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吊桥-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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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许女性参加。主流的剧作家和哲学家都宣扬女人就此拥有低下的地位,并警示女人获取更多权利将会引起严重后果。女性要受人尊重,就必须将自己关在屋子里。伯利克里说,“女人最大的光荣就是能做到尽量不被男人们提起。”德谟斯提吉提到雅典妇女时甚至说:“我们有情人供我们欢娱;有小妾和妓 女满足情欲;还有妻子替我们养育后代。”
这就是性 欲和生殖完全分开的结果,如果性 欲和生殖能集中,结果一定不完全是这样的,在早些时期,女人一定可以得到更高的公民权利。人在某个个体之上,得到性 欲,却没有生殖想法,他一定以这种性 欲作为发泄的快乐,发泄总不会能提到高尚权利的例程;反过来,人在某个个体身上,以生殖为目的,而得不到爱欲,那么他只有以此视为某一些本能,本能也不会提到高尚权利的例程。这就是性 欲和生殖的分裂造成的后果,当然也只可视作一部分的原因。
穆乐的思考就是这些。
白色吊桥 32
这就是我对安岛内疚的地方,尽管我和她生活了一年,我和她之间完全就没有生殖的想法。有一次我们做 爱,她突然想到我们要一个孩子。我当时听了觉得非常震惊,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震惊,这是发自内心最直接的反应,因为我完全没有那样想过,如果那样想,我都觉得自己要昏了头。
我当时表现震惊的状态被安岛悉数眼底,她完全看出我对这个想法的反感和拒绝,她立马推开我,停止我们之间的性 交集。
我还扶着她的柔软的手臂,我就像扶着一截木头一样,被月光晾干的木头。
我说:“安岛,你怎么了?”
她一句话也不说,用被子抱住头,她生气的时候就喜欢这样,抱住头不让别人看见她的表情就是她最大的成功砝码。
我开始觉得自己很无赖,我不想和她生孩子还和她在一起,这他妈的是什么想法,简直无赖到底。我看不到她的样子,我就在想她是不是泪流满面。我拽了拽她的手,她毫无反应,左手一点生气也没有。我就知道她真的生气了,她以一种非常平静近似冷漠的态度来面对我。
我使劲拉开她的被子,她就像抱着一个保护生命的面具一样不愿松开,好像一松开就要被毒烟毒死,结果她赢了,比起岩石还要坚硬。
不过第二天,我还是哄住了她,我告诉她,那个时候我听到的时候有一些突然,并不是我不愿意接受,而是我总是觉得我们还没有讨论结婚的事情就讨论孩子这是否太荒唐了。
她看着我,似乎相信了一些,她的眼睛还是非常红,就像被砸烂了的西红柿,但是酝酿着湿透透的生命气息。
突然有一天安岛打电话说,“你好,穆乐,请问有什么事吗”,那个时候,我更加讨厌起自己的虚伪来,从我的内心细数,我并不是要彻底疏远安岛的,只是我的内心还不能完全将她放入,我这样想,我心里好受多了。
特别是在安岛对我不冷不热的时候,我似乎对她产生了很多情意,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情意,反正非常想她对我好,我也常想,要对她好,给她买很多衣服和鞋子,将她打扮得美丽无比,成为我的小皇后。
如果我一生都能这样对她,那她的美丽一定会完全回报给我,我和她也会有我们的孩子,有我们幸福的家庭,我们去看各自的父母也会谈起,我们是如何认识的,是如何热恋的,是如何决定终生大事的。
我们的亲人还会说:“你看,这是多么般配的一对,男才女貌。”
那样我一定很知足,我并没有失去什么,而安岛就是我最大的财富。
安岛在一个月后来到我家,我的内心因此发生了巨大的改变,就是这一个月给我的改变,我有时候还奚落我内心巨大的修补能力,其实这本来是人类生存的必备能力。
