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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母亲的情人-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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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弹,说实在是慢性中毒和慢性他杀。我笑笑,不置可否。
老杨端着茶杯进来了,见老李坐在我对面。哈哈笑着说:美女就是有吸引力呀,老李,可别心动哟。
正在看报纸的老李听老杨这么说,脸上立马爬了一层阴云:杨主任,这叫什么话?我们都是洗了睡的,哪里还有那种激情?再说人家齐姑娘,是神仙妹妹,能在我们跟前坐一坐,那就沾了她的仙气了,凡夫俗子的邪念,万万是不可有的!小齐,你说是不是?
我放下手中的笔,笑着说:李主任,这都是哪跟哪呀?说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教育局院子里有一家餐厅,是局长贺长春舅舅的侄儿宏伟开的。不管天冷天热,侧门上的塑料帘子就从未弄下来过,长年累月地挂着,上面积了厚厚的一层油灰。每次走进宏伟餐厅,我的心情就非常糟糕,几乎没有食欲,穿了白色衣服完全不敢坐,塑料板凳缝里塞满了黑油灰膏。自己坐下去屁股恐怕要被粘住。还有一次性杯子,薄得不能再薄,小得不能再小,装了茶也不能立起来,在手指缝里扭捏着,歪歪倒倒的,一不小心杯里的花红叶泡的凉茶泛滥,然后顺着一次性桌布倾泻下来,最后,还是落到自己身上。
但就是这样一个餐厅,生意竟出奇的好。原因只有一个:早也吃晚也吃,有客陪着吃,没客自己吃,签字大胆吃。
虽然在里面吃饭心情异常糟糕,但我却不能不去,因为,是办公室的。区教育局办公室虽然只有三个人,但却是教育局里的要害部门。老李是正主任,老杨是副主任,剩下的小兵就是我了。老李喝酒是有分寸的,他的原则是:早晨别喝多,上午有工作;中午别喝醉,下午要开会;晚上要喝少,老婆还得找。而老杨,则实在多了,他说:能喝一斤喝八两,对不起革命对不起党;能喝八两喝一斤,这样的同志可放心。酒量是胆量,酒瓶是水平,酒风是作风,酒德是品德。老杨说得比唱得都好听,但就是没见他动真格的,名副其实的中听不中用。而当初我能进办公室,一方面是家里找了关系,另一方面是形象与气质,更重要的是,我还能喝酒。在办公室里混,不能不陪酒。办公室有个重要的使命,要联络感情,如何才能联络感情,通过喝酒。宁可让胃喝出个洞洞,也不让感情留下个缝缝。啤酒喝多了尿多,黄酒喝多了话多,我不同,尿不多话也不多,有的是涵养,端着杯子往宏伟餐厅里一站,还是有一定味道和档次的。要身高有身高,要长相有长相,要气质有气质,要文化有文化。说我是教育局的门面,是碗面上的一块肉,一点也不过分。酒桌上,经常有局里的干部端着酒杯色迷迷地盯着我,嘴里冒出有关酒的段子:大家好,大家好,见面喝酒少不了;你不喝,我不喝,国家造酒往哪儿搁?你不醉,我不醉,国家马路谁来睡?那潜台词意思是如果我醉了,他们就有一起睡在国家马路上的可能。久而久之,我也习惯了这些党的干部,他们每餐四五两,把胃献给党,满腔热情化作一身酒膘,忙得不亦乐乎。
郁大勇是老李的外甥。也就是坐在我对面的那个老李。当然,与郁大勇的相识,是老李牵的线。
