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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阵传奇-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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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大家都以为，江鸿的出现会改变这一切。
吕氏以为江鸿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江鸿也会去说服江峰改变战略决策。哪里想到，江鸿与江峰谈过一次之后，完全认同这个战略。这样的结局，吕氏决定用自己的力量
出走的前一晚，有人看到吕氏晚上去找过江鸿，两个时辰之后是哭着出的江鸿营帐。从此吕氏就再也没出现过，韩魏应该是跟随她一起走了。
“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什么都没发生。”江鸿面无表情。
于惑还是什么都不明白，即使他能面前明白江峰所谓的为自己的士兵着想做的战略，也不能明白只身一人来到这里江鸿为什么也会反对吕氏。要知道吕氏对江鸿的感情在陷阵营的士兵中是有流言的，而江鸿肯定自己也知道，千里迢迢从下邳赶到河北来找吕氏，不会只因为自己作为士兵的职责这么简单。
“我答应过要保护小姐安全，就一定要做到。”江鸿看出了于惑的不解：“报仇对小姐的安全起不到任何积极作用，所以我必须反对。她也不笨，没有这支部队做后盾，即便她要靠自己的力量，几年之内也不会达到可以进行刺杀的实力。至少这些年，她会很安全。”江鸿自顾自地笑起来：“韩魏也是我拜托他一定要保护小姐的安全，他欠我一条命。”
“原来是这样。”江峰沉思起来：“其实我觉得小姐更需要的是你。你只要站在她那边，什么父仇，什么战略，都不那么重要。”
“也许吧。”江鸿不置可否：“我只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
这两人刚才的对话，于惑一句也没听懂。
兄弟三人又聊了会儿对近期天下局势的看法，不知不觉，话题又回到了现在。江峰终究没见到自己父亲最后一面，那些疑虑，于惑不知道他是否已经找到了答案。
江鸿、江峰、于惑三人加入陷阵营的那一年，若是江越依照自己当初的承诺，派人来招三人北上进先登营，恐怕所有的一切都不会是今天这样。
从杨威后来的描述来看，江峰判断当时自己的父亲江越已经看出了袁绍有嫉恨麴义功劳的端倪。一面是战功卓著，一面是各种问责，这样不正常的状态在这些年对抗公孙瓒的战争中时有发生。
江越一面不愿意相信袁绍会做出兔死狗烹的事情，又劝不动平日傲慢无礼的麴义收敛，为了以防万一，江越更愿意让江峰等人老老实实待在邺城。那样一来，即使江峰等人擅自加入了邺城驻军，也不会轻易被派到前线，只会对付附近的山贼，江越相信这一点他们几个人还是能应付的。
倘若江峰等人真的被调往别处，江越觉得自己也有办法通过军队里的关系调他们回去。
没想到吕布军的到来成为了一切的变数，更没想到袁绍这么快就对吕布动手，让江越没有一点办法，从此父子天各一方。
这些年，江越一直在打听着吕布军的动态。江峰在濮阳执行暗杀任务后回了一次邺城，才让江越彻底放心。
不过，父子最终没有相见，成为大家永远的遗憾。
“你们先聊着，我去找玉儿进来。”江峰起身，掀开帐帘的一瞬间，许多雪花随风而入。一月份的幽州，的确会有这样突至的大雪，也是江峰有心，观察到了天气的变化，想起还在外面的玉儿。
“峰哥变了。”于惑直截了当，他相信江鸿和自己的想法是一样的。
“我们都变了。接下来你打算做什么？”江鸿没有接上一个话题。
“还不知道，我不是被你们‘抓’来的吗？”
“那看得出，你还是想回去，回到刘备那里，为什么？”
“喜欢那支同陷阵营相似的部队，喜欢陈到将军的领导风格，就这么简单。”
