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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天子-第1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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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他握住那双柔荑,只觉那双手好滑、好软。被褥舒适。旁边又有熏香一炉,嗅在鼻端令人倦意更浓,叶小天握着那双诱人的小手。不知不觉就陷入了梦乡……

    清晨的鸡啼声“喔喔”地唤起了尚在酣睡中的叶小天,他抻了个懒腰,慢慢张开眼睛,看到并不熟悉且极为华美的帐顶,不由发起怔来:“我这是在哪儿?”

    昨晚的经历渐渐回忆起来,叶小天记起他受到赵文远的邀请,去他府上饮酒,然后告辞离开,独自返回自己的住所。半路上,他好象看到了夏府,于是上前叩门,想见一见莹莹。

    然后……

    叶小天模模糊糊还有些印象,似乎被夏家的人揍了一顿,再然后他就想不起来了。叶小天摸了摸下巴,下巴还隐隐有些作痛,叶小天心道:“莫非我真被夏家的人给揍了一顿?”

    叶小天目光一转,不由一声怪叫。正有一个人坐在榻沿上,一张脸凑近了,正在笑吟吟地看着他!叶小天定了定神,突然认出此人,不由失声叫道:“安公子?”

    安南天“刷”地一声展开折扇,潇洒地摇了几下,微笑道:“是我!看来你的酒已经醒了啊!”

    叶小天惊道:“安公子,我怎么在这里?”

    安南天微笑道:“你醉倒街头,被我见到,既然是故人,我怎好置之不理,便扶你回来了。”

    “哦!原来如此……,多谢安公子。”

    叶小天刚刚道完谢,突然省起安南天好男风的怪癖,不由大惊失色,昨晚那个香艳迷离的美梦,陡然间又浮现在脑海中:“天呐!我不会被他给……给……”

    叶小天赶紧摸摸身上,低头再一看,衣服全都换过了,身上穿的可不是他的内衣,叶小天登时心中一凉,安南天眉头一挑,疑惑地道:“怎么,丢了什么东西吗?”

    安南天微微一笑,把折扇一收,往旁边的圆桌上一指,道:“你放心,你的东西都在那儿呢。”叶小天悄悄摸了摸臀后,又吸气提肛,“唔……,没有异样。”

    叶小天暗暗松了口气,安南天已然又回过头来,笑吟吟地道:“要不要一起吃点早餐?”叶小天跟这么一个家伙单独在一块儿,真是混身不自在,正想道谢离开,忽然听他提起早餐,不由惊叫道:“糟了!今早就要上路啊!哎呀!我一晚没有回去,不晓得他们有多急!”

    叶小天急忙掀被跃起,这一站起,犹觉头脑昏沉,不由暗想:“这黄酒后劲儿太大,以后可千万不能喝多了。”

    他慌慌张张抓起自己的衣袍,衣袍已经洗过。熨烫平贴,叶小天急忙换上自己的衣服,对安南天拱手道:“多谢安公子慨施援手,在下急于回葫县报道,今儿一早就得上路,实在耽误不得,告辞!告辞!”

    “嗳……”

    安南天一语未了,叶小天已经拱手作揖,道谢连连地跑了出去。

    安南天追到廊下,眼见叶小天脚步匆匆地向外赶去,不觉站住脚步,莞尔摇头。片刻之后,鼻端一阵幽香飘来,展凝儿站到了他身边,与他并肩伫立,眺望着叶小天远去的身影。

    安南天乜了他一眼,道:“舍不得?那就抢过来呗!” '妙''笔i''…阁om

    展凝儿睨了他一眼,道:“你支持我?”

    安南天果断地道:“不!坚决反对!我可不想姑姑姑夫找我算帐!”

    展凝儿叹了口气,幽幽地道:“不想了,不是我的,终究不是我的。”

    安南天眼珠转了转,忽又黠笑道:“啊!年前我去你家拜年时,听姑姑念叼,这一两年就要给你找个婆家嫁了呢。”

    展凝儿大怒,一个旋风腿把闪避不及的安南天踹得飞起,咆哮道:“安南天,你不气我是不是会死!”

