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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东坡这哥们儿-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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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老头自己给东坡推荐了个活路:进入国家史馆修史吧,不过要先再考他一回,这是宋代官员就任新职前的惯例。

这下皇帝终于忍不住了,当场反驳宰相:“试之未知其能否,如轼有不能邪?”――考试的目的是因为不知道这人的才干,像苏东坡这样的我们不知道他吗?不明白为何要考苏东坡!

这话够重的,等于当面斥责宰相多此一举,有指责宰相老眼不识人,甚至故意设绊妒才的味道!

但是没有用,新皇帝的金口玉言不如老宰相的话灵光,最后还是按照宰相的意见,苏东坡必须依法参加上岗考试。由此看来宋代的人事任命制度几近赶上今天,今天不是都要走组织考察、民心测试那套程序吗?上级的意见只能是参考,个人跑官没用,卖官更是谣言。

考试结果早在预料之中。苏东坡顺利三试过关,被正式任命在国家史馆任职。

苏东坡乐意这个新职务吗?恰如鱼儿得水!

原来,在史馆工作的官员,有在宫中图书馆轮值的条件,而苏东坡正能趁此良机饱读珍本书籍、名人手稿、名家绘画等等,这对苏东坡将来文学上的发展打下了稳固的基础,可以说,东坡文学日后得以辉煌,宰相韩倚功不可没!

但毕竟此时的韩倚当了东坡仕途上的绊脚石,阻人官路难说积德,要在今天,还不远大于杀父之仇,夺妻之恨?苏东坡心里能对这讨厌的韩老头没点看法?

东坡何等人?岂能是我们一般凡夫俗人能预料!据宋史载,苏东坡后来听说了宰相韩倚当时的表态,慨然感叹:“公可谓爱人以德矣。”――韩公这才是真正的用德行爱护我啊!

能得以干上恰投自己兴趣的工作,实在是人生莫大幸事,这期间苏东坡寄情诗书,专趣书画,操琴怀古,曲酒对月,生活的可谓适意。

东坡不仅诗词书画承古创新自成一派,对音乐琴律也是造诣颇深,一生留下数十首曲论琴铭,见解独特,新意频出,借琴吟诗抒情怀,苏子常留佳作。

宋仁宗嘉佑八年(1063年)时, 二十七岁的苏东坡所作《次韵子由弹琴》一诗,使我们略能感觉到他早期作品不涉政坛纠纷的潇洒。

琴上遗声久不弹;琴中古意本长存。

苦心欲记常迷旧;信指如归自着痕。

应有仙人依树听;空教瘦鹤舞风骞。

谁知千里溪堂夜;时引惊猿撼竹轩。

但现在朝阙就在身边,苏东坡还能自娱于琴棋书画之中吗?事实是不光“天有不测风云”的政坛风云他躲不开,就是“人有旦夕祸福”的厄运他也绕不过。

自古有“花无百日红”之句,快乐总是暂短不及流恋,命运总是在岁月的流水中打旋,苏东坡适意未久便突然遭遇了人生的绝大悲痛:自己中年丧妻,儿子幼年丧母!

英宗治平二年(1065年)五月,苏东坡心爱的妻子王弗以二十七岁之芳龄因病早逝,遗下六岁的幼子王迈,苏东坡这年正是古人所称的而立之年――三十岁。

突然失去了人生的另一半,给苏东坡造成了巨大的悲痛,十年后发芽的《江城子》绝世之作,便是此刻埋下的思念种子,苏东坡一时面临国事即将堪忧,家事却先苦愁!

就连以不近人情著称的苏洵也对儿媳早殇表达了悲哀,他对儿子说:“汝妻嫁后随汝至今,未及见汝有成,共享安乐。汝当于汝母坟莹旁葬之。”

将妻子尸骨送回故乡,让她安息在母亲身旁为伴,当然是东坡所愿,但他却没料到,陪伴妻子亡灵回乡的竟然还有自己的老爸!

朝廷没有丧妻给假的规矩,东坡送妻回乡的打算还未及付诸,父亲苏洵便于治平三年病逝于京师开封,享年五十八岁,苏氏兄弟又必须辞官丁忧了。

仿佛苏门家事纷扰预兆着大宋王朝的政局动荡,东坡送父亲回故乡眉山安葬的次年,三十五岁的英宗仅坐了三年皇帝御座便一命呜呼,看来命运这东西向来不照顾官职大小。

英宗的儿子神宗即位了,年号也随之改为熙宁。

不过老孙一直也没弄明白:为什么皇帝不遵守自己定下的规矩?从没找到过有皇帝停职丁忧的记载,看来圣人的礼法还是要屈从于皇上。

怪不得那么多人都惦念着当皇帝,官大到顶点就是好!

