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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燕悲歌-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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齿,笑嘻嘻地问:“侯爷,走罢?”
慕容暐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怎么又是你?”
那名叫“宣昭”的禁卫瞧了他一眼,笑:“不瞒侯爷说,宫里宴会的时候,呆在宫里的人可以多喝几杯酒……方才摴蒲决胜负,宣某掷了个雉,可是那人却得了个卢,宣某只好愿赌服输。”
慕容暐听了一愣,半天才失声笑了起来:“如此便烦劳宣护卫前面引路,可不敢再耽误宣护卫和列位喝酒的功夫。”于是宣昭和一众秦宫禁卫便带着慕容暐和几位前燕降臣过天街、穿宫阙、入内廷、越阁道,到了建于高台之上的明光殿。
才上高台,便有一种异香伴着月色细细吹来。
一钩淡月低低地挂在明光殿的檐角,檐下悬着的金铎因而清晰可见,随着夜风微微晃动,铮琮作响。殿内灯火通明,透过门窗栅格上的细绢,在夜色中淡淡地晕染开来,消融了檐下明月洒在玉阶上的银霜。
慕容暐越往明光殿走,越觉得月色中的那缕香气带着缠绵不尽的甜意,待到了阶下,殿内有人将帘幕一掀,那股异香便同殿里的灯火与笑语一起泻了出来,一时浓郁非常。他有些怔怔,阶上那人却笑了起来:“这是凉州贡上来的西域异香,难怪新兴侯这样惯于使香的行家也不识了……新兴侯,里边请。”边说边弯腰撩起了帘子。那帘子像是用蜀地的冰魄锦制成的,掀动的时候,有银光在夜色里一闪而过。
慕容暐有些脸色发白,半天才勉强笑道:“不敢……如此便烦劳赵大人了。”赵整瞧了他一眼,又将帘子拉开了一些,笑:“既然同殿为臣,些微举手之劳,还请新兴侯不要客气才好。”
慕容暐的脸色越发苍白,半晌做声不得。他身后有人咬牙切齿地低声说了句“欺人太甚”,慕容暐听了全身一颤,慌慌张张地瞟了赵整一眼,瞧他似乎毫无所觉,才赶紧打了个哈哈,就着拉开的帘子进去了。
入了殿,隔着帘还像远处的灯火一样微弱的笑声、香气蓦地变强,伴着灯光暖和的橘黄、铜制灯枝的金光一起涌到面前,他几乎被这洪流击倒了。
这一切分明是那么的熟悉——
殿中铺着宽大厚实的红锦地衣,地衣四角压着博山炉,炉上吞吐着几缕白烟;
红锦地衣的两侧,穿着青色朝服的大臣在彼此高声谈笑,妆容明艳的伎乐在等候为君王表演;
……
然而这一切却又分明不一样了。
他走到哪里,哪里的谈笑便戛然而止,到最后,殿内只剩窃窃私语了。赵整将他引到了丹陛下的第一张席子,殿内一时有些哗然,赵整回头,似乎是解释:“往常这是王大人的位子……”话还没说完,殿门一侧突然有人惊讶地嚷了声:“这不是燕国皇帝么?”众人一齐回头,那人自知失言,讪讪地坐下了。
慕容暐瞧那人的装束模样,依稀是他登基时来朝贺过的藩国使臣,一时百感交集,不知道做什么才好,连手脚也无处安放,只觉无论做什么,都是难堪。幸而眼角余光似乎瞧见邻席的人向他举杯示意,这才含糊着顺势低头坐下了。
过了片刻,殿中的谈笑声又渐渐大起来了。慕容暐趁无人注意的时候往邻席瞧了一眼,那人正侧了脸同旁人说话,慕容暐才瞧见一个背影便脸色大变,还没来得及做什么,殿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他赶紧眼观鼻、鼻观心地坐好——却原来只是苻宏和苻融而已。
一旁的苻洛大声问苻融:“阳平公,陛下还没到么?”
