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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母亲的情人-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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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显然,这个你,是指我的母亲齐师莹。我于是代表母亲回答道:忙什么?

  钟新说:老人中风了。

  我吃了一惊,不明白他所说的老人是谁。这真是个意外的消息。同时,心头掠过一阵快意,我说:那我们怎么办?

  钟新没有正面给我答案,他说:准备请个保姆,确实太累了。近期一直很疲倦,身体透支得厉害。

  准备请个保姆?一道灵光在我脑子里一闪,我突然兴奋起来,比得到了所谓的那种虚无缥缈的答案要高兴得多,但是我又必须装作漫不经心,我说:保姆好请吗?你去你们家附近的家政公司找吗?

  钟新显然没有防备,他说:给一家保姆公司打过电话,应该找得到。

  我紧接着问:什么保姆公司?

  钟新说:在大望路,辣妹子保姆公司。

  我脑子掠过一个有着办公桌与电话的房子,里面摆放着沙发,电话铃声四起,它也许在马路边的一个玻璃门内,或许在哪幢居民楼里。

  如果,我以保姆的身份,成为他的候选人……

  我的生活终于有了目标。

  新,我想你,我想见你……我的眼里闪烁着欲望之光,每一个字,我希望能变成锋利的匕首,刺向这个男人。这样的句子,将撩拨起我潜伏多年的美丽,或者说使我的美丽早一天成熟,瓜熟蒂落后,需要一把刀,因为,里面已经有了鲜血,是红的,也是甜蜜的。这对于这个老男人来说,将是致命诱惑。我要在他胸前插上一把刀然后亲吻它,我希望在未来的某一天,这个陌生男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地跪在我面前,当然,结果只能有一个:我拂袖而去。他会比我母亲更惨,因为,他会一直活在真爱的折磨中。

  必须要让他爱上我。

  15

  宝宝起得很早,这令我吃惊。

  这个夜晚,我行走了整整一夜。从北京城的东面赶到西头。路,因为异常空旷而显得格外遥远,寒冷,无处可藏。在桥墩下,无家可归的流浪汉,肮脏着。尘埃积攒在油腻的衣服上,衣襟因为风霜雨雪的鞭笞早已成为剃头匠刀下的牛皮带。他们身上绑满了一些奇怪的东西,为了抵御寒冷和收藏。路灯在深夜白亮亮的,把自己仅存的热量送给需要温暖的漂泊的人们。也许是我匆匆的脚步惊吓了他们,这些流浪汉盯着路面,眼里闪过紧张戒备的神色,然后,他们从怀里掏出一大把毛角票一张张不厌其烦地数着,数一会儿,用食指沾沾唾沫,再继续下去。黑暗发光的脸庞写满幸福,我确信这是流浪汉最幸福的时光,在暂时属于自己的小小空间里,盘点完全属于自己的财富。

  里面,有为数不少的老人,他们身边靠着与他们的腿一样瘦骨嶙峋的拐杖。胡须因为风颤抖不止。他们缩作一团。

  也是在这样的天桥边,我曾见到遛狗的老人和他们的狗。狗穿着小花棉袄,撒欢儿,牵着主人。因为它们穿着衣服,况且,也不能掰开它们的大腿偷窥,所以,不知道它们是公的还是母的,但这些似乎并不重要,总之它们很幸福。到成年需要伴侣的时候,它们的主人会为它们寻找相应的伴侣来交配,以生下后代。幼年的时候,我曾在外婆家的稻场上,谷垛旁边,经常看见相叠的狗,它们在阳光下赤裸裸地交配,在母狗幸福的呻吟中,偶尔能听到村子里的男人和女人在家门口端着锅巴稀饭相互打情骂俏的声音。乡村就是这样,动物,还有人,都是本色地活着,谈不上幸福,也无所谓痛苦。在外婆家村口,有一茅房,剪开的麻布袋当做了门帘,土砖缝里塞了些褪色的报纸,小解的女人或男人总是不等到掀开麻布帘就解开了裤腰带。尿臊味儿混合进田野的气息,很快就消散得无影无踪。路边开满了牵牛花,还有蛇头果,淡紫的、血红的,这些色彩都成为乡村的原始欲望。

