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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唐群英-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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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燧：“明日，亲王率我军主力在秦城城下列阵，摆出攻城态势，假意佯攻。燧率本部轻骑绕过秦城，袭击石会关下的叛军粮道，把蔡希德逼出石会关。”
李俶：“好，就依洵美所言。”
张忠志向蔡希德报告：“唐军在城外摆开阵势，看样子是要攻城，但却迟迟没有动作。”
蔡希德问：“在祁县打败你的朔方铁骑可在阵中？”
张忠志回答：“在。”
蔡希德继续问：“幽州马燧可在阵中？”
张忠志回答：“不在。”
蔡希德稍作思虑，站起身说：“不好！马燧小儿要断我粮道！传我将令，天黑以后，全军撤出秦城，退守石会关。”
半夜子时，郭旰前来向李俶报告：“蔡希德弃城南走。”
李俶脑海中黑马堡的惨烈一幕挥之不去，心中恨不得活捉蔡希德，凌迟处死。
浑坪蹩闯隼顐m心中所想，对李俶说：“敌军虽退，实力犹在，山区地形复杂，容易设伏，我军不宜追击。请亲王率大军入城休整，示デ么蚯么虿滔５碌暮缶！�
李俶：“日进去吧。”
李俶率军进驻秦城，浑仕陌偎贩教镒坊餮嗑缶盱萋是崞镌诤姿贤幌嗑嘁怼�
撤退中的蔡希德惊惶未定，下令焚毁马岭栈道，阻止唐军追击。南路燕军主动撤出晋中，太原南面的威胁解除。唐军在秦城休整一日，继续南下赶赴关中。
寿阳的史思明得知蔡希德兵败，加之收到李立节急报，李光弼、颜真卿在河北发起攻势，被迫引军退回恒州。
与此同时，在河北道东面，唐军平卢先锋使董秦、骁骑都尉辛京杲在白狼山设伏，击杀燕军平卢节度使吕知诲。留守营州的平卢兵马使田神功闻知吕知诲已死，打开城门迎接董秦、辛京杲入城，平卢归唐。
董秦、田神功、辛京杲解决了平卢叛军头目吕知诲，率军赶赴河北助战。刘客奴留守营州柳城，后被李亨任命为柳城太守。
第百二十一章 收复长安
李俶率军回师关中，行至邠州新平郡，天色已晚，在新平城外扎营休息。
马燧前来禀告：“大营外巡逻的兵士抓到几名可疑人等，其中两人自称是您的妹妹。”
“我的妹妹！”李俶起身跟随马燧来到帐外，见到宁国、和政两位郡主。宁国、和政见到李俶，不顾面前持刀的兵士，冲上前抱住李俶痛哭流涕。马燧向兵士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可以下去了。
李俶抱着宁国、和政安慰道：“好了，别哭了，一切都过去了。”
“大哥！”宁国、和政依旧泣不成声。
李俶见宁国、和政两人蓬头垢面，对刘德顺说：“立刻命人准备两大桶热水，服侍两位公主沐浴更衣。”李亨登基后，李俶由广平郡王晋升为楚亲王，宁国、和政自然也会由郡主晋升为公主。
刘德顺带宁国、和政沐浴去了，李俶问留下来的柳潭：“可知道媛儿下落？”
柳潭回答：“和政和我离开长安前，曾到府上找王妃同行。守门的仆人说王霆将军护卫王妃住在沈府。当时长安城内一片混乱，我们便直接出城了。后来在半路上遇到宁国独自一人，我们便一起逃难至此。”
李俶在大帐中摆下酒肉美食，款待宁国、和政一行人。众人吃得狼吞虎咽，唯独李俶没有胃口。
李俶率军进入关中，在醴泉与郭子仪会师。
醴泉城外，李俶还见到奉诏率军前来勤王的安重璋。安重璋因不耻与反贼安禄山同姓，改国姓李，名抱玉，几天前刚被李亨任命为陇右节度使。
郭子仪向李俶禀报，新皇李亨刚从灵武移驾奉天，叛军在长安驻扎有十万人马，主将孙孝哲、安守忠、李归仁，以及西京留守张通儒。
