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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兰西印象-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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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工抵法后立即从事与军事有关的劳动。那些过去就有一技之长的,如以前做过铁匠、木匠、油漆匠、机械匠的华工,被派往兵工厂、机械厂、坦克厂、飞机厂等从事冶炼、煅烧、轧钢和磨砂轮等繁重的体力劳动。没有什么技术的,分配去做搬运军用物资、修路、挖战壕等重活。法国中部小城克鲁梭尔曾是华工较集中的地区,这个地方在当时的中国人心目中还小有名气。林语堂曾在其欧洲游记里提到过华工事,特别提到其在法国乐魁索城(克鲁梭尔)的逗留,并曾幻想在那找到他那失踪多年的祖父。
  在我回国前夕,为纪念小平同志诞生100周年,我有幸受邓榕女士的委托,从克鲁梭尔档案馆找到了当年小平在施奈德钢铁厂的工作证。馆长十分友好,还特意给我写了封信,详细对我讲述了当年小平同志来龙克鲁梭尔的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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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与法国的交往(4)
1921年4月13日,*与其他十几名同学离开了巴耶中学前往克鲁梭市施奈德钢铁厂做工。小平被分配到轧钢车间当轧钢工,工资每天只有10法郎。当时的工卡上写道: 邓希贤,16岁,工人编号为07396,进厂注册日期是1921年4月2日,由哥隆勃中法工人委员会送派,来自巴耶中学。本来,*等人到施奈德工厂做工是为了离开诺曼底的巴耶中学。那是一家私立学校,学校待小平同志他们像小孩子一样,每天很早就要上床睡觉,生活很单调。上了几个月学,什么东西也没学到,吃的也很差。但万万没想到,工厂的情况更糟糕。繁重的苦工压榨得他们精疲力竭,低廉的工资更使他们日常生活都不能维持。资本家的压榨,工头的辱骂,加上工厂里主要以华工为主,他们大多是农民,目不识丁,作为学生的小平他们这帮年轻人与这些靠出卖苦力养家糊口的劳工情趣上实在合不到一块。4月23日,*辞去施奈德钢铁厂的工作,离开了克鲁梭,前往巴黎。我们从小平在克鲁梭做工一个月的经历可以看出,华工的生活是多么的艰难。
  华工吃苦耐劳,努力工作,这在1918年北洋政府华侨工事局在调查报告中也得到明确证实,称华工在法“名誉颇佳,成绩可睹”。然而,华工在法的境遇却并不佳。他们一周工作6天,每天工作10个小时,而每天的工资只有5法郎。他们像牲口一样被关在一起,不能自由活动。由于生活和工作环境十分恶劣,很多人患上了结核病和痢疾,又因得不到及时有效的治疗,不少人被病魔夺去了生命。尽管中法劳工合同明确规定,华工在法只从事工业工人和农业工人的工作,但他们中的大部分人仍然被法方安排上前线为部队运送武器弹药,抢救搬运伤员和阵亡者的尸体,在枪林弹雨和炮火中出生入死,一些人甚至献出了生命。资料表明,为了维护自己的权益,华工常常奋起抗争,用*、抵制等手段反对压迫。从1916—1918年有案可稽的华工斗争就有31起之多。
  尽管华工在法是部辛酸的历史,但华工和当地法国人融洽相处,使他们多多少少感到人际的温暖,特别是他们中有许多人还与法国女子通婚,生儿育女,为中法人民的交往又谱写了一曲宛约而真挚的爱情颂歌。在我每次扫墓时,我都能见到这些中法混血的后裔,我们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他们的心情与我一样激动,因为在他们的血管里,流的也是中国人的血。可惜,他们都不会说中文,因为,父亲的国度实在太遥远……
