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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梦幻世剑-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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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观鱼知道曾国藩站在朝廷湘军一面定然视太平天国为敌,在他看来,刘风尘投靠太平天国自然就是作恶该杀之辈,卢天焦投靠清廷官府自然就是有功该赏之辈,跟他在这里多争论刘风尘和卢天焦两人到底谁对谁错,谁该杀谁不该杀,根本没有什么意思,话语一转,干脆直接绕过这个话题,避开大清朝和太平天国的争斗恩怨,只说刘风尘和卢天焦这两人对他的恩情仇怨。
刘风尘纵然再恶,但对他来说至少亲自传授了这一身武功,恩情不薄,该不该报答?卢天焦纵然再不恶,但对他来说有杀师恩怨,仇深似海,又该不该还?江湖侠义虽听起来让人觉得只局限于江湖武林这个狭小的范围内,其实不然,侠义也是情义,侠义也是恩怨,说得小了,只是在江湖武林中的情义恩怨,说得大了,跟世间的所有恩怨情义也没什么区别。
曾国藩虽然深沉老道,暗藏锋锐,可是听了他这一番话,被他连续两个反问却不知该怎么应对回答,心底只能空有一番恼怒。
他再次审视打量向对方,刚开始见李观鱼进来的时候,外表青衫淡装,俊秀明朗显得颇有书生仕子之气却瞧不到有多少学武人风气,可是现在瞧出内里却不似这样,这人当着自己的面都对恩怨情义分得这么清清楚楚不肯有一丝混杂妥协,讲究快意恩仇,可见平时对恩怨瞧得极重,行事为人有些极端,倒是和混迹在江湖武林中人风格十分相像,看来果然如左宗棠所说的一样,是个地地道道的学武人。
李观鱼的话虽然激起了他的怒气,令他感到十分不喜欢,不过多少也觉得这人有点不同,站在那里又瞧了对方一遍,轻哼一笑,“好一个有恩报恩,有仇报仇,这里是湘军大营,官军重地,你当是行事没有顾忌的江湖武林不成?今天你来这里是向我认罪的还是争论的?只要跟在我的手下就视太平天国人和江湖反贼为敌,有一人杀一人,有百人杀百人,今rì要你杀,就不能等到明rì,只要敢跟朝廷湘军做对就决不姑息迁就,我若是有你那想法,现在还要你来这里干什么?你若杀得过卢天焦,我就信你!”
曾国藩见这人一直跟自己纠缠什么侠义恩怨,懒得跟他再多嚼舌头,直接开口对他下令。
李观鱼听到这里,果然瞧出曾国藩这人和自己先前想象的一样,他要自己来这里就是想收服让自己完全为其听令效命,他说杀谁就得杀谁,今rì杀谁今rì就必须杀掉,完不成命令或者杀错了就不行,看似简单直接,可是他知道现在正是湘军和太平军交战关键时候,双方都是决拼死斗没有姑息迁就,一旦真正跟随了曾国藩,恐怕自己手下不知道要杀多少人。
他虽然学的是幻影剑武功,可是自己倘若真正为曾国藩所用,他的那柄秋水涟漪剑也就变成了一柄只顾奉命血洗杀人的宝剑,已经和卢天焦手中那柄杀人的夺命宝刀没有多少区别,夺命刀死了,还有他代替,只不过在曾国藩的手下重新换了一个人而已。
而曾国藩也根本不需要他先前所说的那一大堆什么侠义恩怨道理,只不过需要他手中的那一柄能够杀人害人的宝剑而已。
正如太平天国需要刘风尘为其诛杀清廷官府人一样,现在曾国藩也需要他为其同样毫无所忌地诛杀太平天国人,双方谁能杀得更多,杀得更干脆利落,谁能杀得过谁,谁就是最后胜者。
自古以来,乱世人命贱如草,屠戮百万便成雄,太平天国和大清王朝的生死之斗如今已到关键,鹿死谁手还不得知,清廷和太平天国谁也不敢轻易放松,现在更是兵荒马乱的乱世,要想在乱世之中起身发迹,甚至扬名立万,达成自己的功名理想,付出的代价就是死在剑下的万千尸体,而且他若想做得比夺命刀更出sè,手中的剑就必须比对方的刀更加锋锐凌厉,更加屠戮无情,更加无往不利,更加一往无前,否则,他是成功不了的。
当初他憎恨卢天焦的冷酷无情,杀人如草,可是现在若想要超过这人,自己就需要比其做得更加疯狂无情,才能得到曾国藩对他更多的信任和看重,这是不是一个绝妙的讽刺?