次日，中使前来传诏，敕令楚王李俶、朔方节度使郭子仪、陇右节度使李抱玉立刻率军前往奉天，觐见新皇。
奉天行辕，李亨召见李俶、郭子仪、李抱玉、卫伯玉、王思礼、白孝德、李嗣业等将领。
卫伯玉本是安西郎将。李亨灵武即位，诏令西北边军兴师靖难，伯玉思立功名，自安西奔回关中。李亨见其有勇力，有干略，寄与重任，擢升为神策军兵马使，统领禁卫军。王思礼本是哥舒翰副将，潼关之败后，王思礼得知李亨在灵武登基，率所部数千人前往，被李亨任命为关内道节度使。李嗣业和龟兹王子白孝德率领五千安西将士，东行跋涉数千里，赶来勤王救驾，受到李亨嘉奖。
李亨敕令犒赏三军，任命李俶为天下兵马元帅，郭子仪为天下兵马副元帅，命李俶、郭子仪、李抱玉、卫伯玉、王思礼领兵收复京师。
众将领命离去，李亨命李俶留下。
父子二人一年多未见，适逢天下巨变，昔日的太子终于登基称帝。李俶与李亨本来就没多少话可说，如今父子成了君臣，距离更加远了。
二人相对而视，沉默许久，李亨终于开口：“俶儿，你率军转战河东、河北，收复幽州，重挫叛军，辛苦了。”
李俶低头回禀：“孩儿为国靖难，只求天下早日复安，不敢言苦。”
李亨：“说得好！你现在是天下兵马元帅，朕命你统帅关内各军，收复长安，匡扶社稷。”
李俶跪地抱拳道：“孩儿领命！”
李俶向李亨建言，命李光弼统御河北诸军。
李亨即刻颁诏，任命李光弼为河北节度使，统领河北各路兵马。
奉天城外，李俶与马璘、王霆、章仇瑾瑜、哥舒曜汇合。李俶从王霆口中得知，沈媛陷于乱军之中，生死未卜。李俶悲痛之余并未责罚王霆。
哥舒曜见李俶神情凝重，安慰道：“曜派人探查得知，叛军把俘虏的公主、郡主，以及王公贵族的女眷关押在大明宫中。”
入夜，李俶望着皎洁的明月，黯然泪下。莫非真是天意难违，按照史书记载，沈媛正是在这场动乱中失踪的。李俶原本以为有王霆护送，沈媛可以躲过此难。然而冥冥之中似乎自有天数，沈媛终究还是身陷战乱，不知去向。
十余万唐军聚集于长安城下。驻守长安的燕军主将孙孝哲、安守忠、李归仁、张通儒决心与唐军死战。两军二十万余人在长安城西的香积寺摆开决战阵势。
燕军大将李归仁出阵挑战，唐军先锋李嗣业横刀迎战。
李归仁见李嗣业勇不可挡，遂佯装败退。唐军逼近阵前，燕军突然反扑，唐军阵脚大乱。危急时刻，李嗣业卸下铠甲，抡起长刀，冲入敌阵，只见敌阵中血肉横飞、人哀马嚎不绝于耳。
仆固怀恩、马重英各领两千骁骑杀入敌阵，支援李嗣业。两支骑兵犹如猛虎下山，锐不可当，杀得燕军鬼哭狼嚎，伤亡惨重。安守忠、李归仁领兵逃回长安。郭子仪带兵清剿残余燕军。
入夜，仆固怀恩来到中军大帐，用略显生硬的汉话对李俶说：“燕军新败，必然无心守城，今夜定会弃城逃走，怀恩愿率本部骑兵出击，生擒叛将于亲王帐前。”
李俶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威势，内心深处有种莫名的恐惧，下意识避开仆固怀恩那双桀骜不驯、杀人于无形的眼睛，一边低头书写，一边回答说：“将军作战辛苦，今夜暂且休息，明日再战不迟。”
仆固怀恩继续请战：“叛贼士气低落，正是天赐良机。一旦纵虎归山，待其重整旗鼓，悔之晚矣！兵贵神速，请亲王立刻下令！”
李俶没有抬头：“本王自有主张，你下去吧。”
仆固怀恩不肯放弃：“亲王，请准许怀恩出战。”
李俶把笔扔到桌上，语气强硬地回答：“不必再说！”
仆固怀恩无奈，转身离去。
站在一旁的马燧见仆固怀恩走出大帐，对李俶说：“仆固将军所言不错，亲王为何置之不理？”
李俶当然不能说仆固怀恩包藏反心，日后会和安禄山一样反叛大唐，纠集外邦攻陷长安，把已经当了皇帝的自己赶到陕郡。李俶稍作考虑，编了一个较为合理的借口：“长安是大唐西京，一旦两军在城内开战，势必殃及众多无辜百姓。”
马燧抱拳说：“亲王思虑周全，燧不及也。”
仆固怀恩所料不错，安守忠、李归仁、张通儒率部连夜逃出长安。
李俶正要亲自领兵追赶，中使鱼朝恩携敕令前来。
