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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唐群英-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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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还得从头说起，卫伯玉率军从卫州出发，连克顿丘、昌乐两县。田承嗣佯装败退，事先（'文）将魏县仓（'人）中存粮全（'书）部换成稻（'屋）草。卫伯玉骄傲自负，率领骑兵一路追到魏县，落入田承嗣布下的陷阱。田承嗣迂回到魏县南面，烧毁了神策军的粮草辎重，然后集结兵力将魏县包围。
郭旰对李豫说：“当初殿下被困洛阳，姓卫的故意拖延不救。如今咎由自取，自食其果，殿下不必发兵救他。”
李豫心中也不想去救，但如果不去，众将定会把自己看作卫伯玉那样的势利小人，李豫突然问薛平：“坦涂以为该当如何？”
薛平：“末将位卑职微，不敢妄言。”
王霆：“殿下让你说你就快说，婆婆妈妈的哪像个男人。”李豫任命薛平为中郎将，比身为郎将的王霆还高一级，王霆心中自然不服。
薛平紧握佩剑，强压住心中怒火。
李豫示意王霆不可出口伤人，对薛平说：“直说无妨。”
薛平：“末将不知道殿下与卫将军有何过节，为将帅者当以大局为重，当前应立刻出兵救援魏县。”
王霆瞪着薛平质问道：“你说这话什么意思？你以为殿下是你等奸诈小人！”
薛平案剑瞋目，两人剑拔弩张，一场恶斗一触即发。
李豫起身对众人说：“坦涂所言正和我意。传令，薛嵩率军驻守相州，马燧、南霁云、薛平、贺拔楚岳、章仇瑾瑜率军进驻邺城防范蔡希德南下。张镐、马重英、郭旰、王震、王霆、独孤云与本殿前往洹水，支援卫伯玉。”
第百四十八章 进军河北
唐军行军至洹水，李豫查看地图，卫伯玉被困的魏县位于洹水东七十里，而田承嗣的老巢魏州位于洹水东北九十里。李豫想到兵法三十六计中的围魏救赵。
公元前354年，魏国大将庞涓率军包围了赵国都城邯郸。赵国向齐国求援，齐王派将军田忌率军救赵。军师孙膑采取避实击虚的灵活战术，直接攻打魏国的国都大梁，庞涓只得率魏军回援，邯郸之围得解。
李豫与众将商议，决定舍近求远，进兵魏州。
魏县城外燕军大营，斥候向主将田承嗣报告：李豫率军四万逼进魏州。田承嗣下令，全军撤离魏县。
卫伯玉、鱼朝恩得到守城兵士报告，登上魏县北门城楼，果然见燕军撤走。卫伯玉、鱼朝恩终于松了口气，神策军被困在魏县城中，已经断粮三天。
田承嗣用兵诡奇，没有率军回援魏州，留守魏州城内的燕军不足两万。卫伯玉和李豫两军在魏州城外汇合，七万唐军将魏州城围得水泄不通。
燕军伪魏州太守袁知泰下令紧闭城门，命部将白嗣恭在城墙上部署弓弩手，安放滚木礌石，准备迎击唐军攻城。
魏州城外，唐军中军大帐，李豫、鱼朝恩、卫伯玉、张镐集合三军众将商议破敌之策。
卫伯玉一门心思想要雪魏县之耻，主张发动三军全力攻城。〖Ｚei8。Ｃom电子书下载：。 〗
马重英善意提醒卫伯玉：“魏州是田承嗣的老巢，城池坚固，粮草充足。田承嗣假意弃城不守，背后必然另有所图。如果我军全力攻城，田承嗣极有可能从背后突袭我军，如此我军危矣。”
卫伯玉不削的看了看马重英，讥讽道：“畏首畏尾，胆小如鼠，如何统军制敌？”
坐在李豫旁边的鱼朝恩，瞅了马重英一眼，出言不逊道：“这里是中军大帐，哪有蕃汉杂种说话的份！”
“你！”马重英紧握拳头，双目直瞪鱼朝恩。
鱼朝恩吓得站起身，不由自主的后退两步，惊惶失措道：“你，你想干什么？太，太子殿下…”
李豫原本就看不惯拿着阴阳怪气，狐假虎威的鱼朝恩，坐在一旁只装作没听见。
马重英静立片刻，愤然转身离去。
