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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七岁半(完结)-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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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手盖在她的小手上,笑:“……你在发抖?”

    好像冰块落在了手上,深入骨髓的冰冻感,她甩开他的手:“好凉。”

    他笑意减淡,只在嘴角浮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你的所作所为我全知道了,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难缠,瑞涵想必对你束手无策……我就帮帮他吧。”

    从袖中抽出一支玉笛放在唇边,吹奏间悠扬的音符慢慢流淌。

    她像被催眠了一般,静静聆听。

    笛音低沉,每一个音符仿佛都彼此纠缠,暧昧难解,像有人在耳畔处说着丝丝寐语,耳根开始发热,热度漫延向下,在胸口团聚,像一簇炙热的火焰,满目只见灼热的红光,待红光黯淡,她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柔软的狐裘中,温暖惬意。

    空中开始密密匝匝的飘落白色花瓣,渐成花雨,落在肌。肤上,像情人的吻。

    此时花瓣堆起成一个模糊的人形,眉眼模糊,不过她却自心中有一个感觉,她很爱他,爱意纵然穿越千年,仍不减分毫。

    他的吻轻柔怜惜,她不由现出微笑,伸手去迎,揽住他的颈脖,和他缠。绵。

    “瑞涵……”嘤咛中溢出了他的名字。

    

正文 白头翁

    1耳畔笛音再次清晰,婉转轻灵,轻柔的好似薄纱覆盖包裹住她,让她回味着方才缠绵的余韵。

    身体灼热的温度点点退去,她开始重拾意识,缓缓睁开眼眸,眼前还是幽暗的雾霭袅袅的殿宇,而持笛的白发男子,长睫低垂,更是连动都不曾动过。

    音调悠悠放缓,终于隐去。

    柳笛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还放在后脖颈上做抚摸的动作,赶紧放了下,双手交叉在膝盖上。

    沉浸在笛音中的她,有没有做出很‘淫|荡’的动作?想到这里,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你看见了什么?”白发男子微抬眼眸,柔声道:“这首曲子能让人看到自己内心的真实渴望……”

    窘然,难道说明她内心是色女一枚?还是对瀚王齐瑞涵饥渴型的。

    “我看到满桌美味珍馐,正在大快朵颐,可惜,你却停了。”说了这么多谎话,以这个最为拙劣。她收敛目光,不敢直视他。

    “呵呵,那么瑞涵的味道怎么样?你刚才叫了他的名字。”

    “……咳。”被戳穿了,索性腰杆一挺,咧嘴一笑:“还可以。”

    白发男子抿唇莞尔:“柳笛,你很有意思。”

    “你也不差啊,白头翁。”经过一曲缠绵,心中暖意凝聚,好像觉得没有开始那么怕他了。

    白发男子眸底清冷,“你可知道我是谁?”

    “皇帝叫你上祖,那么你就是上祖。”柳笛微咬下唇,伸手触上他铺散在床榻上的银白发丝:“如果皇帝叫你妖怪,那么你就是……”人类不会使用妖术,用笛音迷惑他人。不过纵然是妖,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有紫莲的前例在先,别说现在的白发妖男,就是见到奥特曼飞天,她都不奇怪。

    “我假如是妖怪,”他轻舔上唇;“那你不怕我吃了你?”

    “你不会吃我,听你们的意思,我对瀚王有用吧。”太后更直接她是工具。这白头翁吹笛子前,也说要帮助齐瑞涵。

    她究竟有什么用?

    “没错,你至关重要,所以……要保护好你。”他淡淡的道:“醉仙楼的事情暂且作罢,但我不希望看到你再惹麻烦。”

    她啧嘴,掏了掏耳朵。

    他沉重的叹气:“唉——现在的年轻人啊,真不懂事……”

    “……那,我对瀚王究竟有什么作用。”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么。”

    她还没将刚才的幻想和新月之夜联系起来,“不管你是谁,你把我叫到这里来就是为了给我进行乐器演奏和猜哑谜?”

    “乐器演奏?呵呵,那么你喜欢吗?”他轻抚笛身,“喜欢的话,我可以把它送给你,做为占用你时间的补偿。”

    有人主动提出补偿误工费,柳笛自然乐不得接受,频频点头,盯着玉笛双眼放光。

    现在的年轻人,都如此贪财么。“……拿去吧,你见到瑞涵,可以吹给他听,问问他的内心所想是什么。呵呵,我大概能猜到……”

    

正文 都在怕什么?