十五、王朝动荡根源久

趁苏氏兄弟送老爸灵枢回乡安葬,我们先来了解一下北宋政权发生的一件大事:王安石变法。

误不了叙述东坡正文,东坡此行不比往年赶考被时间催促,需要日夜兼程;现在尽可以趁远行沿途游览,丁忧期要长达两年另三个月,有的是充足的时间。实际上苏氏兄弟光一个单程就走了将近一年。

王安石变法动静之大,事实上摧毁了北宋王朝;影响之久,甚至还影响着我们的今天――新法中可以看到不少国家行业垄断政策的雏形、甚至国有经济实体与国有银行的影子。

所谓变法,也可以称为改革,就是废除当时正在执行的一些法律,实施一些被认为能富国强民的新法律,具体到被后世称为的“王安石变法,即王安石所建议实施的九条主要新法:均输法、市易法、免行法、 青苗法、募役法、将兵法 保甲法、方田均税法和农田水利法。

本文不是探讨王安石变法,所以也就不详细解释这些几百年来争议不断的新法了,只谈点自己对这些新法的感觉:接近提前实行社会主义的初级阶段吧。

均输法类似国家贸易垄断;市易法即对全国的商贩进行统一管理;保甲法即把老百姓编成十家一组的单位;这是否有些像近代的集体经济雏形?另一证据是:俄国的无产阶级革命先驱列宁就对王安石极为欣赏,把他誉为“十一世纪中国最伟大改革家”。

但变法的源由却需要交代一下:北宋自960年太祖开国,到仁宗时的百年期间,由于“三冗”(“冗官”“冗兵”“冗费”), 已经混得国家近乎赤贫,但北宋王朝外表却曾是全球最富的政府,首都东京汴梁的繁华绝对当时全球第一!日子怎么会越过越穷呢?

中国自五代残唐纷争杀戮之后,国力尤其是民力其实一直没能真正恢复,大都市的繁华不过是由农民奇高的税赋装饰出来的,尤其是北宋的军事力量,在重文轻武的基本国策指导下,与北方、西方的三大强邻(西夏、契丹(后来称辽)、金)相较总是处于弱势。

短期交战之后虽订约言和,但那些和约却是由中国皇帝按年“赐予”他们金银绸缎换来的,大量财帛的外流虽然得到了花钱买来的暂安,却使政府经费更加捉襟见肘,再加上政府行政队伍的那个““三冗”,大宋皇家实际上处于穷极思变之时刻!

富国强兵谁不盼望?但钱从哪里来?无非一个开源,一个节流,自持为财务奇才的王安石就是借此内外亟需登上了中国历史的舞台!

王安石的主要九项新法其实就是九项生财有道的法门,但具体分析却难冠以“生财有道”四字。真能“生财”的无非仅“农田水利法”、“方田均税法”两项,其它逐项应该称为“敛财”更为确切些。

可悲的是:这两项能生财的新法却还不是具体实施的重点,那“方田均税法”自1072年颁布实施不到一年就废止了;“农田水利法”在实施中倒是兴修了一批水利工程,使近万顷的田地得以灌溉,但相较其它新政的弊端来说,老百姓得到的实惠远比不上付出的多。

这样必然出现了现实中的矛盾:王安石认为自己是“以天下之力,以生天下之财;取天下之财,以共天下之费”,新法的反对者甚至大多数老百姓却认为是 “人情咨怨,无不言其害者”由此“民于是益困矣”。

再谈具体点,对后世最熟悉的变法名词有两个:青苗法与免役法,其实这两个新法目的都是一回事:敛财。

青苗法:历史上哪个年代都有青黄不接的季节,这时的贫下中农便免不了向富农、地主们借贷高利粮款,同样也是农民的地主们便趁机以最小的投资取得了最大的高利。王安石在基层工作时便谙熟了这一点,所颁布的“青苗法”其实就是把这个高利肥肉从地主嘴里夺过来,由皇家政府享用。

具体措施是:在春耕时由官府借款给农民,收获后由农民还本付息,要说这是仁善之举,还不如说是一种类似现代银行的商业行为,而且那利息也不能算低:每季大约在20%到30%之间吧。比方:政府投资百万两白银,年底政府便可赚五十万两,因为一年两收啊,这样就成了年息50%左右的高息――注意:这债主是政府,谁若赖账?不要紧,有牢狱板子等着你。