安岛和我吃完饭,我带她回到我的小房子,她坐了一下午,我总是握着她的手,并且在此基础上还碰碰她的头发和身体的一些部位,我有时候还抱紧她,似乎抱着一团海棉,给我一股膨胀的快 感。我觉得我对安岛只是前面的很多误会,其实我是真的爱惜她的。
她坐了一下午,然后黄昏的时候一定要走,我知道我已经设置了一个前提,那就是我的床单只能睡下一个人,还挤挤挎挎的。其实我非常后悔,因为你知道吗,这把床完全能挤下两个人。但是安岛一定要回去,我将她送到很远很远的车站,我一路看着她,和第一次见面的情景一样,我总是环着她的腰,好像她就快要消失了一般。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白色吊桥 33
安岛突然有一天从外面给我带回了一只老鼠,或者还有它的好听的名字,我反正不知道。不是,是两只,有一只非常活泼,总是在笼子里跑来跑去,而另一只则喜欢在笼子里的小房间里睡午觉,睡晚觉,还有早上也是,眯着眼睛从来就不打算醒过。我总是说,它是不是病了,安岛说:“他就是这样的。”
我并不接受这样新奇的礼物,要我一辈子也不会买它。说起来好玩,我并不是没有耐心,我小时候养过一只非常小的老鼠,当时还没有长毛,我给它做了一个盒子,垫满很多柔草,让它在小盒子里睡觉。不过有一天早上醒来,我发现小老鼠不见了,当时我非常难过,我难过的情景就成了我儿童时期刻骨铭心的回忆。
我有时候问安岛:“怎么想到买它了,还一买就是两只。”
她抚摸着那只呆呆的睡觉鼠说:“我总要找个理由来看你吧。”她说,我以后会经常来看你的,但是我多数时候是来看毛毛鼠的。她说,你不觉得养两只比较好吗,一个就像我,一个就像你,那个胖胖的呆呆的老是睡觉的就像穆乐。
我笑了一下,我以后的生活除了要照顾我自己,还要照顾两个类似于我和安岛的家伙,我的小房子实际上就不是一间单身宿舍了。
我有时候还总是看看它们,我思虑它们的生活为何那样优裕,只是生活在一间小房子里而已吗。
想一想,爱情、亲情、受制于人、受制于己,还有苦难,似乎它们都没有,那它们仅此剩下一些“受制于己”所能罗列的基本本能吗。其实这是我看它们,我最浅显的想法。
将这五个部分除外,我们和它们几乎是没有分别的。它们生活在笼子里,也像生活在黑洞里一样。它们每天生活似乎也为了某一个堂而皇之的目标。
就像我们生活的状态被一只大眼睛看到。我们每天蹦蹦跳跳地起床,包括一天做的事情,晚上还要安然入眠,有时候为了某一些“受制于人”或者“受制于己”还要通宵达旦。譬如有的人尽其一生做完某件事,他前几十年的生活几乎等同于零,他一阵唏嘘,他想,我为何不拿这份荣耀去享受呢,其实他要真的去享受了,他会为他没有如此去做而后悔一生。
回过头来,我也只能说,作为同等生命,你并没有选择这样和那样的方式,你就是要和所有的人一样,被规定了一个目标而去做努力。尽管其中,你觉得精彩或者堕落,但是你总归是被规定好了。生活在黑洞里面,周围的环境就是这样的,你和黑洞就是一个整体,唯一能够使之改变的方法,就是破坏这些“被规定”。有时候某些人还选择极端手段,通过“求之于不能抵抗的死尸,再由于受犯罪的强迫观念所推动,而去杀人满足性 欲”(弗洛伊德“人类的性生活”)。而某些人还改变了性 欲的方式,譬如“同性恋者”或者“恋物症者”,这些方式被黑洞所不能接受,所以很多人为此被谴责或者丧失人格。但是黑洞强大的能力总是溶力巨大,在后面的时候,还是将这些性 欲的方式归纳入黑洞,你似乎永远也不会脱离黑洞的结构体系。
我每天养着小老鼠,最后我也成了一种习惯,我如果很想见安岛的时候,我就会说:“老鼠们很想念你,你抽空来看看他们。”
而安岛也从来不犹豫,她总是很积极,看起来她真的是完全为了两个类似于我们的生灵。有一天晚上,她来的很晚,她仍然决定要回去,我非常不乐意,但是我也没有办法,她总是很倔强。我送她走了几百米路程,她突然说:“穆乐,你说毛毛鼠今天会不会不高兴?”
我说:“为什么啊?”
