今儿还发烧了,看来是严重了。
进了红玉的耳房,只见绿萝坐在床沿上,红玉却缩在床角,一见白云暖进来,忙用被子梦了头,整个人在被子内瑟瑟发抖,嘴里嘟嘟囔囔说些什么。(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四章 鬼妖
真娘先是将雨墨安顿在一家客栈,给她留了些银子,并说替她去找房子。
雨墨问:“就不能带我回白家吗?”
真娘不可思议地看着雨墨,“你是被朱妈妈打傻了,还是怎么的?你现在是什么身份,还妄想着回白家?”
雨墨垂了头,一脸不忿。
真娘盯着她看了许久,她这两年虽然吃了不少苦,清瘦不少,但因为长大了,身子和面容都已长开,分外有了女人味,竟也出落得十分明艳动人。心里便有些惋惜,道:“你若是从前便在白家安安生生的,老爷小姐他们说不定还能将你配给府里的小厮,这一世倒也安稳,偏生你搞出了那么多幺蛾子,惹恼了小姐,你还能有什么好下场?”
雨墨冷笑:“心砚倒是安生,倒是得小姐器重,可她又得了什么好下场?”
真娘道:“心砚若是安生就好了,可她的幺蛾子整得比你还大,痴心妄想打少爷的主意,如今的下场是她咎由自取。”
雨墨不甘示弱,讥笑道:“真娘,我人虽在舍村,可也听说你嫁了老爷的小厮秦艽,你倒是能安生一辈子了,可是你为什么又和小姐结怨了?”
真娘脸上很是挂不住,她一拂袖子就要离去。
雨墨慌了,忙拉住她的手,求饶道:“真娘,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说这些混帐话了,你不要不管我……”
真娘心里一口怨气难平,斜睨着雨墨道:“从今往后,你再不知好歹,我让你饿死街头,冻死街头。看你的嘴皮子还敢胡言乱语不?”
“不敢了不敢了,你是我的再生父母,都是雨墨该死!”雨墨说着就摔自己耳刮子,是真摔,没摔两下,半边脸就红肿了。
“够了!”真娘喝停了她,道:“我自当帮你。可你也要为我使用才是。”
雨墨点头。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如今自己是虎落平阳,怎能不听真娘驱使呢?只是不知道真娘在她身上花下银两。要获取些什么利益。雨墨心里嘀咕了一阵,蓦地把心一横,自己这一辈子,干的坏事还少吗?自己横竖是恶人。还怕做什么恶事呢?只要能活着,只要能吃饱穿暖。她干什么都愿意。心砚的下场告诉她:好人是没有好报的!
“你且安心住几日先,我替你找着了房子,便来接你,每日饭食。我会吩咐店小二给你送到房里来,安全起见,你不要踏出客栈半步。否则惹了什么乱子,我可救不了你。”真娘叮嘱了雨墨几句。雨墨唯唯应诺,真娘便自回白家去了。
※
骆雪音怀了孕,白家的厨娘们便忙碌起来。孕妇理当多补身子才是,可是她又有伤在身,大补的食材又入不得饭菜。每日里,准备骆雪音的饭菜都要分外小心,生怕弄出个好歹来。
白云暖去兰庭探望骆雪音,骆雪音已在床上一连趴了几日,身上的伤因为不能用药,迟迟未见好转,整个人又因为怀孕,脸色蜡黄蜡黄的,憔悴得很。
“这可如何是好?腰上的伤都有些化脓了。”白云暖愁云惨雾。
“孕妇确实不能用药啊,对胎儿不利。”骆雪音有气无力道。
“这么冷的天气,你的伤怎么会化脓呢?”
“每日在伤口处穿那么厚的衣裳,又盖那么厚的被子,不化脓才怪。这样的伤口本来要裸/露着才能愈合得快。”
“可是裸/露着又怕着凉,”白云暖忧心忡忡道,“你们那个时代的人比我们这个时代的人先进才是,就没有好方法治疗孕妇的伤吗?”
“药疗的确是不行,容易导致胎儿畸形,不能药疗,但可以食疗……”
于是,骆雪音口述,白云暖执笔,记录了一大堆有助于骆雪音疗伤的食物名称。白云暖将这份笔记拿去交给秦艽去采办。
秦艽按照笔记上的食物名称一连数日采办了食材交给厨娘,厨娘在厨房乒乒乓乓每日变着法儿的给骆雪音准备饭食。
数日后,白云暖再去探看骆雪音时,果见她身上的伤愈合了不少。白玉书脸上也有了喜色。
真娘将一切看在眼里,恨在心里,夜晚,秦艽回房时,她冷冷道:“你这样早出晚归的,可是老爷吩咐的差事?”
秦艽是个老实厚道的,自然听不出真娘言语中的不满,他道:“新夫人有孕在身,又有伤在身,老爷寻不到替她疗伤的方子,都愁白了头发,现在新夫人的伤有了起色,老爷还能不同意吗?”
真娘冷哧:“这么说来,老爷的确是没有明示过你采办这些食材咯?你可知这几日的食材是全府人一个月的伙食开销,咱们白府是什么样挥霍奢靡的人家吗?由得你这样自作主张,大手大脚地开销?”
