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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根凶简-第2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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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大师兄他们出来了吗?

    青木从齿缝里迸出两个字来:“猎豹。”

    “你确定是猎豹吗?”

    一万三的手止不住发抖:都在厂房里,怎么就只有猎豹出来了?难道说大师兄他们都……完了?

    青木一把搡开他,从后座直接跨到驾驶座,迅速发动车子:“她化成灰我都认得。”

    一万三脑子乱的很:“你想怎么样?”

    “嘘……别说话。”

    车子开动,并不去追,而是直接开上了最近的高处,停下。

    从高处的视角,可以看到猎豹的位置、她离开的方向,和阡陌纵横的路道。

    一万三抱着曹解放,紧张的几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咽着唾沫又把问题重复了一遍:“你想怎么样?”

    青木对着后视镜里的一万三笑了一下:“从岔路,绕到她对面,装着是偶遇,然后,加速,撞死她!”

    话音未落,蓦地一脚踩下油门。

    ***

    一万三这辈子都忘记不了这场景。

    从前,他招摇撞骗,但从未想过要杀人。

    晨曦渐起,清晨薄凉的雾气在四周弥漫,这是条田埂土道,边上有条小河,四野泛着青绿色,车子在土道上颠簸,而远处,有个踉踉跄跄的人影。

    那就是猎豹吗?一万三屏住呼吸,下意识的,伸手捏住怀中曹解放的鸡嘴,曹解放的小眼睛滴溜溜的,像是知道形势严峻,反常的安静。

    青木死死盯住那个渐行渐近的点,车子开的不急不缓,居然还平静的跟一万三聊天。

    “即便咱们不撞她,她大概也会抢车的。”

    “你把她撞死了怎么办?这是……杀人呢。”

    他像是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我本来就是来杀她的,你以为,我是来交朋友的吗?”

    距离越来越近了。

    一万三用力抓住车边把手,尽量低下头把身子窝成一团,车子油门踩尽骤然加速的时候,他感觉耳边都有呼呼风声——砰的一声,车身似乎重重撞上什么,然后一直往前,剧烈颠簸了一下,停下。

    这是……碾过去了吗?

    一万三毛骨悚然,坐在车里半晌没动,过了会听到开门声,青木下车了。

    他咽了口唾沫,也赶紧跟下来,看到青木走到猎豹边上,蹲下来。

    一万三有点怵头,不敢过去看。

    那就是猎豹吗?罗韧他们口中穷凶极恶的猎豹?就这样,被乡间小路上,一辆普普通通的小面包车给撞死了?

    一万三脑子里滑稽似的冒出一句话来。

    活的跋扈,死的窝囊。

    青木伸出手,探猎豹鼻息,拭她心跳,冷漠地看她全身痉挛,又掀开眼皮,看她的眼睛。

    说:“这只眼睛,好像被烧过一样。”

    说话间,扯下她眼罩。

    那只瞎了的眼睛,眼皮耷拉着,了无生气。

    不远处传来晨鸟的婉转啼声,曹解放摇摇晃晃,沿着河堤下到河岸,颇为欢快地翘着屁股左啄右啄,一万三慢慢挪到青木身边,有些瑟缩地看猎豹的尸体。

    “她……死了吗?”

    青木笑了一下,从兜里掏出揉皱的烟盒,取了一支点上,自己吸了一口,然后蹲下来,挖了个小坑,把烟斜插在里头,说:“差不多了。”

    差不多了吗?总觉得有什么不对的。

    电光火石间,一万三忽然想到什么:不是说猎豹身上有凶简吗?不是应该把凶简逼出来吗,凶简呢?

    他低下头,触目所及,脑子里忽然一轰。

    他看到一只陡然睁开的,血红色的眼睛!

    “小心啊!”

