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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度戒备-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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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长,班长,你等等我,我来了。
毛建,老裴,军桥,我赶来送你们了。
我怀着急切的心情驾驶着铁家伙向天津火车站奔去,,身边呼啸而过的汽车司机看到我开着一辆破旧的日本狗头车不住地鸣笛表示惊奇。靠,好像没见过东西似的。
摩托车开到天津近郊的时候,从一架宏伟的拉索桥经过,检查站的一队武警老远向我举着“停车”的红牌,示意我停车接受检查,我慌了,出门的时候太匆忙,没带外出证,军装也不整齐,只穿着刚刚配发的迷彩服,连军帽也没戴。这下遇到麻烦了。
我将摩托车减速,停到守卫大桥的武警检查站旁边,一位下士和一位新兵便上前索要证件,我假装掏袋掏了半天,说忘记带了,那新兵就严肃命令我将车靠边停止,想扣押我最后的朋友铁家伙,我火了,重新将车启动起来,向他们吼道,让开,我有要紧事!没想到我的语言激怒了这位涉世不深的下等兵,他腾地举起枪,恐吓我不要轻举妄动进行冲岗。这下我更来气了,我跳下车,挺起胸,用身体抵住他黑黑的枪管,向他喊道。
“有本事,你就开枪,向你的战友开枪,你不开就是狗娘养的!”
那位新兵注视着我凛然神情,持枪的双手颤抖了一下,眼睛里冒出恐惧,身体连忙后退。
“行了行了,别和新兵一般见识,说说你有什么急事。”那位老兵下士将难堪的新兵拉过去,把身体挡在我面前,解围说。
“我要见我的班长,不然来不及了!”我鼻子发酸。
“你是北京总队的吧?是想去送送退伍的老兵吧?他们刚刚一个半时前从这里经过。”下士和蔼的说。
“恩。”我点头。
下士叹了叹气。“我的弟兄们也走了,可是我呆在哨位上,不能送他们,哎”
下士的眼睛里闪出了泪花,突然向我举起了绿色的通行牌子,大声向我喊到:“兄弟,快去吧,要不,真来不及了,代我送送他们。”
我呆住了。
不知不觉举起手臂,向他们敬礼。
新兵的表情顿时也开朗起来,一个劲地用身体姿势挥出通行语言。
我跳上摩托车,飞似地开动起来,向火车站方向飙去。
背后,大桥检查站的哨兵们仍然伫立着,变成一排黑影,一动不动,在向我敬礼。
第九节:磨砺(3)
我一边感动着,一边驱车疾驰。
感动着是因为那些守卫大桥的军人,他们的行为让我全身充满温暖的感觉,我们素不相识,可穿着同样的军装,心连着心。他们是…天津总队的守桥武警。
当我的铁家伙行驶到天津大街小巷的时候,我摩托车嗒塔嗒巨大的声音似乎惊扰了这座繁华的大都市,行色匆匆肩摩袂接的人群纷纷对我注目观望,有人还忍不住发出了惊叹。
天啦!部队现在还用这样的车子?
快看快看,有个当兵的开着一辆小日本的车,就是电影里经常所见的……
在很多很多年去前,一位小兵就这样开着一辆草绿色锈迹斑斑的三轮摩托车,高速奔驰在一座很大很大的城市里,与这座现代化的都市格格不入。这位小兵急切地寻找他的班长,对周围繁华而充满诱惑的城市视而不见。
我顺利地将车驾驶到天津火车站。两年了,以前探亲的时候到这里来过,现在的火车站焕然一新,广场变宽了,变大了,旅客更加多了,火车站候车楼上有一排大字“华北第一站”。
我匆匆将车停在广场上,刚刚熄火,便围来一群孩子,好奇地摸着我的铁家伙叽叽喳喳,我也顾不了太多了,我得去找我的战友,我的班长。
我奔进候车厅,里面人群摩肩接踵,旅客非常拥挤,声音糟杂,没有人注意我。我观察了一下,发现了一道人流薄弱的进站口,我脱掉上衣便顺着旅客的身体往里面挤。
小勇原来可不是这样无素质的人,今天为了能及时见到班长,送送我的弟兄们,也顾不了这些,真的真的顾不了这么多。
我顺着人群挤啊挤,前面的旅客太多了,每挪一步非常艰难。
看到这样拥挤的情景,我心中暗暗焦急,嘴里不住念叨,快点啊,快点啊!