    远远的,已经跨出了月亮门儿,急急跑到前宅的叶小天依稀听到有个女人向安南天咆哮的声音,不禁心生同情:“原来这安公子家有猛虎,定是饱受蹂躏,这才移情向男,真是不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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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启程() 
叶小天离开安府,马上健步如飞地赶向自己的住处。。。此时天色微曦,路上行人不多,叶小天为了尽快赶回去,抄的是山间小路,行人就更少了,但三不五时的便会遇到一个晨跑锻练的人。

    叶小天越过一个,再越过一个,越跑越快。有个晨跑的老人追上来,好心地提醒道:“小伙子,晨跑要匀速、慢速,你这样是跑不了多远的。”

    叶小天的嘴角抽了抽,干笑道:“多谢老人家,我是有急事要赶路,不是晨跑。”

    叶小天加快了脚步,很快便甩脱了那老者。此时袅袅的晨雾还在草尘上荡漾,眼看就要赶到自己住处,从这里已经可以看见那幢半隐于白雾的房舍,叶小天忽然看见了冬天。

    冬天佝偻着腰杆儿,拄着一根竹杖,从一条岔路上慢吞吞地走过来,一边走一边东张西望,时不时地高喊一声:“小天,你在哪儿?”

    叶小天急忙快步迎上去,走到近处,见冬天的发梢和两个肩膀都被露水打湿了,竟是一副一宿未睡,始终在寻找他的模样,叶小天不由又羞又愧。

    在他而言,他就是他。尽管他已成为数十万生苗所信仰敬奉的蛊教尊者,可他刚刚成为尊者就离开了蛊教游历天下,根本就没有感受到那种高高在上、生杀予夺的滋味。

    尽管他时来运转做了秀才、举人,可他的家并不在此地,他还没有享受到荣耀乡里,受地方崇敬的滋味,也没有享受到地方官每有政略方针必定延请当地士绅共议的荣耀,所以更多地保持了他的本色。

    这就使得他常常忽略了自己已经是一个重要人物,他有他的一群追随者,出入还是比较随便,否则他昨日既被赵文远留下饮酒。就一定会请赵文远派人向家里知会一声,而不会酒后误事。

    如今因为他彻夜未归,连冬天都跑出来寻找了一夜,可见因为他的“失踪”,给他的兄弟和部下造成了多么大的不安。看到冬天这副模样,叶小天心中有愧,一时讷讷难言。

    冬天眯着眼睛对叶小天道:“劳驾,请让一让。”

    叶小天心情激荡,忽然张开双臂一把抱住了他:“冬天长老,真是对不住。我……我昨夜与人饮酒未归,忘了知会家里,你眼神儿不好,都得出来寻我,真是对不住了!”

    叶小天张开双臂一抱,冬天登时大吃一惊,一个小瓷瓶已经倏然弹到掌心,连瓶塞儿都已拔下,忽然听到叶小天的声音。冬天大喜,掌心一弹,那只瓷瓶又倏然消失。

    冬天欢喜地道:“啊!尊者,属下终于找到您了!”

    叶小天听了不免有些啼笑皆非。心道:“就你这眼神儿能找到谁啊,明明是我找到了你……”

    冬天说罢,忽然想起叶小天刚才的称呼,忙不安地纠正道:“尊者。属下可不是长老,尊者万万不可如此称呼。”

    叶小天放开他,笑道:“早晚会是的。先称呼一下,省得到时候叫不习惯。”

    冬天早习惯了叶小天的不循规矩,无奈地一笑。叶小天又道:“云飞和问智他们呢,连你都出来了,他们一定也在找我吧?”

    冬天道:“是!傍晚不见尊者回来,云飞就去车马行寻你,车马行的人也不清楚你去了哪里,等到晚上还不见尊者回来,我们都很着急,就想让问智守着遥遥,我们出去寻找。可问智不答应,遥遥也想去找你,我们就分头行事了,不过我们估摸如果尊者是有急事未归,天明时候也该回来的,所以早已约好这个时辰往回赶。”

    叶小天心中略安,道:“好,那咱们快回去。”

    两个人赶回房舍前面,就见毛问智正大马金刀地坐在院门前擦着额头的汗水,叶小天又是感动又是好笑,心想:“这夯货倒也有心,居然还知道搬把椅子出来。”

    叶小天走到近处一看,才发现毛问智屁股底下坐的是福娃儿。毛问智一见叶小天,立即跳起来,欢喜地道:“大哥,你可回来了,你这是去哪儿啦,俺们都找了你一宿了。”

    福娃儿也欢喜地蹦过来,大脑袋冲着叶小天亲昵地拱着。叶小天摸了摸福娃儿毛茸茸的大脑袋,又对毛问智抱歉地道:“实在对不住,我昨夜碰到一个熟人……”

    毛问智一转眼看到冬天,又大惊小怪地叫起来:“哎呀妈呀,我们这么多人都没找着大哥,倒让你个瞎子给找回来了,你说这扯不扯!”冬天虽然性子木讷了一些,却也不爱听这种话,脸色登时就有些难看。

    叶小天脸色微微一沉,一扯毛问智的衣袖,把他拉到一边,小声道:“老毛,你别老咋咋唬唬的,我知道你没有恶意,这么说是为了表示亲近,可谁愿意被人提起自己的缺陷?”