她说:“你想一想,我这么晚来看他们,他们以为我能陪他们睡觉,结果他们只有和往常一样,对着你的苦瓜脸。”
我说:“这是什么道理。”
她突然决定要留下来,当时我还以为她在开玩笑,她拉着我向回走去,到了我房里的时候,她一下子抱着我,亲吻我,晚上我们在那张狭窄的小床上做 爱。
安岛穿着一双黑色丝袜,在我的小屋子里散发一股通向光怪陆离世界的味道。我为她脱掉高跟鞋,拉掉黑色丝袜,将她一对粉 嫩的腿压在瘦弱的床板上。
那两只老鼠总是跳个不停,似乎到了他们觅食的时候,还是和我们一样,在做他们的爱呢。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白色吊桥 34
我有一天醒过来,突然觉得安岛离我越来越远,尽管做 爱还是前些天的事情,但是我突然觉得安岛的肉体在瞬间化为乌有,那肉体内的灵魂变成孤烟无处可寻。我非常害怕,是的,这就是在我和安岛生活的日子里我发生扭曲的内心。我想这是不是因为我工作的不如意造成的。
我随即拨通她的电话,我想告诉她,我们结婚吧,似乎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在一起,我的内心世界才会被矫正。我打给她,她回我说:“你刚刚醒吗?”
我说:“安岛,你在哪里?”
“我在家啊。”
“我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
“什么事。”
我突然觉得自己很冲动,这个想法怎么会在某一个早晨某一个幻觉之后产生呢,我不是要这样的安岛的,我是要我在心里面觉得我足够幸福才会和她结婚,而不是怕她的肉体消失。
我说:“其实也没有什么,我发现我们的毛毛鼠变乖了,他们睡到现在,不吃不喝。”
“那你怎么不看看呢,是不是病了呢。”
“不是的,好像昨天晚上喂得太饱了。”
“你也真是的,不是叫你别对他们那样吗。”
“我可能怕我醒的太晚,他们要吃东西。”
我一遍一遍在搪塞我和她结婚的念头,我最后也觉得自己很无耻,将一个美好的想法堵在脑门里生锈。可是我时常有这种想法,每次安岛的美好形象在我心中徘徊,我就忍不住要挽留她,以使她不离开我。
我还幻想过安岛穿上婚纱和我在一起的样子,那白色的新娘是否就是安岛,她安静的睫毛和嘴唇,已经浓缩了她身体的整个状态,她的每一个身体特征似乎都散发了白色纯真的优美情节,我们将结束我们放纵的生活,而进入被黑洞规定的婚姻生活当中。我们互相照顾,以此来形容我们的深情厚谊。
如果快的话,我们在结婚一年之后,就会有一个孩子,他将继承我们各自的幸福基因,成为一个完整的新生命。我们的生活当中就不仅只存在性 欲这样简单,还有更能使我们生命完整的亲情,它将牵挂我们一生,我们的圆就会因此丰满,充满张力。它将使我们的苦难之桥越来越小。
这就是我预想的婚姻的最初状态,试想一下,这并不是充满憧憬的愿望,有时候想一想我们的生活就是这样,如此没有新意,常常是让我都不想按照我所想的去做一次。
婚姻的本质,好像并不是使我们进入我们想要的幸福生活,似乎就是为了一个小生命的诞生。叔本华的“人生哲学”也对此加以了说明。
从古至今,婚姻几乎就不是个人行为,而大多数是种族利益。因为一个人的愿望就是在“受制于人”和“受制于己”当中获得更多利益。而种族和家族的愿望才真正是传宗接代。婚姻似乎就是这个传宗接代的工具。它将彼此约束起来,而不是构建彼此的幸福之桥。
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恋爱的时候,常常想起,是在和女人,性 欲和生殖共同进行,他从此之间,感到女人对于自己的重要。而婚姻就是破坏这个“共同进行”的利器。想一想,大多数人,在婚姻里,似乎都看到了生殖作为女人的先天作用,他不可能获得更多的性 欲满足。性 欲不是简单地将两个人捆绑在一起,来自于性 欲的艺术更不是。
现实生活中,几乎大部分不幸福的婚姻都是局限于某个还未出生的小生命,这就是仅就生殖而言的弊端。只有往往以此附上纯粹的爱情或者纯粹的友情的时候,才有可能缔造百年好合的夫妻。这里的纯粹的爱情和纯粹的友情还要是不基于个人和种族,而是两个人共同的一致性。
白色吊桥 35
我和安岛的结婚似乎暗合了米兰&;#8226;昆德拉《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的一句话,“为了减轻特蕾莎的痛苦,他娶了她”。
我多次看到安岛在暗示我要娶了她,她有时候还说:“穆乐,你嫁给我吧。”
我说:“为什么?”
