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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该如此-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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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了,那只是巫婆们用来骗取钱财的工具。怎么你们现在还要相信,还要去请童韦凤算什么呢?”谭敏流泪道:“不这样做,我们又有什么办法呢,难道就不管阿兵的死活了吗?”陈晓飞一怔,伸出手比划起动作来,说道::“我们不是不管,只是不能从这种虚无的东西里去寻找办法,那只是白白的送钱给别人用。” 谭敏反问道:“那我们有什么办法呢?我们都管不了许多,但说不定世界上真的有鬼,纠缠了阿兵;也真的有神在保佑着他,不然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相信?又会有那么多的鬼故事说得有眼有鼻的,没有源头总不会有水吧?”陈晓飞道:“若人人都像你这样一疑心就信的话,世界上所有的人都迷信了。刚才你所提的问题其实就是你要的答案。首先,封建迷信根深蒂固,几千年前就传下来了,所以会有很多盲目的崇拜者,树叶的枯黄坠落总要有一个老化的阶段。而另外有很多人看到别人相信,自己心疑,就跟着信了。你就是一个例子。至于你说的鬼故事,那只是人们胡编乱造的,我也会编,难道我说一个鬼故事给你听,你就认为那真的是我看见了鬼而说出的故事吗?”陈晓飞又与她说起“现实者”与“崇高者”,但谭敏未必会懂,或者是陈晓飞未必会说得清楚,说得别人懂,他也许还没有这样的能力。
陈林华与彭礼会回来了,满脸的喜色,竟似眉间都含笑。见了陈晓飞说:“哦,晓飞在呀,刚来么?”
“来了一忽了。”
谭敏也不再管他迷信与不迷信的问题了,起身问起情况,彭礼会道:“这下好了,这下好了——”
“什么好了?”陈晓飞抬起头来,竖耳静听。
彭礼会道:“童韦凤算了又算,说阿兵在二十四那日就要回来了。”
“真的?妈,那不就是下星期天吗?”谭敏喜极。
“她是这么说的,这久人们都说她算得挺灵验的,一定是真的。”
谭敏反复念道:“一定是真的,一定是真的……”
这时陈晓飞想要说话,彭礼会已猜出了他的心思,先阻止了他道:“晓飞,你可不要说那不吉利的话。”便将他的话扼杀在喉咙里了,他虽有帮人之心,却不受人接纳。他记得自己曾经就是这样败给了陈林伟,现在他又败给了彭礼会——没有理由的败北。他觉得有些苦恼,不明白为何从小到大的兄弟们都离他远去了。少天灵去了另一个世界,陈晓友去了遥远的地方,陈兵却不知道是在哪里。也不明白为何黄缪村寨的人们会是如此的愚昧,为何童韦凤由一个贪污的村长摇身一变成了巫婆,而且成了人们都很相信的巫婆。
陈晓飞突然觉得有一个不详之兆,不是他自己,而是黄缪村寨。
又是黑夜来临时,若是没事做,张明英是要出去串门子的。因为陈兵出事了,她更要去坐一坐,以显出自己的同情善心,免得左邻右舍说她冷漠;而况她与彭礼会还算是好姐妹。
陈晓飞想到农民的愚昧里的悲哀,就着灯光,于烦乱的心绪中写得一首小诗,名《渴望》,写道:
自古以来的世事未曾改变,
我只愿意听那惊天的一声雷鸣,
尽管雨要湿了我的全身。
在这个世界里矛盾太频繁,
前浪未平后浪已经出现,
托起的是得意与欢笑,
掩埋的是哀声和苦难。
人们仰颈渴望着某一个时间,
有一个地覆天翻,
消灭掉下层人的苦难。
这里有一条路,路上有羞涩,也有灾难,
人们用了自己的意志去拼搏和奋斗,
也难令那命运改变。
陈晓飞心中的愤恨稍得发泄,有些快意,口里哼起歌来,又起了吹葫芦丝的雅兴,拿出尘封已久的葫芦丝,往院子里一坐,吹了起来。
突然一个尖细的女人声音在他身后叫道:“哟,大哥好兴致!”陈晓飞抬起头,看见谭永菲站在院边的暗影里,但她穿的衣服的颜色,即便是在暗影里,也显得有些耀眼。他有些心慌,忙道:“啊,是你呀,有什么事么?” 谭永菲道:“我要借你家的镰刀去用一下,我家的不快——怎么,大娘不在家么?”
