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行走在如刃的边缘-第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没人看,你看过没有?”
“随便翻了翻,没什么大意思,不如《红楼梦》。”
不如《红楼梦》,想不到这姑娘看着开放,实际上还挺传统的。不过我没反驳她。只是问她能不能拿出来卖给我。 。 想看书来
3、 黄金屋中黄粱梦(7)
“试试看吧,明天这时候在这等我的信儿。”这姑娘倒很爽快。
她举起瓶子又喝了一大口,然后一把抓住我的右手,慢慢地把我的五个手指从她腰上移走,但并不放手,而是绕着她背后半圈,然后放到她的左手,像握手一样很自然地十指交叉了一下,然后迅速放开。
她起身离去,最后一句话差点没把我噎死:
“以前没碰过女孩吧,瞧你一手冷汗,还哆嗦呢。”
一月二日晚上五点我就到了,又点了两个小炒和两瓶啤酒,一直等到六点,菜都凉透了,还不见她。正当我失望的用牙齿咬开一瓶酒时,她从背后拍了一下我的肩膀,然后把一个纸包放在桌上。我欣喜若狂,忍住开心请她坐下,她说晚上有事以后再说,摆摆手转身离去。定了定神,我一手抱住这包书向她追去,一手从口袋里掏出准备好的十张五元票子,在食堂门口总算追上她。她坚持不要钱,我哪里由得她,硬把钱塞到她的口袋里,她还在嘟囔说大家朋友,你这么客气干什么,一边要把钱还给我,我按住她的手,凑过去在她脸上亲了一下,然后迅速抛开,手里紧紧抱着这套《*》。我一直没有回头,但我知道她肯定会呆在那里看我的背影。
《*》手抄本 (87年2月13日)
都说13是个倒霉的日子,对我来说却恰恰相反。
自从拿到《*词话》,到现在已经一个多月了,但我并没有实现一天租30块的理想,一跃而成为千元户。主要的原因有两点,第一是书没租出去两礼拜,学校就放假了,前几天才回来。第二个原因也就是最重要的原因,这套书不是足本,而是个干干净净的洁本。
《*词话》,戴鸿森校点;人民文学出版社,1985年5月出版;删节本;全三册;印量1万册。这倒无所谓,最要命的是,全书删去了19161个字。
一万九千一百六十一个字,一个字算一分钱,正好是十九块一毛六分。有了这19616个字,我每套书可以租30元,没有,每套书只能租3元,整整十倍之差。
其实即使这样,收入也相当可观,这套书自从找回来,就没有再皮箱里呆过。扣除寒假的时间,基本已经把50元的本钱收回了。但是每当租书者意犹未尽地把这套书还回来的时候,我就觉得真的对不起这些努力寻章摘句并希望在浩瀚的文字间找到些蛛丝马迹快乐的同学们,更觉得对不起“未了书屋小老板”和“法律系第一奇人”的称号,当然,最重要的是,当我见缝插针地捧起这本“中国第一黄书”,翻开书页边缘颜色变黄最快的章节并且迅速找到西门庆与某个小娘子肉搏三百回合的章节时,刚读到关键之处,就看“此处删去XXX字”时,那个感觉真他妈的是“分开八片顶阳骨;倾下半桶冰雪水”。除了骂声“入娘贼”,就只有一个人独自生闷气。十几个夜晚,我苦苦想象,这他妈的被删掉的19616个字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天无绝人之路,朱立励看到我寝食不安的样子,多次问我到底怎么回事。这时候我们打得颇为火热,每天都有点秘密交往,所以我倒不是不好意思告诉她原因,而是怕她认为帮我高价买了一套洁本黄书而不安。但她确实是经验老到,后来到我宿舍没几次,看到我长吁短叹地把这本书抚平后摆到皮箱里几次,她就明白了这么回事。
昨天中午,又在老地方,她又把一包用报纸包起来的书递给我,但这次她没有马上走,而是郑重地对我说,“这套书是足本,竖版印刷的。只能借给你两天,看完立即还给我。”她根本没提钱的问题,也没说从哪里来的,我也知趣地不问,但当我躲进上铺拉紧帘子时,首先映入我眼睛的是“XX大学图书馆”熟悉的印章,还有内部资料的蓝色印记。 电子书 分享网站
