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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该如此-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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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童韦凤搬回家了。

  童韦凤正在看电视,她的男人洪任良与儿子小猫都坐在她身边,高跷起二郎腿。洪任良以前对女人所做不甚以为然,因为别人骂童韦凤的时候连他一起骂;如今却以为然了,因为童韦凤为他家带来了金钱,也为他带来了名望,人们尊重童韦凤的同时也尊重着他。于是他变得不屑一顾,对这下面供奉着他家,景仰着他家,愚俗的,又为他家所鄙夷的人们不屑一顾。

  陈玲手中提的是家中那只最肥大的母鸡,正咯咯怪叫,童韦凤看见他们,招呼一声,说:“李湖才,回来了,我早说你家是要团圆的。”怕鸡弄脏了堂屋,赶忙叫小猫把那只鸡提进那已空着的猪圈里,待陈玲们回去就要用来炖鸡汤。李湖才陈玲站在如此华丽的堂屋里显得窘迫和矜持,站尴尬,坐弄脏沙发,站未见站姿,坐不成坐相的红了脸了。

  陈晓飞相亲的事竟被拖延很多日了,从陈玲家吃饭回来后,张明英又开始张罗,终于又定了个相亲的日子。那日早上她早早就把儿子叫醒,叫他收拾打扮,对儿子最为不满之处是他的那铺天盖地的,散乱的长头发。陈晓飞遵从她的意愿,打扮得不伦不类,自己觉得滑稽可笑。但李兰五的女人过来,对他那不伦不类的打扮着实夸赞一番,张明英笑道:“你别夸他,他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到了那边你要好好监督他,还要为他美言美言呢。”李兰五的女人点头笑,保证道:“你不要担心,一切在我的身上,准为你娶回个好儿媳妇来。”陈晓飞在她的话里低头下去,不知是羞涩,亦或是心中生出的不满。张明英做饭招呼李兰五的女人,然后送他婶侄上路。

  天还冷,因冲冲忙忙的走,也感出热来,他们像红军长征,翻山越岭,钻过石谷,爬过石坎,那羊肠小道在脚下延伸,不知几时方是尽头。他们去的村子名石岩村,果然名不虚传,四面极高的石山,村子就夹在石山之间,为尽量增加耕地以养活新增人口,在石头旮旯里填土种玉米,收成显见一斑,景象倒是满目疮痍,石山上难见泥土难见树。这样的石头横行之地,自然没有清泉溪流,少些情趣,只见土地在石缝间安睡,植物在石头上生长,路从半山腰穿过,石梯连着山谷与山梁。

  陈晓飞见这景致,口中干渴八分,极想喝足了水再大睡三天三夜,却在心中担心这石岩村可有水否?李兰五的女人带他来到一户人家,石头砌墙,淡红瓦封顶,屋檐下硕大的一口水泥缸子,不知是何用处?左侧几间耳房,是养牛喂猪之处;右侧一片大竹林,郁郁葱葱,一见之下倒甚为欢喜。李兰五的女人在屋外叫了一声,主人已欢迎出来,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脸上生着与陈晓飞母亲一般多的皱纹;头上包了头巾,身上穿的衣服裤子打着补丁,脚上的布底鞋沾满灰尘——正是李兰五的女人的亲大嫂,含笑把他二人拉进屋去了。屋里一个亦四十多岁的男人,往灶炉里塞着柴禾,一路抽支烟斗——正是李兰五的女人的亲大哥。

  熊熊烈焰喷出灶来,映得屋里一片柔和的黄色。锅里冒着浓浓的白雾,蒸的是玉米儿饭。旁边有一个火盆里面燃着碳火,坐了一位二十上下的姑娘,颇有些姿色,单穿着朴素些。还坐了一堆肮脏小孩,使陈晓飞想起陈玲家里那几个小女孩。

  众人问好不迭,都招呼坐了,只不倒水来喝。陈晓飞口渴难禁,局促不安起来,突听那四十来岁的女人问:“这个却是谁?”李兰五的女人忙用带着夸赞的语气介绍了陈晓飞,又说:“晓飞,这是我大哥大嫂,依你妈的关系来看你应该叫他们姨爹姨妈。”

  陈晓飞一脸冷漠,想什么与他妈的关系,他家与这“世外桃源”之地的人家什么时候牵扯上关系了。他的冷漠像传染病,传染了他说出的话,与人问候时也冷漠无比,好在别人不甚在乎,李兰五的女人道:“这是我常常与你提起的小鸳,论年岁你是表哥。”陈晓飞在李兰五的女人的指点下步步深入,又忙用那冷漠的语气问好,小鸳早已面红耳赤了。三四个肮脏小孩这时被撵在火盆之外,抓住衣角搓鼻涕,怔怔的盯着陈晓飞。