谢天谢地,前面的人群终于松散了很多,人墙闪开了,透出一丝光线出来,可以瞧见站台了。
站台上,一列长长的火车停靠在那里,几位橄榄色的身影正匆忙登车。
是班长他们,他们果然还没走!
我狂喜,嘴里高喊:“班长,你们等等我,我送你们来了…”
周围的旅客惊奇地看着我,象看傻瓜一样。
我举着脱掉的上衣,用力挥舞,拼命地朝人群前面挤,希望能引起退伍战友的注意。可隔这么远,人这么多,声音又这么吵,他们又怎么能够发现呢?
近了,近了些,挤到检票口了,我越过这里,就可以进去找我的班长和我的弟兄们了。
正在我喜出望外,满怀信心地以为我可以走进站台见班长他们的时候,一双大手从后面死死拽住我的圆领衫口,我用力挣扎,可怎么也挣不开,回头一看,发现是一位高大魁梧的警察,只听见这位警察在人群中向我吼道。
想不买票,坐荒车,没门!
“我不是逃票,我只想去见见我的班长,我的战友!”我向他乞求道,请求他放我进去,让我进去见我的班长。
可这位警察丝毫没有容忍之心,反而铁面无私地用手抓住我的手臂,朝候车厅里面拉。
走,跟我到派出所去!
不行,我要见我的班长,我的班长要走了。
我管你什么班长,逃票就是不行!这位警察愤怒了。
我用手反抓警察的手,用力一拧,他抓我的衣服顿时松开,这时候,检票的火车站工作人员向里面大喊,有人打架,有人闹事了,快来人啊!
人群一阵骚动,另外几名高大的警察从里面钻过来,他们训练有素地扑上来抓住我的手,拽紧我的腿,使劲把我的身体往里面拖。
一人难对众手,我就这样寡不敌众地被这些警察架进候车厅。
看着自己的距离与站台,离那些熟悉的橄榄绿越来越远的时候,我急得嚎啕大哭起来。
我要见我的班长啊,求求你们,求求你们放我进去吧!他们马上要走了,不然就来不及了。
这些狗日的警察就象聋子的耳朵,丝毫没有任何反应,仍然拖着我往里走。
我用力扭着头,向站台那里拼命地张望着,想再看看那些我熟悉的身影。
那些身影是我生命中最亲的人,是我的兄弟!
我想再看看他们,他们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能见到他们。
我就这样痴痴地看着人群中闪现的一丝亮光,那些亮光中隐约露出的一片片绿色。
终于,绿色不见了,光亮也不见了。
我的泪水洒满通道一地。几位警察将拼命挣扎的我拖进候车室,就象扔麻袋一样将我扔在一把椅子上。
这时候,一声长长沉闷的汽笛声啦响了,我知道,我的班长走了,我的弟兄都走了。我再也不能送他们了。
我噙着泪水,眼光怒视着这些狗日的警察。他们一个个高大魁梧,具有北方彪形大汉的典型特征,他们配带着黑黑的非常精致的枪套,我知道,里面装着猴子曾经吸引过我那样很鸟很鸟的小枪,我们机动大队才只有两支,是64式,平时干部玩的都是54式,可见这些警察是多么的牛逼多么的富裕。
我诅咒这些狗日的警察,正是因为他们,才让我没能与我亲爱的班长亲爱的弟兄们见上最后一面。
我愤怒地目视着他们,仿佛自己的目光可以如尖刀一般刻划在他们冷漠的脸上。
也许是我赤裸裸的恶意激怒了这群神气的警察,其中一名稍瘦的警察朝我大喝一声。
老实点!
另外一名警察也向我吼到:“把你的身份证拿出来,你小子胆量也太大了吧?竟然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想逃票!你以为这火车站是自家的菜地,你想怎么整就怎么整!?”