3、 黄金屋中黄粱梦(8)
半小时后,我下床了,去28楼前面的商店买了十瓶酸奶,三包方便面和厚厚几本信纸,纸质是最好的,没有印格子的那种。
整整一个下午我一个人呆在宿舍里,傍晚同屋回来时我又躲进拉着帘子的上铺,夜晚宿舍熄灯时,我携着许久不用的书包走进通宵教室,里面随意放着本《国际法》教程和最后半套足本《*词话》。
早晨我回到宿舍,稍微眯了一会,等同屋全部出去上课后,锁上宿舍门,坐到书桌前,继续奋笔疾书,直到下午一点老苗他们吃完午饭回来之前的一刻才结束了最后一笔,一共忙了整整23个小时。
结果就放在我的面前,白色的信纸外面包着加厚的牛皮纸,用黑色的棉线锁着边,封面上七个大字:《*》补删(足本)。准确地说,这个手抄本不是足本,只能算个增补,内容也不多,16开的信纸正好40页。格式美观,字迹清晰,最重要的每段前面特意标明,补正文X回X页第X段落删除之XX字数。
这个补删本一小时前租出去了,10块钱一天,为了过瘾,中文系那帮孩子把三册删节本再一次租走,说准备认真对比,看看那些补删的地方是真是假。
生意倒闭 (87年3月29日)
今天,未了书屋正式结束,我第一个生意宣告倒闭。
上月被打后我总算弄明白了,原来是老邱无意间得罪了那个叫黑皮的痞子。说到得罪,估计也就是当时老邱没怎么搭理那孙子,结果是我替人受过,挨了那么一下子。事后老邱请我和同宿舍的兄弟们一起去燕春园撮了一顿,对我万般感谢并说抱歉,兄弟们也说我有种够义气不出卖朋友。要是平时,我肯定飘飘然,但这次可实在高兴不起来,因为挨打无论如何都是个耻辱,而且现场我竟然不敢反抗,与平时的英雄情结完全不符。
事后,我多次评估了那夜的实力对比,估计我可以干趴下一到两个,但随后肯定会被他们打残,甚至弄死都有可能,因为他们毕竟人多势众且牛高马大,又都是打惯群架捅人不眨眼的流氓。第二天通过海淀镇的几个小晃,我就弄清楚他们几个地身份,果然不出所料,都是海淀和黄庄横行霸道了十几年的老炮,那个叫海英的更是大哥级的人物,不知从监狱里出入了多少回。现在他们都干上了个体户,如长途贩运,倒卖服装等,都发了横财,钱有的是。记得那天临走时,海英说:“我们来就是给哥们出气的,如果是要你的钱,那你一年都别吃饭了?”
奶奶的,这个海英就是开饭馆的!
事后他们中间有几个还来过几次,我也只有赔着笑脸,吹捧他们在道上大名鼎鼎,他们听了倒也很受用。其实这么做有两个目的,第一是使他们自视身份,不要用江湖上的强权来欺负我们这些学生。第二是暗示我已经知道他们的底细,被逼急了也会采取必要的行动。不过他们事后也并没有再为难我,还夸我够有种,讲义气,以后有什么麻烦可以找他们。偶尔来借几本书都主动给押金,但我那还能收他们的租金。最可气的,他们每次来拿书还书,如果宿舍没人,他们就把门踹开,如此几次,宿舍里的同学不胜其烦,我也不好意思再连累大家,所以也就决定关闭书屋,一了百了。虽然每月少了相当大的一笔收入,但好过惹是生非。
一大一小二个皮箱,将近三百本武侠,五十本言情加上二册我亲手抄写的《*》补删,距离开业差两个多星期正好一年,这个海淀镇和北大唯一的租书店就如此夭折了。粗算了一下,除掉成本和第一个月分给老邱的那份,我一共挣了2500多元。书我暂时保存一阵子,以后还可以卖个百八十元,估计凑合完这大二剩下的日子应该没问题,到大三再想其他谋生的路子吧。
4、青葱岁月青涩梦
邂逅 (87年6月1日)
我不想否认,当时我的心确实加速了跳动。
儿童节的我,随便穿着“大地”牌衬衫,卡其布裤子和一双棕色三接头牛皮鞋——带跟儿的,挤在332路车上,从王府井回北大的路上。
天色渐暗,没戴眼镜,加上内心的茫然,我沉默地看着窗外昏黄的路边。