    来不及了,猎豹手出如电,瞬间扼住青木的咽喉,一万三几乎能看到她手背上青筋暴起。

    青木的脸刹那间青紫,双目几乎暴突,一万三也豁出去了,从地上抱起石头就往猎豹头上砸——这一砸砸了个四分五裂,才发现抱的不是石头,只是大的土坷垃块罢了。

    完了,周围没有趁手的家伙,再不想招儿,青木就要废在这了。

    一万三大吼一声,借着冲力去撞抱猎豹,猎豹果然立足不稳,三个人,一起沿着河堤滚滑下去,惊得正在河边啄食的曹解放扑腾腾飞了开去。

    好不容易停下,一万三想站起来,喉间突然一紧,猎豹的另一只手扼到了他喉上。

    一万三呼吸不了,挣扎着左右摇摆着脑袋,看到不远处的曹解放,惊呆似的站了半晌,忽然翅膀扑腾扑腾,迈着急促的小碎步,向着猎豹冲了过来。

    一头撞在猎豹小腿上,反把自己撞了个趔趄,然后拼命低头去啄猎豹的脚——猎豹脚上穿了皮靴,很是不耐烦的狠狠抬脚一踹,曹解放就像个球般被踹了出去,半空中连打几个翻滚,还掉了好多鸡毛。

    一万三眼睛充血,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曹解放滑稽的很,觉得想笑,又鼻子发酸的想哭。

    不枉养它一场,好鸡。

    身子陡然拖动,是猎豹摁住他们的咽喉,一左一右,把两个人的脑袋摁进了河里。

    清晨冰凉的水浸入嘴巴、鼻孔、耳洞,一万三的脚徒劳的四下踢腾着,河面上泛起水泡。

    猎豹仰天哈哈大笑。

    就在这个时候,一万三听到了生平听过的,最嘹亮的一声——

    呵……哆……啰!

    他陡然睁开眼睛。

    河水在他的眼睛上方流动,冰冷、刺痛,又奇异似的有了变形的效果。

    他看到,猎豹仰着头笑的欢畅,而半空之中,曹解放扑腾着急掠而至,双翅张开,经着河水的变形,那翅膀竟像掠开的鹰般,它低下头,尖利的鸡喙狠狠啄向猎豹的眼睛,然后猛然飞离。

    隔着那一层流动的河水,一万三看到,曹解放的鸡喙里衔着什么,自猎豹的眼睛里,啄拉出一根血红色的,带子般的长条。

    喉间钳制的力量骤减,猎豹的身体痉挛了一下,向前直直扑跌在河水之中。

    血色在河水间蔓延开来,一万三呛咳着,挣扎着从地上坐起来,耳边传来青木的呻*吟声,他心里一宽:还好,青木没死。

    再一转头,看到落在地上的曹解放。

    鸡喙里还紧紧叼着那根凶简,全身的毛奓起,气势汹汹,一脸凶悍的小表情,好像在说——

    我叫你刚刚踹我!

    【第六卷完】

193|第①章() 
霍子红早上醒来,总觉得今天会出什么事。

    果不其然,还没到楼下,就听到张叔大声抱怨:“一个个的,都没影了!连鸡都没留!现在打工的才是大爷,活脱脱的黄世仁!”

    都没影了?

    霍子红愣了一下,眉头旋即皱起,私心里,她也觉得一万三他们这些日子很不对劲,三天两头的往外跑,要说是年轻人玩心大,她可以理解,但没见正经去哪玩啊。

    到得楼下,发现张叔说的也不尽然,那位一万三他们口中的“神先生”还在,在院子里晨练,正做到转体运动,嘴里念叨着一二三四二二三四。

    外头闹哄哄的,比往常热闹,远远地还瞥见两个穿警服的。

    霍子红问张叔:“出什么事儿了?”

    摒除偶尔的游客失窃小偷小摸,古城的治安一向很好,眼前这种阵势,称得上是稀罕。

    张叔抬头向外看了一眼:“听说是半夜里,有车被偷了。”

    是吗?霍子红心里咋舌,又叮嘱张叔:“这几天注意点,晚上睡觉,门窗得锁好了。”

    话音刚落,听到外头人声哗然,伴随着刺耳的刹车声,一辆车头撞瘪了的、开的东倒西歪的小面包车停在了酒吧的院门口。

    短暂的寂静之后,有人尖叫出声。

    “我的车!那是我的车!”

    霍子红惊讶的朝车子看过去:这贼胆子够大啊,青天白日的开着赃车巡游么?还是幡然悔悟送还失车来了?

    人群围过来了,警察过来了,霍子红和张叔也忍不住推门出去,只有神棍心无旁骛,还在认真的下腰。

    “三二三四四二三四……”

    众目睽睽之下,车门开了。

    第一个下来的,是一只精神抖擞神气活现的山鸡,小翅膀抖罗一下,一溜烟似的向酒吧窜过来。

    张叔倒吸一口凉气:“曹解放?”

