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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 青 石-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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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也许是个让迷途的小孩在慌乱中镇定情绪的好办法,至少,可以不让他们再盲目地乱跑乱窜。孩子们东张西望了好一阵,并没有见到什么神灵前来。忽然,彭石贤大喊一声:“看,那花,走那边!”

  “什么花?”孩子们站起来,果然看见那边刺丛中挂着几束野花。原来,张华玉上山时采了几束野花,龙连贵嫌她捧着花拖拖拉拉走不动,便夺下来扔在那刺丛上。

  很快,其他孩子也都发现了一些认路的标志。他们快活得连蹦带跳,忘记了疲劳和伤痛,终于踏上了归途。

  天快黑下来。龙嫂打听到上午有几个孩子上茶山坡那边去了。黄大香再也按捺不住焦急的心情,准备着灯火要进山去寻找。张仁茂拦着她,叫张炳卿扎了几个竹片火把备用,他们伯侄两人急匆匆地走出了街口。

  在山路那边,正遇上孩子们结伴而来。张仁茂一见,二话没说,与张炳卿一人抱一个,背一个,申学慈个子高大一点,让他夹在大人中间朝小镇上紧跑。

  石贤在张仁茂背上乱挣乱动,嚷着:“别抓我这么紧,压着我的小鸟了!”

  进了街口,龙嫂迎着,拉下连贵,拧着他的耳朵根:“准是你这该死的带头!死了你不关紧,牵累了别人家的孩子可怎么得了──重波呀,你往后千万别跟这猴崽子乱跑,出了事,我如何向你妈交待!”

  龙嫂是田伯林跑口岸末归,李墨霞去了朋友家,受托看护重波的,难怪她急得吃不下饭,东奔西跑没停歇,这会儿才放了心。可龙连贵挨骂也冤枉:他比重波还小,这次去野外玩耍并不是他的主意。

  黄大香看见儿子时又气恼又疼爱:“看你弄成个什么样子了──快过来,让妈给你洗洗脸吧。”

  彭石贤站在一旁,不言不语,双手紧紧护着抱在胸前的小鸟,深恐谁伤害了它。

  “看这猴崽子,你妈快被你急吓死了,你还顾着什么要命的鸟,快丢掉!”在一旁的吴枣秀教训石贤。

  黄大香去拉儿子过来,石贤连退几步:“别动我的鸟,我要养着的。”

  “好,好好,你养着,妈让你养着。”黄大香迁就了儿子,“唉,你这脸刮破了呢,痛吗?”

  吴枣秀见黄大香这么护着儿子,似有不满:“真是个宝贝儿子!好吧,这鸟是该给它编个金银笼子,让你妈供到彭家祖宗老子的神位上去!”

  
  42

  来到这个世界上,彭石贤是第一次涉足险境,探奇归来。

  第二天,黄大香作好了早饭,儿子仍酣睡不醒,嘴角上带着甜甜的笑意,他一定是在美满的梦境里了。黄大香看着儿子,忍不住过去亲了亲,但不愿叫醍他来:这孩子是太累了,太累了!

  这时,申学慈进屋来邀彭石贤上学。他朝黄大香鞠了一躬:“香婶婶,谢谢您了!”

  “谢什么呀?”大香很喜欢这个彬彬有礼的孩子,但不知道他这话的由来。

  “谢您和仁茂伯昨天把我们找回家。昨天让你们着了急,下次我一定不带石贤弟弟乱跑了。”申学慈认真地说。

  “昨天是谁出主意到野地里去玩的?”黄大香问,“是你吗?”

  申学慈摇了摇头,但没说是谁的主意。黄大香不想让这个孩子为难,便不再追问。她给了申学慈一把花生说:“你是个好孩子,往后多关照石贤,香婶喜欢你。”

  “石贤弟弟怎么还不起床?”申学慈说,“上学迟到了老师不喜欢呢。”

  黄大香叫醒石贤:“起来,石贤,学慈邀你上学去。太阳晒臭你的屁股了!”

  彭石贤揉了揉眼睛,一见学慈站在床边,便翻滚下来;忽然记起:“妈,我那小鸟呢?”

  “小鸟不是在那里吗?好好的。”黄大香指着个小纸盒说,“快吃饭,该上学了!”

  这时,吴枣秀端着饭过来:“我来吃山珍海味了──那死鬼见我出门便在背地里骂,我装个没听见,谁塞得住他那夜壶嘴?他说,就想着别人家是吃什么山珍海味,其实也只是饿鬼抢斋巴,眼睛都叉瞎!”

