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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肝驸马-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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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神秘金属（）
该死的七月总算过去了，开封下了两阵雨，隐隐有了转凉的趋势。
畏热蜗居了一个月的王诜总算是敢出门了，从西园搬回了王府，不过离开西园后他第一时间却是来到了同仁馆名下的一间宅子里头。
看着躺在床上面色虚弱的沈括，以及对方嘴角那可怕的溃烂伤势，王诜忍不住扯了扯自己的嘴角，说：“存中兄啊，你这也太拼了吧，上火本来是小疾，注意休息就可以养好的，居然是硬生生被你拖到了这步田地，你自己专利司的公务都来不及处理呢，还跑到学院着头来帮忙建铁轨，真是何苦呢？”
沈括那日跑到书院来一起帮忙出谋划策的时候，一时间兴奋过了头，完全没有顾虑到自己嘴角伤势，最后居然是在工地上昏倒了过去。
杨老头手忙脚乱之下连忙找了间空宅子安置昏迷过去的沈括，并且寻了郎中来看病。后来去通知沈括家属之时，才知道沈括因为向朝廷献出自己府邸为办公场所，居然还携妻住在驿馆之内，书院众人一时感动至极，就众筹在同仁馆租了一套宅子赠与沈括。
沈括昏迷了好几天，睁眼没多久就见到了前来探病的王诜，情绪一激动，居然是想起身说话。
王诜连忙制止，说：“你还是老实呆着吧，等伤口消下去之前还是别说话了，不然你娘子又该抽你了。”
被戳到了痛处，沈括一副义愤填膺的表情，可还是老老实实地消停了下去，双手比划着想要像王诜传达什么。
王诜看不懂他的手语，不过也猜的到他在想什么，说：“你放心，王相公让他的大公子暂时接手了专利司，不至于没了你专利司就不转了，而且那位王雱公子比你难说话的多，审核标准一点都不会降低的。至于学院里头的那个铁路试点，现在工期已经接近尾声了，三天之内就能通车，这些你暂时别操心了，安安心心养伤吧。”
和知心之人交谈就是便利，沈括听完之后再无牵挂，心满意足地躺下去继续休息。王诜也不再打扰，离开了屋子来到前厅。前厅里头，沈括夫人张氏正和赵若笑谈着，虽然她曾在王府闹过些不愉快，但毕竟是大家闺秀出身，该有的礼数一点也不会缺少，此刻正在感谢同仁馆替他们解决了住处的难题。
王诜可是亲眼见过这位沈夫人的可怕手段的，沈括那截连皮带血的胡子至今还时不时浮现眼前，在他心里留下了难以磨灭的阴影，所以他只是干笑着和她打过招呼，就独自匆匆溜了出去。
离开沈括住所之后，王诜就转悠到了书院里头。自从学院铁轨试点开工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过问相关事宜，一切都交给了杨老头处理，现在听说铁轨试点快要完工了，所以他也想来看看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围绕着足球场一圈，按着王诜的建议都铺上了一层碎石子，上头已经建立起了一圈铁轨，很是像模像样，至少从外观来看，和王诜印象中的铁轨已经出入不大了，这让他满意地点了点头，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就能做到这种程度，科技班的人干的还真是不错。只是这足球场外头围了一圈铁轨，怎么看都感觉很怪异。
现在铁轨工程已经进入了收尾阶段，到处都是施工的人在装鱼尾板。王诜转了一圈，终于是在一个角落里看到了科技班成员以及书院先生们，经过一个夏天的忙碌，他们一个个都被晒得皮肤黝黑，看起来滑稽的不行。