    1瀚王的愿望?估计是宅一辈子吧。

    “你刚才吹的曲子,能不能一并教我?”她需要售后服务。

    “它已经在你脑海里了。”打了个哈欠,指向门口,“好了,去吧。”

    在她脑海里?对方下了逐客令,她只得收好笛子,起身向外走去,几步后驻足回眸看他,他已慵懒的重新闭目侧卧在榻上。

    —

    陆霜白见柳笛面带微笑,略显惊讶。毕竟每次皇帝见完此人出来,都一副吃饭被噎到的表情。

    她得意的扬了扬手中的笛子,“陆大人,觉得怎么样?”

    “本官负责送你出宫,请跟紧。”完全不睬她。

    最痛苦的莫过于,显摆的时候,无人买帐。她邪邪一笑,“我给陆大人吹奏一曲吧。”拿他先做个试验,看他心中愿望是什么。

    陆霜白跟触电一样,立即转身,咬牙呵道:“不许吹!”

    柳笛注意到他的手已经握住刀柄,做好拔刀的准备。警示她稍有不轨举动,保证她血溅当场。她忙放下笛子,“冷静,冷静,我不吹就是了。”

    不吹?不吹她就不是柳笛了,尤其看到他如此害怕,更坚定了她的信心。她跟在他后面,渐渐拉开距离,悄悄把玉笛放到唇边,就在第一个音节吹奏出来之时,突然一道白光飞来,直扎在笛身上,竟是一根银针。

    陆霜白满面煞气的回眸凝望她,“下一次,就是你的眉心。”

    他什么时候出的招?

    “不至于吧,吹个笛子而已,你竟然想杀我?”尤其他知道她是瀚王妃。但他狠辣的语气不像是开玩笑,柳笛耸耸肩,“没音乐修养。”

    见她收了笛子,他才换上一贯的笑容,“锦衣卫,有没有音乐修养无关紧要,只要会杀人就可以了。”

    “呃……你这话是在威胁我吗?”

    他笑了笑,一路无话。

    —

    王妃凯旋。

    某王一听到她安然归来,忙跑出迎接,径直扑到她怀里,抱着她的腰,仰头看她的面庞,“他们没为难你吧。”

    “没有,姐姐还带回一个好玩的东西给你!”

    某王忽有不好的预感,“什么东西?”

    是展现胜利品的时候了,柳笛从腰后拔出玉笛,“瑞庸乖,姐姐给你吹个曲子。”看看这小鬼心里想的是什么。

    谁知他在看到玉笛的瞬间,表情比陆霜白好不了多少,怕被蛇咬一般的弹开老远,捂着耳朵喊:“不许吹,不许吹——”

    她惊骇,忙把笛子扔了,然后爱怜的把他抱在怀里,“不吹,不吹,瑞庸别怕。”

    瑞涵呼吸急促,带着无尽的怒气,“上祖给你的?”

    “就是那个白头翁,瑞庸,你也知道他?”

    当然知道,他变成这样,都是拜他所赐。

    “……听堂兄说过,上祖会妖法,能用笛音控制人……所以……”某王黝黑的双瞳水光流转,“所以……我一看到笛子就害怕……”

    控制人?她听了全曲,目前情绪稳定,没觉得哪里不适啊。

    ***

    (小笛子,表怀疑了,你中招了。)

    

正文 败家孩子

    1“奇怪,我倒没觉得哪里不对劲。”

    “你听了他吹的曲子?”

    “是啊。”回想起来,那曲子还是挺邪门的,让她在冰窖一般的宫殿,发了场春梦。

    早知道他就不该派人去向上祖求救,这倒好,不知道他在她体内植入了什么咒术。

    柳笛眉梢轻挑,慢条斯理的道:“他说我对鸟人有用,说要帮他,应该不会把我怎么样。”抱起某王,捏着他的小下巴晃了晃,笑道:“姐姐不在的时候,有没有乖乖的?”

    笑容灿烂,“有啊。”

    “是么,真乖。”柳笛亦高兴的回以笑容,在他脸颊上吻了下。

    这时雅情轻咳了一声,柳笛看向她,“怎么了?”

    雅晴浴言又止,在某王的逼视下,低下了头。柳笛便又去看茴香,“你说。”

    茴香无奈的瞧了眼‘虞翎王’,“小姐自己问小王爷吧。”

    “好了,瑞庸,你告诉姐姐,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某王咧嘴一笑,天真无邪。“我今天学会剪纸了。”

    柳笛还没意识到悲剧已经降临,“剪纸有什么好玩的?”