  四十多岁的女人便过道场般问陈晓飞的家世,四十多岁的男人放下烟斗叫小鸳去塞柴禾,他亲自来问。一下子几乎挖出陈晓飞的八代祖宗,他们还兴味索然,还要问。陈晓飞干渴得口中要生出火来,再忍耐不了,在四十多岁男人的说话间隙里问得一句:“姨爹,请问有茶水没?我喝些。”四十多岁男人道:“不巧得很,家里已断了半月茶叶了,所以没有茶水,随便喝些,好吗?”不待回答他已为陈晓飞做了“可以”的决定,回头叫四个小孩中最大一个去外面舀了一瓢冷水来。陈晓飞也不论小孩鼻涕口水流进几许,也不管冷水的冰凉,咕咚一气喝得精光,似有一股怪味窜鼻,恶恶的心中生出要呕吐感觉,忙双手压胸,忍住了。

  男女主人问清了陈晓飞的家世,心中颇为喜欢,对陈晓飞更热心一些。不多会吃了饭了,陈晓飞本不想吃,怕人家多心说他嫌弃那玉米面。四十多岁的女人和四十多岁的男人既然喜欢了陈晓飞,就要多留时间让女儿与他单独相处,于是带上李兰五的女人向外串门去,四个小孩也不知跑到什么地方玩耍去了。

  天已近黑,屋里没有电视等可供赏玩的东西,于是两人窘迫无比,好比彼此未穿衣服,不敢抬头看视。陈晓飞不说话,宛如木头。小鸳不说话,局促得脸更红。

  陈晓飞要打破这尴尬局面,突然起身说:“我们外面走走。”小鸳点头,跟随出来,二人站在院里观赏冬日的黄昏美景,心里只是尴尬,毫不觉得阴冷。陈晓飞无话找话说:“你们这里的石头真是好看,又多又奇!像云南石林一般的。”

  小鸳奇怪而问:“云南石林,在哪儿?”

  “唔,石林——你不知道吗?”

  “我不知道!”

  “哦……你为什么不读书呢?”

  “读书?我从来没读过书,我们这里的女孩很少有读书的——”

  “呃,这是怎么回事呢?”

  “有的是没钱,有的是老人说女孩子读书没用,早晚是人家的……”

  陈晓飞对小鸳多看几眼,觉得这孱弱的姑娘在寒风里又可怜又可爱,不禁想起小红来,这念头一闪而过,他又说:“你们这里在哪儿挑水呀,我没看见出水的地方。”

  “在对面那个山凹,涨水季节还能流出一小股水来,这两天却还未到时节,我们用水都是用马到很远的地方驮回来的,要翻过两座山梁再转两个弯就到了。但最近几年我们都砌了水泥缸,只是天干严重了才去驮了,其他时间都喝这缸子里的水。”手往檐下那硕大无比的水泥缸一指,说:“下雨的时候我们的这水泥缸子里会蓄满了水,供一年四季用。我们这里家家都有这样一口水缸哩!”

  “什么?就喝这里面的水?”

  陈晓飞脸上失色,举步缸沿细看,见那只存半缸的水绿莹莹的,漂浮青苔,还有死虫残骸,像一缸药酒。水底涌来一股怪臭,正是还残存在他喉头的那味儿,一阵恶心,陈晓飞几欲吐了,若刚才知道喝的是这水,他宁愿渴死。难过之中,陈晓飞不禁想起贫富差距,他们的黄缪村寨是穷的,但比这石岩村好许多,有田有地,然而若与城市相比,若与东部发达地区相比,他们那穷乡僻壤算什么,凤毛麟角而已。也许,若有一个说书人把这些贫穷落后地方的现状说给发达地方的人们,人们只会当作听一个神话故事,或只会稍作一点怀旧的感触,还要问:怎么,这是什么年代,还有那样的地方存在吗?可是,这个地方真的存在。

  小鸳说:“哪日我去你家玩。”

  “好阿!只是你要小心,不然别人说你闲话。”

  “为什么?”