面对面,时间长了,自然而然,就会有故事发生。老李年纪大,不可能和我发生故事。再说,即使有那份心,也没有那份财力与激情了。老李每个月的工资是多少他自己都不知道了。因为工资卡在他老婆那里,每个月头,老李从他老婆那里领取基本开支费100元,其他的,就别想了。老李对他老婆笑着说:幸好我不是女人,否则,来了月经,我连买卫生巾的钱都没有。他老婆说:有意见是不是?你以为我把你的钱贴了哪个野男人?我还不是给你们李家存着,到时候没有钱,哪个媳妇进你家的门?老李说:我哪里敢有意见,我感谢党和政府对我无微不至的关心和爱护。话还没说完,他老婆又开腔了:老李,去超市买瓶酱油回!老李一伸手:钱嘞?耳边一声河东狮吼:你是不是要我查你的帐?这个月你们补发了一笔……?老李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忙收回了手,乖乖地说:买,我去买,行了吧?走在路上,老李想:这人哪,活着真没意思,没有一点隐私,连单位前天补发的烤火费她都给查得清清楚楚,在老婆眼里,自己整个一透明人。
其实,我一直在思考自己的婚姻。时至今天,都觉得糊里糊涂的,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和郁大勇走到了一起。老李的介绍是功不可没的,但是,假如没有老李,我会嫁个什么人呢?我对自己仍然没有任何的把握。那也许是老周老张做介绍了。也许只能怪自己,婚姻大事连自己都不着急,还等着别人去关心,那就只能没有选择的余地了。但是,选择什么样的呢?我又没有个标准,这才是问题的症结所在,因为没有标准,所以,就没有谈恋爱的动力和热情。而至于答应别人的介绍,那里面还考虑了介绍人的面子问题。和被介绍者见了几次,对方问能不能结婚。想了想自己的年龄,要结就结吧。
对美好爱情以及婚姻的向往,我也许从来就没有产生过。读师范时,当寝室里的几个姑娘爱得如痴如醉时,我竟然丝毫不动心。所以,我成为寝室的留守女孩。那时最惬意的事情就是把长长的头发洗过之后,靠在床上静静看书。走廊上隐隐约约传来老歌。书里偶尔会掉出一两封男同学的情书,我把它们当作了书中的情节,淡然一笑,仍然把它们放回书里,就像对待书签一样。从自己身上,我相信了一个人是有其生命的低潮与高潮的。我的学生时代恰恰就是我生命周期的低潮。经过十年寒窗,我已经没有激情去恋爱,或者说,懒得去恋爱了。寝室里经常上演的爱情悲喜剧吓着了我,父母婚姻的直白苍白也在面前作了示范,我看不到一种诱惑,自己也很难被诱惑,或者说,眼前根本就没有出现能让我产生诱惑冲动的人。与其饥不择食地去挑一个雄性去恋爱,还不如在书中去看人家怎么恋爱。
现在看来,缺少恋爱元素的大学生活对我的影响是深远的。毕业走上工作岗位的我一天天感到了年龄的压力。激情虽没有到来,但是,我到底等来了另一种情绪,那就是对自己嫁不出去的恐慌。嫁不出去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人鄙视的眼光,怀疑猜测甚至中伤。这是另一种累,也是我所不愿发生的。现在有人问我结不结婚,我当然把它作为一个好消息。我就是这么一个时时刻刻为他人着想的人。那是一个星期三的黄昏,郁大勇开完会后和我见面,顺便带给我一条围巾,在街上遛跶几圈,他以商量的口气问:小齐,我们能不能今年把事办了?我妈说她年纪大了。
我手里拿着围巾,想了想,说:那就办了吧。那种语气更像是确定一个合同。
郁大勇说:谢谢你!我妈吃了很多苦,我不想让她失望。
我说:我答应你。
郁大勇,也算是个比较好的男孩子,再加上自己对未来也没有多少可以值得期待的东西,想嫁就嫁吧。
结了婚,就可以少听父亲的唠叨,少在哪个混乱喧闹的环境中生活。
事实上,结婚也并没有我当初那样看得简单。在郁大勇家到底该出多少钱彩礼这个问题上,父亲和郁家发生了争执。按父亲的算法,我从出生到读书所有的花费郁大勇家都要考虑,否则,结婚的事免谈。我觉得郁闷,认为父亲如此算法其实是将我给卖掉而并非出嫁。父亲一听,一拍桌子大骂道:老子说话有你插嘴的份!还没嫁,就帮着婆家说话,怎么这么贱!
我说:那你也不能把我当摇钱树呀!
父亲说:摇钱树?你以为你是摇钱树?老子生了三个陪钱货!
