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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青橘-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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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全部说出来,你要把红萝卜丝全部吃掉吗?”
塑料盒子里,数百根红通通萝卜丝蜷曲在角落里,白墨咽了口唾沫,这玩意儿别说吃,如果弄出来味儿重闻到就要吐。陶陶乐还好,红萝卜丝切得很细,没什么味儿,即便这样,每次吃之前,白墨都把它们先挑出来。
她又很想知道邹辰的英语到底怎么样,如果不答应,他摆明肯定不说的。
邹辰看着她脸色变了又变,从红到白到青,最后视死如归。白墨碎发有些长了,盖住耳朵,露出软软的耳垂,阳光绒绒地铺洒在她身上,将黑发镀成栗色,像松鼠的尾巴。表情多变的兔斯基,邹辰默默地想。
“我吃。”
“嗯,”邹辰笑了笑。
“说吧。”
“可是我不会。”
他摆足了场面,吊够了胃口,装足了样子,然后说,我不会。白墨毛了,从碗里夹起一大夹红萝卜丝塞他嘴里,恶狠狠道:“不会就吃。”
“哼。”
她撇撇嘴,拿起单词簿进了教室。
突如其来的一夹萝卜丝让邹辰愣了愣,有些好笑地嚼着咽了下去,又炸毛了。
吃完饭还是要继续奋斗,英语数学物理搞定,接下来是语文,邹辰坐到于洋位置上,发现他桌上贴了一张嫩绿色的便签,上边全是一些电影的名字,有些已经被划掉了。
“这是什么?”
白墨抬头:“20部电影,于洋说,‘每周看一部,看完20部刚好放假。’”
第三十二章
“你桌上这个呢?”
白墨桌面右上方也贴了一张便签,里边画着的东西似乎是地图,一个不规则的小地图,两头标有L市,H市,还有一个不规则的大地图,标着G省份和S省。其中,G省份把L市,H市全部囊括在内。L市,H市连起一条笔直的线,写着,12960000。G省,S省连着一条线,写着,94608000。
“那是回家的距离和上大学的距离,一学期大约有12960000秒,三年大约94608000秒,把这些换成秒,说说话就去了好多好多秒,刷牙洗脸睡觉也去了好多好多秒。离回家和高中毕业就越来越近了。”
淡淡的语气有种不易察觉的忧伤和黯淡。
邹辰问:“你想去S省?”
“嗯,”白墨点头,“我以后会赚很多很多的钱。”
“怎么赚?”
白墨:“唔,还没想好。”
邹辰在教室里走了一圈下来,几乎每个人桌上都贴着小纸条,或许是课表,或许是一些励志的话,心里好像有了那么一些触动。
邹辰拿起一本小说细细翻看。
时间的流速越来越缓,数十张桌上堆着高高的课本,黑板上留下的笔迹还没有擦去,宽敞的教室里,一人看书,一人伏案异常的和谐。
白墨做着做着眼皮就阖上了,还维持着写字的姿势。邹辰早就注意到她了,白墨脑袋轻晃着一点一点地下垂,忽然平衡被破坏了,往桌上撞。
邹辰伸手接住她的头,把她手中的笔扯掉,将她双臂放在桌上,又小心翼翼地把她的头轻轻放下。秋日的阳光从大窗斜斜地照进教室,逐渐暖和的温度铺满了桌面,光线在白墨脸上投下细碎的绒毛,似会发亮,邹辰就这么盯着她睡觉,目不转睛,看了很久,心一点一点被阳光融化。
喜欢阳光是因为它很暖,暖到了心底,暖去了不知名的疼痛。
白墨趴在桌上打盹,脸压在手臂上扁扁的,还有红印,应该是手臂被压麻了,她睡着睡着就咂咂嘴动了动,像猫咪轻轻地撒娇。