鱼朝恩迟疑了半刻，见马重英对自己有所忌惮，不阴不阳的说：“这个姓马的，还是我大唐的将军吗？如此目无本黜置使！本黜置使可是听说，太子殿下治军严谨。殿下如果不严惩此人，本黜置使可要禀奏圣人。”鱼朝恩的表情似笑非笑，全然忘记刚才的失态，一双小眼紧盯着李豫。
李豫强压住心中怒火，起身对众将说：“本殿身体不适，攻城之事，诸位商定便是。”
卫伯玉与鱼朝恩相视一笑。
李豫走出中军大帐，来到营门外，找到马重英，正考虑如何开口。
马重英对李豫说：“末将出来透透气，殿下不必担心。”
李豫：“卫伯玉、鱼朝恩二人嫉贤妒能，自命不凡，早晚有一天，豫要将他们罢官去爵。如今我军面对坚城，骑兵难以发挥作用。重英不如率虎骑去洺州，阻击蔡希德的骑兵，助洵美一臂之力。”
马重英：“殿下的好意末将心领了。如今魏州战事吃紧，末将请求留下来协助殿下。”
李豫：“鱼朝恩是父皇钦命的宣慰黜置使，奉敕监军，豫担心他对将军不利。有众位兄弟在，重英自管放心去吧。”
马重英抱拳道：“末将听从殿下安排。”
李豫拍了拍马重英的肩膀：“早点回去休息，明日一早启程。”
第二天清晨，马重英前来向李豫辞行。李豫将马重英送出营门。营外空地上，郭昢、郭晤率领三千虎骑将士，披甲执槊，整装待发。
马重英对李豫说：“田承嗣此人阴险狡诈，用兵诡计多端，殿下千万小心，切莫深入敌境，以身犯险。”
李豫点了点头：“豫记下了，将军放心去吧。”
马重英跃身上马，率军西去。
安禄山起兵反唐后，伪魏州太守袁知泰便开始加固城墙，深挖城河。魏州城高池深，袁知泰的部将，魏州司马白嗣恭擅长守城作战。唐军连攻数日，损失近两千人，徒劳无功。
唐军中军大帐内，卫伯玉指着地图对众人说：“作战应把握全局，不必在意一城之得失。本将认为，可以留下一部人马继续围城，其余人马兵分两路，分别夺取魏州北面的馆陶和东面的冠氏。一旦拿下两县，魏州将成为一座孤城，不攻自破。”
李豫心想：卫伯玉提出的战法，与几年前河西、陇右众将商讨进攻石堡城时，自己提出的意见如出一辙。
李豫对卫伯玉说：“将军所言不错，只是我军分兵三处，万一田承嗣集中兵力杀回，该当如何？”
卫伯玉笑道：“殿下太过谨小慎微。田承嗣此时有如丧家之犬，早被我军吓得屁滚尿流，不知去向。”
李豫：“田承嗣诡计多端，手下副将刘龙仙、牛廷玠、李廷望皆非等闲之辈，我们还是小心为上，不可轻敌－”
鱼朝恩打断李豫：“太子殿下为何灭我军志气，涨叛军威风？依本黜置使看来，殿下、卫大将军和张节度使麾下将士，个个都是铮铮铁骨的热血儿郎，为了江山社稷不惜战死沙场，马革裹尸以还。”
卫伯玉帐下大将齐声说：“吾等愿为国尽忠，马革裹尸以还！”
“我等愿为国尽忠，马革裹尸以还！”郭旰、王震、王霆、独孤云和河南节度使张镐的部下纷纷出列，主动请战。
李豫迫于形势，只得同意卫伯玉的作战方案。
鱼朝恩代表皇帝下发命令：河南节度使张镐，率领部下两万兵士继续包围魏州；李豫率太子左右卫，加上在洛阳招募的新兵共两万人马进攻冠氏；卫伯玉率三万神策军进攻馆陶。馆陶是座大城，而冠氏是座小城，李豫觉得卫伯玉主动前往馆陶，还算有大将风度。
李豫率军东进，一路上没有遇到燕军抵抗，兵临冠氏城下。
冠氏小城城墙低矮，守军不过两千。伪县令听闻唐军大队人马杀来，吓得弃印而逃。李豫率军不费吹灰之力拿下冠氏。
第百四十九章 郁林中伏
入夜，冠氏县衙后堂，李豫正与郭旰、王震、王霆、独孤云等人商议目前战局。
卫伯玉派人送来紧急军报，田承嗣率燕军主力正在围攻馆陶，请李豫立刻派兵支援。李豫没有多想，立刻命王震、王霆率一万步骑前往支援，留下亲卫骑兵和在洛阳新征召的八千步兵守城。看着王震、王霆率军离去，李豫内心深处隐隐有种不详的感觉。
田承嗣得知李豫、卫伯玉率军离开魏州后，立刻率领三万燕军主力，从东南方向快速逼进魏州。
