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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老爸在一起的日子-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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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活自理的老人公寓就像流沙——踏进去,就是向着坟墓稳步而不可逆转地滑去了。可以理解,很多人选择不到这样的机构生活。当他们的生活向着坏的方向发展时,决定就为他们做出了。令人哭笑不得的是,他们入住到生活自理的老人公寓中的时候,他们已经无法再自理生活了。所以这种搬迁是和悲伤、损失联系在一起的——失去的是行动和自由,失去了所爱的人,失去了青春,失去了健康,失去了一个更美好未来的希望。下一步就是住进有护理服务的养老机构,也就是养老院。
  我和爸爸上三楼到他租的住处时,爸爸咕哝着:“我过去在佛罗里达的生活是很好的。”
  我听到了爸爸的悲伤,为他而心痛。我也为伊芙琳心痛。没有人愿意独自坐在场外,看别人玩游戏。没有人愿意被从子女和家庭的世界拽出来,被托付给老年公寓。他们把自己的智慧传授给谁呢?去娇惯谁去宠爱谁呢?还能让他们感觉受重视,被爱着?不管萨莫伍德多好,也无法跟他们以前所拥有的竞争。
  一周以后,吃早饭时,爸爸和他的伙计们开始了一天中最好的一项运动,给萨莫伍德挑毛病。
  发言人萨姆把我卷到他们的谈论中。“你能相信吗?我们在晚餐上每顿花十七美元,他们却还不知道如何使用烤肉架。昨晚,鱼是被炸过的,泡在油里。”他环顾餐厅,“这些人又老又病。他们都特别注意胆固醇和自己的体重。他们可不需要炸鱼。”
  接下来轮到莫瑞了。“简妮丝,你能相信电梯昨天卡住不动了吗?我们不得不在大堂里等着,两个小时都回不了自己的房间。”
  爸爸附和着插进来说:“当时我太困了,好想午睡啊。”
  戴夫补充道:“他们带我们去冰淇淋车那边吃冰淇淋,但那里没有洗手间。”
  我开始为萨莫伍德辩解,但停下来了。恶人并不是萨莫伍德,而是生活本身,是时间,把我们都耗空了。当然抱怨也是一种要求尊重和得到解释的方式。虽然他们的世界在缩小,老年人仍然在声称:“不要以你今天看到我的样子来评判我。”
  走进爸爸的公寓房,阳光通过敞开的窗户洒进来,窗外是灿烂盛开的樱花。这个地方看起来很清洁,很舒适宜人。爸爸坐到绿色躺椅上,打开电视,找到股市新闻看起来。我到厨房准备下一周的用药表。我提醒自己,总体而言,爸爸的生活并不太糟。
  但是,我这么说起来自然容易。我拥有爱我的伴侣,可爱的家。我不用住在这里。
   。。

足病医生 2001年7月16日、20日
爸爸问当地一个美甲沙龙的接待员:“指甲护理要多少钱?”
  “您是老年公民吗?”
  爸爸好脾气地说:“这还用说嘛。”
  “好吧,十美元。”
  我把爸爸留在那里,做完后再回来接他。修剪指甲的人把他的手指甲剪得太短了,一直剪到指甲根部的肉上。我们走回到车上的时候,爸爸说:“我告诉她希望剪短一些,但这样也太过分了。”
  我问:“你的脚指甲呢?”
  “没有时间了。但是我又不可能够得着我的脚指头。”
  “萨莫伍德有一位修甲师,隔一周来一次。想让我帮你预约一下吗?需要花二十五美元。”
  爸爸回答:“开玩笑。阿塞勒姆大街有一位大夫给费用走医保的病人修剪脚指甲,就收十五美元。所有人都去找他。”
  “好的,下次我过来时带你去。”
  接下来的一周,我们去了那位大夫的办公室,所见到的是混乱和肮脏:椅子脏污破损,到处乱扔着纸片,杂志皱皱巴巴,泡沫塑料杯里装着半杯棕色的血泥。一条大麦町犬从一个房间溜达到另一个房间,在办公室后边一个红色塑料碗里面舔水喝。
  大夫把我们引进他的检查室,让爸爸坐在一把磨损的皮椅上,把皮椅升高到空中,开始剪他的脚指甲,用的工具好像很迟钝、未经消毒。水槽里有一道道碘酒的痕迹,里面扔满了用过的纱布垫料,还有以前从其他病人脚上剪下来的东西。
  我提醒大夫:“别把他的脚指甲剪得太短。”
  任务完成了,我把爸爸的医疗信息和十五美元交给他。在车上,我和爸爸大笑了一顿。
  我摇着头对爸爸说:“老爸,再也不要来这里了。那家伙够危险的。”
  “但很便宜!”爸爸乐呵呵地说。
  “是啊,便宜。不过你看到水槽里面剪下来的脚指甲了吗?”