王诜正想上去和他们庆祝一番，却是发现他们一个两个都是心情低落，垂头丧气的模样一点也不像是即将要成功被载入史册的人。
王诜感觉奇怪，好奇地走了上去问道：“你们怎么了？这铁轨不是都快建成了嘛，干嘛都垂头丧气的？”
见到王诜到来，所有人都是恭敬地打起了招呼，面面相觑一番之后，孙明上前解释道：“东家，这学院里头的铁轨是快建成了，我们是在忧心真正上路用的铁轨的建设啊。先生建议的单段铁轨长度是三丈左右，需要焊接出炉的六根铁轨，只是这焊接的铁轨脆生的不行，韧性差不好弯曲，拿到路上想要填进枕木限定的路线里头很费劲，强行摧折就会在焊接处断开，所以有一点曲折都得提前在焊接的时候就考量好，就这样还是很难满足精度，往往需要在施工的时候一边在枕木上固定一边焊接。”
这一番话说出之时，王诜注意到，其余人都是一副忧心忡忡的表情。
罗老三接口道：“东家，可这道工序实在太费事了，焊接用的烧锡要升高炉熔开，即刻使用拿不得远，几乎不可能在边铺铁时轨边焊接，除非能造个可以移动的高炉出来，但那高炉多危险的东西，要用砖铸，如何移动的了？就这学院里头的这段铁轨，都是俺们先去路线上勘测校正，在焊接的时候就要定好角度，然后拿到路上枕木里头一点一点试，有那么丁点不合就要敲开重焊，忒得麻烦了。在这学院里头还好说，多试试也就凑合了，要是到外面去建长一点的铁路，那活干的怕是要折寿哟！”
看着诸位的满脸苦相，王诜大概是听懂了他们遇到的麻烦，这年头的焊接技术很落后，还是沿袭着战国时代传下来的那套焊接手法，已经无法满足铁路建设要求。为了解决这个难题，他们这段时间可谓是想尽了各种方法，但这是跨越这个时代的难题，这么点时间哪里能找得到解决方案？
在这小小的试点里头都无法解决这个困难，正式建设时又该怎么办？是以虽然铁路试点已经接近完工，但研发团队里的人一点喜意也提不起来。
“先生，要不还是先暂缓推行铁轨吧，我们再研究研究，说不定能找出新的方案来。”李利试探着问着，他是这个项目的主要负责人，这几日愁的那叫个茶饭不思。
王诜想了想，说：“来不及了，昨日王相公已经通知我，三日之后竣工之时，就会前来视察，说不定连官家都会出面，这时候再改不得主意了，赶鸭子上架也得上！”
听说连官家都可能要来，众人面色一阵发白，一个个更加心虚了，到时候正式建设时出了问题，怕是他们都没好果子吃。
王诜看着坐立不安的众人，自己也是跟着一起思量了起来，后世焊接用的高级工具他一时之间肯定是造不出来的，铁轨设计方面已经接近成熟，尽量排除使用焊接的手段也是行不通的，那么解决的唯一方案就是想办法造一个可以移动的高炉出来了。
该怎么造呢？想着想着，王诜便摸向了自己怀中的一件事物，那是一个小金属佛像，是赵若从开宝寺求来的，材料接近银色，有些灰暗，但质感肯上定不是银子。这种神秘的金属材料举世罕见，乃是佛门秘藏，是以赵若得到之时视若珍宝，送给王诜之时千叮咛万嘱咐不能弄丢了。
不过王诜把玩过后，就立刻吃惊地发现了这种神秘金属的本质，但这玩意暂时也派不上用处，所以很快被他抛到了脑后，直到现在才想起来。
拿着这个金属佛像，王诜心里一下子有了底，说：“各位，这件事情交给我来解决，你们只管专心应对三日之后的考察，到时候我就会拿出满意的解决方案的！”
王诜虽然很少参与到相关的科研工作中来，但他的学识是得到书院所有人认可的，见王诜如此信心满满，他们也是放心了下来，各自散去做起了准备。
王诜则是若有所思地离开了学院，找到了在马车之中等候的赵若，顾不得晕车就钻进了马车，对着驱车的太监说：“去开宝寺！”
“夫君，都这个点了去开宝寺作甚？”赵若很是奇怪地问道，在她印象中，王诜对佛道之事最是不感冒的。
王诜把赵若揽到怀中，取出那个金属佛像，笑着说：“若儿，你可真是夫君的福星啊，夫君想要什么就送来什么，这佛像你是从哪位大师那里得来的，还请务必告之，这事非常重要，可福祉天下啊。”