我没回答,仍然用自己的目光迎视着他们。
我想我怎么也不会向这群愚蠢的警察解释,我怎么会逃票?我只不过想送送我的班长,送送我们的弟兄们,我很长时间没与他见面了,现在只是想见见他们,因为时间来不及我才这么做。就是因为你们,才让我与我的班长近在咫尺而不能见面。
想到这些,我更加迁怒于这些警察了。
我默默穿上脱下的迷彩上衣,慢腾腾的从上衣兜里掏出我的士兵证,将这本红红的小本子扔给这些警察。我想让他们看看,我是一名军人,怎么会是坏人呢?
没想这些警察看了更加来劲,不可理喻了,那名稍瘦的讥讽道:“我说呢?原来是一个当兵的,不然那有这胆这么干?”
“你说什么?”我冲动地站了起来,朝那位警察大声反问道。
“哟,哟我说你当兵的捣乱怎么了?你的行为本身扰乱了车站应有的秩序。”那名警察继续说。
我怒火烧身。大吼。
你们可以侮辱我,但决不能侮辱当兵的,决不能侮辱军人!
我按奈不住激动的情绪,冲动地将手掌狠狠的拍在身体附近的柜台上。
哗……这玻璃柜台顿时在我的重击之下四散垮下,里面的商品哐当哐当纷纷滚得很远。
柜台里的营业员吓得直往后退,警察目瞪口呆。
候车大厅的所有旅客立刻被这玻璃破碎的声音吸引住,都议论着朝我这里张望着。
这几个警察面面相觑,相互嘀咕了几下,拿出铮亮的手铐,朝我围了过来……
第十节:磨砺(4)
我知道,这几名警察要抓我了。
因为我的鲁莽,因为我无理的态度,因为我的冲动。
小勇又闯祸了,这里再也没有班长袒护我了,没有指导员的淳淳教诲,没有其它的战友的理解与帮助。
小勇要独自一人处理这棘手的问题,要独自面对自己单方面的行动带来的后果。
我很年轻。
我只是一名从农村而来什么也不懂的小兵。
是一名微不足道普普通通的小兵。
在很多年后,小勇走上工作岗位,走向社会的时候,都曾遇见如此相同的场景,因为我的冲动,因为我的率性,因为我的鲁莽,而付出后果。但是很庆辛,小勇知道了自己的缺点,正逐步一点一点艰难的改正,用一名不穿军装退伍老兵的人生信条时刻警醒自己,用班长指导员和部队很多战友对我帮助的话语做“高度戒备”!
这几名警察成品字形向我包围过来。
他们很紧张。
他们很年轻,比我大不了多少。
他们知道,对付我这样的一个小兵决不是非常容易的事情。
我冷眼注视着他们。
我很困惑,为什么他们如此大动干戈?为什么如此这样与一个小兵过意不去?
我只不过想去见见我的班长,我有什么错?
我望着他们跃跃欲试的情形,向后面退了几步,我想我必须为自己留下施展拳脚的空间,我不能被他们抓住,我要让他们尝尝一名小兵的厉害,让他们不再侮辱一名普通的军人。我很清醒地知道,他们是警察,我是武警,按道理属于一个系统,如果他们决意想把事情闹大,我奉陪!班长走了,那些老兵也走了,就连仙儿也走了,部队里我还留念什么?
我拉开格斗的架势,倘若谁敢上前侵犯,我想我决不客气。
那几名警察看见我这个样子,更加有一丝犹豫了。
那个瘦个子向我吼:“老实点,跟我们去值班室!”
我嘲讽他:“想让我老实,没那么容易,请拿出你的真本领来!”
小勇知道,想自己势单力薄地战胜这群血气方刚的警察,机会是等于零,自己不被这帮彪形大汉所捉住,已是万辛,现在我只能自保,然后找准机会溜走。
所以,我一动不动地冷眼观望着他们。
可他们成扇形地将我围住,我没有机会。
现在只能在动态中寻找时机,如果他们先动手,只有一两个人动手,我趁机脱身的机会就比较大。
终于,那名瘦高瘦高的警察按奈不住了,他愤怒地扑了上来。
我闪电般地向迎着他大跨一步,左脚迅速朝他胸口一蹬,他的身体猛地弹到候车厅的地板上。
说时迟,那时快,趁其它几名警察慌乱之际,我突然动身向候车厅大门跑去,想溜走。
“不许跑!再跑我就开枪了!”有名警察疯了,在我背后示警。
我惊呆了,忙停住奔跑的脚步,没想到他们竟然这样无视规定,这样恼羞成怒地无视警察使用警械枪支的规定。
对待这样的情况可以开枪吗?对待一名起因于送别战友的小兵值得这么大张旗鼓吗?