  “不过,我的朋友伊兹告诉我,这位大夫是一位正统派犹太教徒,不允许他把剪掉的脚指甲扔掉的。他必须把它们埋到地下。也许这是它们积在那里的原因。”
  我回答:“即便如此,下次多花十美元,我们可以试试萨莫伍德的那位女医生。”
  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过了一星期,爸爸的脚指甲开始往肉里长,完全是那个堪称屠夫的接收医保病人的足病医师所赐。我预约了一位名叫富特的足部医生,她是爸爸的内科医生推荐的。按照预约,我们去了她的办公室,事情进展很顺利。她的办公室非常洁净。检查过爸爸之后,她问:“您是想让我去掉脚指甲,还是简单处置一下这个问题?”爸爸看着我,让我回答。
  我问大夫:“您认为怎么处理好?”
  “如果我去掉这个指甲,就是一个范围更大一些的手术,但是这个脚指甲更容易重新长好。如果我就是处置一下这个问题,它可能还会再生。”
  唉,这取决于我认为爸爸会活多久。
  “我说:‘我们还是把它处理好吧。你说呢,爸爸?’”
  他表示同意,“好的。”
  这位足病医生在爸爸脚趾里插进一根针,然后开始切除指甲。我抓住爸爸的手,跟他做伴,给他支持。但是过了一会儿我忍不住想吐,只好躲到屋子后边。
  大夫在给爸爸撬掉他指甲的时候,爸爸看上去很平静、舒服,甚至差不多很开心的样子,因为能把这个脚部的问题解决掉。他开了句玩笑:“谁在感恩节的时候给您切火鸡呢?”
  富特医生大笑起来,这提醒我,笑也是一剂良药。笑比医疗保险还要管用,而且不用花费一分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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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丝蒂 2001年8月9日
我和爸爸与他隔壁的邻居易丝蒂一起吃早饭。
  爸爸说:“易丝蒂,你好。”
  “是谁啊?是路易吗?”她问。
  我回答道:“还有简妮丝,路易的女儿。”
  易丝蒂今天看起来焦虑不安。她铁灰色的头发乱蓬蓬的,没有梳理,手上抓着一张纸巾。一个眼角上挂着泛黄的血淤。
  我走到餐食区给爸爸取一碗热麦片和一些西梅。回来时,我看到易丝蒂的脸上淌着泪水。
  旁边座位上一位女士问自己同桌的朋友:“她怎么了?”朋友摇头,好像在表示“不太好”。
  易丝蒂忍住抽泣,对我和爸爸说:“有时候我的眼睛还能看到点儿,今天什么都看不到。”
  另一位女士俯过身拥抱着易丝蒂,大声快乐地说:“易丝蒂,我是谁啊?”
  “芙罗莉?”
  “是呀!”芙罗莉的声音里充满了欣喜,“易丝蒂,你知道是我。你很好啊!”
  我坐在一边看着这一切。我的眼睛也有些湿润了。我被这些人之间日复一日显露的情感所感动。当然也有少数人不理睬邻居们,无视邻居们所遭受的痛苦,但是大多数人走上前来拥抱那些挣扎的人们,给予帮助和鼓励。他们传递的信息非常清楚:在这里你就像跟你的家人在一起,不要害怕,我们来共同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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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片分类器 2001年9月30日(1)
电话铃响了。是萨莫伍德的护士,她告诉我:“你爸爸一次就把全天的药都吃掉了,他一定是糊涂了。”
  “哦,天哪!需要给他洗洗胃吗?”
  “我让他卧床休息了,他看上去好些了,不过你能来一趟吗?”
  我看看手表,上午八点。我约的第一个病人就要到了。“没问题,这就出发。”
  我在车流中穿梭,我想要抓住的不只是方向盘。让老人按时按量服用各种各样的药片,这是多么无望的、挑战死亡的一项任务啊!