    “好玩啊。”瑞庸挣扎着从她怀里跳到地上,牵着她的手指,带她回寝殿,“剪了许多花花草草和小动物,姐姐,你看看瑞庸剪的好不好看?”

    柳笛打定主意,不管瑞庸的剪纸作品有多惨绝人寰,她都会报以溢美之词,但是当她看到他的作品,脱口而出的是一句脏话。

    “我X!”

    某王扯开剪纸作品,邀赏似的说,“这个呢,剪的是姐姐,好看吗?”

    “你——你——”从来只有别人被她气的抓狂的份,今次,她切切实实体会到了什么叫‘恨不得掐死对方’。她一把抓过瑞庸的剪纸,小心翼翼的呵护在手心中,抚摸着残碎的银票,口齿不清的道:“我的……一百两啊。”

    “一百两怎么了?”某王眨眼,“姐姐又想你的狗狗了?”

    “不是养的狗,是银票!”她把残破的银票抵到他眼下,“这是银票,你知不知道?”

    某王小嘴一抿,就要滚下泪珠,“姐姐……你干嘛凶我……”

    柳笛强压火气,质问道:“你还剪别的了吗?”她把银票放在床下的小匣中,既然被他发现了,绝不可能只有一张遇难。她转了一圈,有了新的发现,只见床榻四周撒的一地白花花的碎纸。而她的小匣子早就被敞着盖,空空如也。

    眼前一黑,脚底发软。

    雅情见了,赶紧扶住她,“小姐——你挺住啊,钱没了,咱们再赚。”

    “你们怎么不阻止他?”

    “奴婢发现的时候,已经是这个样子了。”

    “齐瑞庸,你给我过来。”

    “小姐,您要冷静啊,他可是——”

    “今天我非得教训教训这败家孩子!”她甩开雅情,直奔某王。

    某王见她气势汹汹,有点打退堂鼓,心中给自己鼓劲,没事,她还能把你怎么样。

    

正文 王妃,你别这样

    1柳笛抱起他,夹在腋下,往里间的床榻走去,“你知不知错?”

    “瑞庸哪错了,姐姐不喜欢瑞庸的剪纸吗?”

    她冷笑一声,自己先坐在床上,让他趴在自己双膝上,“小孩就像一株小树苗,成长的过程难免有乱七八糟的枝杈,我今天就代你的父母,给你修剪修剪。”

    某王姿势难受,要爬起来,却被她死死按住后背,并摸索他的腰带。

    他知道她要干什么了,开玩笑吧,难道她要……打屁股?

    不行,死也不行!他宁可去死,也不能让自己的王妃这样对待。

    他双脚乱蹬,正巧柳笛想起银票的残骸,出神的心疼,竟被他给挣脱了,翻身蹦下了她的膝盖,向门口跑去。

    “你还跑?非得再多打你几下不可!”柳笛紧随其后,没几步就追上了他,插腰站在他面前,冷森森的笑,“你逃不掉的。”

    某王沦陷在她的阴影中,下意识的咽了下口水,“……你听我说……你不能……”

    “哼~”柳笛现学现卖,惟妙惟肖的模仿了太后娘娘百转千回的冷哼,揪住瑞庸的后衣领,拎着他重回床榻。

    “柳笛,我警告你,你快放开我——”

    眼看离床榻越来越近,回天无力。一想到自己会被她那般对待,万念俱灰,还恢复什么原来摸样啊,直接死了得了。

    突然,他察觉到一股冷风,接着身体在空中旋转了一圈,然后稳稳的被人放到了地上。

    是司徒元海及时救驾。“元海——你来的正好。”某王抹了把冷汗,没有元海,后果不堪设想。

    不过一眨眼,手里的瑞庸就不见了,她怒,“司徒护卫,好功夫呢~”

    “王妃刚逃过一劫,回到府中就对小王爷动粗,就不怕……”

    “怕个鬼!我今天就是要打他屁股,你去让锦衣卫来抓我罢。”说着,便伸手去抓祸魁瑞庸,还没等碰到他,司徒元海便一掌劈在她手腕处,打掉她的手。

    “我不想对您动粗,也请您别太过分。直白告诉您,您休想动小王爷一根寒毛。”

    “反了你了!”柳笛再出招,元海侧身轻松躲过。

    “得罪了。”出手点住她的穴道。

    她动弹不了,“快给我解开!”

