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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纯粹的军事小说血铸的番号-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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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身再次与腰迹轻擦的动静,同时左脚顺脚尖方向伸出三分之二。

  “我今天只讲三句话……”

  高远一听就觉得坏了,在礼堂每次召开军人大会,很多首长一上来都说要讲“三句话”,也有的说要讲“三个问题”。可一讲起起来就刹不住车,每句话里都分成三个或更多的问题(通常情况下都是三个,反正没有少于这个数的,算是“无三不成文”的规矩套路吧。)每个问题又细分为三点,每点下面还要展开成三小点,每小点还要具体强调三项,还要举很多鲜活的事例,举一反三现身说法。总之,首长说讲“三句话”,少说也得讲一个小时,个别表达能力超强的,讲大半天不用喝半口水。

  可怕的军长手上居然拿着可怕的一摞材料,厚厚的,足有二十页A4纸。高远知道那是所谓“三句话”的讲话提纲,但他不知道那提纲包含的内容有多么深刻多么广泛。那是军机关的笔杆子们搜肠刮肚绞尽脑汁,多少个不眠之夜的辛苦结晶。几乎把军长揣摩成透明的玻璃体,军长的思想,军长平时说话的语气,甚至军长爱说的口头语,每一处需要掌声的停顿都涵盖进去,设计得无比巧妙,天衣无缝。照着那二十页提纲开念,即有高度,又有深度,比军长的实际水平要高得多。如果军长再展开些讲,估计两个小时肯定挡不住,而坚持了四个小时的高远们还能抵挡住两个小时吗?

  “809团是一支过得硬的老部队,是集团军党委信得过的部队,是集团军的王牌,是军区的拳头,我为有你们这样一支英雄的部队而骄傲……”

  军长的第一句话算得上定调,对809团高度评价。在场的团首长和六连的干部们立刻大松了几口气,提在嗓子眼的心几乎快要落了地。军长说的虽然是套话,但态度很坚决,对老部队的感情没变,给809团的定位没变,表明六连这次死人事件,并没有过多影响军首长对这支部队的印象。

  高远和大部分战士听了这话差点没晕过去,本来就从里到外的冰凉,这回跟头上浇了冰碴子,冰凉透顶。战士和军官认识问题的角度不同,差距过于明显。他们从军长第一句话的口气感觉到“三句话”可能要展开成三个问题了。而自己的体力、耐力、防寒力显然承受不了“三句话”的巨大打击,精神和意志临近崩溃。

  春风并不和煦,更没半点温暖,从高远的领口、袖口、裤腿口,只要有开口就无孔不入,硬往里钻,甚至从裤子前门开口处灌入,直奔命根子而来。高远感到小腹一阵阵的收缩坠痛,有点像憋尿,更像痛经(赶大车时偷听搭车的妇女闲聊得知)。露在外面的皮肉就更遭罪了,二月春风似剪刀,大操场的春风似剪刀,更像椎子,刺痛着张张苹果一样的红脸。高远快坚持不住了,也不管地面有多么冰凉,竟然产生了蹲坐于地的念头。 。。

第十四章   意志(二)
“不行,死也不能摆出那跟拉屎差不多的造型,我是六连的兵,死也要站得笔直。”高远在心里一遍遍的鼓励着自己,眼睛紧盯着军长,紧盯着军长手里厚厚的A4纸。

  军长也没穿大衣,从车上下来就没穿过,在他的带动下,主席台就坐的首长们都没穿大衣,从军长到士兵同时承受着寒风侵袭,承受着坠痛、阵痛。

  如果单独让高远一个人独立风中听讲话,恐怕真就抵挡不住,那跟罚站没有区别。如果让上千个高远组成“兵林”方阵,屹立风中,情况就会完全不同。甭说军长再讲两个小时,就是顶着两个小时的炮弹,军人的集体荣誉感也会让他们义无返顾,站得结实,站得笔直。

  为了集体的荣誉,高远再次运用老兵们教的技巧,眼睛紧盯军长,思想忘记军长。军长肩膀上黄灿灿的肩章和闪亮的金星,并没有让他产生任何忘记,突然间还产生了巨大的精神意念:   “我就是军长。”,我要面对着二千人讲“三句话”,讲“三个问题”。