陈晓飞不回答她的问题,反问道:“磨一下不就快了吗?”谭永菲笑嘻嘻的说:“呵呵,大哥你说笑话,我又磨不成,你有空去帮我磨好么?”她说话极为娇柔,笑得极为妖媚,还有两道闪闪的眼光,都让陈晓飞极为惊惶。忙去找了镰刀给她,只求她快些走掉。不料谭永菲把那镰刀顺势往地上一放,在椅子上坐下来,无话找话的说:“天真热,走了这几步路,汗都出来了。”伸手拎住衣领抖了抖,有扯一发而动全身的功效,她胸前的两个活宝活蹦乱跳起来。
陈晓飞知道深秋的天,并不如她说的那样热,他看见她的举动,从脸红到了脖根,忙起身去打开电视以掩饰窘迫。谭永菲说:“这里角度不好,看着伤眼。”遂搬了椅子过来坐在陈晓飞的身边,一阵浓香裹住了陈晓飞。
谭永菲道:“最近电视不好看,晓友又走了,我一个人守着偌大的一间空房好无聊啊,大哥你跟晓友是好兄弟,应该关心我的,有空你来陪我说说话呀。”陈晓飞生硬的答道:“好的。”谭永菲媚笑道:“是你说的哦,大哥,你可要说话算话哦——那我现在回去了。”说着用身子撞了一下陈晓飞。
陈晓飞巴不得她快走,一点也不挽留,看她咯咯的笑着扭动屁股离去,方长长出了一口气,抹了一把额角的细汗珠。
这时李清又来了,陈晓飞好容易疏松了自己的心,与李清一边看电视,一边谈论起童韦凤的事来,直待张明英回家了李清才回家去。
过了几日,陈兵突然回来了,那一日正好是星期日——也即是童韦凤算好的日子里。所以失踪了许多天的陈兵在亲人的期待中,也在童韦凤的期待中,别人的期待中,拖着疲乏而削瘦的身体,披着蓬乱的头发回到了黄缪村寨。他的回来,散了亲人的悲伤,更是黄缪村寨很多人命运的一个重要转折。
但陈晓飞总是觉得陈兵的回来是童韦凤实施迷信活动的步骤之一,只是她是怎样操纵了这个步骤呢,却是想不明白的。就只能说是童韦凤的运气太好,就像人们说的“瞎猫碰到了死耗子”。陈晓飞想到《白鹿原》里的朱先生一直不愿意当圣人,不愿意当神,却因说了几件事碰巧吻合而被当作神在白鹿原上下神秘而又热烈的传诵。也许在黄缪村寨,也会有这样的故事重演。可是朱先生会说出那句话来:我不是神,我是人,我根本都不信神!但黄缪村寨的这个主角呢,她惟恐别人不信,怎还会扬言自己非神。她只希望自己的预言吻合得更多。
陈兵家中充满了喜悦的气氛了,左邻右舍都来看望他,陈晓飞虽然知道陈兵对他有怨气,但也跑去看,想知道兄弟在这段时间里是否过的好。他到的时候陈兵已经洗了头,眉宇间焕发出了一些光彩,托着腮,似乎有所思,有所悟。见了陈晓飞,忙站起来,一瞬间的兴奋激动过后,表情又变得冷漠。
陈晓飞欣喜的说:“阿兵,你回来了,没事罢?”陈兵冷冷一笑道:“是回来了,让大哥你担心,对不起了……”陈晓飞道:“阿兵,你怎么说这话,我们是兄弟……”陈兵叹了一口气道:“是兄弟,是兄弟,我们是兄弟……”陈晓飞听着这话,一时间想不透话里藏着多少深意,也不想去深思,陈兵能回来就已经大快人心了,他不在乎陈兵的冷漠。
在陈兵家的十几个人,男男女女的在堂屋里坐着,在院子里站着,对主人说些吉利的话。在这些客人中最受欢迎的是童韦凤,人们仿佛把她当作了神仙,开始赞扬和敬仰她的本事。童韦凤在接受别人的赞扬时仍然不忘对别人的仇恨和别人对她的仇恨,她瞥见陈玲在不远处站着说话,便愤恨起来。一位妇女赞道:“大姐,你可真的帮了阿兵了,只消这一件事做了,就真的回来了,以后你可要多为我们劳累了,我就有事要求你帮忙了。”童韦凤嘿嘿冷笑道:“我自然尽力的帮你,无论谁我都会尽力的帮助他的,我不似有些人,嘴不干净又无本事还要诽谤人,咱们只会帮人不会害人,只会被人害而不会害别人。”妇女连连附和道:“正是正是,大姐你的为人我们是最清楚的,不就一心一意的为了我们黄缪村寨么!”
