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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机词-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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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的风雷变换。
皇后微笑道:“皇上不日便要亲征,已经允了贵妃随军前去,恐怕贵妃这几日已经在准备着了。”
周贵妃欠身道:“臣妾蒙皇上恩准,得以军前效力,此正是臣妾多年所愿。臣妾学武三十余年,愿为皇上的马前小卒,为皇上持缰开路,喋血沙场。”
皇后道:“贵妃言重了,皇上岂有让女子去前线拼命的道理?这一战皇上筹备良久,想来志在必得。若有可能,本宫也想去见识一番我军的如虹士气、忠勇谋略,更有北疆的连绵草原和无边大漠,可惜俗务繁多,脱不开身。如此,唯有请贵妃代本宫好生照拂龙体,不可令皇上太过操劳。”
周贵妃站起身来,恭敬答道:“臣妾恭领娘娘教诲,不敢一日或忘。”
皇后道:“桂宫已经诸事俱备,皇太子也可早日迁宫。女巡于氏随皇太子潜入桂宫,居于西面祁云殿,待皇太子年满十二,再另赐宫殿居住。”锦素领命。
皇后又道:“本宫瞧着青阳已有五岁,已去定乾宫大书房念书了,倒是应该给她选个侍读女官了。不知贵妃是要待班师之后亲自来选,还是今春就选呢?”
周贵妃微笑道:“往年都是春天进女官,如今还照原样便好。一切都听从皇后娘娘的旨意。”
皇后放下青瓷茶盏,笑道:“本宫如今不大闲理会宫中的琐事了,而你又随皇上去了北方,这宫里越发没人了。这样吧,这件事情就交与朱大人来办好了。不知贵妃意下如何?”
贵妃笑道:“皇后英明,臣妾感戴恩泽,并无异议。”
于是我站起身来,持笏恭立。只听皇后又向我说道:“朱大人身为女官之首,多年来悉心教导皇子,连皇上都赞赏有加,本宫早就有意多加历练。只因你尚未及笄,方才缓办,也着实让你躲懒了两年。如今既已成年,便逃不脱了。为青阳选女官的事情,便全权交与你,有什么难处,及时来回本宫。”
我忙道:“臣女谨遵懿旨。”
皇后颔首道:“时辰也差不多了,各自带着去前边上学吧。青阳公主没有侍读,便暂时交由封大人好了。”
封若水站起身来端端正正行一礼:“臣女遵旨。”
一时我们四个女官领了五个孩子出了守坤宫。锦素遮眼看了看天色,一面走下白玉街,一面侧头笑道:“皇后说话倒是简单,一句多余也没有。”
未等我开言,皇太子高显便笑道:“母后如今总领朝政,十分繁忙。听穆仙姑姑说,母后回了宫还要瞧奏报批政论,有时还要垂帘早朝。这样辛苦,自然是一句废话也不能多说的。”
锦素忙道:“太子殿下说得很是。如今殿下就要搬入桂宫,可知桂宫中的几座殿宇都叫什么名字?分别是何意义呢?”
高显道:“桂宫又名北宫,历来是太子所居,远离六宫。西殿名为祁云殿,东殿名为祈雨殿,取自《诗经》之《小雅?大田》,有云‘兴云祁祁’,亦有‘兴雨祈祈’,故此东西殿名为祁云殿和祈雨殿,意为云布雨兴,无论公田私田,都有好收成。(注1)至于主殿,名为雍肃,取自《诗经》之《周颂?雍》,天子祭奠皇天后土,一使国泰明安,二使江山社稷后继有人。(注2)”
锦素满意的笑了,放脱了高显的手,高显便和高曜两个你追我赶的下去了。
金色的阳光越过东边的宫墙奔涌而来,西边白云滚滚,天色湛蓝而高远。
新后,新的一年,新的一天。
注:
1,取自《诗经?小雅?大田》,全诗为:既方既皂,既坚既好,不稂不莠。去其螟?,及其蟊贼,无害我田稚。田祖有神,秉畀炎火。有?{萋萋,兴雨祈祈。雨我公田,遂及我私。彼有不获稚,此有不敛?,彼有遗秉,此有滞穗,伊**之利。曾孙来止,以其妇子。?彼南亩,田?至喜。来方?祀,以其?黑,与其黍稷。以享以祀,以介景福。