父女俩说话不欢而散。婚事也就此搁浅。
父亲如此态度,我很不满意,倔劲便犯了。有天在郁大勇家里,外面下起了雨,未来的婆婆说别回去了。很自然的,我就留了下来。半夜,我听见外面有响动,接着听见有人敲门,把门打开,见是母亲,我低了头。母亲说你爸要我来看看,看你是不是在这儿,说完,就回去了。第二天我回家,父亲在饭桌上叹了口气,说:要嫁你就嫁吧,家里也没什么给你准备的。齐家对不住你,你就多担待担待。我听了,心里很不好受。
一个星期后,我就嫁了。现在,我对自己当时的行为觉得不可思议,我不明白当时自己为什么会那么急。仅仅是逃离不好的生活环境么?也不尽然。更多的只是出于一种赌气,一种情绪的冲动。那个时候,我很不成熟。
我就这样把自己给嫁出去了。然后,怀孕、生女,一切顺理成章。
如果就这样一直平静地生活下去,未免也不幸福。
我其实是个知足的女人。在怀孕其间,喜欢听音乐,为了避免辐射,远离有辐射的地方。然后,下班的空闲时间就编织毛衣,在同事那里要了各种各样的样式学着织各类花型。宝宝出生做满月前,我把自己编的满满一箱小毛衣托郁大勇送到娘家去,满月那天,娘家来吃酒,满屋的亲戚没有不夸赞娘家拿来的小毛衣漂亮的。
看着怀里的宝宝,我是满足而幸福的。女人该有的,都有了。
还求什么呢?
43
小平房所在的院子里喧嚣起来。水池边的水流声、小孩子的哭声,大人的叫喊声,夹杂着各种乡音。这种生活场景又把我拉回到过去的生活中。
生活是个万花筒,它的奇妙就在于你不知道它在旋转到什么时候出现你不想看到的花样。生活远远比万花筒复杂一千遍,它的残酷在于你想看到的花样它永远在你的视线之外。
突然有一天,郁大勇就逃到了我的视线之外。当然,我也知道这是迟早的事,夫妻生活的长久冷淡使我们对生活的激情日渐冷却。女儿宝宝上中学的时候,当我的同学——做护士的玉告诉我说郁大勇和一个叫姚晓清的护士女孩很亲密时,我张大了嘴巴,定睛看着玉,说:真的没看错?玉说:没,我哪敢骗你?再说,这也不是开玩笑的事啊。我说:也是,让我想想,好好想想……郁大勇是怎么勾搭上这个护士的。按道理,该和你勾搭上才对,而不应该是那个什么姚……姚什么来着?……对,姚晓清啊。
玉在我的胳膊上拧了一把,说:还有心思开玩笑,真服了你了!怎么该和我勾搭上?是我风骚还是什么?不过,我猜可能是姚晓清主动了,现在的小女孩都喜欢爱上老男人。
我一拍脑袋,说:我想起来了!是不是他喝醉酒住院的那几天?肯定是姚晓清当班是不是?
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我看有道理。不过,也太离谱了点儿,没听说人家住几天院就勾搭上的,也太快了点儿吧?我一直对玉的话半信半疑,不相信一向在外人看来坚持原则的郁大勇会深陷情网,同时,对于另一个不为人知的性情郁大勇充满了好奇。当我把自己的计划告诉玉时,玉哈哈大笑,连说刺激刺激。我对玉说:我要他们的照片或者资料,你想办法弄给我。玉说:我上哪儿去找?我说:上次不是在护士值班室里撞见的吗?我给你弄一摄像头。玉说:亏你想得出!
其实,谈偷情,除了护士值班室,在楚江,没有再比那儿更安全的地方了。楚江人民医院口腔科,是个无关紧要的科室。特别是晚上的急诊,更没有他们什么事了。而值班室分为医生值班室和护士值班室。走道上,半夜三更经过一两个陌生男人也是常有的事,毕竟,住院部还有住院的病人和照顾的家属。经过分析我得出结论:如果玉说的是真的,那么郁大勇还会去护士值班室。那么只需在值班室里安装一个摄像头,就能对他们的私情了如指掌。
向玉交代完这些,我突然莫名地兴奋起来,我没料到夫妻之间竟有这等好玩儿的刺激的新鲜事。有好几次,我看见郁大勇都差点忍不住想告诉他医院护士值班室里装有摄像头的事,但是,我坚决地忍住了。摄像头其实没花一分钱,是我从局里勤工俭学办器材科里找出来的。天知道教育局器材科为什么会有摄像头,当时是因为好奇,准备拿回家以后当作宝宝的收藏,没想到没用在女儿身上倒用在了女儿的父亲身上。一段时间以后,玉那边还没有传来任何消息,我已经等不及了,决定亲自去楚江的大街上去寻找线索,我相信功夫不负有心人,一定会发现的。