苻融进了门便向太子介绍上来致意的各国使臣、质子,听见苻洛的声音便转过头来笑:“太后有话要同陛下说,让我带这小家伙先过来了。”
苻宏一听登时大为不满,也不管面前的藩国使臣正絮絮叨叨地说着恭维话,抬脸怒视苻融:“皇叔!我已经不是小家伙了——”他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脸上居然有几分年华易逝的感慨:“哎,一转眼,我都快八岁了……”
此言一出,满堂肃静——只有苻洛一口气没憋住,“哈”地一声笑了出来。苻融看苻宏的脸又要涨红了,忍不住好笑地说:“是是是,您长大了——何止长大了,再不起用简直就快‘廉颇老矣,尚能饭否’了——赶明儿我就请陛下让您上朝议政去,如何?”
苻宏看四周的人都低了头、肩膀一耸一耸的,脸都涨红了,偏偏又说不出什么话,正着急的时候,殿门外又传来一阵脚步声,原来是苻坚同李威一起到了。劈眼瞧见苻宏脸红脖子粗的模样,苻坚有些诧异地问:“这是怎么了?”
苻宏瞧了瞧同众人一起跪下向苻坚行礼的苻融,又瞧了瞧苻坚,终于恨恨地说:“没什么!”苻坚也不理会,只招呼众人平身,便携着苻宏往丹陛上的御案去了——经过慕容暐身边的时候,突然驻足,神情关切地问:“你的弟弟——病情要紧么?”
慕容暐过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这话是在问他,慌忙再三谢恩,又涕泪俱下地说:“癣疥之疾,蒙陛下遣医诊视已是天大的荣宠,怎敢再劳陛下挂怀?”只是慕容冲病势沉重,随时都有性命之忧,到底不是“癣疥之疾”,他说话时也就免不了流露出极深的忧色来。
苻坚皱了皱眉,旋即抬眼朝他笑:“无妨,我还挺喜欢他的。”
第八章 清夜月(下)
苻坚说完便携苻宏上了丹陛,分列大殿两侧的乐工随即奏响韶乐,两人入了翠幄,转身面向群臣站定,群臣行跪拜礼,苻坚与苻宏就座,大乐起——才起了音,苻坚便摆了摆手:“今晚只是宫中便宴,来的不是朕的叔伯子侄,便是朕的股肱大臣,这些繁文缛节便免了罢。”说罢,直身长跪,双手捧起御案上的白玉羽觞,微笑着挨个看过殿中的前燕降人,举觞示意:“古诗有云,‘我有旨酒,以燕乐嘉宾之心’,今日朕与卿等共饮此觞,还望卿等往后有以教我,‘示我周行’。”然后便将酒喝了。
殿中的前燕降人闻言都愣了一下,然后,有一多半移目望向慕容暐,另一小半却朝慕容暐的邻席投去了探询的目光。苻坚瞧了越发微笑,却不说话,只是用拇指的指肚无意识地描着手中羽觞上的螭纹。片刻后,却是另一位前燕贵人率先举起了耳杯——想是前两日刚患过风寒,眼下此人还有些病蔫蔫的,吸溜着清涕,缩着肩膀,可怜兮兮地说:“罪臣自知罪孽深重,百死莫赎。陛下仁厚,饶罪臣不死。从此罪臣只有在家悔过,感念圣慈,岂敢妄议朝政?”
一听这话,前燕诸人都朝这人怒目而视,秦人却相顾莞尔,苻洛更是大笑:“什么罪臣不罪臣的——慕容评,你对故燕有罪,对我大秦,非但无罪,反而有功!若非你在带兵打仗的时候还不忘记封山封水、卖水收钱,连士卒的那一份钱也没放过,王景略哪能打得那么便当?来来来——”他端起耳杯,大笑着朝那个名叫“慕容评”的前燕贵人示意,“我敬你一杯!”