车里又挤了,我偶一回头,眼光停了,停在一个女子的背影上。很雅致,半圆的头发,像曾经梦里的“她”一样。
因为她背着我,所以我扭过身大胆地看,不自然的姿势被车里的拥挤挤掉了。
她突然回国头来,一双秀目十分吸引人,我立即像往常一样移开了视线,但身体仍然扭曲着。
她肯定注意到我了,因为目光停留在我胸前,那里别着一枚“复旦”的纪念章,是上礼拜来访的高中同学送的。她看看纪念章,有看看我,我也不再躲避,盯着她的目光,一阵相聚,一阵又移开。
她很优雅,个子不高,脸蛋很想梦里的“她”。我甚至认为她们可能是姐妹,不过她眼睛没有那么大。她五官小巧,不是模特式的美艳,是一种温柔。
突然她说话了,插嘴告诉一个陌生人到北大还有多少站下车,我感到这是一种暗示,她肯定见过我,所以才会好奇地盯着我衬衫上“复旦”的纪念章看。
她有多大?二十,十七,还是少妇?我没戴眼镜,看不仔细。
我想在她的眼里,我是一个苍白、疲倦、眼里带着些哀与怨的男孩子,不知道她是否对我有那么一些关心,也许是女孩子青涩的爱,也许是姑娘火热的情,也许是少妇的成熟的温柔。
车厢里很挤,我知道她要过到这边来,果然越过一个乘客,她来到我胸前,头发几乎碰到眉毛。我心旌摇荡,但表面不动声色,只是站得更直了,不敢碰她。
就这样,我们僵持着,记不清楚几个车站,多少分钟。
车终于到站了,果然她是北大的,她迟钝了一下,然后转身下车。我不知道她是否看了我最后一眼,本想随着她下车,却迟迟迈不开步子。车动了,我头伸出窗外去找她的踪影,却昏黄的一片,她不见了。
她真可爱,我想要是能与我一起,也许是件幸福的事情。我不知道是否后悔没有同她打招呼,也没有下车随她会校园。我甚至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是胆怯?还是害羞?那一刻我真是动摇呀。在多坐的一站路上,我一直无法清醒地思想。颐和园路东口,我下了车,缓缓地走回学校,满眼都是她的面容和那件雅致的连衣裙。
她的信(87年7月1日)
大早上就接到她的信,看完后心里很不平静,幸福的暖流充满于我身。但另一方面,却又害怕起来,因为之前我写给她的信充满指责,也许她会受不了。所以立即去邮局发了份电报,虽然花不少钱,但只要能第一时间让她知道我的想法,都是值得的。
看来我已经是爱到发烧了,太神经质了。
下午要去自习了,后天考民事诉讼法,这学期几乎就没去上过这门课,400页的书现在才看了80页,恐怕不及格,不过无所谓。
最后的晚餐 (87年7月2日)
晚饭的时候,八三级毕业,在宿舍里举行分手前最后的聚餐。开始时人声鼎沸,很快就鬼哭狼嚎。不到八点钟,很多人竟喝的烂醉如泥。隔壁宿舍的门口,四个人一起瘫在地上,一个平时不太说话的哥们痛苦地喊道:“早知今日,何必相识!”。
老邱要回福建了,我们在一起住了近两年。周朝也要回四川了,因为他我喜欢上了武侠,打开了人生重要的一扇门。他平时经常与我讨论武侠的情节和作者水平的高下,在去年暑假回家时,他还帮我照看过一段生意。
与他们道别的时候,我竟一阵心酸,再过两年我也毕业,与同学分离会如何,如果与她分开,又将如何
走回宿舍打开录音机,传来陈百强的歌声;歌词仿佛为我们所写:
喜欢你纤巧的背影,
喜欢你一双大眼睛。
活着总有所追求 (87年9月4日)
她让我看了她的日记,最后的几段让我震动。
“活着总要有所追求!如果我短短19岁就安于卿卿我我而停滞不前,我情愿不曾活过。”
真是一个烈女孩,如果是普通朋友,我会很佩服她,但很不幸,她是我的女孩,而且这一刻开始,她要有所追求,完善自我。
我亦想完全洒脱,不痛苦,轻松地结束这段情,但怎么可能。
在不能自拔中自拔,只有如此。
我不是真正的男子汉,因为这一刻我真的恐惧她即将的决定。
现在我该怎么办?是再一次争取?是勇敢地面对?还是安静地走开?