  1918年11月11日一战结束,欧洲人盼来了和平,但华工并没有因他们对战争的贡献而受到法国政府的公平对待。要获得在法工作许可,华工需先交法国陆军部1000法郎的赎金,再由领事交保。一些没有积蓄的华工则纷纷私自逃离工队,隐踪匿迹,流落法国各地。由于法国政府以华工技能不适合新工作需要为由提前与劳工们解除了合同,大多数华工不得已提前收拾行李打道回国,他们几年辛苦工作积攒的一点钱也仅够支付回国的路费。据1928年有人统计,留法的华工仅2100多人。1929年,世界资本主义经济危机爆发后,很多人失业,又有一部分华工回国。有报道,一些华工曾在1936年前往西班牙参加“国际纵队”投入反法西斯战斗,二次大战期间,也有华工流散到了荷兰和法属马达加斯加等地谋生。
  1988年11月28日,由法国退伍军人协会和旅法“华裔融入法国促进会”提议,法国政府在巴黎里昂车站附近为一次大战期间赴法华工树立了一块纪念铜牌,法邮电和航天部长保罗·吉莱斯代表密特朗总统向两位健在的老华工授予荣誉军团骑士勋章,并为纪念铜牌揭幕。纪念牌上刻着:“公元1916—1918年,14万华工曾在法国参与盟军抗战工作,近万人为此献出了宝贵的生命。”
  告别使馆工作时,恰逢一年一度的清明节又将到来了。努瓦耶勒镇长诺可大先生专门来使馆邀请我出席清明节祭扫活动。此时此刻远离法兰西的我,只能从祖国向华工亡灵遥寄一份哀思,愿他们在远方的法兰西沃土、在遥远的天国安息。我记得,为了解历史,加强中法交流,我曾与镇长诺可大先生、庇加底大区发展署署长一起探讨过中法具体合作的事宜。诺可大希望大使馆向国内做些宣传,将努瓦耶勒华工墓地列为中国人来法旅游的一项旅游资源,让炎黄子孙不忘过去。我曾为此与山东省外办和山东寿光市进行过联系,也接待过他们的代表团。寿光市计划为墓地建造一个中国大牌楼,缅怀先人故知。我真心希望这个纪念华工的好主意能早日实现,也希望今后有更多的中国人,特别是充斥巴黎大街小巷的旅游团们能安排参观一下努瓦耶勒的华工墓,告慰一下客死异乡的亡灵。
  最早来法的中国移民——我所认识的留尼旺华侨
  2003年1月9日,时任外交部副部长王毅同志从北京打电话通知吴建民大使,李岚清副总理代表团将在从缅甸赴南非访问的途中,因技术原因,专机需在印度洋上的留尼旺岛作短暂停留。因留尼旺系法国海外省,照料代表团遂成为我馆当仁不让的工作。作为接待小组主要成员,1月14日,我离开寒风刺骨的巴黎,从北半球一直飞到南半球,从一望无垠的撒哈拉沙漠、郁郁葱葱的非洲大森林到湛蓝如镜的印度洋,整整飞行11个小时,跨越了9000多公里,来到了美丽的留尼旺。此次旅行使我发现了一个令人惊奇的法国海外省的华人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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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与法国的交往(5)
留尼旺有华人约3万,大多数来自中国潮州地区。1848年,法国宣布废除奴隶制,大量移民进入留尼旺以补充劳动力不足。中国最早的移*要开始在这一时期,他们以务农为主。但由于岛内经常刮飓风,生存条件恶劣,加上后来几年经常流行霍乱病,移民纷纷返乡。20世纪初,中国人重新移民来到留尼旺,目前的中国人是他们的第三代,也是我海外华侨人中受教育程度最高、融入当地社会最好的移民。他们当中不乏医生、律师、公证人、工程师、大学教授甚至政治家。如,华人曾宪建不仅是顶磅市市长,还是全岛五名国民议会议员中的一位,也是法国华人乃至欧洲华人中惟一的一名国会议员。同其他族裔相比,华人主要经营小超市等零售业,其零售点达1500多家,销售食品、饮料、日用品、家电、五金、南北货等。相形于法国本土,岛内从事餐饮业的华侨并不多,大约130家中餐馆。此外,还有10多户华人华侨家庭从事农耕,他们种植蔬菜、水果等热带作物,生活殷实。