2,取自《诗经?周颂?雍》,全诗为:有来雍雍,至止肃肃。相维辟公,天子穆穆。於荐广牡,相予肆祀。假哉皇考!绥予孝子。宣哲维人,文武维后。燕及皇天,克昌厥后。绥我眉寿,介以繁祉。既右烈考,亦右文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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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在黑夜中聆听的那些秘密都在暗处冷眼看着我,我也冷眼看着它们:真是太感人了哟~
有歌为证: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就~潜伏~在你的伤口,梦是~氢气球,向天外~飞走,最后--都化作乌有……
皇后赐牡丹,有楚庄王绝樱会的范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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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机词(六二)上
暮春的夜,晚风中带着丝丝夏日的气息,潮湿、芬芳、生机盎然。我支开窗户,看着橘色宫灯下绽放的两盆红玫瑰,深深吸了一口气。一张青白色的梨花笺静静摊放在红木雕花的小几上,花鸟眉纹小砚上搁着锦素才刚送来的犀角狼毫笔,已经蘸饱了墨,如同一朵含苞待放的玉兰花。
我提起笔随手写了一句,忆起当日梨花树下四人望画说典的旧事,不觉微微一笑。又有好几个月不曾见到高?d和玉枢了。每次我新年出宫,高?d总会来接我,他如今已经快十八岁了,足有八尺来高。而玉枢也因为勤练歌舞足足高了我半个头。
恰巧绿萼来换茶,遂念道:“一树梨花一溪月,不知今夜属何人。”念完笑了一声。
此时高曜披衣坐在我的对面看书,芸儿坐在圆桌旁临字。高曜听见绿萼的笑声,立刻抬起头来道:“绿萼姐姐笑什么?”
绿萼笑道:“回殿下,奴婢只是觉得,‘不知今夜属何人’这句话问得很好。”
我顿时红了脸道:“胡说什么!?不许扰了殿下念书。”绿萼伸了伸舌头,忙捧了陈茶退了下去。
高曜道:“孤也觉得这句话问得极好。”
我问道:“怎么说?”
高曜道:“梨花和溪水都是实在的景物,经他这么虚虚的一问,就有些意境了。”
我笑道:“日常并没有见殿下在诗词上用心,却说得很在理呢。”
高曜道:“义阳皇姐的封女巡不是名动京城的才女么,因此义阳皇姐时常谈论诗词,孤便听了两句。不过诗词文学究竟是小道,因此孤不喜欢。”说罢又低头读书。
我顿时失笑道:“谁告诉你诗词文学是小道的?”
高曜复又抬头,目光炯炯,认真道:“太子哥哥告诉我的。天下的学问便如一棵大树,有根本,有枝叶,根本滋长枝叶,枝叶荫覆根本。做学问当从根本开始。那诗词文学便是枝叶。”
我将写了诗词的梨花笺揉做一团扔到竹篓中,一面洗笔一面问道:“殿下知道何谓根本么?”
高曜道:“萧太傅说,人从哪里来,到哪里去,依靠什么而活着,为什么而活着,才是根本。”
我命人将笔墨纸砚都撤了下去,端上三碗五福安神汤,缓缓抽出高曜肘下的书,笑道:“殿下说得对。只是臣女有句话要劝殿下。爱学问固然是好的,可是也不要太委屈自己了。平日做完了功课,爱什么便去学什么,横竖也不用去应试,何必如此辛苦。这两日殿下看书看得太晚,慎嫔娘娘有些担心呢。”
自从高曜满了七岁,识字也有好几千,夜间便自己看书,再也不用我给他说故事了。有不明白的地方,方才来问我。如此一年下来,颇读了些书,人也更加沉稳了。他喝了一口汤,方才缓缓问道:“孤记得当年玉机姐姐说孟尝君田文的故事给孤听,教导孤当致力于学业,他日好在父皇面前言必有中,怎么如今倒说这样的话?”
我随手翻了两页高曜的书,挽了挽腕上的青金石细珠手串,笑道:“殿下也念了许多书了,可记得周亚夫是怎样死的么?”