    毛问智挠了挠后脑勺,讷讷地道:“嗯呐,俺知道了,俺以后肯定不说了。”

    叶小天又道:“还有,福娃儿虽然有些灵智,毕竟比不上咱们人类,你拿它当椅子,在它而言,可能是个挺好玩的游戏,可遥遥却是把福娃儿当好姐妹的,你说她看了会不会生气?”

    毛问智继续挠着后脑勺,吭哧道:“嗯!俺知道了。对了,大哥,这福娃儿是母的啊?”

    叶小天怔了怔,道:“我还真没注意过,也许是公的。”

    毛问智道:“那遥遥就不能当它是姐妹啊,只能当它是兄弟。”

    叶小天无奈地道:“兄弟又怎样?姐妹又怎样?这和我跟你说的有关系么?”

    毛问智道:“怎么没有关系呢?大哥你刚刚明明说的是姐妹,可它要是公的,那就不是姐妹。”

    叶小天一把揪住了毛问智的衣领,气极败坏地道:“你听不懂我说这话的重点吗?我是在说兄弟姐妹的问题吗?我是说,你说话办事,要考虑别人的感受,你这副大大咧咧的性子,我可以不在乎。可别人未必不在乎,你究竟明不明白?”

    毛问智一脸无辜地道:“大哥,我明白啊!可你要是不在乎,你这是干哈呢?你都快把俺勒断气了,咱有话不能好好说么?它是公是母有啥了不得的,你生哈气啊!”

    叶小天气得鼻孔冒青烟:“究竟是我在乎它是公是母,还是你在乎它是公是母?我怎么就碰上你这么个纠缠不清混蛋加三级的东西,我真想一把掐死你算了!”

    “小天哥哥,你回来啦。”

    身后突然传来遥遥欢喜的声音,叶小天揪住毛问智衣领的手马上变成了替他抚理着衣衫。声音也柔和起来:“咱们马上就要回葫县了,这次咱们是风风光光、正大光明回去做官的,言行举止可要注意些。”

    “啊!遥遥!”叶小天做完戏,马上像是才发现遥遥似的,猛一转身,一脸惊喜地迎上去,张开双臂将雀跃而来的遥遥一把抱起。

    毛问智悻悻地松了松衣领,好奇地看向正屁颠屁颠地扑向遥遥的福娃儿,口中喃喃自语:“这玩意儿究竟是公还是母呢?”

    叶小天向赶回来的华云飞简单说明了一下昨夜未归的情形。便赶紧收拾行装,一起赶向赵文远的住处,半路上,经过一番交谈。华云飞便和他们分开了。

    华云飞在葫县有案底,身负十几条人命的杀人凶手,如果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回去,实在有点说不过去。虽说真正见过华云飞面目的人并不多,可终究太冒险了。

    叶小天和华云飞商议了一番,决定让他先行赶回葫县。伺机潜伏下来,至于未来如何,等他到了葫县再见机行事。这样一来,赶到赵文远府邸时,就只剩下叶小天、毛问智、遥遥、冬天,以及一猿一熊猫了。

    对于如此古怪的阵容,赵文远一行人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不过他们关注的多是那头巨猿。潜清清的一双妙目,却是飞快地在冬天、遥遥和大个子身上流转了一圈儿。

    赵文远这些人中,只有她清楚冬天的真正身份,对于这种擅长蛊术的神秘人物,即便是一身武功的潜清清,同样深怀忌惮。

    至于大个子,这种罕见的上古巨猿,在更久远的年代曾广泛活跃于贵州一带,但是如今早已消声匿迹,他们连听都没听说过,后世的人倒是通过发掘出的古生物化石复原过这种上古时期的类人生物。

    因为没有见过,这些人难免对它异常高大的体型以及具备的相当程度的智慧大感兴趣,而潜清清当日曾随杨应龙一起闯过蛊神殿,亲眼见过这头巨猿大发神威的模样,对它不免多关注了两眼。

    至于遥遥么……

    潜清清看了她一眼,便暗暗赞叹:“不愧是土司老爷的种儿,粉妆玉琢的煞是可爱,这才隔了多长时间,愈发是美人胚子了,长大必然是个人见人爱的小美人儿。”