秦艽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老爷虽然没有明示,可应该也是默许的呀!新夫人肚里怀的可不是老爷的骨肉么?老爷岂会吝啬这一点钱?再说这也是小姐的吩咐……”
“小姐年岁小不懂事,听了那骆氏的挑唆,你也跟着起哄?”
真娘冷嘲热讽,令秦艽很是不爽。但他一向又畏惧真娘,便道:“我知道你是跟着夫人的,你们主仆情深,可夫人毕竟已经去世了,咱们白家现在的女主人是新夫人,你也该抛弃成见,再说,少爷小姐对新夫人也相当敬重,新夫人还是咱少爷的救命恩人,你怎么就……”
“我只知道她是害死夫人的凶手,是我真娘的仇人!”真娘义愤填膺。
秦艽嗫嚅:“夫人不是病逝的吗?和新夫人又有什么干系?”
真娘一腔忧愤,憋屈在心里,这一夜草草睡了。秦艽上床后,想要碰一下真娘的手都不允许,真娘背对着他,睡得远远的。秦艽只好郁闷地面朝外躺着。秦艽的鼾声很快响起来。夜色中,真娘听着这粗鄙的鼾声,分外难受。她腾地一下坐起身来,黑暗中,两只眼睛却闪着忧愤的光。
骆雪音,这个鬼妖!不但迷了老爷,府里所有人都被她迷住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三章 救婢
白振轩和白云暖祭拜完白姜氏,便把目光投到远处心砚的坟头。白云暖抬眼偷偷看了白振轩一眼,便道:“我陪你去祭悼一下吧!”
白振轩落寞地点了头。兄妹二人携着松塔、绿萝又同到心砚的坟头祭拜了一番,才双双乘坐马车离去。
白家兄妹一走,心砚的坟前便闪出一个少女的身影。春寒料峭,她却衣衫褴褛,蓬头跣足。她看着马车离去的方向,满脸恨意,目光里的怒火一触即发。
带白家兄妹的马车远得再也看不见了,她才回身看着这座孤零零的小坟,唇边一抹冷笑。
“我是背主辜恩的奴才,我活该有此下场,你呢?你对她忠心耿耿,为什么也青春早夭,不得好死?”少女笑着笑着就笑出了眼泪。她恨恨地看着坟前木碑上“心砚”二字,质问道:“你知道这两年来,我过的是什么日子吗?猪狗不如,受尽凌辱,舍村朱家那就是个灭绝人性的狼窝,他们把我当做发泄兽欲的工具!你知不知道我是伺候了哥哥,又伺候弟弟,我在村里压根儿抬不起头来,每日不是挨骂就是挨打,缺吃少穿,做牛做马,这还不够,那朱妈妈还要将我卖去妓/院换钱给她的傻儿子看病,我是九死一生才逃出来,可是心砚,姐姐,你怎么就死了呢?我原本还想投奔你,让你救救你这个十恶不赦的妹妹我,可是你为什么就死了呢?小姐不是对你青睐有加吗?她想法子将我驱逐出白家不就是为了救你吗?可是为什么我因为你混得人不人鬼不鬼,你为什么却彻底成为鬼了?你倒是活给我看哪!心砚!”
少女跌贵在心砚坟前,哭得十分凄惨。
郊野的冷风一阵阵刮过来,冻得她直打哆嗦。
蓦地,肩头一暖。有人给她披上了一件斗篷。少女惊跳起来,无比惶恐地扭过头去,如一只惊弓之鸟。
耀亮的天光背景中,眼前女人的面孔一团漆黑,但少女还是认出了对方:真娘。
真娘将自己的斗篷披在少女身上,直起了身子,带着深不可测的笑容。唤道:“雨墨。别来无恙。”
雨墨一凛,将身上的斗篷揪下来,起身愤然扔给真娘。就要走。
真娘唤住她:“你要去哪儿?”
“难道留在这里,等你将我送回舍村朱家吗?”
真娘不慌不忙将斗篷重新披在雨墨肩上:“你我同为白家的奴才,我焉能见死不救?”
雨墨回头,揩了下冻出鼻子外头的鼻涕。冷笑道:“当年落井下石的人是你,今日何必假惺惺?小姐讨厌我。你不将我遣送回舍村朱家,难道你还能将我带回白家去不成?”
真娘道:“小姐讨厌你不假,现在,小姐也讨厌我。”
雨墨一怔。
真娘落寞笑道:“雨墨。当年设计陷害你,让你替了心砚的罪,被夫人逐出白家。我承认我的确做了小姐的同谋,我对不起你。可是此一时彼一时。当时小姐信任我,与我亲厚,我当然得帮助小姐,可是现在,小姐认贼作母,已视我如眼中钉肉中刺,我与她的关系早就今非昔比。现在我在小姐眼中,和雨墨你并无二致。”
雨墨冷笑:“我也听说了,夫人病逝了,老爷娶了新夫人,真娘你是旧人的奴婢,在新人面前日子不好过。只是没想到小姐竟然对你不好,好歹你当初也帮了小姐诸多忙,小姐如此只能应验那句古话:狡兔死,走狗烹,真娘对小姐而言,没有了利用价值罢了。不过,你与小姐之间的恩怨,与我有什么相干呢?你们是狗咬狗一嘴毛,我雨墨对你们如此自相残杀真是喜闻乐见!”
雨墨说着,依然要走,忽见远远地,奔过一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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