  精神的力量真是巨大,不可阻挡的让高远产生了瞬间的幻觉。居然战胜了寒风料峭,战胜了内急,战胜了比痛经还痛苦的小腹坠痛。冰凉的脚也热哄哄的发出阵阵热汗,酸麻欲折的腿像被固定了支架,牢固得想弯都弯不下去,尤其是那略显粗壮的肩膀,居然和军长一样宽厚宽广,好像也沉甸甸的缀上了金星。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高远完全进入“好兵”状态,也可以说是一种妄想状态。朦胧中模仿着军长,眼睛瞪的跟军长一样溜圆,只是没敢像军长那样扫视众人。仿佛麦克风里传来的不是军长的声音,而是高远面对全团侃侃而谈。

  “我讲的第二句话,各级领导一定要严格落实,安全管理是各项工作的重中之重,要加强责任意识,不能再随随便便的伤人、死人,谁再伤了我的人,我就对他不客气!”

  军长还真没展开长篇大论,像扔废纸似的把讲话稿扔到了一边,无视秘书们的劳动成果,紧接着发出第二句话。说的很土,土得不像军长更像乡长,句子不长,点到即止,语态却很重,算得上放狠话。有道是响鼓不用重锤,可军长这第二句话,早不是什么重锤了,简直如重磅炸弹,准确的命中了809团各级干部的心脏,狠狠的轰击他们的神经。他们刚松的一口气,再次提到嗓子眼,尤其是六连的干部,意志力临近崩溃的边缘。

  还是看问题的角度,以及士兵和军官的差距。高远可没有想得太多,他甚至不知道那句话是干什么用的,为什么会把军官吓得直哆嗦。 

  “第三句话,记住军人的使命。知道部队是干啥的,军事训练是每个军人必须完成的任务,‘夜不出门,险不练兵’那不是部队,那是一群老娘们。各级不许以牺牲战斗力为代价,消极保安全。部队是流血牺牲的地方,还怕死人吗?哪个单位再出现偏训、漏训现象,那个单位的领导我看该撤了……”

  军长的第三句话与他的第二句并不相悖,可两句话挨在一起说就有些矛盾了。恐怕给军长写讲话稿的集团军级“笔杆子”们不会犯如此低级的失误,可军长的话一言九鼎,他扔掉了稿子,随便说出一句,哪怕是破口大骂,下边的人可是要录音整理,再形成文字材料,印发全师,认真组织学习并贯彻落实。尽管大部分情况下,需要军人本人已阅,如果本人不想把骂人的话酌情删减,那印发的材料也会白纸黑字原样照搬的出现“娘卖逼、操你妈……”。

  细心的机关参谋、干事们迅速判断出军长因何而矛盾,其实那“三句话”当中,军长最想说的是第二句,而且军长原计划只带了“第二句”到809团来。只是看了809团的精神面貌不错,看了步兵六连并没有被这次亡人事件而击垮,所以加上了前边的第一句和第三句,也算是表达一种鼓励。

  “我靠,不好!”高远差点惊诧出声,他的余光发现旁边有异动。思想意识迅速由军长状态,调整成新兵高远。

  异动的是隋猛。几个受刺激最大,心理承受能力快到临界点的干部,仍然能坚持住,跟高远一同入伍的新兵隋猛却坚持不住了。

  其实在方队通过主席台,端枪转托枪,也就是收枪的时候,高远就发现了问题。前面的隋猛有些异样,枪托上肩,向后摆动的左臂很不自然,摆动幅度根本不符合条令规定,前后摆都不到位,像是被子弹击中了左肩。高远觉得太不正常,隋猛的队列水平在新兵当中是最好的,军姿和动作均属一流,甚至跟仪仗队国旗班的武警战士不相上下。可正步通过主席台时隋猛还好好的,怎么突然间这小子居然连齐步都不会走了?好在队列已经超过了第四名标兵,主席台上的首长都把目光集中在后面七连、八连等方队,谁也不会注意这个小小的细节。高远当时也没太当回事,反正隋猛也没把脸丢到主席台前。

  隋猛跟喝醉了酒似的,前后左右摇晃,幅度不大,像快要燃尽蜡油子的蜡烛,在微风中摇摆抖动,更像一个即将逝去的生命体苦苦挣扎。

  高远几乎没有听清军长的第三句话,即使听清,以他一个小新兵的阅历也听不出那是为本团本连挣口袋。他只觉得旁边的隋猛像破了几处大口子的面口袋,马上就会烂泥似的瘫下去。他犹豫,该不该出手相助?