  “唉,他娘的,这其实也怪我,不过说句实话我现在还真想去过以往那样的生活,整天只知道玩,什么也不用管,反正吃喝有的是。还记得那回和那几个小杂皮,哈哈!真是好玩,我们一起去拉着一位姑娘不让她走,竟把人家逗哭了,还把人家衣服都扯破了。好玩哩。有一次我们打架被警察追赶,独跑脱了我,现在我的那些朋友都坐牢了,他娘的有朝一日老子去炸了监狱救他们出来。现在我不在城里混了,也见不到那些朋友,却怀念着那过去的媳妇,真体贴的,为了我还和她妈吵架,可惜我辜负了她——其实我在城里的故事多着呢,你若愿意我一件一件的说给你听,一次我们进一间屋子去偷东西,那时候正是炎热的夏天,房间里有一个女人呢,躺在床上,衣服裤子都没穿,看得我们都流口水……不说了,小鸳,你……”

  陈晓飞抬头,看见小鸳把他视作怪物般,一步步退后,脸上红一阵白一阵青一阵。他微微一笑:“小鸳……”

  小鸳抢断他的话:“你一个人坐坐好么,我去看看我妈他们在哪。”

  陈晓飞笑道:“好啊,你快回来,我想和你聊一个晚上呢!”

  小鸳如逃瘟疫,匆匆离去,陈晓飞回屋,暗笑几十回。他这一招用在两个女人身上,竟产生了两种截然不同的效果。

  第二天,李兰五的女人回黄缪村寨给张明英的解释是,没想到小鸳已经定亲了。

  陈晓飞再次相亲失败,自豪之情流露,洋洋得意对着张明英的叹息和冷眼。张明英曾一次次问他可当人家的面说了不成体统的话,他不愿明说,说些小鸳的坏话,让张明英也觉得小鸳简直是不知好歹。

  隔日如年,陈晓飞很想念阿芬了,总在找机会要去城里看她。那天张明英说因家里没零用钱了,要进城去找陈林周要,陈晓飞听见,忙一口揽下来这重任,只怕母亲不答应,张明英说:“我是办正事,不是去玩,你争着去干什么?”陈晓飞道:“我好久未进城了,想进去玩玩,也顺便买件衣服……”张明英说:“玩玩,你莫不是想去见那女人呢。”一语点破他的意图,他无言以对,心想这次机会是没了。但这时来了村里一个妇女,为建新房子而要打沙,来请张明英去帮忙,平时这女人对张明英也颇多帮助,张明英不好拒绝,答应了,那进城一事,理所当然落在陈晓飞肩上。陈晓飞大喜 ,几乎要给那妇女磕头以致谢,临行对着镜子左瞧右瞧,俨然出嫁新娘般。他收拾好了,对着镜子沾沾自喜,也像孤芳自赏般对镜子微笑一下,跟母亲说了一声就上路了,迤俪前行早走完山路,坐上车便奔奇鹿城来。

  那时候何忠付、林凤兰、阿芬都在午休,阿芬下垂的眼皮一见陈晓飞便翻卷起来,露出大大的眼珠,显得无比的精神来了。陈晓飞笑道:“没想到是我吧?外面这么冷,你还不快点让我进去。”阿芬冷冷地道:“要冷你你又敢怎么样?你来干什么,该不是你们村里又有人要结婚了吧?”陈晓飞笑道:“别人不结,我到差点要结了。”阿芬瞪了他一眼,问:“那不正和你的心意吗?”陈晓飞从后面拥住阿芬,柔声问道:“怎么了,我的好阿芬,想我想生气了?是我的错,是我的错,以后绝不这么久不下来看你了。”阿芬转过脸来看着她,说道:“懒得理你。”陈晓飞却顺势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并呵呵的傻笑着。

  两人走进屋来,何忠付林凤兰也起床来了,陈晓飞说:“舅舅舅娘,你们没趁这‘冬光明媚’的好时光到外面去浪漫浪漫吗?”林凤兰笑道:“我们老了,不想去了,不过阿芬想去,你陪她去罢。”陈晓飞道:“好啊,不过我肚子饿了,我要先吃饭。”阿芬撒娇道:“不准吃——舅娘,你去把厨房锁了,就不让他吃饭。”陈晓飞道:“哇,你也太狠心了吧,我老远的来看你,你却这样对待我,你有没有良心啊?”说得众人都笑了。

  吃饭后,阿芬陪陈晓飞去找陈林周,陈林周却不在屋里,料想是做活去了。屋里一片狼藉,锅里没洗的碗大约来自三天以前;被子未叠,凌乱的在床上,且污迹斑斑;床头是一大堆脏衣服,发出阵阵霉味。陈晓飞不自在道:“屋里好乱!”阿芬道:“阿伯每天都要干那么累的活,自然没时间收拾这些。”说着在锅里掺水插上电炉,看水温热了,把那些碗筷都洗干净了,又说:“我们一起把衣服被子都洗了吧。”陈晓飞听了感动不已,知道屋子的凌乱与父亲的辛苦有关,辛酸难耐。两人将被子拆了,床单收了,与那堆脏衣服,铺天盖地的收了满满一盆,端去水龙头下。阿芬又要陈晓飞去做饭,她一个人洗就是了。