童韦凤还冷笑不已,陈玲知道她在骂自己,又不敢答言,也就通红了脸,溜回家去了。童韦凤说:“你们看见了吧,我说的就是这个烂货,我要不是看她上有老下有小的份上,非告他一个诽谤罪蹲笼子去。”众人听了不好回答,不好不答,都沉没着。可是突然有一个声音冷笑道:“这可不一定,诽谤造谣是凭空捏造,可人家说的多是事实,这罪名怕是难以成立了。”寻声望去,说话的是陈晓飞,脸上露着跟童韦凤一样冷的表情。
童韦凤脸色发青了,呵斥道:“陈晓飞,你说什么?”陈晓飞问道:“怎么了,大娘,我说的是人话呀,你听不懂么,难不成我又有了诽谤罪了。你饶恕我罢,可敬的神。”童韦凤怒得要大骂了,彭礼会和陈林华忙上前劝说,还谴责了陈晓飞的不是,陈晓飞自找了没趣,又觉得难以与陈兵说话,便出来了。
天色已近黑,起了冷风。
陈晓飞想去王军家打听王军的消息,那尖下巴的王昌正在帮人磨面,与人说着陈兵的事。张天锦刚把饭摆上了桌,王昌便磨好了面了,一同留陈晓飞吃饭。他也不客气,坐下来一边吃饭一边打听王军的事。饭罢,王昌与张天锦要去陈兵家,陈晓飞就一人回家了。
王昌夫妇二人一同向陈兵家走去,拐了两个弯,耳中隐约有闹闹哄哄的声音,张天锦说:“怎么这样吵闹呀?”王昌说:“人家陈兵失踪了这么久回来,岂有不欢呼不吵闹的理。”张天锦道:“果然,但我竟听着像吵架似的。”王昌道:“你耳朵就这么灵呀?”正在石板路上分辨,突见前面忙忙慌慌的跑出一个人来,是陈玲,张天锦叫住了她问何故如此慌张,陈玲道:“不得了了,她们吵起来了,几乎要打呢。” 。 想看书来
《命该如此》(二十八)
张天锦见陈玲如此慌张,拦住她要问个详细,道:“你倒说说,谁与谁又要打架了,这陈兵刚回来,这可不是天大的好事吗?”陈玲道:“童韦凤与张明英呀。”张天锦疑惑道:“她们怎么会吵的,他们两人并没有什么仇恨呀。”陈玲道:“表嫂,你不知道,童韦凤现在是看谁都不顺眼了,刚才她就说话把我挖苦了一回,我没有搭理她,自己回家了,过了一会我再去叫我妈回来吃饭,不想她们吵起架来了,一问才知道原来与我有些原因。”
张天锦便问:“怎么又会与你有原因了?”陈玲道:“刚才童韦凤把我奚落走后,她又说若非看我上有老下有小她定要告我一个诽谤罪,却让晓飞听了不顺耳,说她:‘诽谤罪是凭空捏造,可人家说的是事实,这罪名就难成了。’这惹恼了童韦凤,本来要骂晓飞的,被彭礼会劝住,晓飞也就走了。不料过了一会张明英来了,童韦凤有心要找她的茬,故意当她说了一些不中听的话,她也都忍住,姓童的又冷笑道:‘你家养了一个好儿子呀,我仔细看过他的面相,不定将来也如少天灵一样……’张明英早已忍无可忍,说:‘我与你有什么过节,你要说出这狠话来咒我?’”
张天锦打断了问:“那童韦凤是怎么回答的?”陈玲道:“那浑母狗什么不会说,便道:‘张明英呀,你别以为你们母子在后面骂我什么我不知道。’张明英说你别血口喷人,我骂你说你是什么时候,你去找了证据来。何故你又要扯上了我儿子来?”张天锦道:“晓飞刚为你打抱不平了,她自然要扯他出来的。”陈玲道:“竟还不这样简单呢!”