想到这里,先前李观鱼跟随左宗棠而来的跃跃yù试心情嘎然而止,满腔豪情壮志顿时消解无形,突然带来的巨大反差变化令他一时无法接受,骤然感到身躯一阵颤动好似全身坠入冰窖,他从未意识到这个问题,直到今天,直到今天这一刻间才突然领悟明白过来,恍恍惚惚中感到一阵不由自主,不知再该说什么。
他微微摇了摇头,站在原处,眼睛迷糊了一下,腿部有些乏力酸软,身子向后曲了一下双手失衡平空伸开,好似有点站不稳脚。
旁边的左宗棠瞧见,眼神一动,以为他不知如何间突然晕眩了一下,见他稍稍脚步错位又稳然站住,这才放下心来。
李观鱼站定脚步,又抬起头,注目瞧向曾国藩。
曾国藩这时站在原处,双手负后,脸上没有多少多余的表情,也定定瞧着他,只等他答应不答应。
此人到这时候才真正露出本来面目,他为清廷屠杀太平天国人还嫌不够,还嫌不能剿灭造反起义,还需要更多的人为他屠杀太平天国人,杀一人是一人,杀百人是百人,杀一万人也不嫌多,只要能够剿灭太平天国,他根本不在意杀多少人,他只是在意自己手下指挥的这些刀剑究竟够不够锋利,究竟是不是听话而已。
卢天焦已经成为他手下的一柄嗜血夺命的刀,当这柄刀折断的时候,他的眼光又瞧到了自己手中这柄剑,也想让自己变成他手下另一柄同样锋锐饮血的剑,不,若是一柄比刀更加嗜血疯狂的剑,那就更好了。
李观鱼盯视向这人,刹那间觉得眼前这人如此凶猛,如此恐怖,比卢天焦更凶猛可怖得多,在某种意义上,卢天焦也不过只是他手下的一个傀儡而已,这人才始终掌握cāo纵着更多人生死的命运,那柄象征大清王朝的杀人宝刀真正cāo控在他的手中,虽然已经显得老朽迟钝,可是依旧沉重有力。
刚开始他还幻想能在曾国藩手下干出一番属于自己的事业,可是,他想得太简单了,也太小瞧曾国藩这个人了,这个人掌控能力远远超过他的估计,他若想真正投靠在这个人手下只能成为一柄更胜夺命刀的夺命剑,完全被掌握在这人手中,除了俯首听命再无别的出路。
………【第四十五章 湘军统领对末流侠客(五)】………
() 他肯为曾国藩忠心效命,曾国藩自然也不会亏待他,而且甚至会拿出比夺命刀更优厚光荣的待遇。
曾国藩向来不是个吝啬的人,但也绝不会多给不该给的一分东西,所有的一切都要看他如何表现,如何施展,如何将自己的武功发挥到天下为其所用。
一个学武人最在意的是什么,并不见得是荣华富贵,或者说并不仅仅是荣华富贵,而是自己的这一身武功真正得到施展,得到发挥,至少没有被深深埋没。
现在,真正的机会,真正的时刻已经到了,上天给了他一次绝佳的机会,他若能把握住,一步可登青云,真正得到学武人的尊严和价值。
夺命刀是如此,他也是如此,谁也逃不过这一劫。
现在,能给他这个机会的只有眼前的曾国藩。
李观鱼抬起头来,见曾国藩一直看着他。
他不再视向曾国藩,站在那里,缓缓闭上自己的眼睛。
恍恍惚惚中,记忆中,那个曾经刻苦学武的青衫少年又出现在眼前。
蓝天白云,rì光无限明媚,江山如画,美景如斯。
一个十多岁少年,青衫马褂,黑sè辫子围绕脖颈,脸上还带着稚气幼嫩,却是站在那里身姿端正,手持一柄长剑,击出的每一招每一式剑法都十分出众,带着jīng准,颇有练剑学武的天赋,引得站在旁边观看的那位身材高大的白衣人一阵点头默许。
白衣人站在旁边一点点指出青衫少年剑法的不足之处,让青衫少年继续改正,白衣人指点尽心,青衫少年练剑刻苦,两个人的师徒情意也在这rì复一rì的练剑之中越积越深。
看着眼前这个练剑少年逐渐长大,剑法也一天jīng强于一天,白衣人虽然面上什么都没说,可是眼中蕴含的满足欣喜之意始终深藏其中,直到有一天,他准备离开的时候才将练剑少年召到眼前,对他说道:“徒儿,这几年我将一身武功都倾心传授于你,你学得也很不错,我教到这里,以后的修为就要全靠你自己了,现在我也该走了。”
少年不禁十分好奇,问道:“师父,你要到哪里去?”
