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穹桑记·终结-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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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种魔兽接受着□,健壮魁梧的士兵们做着高强度的拼杀训练。从清冷之渊顶部望下去,军队气势磅礴,厮杀吼叫声不绝于耳,残忍而紧张的气氛让他觉得窒息。
  后卿也紧紧皱着眉头。这不是一般的日常训练,这是极端严格残酷的备战训练。各部落首领聚在一起商讨练兵方案,士兵们斗志昂扬杀气沸腾。
  少昊看了之后感到非常震惊,要说力量和战斗力,光看这些魔族士兵身上纠结的肌肉,投掷兵器的矫健身姿,不知比神界和人界彪悍了几倍。他问后卿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差异,后卿说因为蚩尤崇尚武力,魔界一直是弱肉强食的地方,没有人会愿意被淘汰到阴暗腐臭的第一层,因此所有魔族人自小练武强健体魄,就连女子都可以孤身与野兽搏斗,加上魔族擅长□魔兽,接受过训练的魔兽相比神兽更加嗜血凶悍,非常适合战场。
  少昊点头表示明白,这是一个武力至上的社会,适者生存。
  “无间道行动”不需要再继续下去了,蚩尤的征战之心昭然若揭。他们必须赶快回到神界向天帝禀报,人界也要早做准备,就在这几年,战争必然爆发。
  少昊自是知道涿鹿之战究竟是多么恐怖的一场战争,尽管他也大致了解战争的结局,但是关于魔界战败的说法始终模棱两可,就连蚩尤究竟死了没有都没个定论,而且他现在身在局中,实在没法不担心。
  神魔两界争端已久,总得做个了结。这场你死我活的战斗不可避免,但蚩尤执意推翻天帝统治,破坏现有平衡的举动又实在有些鲁莽。魔尊的心思少昊一介凡人未必猜得透,不过想到这一点的时候,他的脑海里竟然闪过了一个很突兀的意象——
  那是共工向着“小明”伸出的丝线,极细极细,极远极远。
  他忽然有一种想法,也许,有些事情并不像常人想象中那么复杂。
  还有一件事更让他隐隐不安,后卿的命运被寥寥几笔写在史书上:……堕落魔星四处生事,众神别无他法,只能用五行阵法将其封印。
  当然,他情愿相信史书是瞎说的,他也丝毫不认为后卿会背叛神界。那是他们一族人用生命创造经营的乐园,后卿怎么可能弃之不顾?就算他真的有可能沦为魔星,也不至于失去理智,少昊暗自决心,到时候就算拼了命也要阻止他。
  只要是尚未发生的事,就一定有办法挽救。

  第二十七章

  返回神界以后,后卿直接去了天帝那里,而少昊则回到了阔别两年的水神庭。
  水神庭没什么太大变化,依旧水榭楼台,鸟语花香。他在水上乐园见着了共工。他也还和以前一样,温温吞吞,无欲无求,但是少昊觉得,似乎又有什么不一样了。
  共工坐在最高的那个滑梯顶端,听见少昊过来的声音,转头看向他。天蓝色的眼睛里水一样的流光。他的眼睛是这样的吗?少昊不禁这样想,以前他的眼睛,是这样灵动的吗?
  共工的唇边挂着浅浅的笑,说:“啊,少主你已经回来了?”
  少昊忍不住笑出来,还是这样,每句话的前面都有一个“啊”,听起来迟钝又犹豫。
  “啊,”他回答,“我回来了。”
  共工把目光移向天空,声音平静而愉快:“啊,我的小明,也快回来了。”
  少昊怔愣,突然说不出话来。他知道共工看似与世无争,其实什么都很明白,他预见的世事,远要比旁人透彻的多。共工一定想起了一些东西,比如他在等的,他等了那么久的,那只已经断线了的风筝。
  少昊跟他告别,说要去找黄帝老爹。
  共工手里把玩着一团丝线,眼里望着天,没有理会他。
  悲伤不过如此,想起来,见不到。
  爱憎灭,恨别离。
  来到内廷,少昊把事情跟他老爹说了一遍,他老爹沉吟片刻,立刻唤来手下去通知鳞渊、和芒、晖卢,警告让大家为即将到来的风暴做准备,之后,黄帝看向他的儿子,看了很久,久到少昊心里发怵。
  然后黄帝低沉的声音响起,问他:“这两年,你过得怎么样?”