  在法属留尼旺接待李岚清副总理。(2003年1月18日)      1月17日下午3时,李岚清副总理代表团抵达留尼旺,这一时刻对留尼旺华人华侨来说是历史性的!整整一个世纪,三代移民,从大清王朝、*到新中国,李副总理一行是中国中央政府派到留尼旺的第一个代表团。由于留尼旺与中国远隔千山万水,不要说中国迄今没有中央政府代表团来造访此地,就是地方政府代表团也凤毛麟角,甚至连中国的远洋船只出入也很少。几天前,先于李副总理来到留尼旺视察工作的吴建民大使,是首位踏上留尼旺土地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大使。因此,当中国民航的红凤凰载着李副总理一行抵达机场时,上百名华侨、华人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他们拉着欢迎横幅,争着与李副总理握手,欢喜欲雀,这种激动的心情是血浓于水的亲情,是整整三代人的期待。此种亲情使人心扉顿开、一见如故、情真意切、水乳交融。
  18日中午,李副总理赴顶磅市出席华人华侨欢迎午宴,这种亲情达到了高潮。顶磅市有6万多居民,华人系最大的族裔之一,市长是华人国会议员曾宪建先生。为欢迎李副总理一行的到来,曾先生特意将午宴安排在顶磅市大礼堂。用中国人的眼光看,礼堂并不大,也极为普通,这是顶磅市群众*的最主要场所。进入礼堂,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临时搭建的大主席台,上面用中法文写着欢迎李副总理访问顶磅市的大标语,约300多华人华侨早已在此等候。当李副总理步入礼堂时,全场响起热烈的掌声。顶磅市的孩子们穿着民族服装,为李副总理一行首先表演留尼旺传统舞蹈裙子舞。姑娘们大多是华裔,也有法裔和马达加斯加黑人后裔,她们婀娜的舞姿、鲜艳且迥异的肤色和充满异国情调的音乐,让代表团如醉如痴,忘记了旅途的疲劳。市长外事顾问若爱勒小姐是整个活动的司仪,她努力想把她在北京语言学院强化过的汉语讲得更好点,但她说话时仍掩饰不住激动。她毕竟是头一回当着那么多领导同志的面说中文!她用她最准确的普通话向顶磅老百姓介绍李副总理和代表团人员,然后宣布由曾宪建市长致欢迎词。
  像所有的法国市长面对选民时那样,曾先生西装革履,身上挎着蓝白红三色绸带,神情严肃。他健步走向主席台,慢慢从怀里掏出讲话稿,清了清嗓子,说道,“中国副总理李岚清一行来到留尼旺,是我们留尼旺人民的荣幸。今天李副总理来到顶磅市看望我们华人,又是我们几代华人的荣幸。在座的我们都是法国人了,作为法国公民,我们自然热爱法国,她是我们的国家。我作为国会议员和顶磅市长,我忠于法兰西和我的选民,我对此毫不动摇。但作为华人,我热爱中国,热爱中国文化,因为我血管里流淌着的是中华民族的血液……这么多年了,我们与祖国失去联系,我们大家、我们的孩子都不能讲中文……世界上没有比失去自己的根、自己的语言更为痛苦的了!”……曾先生讲着讲着,嗓子开始哽咽了,语调低缓,鼻子不停地抽泣。在场的顶磅老百姓和全体代表团成员均受到了感染。在我同桌的两位顶磅人眼里闪着泪花,其中一位还是个小伙子。礼堂气氛有点凝固,没有一丝杂声。刚才跳舞时还天真烂漫的小姑娘们,一个个在主席台边上直愣愣地看着曾先生。她们也许没闹明白,平日如此威严的市长爷爷,为何今天潸然泪下?曾先生接着恳切地说到,“李副总理阁下,当我们在机场看到中国民航红凤凰飞抵留尼旺机场时,我们感到,我们再也不是孤立无援的了,我们再也不会感到寂寞。中国已经来到了我们身边!我们作为炎黄子孙,中文是我们共同的语言,是维系我们情感的纽带。由于历史的原因,我们这一代人不会说中文,终身遗憾。今天,我们说什么也得让我们的子孙学会讲中文!请李副总理帮助我们从中国派遣4名中文老师!请李副总理给我们想办法,让我们也能看到中央电视台第四套节目!我们还要与中国开展中医合作,建立中医医院。”曾先生情真意切,忘掉了外交的繁文缛节,讲的几乎都是大白话。他的讲话引起全场一阵阵雷鸣般的掌声。
  根据礼宾司原先的安排,陈至立部长将代表李副总理致答谢辞。但是,受曾先生热情洋溢讲话的感染,李副总理当即决定自己发表即席讲话。尤其精彩的是,吴建民大使也当场决定由其为李副总理当现场翻译。场上的气氛快沸腾了!李副总理走到话筒前,深情地对大家说到:“经中央批准,由我率领中国政府代表团访问亚洲三国和南非。由于飞机的技术原因,我们需要在亚洲飞往南非的途中选择一地作短暂停留。吴建民大使告诉我,留尼旺华人华侨很多,他们事业有成,十分想念自己的祖国,但迄今也没有中国政府代表团访问过。我就想,如果能利用这个机会来顺便看看大家,这该有多好!今天,我很高兴这个愿望实现了。我谨代表中国中央政府向大家问好和表示敬意。