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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宠-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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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二小姐都能赢南夷五皇子,那阮大小姐岂不是更有才情。

    果然是耍的一手好计谋。

    她勾唇冷笑,只可惜了阮芳瑶,被利用一次又一次,有这样的亲人,也实属不幸。

    见皇上还有些犹豫,连清澄顿了顿,走上前说:“皇上,端午节时臣曾在街上见过阮二小姐,以一己之力连赢两盏花灯,其才气让臣都赞赏不及。”

    “是吗?”

    凤无世听连清澄提此,思忖一瞬,沉声道:“既然如此,便由阮二小姐与五皇子比试吧。”

    “多谢皇上”。

    阮芳瑶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行礼,起身时望着连清澄给以一记感激的眼神,她点了点头,伸出食指轻轻朝自己左边轻轻一指,阮芳瑶的脸顿时绯红。

    连清澄心情大好的笑了笑,走至连清流身边问:“大哥,现在可记起了这位美人?”

    “没想到,她居然是阮侍郎的次女。”

    连清流边说边点头,示意他已想起那晚花灯初遇。

    “唉,只道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方才阮小姐,可是一直在看你呢。”

    连清澄叹口气,甚为惋惜的说。

    连清流忽然敛起眸子,他岂会不明白她话中的意思,只是除了她,他再看不到任何人,明知这情是错的,可他一旦陷进去,便再难管天理人伦了。

    按照赛制,考题由皇上当场出,龙非白与阮芳瑶分站两旁,静候题目。

    凤无世的眼神扫过凤归邪和凤归瑕,最后落到龙非白身上,口中缓缓吐出两字。

    “江山”。

    连清澄凝眸不语,这个题目于阮芳瑶来说算不上擅长,自古女子娇柔百态,岁月长河,执火千载天下的从来都是男人,而皇上之所以出这两个字,真正想看的,怕只是龙非白的意思。

    龙非白暗思一会儿,已执笔写起来,而阮芳瑶站在案牍前,时而颦眉,时而轻喃,眼见袋子里的沙都快流失一半,她才不紧不慢的拿起笔伏案静写。

    “你猜他们两个谁会赢?”

    连清澄走到凤归邪身边轻问。

    他沉吟半晌,温声道:“阮芳瑶。”

    “何以见得?”

    “父皇想看的江山,是这三朝的江山,龙非白此刻身在大昌的土地上,他若还想安然无恙的回到南夷,定不会在父皇和杜廉康面前暴露自己的野心。”

    连清澄水目轻阖,他那样想也没错,只是天下一统实非易事,想不到皇上也动了这样的心思。

    袋子里的沙慢慢流完,高公公看了一眼,扬声嘱意一句,龙非白和阮芳瑶同时放下笔,侍奉在两旁的宫女将两人的诗卷高高拿起举给皇上看。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连清澄下意识的先看了龙非白的诗,以悲景述乐情,虽无大志,却直抒了一种积极乐观的心胸气魄,也算中规中矩。

    再看向阮芳瑶的,她不禁眼前一亮,勾唇冲凤归邪笑道:“你猜对了”。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

    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

    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要多豪迈的魄力才写的出这样的诗,实在看不出来,阮芳瑶柔弱的外表下,居然藏着一颗如此豪放坚硬的心。

    有美一人,轻扬婉兮。

    此话用来形容她,再贴切不过。

    “哈哈,看来,结果已经明了了,五皇子,你可有异议啊?”

    凤无世朗声大笑,讳莫如深的看着龙非白。

    一双桃目冷峻深藏,折扇微合,龙非白点了点头浅笑道:“大昌女子果然不俗,本皇子佩服。”

    阮芳瑶听罢缓缓呼出一口气,总算没有辱了阮家的脸面,她低着头暗暗向连清流看过去,那双温润的眸子却云淡风轻的望着远处,她有些失望的收回视线,即使见到了他又怎样,他的心,终究不在她这里。
第四十章 蝶恋花君子之谜
    readx;诗已比完,接着便是画了。

    连清澄缓步走进凉亭里,举止投足温文有礼,看向凤无世淡笑道:“皇上,作画之前臣有一个请求,还望皇上恩准。”

    “什么请求?”