苻洛的话还没说完,满殿的秦臣都已经轰然大笑。慕容评缩了缩肩膀,脸上的神气越发可怜,求救似地瞧了慕容暐一眼,后者虽然脸色铁青,却始终沉默着一言不发。他又瞧了台上的苻坚一眼,苻坚却似乎没瞧见他,只是高深莫测地笑着,微笑着打量慕容暐和他邻席的慕容垂。慕容评咽了咽口水,什么也没说,匆匆干了那杯酒,脸色更灰败了。
慕容暐这才端起耳杯,向苻坚倾身为礼:“臣等性识愚鲁、学术荒疏,然必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以图报效圣主之恩。”
慕容暐这话一说,其余前燕诸人连同他邻席的慕容垂都举起了杯子,苻坚瞧了慕容垂一眼,笑,然而什么也没说,只是端起重新斟上了酒的白玉羽觞,与前燕降臣干了这一杯。喝完了便转脸去问苻融:“博休,你不是说今晚有什么新花样么?还不快献上来?”
苻融正侧身听邻席的苻丕说话,听见了便回过头来,得意洋洋地说:“新花样里头有一个已经献上来了,陛下……和太尉方才入殿时没发觉么?”他原只想说“陛下”,突地发觉身侧的李威一副脸色不好看的样子,虽然心内一阵鄙夷,到底还是加上了“和太尉”三个字。苻坚若有所悟般“啊”了一声,笑:“怪不得我方才入殿时便觉得今日的香味有些古怪,是你前几日在书函里提过的西域异香罢?果然别有一种奇芳异馥……此物贵重,用在今日招待贵宾,正其宜也。”见李威怒色稍霁、苻融越发得意,微微一笑,又说:“还有什么?一齐献上来罢。”
苻融掩不住兴奋之意地答了声“是”,然后朝分列大殿两厢的伎乐抬手示意,片刻后,一声清越高亢的羌笛声从三人方能合抱的高大殿柱后头突然而来,声音短促而欢悦,像极了清晨禽鸟的鸣叫。殿中诸人方才一怔,那柱后的笛声却蓦地一个拔尖,越发高亢、激越起来,一声紧着一声,带着金石相击般的明朗。苻坚听了一会儿,笑着同苻融说话:“这是不是有些‘凤皇鸣矣,于彼高冈’的意思?吹得是好,可也算不得什么新鲜花样。”
苻融一倾身,带着一点勉强按捺的兴奋:“陛下所言极是,这曲子就叫‘百鸟朝凤’……”然后就不说了。苻坚才笑骂了一句,便听殿内笙箫齐作,一时间千百种禽鸟的叫声凭空而至,声音虽多却井然不乱,每一个声音都各有特色,或尖脆或洪亮,或短促或悠长,真好像百鸟毕集一般。伴着这热烈而欢快的曲子旋进殿中红锦地衣的,是一群罗袖舞当空的伎乐。袖风所及之处,漫漫扬扬地凌空飘来一阵细不可察的碎香屑,满殿的异香氤氲。
这般富贵风流的气象,漫说一向厉行节俭的秦廷从未有过,便是奢华惯了的前燕诸人也是瞧得目瞪口呆。苻坚此时自然明白一向节俭的李威究竟是为了何事让苻融气得身子不适、连郊迎也没去了,瞧苻融目不斜视地看着场上的歌舞、快快乐乐地拍着手中的檀板,只得咳嗽一声,同面沉如水的李威说:“偶一为之,也是天家气象。”
李威听见了苦笑一声,正要说话,场上突然传来一声娇呼。苻坚与李威一怔抬头,循声望去,原来是一个伎乐在旋转时甩脱了鬓上的金钗,将慕容垂对面席上一位将军的脸划破了。那位将军瞧殿中同僚一副要笑不笑的样子知道自己脸上见了血,一脸的恼怒。伎乐全都吓坏了,却也不敢求饶,只是伏倒在地,簌簌发抖地听候苻坚的发落。