  黄大香给石贤穿好了衣服,笑着对枣秀说:“他这话没有说错,只是今天好一点,你可以叉只荷包蛋,给石贤留一个就够了。”

  石贤端起饭碗,先去喂鸟,可他叫嚷着:“妈,小鸟不肯吃东西呢!”

  “不吃就饿死,饿死就没事,”吴枣秀逗石贤,“没事就好了。”

  “不用你说──妈,小鸟为什么不吃东西?”石贤焦急地问。

  “它刚来不久,你又用绳子拴着它,它害怕呢。”母亲说,“往后习惯了才会吃东西的。”

  “妈,那你给我用金子编个小笼,供到神龛上好吗?”彭石贤想到,“用绳子拴着它,它会痛的。”

  这把黄大香引笑了:“那怎么行?尽说傻话。。。 ”

  吴枣秀也笑了。她怂恿说:“真该用金条编个小笼把它供到神龛上,那样小鸟才肯啄食、下蛋、孵小鸟呢──这就成了你们彭家的活祖宗!”

  “什么叫活祖宗?”彭石贤缠着母亲问,“就让小鸟当活祖宗好么?”

  大香嫂不便作答:“你吃饭吧,还得上学去!”

  “不吃!”石贤老不高兴,“你得告诉我!”

  吴枣秀一本正经地边比划边说:“活祖宗就是光吃饭,不做事,每天坐着等人去烧香磕头,不高兴了还吵吵闹闹──懂吗!”

  彭石贤发觉受了愚弄,正欲发作,母亲说:“秀姨是喜欢你,逗你玩!你央她给你编个小鸟笼吧──下了鸟蛋也给她一个。”

  “不,不要她编,下了鸟蛋也不给她!”

  “我才不编,让你的鸟死了我才有鸟肉吃。”

  “鸟是我的,不让你咒我的小鸟!”

  “鸟是山里的,我偏要咒。”

  “我骂你啦!”

  “你骂,我便把这鸟放了!”

  黄大香知道枣秀逗孩子不到塌了台不收场,便央求她说:“好秀姨,你就算了吧,孩子还没吃饭呢!”

  可是,枣秀吃完了饭,故意走过去装作要放走石贤那只小鸟的样子,石贤急了,随手推倒靠在墙边的一条扁担,吴枣秀没提防,正巧砸在她的脚杆骨上,痛得一下子蹲了下去,她按着脚杆骨,眼泪星星都出来了。

  黄大香慌了手脚:“这孩子,这孩子。。。 ”

  石贤哭了起来;申学慈也吓得呆在一旁。

  “你打了人,还哭什么──真会耍赖!”吴枣秀只得笑着安慰大香姐,“没事,没事,这是我自讨的。小孩子不犟着点也没用,长大了会受人欺侮的──就凭这,我也该给这小淘气编个鸟笼了!”

  石贤知道自己亏了理,又见秀姨这么说,便悄悄溜到一旁,胡乱地吃了几口饭,拉着学慈上学去了。

  一会,申家女人来了。她穿一件天兰蓝色的锦缎旗袍。胸襟上怀着一块白色手绢,体态窈窕。一眼望去倒像幅用工笔画出来的美人图,不过,这种着意的打扮在小镇人看来还有些碍眼。昨天,几个家长聚在黄大香家里商量议论找寻孩子的事,这个女人只在门外远远地张望而没有近前。有人认为申皮货与这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太不相配了,猜测是从哪个窑子里院子里弄来的,现在这女人没个去处,才变痴呆了。也有人说,其实她本来就是个哑女人,没见她说过话,太可怜了,为孩子的事就不用去惊吓她。黄大香也觉得申家人有些难解。现在见这女人倚在门边,朝屋里的人笑着,就连忙招呼她进屋。申家女人移步进了门,吴枣秀站起身来让座,申家女人便侧身并腿坐下了。当黄大香正惋惜她不能说话时,她开了口:“谢谢呢,谢谢关照。”那声音还很轻柔甜润。但随后她就不多言语了,对别人的问话老是带着笑张望着,抑或点一点头。黄大香这才发现,她那笑容确有些呆滞,其中还凝结着某种哀愁。既然她是为道谢而来,黄大香便夸赞了学慈一番,说学慈常常关照石贤,要谢还该谢申家夫妇把孩子教得这么好,这时申家女人高兴起来,眉目也开展了,她几次发问:“你们看这孩子长得真像申先生么。。。  你们说他真的不像别人?”黄大香听了这话不由得皱起眉头来。当然,她只能说学慈很像申先生,申家女人说:“那就好了!我先生是个教授呢,学慈就是他细心教导出来的。”

  吴枣秀悄悄地对黄大香说:“作孽,谁知她还有什么疯话要冒出来!”黄大香便不再讲什么了,她不忍心逗玩这个疯女人,她想,大概学慈还真可能有些特殊的来历,而那又往往是让母亲心酸心痛的事!