  我不知道当我行走在这个举世闻名的大都市时脑子里怎么会浮现出有关乡村的种种记忆。乡村已经远离了我好多年,唯一使我与乡村还没有失去联系的,就是外婆的坟墓。每年清明,我们兄弟姐妹几个会与母亲,还有我的宝宝,一起去看望外婆。外婆是一个寡妇,当她被癌症折磨了整整一年、即将离开人世的时候,病床上,我看见她在偷偷为自己缝一件鲜艳的唐装。外婆说:我不想穿那些黑衣服,我想穿得像新娘子一样,像我当初出嫁一样地体体面面地走。外婆坟头没有野花,在坟边,只有一株小树。每年到那里,就能发现它的腰肢在变粗变壮,还有它的叶,颜色一年年变深沉。我把它当作了外婆。从来,外婆就是一个不平凡的人,有自己独特的思想和个性。这株树,就是她思想的延伸。即使死去,她也渴望站立着。外婆一直可惜自己的女儿平庸,然而,她为我而骄傲。她曾说:一样的,女儿虽然平庸,但却养出了一个能写文章的外甥女。想到外婆,我羞愧不已。我是一个失去灵魂的女人,即使体体面面活着的时候。我琐碎地活着,妄图以琐碎来扼杀自己的浪漫;我虚伪地活着,以虚伪来展示自己的所谓幸福,尽管我的双脚在婚姻的鞋子里已鲜血淋漓。

  就像此时,没有人能感觉我的存在,我的爱人、我的亲人。我奔走在他们之间,但是,我却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干什么,到底需要些什么。

  我终于又赶到了宝宝身边。在这异乡,没有什么比能看到我的女儿更令人幸福。我悄悄说:宝宝,趁你在水池边刷牙的工夫,我在你的床上歇一会儿,我确确实实是走累了!

  床,如果这也能叫作床的话。我的手伸进褥子,单薄没有弹性没有灵魂的棉,它们盖在宝宝身上,宝宝……我不知道在寒冷的北方宝宝是如何度过如此漫长的黑夜的。宝宝从来没有睡过这样的床。但是,我不知道宝宝为何要睡这样的一张床,还有这样沾满细菌和灰尘的被子,真是个傻孩子,为什么这么折磨自己?是带的钱不够吗?再怎么不够,也不能去买这种黑心棉哪!要知道,这些肮脏的东西是紧贴着人的皮肉啊,宝宝!我在心里呼唤着,叫我怎么说你呢?小傻瓜。长到22岁还不知道怎么照顾自己,都怪我以前让你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习惯了!冷了,是不是?以前,大冬天的时候你什么时候洗过冷水?热的太烫,都是妈妈热水里面掺凉水,把一杯温水放在洗漱台上。瞧你的手冻得通红……怎么,你的牙出血了,吃过水果么?没有维生素,女孩子是会衰老的。你还没有找到男朋友,如果老成一个老太婆,看你怎么嫁出去!……宝宝,今天你好像胸有成竹的样子,能告诉妈妈吗?你要去哪儿?

  宝宝的脖子上缠了条长围巾,淡黄的,上面有点点黑色的花纹。这条围巾是我参加笔会时从新疆带回的,纯正的羊毛,细腻柔软,宝宝一直没有戴它,所以,现在,它出现在宝宝的脖子上,颜色鲜活娇艳。在我乡下生活的记忆中,那是一片长满野菊的山坡,一小朵一小朵羞涩的野菊举着金黄的盏与太阳碰杯。

  没有声音能回答我。

  除了跟随宝宝,我别无他法。

  16

  
  这是个诡谲的清晨,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总觉得有一种预谋中的事情即将发生。

  我看见宝宝直奔车站,踌躇满志。

  车站站满了戴眼镜的大学生。还没站稳,一辆新款夏利下来一个男人,身上落满灰尘,他突然对宝宝说:去哪里?宝宝说:我坐公汽。他说:坐公汽?去哪里?宝宝说:去建国门附近。男人说:25,怎么样?宝宝把脸侧过去,不看他。我以为那司机会离开的,没想到听他说:算我倒霉好吧,不要你的钱,我正好去那边有点事,把你带过去行吧?宝宝一听,有些不解,说:为什么?给我一个理由好吗?司机说:没什么,就想找人唠几句。宝宝相信了,上了车。我没想到宝宝这么轻率,在这个陌生城市被这个花言巧语的男人哄骗。我也从车窗里钻进了后排,倒要看看这个可恶的男人要玩什么花样。