    凤无世饶有兴趣的看着她,这个三公子,脑子里的东西可是新奇的很。

    “不知皇上可否命人给臣备一碗白碱?”

    “准了。”

    凤无世没问她缘由,总归待会儿赏画时,自会知道其妙用。

    龙非白眯着桃目细细打量着她,唇边挂着浅笑。

    “五皇子输了比赛,心情还这么好,如此心胸,本公子佩服、佩服。”

    连清澄合拳淡笑,眼底带着一丝不悦。

    “三公子谬赞了,南夷与大昌友好邦交,不过是场小比试,谁输谁赢,并不重要。”

    “话虽如此,但总要分出个伯仲不是吗,不然别人会以为我连清澄只在这京都城有名。”

    她冷冷的勾着唇角,不在乎输赢?待会儿她就让他看看,到底谁技高一等。

    凤归邪知她心里还记恨着方才龙非白暗讽她的事,弯唇无奈的笑了笑,这个丫头,名副其实的睚眦必报。

    凤无世见两人言语不和,担心再说下去生什么事端,重重的咳了一下朗声道:“今日云沐朝霞,天气正好,不如就画一幅蝶恋花吧。”

    考题已出,连清澄也无心再和龙非白废话,细想了想,便拿起笔在纸上画起来。

    凤归邪站在不远处沉目看着亭内专心作画的两人,龙非白下笔比澄儿稍快一些,外传这位五皇子文可安邦,武可定国,经纶谋算运筹帷幄,比起凤归瑕,他的眼界似乎更长远,凤归瑕想执掌大昌,而龙非白,怕是想做这整个天下的王。

    时间很快过去一半,龙非白早已画完,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望着对面的白玉小儿,十年前让北漠人闻风丧胆的铁血将军连褚城被一道圣旨封王回京,他一直想与连褚城比试比试,一个已是老发,一个正当壮年,没想到来了大昌,他竟阴差阳错的与连褚城的儿子比上了,不过这样也好,有其子便可知其父。

    连清澄落笔的一瞬,比赛时间刚好到,宫女们执起两人的画,只稍稍瞥那一眼,众大臣便都垂头丧气了。

    凤归邪敛着眸子,有些诧异的看着连清澄的画,这与她上次所做的都无从比较,更何况去和龙非白比试,她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连清澄遥遥看着龙非白所画的一簇红英,轻声笑道:“五皇子输了。”

    此话一出,四下哗然,这三公子疯了不成,输的人明明是他,五皇子虽只画了满卷红英,却能以假乱真,单从这一点上,都轻而易举的赢了他画的三只墨色蝴蝶。

    “何以见得?”

    龙非白挑眉看她,眉宇尽是不屑。

    “花虽娇艳,却华而不实,无处可看出蝶恋花。”

    连清澄漫不经心道,对周围大臣的私语充耳不闻。

    “本皇子以为三公子是个懂画之人,没想到是我看错了。”

    龙非白轻笑,拿过宫女手上的画走出凉亭,他扬起手中的画站在荷池边,有彩蝶在花间飞舞,绕过花丛齐齐飞到画上。

    “妙啊,妙啊,花虽非实物,却几可作真,把蝴蝶都骗过来了,五皇子的画技果然非凡。”

    杜廉康拍手称好,赞赏的望着那画。

    “三公子,不知现在,究竟是谁输?”

    龙非白收起画走过来,桃目中带着满满的挑衅。

    连清澄不屑的笑了笑没有说话,拿起桌子上的茶杯随手一扬便泼到了画上。

    “便是输了,也不能毁了画,怎的如此没有大家风范。”

    “想不到这三公子也是个输不起的人。”

    “呵呵,我看啊,上次那幅龙凤图,根本就不是他画的。”

    众大臣见他泼画,交头低语,连褚城满脸不悦的瞪着他们沉声道:“诸位大臣不妨看清楚再说。”