高曜想了想道:“他的儿子为他买了工官尚方刀戟盾甲五百具做陪葬之用,又不愿付清买价,因此被人告发,罪名是私买官器。此事连累了周亚夫,皇帝派人责问他,他只是一言不发。于是皇帝大怒,召廷尉治罪。廷尉问周亚夫为何要私购兵器造反,周亚夫说那些只是葬器,他并无反意。廷尉便说,即使生不欲反,也定会在地下谋逆。最后周亚夫在狱中绝食而死。”
我微笑道:“殿下说得一丝不错。周亚夫在平吴楚之乱时乃是首功。常言道,功高盖天而不赏。周亚夫虽然算不得功高盖天,说一句功高震主却也不为过。后因几件小事得罪了景帝,愤而辞去丞相之位。景帝在得知他私购官器而不屑于辩驳,便决意再也不启用周亚夫。周亚夫恃功而骄,景帝早就起了杀心,这一次终于借口将他处死了。”
高曜道:“玉机姐姐是说周亚夫并非死于其子的嚣张无知,而是自有其取死之道么?”
我点头道:“身为臣子既要知道如何建功立业,更要懂得敛心藏志,归功于主上。切莫像周亚夫一般,叫儿子去买陪葬之物却还不知道死期已近。过去殿下和皇太子是平起平坐的兄弟,自然要努力争得皇上的赞赏和信任。如今既是君臣,名分已定,殿下就当藏拙……”
高曜睁大了眼睛凑近了笑道:“玉机姐姐是说,孤应当装傻,免得自己像周亚夫一样……”
我亦倾身注视他的双眼,笑吟吟的点着他的鼻子道:“君臣就要有君臣的样子,殿下自去思量好了。”
高曜恍然道:“以后父皇再问太子哥哥和孤,孤只说,太子哥哥说得对,儿臣无异议。这样好么?可是若父皇以为孤愚钝不堪造就那该如何是好?”
我懒懒的向后靠去,笑道:“言语上憨直些无妨,只要能够好好完成皇上交代的差事,那便足够了。子曰,君子讷于言而敏于行。殿下要做个能干的人,口舌之能,不争也罢。如此方能君臣和睦,兄友弟恭。”
高曜又问道:“那太子哥哥又当做些什么?”
我淡淡道:“汉初黥布在南方谋反,高祖刘邦正在病中,想让皇太子将兵平反,商山四皓便商议道,太子将兵,有功而不益位,无功则从此受祸。且太子所领,都是当年辅助高祖定天下的枭将,太子绝难驾驭。于是四人请吕后求了高祖,使太子在关中监国。”
高曜想了想道:“做太子只要不功不过便好,是么?”
我只是微微一笑,并不答话。高曜又道:“孤以前听母亲说过,君臣之分远在父子兄弟之上,原来玉机姐姐也是这样说的。”语气中微含怅然。
我直起身子肃容道:“殿下生在帝王家,当知如此。殿下也实在不必惆怅,记着夫子的话,全力躬行,将来为君父分忧,方是皇子的本分。”
高曜颔首道:“孤明白了。”说罢将安神汤一饮而尽,拿过那本未读完的书夹在腋下,跳下榻道:“坐了这许久,腿有些麻了。孤回去了。”芸儿见状,连忙放下手中的笔,一言不发的跟在高曜身后。我连忙下榻行礼,芸儿转身回一礼,方扶着高曜出了南厢。只听门外乳母李氏的声音笑嘻嘻的道:“殿下今日出来倒早,怎不多坐一会儿?”
高曜笑道:“听玉机姐姐说了一番道理,孤竟没听过,因此要早些睡。”
李氏一面走一面笑道:“这又是什么道理?奴婢也没有听过……”
玉机词(六二)下
高曜走远了,他又说了什么,我却听不见了。我随手翻着芸儿临摹的大字,吩咐绿萼进来收拾。于是芳馨也走了进来,见我散着头发,只穿了一套母亲亲手做的牙白色中衣中裙,便拿起一袭长衣披在我的肩上,柔声道:“虽然天气越来越热,但姑娘也不可贪凉。”
我指着芸儿的字笑道:“芸儿这些年没有白跟我读书,这字已经写得颇有两分锦素的风骨了。”
芳馨道:“当年姑娘刚刚搬入长宁宫,李嬷嬷便将芸儿交托给姑娘。这几年芸儿日夜陪伴殿下,出落得越发水灵了,又读书识字。李嬷嬷常和奴婢说,不知怎样才能报答姑娘的恩德呢。”
绿萼收走了字,一面合上砚台,一面笑道:“芸儿将来必是要跟随出王府的了,怎么也能封个佳人了。将来必得好好谢谢姑娘才行。”
我淡淡一笑:“求人不如求己。若芸儿将来封了佳人,入了宗谱,应该先谢谢她的姑母李嬷嬷为她费心筹谋。”
芳馨扶我安坐在榻上,亲自从小丫头手中捧过一只白磁盘,里面盛满了红彤彤圆滚滚的樱桃,笑道:“若将来二殿下能安安稳稳的做一辈子郡王和亲王,这第一个要谢谢的,自然是姑娘。”
我一笑:“谢我做什么?都是各人的造化罢了。”
芳馨道:“若没有姑娘时时提点着,殿下这些年哪里就这样顺遂了?”