  谁能把它们都搞得清楚?降低胆固醇的立普妥,抗帕金森病的息宁,治疗心绞痛的阿替洛尔,治疗失眠的安必恩,治疗心肌梗塞和中风的玻立维。有些药需要一天吃一次,有些需要一天吃三次。有些需要空腹时服用,有些需要饭后服用。上周我们停用了一种抗生素,开始了另外一种。
  如果老年人能够搞明白,他们就不需要这么多药品了。
  我给爸爸买过一个塑料的药品分类盒,里面有像迷宫一样的好多小格子,一天要服用的药片放在一行里面。可惜他打不开这个盒子,要不就是不能把它关好。哪个笨蛋、哪个*狂设计的这种盒子?
  我还花钱买了一个自动的药片分类器。在合适的时间铃声会响起,一片药会落在一个托盘里,一个数码合成的声音随之发出“请服用您的药片”的声音。如果爸爸能够遵照执行就好了。
  爸爸还可以走到护士站,获得一天四次的正确用量。可是谁来提醒他走过去?谁会在他没有出现的时候找他呢?爸爸其实需要的是记忆药片。
  让我忍不住着急的可怜的爸爸。我努力让他变得独立起来,但是他无法按照最简单的指令做事,尽管我们把这些指令过了不下一千次。我在爸爸正门上贴了一个粗黑体写的留言,“今天你吃药了吗?”但他很可能视而不见。我画了一个表格,六岁的孩童也能看明白的表格,但是他忘记在上边做标志,到一个星期中间的时候,有些格子几乎都要满了,有些还是空白的。我想责备他,可是你怎么能训斥一个记忆力正在消退的人呢?更令人恐怖的问题是:有谁能经得住这么多的用药吗,即使它们被正确地按剂量按时间分好?有人知道这些药品之间是怎么相互作用的吗?怎样互相影响疗效?会有人在意吗?爸爸的用药表
  早饭午饭晚饭睡前阿替洛尔玻立维息宁息宁立普妥安必恩星期一星期二星期三星期四星期五星期六星期日
  负责治疗爸爸身体每一部分的大夫都不同,每个大夫根据自己的专业为爸爸开不同的药。一种药降压,但让他头昏眼花很容易摔倒。另一种药提高他的记忆力但增高胆固醇。第三种药强健他的骨骼却引起便秘。谁来进行协调呢?谁来关注他整个人,而不是只是他的腿,他的心脏,他的肺部?
  没有解决方案,没有容易或便宜的解决方案。眼下,我来安排一个护工。她没有护士那么昂贵、专业,倒更像个看孩子的保姆,但她每天早晨能来,给爸爸洗个淋浴,帮他服用早晨的药品,让他一天能有个好的开始。我们来看看剩下一天的时间他是怎么独自应付的。
  我需要感觉到自己是有用的。所以我准备了一个一页纸的报告,把它寄给了爸爸的几位医生,要求他们把它别在爸爸的用药表上。报告中列明了以下情况:·爸爸的用药和剂量
  ·开药的医师和他们的电话号码

药片分类器 2001年9月30日(2)
·爸爸的用药史
  ·保险信息
  ·紧急联系号码我在爸爸钱夹里塞了一份,以防紧急情况,又在冰箱门上贴了一张。这会有帮助吗?还是这只不过让我自己感觉不那么无助?
  离开爸爸公寓时,我注意到他厨房台面上的药瓶就像许多玩具兵人一样排列着,抵挡敌人的进攻。我们都知道谁将赢得胜利。
  谁想治疗一位联邦医保美国联邦医疗保险项目根据社会保障法附加案设立,适用人群是老年人和残疾人士。目的是保障六十五岁以上的人士不受高医疗开支的影响。患永久性肾衰和特定残疾的人士也可享受这一保险。病人?
  在我办公室里,我问我的一位心理病人卡尔:“你是大夫,哪个科的?”他英俊,三十岁上下。
  卡尔回答说:“我是心血管病大夫,在医学院的时候我曾想做一名老年科大夫。我通过了所有的考试,但需要付款拿到证书时,我撕掉了那张支票。我上大学背了不少债,如果照顾老人的话我是无法谋生的。所以,现在这是一个我与之不想有任何关系的人群。”他大笑着说,观察我的反应。
  “为什么会这样?”