    澄儿是他一手养大的孩子,她能耐如何他岂会不知,两国比试,她岂会草草画了几只蝴蝶就算了。

    茶水将整幅画慢慢浸湿,只见画上的蝴蝶缓缓染上几抹鲜亮的艳色,宣纸上原本空出来的部分渐渐被墨迹填满,整幅画完全变成了另一种样子。

    皎然晴日,一位翩翩佳公子遗风而立,他凌空执剑,一双狸目中含着浅浅的笑意,远处隐约有高山流水显现,甚为温和,他脚下飞舞着三只彩蝶,仅那一眉一笑,已让人感叹这君子曾如何吞吐山河。

    娇蝶不恋花,只因君绝世。

    若龙非白的画让人赞赏,那么连清澄的画,则是让世人自愧不如了。

    凤归邪的目中一片平静,只是那隐在袖中紧紧握起的手却出卖了他真实的情绪。

    “好,三公子果然名不虚传!”

    皇上大笑,指着连清澄说:“前有龙凤图夜中放光,现在又有君子隐于画,连三公子真是让人惊叹啊。”

    “微臣多谢皇上赞誉。”

    连清澄躬身行礼,抬起头时视线恰好与凤归邪相撞,她得意的挑了下眉,笑的甚是无邪。

    龙非白静静看着两人,又望了一眼画中君子,桃目一阖,微微暗笑,原来,那画里画的居然是他。

    昨日赢了杜廉康,今日又赢了龙非白,连清澄也算不负厚望将功抵罪了,皇上免了她的牢刑,又升了阮休伯的官,一切看似那般理所应当,好像太子与柳含语之间的丑事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落雁走进别院时,龙非白正站在桌案前神色专注的拿笔画着什么,静了一会儿又拿水泼到画上,墨迹染脏了整张纸,他有些烦躁的扔了笔走过去坐在椅子上。

    “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五皇子的命令,落雁怎敢不从。”

    她不卑不亢的应了一句,走过去捡起画笔放到桌子上,轻叹道:“有什么好生气的,以连清澄的本事,五皇子总归是比不过她的。”

    龙非白桃目一凛,落雁尚未反应过来,他的手已经狠狠的掐上了自己的脖子。

    “你、说、什、么。”

    龙非白咬牙,满身戾气。

    落雁冷然一笑,任由他的力道渐渐加重。

    “五皇子听不懂吗?我说,你赢不了连清澄,所以,更赢不过连褚城,有他在一天,这大昌,就永远姓凤不姓龙。”

    龙非白的眸中充斥着怒气,指节青筋尽显,落雁的气息越来越弱,就在她以为自己就要这么被他掐死时,龙非白却手腕一转,将她无情的扔到地上。

    “知道你哪里不如连清澄吗?她是有情有义之人,爱着谁,便不顾一切的去爱,若恨,哪怕那人对她万般好她都不屑一顾,而你,你的手是冷的,你的心,更寒彻如冰。”

    落雁抚着自己的胸口缓缓喘气,美目愤愤的盯着龙非白。

    他的手紧紧握起,极大的隐忍。

    “滚”。

    “五皇子真可笑,让我来我便来,让我滚,我便滚吗?”

    落雁轻哼,心里却是深深的刺痛。

    “除非你不想再要你师父的命。”

    龙非白背对着她淡漠吐声,落雁眉间一痛,大笑一声站了起来,眼中渐渐氲出热泪。

    她踉跄着走出别院,踏出门的一刹那,力竭般跌坐在地上,她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小师父。。。。。。。。。。我错了,真的错了。

    夜未央,酒肆华灯上,连清澄坐在窗前眉目温善的看着街上走来走去的人,轻晃着杯中的美酒。

    “喂,凤凰,什么时候陪我一起去放个花灯吧,你看他们,多好啊。”

    她闪着眸子转过头,带着满满的期待。

    “花灯?不好诗词的连三公子也喜欢这种雅致的东西?”

    凤归邪看着她轻笑,伸手夺过她的酒一口饮下。

    “你又打趣我,本公子什么时候不好诗词了,倒是你,应是不应。”

    “好,你喜欢什么,我都陪你做。”

    他柔了狸目,温语承诺,难得她开口又想让他陪她做的事,怎能让她失望。

    蓦地想起白日里作的画,他顿了一下,开口问道:“那幅画的谜案是什么?”