拈了一枚樱桃送入口中,有些酸,微微皱眉道:“今年樱桃倒熟得早。刚才殿下在这里的时候怎么不拿上来?”
芳馨道:“还没来得及端进来,殿下便回启祥殿了。启祥殿也有的,想必殿下已经用过了,姑娘放心。”
我指着白玉盘子道:“银盘盛朱丹,煞是可爱。可惜酸了些,锦素爱食酸,叫个人连盘子一起给永和宫送去。”
芳馨忙命小丫头撤了下去,绿萼奉茶来漱口。我随手从榻上抄起一本书,叹道:“可怜殿下身为废后之子,虽然封了王,也还是不能懈怠。”
绿萼道:“奴婢听见姑娘和殿下说那个什么亚夫的事情,当真有些心惊呢。难道皇太子真的会像景帝一样么?”
我微微冷笑:“这有什么?我还没有说景帝时临江王刘荣之死呢。”
绿萼笑道:“那刘荣又是怎样死的?姑娘许久没有赏故事给奴婢们听了,这会儿便说一个好不好?”
我懒懒道:“刘荣是汉景帝与栗姬之子,也是景帝的长子。景帝四年被立为太子,后被废为临江王。因为侵占了高祖庙的外墙之地,下廷尉治罪。他在狱中想给父皇写信,却受到廷尉郅都的逼迫,不予纸笔。刘荣最后在狱中自尽。窦太后大怒,命景帝杀掉郅都,但皇帝不舍,只是将他外调为雁门太守。想想这郅都是景帝欣赏的大臣,若无景帝默许,量他也不敢这样逼迫刘荣。后来窦太后得知郅都未死,便逼景帝杀掉了他。想这郅都,不过是为皇帝担了恶名罢了,虽然深刻寡恩,倒也算忠直,可惜了……”
绿萼奇道:“这景帝也好生奇怪,为何要这样害自己的儿子?”
“景帝七年一月刘荣被废,四月便立了胶东王刘彻为太子。当刘荣还是太子时,窦婴为太子太傅,想来当时朝中有许多人拥戴。窦婴因为景帝无端废太子一事,愤而辞官,景帝颇为不满。刘荣冤死,百姓怜悯,谥号为临江闵王。当时皇太子还小,上面却有这样一位百官拥戴,万民敬仰的长兄……”我停下不说,只看着绿萼,绿萼恍然道:“奴婢明白了。”随即又不可置信道:“可常言道,虎毒不食子,那景帝怎能……”
芳馨却叹道:“可怜生在帝王家……难道姑娘以为咱们皇上——”
我举起书来遮住自己的脸:“皇上是圣君,且心存大志。自古明君,都不会以私害公的。”
芳馨和绿萼等了许久,也不见我说一句话,相视片刻,只得重新奉茶,安静侍立一旁。好一会儿,只见外面红芯的声音道:“姑娘,若兰姐姐来了。”
我忙放下书道:“快请进来……”
绿萼掀起帘子,若兰捧着白玉盘子走了进来,行礼道:“咱们姑娘说樱桃很好,多谢朱大人费心想着。”说罢将盘子交还给绿萼,“我们姑娘还说,这是今年头一次吃上樱桃呢。”
我笑道:“不过是我自己不爱吃酸的,才让给于大人的,想来她也得了不少。那东西虽好,可是夜晚吃多了酸的积在腹内,不好安睡。若兰姐姐要劝着些。”
若兰道:“永和宫并没有得樱桃,因此大人送去的虽多,可经永和宫上上下下一分,我们姑娘并没有吃多少。朱大人放心好了。”
我奇道:“这难道不是份例上的么?”说罢看着芳馨。
芳馨道:“这是淮南太守的刘夫人进宫请安,给太后与两宫娘娘尝鲜的,正经贡品要在月底才得呢。夫人专程让人送了些到长宁宫来的。”
我一时不解,于是命芳馨拿了一个银锞子赏给若兰。若兰称谢告退,绿萼送了出去。我忙问芳馨:“这个淮南太守的刘夫人,我并不认识,难道殿下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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