赵若依从在王诜怀里，满脸的疑惑神色，不过她对王诜跳脱思维早就见怪不怪了，说：“这是从尚缘比丘尼那里求来的，尚缘比丘尼是不接待男香客的，而且天都这么晚了，还是明天我亲自再去一趟吧。”
“来不及了，若儿，用你的公主身份施压，我就不信那帮家伙吃了豹子胆敢对皇亲国戚摆架子！”
赵若本以为王诜改了性子，开始信佛了，哪曾想此行居然是去开宝寺找麻烦的。她立刻就皱起了眉头，刚想说道几句，就被王诜魔抓揉捏的没了力气，耳垂又被灼热的吐息与情话侵袭，异议才到了口头就被连连娇喘压了下去，只满脸潮红之色，服帖地依在王诜怀中任其采攫。
第137章 土银（）
王雱最近非常忙。这位王安石最出色的儿子才华横溢，实干能力又强，在《京华日报》问世之后便被任命为该报主编。
《京华日报》能够替代士林占据舆情，深受百姓喜爱，王雱的笔力功不可没。
获得了赵顼的赏识信任，王雱也开始正式步入朝堂，成为新党又一名冉冉升起的新星，开始在父亲的旗帜下大展拳脚。
这一次沈括意外病重在床，王雱立刻被委以重任，抗起了救火的担子，这才没让逐渐走上正轨的专利司陷入瘫痪。
这位新司判的到来也给专利司带来了巨大的变化。比起沈括，王雱性格强势的多，只几天功夫就将一干手下驯的服服帖帖。
而且由于王雱性格偏执又嫉恶如仇，那些前来钻空子坑蒙拐骗的家伙一个个都吃了大亏。他们本以为换了个司判会比沈括好说话许多，一时间各方打点贿赂活跃的不行，哪曾想等待他们的是开封府无情的枷锁以及接踵而来的牢狱之灾。
这样一番杀鸡儆猴过后，专利申请的风气一下子就改善了许多，少了那些乱七八糟的钻营之辈，专利司的效率得到了极大的提高。
可以说，短短几天时间，王雱就以其高人一等的魄力完全掌控了专利司，并且使专利司挣脱出了以往的泥潭。面对这位强势的新司判，无论是底下官吏还是前来申请专利之人都会面临极大的压力。
又是驳退了一份申请，王雱疲惫地看看天色，正想宣布下班，然而下一份的文案一下子就吸引了他的注意，扬眉道：“传尚因大师来见。”
不久之后，一个步履蹒跚的老和尚有些艰难地托着一盘事物走进了专利司的堂院。
这个老和尚一出现，王雱便不再坐着，而是恭敬起身相迎，接过对方手中托盘，笑着问候道：“大师您好，本官年初与大师有过一面之缘，大师可还记否？”
开宝寺主持尚因大师乃是开封最德高望重的高僧之一，以王雱之傲气也对其如此尊敬，可见其名声之盛。
老和尚和善地说：“老衲自然记得王施主，王施主这忧心之疾看起来好了许多，真是善哉善哉。”
“真没想到尚因大师居然会来此申请专利，当是心系天下苍生，特献佛门秘术吧！不知大师所说的制铝秘法究竟有何妙用？”虽然很尊敬对方，但王雱公私分明，并不会因为对方的身份就给予方便，立刻将话题转到了申请内容上。
那个托盘之上是几个暗银色金属制成的佛像，质感很轻，有别于银子，连王雱都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材料，非常好奇地打量着。
尚因大师拜了个佛礼，说：“此料乃是从土中提炼而出，也叫土银，乃百年前开宝寺第一任主持意外提炼而出。土银材质轻盈，初出炉时亮澄银亮，光泽鲜明，只过日许功夫便会暗自收敛，成这幅暗银色彩。这种懂得收束自身的土银颇具佛性，因此被用来制作这种小佛像。”
王雱把玩着一个小佛像，有些爱不释手，说：“大师，既然是土银，为何叫制铝之法？这铝字又是出自哪里，缘何从未见过此字？”
尚因大师面上闪过一阵苦涩，说：“这是王诜王驸马命的名，有别于银，至于为何叫铝老衲就不得而知了。王驸马昨日来本寺拜访，称此土银乃是利国利民之物，劝老衲前来专利司献出制法。”
劝这个动词用的太过于委婉了，真实情况说是威逼利诱都不为过。这土银乃是开宝寺不传之秘，甚至在寺内都上升到了佛宝的地位，身位一寺主持，尚因哪里情愿就这样将此秘术拱手让人。
王诜死皮赖脸地求了许久未果，这才发了飙，在佛堂里头大闹了一番，还扬言要告到官家那里去，各种污蔑开宝寺僧侣不尊国事。尚因畏惧对方权势，不得已之下才亲身来到了专利司。直到现在，他都其实是满心不甘的，对王诜的蛮横行为置气于心。