    第二个下来的是一万三,鼻青脸肿,满头满脸的土灰,衣服撕破了,胳膊上包着绷带,袖子上大片的血迹,拎了个盛满水的塑料袋。

    第三个下来的是驾驶座上的曹严华,样子比一万三好不了多少,一只眼睛下头乌青了一块,像熊猫。

    曹严华下来之后,先打了个电话,说了两句之后,把手机递给警察。

    那个警察接过来,对着话筒听了几句,一直点头,挂了电话之后,没再为难曹严华他们,把车主拉到边上吩咐了几句之后,一起上车离开。

    看热闹的人莫名其妙,依依不舍地陆续散去,一万三和曹严华两个杵在当地,嗫嚅着不知该不该往前迈步,曹解放沐浴着清晨的阳光,在院子里欢快的奔跑。

    张叔迟疑着问了句:“你俩是……半夜打群架去了?”

    ***

    一万三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一大早的,他就在生与死之间走了个过场,那之后发生的事,急嘈嘈的火烧火燎,以至于他到现在都还没完全缓过神来。

    先是曹严华打来电话,劈头盖脸骂他个狗血喷头,他听懂了中心意思:要车!马上要车!罗韧不行了。

    一万三不会开车,把话跟青木说了,青木也慌了,两人合力把猎豹的尸首抬进车子,风驰电掣般原路返回。

    在厂区汇合了曹严华他们,一个个狼狈不堪,看到罗韧重伤的情形,青木也懵了,关键时刻,郑明山出来安排一切。

    ——急救电话已经打过,跟对方确定了过来的路线。青木他们开车送罗韧过去,半路汇合,抓紧一切抢救时间。

    ——猎豹的尸体留下,郑明山守在厂房,联系自己认识的所有关系,和罗韧他们不同,他是国内的特种兵,即便退役,当年的战友还是遍布各大关键系统,之前联系的国际刑警里的朋友就是一例。

    郑明山负责摆平昨夜到现在闯下的所有烂摊子,不管是偷车、半路把人揍了个半死撂在大马路,还是在废弃厂房发生的这起有死伤的枪*战。

    送曹严华他们上车的时候,他先吩咐曹严华:“只要是跟这件事有关的事,有警察找你,不管是不是你们干的,全部先推到我身上,我来解决,懂不懂?”

    又指青木:“你是打过仗的,急救抢救你也会,救护车到之前,你负责让他活着,听得懂吗?”

    青木下意识点头。

    车子疾驰出去时,曹严华想着:我大师伯可真帅啊。

    又一想,这师门里,自梅花九娘往下,人不多,都是能独挡一面的角色,顿感自己压力巨大:一定得勤恳努力,不堕了太师父的名声才好,不然人家会说,好威风的师父,好窝囊的徒孙!

    一切顺利,只是救护车跟车,不能跟那么多人,尤其是曹解放——救护人员很不高兴,说:“有点常识没有?鸡身上多少病毒细菌,怎么还跟伤者一个车呢?”

    最终,青木和木代跟车,一万三觉得木代跟罗韧关系太近,担心一旦出什么事她受不了,于是示意炎红砂也跟着——有女孩子在跟前,总归好些。

    于是先行回来的,就是霍子红看到的这两人一鸡:一来事情了结,总得有人先回来报信;二来偷的车子理应送归原主;三来……

    也是最重要的原因:第六根凶简,总是先安置了才好放心。

    ***

    听完被一万三“加工处理”过的来龙去脉,霍子红眼前发虚,险些没站稳。

    原来梅老太太已经去世了。

    原来木代这么些天不露面,根本不是待在有雾镇“照顾弥留的师父”或者“传承衣钵”,而是被罗韧曾经得罪过的人给绑架了。

    这小丫头,也不知道在绑匪手里有没有受苦,以前但凡受了点委屈就要哭鼻子的。

    一万三察言观色,赶紧补充:“我们小老板娘没事,一点皮肉伤。罗韧的情况严重,送去医院急救了。”

    没事啊,没事就好,霍子红长长吁了口气,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表情太过松弛,又有点赧颜。

    人难免自私,总是更关心跟自己关系更亲近的人。

    半是掩饰半是关心,她追问一万三:“那罗韧……伤的怎么样啊?”