白衣人说道:“此一去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若是有个三年五载或许我还能再见你,若是时间再长的话,或许咱们师徒两人未必再有相见的时候了。”
少年这些年rìrì跟随师父练武,两人感情渐深,颇为舍不得,紧跟道:“师父,你传授我武功对我恩情深厚,我也要跟着你去!”
白衣人一笑,瞧向他,“你在这里好好练剑,跟着我去干什么?”
“那师父不在这里教我练剑,又要去哪里?”少年反问。
“要做的事情多了。”
白衣人听了,抬起头,缓缓道:“我出身红花会和满清官府是世仇,这一生一世就是为了诛杀清廷官府人,将满清江山推翻!”
“一生一世做这件事,师父,那不是挺辛苦,为什么要这么做?”少年不解问道。
白衣人轻笑道:“这些事你自然不懂,辛苦?只要是自己甘心所愿,辛苦又算得了什么?为师此一去,江湖刀剑相斗无情,说不定这条命也要为这件事丢掉,我若不回来看你,你学的这一身武功可要好好修炼,rì后在江湖上将我幻影剑一门发扬光大,不要被轻易埋没了。”
少年有些不明白他说的话意思,点点头,瞧向师父,说道:“师父,你传我这一身武功,我就是咱们幻影剑一门的人,师父若是要和满清官府做对,徒儿有一rì武功练成了也去相助师父,若是有人敢害死师父,徒儿一定亲手取了他的xìng命,为师父报仇!只要有徒儿在,决不会叫幻影剑在江湖埋没!”
白衣人站在那里,听了自己徒弟的话,注目瞧向他,眼神一阵闪烁,最后说道:“你不愧是我收下的好徒儿。”
后来,白衣人走了,再没有机会像这般专心致志教少年武功,再后来又投靠加入太平天国,为了相助太平天国推翻消灭清廷四处走马效劳,师徒两人更是鲜有见面,联系越来越少。可是,随着清廷和太平天国的争斗越发激烈,在江湖上白衣人被清廷视为罪恶要犯,全力通缉,白衣人也因此受到清廷手下人的不断追杀,最后不仅没能相助太平天国推翻满清却被清廷手下的高手所杀,可是江湖的风波并未停歇,世间的争斗还在继续,随着白衣人的死去在太平天国和大清王朝的争斗较量之中,天下江湖已经渐渐没有了幻影剑的存在,逐渐被世人遗忘。
白衣人已经不在世间,只余下练剑少年还留在世上,幻影剑一门逐渐衰落,被人忘记,可是练剑少年还没有忘记。
师徒两人当初的对话一直记在他的心底,师父曾经对他的嘱咐一直没有忘记。
当初,蓝天白云之下,那个身材高大的白衣人和身躯稚嫩的青衫少年形象,在他的眼前变得越来越明晰,始终难以忘记。
白衣人死后,那把剑到了他的手上,振兴师门的重任就落在他的身上。
大清王朝虽然腐朽不堪,行将就木,可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仍然有着深厚的实力,太平天国未必能够轻易战胜它,双方也好像是两个生死对敌的学武人,在生死较量之中,消灭对方才是自己唯一的生存之路,任何人想要加入这场战斗都只有从其中选择一个,进行到底,最后胜负难料。
幻影剑若想还要重出江湖,重振雄风,不管为太平天国效力也好还是为大清王朝效力也好,都注定要在武林中掀起波动,江湖上的腥风血雨始终摆脱不掉。
而对于他来说,不管他选择哪一方,若是他想要真正遵循师父当初的嘱咐去做,他想要真正实现当初对师父说过的话,他手中的这柄宝剑注定还是要重新走上当初师父走过的道路,不,是更要义无反顾地走上师父走过的道路。。
师父死后,现在换成的就是他,
或者说,这就是学武人的宿命,他到这时候才真正的明白过来。
李观鱼缓缓的张开眼,眼神变得明晰起来。
曾国藩就站在眼前,等着他的答复,等着他的俯首听命。
两人对持一阵,曾国藩见他还不回答,伸手一指,直接开口道:“既然说到这里,那好,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太平贼寇是我生死大敌,不是他死就是我亡,在我手下的人从来没有和太平贼寇妥协的余地,若消灭铲除不掉太平贼寇那就只能被对方消灭了。你只要真正答应跟随在我手下,一切听我号令,将太平天国人诛杀干净,我断然不会亏待你,你该得的东西我一点也不会少了给你,你还不明白我的意思?”