  “这些老人来到你的办公室,都有着很长时间的慢性病史,哪个病都无法治愈——骨质疏松、糖尿病、痴呆。他们希望你能够跟八个不同的各科专家交换意见,能够审核二十七个不同的药品治疗处方。还有,他们会在三个亲属的陪同下到你这里看病,每一位亲属都有自己关于治疗方针的意见。然后,在你觉得已经搞定这个病例的时候,久未联系的西海岸的一位亲戚会打来电话,威胁说如果你不照他们说的办,就要起诉你。”
  我承认:“协调照顾老人的事情确实需要很多的时间。”
  “真正的问题是,根据目前保险公司给你报销的方式,没有大夫能够负担得起接收联邦医保病人。这些病人需要太多的时间,所需要的手续也让人感觉特别荒谬。你需要有一个专门机构来处理他们的理赔。”
  “我知道有很多大夫不接收联邦医保病人。”
  “我们诊所去年也表明了那样的态度。我知道自己听上去比较狠心,不过坦率地说,更专业、更成功的大夫往往希望自己的病人能有恢复健康的机会,并且这些病人也有能力支付自己的看病费用。”
  卡尔离开了,但是他的话继续噬咬着我。他听上去心肠很硬,但是他仍然是一个爱孩子爱妻子的人,也是一个负责任的大夫。我知道他也不是没有慈善心的人——他为儿童糖尿病进行募捐。他的孩子就受到这种症状的困扰。
  真实的情况是,老年科——为老年人进行医疗——在各专科中是最不受欢迎的一个。2005年,每五千位六十五岁以上的美国老人只有一位老年科大夫。在美国的一百四十五个医学院中,只有九个设有老年科。《纽约时报》头版的一篇文章分析认为,医学院的学生被那些复杂精密、昂贵的医疗方法所吸引——“用激光治疗这个,用内镜治疗那个”——这些治疗方法转变为获利丰厚并受人尊重的职业。大多数对老年人的干预需要创造性、非医学性的解决方案,比如减去药效相抵的用药,提倡更合理的饮食和运动。目标是管理病人,而不是医治病人。这就需要打好多电话,付出许多得不到收入的时间。而回报呢?一批无助人群的感激之情,以及超越其他专业的最大的工作满足感。《纽约时报》认为,这一点无论是对于老年科作为一个专业本身,还是对于个人选择了这个专业,都是一样的。
  我想到卡尔的时候,我既同情他又认同他。我作为心理医生,现在有一位老年女病人,需要我的关注,时间又很不规律。她常常忘掉与我的预约,她误过的时间段,我也不会忍心跟她收费。她行动走路极其缓慢。所以我会在她预约时间的前后都各让出来半小时,陪她从车上走到我诊所、再陪她从我诊所走回到她车上。我在协调照顾她的事情方面跟她的亲属和照顾她的人沟通所花费的时间,跟我在诊所为她诊治花的时间一样多。如果我一整天都花在这些人身上,我会感觉怎么样?我不知道我是否还会如此大方。
   。。

怀念妈妈 2001年10月18日
在一个阳光灿烂的秋日里,我把爸爸带到爱珀瑞科茨餐厅,它俯瞰法明顿河,供应的午餐是有机沙拉和汉堡。这是一段好时光,品尝美餐,欣赏缤纷的秋叶,倾听河水流淌。
  我注意到爸爸盯着一对儿大概将近七十岁的老夫妻看。爸爸注意到我在看他,说道:“你瞧他们,他们多幸运,两个人还能在一起。”
  我记得爸爸在妈妈去世几个月后告诉过我:“睡在床上我伸手去摸她,可是她不在我身边。”我想,爸爸安静不语的时候,他到底多么想妈妈。妈妈的名字很少被爸爸说起。
  爸爸是否想提起妈妈?唤起他的记忆是否会让他感觉更糟?触动他的内心深处?
  我有点犹豫地问:“爸爸,你知道吗?妈妈去世快一年了?”
  这个甚至记不住自己昨晚把手表放在哪里的人马上回应道:“10月21日,这周日。”
  我意识到,问题不在于是否你的父亲或母亲会怀念自己去世的伴侣,问题在于他或她是独自一个人怀念,还是有其他人在身边倾听他或她的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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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钱秘密 2001年12月26日
我父母的律师多娜建议父亲将他现金积蓄中相当大的一部分给亲属。她这么解释:“法律允许你每年给每个孩子、给配偶各一万美元而不需要缴纳赠与税。”
  爸爸说:“我不明白。如果我需要钱怎么办?”
  “孩子们不会花掉这笔钱的。他们会用自己的名义将这笔钱用于投资。但如果你需要这笔钱的时候,钱还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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