  我听他们一路聊起来。宝宝问到垡头的房价,他说:平房200多,楼房七八百,一个月。宝宝说:那买呢?他说:五千多一平方。他听说宝宝想租房,侧头看了一眼,说:美女,就住我那儿,反正,我一个人住。我屏息狠狠盯着那男人的手。宝宝说:谢谢,孤男寡女,没有安全感。他说:那你可以找一个女孩一起住啊。不过,你一个人在外面,我就不信你没有生理需要。宝宝面无表情地说:没有。他然后自言自语地谈到了垡头,说垡头有三千多小姐。宝宝很吃惊,说:那……那垡头还剩多少干净的男人?他笑笑,说:什么为干净的男人?宝宝说:能看得出,你的个人生活是比较混乱的,请恕我直言。他笑起来:这世界上本来就没有多少干净的人。不过,话说回来,那些女孩子,想开了,也没什么。再说,那些单身男人在外面,也有需要,这也彼此拉动了经济。宝宝冷笑一声:下半身经济。果然如此。我从他与宝宝的谈话了解到:他开的是黑“的”,以前在物业部门做,公司许诺两年后薪水要从1500涨到2000的,可是,承诺没有兑现,于是,就把工作辞了,专门开车。因为与爱人不和,离了婚,孩子归前妻,他每月掏500元抚养费。多话的宝宝问他前妻现在又结婚没,他说:结了,还不如我呢,现在什么也没干,在家闲着。宝宝说:那你前妻养得起啊,她一个女人?他说:还行,她买了两个柜台,一个柜台都十几万呢,那都是我们以前的钱,我全给她了,离婚时抽身走人。宝宝笑着说:那一定是你犯错在先。那房子呢?他说:房子是我单位分的,当然归我。宝宝说:难怪,你要大头儿了,她那十几万现在也不能买个房子呀。他说:这倒也是。上个月交的28万房钱人家还给她退回来了呢,买不上了。宝宝问他现在是什么心态,对于生活,能不能作个描述,他长叹一声:没着没落。宝宝说:有安全感吗?他说:没有。……听到这些,我很生气,一个女孩子,孤身一人在外面,不应该有那么多话,应该学会保护自己。而且,更可笑的是,竟然宝宝问他有没有安全感。我靠在车椅后背,微闭着眼,却竖着耳朵静候其变。如果这个臭男人想对我的宝宝打什么鬼主意,我要他受到惩罚。

  隐隐约约传来开车门的声音,宝宝准备下车了,我前面的这个男人好像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举动,接着听到宝宝说谢谢司机师傅,看来我太紧张过头了。在司机师傅与宝宝挥手再见时,我连忙下了车,并没看到什么建国门之类的字样,倒看到三个字:大望路。

  宝宝走在我的前面,一直没回过头,我的眼睛长时间停留在她的腰部,感觉她至少瘦了三斤。

  17

  
  没想到聊天也可以当车费,司机还真的没骗我。

  要想找到大望路辣妹子保姆公司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我经过地铁口时,出口的一股冷风从后颈溜了进去,它们贴着脊背匍匐前进,带走了本来就不多的热量。我把身子缩了缩,脊背刹时如高速公路一样来了一个急速转弯,那股冷风收敛了些。

  向左走,过站台,发现前面不远处有个报亭,我走过去,买了份《手递手报》,这是一份信息汇总的报纸,租买卖房、家教保姆等供求信息堆成山。果然,在家政那一版,我发现了蚂蚁一样的大望路辣妹子保姆公司的电话。赶紧用公用电话拨过去。

  喂,您好,辣妹子,您有什么需求?话筒里传来一个女人轻柔的声音。

  我清了清嗓子,说:我……我想找一份保姆工作,不知道可不可以。

  可以呀!辣妹子说。

  是这样的,我现在租了一个平房,但还有不多久就要交下个月房租了。我必须尽快找到一份工作。我说。

  没问题!你可以把你那里的平房退了,就住到我们公司里,很便宜的,五元钱一天,辣妹子说,我们可以负责为你找到工作。

  我咬咬牙,说:好的,那我马上去,可我怎么找到您呢?

  这样,你在SOHO现代城门口等着我,我去接你。我穿一件红羽绒服,长发。你就喊我周姐吧。

  我在网上曾看过潘石屹的博客,知道他就是现代城的老总。在大望路,没有人不知道现代城的,用不着问,一抬头就看见了。我原本准备先回铁路边的平房去退房拿行李的,可是想到还有十天半个月到期,再说,即使先退房,房租也是那么多,就放着,自己先到辣妹子看看。看能否守株待兔,守来钟新。

  在现代城建设银行门口大概等了半个小时,辣妹子周姐来了。果然,红羽绒服、长发。完全不像有四十多。她好像有很敏感的直觉,笔直朝我走来。我迎上去,说:您是周姐吧?