李亨诏令李俶率军进驻长安，整饬宫闱，准备迎奉御驾回京。李亨称帝多时，早已迫不及待的想坐上大明宫含元殿的皇帝宝座。
长安明德门外，崔光远率长安众官员忐忑不安的迎候李俶率军入城，唯独边令诚得意洋洋。边令诚对崔光远说：“光远兄不必担心，边某与楚王是老相识了。”
李俶率军来到明德门前，众官员跪地请罪。
李俶翻身下马，走上前扫视了眼前这些人“大燕”朝的官员。这些人包括京兆尹崔光远，内史边令诚，以及长安令、万年令等人，大多是李隆基时期的官员，燕军入城时他们集体投降，如今唐军收复西京，这帮人又集体投诚。
郭旰、王霆见到这帮人咬牙切齿，拔剑上前意欲砍倒几个祭旗。吓得这帮官员浑身发抖，有几个人下身都湿了。
李俶命郭旰、王霆收起兵器，喝道：“将边令诚拿下，打入天牢！”
边令诚大声喊道：“亲王，咱们可是老交情，您不能这样！”
李俶对王霆说：“让这疯狗住口！”
王霆动手卸掉边令诚的下巴。
李俶走到崔光远面前。
崔光远吓得不敢抬头。崔光远向来与杨国忠亲近，见到李俶自然心中发虚。
“使君请起。”李俶屈身扶起崔光远，大声对跪在地上的众官员说：“众位请起。西京复克，事务众多，诸位回去各司其职，切不可玩忽懈怠。”
崔光远引领李俶和身后的大军进驻长安城，受到数十万长安百姓夹道欢迎。
骑马行进在朱雀大街上，郭旰好奇的问李俶：“亲王对待崔光远和边令诚两人，为何完全不同。”
李俶回答：“边令诚蛊惑太上皇，阵前诛杀大将，十恶不赦。崔光远临危受命，在长安无兵可守的情况下开城投降，也算是保全了京师百姓，并无大过。”
王霆在旁愤愤不平的说：“两边倒的墙头草，为世人不耻。”
李俶笑道：“换了你怎么办？莫非在丹凤门前自杀殉国。”
李俶率军进入大明宫，立刻命令部下四处寻找沈媛的下落。数千人用三天时间把大明宫翻了个底朝天，仍然一无所获。后据留守的宫人禀告：长安城破后，燕军曾把俘获的公主妃子囚禁于宫中，随后被孙孝哲派兵押往洛阳。
第百二十二章 计取潼关
李俶与李晟、马燧、哥舒曜、王霆率领一千精骑前往奉天，迎奉李亨的御驾返回长安。
临时代理京兆尹崔光远在开远门外安排了盛大的仪式，迎奉御驾返回帝都。
李亨回到长安入主大明宫的第二天，下发敕令犒赏收复长安的有功之臣，这其中自然也包括崔光远。一年前，燕军突破潼关，李隆基仓惶出逃，崔光远临危受命，以京兆少尹代行京兆尹职权。燕军兵临城下，崔光远开门相迎。安禄山以其有功，升任其为京兆尹。如今燕军败走，唐军收复长安，李亨命崔光远继续留任京兆尹。不管长安城头的大王旗如何变幻，都影响不到崔光远的仕途。
李亨对杨国忠恨之入骨，入主大明宫的第三天便诏告天下：杨国忠蒙蔽圣听，祸乱国家，新皇敕令诛灭杨氏一门九族。杨国忠的党羽也遭到清算，中书舍人窦华、侍御史郑昂被满门抄斩。章仇瑾瑜的父亲章仇兼琼做为杨国忠一党的重要成员，被贬为庶民。章仇瑾瑜受到牵连，被朝廷免去军职。李俶将章仇瑾瑜留在身边，以幕僚身份继续参与商议军机大事。
西京长安成功收复，关中地区聚集了陇右、河西、朔方、安西十余万唐军劲旅，李亨的皇帝宝座算是牢固了。
大明宫延英殿，殿中监李辅国向李亨进言：“陛下，西京复克，关中暨安，叛军畏惧陛下龙威，向西逃窜。我军应该趁士气正盛，挥师东进，收复东都。”
李泌提出异议：“我军将士刚经历一场大战，人马疲惫，不如休整之后再图收复河南。”
李辅国：“先生所言差矣，俗话说‘兵贵神速’，眼下应一鼓作气，收复失地。”
李亨思虑再三，问：“谁为东征军统帅？”
李辅国：“皇长子俶身为天下兵马大元帅，当为此战主帅。可命郭子仪、李抱玉率朔方、陇右军相助。”
李亨想了想，对内侍监鱼朝恩说：“就依辅国所言，即刻拟诏吧。”
早在郭子仪率朔方、河西精锐达到关中，驻屯醴泉时，李辅国便轻车简从前往拜会，希望拉拢收买郭子仪，为其所用。郭子仪明确表示只效忠大唐皇帝，不会做李辅国的家臣。李辅国又写信给李抱玉，内容同样是拉拢收买。李抱玉和郭子仪一样，在回信中直言拒绝。