  将近下午陈林周才污泥满身的回来,见自己那些脏衣服都干净的挂在窗前的铁丝上,便知家里来人了,忙进屋去,却见是阿芬坐在沙发上看书,他吃了一惊。阿芬早站起来,笑吟吟的道:“阿伯,你现在才回来,饭菜都凉了,我帮你热热。”陈林周只说我来我来,不知道阿芬怎么会在这里。阿芬仿佛猜透了他的心思,解释道:“我和晓飞一起来的,他有事上街了,一会回来。”陈林周点点头,把饭吃了,阿芬又忙着收拾去洗。过了一会陈晓飞回来,与父亲说起家中缺钱的事,陈林周笑道:“我知道你们一进城就是问我领工资来了。”阿芬和陈晓飞都笑起来,陈晓飞说:“我妈要我告诉你,要你不要喝酒呢,爸,酒喝多了伤身,你千万要少喝哦。”陈林周笑道:“我自然不喝。”刚说完,门外闪进一人来哈哈大笑说:“林周,怎么还不去,我们酒桌都已经摆好了。四眼狗昨天被我们灌醉了不服气,说要报仇呢。”陈林周说:“就去,你先走。”那人见陈晓飞和阿芬在,出去了。陈林周尴尬的微笑道:“就喝一点点,对身体有好处的。”说完出去,陈晓飞也带阿芬逛街去了。

  陈晓飞带着阿芬去找刘问文君,说了一晚话,出来时正是下晚自习时候,路上拥挤不堪。陈晓飞携着阿芬的手走,遇见几个面熟的人,也都不打招呼了。忽然有人叫他的名字,回头看见杨艳和另外几个女孩正盯着他发笑,使他吃惊不已。

  原来杨艳自从那日对陈晓飞间接的表###迹后,心中思念与日俱增,朋友们见她神不守舍,对其进行再三追问,也就知道了她的心意,早有一睹陈晓飞真面目的想法。这时她们看见陈晓飞了,焉有不笑之理。

  陈晓飞被盯得有些窘,阿芬也不知所措,杨艳道:“你一走就无影无踪了,不来找我玩,信也不给我回。”陈晓飞忙说:“什么,你给我写信的么,我没收到,兴许在路上出错了。我本想给你写信的,但又不知道你分在哪一班”杨艳嗔怪道:“你就写三中高二年级也能收到呀!咦,她是你女朋友啊?”左手向阿芬一指,陈晓飞心中糊里糊涂的,一张口竟说:“不是!”阿芬脸上略微变了颜色,杨艳却甜甜的笑了起来,激动得一时不知说些什么。问他:“你有事吗?”陈晓飞说:“没事。”

  “那你陪我去买东西好么?”

  “买东西,我不会买呢。”

  “走嘛走嘛。”

  杨艳不由份说,拽住陈晓飞的胳膊就走,却撇下了阿芬,陈晓飞说:“你等等,还有人呢。”遂回头道:“阿芬,我们就再过一会回去罢。”阿芬嘟起了嘴,气愤道:“你去你的,我要先回去了。”陈晓飞还没开口,杨艳笑道:“那你先回去吧,你住哪儿呢?远么?不如搭车回去。”陈晓飞道:“在南环路哩,很远的,你一个人去买吧,我送她回去。”杨艳笑嘻嘻道:“正好,我朋友也住南环路,她们正好一路呢。”回头叫一女孩与阿芬一起回去,并神秘地一笑,阿芬气得甩手而去,陈晓飞只能干着急。剩下那四个女孩说:“我们先走了。”欢笑离去。陈晓飞还不知所措,只好随杨艳往前走,他们在夜市上逛了好一会,杨艳的本意到不是要买东西,而是要陈晓飞陪他逛街。她这样拿起来瞧瞧,那样拿起来看看,说许多调皮话要逗陈晓飞开心,无奈陈晓飞像是得了忧郁症。

  陈晓飞突然问:“你和林涓涓还好吧?”

  “没什么,只是不说话而已。”

  “听说上回你也没去玩?”

  “发生了那种事,谁会还有心思去玩呢。我当时还直担心你呢。”

  “担心我,我一个大男孩有什么好担心的。哎,你的学习怎么样啊?”

  “我在我们班得了第三名,小黄对我很关心哩。”

  “那你要好好学习,不要想其他的。”

  杨艳喏嗫起来:“我……没想……其他的,只是想你——”

  陈晓飞听了,陷入一片沉思之中。两人都沉默了,他们只向前走着,左顾右盼,整条街只是人山人海,喧声如雷。小商贩在大开金口为自己牟利,顾客在挑选着自己所喜好的东西,而剩下的就是如他们一样只为找一个地方让这时间能有流淌的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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