免役法:实际称募役法,宣布可以由州、县官府出钱雇人服国家兵役、工役,雇役所需银钱,由各地按户等高下分摊。这样既避免了原来由农民轮换服役组成军队战力难强的弊端,又使政府几乎凭空得了一大笔收入,确属一箭双雕。

国家军队原来由农民工组成的义务兵,现在成了近乎专业化士官生组成的部队,其战力当然能大大提高。所以说,新法也并非一无是处,但总归还是老百姓多出银子,政府增加了收入。

至于其它几种新法,制定者的愿望也是好的,看条文绝对是利国利民,制定时的口号也无不这样宣传:一切为了天下百姓!

事实上从古到今,不论何人做何事,哪怕是发动战争、挑起内斗、排除异己、祸国殃民灭人性,倡导者以及执行者喊的口号大都类似:都是为了国家和人民的利益。 历史上多少罪恶不都是假借“人民”的名义而实施的?大家心里哪个没数?

王安石变法最终归于失败,但要追究失败原因就复杂了,新法出台固然有其胎里带的先天疾病,但还是实际执行新法的过程决定了新法的成败,因为不管何法律都需要活人来贯彻执行,而大多数政策从高层到了基层没有不走样的,这就是执行人的原因,唐僧的经文从猪八戒嘴里呱嗒出来,还能不变味?

归根结底,一切在于王安石上台后组建的干部队伍素质如何,若从中央到地方都是由一帮阳奉阴违的官员组成,欺下瞒上成了惯例,工资一般不用动的都成了廉洁样板,那就不管啥好法也成了一纸空文,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古即有之。

扯苏东坡离不开他从头至尾都涉及其中的变法,谈变法离不开变法领袖王安石,尤其,苏东坡与王安石之间,一生恩怨纠葛甚多,甚至达到故人入土也难释怀!所以,对王安石本人不得不费墨细描一番。

俗话说,火车跑得快,全靠车头带。这个堪称北宋当时的火车头王安石,车头质量如何呢?

十六、奇相奇人奇风范

中国有句话,叫作“盖棺定论”,但事实上历史中好多人都不易作定论,有时政府定论了,老百姓却不认账;有时老百姓给树起形象来了,专家们又不干了。王安石便是至今未定论的历史名人之一。

王安石也应该归于出身“干部子弟”之列,其老爸王益乃真宗朝进士,历任县主簿、县令、知州等职,死葬江宁(今南京)。

王安石,字介甫,晚年号“半山”,因被封荆国公,谥“文”,世人皆称其为“王荆公”、“王文公”;又因其家乡抚州临川(今江西临川县),而被称“临川先生”。

自北宋以来,对王安石褒之者少,毁之者多,无论是在官方的“正史”,还是在民间的小说、戏曲中,王安石被不断的全方位演绎,最终被塑造成一个与戏剧舞台上曹操类似的“白脸奸臣”,一直到了现代,棺木中的王安石才算稍得出头翻身,梁启超一本《王安石传》,通篇“荆公”为之翻案,尽扫几百年对王安石的指责,缺点也开始闪光――这是国人通病:给历史人要么起名“高大全”,要么被指责尸臭不绝、阴魂不散。

其实对一个已经闭眼入土的人来说,你搽粉也好,毁容也罢,都没多大干系,史实不会由于后人怎么胡说而改变,文人笔下的先人无非是他自己心中的形象;政权树立的死人形象更是把古人们加工成了服务员,为现实政治服务而已。

评价一个人大概无非三条:道德人品、能耐学识、政治树建。至于性格习惯、处事方式等等其实不过末节。

王安石在上述三方面都是个另类,另类的出众拔类!

道德人品:王安石可称两个极端。任情放纵、贪污腐败这些历代官员常见的通病与王安石扯不上干系,就是宋代士子们视为寻常事的纳妾风气王安石也从不感兴趣,居官一生从无明暗二奶,至今罕见。

但他却难得看得起包括古人在内的所有先驱与同僚的施政能力,对于政治信仰,老王的做法是:只此一家,别无分店。掌权之后竟然发展到把他自己所编著的《三经新义》中论点作为科考的标准答案之一,大家应该熟悉他的有关名言:“天命不足畏,众言不足从,祖宗之法不足用。”