江鸿还想接着问，帐帘再次被掀开，江峰陪着玉儿进入营帐，几名士兵搬来了一些熏干的肉块和一大壶奶。
“这个天气要煮点什么东西太难了，也没新鲜的肉，就这点之前熏好的牛羊肉，凑合着吃吧。”江峰招呼大家吃饭。
自从徐州战败，于惑很少能吃到肉类，自然高兴得不得了：“要是有酒就更好了，我们兄弟三个再喝一顿。”
“江峰指挥军队后就没再喝过酒。”江鸿在旁边插话。
“向高将军学习。”毕竟这是他最敬重的将军，也可以说是他的恩师。“并且……”江峰接着话说：“吕玉也有身孕了。”
这个事情显然江鸿是知道的，没什么反应。于惑倒是开心得不得了，连忙以茶代酒敬玉儿，玉儿高兴地接下。
这一夜，大家都很尽兴。距离此处不远的界桥，已经悄然在风雨中迎来了那场战斗的第十个春秋。
第九十七章 雪地战
第二天，于惑醒来，发现和江鸿一样都睡在了江峰的大帐里，而江峰夫妇二人去了别的帐篷。
江峰进来的时候，带来了两个消息，没有好坏之分。
刘备的军队当天就派出人回到交战地点找幸存者，不知道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线索，已经沿着那个山坡往树林探索。就于惑的估计，真的就算刘备军搜索到江峰等人部队的位置，凭借那点新兵也是打不过的。从江峰昨日的讲述来看，在目前这个根据地里几百人的情况来看，此地并不是他们唯一的据点。全部集结的话可能不下三千人，而且尽是精锐。
前方曹操、袁绍似乎形成了拉锯战，颜良在白马取得不小的优势，所以整个幽州个郡县被要求物资集中运往前线。情报显示，离江峰部队据点最近的，会有袁绍将领吕翔、吕旷押运一批物资经过。
“你准备怎么打？”江鸿直截了当。。
“吕翔、吕旷不是无名下将，带兵数自然也不少。我需要的是物资，不是杀人，正面战场有曹操的部队去杀。”江峰简单说了自己想法，又问于惑：“你参加吗？”
“当然，我们好久没有一起战斗了。”于惑笑着答应。
“那好，你们两人各带些人马，按照我的计划行事。”一个上午，江峰已经把所有作战计划安排妥当。
傍晚，所有人已经进入预定的地点。
于惑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这里早就超出了他了解的地域范围。不过前方再走个二三十里地就有个县城，这是于惑来的时候观察到的。在这样的地方设伏，如果近了，可能引出县城的驻军，腹背受敌损失一定不会小，如果远了，则达不到让敌人放松警惕的效果。
于惑周围有个他很不情愿见到的人，那就是斯图，看起来后者更加不情愿，碍于他和江峰的关系，而不得不客气许多。
杨威的斥候报告的消息没有错，于惑他们只等了一小会儿，吕翔、吕旷的军队就已经抵达，不至于让于惑等人在极其不舒服的隐藏状态下待得太久。
与原定计划一样，江峰在前方拦住物资队的去路：“两位将军一路辛苦，回去告诉你们主公袁绍，这批物资先登营接收了！”
紧接着是一阵刀剑出鞘的声音，伴随战马的嘶鸣，分不出是吕翔还是吕旷在答话：“残兵败将，让你领教我们吕氏家族的厉害。”
“姓吕的将军我只佩服一个人，你们还差的远。”是两枪相接的声音，于惑听得出江峰指的是吕布，认同地一笑，继续等待着接下来的信号。
双方并没有战多久，似乎物资部队里另一匹马也开始出动，而江峰那面有人接战，按照之前的安排，于惑没有看，只猜测应该是江怀。
突然间隆隆的马蹄声轰鸣而至，漫天箭弩离弦之音，随后物资部队传来大片惨叫，死伤不计其数。于此同时，江峰、江怀两人的部队也出动，包围了酣战中的吕翔、吕旷。
“畜生！在斗将的时候使诈！”这个咆哮不同于前面答话的那个人，不过还是分不清吕翔、吕旷两兄弟分别是谁。
江峰没有答话，这么多年的征战，战斗已经逐渐演变成了战术的对抗，谁还执着于先辈提倡的公平斗将、武力决胜的时代。
物资部队很快重新作出了调整，全军大部出击营救主将，少部分留守物资。
终究是敌我数量悬殊很大，江峰只带了几百人，两支从左右两翼骑射突击的部队是从阎柔处借的乌桓骑兵主力，不能随便损失，而江峰亲自带的都是先登营的老兵。
“撤！”江峰命令一下，全军快速撤离，两翼乌桓骑兵交替掩护。