  少昊向来觉得这个老爹跟自己很生疏,黄帝对于他来说,一直是神祗一样的存在,他仰望他的背影,聆听他的教诲,遵从他的命令,不可玩笑,不可亲近。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两年后再见到他,忽然能感觉得到他的沧桑。
  一个活了两千多年的帝王,他迟疑着问他的儿子,你过得怎么样。
  少昊看着他睿智的眼睛回答:“爹,我过得很好。”
  黄帝笑了,眼角处细细的皱纹像一个叹息的弧度。
  “这两年你做得很出色,羡天那里……据说很美丽。”
  “绝对比您想象得更美。”少昊自豪地说,“有时间的话,去看看吧。我的鸟之国。”
  老爹点头:“穹桑的人现在都知道你把羡天从绝地变成了乐园,你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长老们对你也是颇多赞许……”
  “所以?”少昊心里咯噔一下,他隐有预感,似乎黄帝要说的事,对他而言过于重大。
  “所以,我们希望你成为穹桑君主的继承人。”
  少昊挑眉:“爹,我想我必须让您知道,我的形象在很多人心中,尤其是同辈人心中,是不太光辉的,人们对我的非议,大概比褒奖还要多吧。”
  说他以色事人,说他是后卿的禁脔,说他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说他目中无人眼高于顶……这样一个人,怎么做一国之主?
  黄帝直直看进他的眼睛,不动声色。这些事情他不可能不知道,但是他从没有提起过。既然他不提,就由少昊自己来提。
  “爹,我跟后卿的关系,是情人。”
  黄帝叹了一口气:“我知道。”
  “既然知道,您还做出这样的决定?也许他们说的都是真的,我以色事人,不择手段。”
  “那是你的私事,与穹桑无关,拿这些事非议的人,针对的也不是穹桑。你让我们看重的是治理国家的能力,其他的,我们不在乎,那是你自己应该处理好的事情。”
  少昊张口结舌……这真是个开放文明的时代,比那些封建制度优越太多了。
  黄帝在等他回答。
  少昊想了半天,觉得自己实在没必要挑这个梁子,但是他又往深里想,老爹这个时候提出这个问题,应该是担心接下来的神魔之战会有什么不测,如果他顶不下去了,就必须有一个主持大局的人,他选的这个人,就是少昊。
  既然这样……“爹,不如这样吧,如果战争中真的出了意外,我就遵从您的旨意暂代穹桑的首领,但如果一切安然度过,那么您还做您的穹桑君王,我还回我的羡天,继承人的事情就先搁置,如何?”
  这下轮到黄帝沉默,最后他往后靠在椅背上,少昊难得看见他放松的样子,只听他慢慢地说:“少昊,我的孩子,你是天生的领袖,你终有一天会成为穹桑的君王,这不是预言,是你的命数。可是……你太聪明,你的心太过清明,看得太多懂得太多,有时反而会误了你。”他轻轻敲击着王座的扶手,叹息声在敲击声里淡去,“……无心罪孽,业障难偿。”
  无心罪孽,业障难偿。
  少昊一向觉得这句批命像是江湖上混饭吃的算命瞎子吓唬人用的,意思就跟“小兄弟我看你印堂发黑近日必有大劫”差不多,但是这样的话总是被人提起,而且是这么当回事地提起,他心里也有点发毛,这不就是说他是个祸头子,早死早好?
  他不信命,到了这里,我要是信命,早就给逼疯了。
  就算他真的是个祸头子,能搅得天下大乱民不聊生,只要能守住他自己窝边的草,怎么样都没关系。
  世界不大,人心更小。
  后来的某一天他想,老爹说错了,其实他一点也不聪明,半点都不清明,他当时真是太自以为是了——守住所有自己想要守住的东西,这本身就是一个奢念。
  因为人总是贪心的。
  *************************************
  在回羡天之前,少昊去了趟后土庭。
  他知道后卿不在,他只是去见后土大人。
  后土大人笑意盈盈地坐在庭院中央,她的身边总是充满生机的,大地之母,万物之根,她手里拈着一株牡丹。那是一朵颓败的牡丹,黄色的花瓣卷曲了边缘,最外侧的已经褪色,耷拉着要落不落。
  她把手放在牡丹上,轻轻地来回摩挲,像是在给予最无私的爱抚,然后少昊惊讶地看见,那朵花,完全凋零。
  “我以为你会救活它。”少昊盯着散落的花瓣,不禁惋惜。
  后土大人并没有看向他,她的视线在百花中逡巡:“这朵花早已寿尽,如此苦撑着,只是徒增伤感。”
  “它不过是贪恋红尘。”
  她说:“该走的,就不能留。”
  少昊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顺着她的视线看向另一朵花。那是一朵小花苞,它在温暖美丽的地方,慢慢地、竭尽全力地,开放。等它展开到一定程度就不再动了,那情态,似欲语还休,散发着一种稚嫩的美丽。
  后土大人这时才看向他,她笑着说:“你是不是想问我那块玉石的事?”