    潜清清想着,微笑地向她迎过去:“这就是遥遥吧?生得还真可爱,来,咱们这一路往葫县去,你就跟姨姨坐一辆车吧。”

    遥遥抬头向叶小天望去,叶小天道:“还不快谢谢姨姨,去吧,你跟这位姨姨坐一辆车。”

    遥遥这才答应一声,乖巧地向潜清清行了个礼,脆生生地道:“姨姨好。”

    “好!好!”潜清清笑眯眯地牵起她的小手,柔声道:“走,咱们上车去,你叫我清清姨就好了。”

    这时候,赵文远走过来,微笑地对叶小天道:“叶贤弟,你可算来了,咱们这就上路,如何?”

    叶小天见人家早已行装整齐,车马都候在门外,知道就是在等自己,不禁歉然道:“有劳赵兄久候,小弟来晚了。”

    赵文远笑道:“怎也不差这点时间,走,我们登车吧,你这两位随从,如果可以骑马,我这里有备用的马匹,如果需要乘车,就坐后面那辆吧,只是车上还放了些行李,稍嫌拥挤。至于这个……嗯?这只貔貅……” '妙''笔i''…阁om

    福娃儿脖子下面挂了个小筐,里边盛着竹笋,它正捧着一瓣竹笋啃得津津有味儿,听到二人说话,便仰起头,萌萌地看着他们。

    叶小天道:“大个子!”

    叶小天往脖子上比划了一下,又指指福娃儿,大个子明白过来,一把揪住福娃儿的脖子,把它架到了自己脖子上,又顺手从它筐子里掏出一只竹笋,直接丢进自己的大口。

    赵文远笑道:“这头巨猿不知叶贤弟是从何处寻来,如此高大的身材已是闻所未闻,具然颇通人智,更是稀罕的很。”

    叶小天道:“这是我在山中偶然寻到的,它身量高,让它跟车而行,不会耽误行程的。”

    赵文远又好奇地看了看巨猿,这才与叶小天一起登车。车马启动,沿长街而行,不一会儿又经过夏府门前,叶小天看到夏府门前阔达三丈的照壁,脑海中突然忆起了昨夜醉卧此处时与安南天的那番对话:“赵文远是杨应龙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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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再见张胖子() 
车子到了官道上,虽然还是有些颠簸,却轻微的很了。。。

    叶小天伏在案上,笔走龙蛇地写着家书,等他搁下笔,拿起信纸吹了吹,见墨迹已干,便拿过一个信封,用火漆封上,又在信皮上写下地址和收信人“兄小安亲启”。

    叶小天把信递给赵文远,笑道:“如此,这封信就有劳文远兄了。”

    赵文远笑道:“无妨,驿站嘛,干的就是迎来送往的事,帮你送封信算得了什么。呵呵,这就算是我上任之后,公器私用的第一件事吧。”

    两个人都笑起来,赵文远端详了一下信上的字迹,赞道:“贤弟,你这字写的是真漂亮。”

    叶小天道:“字写得还成,我也就这么一点能撑门面的东西了,论起学识,比起兄台你可是大有不如了。”

    赵文远摇头笑道:“你这么说可要羞煞为兄了。不瞒你说,我这举人功名,也不是正儿八经考来的。”

    叶小天趁机问道:“哦?据我所知,朝廷于科举一事上,只对为国守土的众位土司有所优容,莫非文远兄竟然出身土司人家?”

    赵文远莞尔道:“非也。不过,家父是播州阿牧,素受播州大土司杨大人的器重,为兄文不成、武不就的,家父只好请杨土司出面,为我争了这个功名回来。”

    叶小天道:“啊!原来令尊是播州阿牧,失敬、失敬。”

    叶小天嘴里说着,心中暗想:“这赵文远对他的出身倒是毫不讳言,他是不清楚我的身份还是并不在意?杨应龙虽然很在乎尊者之位的归属,但他应该不会把拉拢我的期望放在赵文远身上吧,我和他同时中举,同时赴葫县为官,应该只是一种巧合。”

    叶小天刚想到这里。一个赵文远的扈从侍卫策马赶到车边,弯腰向车内说道:“公子,咱们马上就到铜仁了。”

    赵文远点了点头,对叶小天笑道:“咱们这一路走得顺畅,按照现在的脚程,赶去葫县应该不会逾期,如今既然到了你的家乡,可要回乡去看看?衣锦还乡,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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