李辅国怀恨在心，在李亨面前进馋，意欲削去郭子仪、李抱玉的兵权。天下战乱未平，李亨需要带兵打仗的将领，没有听信李辅国的谗言。
张淑妃有一幼子名李系，聪明乖巧，深得李亨宠爱。张淑妃几次向李亨进言，希望李亨册封李系为太子。李亨心中早有太子人选，那就是统领平乱大军的皇长子李俶。张淑妃多次在李亨耳边进馋，诬陷皇长子李俶手握重兵，有图谋不轨之心。
李亨一开始不相信，可张淑妃枕边风的威力不可小觑，生性软弱、缺少决断的李亨很快便动摇了。多亏有李泌在旁开导，暂时打消了李亨心中的顾虑。
张淑妃对李泌十分憎恨，与李辅国沆瀣一气，向李亨建议派李俶、郭子仪、李抱玉进攻潼关，欲借叛军之手削弱三人手中的兵权。
李亨下诏，马璘部由李俶节制，白孝德部由郭子仪节制，命李俶、郭子仪、李抱玉率军攻取潼关。
入夜，华阴唐军中军大帐，李俶找来郭子仪、李抱玉讨论进攻潼关的方案，马燧、郭旰、王霆站立左右。
李俶看过地图，对众将说：“潼关地势狭隘，不利大军作战，此战我军该如何打？”
李抱玉：“亲王所言极是，潼关地形险峻，叛军尚有数万之众，强攻乃是不得已的下下策。”
郭子仪仔细查看地图，思考如何对敌。
马燧出列说：“燧有一计，可以破敌。”
李俶兴奋的说：“洵美有何良策，快快道来。”
马燧指着地图说：“潼关北面的蒲州河东郡介于两京之间，与潼关互为犄角。我军摆出佯攻潼关的阵势，派一支轻骑兵渡过黄河偷袭河东。”
郭子仪突然拍手赞道：“妙计！我军一旦收复河东，可绕过潼关天险进入陕郡。驻守潼关的叛军担心退路被断，必然弃关东走，如此潼关可取。”
李抱玉：“叛军镇守河东的大将正是在潼关击败哥舒将军的崔乾祐，此人精于谋略，不可小视。”燕军攻克潼关后，安禄山派心腹孙孝哲带兵进入长安，命崔乾佑率军北上攻取河东诸郡。
郭子仪主动请命：“郭某愿率军进击河东。”
李俶：“有劳郭公。”有郭子仪亲自出马，李俶自然一百个放心。
郭子仪：“孙孝哲、李归仁亦非等闲之辈，亲王不可大意。”
李俶：“有诸位将军扶助，郭公尽管放心。”
郭子仪率军开拔前，先派人秘密潜入河东，与陷于叛军中的原朝廷官员秘密联络，以为内应。
郭子仪率两万步骑，趁夜色渡过黄河，兵至河东城下。河东郡司户参军韩明等为内应，提前打开城门。郭子仪率军攻入城中，包围河东太守府。
尚未睡醒的崔乾佑措手不及，慌忙中披上外衣跳墙逃走。崔乾佑不愧为燕军大将，临危不乱，逃到城北大营集合士兵意欲反扑，被郭子仪击败，损兵折将。
崔乾佑自知大势已去，率残兵向东逃往安邑。安邑县令打开城门放燕军入城，当人马进入到一半时，城门突然关闭，已经入城叛军全部被杀。崔乾佑侥幸尚未入城，率剩余人马自白径岭逃往洛阳。
李俶与李抱玉率六万唐军兵临潼关城下。
燕军大将孙孝哲、安守忠、李归仁、张通儒率领大军从长安撤至潼关，与镇守潼关的燕军合兵，共计五万兵马。燕军仗其势大，没有消极防守，在关城下摆开军阵，准备与唐军决战。
郭旰主动请战，被李俶严令阻止。李俶隐约记得，根据史书记载，郭旰正是在潼关一战中壮烈殉国的，不能让好兄弟送了性命。
朔方左武锋使仆固怀恩主动请命出战迎敌。郭子仪此次进袭河东，带的是朔方、河西的轻骑，把仆固怀恩统领的朔方铁骑这支重骑兵交给李俶。
仆固怀恩骁勇冠绝，一日之内连斩敌将十二人。孙孝哲心生畏惧，下令全军撤进潼关，紧闭关门。
李抱玉率陇右军强攻关城，潼关地势险要，关城高大坚固，唐军几次攻坚战下来，伤亡巨大。李俶入营查看慰问伤员，命李抱玉停止正面进攻。
李晟、哥舒曜率所部精锐，由蒲津关过河绕道河东，突袭与潼关隔河相望的风陵关。李晟、哥舒曜率五千骑兵经过一番恶战，拿下风陵关。李晟按照事先计划，组织兵士和当地百姓在风陵关的黄河北岸建造船只，做出渡河南攻的姿态。
孙孝哲、安守忠、李归仁、张通儒得知崔乾佑在河东兵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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