  少昊点头。
  “其实告诉你也无妨,只是后卿他,太放不下。”
  “它是谁?”少昊不想再拖下去,后卿不肯说,他不敢问,这样的状态他再也忍受不了,他远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宽容。
  后土大人理了理衣裳的褶皱,微微偏首看向花海,端丽的容貌被花朵映照得更加明媚。她唇畔的笑不曾减退,酒窝里酝酿着回忆。

  第二十八章

  它,不,他叫后谷,他是后土和后卿的兄长。
  后土一族的特征是蓝发紫瞳,跟别的族人不一样,后谷的瞳孔是黑色的。流着后土一族的血,却有着黑色的眼睛,这被认为是他们一族的最难得的圣人,这样的人他们喊他“夜空之玉”。
  但是后谷并不是个难以亲近的人,和一般的哥哥相同,他宠爱着自己的妹妹弟弟。他是个很厉害也很温柔的人,那时候后土和后卿还未成年,他就一直照顾他们。他教后土学习生命之术,教后卿如何防身退敌,就在这片花海里,跟他们一起戏耍玩闹。
  后卿非常崇拜他,很难想象现在锋芒锐利冷漠自持的后卿,小时候居然是个总是黏着哥哥的小屁孩。后土说,有时候后卿可以几天几夜不睡觉地苦练一套天诀,仅仅是为了得到他的一句夸奖。
  他们姐弟俩总是争着给哥哥献宝,小孩子都是这样的,谁对他好,他就对谁好。这样的依赖和仰慕早已根深蒂固,像一根长长的藤蔓,深深长进了他们的心里。
  后谷当上了这一族的家主,也就是现在后土的位置。他把一切都打理得很好,族人们也都愿意听从“夜空之玉”的命令,一心侍奉天帝和神界。渐渐地,他们一族日益强大,成为夜空的统治者。
  树大招风,天帝开始忌讳他们的势力,虽然明面上不说,暗地里却开始了行动。天帝让他们一族去修缮羡天,却总是百般阻挠让他们功亏一篑,再借由“办事不利”削弱他们的功绩。他们一族很是愤恨,但也没有做什么叛逆之事,因为后谷明白,身为天帝,总有些不得以的苦衷。
  每次被斥责被贬职,后谷都只是默默地看着上位者,墨色的眼中没有愤怒,只有宽容和无奈。那时候他们年纪小不懂,其实哥哥的目光里更多的,是宠溺和心疼。
  他,爱着最不该爱的人。
  并且,他终将毁在那人的手上。
  天帝的博爱能够包容一切,天帝的情爱,却是毒药。
  其实谁也说不准究竟发生了什么,后土和后卿只知道,他们爱慕的哥哥,那枚坚毅而温柔的夜空之玉,连同他们庞大的家族,好像流星一样,统统陨落了。
  后土她只能肯定,少昊发现的那块黑玉,就是后谷的心。这对于她和后卿来说,都是极大的惊喜和震撼,也许,他们能够从中了解到当年的真相。
  少昊很明白。
  可是他还是认真地问了后土:“对后卿来说,后谷重要得多,是吗?”
  后土笑起来,她伸出手在他脑袋上敲了下,少昊闻到她衣袖上的芬芳。她拖曳着裙摆,穿过花间,声音清冽:“该走的,不能留。少昊,你不觉得那朵待放的花苞,才是最值得珍惜的吗?”