其政治道德也是如此:二十一岁考中进士始,宁愿在一个偏远的省份当一小吏,也坚决谢绝朝廷把他召入中央重用的任命,可见不是什么官迷。

但老王在刚愎自用方面也的确冠绝当时,天下之大,大概王安石只相信他自己,并且在政见上排除异己,顺我者,小人也昌,不从者,君子也亡,古时候朝廷设置的唯一专职“批评与自我批评”的“御史台”被他彻底改造为实施新政的特务机构,原来的御史们全部被下放边疆劳动改造了。

能耐学识方面同代及后人从无异议,王安石自己也颇为自负:“自百家诸子之书至于《难经》、《素问》、《本草》、诸小说,无所不读。”(《答曾子固书》)。

据说逢王安石在政治辩论急眼时,老王就会毫不客气斥责对方“君辈坐不读书”,被噎之人却也无话可说,政敌们也不得不承认他博极群书。

在诗词造诣上,王安石以博观约取、擅长“工巧”的特点在北宋诗坛卓然自成一家,与苏东坡、黄庭坚鼎足而三,构成了宋诗艺术发展的顶峰。

连神宗皇帝都承认王安石“天下文章第一家”,他政治上的死敌司马光也承认:“王安石为人并不甚坏。其过端在刚愎自用。死后朝廷应以优礼葬之。”

王安石的政治树建不必繁述,不管他的政治理论在实践中碰的如何头破血流,那种不择手段的坚定执着实在令人无语信服,最起码王安石没有担心什么触动贵权,没有明哲保身做领导的传声筒,没有睁只眼闭只眼的姑息养奸,没有声称贪腐是改革不可避免的正常现象!

实际上中国假如没有了敢作敢为的另类,无尽的黑暗怎会看到哪怕一线光明?敢为人先,是中华的希望所在,甘当被忠心牧羊犬圈养的动物才是做人最大的悲哀。

但就是这样一个思想人品都异乎寻常的怪人,东坡的老爸却对他嗤之以鼻,而实际上二人接触的并不多,老苏步入北宋官场时王安石并未得势,嘉祐四年(1059)被召用为朝廷的“三司度支判官”,且所上“万言书”仁宗皇帝也就是看看放在了一边,六年被迁知制诰,不到二年便因丁母忧而解官归江宁待业了。

粗看老苏的骂活《辩奸论》,竟像是因为王安石不注意个人仪表及卫生而开火的:“衣臣虏之衣,食犬惫之食。”、“囚首丧面而谈诗书。”,这老苏也多事,你关注一个与你不相干的人仪表邋遢干吗?

老苏倒不是凭空捉影,王安石不修边幅等恶习是众所周知的。

据说他从来不换长袍,有次朋友们趁他洗澡偷偷换了他的衣服,他竟然没有发觉身上的长袍被更新了,是否那些漂亮MM因此而疏远这极不讲究的另类?以至老王终生与二奶无缘?

看来也不是这样,有一次, 王安石的妻吴氏考虑到老王辛苦国事,疏忽性事,专买了个靓妹进献给丈夫,晚上靓妹上床工作,老王突然发觉换人了,惊问:“怎么回事?”

靓妹回答:“夫人吩咐奴婢伺候老爷。”

王安石纳闷:“你是谁?”

靓妹含羞介绍自己:“奴家的丈夫在军中主管的一船官麦沉船尽失,我们家产卖尽不足以还官债,所以丈夫卖掉奴家好凑足赔款。”

王安石追问:“把你卖了多少钱?”

“九百缗。”

没说得,王安石把她丈夫找到,命妇人随同丈夫回去,连老婆买人的钱也没让她丈夫退还。

看见了吗?老王比大多数官员都有一手:能顶得住资产阶级糖衣炮弹的轰击。

但这种生活上的不近人情,却被苏洵视作大奸之无比虚伪:“……凡事之不近人情者,鲜不为大奸镜。”――有后人说:不幸被老苏言中!

但生活上过于另类的确不是什么好事,老王就因此吃了暗亏。

王安石不仅衣着不讲究,吃饭更是马虎的让人难以置信:有朋友们问王安石的夫人:“是否介甫最爱吃鹿肉丝?”

王夫人大感意外:“不会呀,他这人向来不讲究吃什么,怎么会突然爱吃鹿肉丝了呢?你们怎么会这样想?”

朋友解释:“发觉他在吃饭时不吃别的盘子里的菜,只把那盘鹿肉丝吃光了。”

夫人有些明白了:“你们把鹿肉丝摆在了什么地方?”

“摆在他正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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