邹辰心里那根弦断掉了,这一刻,脑子一片空白,短路了般不能思考,什么也没有。遵从心底最直接的命令,他小心翼翼地把她的脑袋从桌上搬到自己腿上,白墨蹭了蹭,自行在他腿上找个舒服的位置,邹辰有些猝不及防,直到白墨的呼吸变得匀称,他紧绷的肌肉才松弛下来,被压着的手慢慢抽出来。
他垂下眼皮看着怀里的人,手轻轻把她额前的碎发拨到耳后,慢慢地也闭了眼。
……
于洋是周末晚修来得最早的,他进教室时,发现自己座位上坐着一个人,背影有些熟悉,那人腿上还枕着一个绒绒的脑袋。过去一看,竟是邹辰和自己同桌,两人都闭着眼,安详地沉睡着。
一个坐在椅子上微低着头,一个侧着身,上半身和脑袋都埋在另一个人腿上。教室没开灯,黄昏的光线从窗外投过来。
于洋看着他们,愣愣地出神。
他想,如果是其他一男一女挨得那么近,肯定会很暧昧,可是发生在这两个人身上却没有这种感觉。似乎他们本来就适合贴得那么近,没有狎昵,没有任何龌龊的想法,像刚刚出生的婴儿那样纯净。
这样看着,两人都出奇俊俏,让人移不开眼。
或许是墨子长得太像男孩子的缘故,如果她是男生的话……不,这样就很好。
那么看着他们,觉得心脏柔软了起来,心情慢慢飘浮着,天空澄澈如洗,云朵宛若一片片棉花糖,甜甜的风的味道从身边拂过。
于洋笑了笑,拿起桌上的练习册,换了一张桌子坐下。
……
白墨醒来时候,脑子停顿了三秒,似乎不太明白自己在哪。她猛地坐下来,砰,脑袋撞上一个硬硬东西,好疼。
昏昏沉沉地做着梦,下巴被她这么一撞,邹辰差点咬到舌尖,他睁开眼,陌生的环境先是让他有些莫名,然后才想起这里是21班。
两人一个揉脑袋一个下巴,坐在座位上清醒。白墨的睡眠很浅,一点点动静都会被惊醒,她不太明白,怎么会睡得那么沉?什么梦都没做。
班里已经来人了,白墨恍惚瞥到墙上的挂钟,六点半?六点半!
迟到了!
白墨咻地站起来拔开长腿就往外边冲,比她打篮球那会儿还快。
于洋听到这边的动静,抱着作业过来拍拍邹辰肩膀,示意他让位。邹辰动了动,腿上有点黏,深色长裤上有一滩水泽。
“我同桌真够可以的。”
于洋玖明没忍住噗地笑出声,边笑边观察邹辰的表情,这尊大佛有洁癖的事几乎他身边的人都知道,墨子是第一个在太岁头上动土后毫发无伤的人。
于洋严肃地咳了咳,想帮他同桌说说话。然而,接下来的一幕,却差点让他惊掉了眼镜。
邹辰抿唇,掏出手机,咔咔地拍了两张照,站起来活动活动走了出去。
于洋以为自己看走了眼,不是扯纸巾嫌恶地把口水擦掉,而是存照!他发誓,邹辰抿唇隐含在嘴角的绝对不是怒火,是笑意。
啊啊啊啊啊……世界凌乱了。
邹辰回到自己班时,韩小曼正在他座位上边,她瞧着他身上的深色裤子,神色变了变,但是碍于两人刚和好,什么都没问。
邹辰走到她身边,问:“吃了吗,晚上想吃什么?”
“螺狮粉,不许嫌这个味儿大。”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校门。
夜幕渐沉,起风了,白墨紧了紧身上的大衣,马蒂尔后被阿随调侃,问她今天是不是又去哪里疯了忘了时间。
……
一大早刚进教室,许娜就从前桌踟蹰地蹭到她身边,坐在于洋的位置上欲言又止。
白墨把作业递给她:“要哪本?”
许娜摇头:“我写完了。”
磨蹭了将近几分钟,白墨忍不住了,“许大小姐,有什么事儿你就说吧,这儿又没人。”
许娜脸上红了红,小声支吾:“我想表白。”
表白,哦,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脑袋蓦地一转圈,又瞅瞅许娜脸上莫名的红晕和这结结巴巴的语气,迟疑着问:“你看上谁了?”
就怕许娜嘴里突然冒出自己的名字,乌龙就大了。
“校篮球队的严扬,高我们两届。”
严扬?白墨看过他打篮球,对他有那么一些印象。
白墨:“那就追啊,按你的性子来说不是该出手时就出手吗?”