  他也笑,这道理他懂,后卿一定也懂。
  但有时候事实总是跟道理相悖。他心里的不安没有减少,反而越来越大。他逼迫自己不去乱想,他想相信后卿。
  他那么地想相信。
  不远处的那朵花,稚嫩得像个傻瓜。
  *************************************
  就算形势再怎么严峻,该享受快乐的时候也不应该吝啬。战争开始的前夕,天帝的寿宴如期举办。
  普天同庆。
  少昊沾了后卿的光,获准去了第八重天沈天。
  他曾经无数次地幻想过沈天是什么样的一个地方,该有多少让人销魂的美景,该有多少奇迹般的事物,可惜这里实在令他失望,纯白巍峨的巨大宫殿,炫目的日光普照一切,这里只是圣洁的不夜城。
  如果没有他们这些前来贺寿的人,这里就是一座空城,城堡的中央端坐着无所不能的天帝。他无法想象,在这种死一般的沉寂里,他如何能忍受着无止境的空虚。
  众神向着他朝拜,献上贺礼,高声祝贺。
  虽然离得很远,但他极佳的目力让他惊讶地发现,那个十七岁模样的天帝,居然绞着手一副局促不安的样子,白底绣金的衣衫被他揪得皱起了一块。
  少昊哑然,他这是……怯场?这真的是天帝吗?这个面对这么多人会紧张的孩子,真的是权倾天下高高在上的天帝吗?就是他,使尽手段打压了后卿的族人?就是他,让夜空之玉爱得欲罢不能?
  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少昊半张着嘴巴杵在那里呆掉。这时候天帝的目光扫过来停在了他的脸上,他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对他眨眨眼,笑了起来。
  少昊能看见他露出的小虎牙。他的笑容,纯净得惹人怜惜。
  送完寿礼就是排场极大的宴会,天帝就此消失。之后少昊一直处在大脑短路的状态,逮着什么就吃,端起什么就喝,后卿去应酬那些等级高的让他嫉妒的天神,他一个人穷极无聊瞎晃悠。
  大概是不小心喝了度数有点高的酒,他觉得有点晕晕忽忽,脑子里面断断续续想着一些有的没的,想起那朵小牡丹花,想起后卿的吻,想起老妈的锅铲,想起陈纪纭的桃花眼……乱七八糟。
  咦?说到陈纪纭,他还真就出现了。少昊看着他往他这边走过来,好像还有重影。他笑起来:“小舅,我有点喝多了……”
  刚说完就吃了一记爆栗:“是喝多了!什么小舅!看清楚我是谁?”
  少昊挥开他的胳膊:“烦死了,你跟我小舅长那么像,偶尔认错一下有什么关系。”
  勾陈挑眉:“我有那么老么?”
  少昊学他挑眉:“你比我小舅老多了。”这是实话,他小舅才二十六岁,勾陈起码有一千多岁吧,还好意思说。
  勾陈剜他一眼,顿了顿,有些迟疑地问道:“你和后卿最近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闭上你的乌鸦嘴。”原来这么明显啊,连局外人都看得出来问题,他们却还是装作没事情一样腻在一起。
  假,真是太假了。
  勾陈说:“是很麻烦的事情吗?”
  少昊很不耐烦:“跟你无关。”
  “怎么会无关?”他嗤笑一声,“他还等着吃你这块香肉呢。”
  “你进化成变态了?”
  他桃花眼一眯:“是啊,天天想着吃肉的变态。”
  少昊做了个鄙视他的手势,推开他晃悠着离开。
  “少昊,”身后的勾陈如是说,“如果红烧让你觉得难过了,就到我这里来清蒸吧。”
  少昊停下来,犹豫着要不要揍他一拳,却听他接着说:“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会让他付出代价。”
  ……还是下次再打吧。少昊苦笑,心里嘀咕:勾陈,你不懂么?我甘愿被红烧。可是后卿,他喜欢的好像是白水豆腐。
  沈天的这座宫殿大得吓人,不知道怎么绕的居然给他逛到了一个小树林。这里没有虫鸣没有鸟叫没有腐殖质,只有白灿灿的阳光。他在思考这个生态系统怎么维持下去的深刻问题。
  起了一阵风,几片树叶飘啊飘地落下来,打断了他的思绪。
  他想不通啊,他想不通这个生态系统是怎么循环的,就像他想不通为什么他要找到后谷埋藏那么多年的心脏。
  他抱着头死命敲,咚咚咚的声音在安静的树林里格外响。
  突然他听见一个声音:“什么事情让你这么烦恼?”
  少昊下意识地抬头。
  头上的树杈上坐着一个人,穿着白底绣金的衣裳,两条腿在他面前还晃啊晃的,再往上看,他啃着一只鸡腿,笑起来露出一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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