我愤怒地慢慢回过头。
朝刚才吼出那声音的警察望过去。
仍然是那名瘦高瘦高的警察,他的手按在腰间的枪套上,神色紧张,如果我继续奔跑,他有可能冲动地掏出手枪,然后,朝他处在不同战线的战友背后扣动扳机……。
我惊出一身冷汗,迈开沉重的大腿又重新回到刚才动身的地方。其他的警察看到这样的情景也默不出声,似乎对刚才的喊声也感到惊异。
我又坐在刚才坐过的椅子上,藐视地望那瘦高瘦高的警察,又扫视了他的同伴,很不屑地对他们说道:“你们不是想开枪吗?我就坐在这里,等着你们开枪打我,来吧!向我打黑枪吧!”
他们很尴尬。无语。
我又说:“现在我就坐在这里,等着你们制服我,如果你们是条汉子,就一个一个上来单挑,如果没种,就掏枪,不过,我可能动作比你们更快,我可说不准到时候你们的佩枪突然会出现在我的手上,到时候我就不客气了。”
哈哈哈哈哈!我大笑。小勇对自己的功夫非常自信,擒敌技术中“空手夺枪,一招制敌”对付他们几个小警察绰绰有余。
我就这么嘲讽漠视着这帮警察。
这几个警察仍然将我围在中间,可再也没有任何人说话了,再也没有任何人敢上前挑衅小勇。
时光就这么一分一秒流走,我们就这样相互对峙。
在很多很多年前,一位小小的武警战士与一群年轻血气方刚的小警察就这么对峙着,不为别的大事情,而是为了彼此不服对方。
其实男人都是一种好斗的动物,在年轻面前,往往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对任何事情全然不顾,只想争回所谓男人中最重要的面子与尊严。
在我与警察相互漠视,相互对峙的时候,整个候车厅悄然寂静了很多。
我没有看大厅中许多旅客好奇观望的神态,我感觉到他们已经注视了我很久很久,他们在观察,在预判我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承认,如果当时我用和蔼的态度向这群警察解释为什么闯检票口的理由,然后赔偿玻璃柜台所需的费用,我现在想,那群警察一定会原谅我,理解我并放我走。可是那时候的小勇非常倔强,非常懵懂,非常单纯而偏激,他又怎么会如此细腻稳妥而详细地去考虑问题呢?
我站在警察中间,没有再说话。我只用恨恨的眼光注视着他们,是他们,没能让我见班长与弟兄们最后一面,是他们,没让我送战友的心情如愿如偿。现在,他们又不让我离开,我对他们恨得咬牙切齿。
那几名警察看着我丝毫不配合的情景,显得很无奈,他们象看怪物一样,怔怔的。我想他们对现在发生的事情不知所措,不知该如何处理。于是,只能象这样监视着我,观望着我。
对峙。注视,沉默。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围观的旅客慢慢散去,只剩我们几个人就这么傻站着,安静的可以听见彼此的心跳。
这时候,候车室门外传来一片糟杂的脚步声,几个身穿橄榄色的身影风风火火闯进候车厅进来。
“妈的个八子,老子就知道你跑到这里来了。”
是老熊的声音,天啦,老熊他们来了,还有张大队,安然。
那几个警察一看突然来了几名军人,匆忙将身体闪在一边,我奔出去,抱着老熊,委屈的嚎啕大哭。
老熊拍拍我的肩,望了望那几名警察,用非常大的嗓门说:“你个狗日的,你又闯祸了,我就知道你改不了这狗脾气!”
张大队看了看一地零碎的玻璃,与那几名警察嘀咕了几下,便掏出几张现钞放在警察的手中,连连道歉几下便回过头瞪着眼睛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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