“嗯嗯,我也这样觉得,”许娜圆圆的杏眼亮了几分,“小墨,你字写得漂亮,帮我抄一封信吧。网上发信息感觉太草率了,当面说我又说不来,还是写信吧。内容我发你微信上,你誊在纸上就好,连信笺我已经准备了。”
“代笔不会被看出来吗?”
许女侠信心十足地挥挥拳头:“到时候木已成舟,怕什么?小墨,墨墨,帮帮忙嘛,你忍心就那么看着我孤独终老吗?”
于洋背着大砖块书包风风火火地冲进教室,赶人:“什么孤独终老,等下课再讨论鬼片。墨子,把你地理给我看看。”
许娜吐吐舌头回到座位,做嘴型,亲爱的,抄完了给我,摸摸大。
第三十三章
回到公寓,白墨点开许娜给她发的东西,洋洋洒洒的十几大段文字,引经据典,深入浅出,情意绵绵,这丫头写作文什么时候有那么认真了?白墨边抄边叹息,小女生羞涩又直白的话让她胳膊肘上连起一串又一串的鸡皮疙瘩,仿佛信笺萦绕着一个又一个粉红色泡泡。
中午,陈芬给她打了个电话,问她最近学习忙不忙,有没有好好吃饭好好锻炼之类的云云。白墨随口就提了那天蓝书给她说的事,“妈,你和爸爸又吵架了?”
沉默。
“都夫妻那么长时间了,我爸那暴脾气上来你就让让他呗。他比你能说,块头儿又比你大,等我回去一定好好帮你收拾他。衣架,鞭子,随便你挑。”
那边稍一停顿,带着鼻音:“小孩子别管大人的事。”
白墨蹙眉:“你哭了?”
又是沉默,窸窸窣窣中,听筒那头似乎在扯纸巾。
“妈你怎么了?”
不管她怎么问,陈芬就是不松口,白墨道:“我爸前段时间又打电话来。”
“他说什么?”
她想了想,撒了个谎:“他问你这段时间怎么样?说他挺挂念你的。”
陈芬并没有说什么,交代她上课认真跟着老师的思路后就挂了。白墨直觉不对,平时两人吵归吵,这次却好像刻意瞒着她。她立即给白磊拨了电话,白磊这边和她绕圈子,问,“你妈妈没和你说什么吧?”
白墨社交这方面全来自白磊,他不想她知道的东西,饶是磨破了嘴,绕了无数个弯,依旧问不出个所以然。她心里压着块大石,沉甸甸的,总感觉这次好像并不是夫妻俩争吵那么简单。
日子匆匆溜走了大半,本学期第一次大考。
L中没有段考,只有月考,期考,以及穿插在学期中的无数随堂测,单元测。刚入高中,为了让绝大多数学生适应,老师的教学速度还没有马上提升。除了开学的摸底考,就是11月中旬的月考,接着是明年1月份的期考。
整个学校都笼罩在紧张的气氛中。
在这种氛围下,白墨也全身心投入到写不完的题海中。
A君:“墨子,借你数学错题我看看。”不一会儿,A君哀嚎,“神人,你本子上的题目也少了吧,我都积累两本了,你这才不到三分之一。”
许娜:“小墨,这题单选怎么做,我感觉应该选D,答案选了B。”
“你分析一下句子的结构,它是状语从句,所以D肯定不行。”
“哦哦,原来是这样。”
B君凑过来,“白墨,你政治试卷呢,能借我看看吗?”