  整齐如一人的方队,可以看成是一个人的方队,一个人如果堆下,相当于整个方队都跟着倒下。如果方队中突然伸出一支手呢,那就相当于老虎脑门子上的王字出头,变成了“主”字,那是非常惹眼的。跟某位骨科医生给断臂维纳斯接了一双精美的手臂一样,谁看了都不会觉得精美,只会觉得别扭。在众志成城壁垒森严的队列中,这样的举动无异于和严肃的军纪叫板。

  可不伸手呢?眼看着隋猛像个浑身是水的泥人被泡散了架,轰然倒塌?那可就不是惹眼的问题了,恐怕有人要急眼,弄不好有人要当场骂娘。

  站在随猛右侧的于继成也发现了问题,他和高远在同一时间考虑的是同一个问题——该不该出手相助?

  于继成把军长的三句话都听全了,理解上不会出现任何偏差,知道军长是在为六连说话,更知道军长为什么要替六连说话。除了老连长对连队深厚的感情,最重要的是“大功六连”所保持的旺盛士气和强悍的战斗力让军长宽慰。如果没有这些,军长是不会把准备好的一句话变成三句的。可眼下隋猛就会坚持不住而倒下,六连的战斗力会因为一个人的倒下,而受到巨大影响,那是明晃晃的暴露破绽。这恐怕比洪巧顺的死还具有杀伤力。如果倒在队列里的人是其他连队的,恐怕军长连眉头都不会皱,连看都不会看一眼,团长和政委那边顶多红一下脸。但这个人如果倒在六连队列中,恐怕团长和政委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脸可是丢大了。军长弄不好要在会后骂师长、团长的娘。

  于继成亲耳听过军长骂人,军机关也传遍了军长骂人的故事。据说骂的极有气势,忒有水平,非常的精彩。还有好事者总结整理出军长的骂人语录,号称骂上级、骂同事、骂部属的“三骂”语录。当然都是多年以前的事,自从于克功当上军长,几乎再没有人听他爆过粗口。于继成知道军长的私事还真多,他还知道军长作为一名肩上闪金花的将军,理智一定会战胜感情,六连可以允许出现事故,允许非战争状态下死人,但绝不允许缺乏战斗精神。战斗力的减弱会激化军长的愤怒,让他失去理智,对六连毫不留情。

  眼下的隋猛正一点点的消耗着体力,损耗着六连的战斗力,在这个特定的场合,他一个人代表着六连一百多人,代表着六连整体形象和战斗力,他不能倒下,他必须像个男人似的站着。

  高远和于继成的想法尽管层次不同,看问题的角度不同,理解力也大不相同,但结论却是出奇的一致,就是在关键时刻,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在隋猛即将倒地的刹那,果断出手,宁可队形出现小小的混乱和瑕疵,宁可让老虎脑门子上的“王”变成“主”(反正称“王”者都是“主”),也绝不允许六连队列里有一个人倒下,即使这个人已经咽了气,也得让他像个活人似的站着。

  “咯咯”的声音从隋猛紧闭的嘴巴里传出,是从他一口能吞掉四两大馒头的嘴里发出,是那锋利得可以咬断铁丝的上下牙紧紧咬合的声响。他在咬牙坚持,冷兵器时期盛行的方阵,焕发的不止是古道侠肠,现代的铁血豪情也从隋猛的牙根处爆发。

  高远彻底懂了,军人的队列并不是简单的摆样子的仪式,很多人还给歪曲成形式,认为没有实用性,作战用不上。那是他们没有真正的在军人队列里站过,没有战士似的挺立在队列里过。军人的队列不是仪式,不是形式,而是精神。单个军人都是有血有肉的人,都有个性,或勇敢、或胆怯,或豪放、或猥琐,或勇猛无敌,或懦弱成性,有的甚至连小丑都不如……可当他们组成方队的时候,组成群体的时候,组成战斗队形猛扑敌人的时候,个性迅即消失,个体服从整体,只有整齐划一,只有排山倒海的气势,任何个体在队列中,在军人群体中,都会焕发出坚强的战斗意志,无坚不摧,勇不可挡。

第十四章         意志(三)
“咯咯”的声音继续忽长忽短的传进高远和于继成的耳朵,像小鸡捣米。他俩知道隋猛还在竭力坚持,场面还算控制得住。每听到一声“咯咯”,他俩的心即随之阵阵揪紧。未知的不确定的情况才会惹人心急心焦,这隋猛到底他妈怎么了?