告诉我,如何下去。
5、匪鸥:最后的燕园(1)
(一)
记得一个台湾的花花公子说:“有的男人一看就是欠揍,就像有的女人一看就是欠搞一样”。
酒过三巡,我和江哥总是谈起这句话,如果有新认识的朋友,我们就第一百零一次地重复着我与江哥初次碰面的情形。
“那小子一看就欠揍”。我们两个擦肩而过的时候,第一个想法是把对方揍个半死,江哥当时真是够骚包的。1985年12月份的北京,天已下了雪,在学三食堂,我只穿一件夹克,里面一件圆领衫,而这小子,妈的,居然敞着瘦骨嶙峋的怀,外面只罩件运动衣,就往食堂里冲!
后来,我的广东老乡,生物系的张文新介绍我和江哥认识,谈起这件事时,江哥说,那是刚刚绕着校园跑了几千米。后来,一个朋友介绍我和江哥认识,谈起这件事时,江哥说,那是刚刚绕着校园跑了几千米。
那时在北大的校园里,江哥有句一针见血的自我评价:“在学生眼中我们是痞子,而在痞子眼中,我们是学生”。而当时的江哥又是个荣誉感很强的人。他固执得不愿意与一般学生发生冲突,但当与势力悬殊的校外痞子摩擦时,又从不肯认忪,这就在他的鼻梁骨上留下了永恒的记号。
江哥一度是北京高校中最轻量级的拳击冠军,而我也是校内次轻量级的好手。我要承认,对于我们两个矮小的南方佬来说,行走在牛高马大的北京人堆里,时刻都面临着危机。江哥犹以为甚。因为他总是耻高气扬,不可一世。而且当他那个像混血儿一样的小女朋友一起散荡在校园时,总是惹来无数让人嫉妒的眼神和无礼的挑战。
据我所知,江哥单人匹马与一群执械的痞争斗时,多次都是被打得鼻青脸肿,他总是抱怨自己功夫不够好,于是又发疯般地投入练功房。但我知道这一切是没用的,体重不足50公斤的他赤手空拳地面临一群七八十公斤的惯打群架的痞子时,是不会有好结果的。而结果往往在他放翻一两个痞子后,他自己被打得更惨。这种情形一直持续了二年多,直到1987年底,也就是我大四那年。在我们掀起了一场轰动北京大学的一次空前(估计也是绝后)的“名战”后,才倒转过来。
事情的起因和江哥的那个漂亮的小女朋友有着很大的关系,事实上,江哥多次的战斗几乎都与她有关系。
大概是一个叫李顺的小流氓,本身是被学校开除的学生,一直没有离校,就在校园附近与一票著名的歹徒勾搭上了,带他们来北大的舞会泡女学生。这帮人中名气很大的有海英,白子,狗三,狗四。 相信二十世纪八十到九十年代海淀区派出所的记录上,可以轻易找到他们无数次的被拘留记录。
在一个周末的夜晚,李顺去了北大的舞会,江哥正在买汽水,他的漂亮的小女朋友就一个在拥挤的学生中很惹人眼地跳起了“港的”(香港式的士高)。李顺自然会有所行动,接下去的事情就不必详细叙述了。对方虽有四个人,但有两个没敢动手,结果是一个大个子戴眼镜的流氓学生被江哥一个漂亮的左直拳打到脸上,眼镜砸了且血流满面,过后又缝了几针。估计李顺被一时震住了,加上拉架的人又多,因此只是交付了几句场面话而已。但最后一句话显然让江哥产生了深深的恐惧,“你等着,我让狗三、狗四叉了你。”
相信这两个老炮级的玩主名字在当时是可以震动海淀区的,小小的北大校园更是不在话下了,第二天早上江哥忐忑不安地找到了我。
“鸥哥,我闯祸了,打了李顺”。
“操!你疯了,你动谁也不能动他呀?你死定了”。
——我这句话让江哥恨我到现在。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5、匪鸥:最后的燕园(2)
因为第二天,江哥不得不生平第一次认输了,他同李顺回到那个被打伤的流氓学生的宿舍里,准备赔礼道歉,然而对方显然不肯轻易放过他。江哥被吕姓小流氓打了足足十五分钟,虽然在体力上或在技巧上江哥可以在一秒钟内放翻对手,可是刚满十九岁的他实在被吓得够呛。本着挨打消灾的态度,他没有还手,只是用手抱头,受了平生第一次奇耻大辱。结果却是有点黑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