“全军追击，对方人数没料到我们这么多人，灭了他们顺便向主公请功。”
“还是留点军队保管物资，以防万一。”对方也不是完全没有头脑的人。
“后队留下一千步兵，追击！”不过两人还是低估了江峰的战术。
一千人，车夫没有战斗力，也就是说每人杀四个就行了。
待军队移动的声音逐渐消失，耳边传来留守部队无聊的闲谈，于惑双手握紧武器，知道江鸿马上就会行动。
一声口哨，车队两侧的雪地凭空跃起两百名精锐的士兵，短刀或者短枪装备。厚实的袄子之前是裹在身上的，并没有穿，起身瞬间的一跃，也让袄子离身，两百名裸着上身的精壮汉子，与一片雪白世界显得格格不入。物资部队的守军仿佛瞬间也呆住了。
“动手！车夫留下，缴械的留下，反抗的，杀！”战前说好的，现在是江鸿指挥。
于惑抄起短枪往前一步，就近就锁定了四个人，在他们来得及反应之前，必须尽快减少敌军人数。
由于没有厚实的袄子，于惑发现行动果然敏捷不少，果断的第一枪，就用枪尖的分支割断了一个倒霉鬼的脖子，顺势向右插进旁边一个士兵的胸膛。
扯出枪，运气很好没有带出肠子等杂物干扰动作，第三个敌人还吓得没有动，于惑毫不犹豫结果了他的性命。
此时似乎背后有了动静，于惑转身发现已经有一把长枪架在了自己胸口，火速往旁边躲闪，脚在雪中不小心陷进去，摔在地上啃了一嘴的雪。
那把枪看起来完全没有放过于惑的意思，继续贴上来出击，这就是当初于惑锁定的四个目标敌人之一，不过看起来杀人顺序出了问题，此人才是这几个士兵里素质最高反应最快的，这让战斗变得很麻烦。
沿着地上滚了两圈，那把长枪的主人看得于惑躲闪的套路，再次出枪，已经预判于惑会滚的方向，却没料到这次于惑根本没动，这就是战斗的经验。顺着戳到地里的枪，于惑一把将那名士兵拉下来，就在两人抱住的瞬间，长枪士兵吐血身亡。
江峰给于惑的匕首，算是派上了用场。
解决掉四个人，于惑找回自己的武器，发现战场上己方占尽了优势。旁边的斯图同样已经干掉了四个敌人，在于惑看向那边的时候，第五个敌人已经被斯图踢翻在地，补刀的时候挑衅地看了一眼于惑。
江鸿的刀剑，在下邳一战成名，便不会再这里丢脸。等于惑看他的时候，早已经不知道杀了多少人，两把武器都染成了血红，一路边走边看，悠闲地穿梭于战场中央。背对他的敌人，毫不犹豫就是一刀；迎着他来的敌人，欠身躲过对方的一击，反手快速地又是一剑。
于惑觉得自己太差劲，刚才的士兵浪费了自己太多时间，不由怒火中烧，提着枪满世界找人。劈、刺、挥、砍，无论是不是枪的招数，全部用上，风风火火地朝前开路……第十个人，是一个年轻的士兵，吓得刀也拿不稳，跪地求饶。不过杀人的惯性让于惑停不下来，一枪刺中咽喉，力道强劲连头盔连着脑袋一起飞出老远。再继续向前，七八个敌军士兵举手投降。
“嘭！”江鸿的剑挡住了于惑的短枪。
“你还是没怎么变……行了，还要人帮忙运东西。”江鸿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地上跪着的敌军士兵，叹了口气：“斯图，帮忙汇报一下伤亡。”
“总共就伤了十几个兄弟，没人阵亡。有两个人是被冻伤的，袄子没裹紧，回去抹点药修养几天就能好。”斯图已经统计过了人数。先登营与乌桓兵的精英，再加上出色的战术，与裸身战斗的奇特想法，这样的完胜便是自然。
于惑逐渐地冷静下来，战斗已经结束良久，才发觉有些冷了。大家都有各自的事情做，押运俘虏、物资，收集战场器械，于惑没什么想做的，先回去找到自己的衣服，披着待了一会儿，总算有些暖和，跟着大部队慢慢地回营。
第九十八章 告别
这样的战斗固然是于惑一直以来所期望的那样，有可靠的队友，有冷静的指挥官，自己要做的只是战斗，用尽一切手段杀掉敌人。
不过最终，于惑痛快地完成了一场杀戮，却换来了悻悻的心情。
本来于惑很想留下来，能和自己熟悉的兄弟一起战斗是最好的，虽然嘴上说着回去，那是他不知道江峰是不是还需要自己，也没弄明白目前这支部队所处的境地。
但是这一仗，于惑突然强烈地想要离开，他开始认同暴虎对他的建议，进入陈到的亲卫队，也许才是他做的最正确的决定。