  新兵当中素质最好的就数隋猛了,也只有他能对高远构成真正的“危胁”。这小子家住农村,却有城镇户口,祖辈都在矿上。脸色黝黑,掉煤渣子里没人认得出来,纯粹的“煤黑子”。身材像高远一样高大,浑身上下差不多都是疙疙瘩瘩的肌肉块,一身的蛮力,比熊瞎子还有劲,摔跤能让高远两个,掰腕子什么的就更不用说了。隋猛最让高远和其他新兵妒嫉的还不是那身腱子肉,也不是他的力拔山兮气盖世,而是排长于继成对他的“宠爱”。尽管排长跟谁的话都不多,但不多当中也有较多。隋猛就是能和排长说话较多的新兵。谁都不明白,惜字如金的排长大人,为什么跟隋猛有那么些话,为什么会高看隋猛这个目不识丁的“粗人”。

  排长阴森的白脸见到隋猛黑孱孱的黑脸,总能综合出些血色,不苟言笑的眼睛也不再寒气逼人,甚至还会挤出一丝微笑,有时还会破天荒的跟隋猛开两句玩笑。比如:“隋猛啊,咱们国家的水资源可不丰富啊,你每天早上洗脸都要用上一盆水,再怎么洗,脸还是那么黑,干脆以后用半盆吧,省点水。”隋猛嘿嘿一笑道:“中,排长,俺以后半盆水都不用,把毛巾沾湿了擦擦就成。”结果这小子还真就洗脸不用水,改干擦了。

  还有一次,排长很认真的对隋猛说:“隋猛啊,没想到人长的黑也是优势,军务股长把你盯上了,说咱们团纠察队那十几个人个子虽高,但不威猛,没有威慑力,人看了不怕,需要你这样的去,不用扮就是黑脸。”隋猛看排长不像开玩笑,他也没有嘿嘿,大声说:“排长,甭说军务股长,甭说什么神气的纠察队,就是给俺提干,没有你的命令,俺也死活不去。俺宁可在六连当几年大头兵复员回家,也不去那些地方。俺生是六连的人,死是六连的鬼。”于排长没吱声,瞥了一眼隋猛,背手走了,从此再没跟隋猛开什么玩笑。

  眼下最受排长青睐的隋猛可是要给排长掉链子,如果换在其他场合,高远巴不得隋猛出点啥事,现在的情形可不同,站在六连队列里就是代表六连,明显感觉比其他连队高一头,六连的荣誉是拿命换来的,不允许有半点亵渎,即使换成六连的其他人也不会置之不理,不会让隋猛轻易倒下,不能让六连在其他连队面前矮一头。

  军长没有食言,讲话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说三句就三句,像三通鼓,咚咚的敲打着809团每个官兵的心背,又像是空爆的炸弹,覆盖809团大操场上空,让大家为之震动,尤其是各级军官,一段时间内不敢再得瑟。

  隋猛的抖动更剧烈了,“咯咯”的咬牙声已经不再像小鸡捣米,接近于母鸡下蛋的动静,连前边队列的连长、指导员都有所察觉。隋猛显然在急切的盼望着军长的最后一句话,这是他死守的最后一道“防线”,也是最危险的警戒线。蜡炬成灰,灯油耗尽,也许军长话音落地,就是隋猛倒地之时。

  于继成看在眼里,急在心头,他默默的在心里念叨“隋猛啊,隋猛,这个时候坚决不能倒,这个时候倒下最冤,前面所有的咬牙坚持,只能是白咬白挺,前功尽弃,功亏一匮。”

  高远没有于继成想的多,他觉得总算盼到天亮了,用不着提心吊胆了,再坚持不到五分钟,全团就会带出大操场,那时甭说隋猛一个人倒地,就是再多几个,军长也看不见。高远又悟出一个深刻的道理,一个人在集体中的力量是巨大的,在帮助别人的时候,即使未付出行动,仅仅是心里思考,想办法的过程,就足以让自己具备使不完的力量。

  “隋猛,千万别放松,把身体绷紧,六连的兵从来不拉稀,我命令你必须站直了,不许趴下。”

  于排长的声音再熟悉不过,尽管压低了声音,嘴型肯定是冲着前排战士的后脑勺,可高远和六连的大部分人却都听到了,当然也包括距离最近的隋猛。

  “立正”

  “山东炸雷”再次轰响在大操场的半空,紧跟着又是二千多枝步枪的提起,枪身与腰带的摩擦,大头鞋后跟猛烈的磕击,钢铁一般的回响在大操场半空,当然也包括隋猛的步枪和他的大头鞋。

  “军长同志,步兵第809团开训动员大会完毕,请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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