听到王诜的名头，王雱一惊，露出极为精彩的表情。王诜可以说是当下发明创造的代表人物了，专利司目前通过的最有分量的几项专利都与其有关，便是王雱也不得不重视。
“大师，这铝若真是从土中炼出，岂不是天下皆有此土银之矿？”
尚因说：“确实如此，但这土银断然不可替代真银，虽然土石矿远比银矿多，但是这土银炼制条件极为苛刻，要数倍于炼金的温度才可提炼出来，而且一炉最多也就炼出拳头大小的一块，所以也只能用来雕刻这些小佛像。”
开宝寺的铝当然不是用后世电解法制备出来的，而是通过炼丹炉，在一种没有游离态氧的密封空间之中，用铜与铝矾土矿高温产生氧化反应，提炼出单质铝来。这个反应式是明显有违化学原理的，因为铝的化学性质比铜活泼，但是在某一高温条件之下，仍会有极少量的铝被置换出来。
这种制铝法与后来拿破仑时期的制铝法同出一辙，由于条件太过苛刻，所以那个时期的铝比黄金还要珍贵，法国皇室都以使用铝制餐具为傲。
王雱不由得露出失望神色，说：“这土银炼制如此艰难，纵使土石矿量大，这土银本身也怕是远比真银珍贵，这就有些鸡肋了。土银替不得银子，质软又轻，也不适合锻成武器，究竟是有何用处，能称得上利国利民？”
尚因苦笑，说：“老衲如何知晓这土银用处，这一切皆是王驸马所提倡。王驸马就在后头，应该也是准备来此申请一项专利，王司判一会便可向其详问一番这土银的妙用。这便是土银炼制之法，还请王司判过目。”
王雱接过尚因递过来的那张写的密密麻麻的秘方，仔细研究了一番，思忖片刻，终于是点头，批准通过了他任期内第一个专利申请。
这被王诜称作铝的稀有金属因其苛刻的炼制条件显得极其鸡肋，虽食之无味，但弃之可惜，这毕竟是王雱目前接触过的最有技术含量的发明，除去获益因素之外基本是完美符合了《专利法》的要求。
反正专利费是根据该项专利获利情况支付的，朝廷唯一需要付出的成本就是通过律法保护此项专利知识产权而已，通过的专利哪怕闲置在那里都不会有损失，朝廷如何也不会吃亏，王雱没有理由不通过。
他反倒是对王诜的想法越来越好奇了，莫非对方真有化腐朽为神奇的本事？这造价高昂的土银当真能有抵得上其身价的用处？
“传王诜来见！”
第138章 炼金学（）
被传话过后，王诜便大摇大摆地走进了专利司，不过他可不是一个人来的，身后拖家带口地跟了一串的人，有科技班，书院先生，罗老三和杨老头，可以说除了沈括，研究铁轨的成员基本是到齐了。
这个阵容可不容小觑，便是王雱也倍感意外，离了坐席笑着一一和他们打起了招呼。在任《京华日报》主编期间，王雱曾不止一次拜访过同仁书院，为的就是打听那被父亲寄予厚望的铁轨的情况。
王雱原本以为那铁轨只是寻常匠人作物，可是随着了解的逐渐深入，他也再不敢小看这一时下尖端科技，看似简单的铁轨枕木之间蕴含了太多的技巧学问，各种实验取数，包括之后的计算推演有理有据，无比严谨，令他叹为观止。他还是第一次体会到算学在类似这种的发明创造的过程之中居然能起到这么大的作用，各方面设计不再是以往那样盲目地摸索试验，而是有了无比清晰的研究思路。
同时，在对铁轨的探索之中衍生而出的名为《格物》的学问也另王雱极为震撼，最近一段时间，他不多的空闲时间全都花在了对那本教材的研究之上，一个前所未见、无比广阔的精彩世界展现在了王雱的眼前，令他眼花缭乱之余又心生澎湃。这本教材里头的学问简直颠覆了王雱的世界观，里面有太多四书五经、儒家经典中没有涉及到的领域，坚信圣人之言的王雱的儒家思想一度都有些动摇了，产生了诸多质疑。
不过沈括坚持认为，此《格物》教材的思想出自《大学》之中的格物致知，其中最鲜明的特点便是：真理是基于算学的实验推理结果，一切以事实为主，而非尽信圣人之言。
在简单地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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