当一个女人有了生活的目标,不管这个目标是伟大的还是渺小的,是高尚的还是卑劣的,这个女人都会突然变得神采奕奕、精神抖擞。在此之前,我的目标是用一天的时间为家里的几个玻璃茶杯织几条小裙子。白色的底子配淡蓝的丝线,花边是一个个结实的月牙儿,籽粒饱满。阳台上爬满了青藤,宽大的叶片一层层覆盖着,能过滤阳光。我靠在一张有些发红的藤椅上,飞针走线,毛线团从小塑料果篮里跳出来,要逃走的样子。我停下来,直起身子舒一口气,然后继续埋头工作。还有拖地,家里的木地板被我擦得能照得见人影。还有书房里看书写字。虽然我的抑郁症已经慢慢康复,但我知道,在这个家里,我在慢慢变成一件古董,被束之高阁,我的价值不在于观赏和使用,而在于收藏。
或许,是我的生活太单调枯燥了。
我突然变得爱上街了,科室里有什么事,都很热心地去帮忙。工会组织演讲比赛,每年发的奖品是毛巾被床单之类。以往,工会刘主席求爹爹告奶奶也没个人和她一起去购物,现在好了,我是绝对的支持者和跟随着。在小商品市场的针织专柜前,我不厌其烦地砍价,直砍得老板两眼冒金星,最后说:姑奶奶,拿去吧拿去吧,说不过你。然后,还有局里财务科的小张去银行,我也跟去了,美其名曰是保驾护航,教育局的钱都存在了农业银行,因为行长是贺局长的同学,所以,就将以前存在建设银行的转过来了。去农业银行要走出巷子后过马路,然后再往东走四百米。马路很宽,是楚江的主干道,这条道能通到离楚江不远的市郊。
我边走边和小张谈话,问她找到婆家没有,男朋友是哪里,什么时候准备结婚等等,在问这些话的时候,眼睛也没闲着,没有放过马路上的一辆小车。
突然,我尖叫一声,我从一辆小车的车窗里看见了自己的丈夫郁大勇,在郁大勇旁边,还有个女孩,因为前面的十字路口亮着红灯,所以,小车开得很慢。我没想到郁大勇竟会开车,更没想到郁大勇泡妞的工具已经升级。
我撇下小张追过去,跑到了小车的车窗前,大声喊着:郁大勇,你给我出来!不知是没听见还是故意逃避,郁大勇的车很快开走了。我拦了一辆的士坐上去,然后拨通了郁大勇的手机,说:我在你后面不远的出租车里,你停下来。
车,开出了楚江,两辆车一前一后地在郊外停了下来。前面的车没有动静,我付了车费,出了车门。
郁大勇也出来了。路两边是莲花湖,残荷犹怜,凭空而来的冷风搅起我的头发,我变成了一个发怒的女人。
郁大勇,没想到……没想到……你……你给我说清楚,她是谁?我伸出纤长的手指指着丈夫的鼻尖。昔日,这手指更多的是灵巧地编织毛衣和写字。
怎么啦?一个朋友。郁大勇若无其事地说。
姚晓清,是不是?我朝车内喊了一句。那个女孩果然是姚晓清,她有些惊慌失措,眼睛很快躲开了。
郁大勇听见我喊出了姚晓清的名字,很是诧异,接着,愤怒起来,说:你……你竟敢调查我?
我说:调查?谈不上调查,我没有那样的闲工夫,你爱咋咋地!说完,掉头就朝楚江的方向走去。在猛回头的刹那间,我的整个世界轰然坍塌,唯独我的宝宝坐在废墟的最顶端,明眸皓齿的宝宝在千疮百孔的世界中微笑着看着我,我无法靠近;逆风而行的阻力挤压着我,但我只得艰难前行。
每天上班,我都要背一个紫红的小包,里面放了粉饼、钱包、餐巾纸之类,今天也不例外。从郊外到城内,我走了整整两个小时,路一直在前方延伸,根本不需要动脑筋选择方向,但是,现在,我面临着选择,家,因为多了另一个女人而变得不完整,同时,家,在我眼里不再是浑然一体的裹满亲情的实实在在的归宿,虽然以前它并没有多少温度。如同现在,天渐渐拉拢灰暗的帷幕,但是,我却不知道往何处去一样。
在楚江的西北角,有一个很荒凉的开放式竹林公园,我坐在石凳上,想努力地思考。
恋爱、结婚、生孩子……是的,生活也许太寻常了,如同驾车行驶在高速公路,一天天,一年年,相同的车辆、不变的速度,于是,开着开着,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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