  几天以后,吴枣秀从张仁茂那里要了些竹篾片,还真给石贤编了个鸟笼。黄大香笑她说:“这回你可不能说是我惯坏孩子了!”

  “孩子是你的,你要惯他,我能不帮你惯吗?再说,得罪了孩子,我也别想再上你这儿来了。”吴枣秀自我解嘲地说:“我是没他的命好,没能遇着你这么个大慈大悲的好妈──孩子都贪玩。小时候我一贪玩,家里人就给我饿饭,所以,我只要还想着吃饭,便记得该去做事──我可没享过石贤这种福!”

  彭石贤能有这种幸福,在小镇上,在这种家庭里是特殊的,少有人能像黄大香一样宽厚。小鸟养在笼子里,彭石贤把它放在桌子上,自己吃一口饭,给小鸟喂几粒米。渐渐地,那小鸟便能从笼里伸出头颈到石贤手上啄食。黄大香看着也满有兴致。张仁茂见着这情景,忍不住说:“香嫂,这鸟养不下去的,不如早早放了吧,放了才省心省事呢。”

  香嫂一时没听出这话的深意来。她说:“能养呢!这鸟叫芒花雀,茶山里多,性子缓,这不是长得很好么,孩子又喜欢,就让他养着玩吧。”

  张仁茂摇了摇头,把话直说出来:“什么人家吃什么饭,什么饭养什么人,什么人做什么事;吃闲饭的人才有闲工,有闲工才有闲情,没有闲情何必供养这种闲物?养下这种闲物就怕闲坏了子孙呢!”

  黄大香沉默无言了,但她仍不忍夺去儿子心爱的宠物。这小鸟让她记起一些儿时的琐事:三月的茶园,春风飘散着清香。早晨,她与姐妹们穿过轻盈的晨雾进山;傍晚,踏着夕阳的余晖归来。大自然最能启示人的良知和纯情。她在山路上拾到一只折断了翅膀的芒花雀,可爱极了,也可怜极了。她不敢把小鸟带回家,便藏在门外的墙洞里,每天偷偷去给小鸟喂食喂水,后来被家里人发现,嫌她误了工夫,把小鸟扔了。当时,她还暗暗地伤心了好些天。尽管她的遭遇与枣秀相近:都不曾有过欢乐的童年。但她对童年有着特殊的感受,“何必委屈孩子,他人还小啊。”

  姜圣初的警告则更为坦率,他说:“娇儿不孝,娇狗上灶。今天你逗孩子高兴,明天他在你头上撒尿!”

  也有一个人是另外一种态度,这人就是李松福。石贤常提着鸟笼去他那里,他便帮着喂鸟,不时供些碎肉之类的东西。他告诉石贤:“鸟能通灵性,通了灵性就可以衔纸牌给人占卜吉凶。”石贤很高兴:“真的吗?如何让它通灵性呢?”李松福认真地说:“这是真的呢!要让它通灵性么。。。 我给你向看相算命的王神仙打听打听,你先好好喂着吧。”

  李松福真向王神仙打听过了,也真开始帮着石贤训练那只小鸟。有一次,彭石贤从李松福那里蹦蹦跳跳地回家,对母亲说:“妈,我的小鸟能衔纸牌了!”黄大香随口应着:“那可好了。”石贤又说:“妈,这鸟能卜吉凶,你信吗?”黄大香仍是不在意地:“是吧,你不也见过算命的王神仙有这种小鸟么?”

  彭石贤弄了一会鸟,突然说:“妈,我不读书了。”

  “那怎么行?小孩子不读书,长大了能干什么?”黄大香放下手上的针线活,“你又说傻话了!”

  “真的,我不读书了!”彭石贤十分认真地,“我长大了去当算命先生,给每个人都算个命。”

  “谁跟你说这话的?”黄大香吃了一惊,“那算是什么样的出息!”

  “李伯说,给人算命好,”彭石贤回答,“他还说要给我请王神仙来当师父呢。”

  “别听,那是糊涂话!”黄大香搂抱起孩子来。她知道李松福真会是那么想,以前就听他说过,石贤体质弱,怕背不起重工夫,真能给人看相算命的话也能赚得到一碗饭吃。但这算命是什么生涯呢?那不是要饭一般的事么!黄大香不免发愁:什么时候能让孩子懂事些,放开了这堪怜又堪忧的宠物呢?

  正在这时候,李松福兴冲冲地来了:“石贤,王神仙到了我那里,我供了他一碗面汤,正留下他来教你训鸟呢!”