    “殿下,您来解吧。”点穴,解穴差不多,这是练习的好机会。元海抱起王爷,让他能够到她的胸口,“力道集中在两个指尖。”

    检验学习成果的时刻到了。他斌气凝神,运气使力,点向她的穴道。

    柳笛觉得身子一震,气脉瞬间理顺,停在空中的手落了下来。

    与此同时,见势不妙的某王由元海带领迅速逃离。

    柳笛气的跺脚,“你们给我等着——”

    —

    夜晚,缺少瑞庸相伴,入梦艰难。

    他说,曲子已经在她脑海中了,果然是真的。绵绵笛音顺着如水月光钻进幔帐,在她耳畔回响。

    闭上眼睛,白天的幻境重现眼前,她躺在白裘上,等着自花影中走来的他的爱怜……

    身体火热,双腿交错摩擦,难解酴醾情。欲……。

    悠地,她张开眼睛,狠掐了自己一把,坐起来高声道,“拿扇子和冰块来。”

    

正文 对可爱的小孩没办法

    1盛夏已过,晚上渐有秋意,而王妃却要扇子和冰块两种消夏用具,执夜的雅情好意劝道:“小姐,还是不要贪凉了,若是热,咱们把窗子打开吧。”

    “快去,一会出人命了。”

    雅情从未听过小姐这般紧迫的语气,忙吩咐下去,不一会就端了碎冰和团扇进来,她撩开幔帐,见小姐亵衣领口下拉,几乎露出团雪,双颊酡红,仿若擦了胭脂。

    “太热了,睡不着,你去把茴香叫来,咱们三个‘斗地主’。”柳笛将手掌悬在冒着寒冷白气的碎冰上,快慰的舒了口气,“怎么快入秋了,还这么热!天显异像,必有妖孽。”

    雅情被逼人的寒气吹的透心凉,“小姐,奴婢可没觉得热,倒是有点冷。”

    “你一定体寒。”

    “大概吧。”小姐说她是什么,就是什么吧。

    茴香可没雅情含蓄,被从被窝里叫出来‘斗地主’,本有些不悦,可一见柳笛,却扑哧一笑,“小姐,你怎么脸红的跟中暑一样?”

    “废话少说!我要叫牌了。”柳笛一边让其他侍女给自己扇风,一边思考如何出牌。

    至于她是中暑了,还是中了别的什么,这会都没娱乐重要。

    三人打牌到天亮,柳笛才觉得身体内的燥热退了些,许了茴香和雅情回房休息,自己也倒下补了一觉。

    她究竟是怎么了,昨晚的感觉……空虚,心慌。

    迷迷糊糊中,眼前出现了一张模糊的面容,是个男子。

    他似乎在笑,淡淡的温柔感,她努力想看清他的长相,使劲一睁眼,竟然醒了,一脸愧疚的瑞庸,托着下颚在看她。

    他还敢上门来讨打,她揪住他的肩膀,“哼,你还敢露面,不怕我打你?”

    他露出无家可归的小鬼一样的表情,“姐姐,瑞庸没地方去……”

    是哦,昨晚上他住哪里了。“你昨晚睡哪了?”

    “书房……”

    柳笛想,还好,书房也有小憩的木榻。

    “的桌子……”

    她皱眉,怎么睡那去了。

    “……下面。”

    书房的桌子下面,柳笛心里一酸,语气没那么冲了,“睡到哪里干嘛?”

    某王对手指,扭扭妮妮的说:“我以为姐姐会去找我呢……我在那,你就能发现我了……”

    他的话仿佛一颗石子落入平静水面,激起数层涟漪,给她带来的震动久久回荡。他等着她去找他,而她却和两个丫鬟打了一夜的扑克,让他睡在冰冷的地上。

    柳笛心酸,嘴上逞强,“还想我去找你?你自己闯什么祸了,不知道?”

    某王哀哀的望了柳笛一眼,眼神灰暗的低下头,小声道:“……我知道姐姐生气了,对不起……我这就走……”

    小小的背影,落寞的向门口走去。

    “慢着,你要去哪里?”

    “……回王府,找父王,让他赔你银子……姐姐不是心疼银子么。”

    心疼银子,却不心疼他,让他在冰冷的地上睡了一夜。柳笛沉默,犹豫挣扎,手抓紧锦被。

    “阿嚏!”这时他打了一个喷嚏。

    柳笛‘憎恨’他的心崩碎。“瑞庸,回来,姐姐原谅你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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