她说:“那样你就不用想着怎么向我求婚啊,你看多省啊。”
想一想,也的确是这样。关于结婚的愿望,安岛非常强烈,但她从来不直接与我表达,她经常旁敲侧击来引起我的注意,她每次和我做 爱之前,一定要按下那首理查德&;#8226;克莱德曼的《梦中的婚礼》,我在那种旋律当中,总是欲望高涨,但是每每结束之后,我就有一种愧疚之感。在我面前的安岛,袒胸露 乳,我甚至以为我是逼迫安岛做出迎合我的行为,我愧疚的心日益加重,我总是想,我只有以我的灵魂来还清她。
弗洛伊德在谈到男人的选择对象时说,“拯救行动”有自己的意思及发展史,它是恋母情结,更确切地说是“双亲情节”的独立衍生物。当一个孩子听说自己的生命来自父亲,或听说母亲给了他生命,他的感恩之情便会夹杂着长大后独立自主的愿望,并期望自己有朝一日能以同等价值的礼物归还父母。
这就是弗洛伊德的一个小论点。在我的思维里,人类的恋母情结自古就有。其实到了你长大的时候,就嫁接到男女的情结之上,这是恋母情结的延伸。
人类在恋爱的时候,最不想的是亏欠对方,无论你是爱她还是不爱她。很多人说,这是“怕还不清感情的债”,其实这应该是你的“拯救行动”的延伸。
你对父母的“拯救行动”转移到和你恋爱的男女身上,他或她将裸 体交给你,并与你交合。这是人类最以此称为神圣的行为,因为每个人都是通过这样的行为诞生的,哪怕你的母亲是个淫 荡的妓 女。所以你对做 爱的行为,也好像“父母给了他生命”一样重要,尽管这不是等价的。但你会从一开始就意识到这一点,这就决定了你总是或多或少存在亏欠的想法,你总是想,不管和她怎么样,我都要用同等或者超过的价值归还于她。
我有一段时间就是陷入这种痛苦当中,我每次和安岛做完爱,这种痛苦的感觉就越来越强烈,我总是想,我要娶她,这是唯一可以归还她的方式。
所以不仅是减轻安岛的痛苦,而且是减轻我的痛苦,我娶了她。
我迎娶她的那天,我也是个虚言者,我以前总是预言我的婚姻多么的与众不同,多么的令人难忘,其实真正轮到自己的时候,我仍然是一个唯财论者,我将开支压到最低,在尽可能节省的情形下,我办了一个体面的婚礼。其实这都是赖于我父母的功劳,他们日夜操劳,他们意识到自己的儿子结婚的讯息,似乎完成了他们人生最倚重的成就,比起他们结婚还要重要。
他们在生下我时,似乎就预想我结婚这一天的情景,他们并不是联想力丰富,如果他们不是这样想的,他们就失去养我的理由,哪怕我再不成器,或者还不孝顺,或者做出难以启齿的事情,他们都会养我的,但如果规定我这一辈子不结婚,他们好像就会失去养我的乐趣。
我的新娘安岛和我想的一样,穿起白色的婚纱,她的胸前是一缕白色镂空的花纹,一袭薄纱在花纹周围皱成一圈。我拉着她的白色镂空手套的小手,从来没有感觉到她的手,那样充满神圣,我以前都是牵着她的手,肌肤相处,而没有障碍,她的身体我也一览无余。今天,她的样子让我觉得这就是一次洗礼,它告诉我们,即使以前我们之间多么放纵,经此光荣的见证,我们将从此纯洁高尚,我们的内心谁也不亏欠谁,而我们将成为依赖对方的守护者,尽管这听起来有些矛盾。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红色吊桥 1
我还记得我告诉安岛我要娶她的时候,她当时还有些迟钝,后来她说,穆乐,你是在开玩笑吗。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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