    伤的怎么样了?想到当时罗韧血人般的模样,一万三不觉打了个寒噤。

    接下来的时间分外难捱,一万三一直盯着手机,怕它响,又盼它响。

    傍晚时分,手机突然响起,一万三几乎是飞扑过去,颤抖着手接起来,那头是炎红砂。

    带着哭音,说:“一万三,青木说,让你把罗韧的家人,聘婷、郑伯都送过来,你们也来,万一,万一要告别……”

    一万三的脑子轰一下炸开了:“罗韧情况不好吗?啊?”

    “说不准,抢救很久了,还没过危险期,医生说,说不好,随时有可能。”

    放下电话,一万三才发现,霍子红、张叔、神棍、曹严华他们都围过来了。

    他嗫嚅着嘴唇想说话,忽然发觉自己脸上温温的,伸手一抹,什么时候流泪的,自己都不知道。

    他喃喃地说了句:“咱们……咱们都去看看罗韧吧。”

    这一晚,破天荒的,聚散随缘挂出了“不营业”的牌子。

    所有人,分坐了两辆出租车出发,车子开出去的时候,一万三回头看了一眼在周围璀璨灯光映衬下更显黑魆魆的酒吧,忽然就觉得,聚散随缘这几个字,怪心酸的。

    为什么聚散不能握在自己手里,要交付在飘渺的缘分上呢?

    ***

    重症病房在医院的顶层,或许是因为这件事敏感涉外,郑明山那里请人打了招呼,院方格外照顾,这一片区域都没有安排别的病人。

    郑明山因为要处理的事情太多,暂时不在,几个人赶到的时候,只青木和炎红砂陪着木代,木代抱着膝盖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她锁骨的伤口包扎过,雪白的纱布露出领口,但除此之外,没有任何梳洗,身上还是那件血衣,脸上的血迹也没有擦,已经干结,伸手去抹,会突然掉下一大片来。

    霍子红心疼坏了,三两步赶过去,问她:“木代,没事吧?”

    木代抬起头,看着霍子红,奇怪的笑了一下,然后伸出手抱住她腰,把头贴在她小腹上。

    霍子红的眼泪刷的就出来了,她搂住木代,轻轻抚摸她头发,恍惚中,像是回到了当年沈雯出事的时候,沈雯家人来家里砸过一通之后,年纪还小的木代蜷缩在她怀里,问:“红姨,我该怎么办啊?”

    那时候,她回答:“咱们搬家。”

    可是现在,该怎么安慰这个小丫头呢?

    耳边传来抽泣的哭声,聘婷在流泪,郑伯在叹气,老人的叹息声听起来分外沉重,医生过来了,霍子红听到他很谨慎的回答大家:“现在情况还不稳定,如果能熬过这一夜,或许命能够保住,但会不会醒,什么时候醒,没人敢说。”

    霍子红安慰木代:“放心吧,吉人自有天相,罗小刀会没事的。”

    又问她:“木代,要不要找个地方让你睡会?”

    木代摇头:“不要,我要等到天亮。”

    霍子红叹气,就那样一直站在木代身边,摩挲她的头发,中间张叔拿了椅子过来,示意她是不是坐下,霍子红轻轻摇头:木代不想动,也没力气动,她坐下的话,会惊扰到木代。

    小丫头,就这样伏在怀里真好,像是回到了刚收养她的时候。

    那时候,一颗糖就能哄的她乖乖的破涕为笑。

    角落里,青木审慎而又措辞小心地给聘婷和郑伯解释出了什么事:他们是最正式的“家属”,有权力知道来龙去脉。

    霍子红注意到,聘婷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一直咬着嘴唇,频频往木代这里看。

    果然,聘婷突然起身,冲过来指着木代大叫:“都是你!”

    没能冲到跟前,因为一万三忽然一巴掌拍在椅面上,吼了句:“吵什么吵!怪起自己人了是吗?”

    聘婷哭出来:“谁跟她是自己人!”

    木代叹了口气,从霍子红怀里抬起头来,对着一万三做了个坐下去的手势,说:“一万三,你坐下,不要吵。”

    她声音不大,透着疲惫,有点有气无力,一万三一声不吭,倚着墙坐到地上,边上的炎红砂看了他一眼,压低声音说:“吼的好,我其实也想吼她来着。”

    木代又看向聘婷,说:“你也坐下,别吵着罗小刀。”

    聘婷抽噎着,抹了一把眼泪,说:“你说了不算。”

    “你跟郑伯,和罗小刀都没有血缘关系。可是罗韧跟我求过婚,我跟他关系最近,我说什么都算。不许吵,谁都不许吵,谁要再吵,别怪我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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