曾国藩话语十分明白,说到这里已经将心意完全表露了出来,再没有任何隐瞒,他先前玩太极的时候比谁都耐心,到出拳招的时候却也比谁都直接有力,就是想要完全将李观鱼收服在自己手下,忠心耿耿为他诛杀消灭对手劲敌。
李观鱼瞧向他,曾国藩眯起的眼神已经收起,只是微微顺目注视着他。
帐内的人众也不仅纷纷注目齐齐瞧向他,全都等待他的回答。
李观鱼忽然脸上一笑,伸手一礼,开口缓缓说道:“大人想要为朝廷剿灭太平天国,可谓尽心竭力,大人身居高位自有自己的想法打算,只可惜小人始终只不过一个江湖平庸无名之辈,还是习惯了以前碌碌无为,随意自在的rì子,已经厌倦了世间繁杂事情,实在不想再参与什么朝廷和太平天国的争斗,怕是担负不起大人交下的重任,只能辜负大人的一番好意了。”
“嗯,什么?”
曾国藩听了他的话,怎么也不会料到他会当面拒绝自己,始终缓和平顺的目光终于睁开来,露出jīng芒,冷冷问道:“我给你机会你都不要,是不是太不识抬举了?”
李观鱼听了他的话,脸sè却未动,不卑不亢,一抱拳,“大人,小人这是心底话,只不过想起什么就说什么,实在不愿在世间跟人随波逐流,并未有什么故意想得罪大人的地方,若是有所言语不周,还望大人不必介意跟小人一般见识。”
“一般见识?”
曾国藩呆在那里,稍稍停顿,不怒反笑。
他忽然嘿地一笑盯视向李观鱼,嘴角似乎有些意味,“嘿嘿,随波逐流,你这么说就是觉得跟着我是趟了浑水,倒是有意思。”
李观鱼知道自己这番话势必惹恼了曾国藩,可是他经过刚才一番思虑已经厌倦兵戈杀戮,便开始萌生退意,既不愿加入太平天国更不愿跟随清廷官府,双方的争斗zì yóu他们去,自己激流回身,zì yóu自在,不去搀和这些事就是。
他想的虽然简单,可是曾国藩现在岂能轻易放过他,见他不肯归服自己,轻哼一笑,冷然道:“你杀我手下心腹和不少清廷侍卫,又跟随太平贼寇造反不轨,今rì你来这里若不说清楚为何轻易杀了我手下人卢天焦,我断然不会绕过你,你说是为报仇,可是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你肯在这里认错?”
曾国藩说这些话的时候,浑身无形之中已经带着一股肃冷,对他颇具压力。
李观鱼见他故意为难自己,脸上一笑,站在那里,抬起头来,嘴角也带些意味,跟着说道:“人生在世,谁能说自己做的事就是天经地义,谁能没有一点爱恨心魔,谁敢说自己生来就没有一点点过错。大人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并没有说报仇杀人就是对的,小人以前受师门教导认为世间仁义侠道才为重,也不敢这么肆无忌惮,我只不过说这件事是我该做的,他杀我师父,我必杀他报仇,这一点我在谁面前也不会认错!我若不杀他,那就错了!”
曾国藩听到这里,目光骤然一动,手指抖了一下。
卢天焦为曾国藩所用,不仅为其诛杀太平天国人,恐怕暗地里还不知杀过多少其他人,曾国藩利用卢天焦的武功为自己铲除太平天国敌人和官场异己,卢天焦利用曾国藩的权势为自己诛杀江湖宿敌和对手,官武勾结,两人究竟做了多少恶事,这一点也只有曾国藩自己知晓。李观鱼说卢天焦为非作歹,那至少在这里面也有曾国藩为其提供庇护纵容其行凶视而不见的因素,俗话说上梁不正下梁歪,上有曾国藩这等贪官,下面才会出卢天焦这等恶徒,这样,他说卢天焦就是等于在说曾国藩,说卢天焦是该杀之人,自然也是在指曾国藩是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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