张天锦一怔,问:“那还有什么?”陈玲道:“上回贴在大院坝里的那张骂童韦凤的纸你们还记得吧?童韦凤说那纸竟是晓飞写的哩,这一吵一闹,几乎就打起来了,你们自己去看吧,我得回去喂猪了。”言罢,转身回家去。
王昌与张天锦忙向陈兵家来,看见张明英果然正与童韦凤吵架,但与陈玲所说有些不同。
在张明英严重,曾经的童韦凤是老虎,如今的童韦凤是无所不能的神,她怎么敢大义凛然地与童韦凤对峙呢?其实在开始的时候,她一直不敢回答童韦凤的话,直到童韦凤最后咒她的儿子像少天灵,她才忍不住还了口。她对童韦凤所有的敬畏,不都是为了全家平安,为了子女吗,而童韦凤把儿子往那样的死里咒。
但她虽然还了口,也不能如平日与人吵架那样施展平生吵架绝学,畏畏缩缩,已经不像是在跟人吵架,而像是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在大人钱狡辩了。
张明英口口声声要童韦凤找出证据来,突然童韦凤道:“好,你这烂货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那我就告诉你,证人就是李云惠家的张小生,是他告诉我家小猫的,你现在去把你儿子叫来,再把张小生叫来,咱们当面对证,是人是鬼便能见分晓。”不容张明英答话,李云惠早插进来道:“大嫂你可别乱说,小生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童韦凤道:“你不信?哼,我知道,我在黄缪村寨做了芝麻大的一个官,便都遭了别人的嫉妒。”李云惠说:“小生绝不会知道这些,说出这些的。”童韦凤道:“叫来问问就是。”遂回头叫儿子去把张小生和陈晓飞叫来。
小猫早在身后站着,得令飞奔而去。张明英更胆怯了,战战兢兢的等着。童韦凤这会儿也不纠扯她,只冷笑着。李云惠还自顾嘀咕,也心跳不已。其余的人都屏息而待。
不多久,小猫带来了张小生,童韦凤道:“那小杂种一定在家里的,你去叫他来。”小猫又得令去了,童韦凤要等陈晓飞,并不立即向张小生问话,张明英也不问,李云惠却一把拎起了张小生的耳朵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张小生不敢说出半句话来,李云惠气极,呼的一记耳光扇出,众人忙拉劝。童韦凤洋洋得意起来,更是冷笑连连。
原来关于那张纸,一次陈晓飞与张小生说了,张小生也叫好。但他虽恨童韦凤,与小猫却有交情,每放假回家都要找小猫聊天,有一次却说漏嘴了。
小猫来了,哭丧道:“他骂我呢。”童韦凤怒道:“他又怎么骂了你,你没嘴巴回骂吗?”小猫道:“我找到他,他不来,硬要我说出前因后果,我就说了,还说如果你真的写了那张纸,你妈就要给我妈磕三个响头呢,他听了便骂我说:‘磕你妈的逼……你这小杂种……’”童韦凤早喝断了道:“他骂你你不会骂他吗?”小猫道:“我骂得一个字来他就要打我。”童韦凤道:“那小杂种,呆会儿老子非撕烂了他的嘴。”
众人劝说冤家易解不易结,不如双方都让步一些,突听小猫道:“来了。”抬头看去,果然是陈晓飞,穿条漆黑的运动裤,上身穿一件甲克,脸上颜色不改,嘴角浅浅露笑,右手将眼角一缕头发捋向后了,冷冷一笑道:“谁想撕烂了我的嘴,不如就用你的法术直接对付我好了,也别去骂我妈。”
童韦凤见到陈晓飞,如饿虎扑食一般奔到院里,骂道:“你这小杂种,你倒说说,老子哪里得罪了你,你要把我往死里骂。你说,你说。”陈晓飞自知理亏,便难开口,一面自悔没包住话而把事情告诉了张小生,一边暗恨张小生未包住话而告诉了小猫。
见陈晓飞半日不言语,童韦凤更得了意,指头直指在陈晓飞额角上大叫:“说呀,你这小杂种,你###嘴到会嚼,却养了你来不会教。”陈晓飞还不语,童韦凤又道:“今晚你若说得不清楚,老子非撕烂了你的嘴。怎么不说话,想赖是吗,没门,现在张小生就在这里,是不是要当面问他。告诉你,你和你妈要不给老子磕头,老子就让你一家有得好看的。”陈晓飞仍然不答,童韦凤转头问张小生:“好,他不说话,那你告诉我,是不是他写的?”
众人一起看着张小生,待他开口,张小生也半日不语,被追问得躲不过了他才抬起头来,但不敢接触陈晓飞的目光。他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那是谁写的。”童韦凤一听,怒道:“张小生,你别撒谎,我什么事都能查个水落石出,你若要骗我,我对你也不客气。你那日不是与小猫说得明明白白的是这小杂种写的吗?”张小生道:“我没说过。”
此话出来,张明英松了一口气。童韦凤对张小生软硬兼施,但张小生咬定了一句话,就是“我没说”,张明英便道:“怎么着,你是不是在血口喷人,你当村长就可以冤枉好人吗?”这话让童韦凤难堪,因为她当村长已成往事,且还有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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