  对,对。刚才来了几个客户,耽误了几分钟。你的行李呢?周姐问。

  我的行李还没拿过来,先看看。我就跟在周姐的自行车后面。走了几分钟,周姐把自行车推到一个修理摊前打气,我见摊子旁边有家小吃店,便从窗口伸进一元钱,买了个饼,张开嘴,狠狠啃了一口。边啃边等周姐,因为站在一家报刊亭边,顺便看那些花花绿绿的杂志封面,范冰冰、李冰冰……看她们在冬日里裸露着,再加上名字,我的后背直冒凉气。

  周姐的辣妹子保姆公司养在深闺,我跟在她后面拐了三个胡同,走过十几栋居民楼,穿过四排平房,最后,在一栋居民楼前周姐锁了自行车。然后跟着她进了三单元三楼。假如周姐不来接我,我郁宝宝有天大的本事也找不到这个辣妹子。边上楼梯我边问周姐怎么不在外面挂个牌子,周姐说:这里是北京啊,你以为能随便挂牌子啊。想想也是。北京是首都,是政治文化中心,字,可不是随随便便能挂出来的。

  一走进辣妹子,我就有一种找到了党组织的归宿感,这里,就是我的娘家,即使马上黑夜来临,也不会害怕了,公司里有一张高低床属于我,上铺也好,下铺也罢,睡一晚上五元钱,一个月一百五,也比在平房里呆着划算。

  压在心底的阴霾霎时消散。

  我突然高兴起来。周姐带我进房安排好床铺后,我来到客厅(也就是辣妹子的办公室),沙发上已经坐了几个妇女,正在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一个穿红毛衣牙齿有点暴突的皮肤灰黑的女人说:嫌我脏?我还嫌他脏呢!我做了九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

  紧挨着她的是一位穿黑晴纶棉袄的肥胖女人,右鼻翼处有一个黑痣,她眼里流露出艳羡的神情:九年保姆?真长。

  是啊,红衣女人一歪头,黄黄的牙也显得更歪了,真是什么样的人都有,特别是些老女人,坏得很,她根本就不让你吃饱,真是变态!我坐在沙发角落,回头见卫生间里又出来一位。这个女人40多岁的样子,高高的,背显得有点儿驼,眼睛很圆,鼻子尖也圆圆的,大概是个酒糟鼻,红红的,像个卡通人物。她从手提包里摸出一个咸鸭蛋,递给脚翘在桌上的周姐,说:明天有个单身俱乐部联谊会,你去不去?

  周姐乜了一眼,接过鸭蛋,说:去呗。

  酒糟鼻在周姐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头靠在椅背上,百无聊赖的落寞神态,长叹一口,说: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出去潇洒潇洒。

  潇洒个屁!自己辛辛苦苦挣来的钱,那样花,用不了几次就花完!门票多少?周姐说。

  酒糟鼻挠挠头,呲牙咧嘴很痒的样子,回答说:十块。好像是个军人俱乐部,应该比较正统。

  周姐一听又来了气:他妈的,正统个屁!你上的当还少啊,都他妈的打扮得比苍蝇还光鲜,都他妈吃软饭的种,老子算是看透了!

  酒糟鼻说:去看看怕什么?反正我们不掏钱,要是有人请咱们喝咖啡咱就喝,有什么!

  周姐说:我以前的一个姐妹上个月在电话里哭,说被骗了三四万,那可是她那个死鬼男人卖命的钱!

  我本来不想听这些东家长西家短的没意思的家常,但耳朵在那儿搁着,就这么点儿空间,不听也得听。从话音里我明白了一点信息:周姐也好,酒糟鼻女人也好,都是单身女人,可能希望通过聚会之类的活动找到一位人生伴侣,但又害怕江湖险恶,不相信此类活动。

  红衣女人起身,进了厨房,在里面喊:江米糕在哪儿放着?

  周姐不耐烦地说:你个懒婆娘,真是好吃懒做,难怪别人不要你!在冰箱里放着唦!我觉得她们之间的关系比较近,心里正思忖着,旁边的肥胖女人小声说:人家都是四川老乡。

  那她呢?我指指酒糟鼻。肥胖女人说:她是钟点工,老板的老朋友。

  哦。

  回到房间里,我想找一本书看。红衣女人已经在吃江米糕了,她把江米糕吊放在仰着的头上,张着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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