刘龙仙率领燕军骁骑，对包围魏州的张镐部发起突然袭击。河南节度使张镐统领的两万兵士，大多属于地方武装，战斗力不强，根本不是刘龙仙的对手。守城的魏州司马白嗣恭见援军到来，打开城门主动出击。张镐部在燕军内外夹击下，很快溃不成军。张镐带着几名亲随，在乱兵中侥幸逃走。
田承嗣解决了魏州城下的唐军，命副将李廷望率领一万燕军，带着自己的帅旗，大张旗鼓的进军馆陶，命副将牛廷玠率领一万燕军，埋伏于冠氏前往馆陶的路上。
田承嗣亲率燕军主力，马不停蹄连夜奔袭冠氏。
次日天明，冠氏城下，田承嗣骑在马上，望着城楼上的李豫，得意地笑道：“李豫小儿，咱们真是冤家路窄！冠氏城可不是东都洛阳，你等不如早早投降，免得老夫动手多此一举。”
李豫指着田承嗣骂道：“田老贼，休要诳语，有本事就攻城，本殿让你有来无回！”
田承嗣下令大军从东南西北四门同时攻城，三万对八千，燕军处于绝对优势。李豫丝毫没有胆怯，披甲执剑，站在城楼上指挥唐军作战。
两军正在激战中，突然有身边亲卫对李豫说：“殿下您看，城中起火了！”
李豫回头望去，县衙方向正燃起大火。
少顷，独孤云前来禀告：“上千叛军通过县衙内的密道突入城中，我军腹背受敌，形势十分危急，请殿下下令突围！”
李豫稍作迟疑，对独孤云说：“几百骑兵可以突围，八千步兵怎么办！”
独孤云：“请殿下卸下甲胄，寻一身材接近之人换上。由二郎率亲卫骁骑护送出北门，吸引燕军注意。云率领部下，护送殿下从叛军攻势最弱的东门突围。”
郭旰：“事不宜迟，请殿下速作决断。”
李豫：“传我命令，立刻突围！”
郭旰带着两百亲卫骁骑，护送假李豫杀出北门，立刻引来大批燕军围追堵截。
李豫和独孤云从东门冲出，没有遇到太大阻力，两百骑兵顺利突出燕军包围，来到一个叫飞云亭的地方。冠氏之战是李豫第一次经历惨败，心中非常难受。郭旰能否突出包围，守城的八千将士会怎样，李豫直恨自己没有听从马重英临行前的劝告。
独孤云见李豫情绪低落，安慰道：“胜败乃兵家常事，殿下不必自责。”
李豫看着身边的两百骑兵，对独孤云说：“接下来该出去何处？”
独孤云向李豫建议：“既然叛军主力在冠氏，我们不如前往馆陶，与卫伯玉会合，再图破敌之策。”
李豫没有多想，下令全军前往馆陶。
田承嗣得知唐军两百骁骑从冠氏北门突围，命副将向润客率军继续攻城，亲自率军围追堵截，欲活捉太子李豫。郭旰率领两百骁骑与燕军展开激战。
两军交战过程中，田承嗣无意中发现假李豫身边没有太监跟随。老谋深算的田承嗣立刻怀疑其中有诈，进而得到攻城的向润客派兵士禀报，冠氏东门又杀出一支两百人的唐军骑兵。田承嗣恍然大悟，令刘龙仙率一队兵马，前往冠氏到馆陶的必经之地－郁林埋伏。
独孤云率军护卫李豫前往馆陶，行进到郁林附近，树林中突然射出一排弩箭，接着杀出六七百燕军骑兵，为首的燕军大将身骑汗血马，手握羽翎枪，正是田承嗣帐下悍将刘龙仙。
独孤云从容指挥部下，护送李豫调头后撤。刘龙仙率领燕军紧追不舍。
独孤云见形势危急，请李豫先走，自己留下阻击刘龙仙。李豫说什么都不肯自顾逃命。独孤云情急之下将李豫打晕，让刘德顺和几名亲兵护送李豫离开。
独孤云集合兵士，策马上前迎战燕军，与刘龙仙战了十余回合。独孤云自知不是刘龙仙对手，只得尽力拖延。刘龙仙又急又怒，找准机会，使出绝技六合夺魂枪，将独孤云击下马背。
刘龙仙手执羽翎枪，指着独孤云的胸口，骂道：“螳臂当车，自不量力！”
独孤云冷笑道：“你等乱臣贼子，猖狂不了几日！”
“死到临头，还敢嘴硬！”刘龙仙持枪刺入独孤云的胸甲，独孤云口吐鲜血而亡。
刘龙仙解决了独孤云，下令分兵数路追捕李豫。独孤云的几名亲兵主动引开追兵。刘德顺为了掩护李豫，后背中箭。
李豫侥幸逃过燕军追击，想到生死未卜的独孤云，心中十分懊悔。李豫替刘德顺拔出后背上的箭头，简单包扎伤口，把刘德顺扶上自己的坐骑白龙。
李豫冷静下来，大致分析了当前形势，向北去往馆陶的道路有燕军悍将刘龙仙堵截，冠氏失守后，田承嗣的下一个目标定是馆陶，馆陶不能去，也去不了。西南方向的魏州是田承嗣的老巢，从魏州返回唐军控制的相州，一路上多半是凶多吉少。李豫考虑再三，决定继续向东行进，取道博州前往颜真卿镇守的德州平原城。