考前临阵磨刀总比光着膀子去送死的好,班里懒懒散散的节奏快了不少。
这两天一直阴雨绵绵,隔着窗户往外瞧什么都看不清,教学楼的棱角似乎被磨平了。这样的天气,好惨不惨轮到轮到白墨于洋两人值日。若是滂沱大雨也罢,刚好有借口可以不倒垃圾,偏偏是这样细雨,只能自认倒霉。
还能倒垃圾的天气,当然免不了做操。
阴雨总是能让人心里徒生两分烦闷。
广播操临近末段,白墨拖着绿色半个高的垃圾箱从桃柳广场旁的篮球场穿过去。两人分工明确,于洋扫地拖地,她倒垃圾。L中做操整队按着班级次序,由1班依次到24班,高一到高三,从篮球场依次排到桃李广场。
地面湿漉漉的,鞋尖也染上不少泥水。一个人走路容易分神,直听见耳边一声惊呼怒骂,才发现身后的大箱撞上了一个女生,米白的大衣沾上一抹显而易见的灰,像清水中滴入一滴墨汁般十分突兀。
“对不起。”
转头,四目相对,冤家,绝对的冤家。
程爽脸都青了,“你走路不张眼吗?旁边小道那么宽,偏偏挤来我们班做操的位置。”
周围渐渐聚着些人,旁边除了下水道就是草坪,轮子经过下水道会跳,一下雨草坪又全是泥泞。毕竟这次是自己理亏,白墨只能道歉:“不好意思,下雨天地有些滑,箱子又重,一时没控制好。”
程爽哪里肯放过她,周边几乎全是1班的人。篮球赛上白墨踩着她们大出风头,敌敌畏没有查出来是谁,但白墨结束后的那番说辞,让大家潜意识里或多或少都觉得帖子和1班少不了关系。后来的几场赛事,每逢1班的女生上场,裁判都十分认真,不管是防守犯规,抓人,还是走步,每一项都算得清清楚楚,而且只针对1班。
本来以为可以打进前八,结果最后是吊车尾的成绩。
1班每个人,特别是篮球赛的主力队员,或多或少都对白墨有些敌意,尤其是程爽。上次白墨把钱扔在她身上,直到现在她还记得那两百块打在脸上的脆响。这个侮辱让她几天几夜都睡不着觉,成绩直线下降,程爽把过错全归到她身上,一开始便是白墨先把钱给拿出来。
细雨在发梢撒上密密麻麻的盐。
程爽眼中说不出的怨毒,冷笑:“你以为用一句不好意思就能搪塞过去吗?是不是我不小心把这桶垃圾碰翻了,轻飘飘地道个歉也行?”
是傻子都能听出其中找茬的意味。
“你想怎么样?”
“不如,按我刚刚的想法做?”程爽话音刚落,横来一脚就把垃圾踢翻,还假惺惺地上前去帮扶垃圾箱,“对不起对不起,这位同学,下雨天地有点滑,我刚刚不小心被绊了碰到了你。”
绿色的大箱子翻到在地上,从昨夜晚修累积到早上的垃圾全洒在地上,奶茶,易拉罐,废纸,笔芯,盒饭,塑料袋,散发一股恶臭。白墨的大衣被盒饭里边渗出的红油蹭上,唰地抹上鲜红的一大条子,不一会儿,就被渗入其中的雨水抹开,通红一片,浅色大衣几乎看不出原来的模样。
上次也是这件衣服,写作业不小心画了一道墨迹,干洗店说没法完全洗掉,陈芬在卫生间里给她搓了好久,手指全都通红了,才勉强把水笔的痕迹洗淡。她没法忘记她妈妈那会儿得意地把衣服晒在阳台像个老小孩一样问她,“怎么样,妈妈厉害吧?”
眸子中酝酿着一簇风暴,她直直地盯着程爽,目光像鹰隼般锐利,语气透着冰渣子的寒:“道歉。”
又是同样居高临下的眼神,这种无言的蔑视让程爽心头火气。她退后两步,从口袋里掏出两张红票子,冷冷地甩在白墨身上。
“就像你对我做的,这次原般不动的还给你。拿着钱去找家好的干洗店,如果没法洗掉,我送你一件新的!”
第三十四章
雨淅沥沥地冲刷着地面,篮球场很平坦,浅浅的水滴像油膜镀在路面上,流过或红或白的污渍。广播体操停了,人群却没有散去,小小的包围圈中全是1班的女生。
两张红票子轻飘飘地黏在白墨身上,沾了雨水变得又湿又软。她慢条斯理地将钱展平,拿在手中摩挲。
“你想用钱解决问题?”
程爽不明所以,从白墨脸上似乎找不到任何受辱的痕迹,她翘起嘴角,笑意却不达眼底。
程爽冷笑:“那又怎么样?”
“虽然我不太提倡,但这不失为一个解决问题的好方法。”
周边开始出现嘘声,程爽很满意这样的结果,略微得意的问,“钱给你了,我可以走了吗?准备上课了。”
“这点钱似乎不行。”
嘘声更大了,投在白墨身上的眼神不约而同带着鄙视。
“她这人怎么这样?见钱眼开。”
“本来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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