在亲卫里，于惑再也没有发生这种嗜杀成性的状态，相反理智了许多。仔细想来，在目前这种队伍里，无论是江峰还是江鸿，能力上都远胜过自己，自己一直以来作为配角存在着，找不到自己的定为与价值，这才是真正最根本的原因。
若是回到陈到帐下的亲卫队，那种被需要的感觉，远比这里强烈。
江峰等人回营的时间比于惑他们晚，那是为了争取更多时间，还去引出了县城驻军，让吕翔、吕旷更加确信能彻底消灭江峰等人。虽然最后江峰在撤退中还是损失了点人马，但是吕翔、吕旷回到车队那里的话脸色一定不好看。
“于惑，你的那儿份儿，接着。”江鸿喊了于惑一声，甩过来一个已经捆好了的大包裹。
于惑接过包裹，有点沉，好奇地打开看下有些什么东西。里面干粮不少，还有些干果、风干肉，一个装满的酒罐，最重的一个小包里，装满了银两。
“没想到这车物资里还有给前线送的军饷，那酒应该是将领们的，我尝了一点还不错，就给你放了一瓶。”
“多谢鸿哥。”
“每人一份平均分配，军官、士兵都一样，剩下的物资已经交给张潜保管。估计江峰这个人数的部队，凭借这些东西过渡到春季已经没问题了。”江鸿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包裹，重新系上结。
处理完军务的江峰，也来到两人身边，看来是有事想商量：“两位兄弟，分发的战利品可算丰富？”
“不错，如果那几个引走追兵的兄弟没死，可就算完美了。”江鸿打包完，提上刀剑，猛然觉得自己好像不该提这事儿。
“我尽力了……战争总会有牺牲，这些人是跟随父亲征战的老部下，我也很悲痛。”江峰说到这里，江鸿走过去拍拍肩，算是安慰。
“于惑要走，你已经完全能够指挥一支军队，我也准备离开了。”江鸿说得很轻松。
江峰大惊，他本来想与江鸿、于惑谈一下接下来的职务安排，大家一起经营这支父亲留下的军队：“什么，于惑不愿意留下来吗？你为什么也要走？”
“那个，我还是喜欢在陈到将军的亲卫队里，更适合我吧，多的理由我也说不出。”于惑不好意思把自己之前的想法说出来。
江峰不能接受：“这算什么理由？”
江鸿笑笑：“你就不要勉强他了，你我都了解于惑，他确实需要属于自己的空间。”
“那你呢？”江峰反问江鸿。
“中原还有很多地方我还没去，若不是为了吕小姐，我不会来。现在她走了，暂时应该是安全的，时机正好，是离开的时候。”
“你要去找她？”
“我何须去找她？我不过是去寻找我自己，随你从凉州出发时就这样打算，现在这依旧是我的计划。”
沉吟片刻，江峰无奈：“看来，你们两人，我一个也不可能留住。”
“是的。”两人一起回答。
三人随即陷入沉默，谁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也都知道大家都互相劝服不了。尴尬的场面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玉儿走到他们身边，给江峰递上了一个水壶。
“两位兄弟不进帐篷里坐吗？外面挺冷的。”
“不了，嫂子费心了，我很快就要走。”于惑恭敬地给玉儿行了礼。
“要走？”玉儿疑惑地望着江峰：“你们怎么了？”
江峰打破许久的沉默：“这个以后再说，吕玉你去找张潜要两匹好马过来，我送送他们。”
“好。”玉儿也不再说别的，去大营另一端找张潜。
“于惑，既然要走，干脆我当哥的做到仁至义尽。”江峰思索一下，告诉于惑：“你回去《。文。》见到刘备，或者《。人。》陈到，就说你《。书。》一直被我们《。屋。》羁押着，也别提认识我们。至于怎么回去的，就说我们全军出击抢夺物资，营里只留下少数守卫，你悄悄逃出来的。”江峰顿了顿，似乎在仔细推敲着一个问题，片刻，用肯定地语气告诉于惑：“并且要说出我们营地位置。”
“这……营地位置说了，你们怎么办？”这么大块营地要转移的话是很麻烦的。
“你就这么说，我当然给自己留了后路。”
“好。”
江峰继续交代了一些细节，于惑仔细地记下了，临走的时候，全军已经在准备行装，看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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