李豫和刘德顺混在逃难的人群中，进入博州境内。途中遇到一伙强匪，李豫忍气吞声，眼看着坐骑白龙被抢走，随身物品包括印绶和玉璧被洗劫一空。好在劫匪不识字，没有发现李豫的身份。有百姓不肯交出财物，当场被强匪乱刀砍死。
没有了马，李豫只得扶着刘德顺步行前进。途经博州堂邑县，刘德顺背上的伤口化脓，高烧不退。李豫心急如焚，四处寻医找药。河北久经战乱，县城中已是十室九空，医馆药铺全都关门歇业。李豫经过打听，得知县城东郊的吴庄，有家名为“济仁堂”的医馆尚在治病救人。
第百五十章 药王后代
李豫背着刘德顺来到吴庄，找到济仁堂，坐堂的是一位精神矍铄的老先生。
老先生见刘德顺伤势严重，连忙让身边的年轻人帮助李豫将刘德顺扶进里屋。老先生为刘德顺清洗伤口，敷上药膏，又煎了一副草药给刘德顺服下。
老先生问李豫：“公子是外乡人吧？”
李豫有意隐藏身份：“在下是魏州人，因为战乱逃难到此。我朋友伤势如何？”
老先生回答：“多亏公子送来及时，目前已无性命之虞，须静养数日当可下地行动。你们既是逃难至此，必无安身之所，如不嫌弃可在老朽家中暂住。”
李豫对老先生说：“路途中遭遇强匪，随身携带的财物被洗劫一空。”
老先生：“不妨事，我等行医之人理当悬壶济世，扶危助困。家中房舍简陋，还请公子莫怪。”
李豫拱手行礼：“先生仁心仁术，晚辈在此谢过。”
老先生：“眼下世道纷乱，出门在外不容易，公子不必客气。公子对下人如此照顾，实属难得。”
李豫：“敢问先生贵姓？”
老先生：“老朽姓孙名茂林。”
李豫随口问：“先生与药王孙思邈可有关系？”
孙茂林：“说来惭愧，孙思邈正是老朽的祖父。老朽资质愚钝，平生所学不及祖父十分之一。”
李豫肃然起敬：“老先生过谦了。即是药王之后，不知为何偏居于此？”
孙茂林叹了口气：“如今天下大乱，此地虽然偏僻，却还算安定。”
李豫看着刚才帮助自己扶刘德顺进屋的年轻人，问：“这位小兄弟可是先生的徒弟？”
孙茂林回答：“他是老朽的孙儿远瑛。远瑛，快来见过客人。”
李豫抱拳致谢：“有劳小兄弟。”
孙远瑛笑道：“不必客气。”
李豫继续问孙茂林：“先生家中可还有其他人？”
孙茂林：“内人早亡，犬子俊卿现在博州府担任医官，只有远瑛陪在老朽身边。”
李豫在孙茂林家一住便是五天。孙茂林医术高超，刘德顺恢复得很快。
第六天，门外来了大批受伤求医的百姓。
李豫见孙茂林爷孙俩忙不过来，主动当起帮手。李豫从伤者口中得知，唐军和燕军正在吴庄东北的博平交战。镇上的百姓见战火烧到家门口，纷纷举家逃往博州。
孙茂林抽空对李豫说：“年轻人，你朋友的伤势好得差不多了，带他走吧。”
李豫：“先生您呢？”
孙茂林：“这里有这么多受伤的百姓，老朽岂能置他们于不顾。”
李豫：“在下愿留下。”
孙茂林拍了拍李豫的肩膀，查看病人去了。
不多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队十余人的燕军游骑来到济仁堂门外，四名军士持刀冲进屋内，赶走正在就医的百姓。
李豫见到燕军，顿时紧张起来。
一名燕军校尉走进屋门，大声嚷嚷着说：“谁是郎中？快给老子滚出来！”
孙远瑛正要上前理论，被李豫拉住。
两名燕军兵士扶着一名受伤的军官进到屋里。
孙茂林走上前，见伤者胸口上插着一只箭，人已昏迷不醒。
燕军校尉拔出长刀架在孙茂林脖子上，威胁说：“治不好我们将军，修想活命！”
李豫定了定神，上前对燕军校尉说：“军爷放心，我家先生是药王孙思邈的后人，医术精湛。您这样刀兵相见，反而耽误了给这位将军治伤。”
燕军校尉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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