    连清澄挑眉,“你真想知道?”

    凤归邪轻点了下头,十足的追捧。

    “你可记得皇上命人给我准备的那碗白碱?将整幅画画完之后,以白碱浸水轻轻刷在宣纸上,画就会隐去墨迹,而一旦遇水,它就会变成你后来看到的样子。”

    凤归邪听她解疑,竟没想到这谜案居然会如此简单,他怔了一瞬,沉笑道:“还好我一开始选择了连王,不然日后,澄儿与我就是敌人了。”
第四十一章 私胎暗怀巧嫁祸(一)
    readx;柳含语**太子一事在京都城早已传开,坊间纷纷猜测皇上会不会降旨赐婚,奈何丞相府一直没有消息,一群等着看热闹的百姓也只能将这件事当做茶余饭后的笑谈了。

    阮芳华坐在茶楼里听着耳边的嘻弄声,嘴角微勾挂着一抹冷笑,眼睛蓦地瞥见街上一道匆匆行走的身影,她皱了皱眉,起身快步走出茶楼,站在那人身后叫道:“春儿。”

    前面的人停下脚,转过身惊慌失措的看了阮芳华一眼,低声道:“阮小姐。”

    “你不在丞相府好好照顾你们家小姐,到街上来做什么?”

    “我,我。。。。。。。。”

    春儿吞吞吐吐,眼神躲闪着不敢看她。

    阮芳华看出她的异样,敛起秀眉沉声说:“到底怎么了,你们家小姐出什么事了。”

    “我。。。。。。春儿实在是不知怎么说,阮小姐还是随我亲自去丞相府看看吧。”

    阮芳华微微蹙额,自柳含语从自在山回来后,她一直未去丞相府看过,莫非是真的出了什么事?

    她心上一动,随春儿一同去了丞相府,还未到柳含语所住的别院,她耳边便传来了凄厉的哭声,其中还伴着几道无奈的叹息,阮芳华眉心一紧,脚下的步子不禁快了些。

    “夫人”。

    春儿推开门走进去,阮芳华紧紧跟在她身后,看见柳含语的一瞬,浑身猛然一震愣在那里。

    才不过月余没见,她怎么会憔悴成这个样子,秀发凌乱的披在肩上,娇容也失色芳色,整个人消瘦的彷如白骨一般,蜷在丞相夫人怀中哭哭啼啼,竟像疯了一般。

    “春儿,大夫呢?”

    丞相夫人徐氏轻轻拍着柳含语的肩膀,蹙眉问向春儿。

    “我,我。。。。。。。”

    “是小女在街上遇见了春儿,见她形色匆忙以为发生了什么事,便想来看看,含语她?”

    阮芳华淡笑着替春儿解了围,眼睛直直望着柳含语。

    “阮小姐费心了,只是语儿现在身体不舒服,阮小姐不如改日再来吧。”

    徐氏有些不悦的皱着眉,话中含着一股威严意味。

    阮芳华与柳含语交好这么久,一直都知道这丞相夫人面上虽厉害,却不是一个有主意的人,她心上冷冷一笑,秀眼见柳含语的手一直摸着自己的肚子,面色甚是痛苦,她隐隐猜出了什么,欠身说:“既是如此,小女便先告辞了。”

    “春儿,送客。”

    徐氏面无表情的看了她,冷声吩咐春儿。

    两人方走出丞相府,阮芳华突然转过身说:“春儿,便送我到这里吧,含语身体不好,还是让大夫来看看要紧,城东那家药铺的大夫医术不错,你去找他吧。”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快去吧,回来晚了,夫人只怕又要骂你了。”

    阮芳华温笑,眉目慈善。

    春儿面上一暖,感激似的笑道:“那我便去了,阮小姐一路小心。”

    阮芳华微微点头,目送着春儿的身影跑远,目色一凛,轻步走过去躲到了丞相府旁的一棵桐树下。

    “大夫,我女儿她怎么样了?”

    徐氏站在床侧忧心看着床上的人,急声问着细细把脉的大夫。

    大夫诊了良久,才收回手,起身冲徐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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