  石贤一听就往外跑,母亲大声唤住他:“你不能去!”

  石贤不肯听话,李松福却站住不动了:“我跟王神仙说好了。。。 你是说这不妥么?”

  “孩子是不懂事,可你。。。 ”黄大香心里有些抱怨,“怎么能让孩子误了读书呢?”

  李松福低下了头,但他小声说了一句:“我家老太公也是个读书人,为这才招惹上大祸的。。。 ”

  黄大香知道这件事,李松福的老太公只为代别人写了一张诉状而结怨于一户豪强,以致他家代代遭人追杀。不料李松福还有这么一层考虑,使得黄大香的心里又顿时添加了好些忧虑,但她还是说:“不读书便能躲得过灾祸去么?”

  因为李伯站着未动,石贤只得走了回来,他望着母亲凝神寻思的脸容,却全然不解:“妈,你为什么不高兴呀?”

  
  43

  彭石贤有次在小溪沟里捞鱼虾,脚掌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当时并末在意,几天以后,黄大香发现儿子走路有点跛,一追问,才知道石贤的脚掌有处红肿硬块:“这孩子,怎么不早告诉妈呢!”

  “只痒痒,真的,一点不痛。”石贤宽慰母亲。

  黄大香给儿子用草药洗呀敷呀,都不抵事,而且越来越恶化。彭石贤终于不能下地行走了。他躺在长竹凳上,大香嫂焦急地陪在一旁,却也想不出别的法子来,只能摇着葵扇给儿子驱赶苍蝇蚊子,说些安慰的话。

  在小镇上,只有张仁茂有个蛮办法能治这种无名疱毒,但一般情况下少用。他来看过几次了,今天一进门又径直走到竹凳前,打量着石贤用破棉衣搁着的那只痛脚──脚早肿得脚踝处浑圆了。大香嫂叹息说:“这孩子也是多灾多难;只能劳您费心了。”

  张仁茂皱鼻子挤眼睛,想逗石贤笑一笑,同时伸过手去想摸一摸那红肿处。石贤吼着:“不让摸!”张仁茂马上收回手,笑着说:“不让看就不看,不让摸就不摸。。。 ”但他俯下身去,离得更近,用嘴轻轻地吹了口气:“吹一吹总可以吧?”石贤很烦燥:“也不让吹!”石贤把脚动了一下,一阵扎心的疼痛,让他差点哭了。

  “不让吹就不吹。。。 ”张仁茂退后几步,坐得远远的,对大香嫂说,“已经熟了,一下手就没事的。你去弄四两白干酒来吧。”

  “酒倒是准备着的,”大香嫂说,“只是。。。 ”

  “咳,这又不痛──”张仁茂有意把话说给石贤听,“我家华玉可不错!那次她脚上长了个大毒疮,我给她吹了三口气,又用手这么一摸,抓起来一扔,那毒疮便给扔得远远的。我问她痛不痛,她说只一点点,像搔痒似的。我给她施了法术,她就能下地走路。你说她几岁?六岁,比石贤还小一岁呢!”

  石贤听着,问:“华玉也长过这种毒疮?”

  “这种东西,许多人都长过,我治好了不少。”张仁茂说,“你是不信呢,还是怕痛?”

  “那你刚才给我吹过了,怎么还痛?”彭石贤半信半疑,“你是在骗人。”

  “你说这哪能算数?”张仁茂故作神秘地,“我还没施法呢!我作法时,你得偏过头去,看也不能看,一看就不灵了;可你让我摸一下都不肯,这么大个毒疮能扔得掉么?”

  “真的一点不痛?”石贤问。

  “一点点痛,你比华玉还怕痛吗?”张仁茂反激了一句,“我就知道男孩比不上女孩!”

  彭石贤不出声了。黄大香趁势说:“我家石贤最听话,也最能舍蛮劲,他哪会怕痛呢,我这就去取酒来,请仁茂伯作法,一会儿便好。”

  “酒要热一热。先把脚上敷的草药给揭了,再用浓茶水洗干净。”张仁茂吩咐。

  黄大香倒来了浓茶水,石贤自己已经把草药揭了。他说:“让我自己洗,我能洗得干干净净的。”

  “这才是好孩子!”张仁茂在屋外找来了一块碎瓷片,洗净后在火上烧干,算是消毒;他握在手里,没让小石贤见到──这便是手术刀了。

  石贤忍着痛,仔细地擦洗着浓肿的脚掌,口里却说:“不痛呢,一点也不痛。”

  张仁茂知道黄大香不忍心看他动蛮的场面,只好不让她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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