虽然我第一次来到留尼旺,第一次与大家见面,但我们一见如故,因为我们都是炎黄子孙,大家见面彼此就倍感亲切。刚才,曾先生一席话情真意切,令人感动。我在曾先生讲话时就与*长陈至立女士商量了一下,中国政府支持你们的汉教计划,我们回国后将责成有关部门落实,尽快派4名汉语教师来留尼旺。有关中央电视台节目落地事,我们马上提请有关部门研究,尽快落实。至于中医合作,这是个很好的计划,我们中央政府大力支持,希望你们也能拿出个具体方案”。接下去,李副总理还特意谈到中法两国关系,谈到他与希拉克总统的友谊,谈到中法即将举办的文化年,谈到中法经济合作的美好前景。李副总理的讲话似阔别后老乡重逢时的唠家常,平易近人、娓娓动听。站在三尺高的讲台上,李副总理的讲话近似白描般,它朴素却不乏有历史的凝重感。这虽然是一段即席讲话,但它实实在在地翻开了共和国成立54周年来中央政府没有代表团来过留尼旺的历史。对全体留尼旺华人华侨而言,在某种程度上,李副总理作为中央政府的讲话,也为留尼旺海外华人100多年来没有接待中国中央政府代表团的历史画上了句号。李副总理站在新世纪的开端,站在处于中法关系历史最好时期的平台上,继往开来、语重心长。此时此刻,吴建民大使宝刀不老,一字一句,将李副总理的话原汁原味翻了过来。吴大使每翻完一句话,下面就是对李副总理讲话的一片热烈掌声。李副总理和吴大使联袂,一讲一译,此情之真、此言之美,这不仅对留尼旺老百姓是头一回,就是在新中国外交史上也是破天荒的事。在场观众无不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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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与法国的交往(6)
李副总理讲话结束,一对华裔少年儿童上台唱歌。他们唱的歌曲是茉莉花和龙的传人。看得出来,尽管他们下了很大的功夫,他们对歌词的咬字发音还不太准确。全体代表团成员深受感动,纷纷情不自禁的跟着唱了起来。我让若爱勒小姐请全体华人华侨一起唱,但她冲着我不好意思地说,这些人都不会讲中文。我蓦然似乎什么都明白了,明白了曾先生的讲话,明白了华人华侨的期盼,明白了作为中国人又不会讲中国话的内心深深的那种苦楚。当孩子们唱到“黄皮肤、黑眼睛,我们都是龙的传人”时,我似乎感到我的心也在和顶磅市的老百姓,不,和整个留尼旺华人华侨的心一起急速跳动。孩子们唱完歌后,李副总理应邀在贵宾留言簿上题词。李副总理取出随身携带的毛笔,挥毫欣然写下了“天涯海角、同根同源、中法桥梁,共创未来”16个字。这16个字言简意赅,是此时此刻华人华侨与中央政府代表团相聚的真实感情的写照。在天涯海角的留尼旺,我们同根同源,心心相印。漫漫流逝的一个世纪的岁月,万水千山相隔的距离,改变不了我们龙的传人的属性,隔不断我们血浓于水的亲情,更挡不住我们急切相互倾诉的激情!如果说前8个字表达的是李副总理对海外华人华侨的关心,那么,后8个字则表达了中央政府对海外华人华侨寄予的希望,希望他们为中法关系的深入发展做出贡献。是的,站在新世纪的起点,站在中法两国建交40周年的前夕,站在中法两国互办文化年的今天,李副总理的话可谓语重心长、情真意切。
  李副总理一行在留尼旺总共才呆了42小时,但它给小岛实实在在地刮了一阵中国飓风。岛上的报刊、电视每天在谈中国,人们街谈巷议中国,华人华侨扬眉吐气,感到做中国人十分自豪。我与代表团一样,头一回踏上留尼旺,浮光掠影,发现一个精彩的华人世界,无疑是我的最大收获。这些华侨是来法国最早的中国人,他们世居在天涯海角,与世无争,在出色地融入当地主流社会的同时,却又严格保存着客家人的习惯。曾宪建先生对我说,李副总理的到来是3万华人华侨的最大荣幸,他既是一名法国政治家,也是当地华人华侨的首领,必须当好这个头,这也是客家人的习惯。他为欢迎李副总理宴会上的讲话稿整整用了半天时间,字酙句酌,这些话由他在这种场合来说最恰当。曾宪建还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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