苻坚瞧了那位将军一眼,突然发笑:“姚苌将军真是好不解风情……‘满堂兮美人,忽独与余兮目成’,得美人金钗以赠,岂宜作色乎?”话声未落殿内已是一片嘻笑,隐约还有人说“怎么就没扔中我呢”,失了金钗的那个伎乐也松了口气,缓缓地直起身子来,却见苻坚笑眯眯地瞅着她笑:“英雄美人,朕自然是要成全的,你今日宴散之后便随姚将军回府罢。”
姚苌听苻坚说得热闹,知道不好拒绝,又见那伎乐在殿内高烛的照耀下肤光胜雪,不由得转怒为喜,向苻坚叩拜谢恩。苻坚哈哈大笑地拿着斟满了酒的羽觞站了起来,一边甩袖挥退殿中伎乐,一边举觞遍邀群臣:“花前醉倒谁能恨?来来来,朕与诸卿共尽此杯!”众人哄然应喏,一时间,殿内酒香四溢,梳着高髻、戴着花钗的宫婢来回穿梭,为殿中的贵人们斟酒,裙上系着的银铃留下了一路的清音。
苻坚喝得起了兴,开始一杯接着一杯地喝酒。只消有人敬酒,便举杯一口干了,略不推辞。正喝得高兴的时候,突然听见身边“咣当”一声巨响,扭头去看,原来是苻宏年幼酒量浅,喝了旁人敬的几杯酒就醉倒了。苻坚眉头一皱,扭头便问:“方才是哪几个人向太子敬的酒?”见几个人面面相觑地叩拜于地,板着脸看了一会儿,突然笑了,极亲昵地说:“起来罢,大秦国储君对你们可是‘倾身’以待,日后你们要好好报效才是。”正说着,从侧门进来一个宫监,瞧见苻宏醉倒时愣了一下,又走到苻坚身边耳语几句,然后就把苻宏抱走了。苻坚也说:“不知不觉夜就深了,今晚便散了罢。”
慕容暐与他身边的前燕诸人离开的时候,与宴的秦臣大多已经离开了,秦宫非常安静,高大巍峨的高台宫殿在仿佛有形质的月光下隐隐绰绰地耸立着,好像一座座亘古沉默的山峰。
前燕诸人在一片沉寂中默默前行,慕容暐抬头看了一眼夹道而建的高台,突然笑了一声,有些怆然地回头说:“我们现在——是不是有些像行进在深谷里的一队游魂?”
顿时就有人痛哭流涕:“若是陛下当初能听臣一言,何至于此!”
慕容暐听了又羞又愧,忍不住失声抽泣起来。正一片呜咽的时候,暗处突然遥遥传来马蹄踏过青石的声音,慕容暐与前燕诸人慌忙引袖拭泪,泪痕还没擦干,一人一马已经来到身前,马背上一身秦国贵人打扮的中年男子静静地俯视了慕容暐片刻,突然一笑,跳下马来屈身行了个不大不小的礼:“慕容垂,见过主上。”
第九章 飞红入重幕
慕容暐瞧了一眼慕容垂身上崭新得刺眼的衣服,正要冷笑,突然又忍住了,心里升起一种无可名状的沧海桑田之感,嘴里淡淡地说:“冠军将军说笑了。将军如今正是秦王廷上的红人,谁不知道秦王每次见了将军就赏赐钜万?我如今惶惶然好比丧家之犬,只好求将军照应,哪里当得起这‘主上’二字?”
慕容垂一听大怒,若非及时想起谋士高泰的告诫,说什么也要拂袖而去了,好不容易忍耐着听这个不识抬举的亡国之君说完,方才冷笑一声,道:“慕容垂岂敢因为秦王厚待便在主上面前放肆——何况,慕容垂从前不知,难道主上也不知这世上最是天心难测?翻脸无情,也是有的。”
“你!”慕容暐愤然回头,慕容垂不闪也不躲,眼睛犀利得好像在月光下泛出寒光,盯着这个脸色苍白、身子还神经质地颤抖着的瘦弱青年“嘿嘿”冷笑。两人就这样僵持了一会儿,慕容暐突然颓然泄了那口气,移开目光:“不错,到底是我先负了你。”原本围拢过来将慕容暐护了个严实的那些前燕臣子,此时听到这句话也细细地发出叹息。慕容暐却又猛然回头:“可是——叔父,”他换了称呼,目光却是方才没有的咄咄逼人:“当年你击退桓温后再三要求朝廷封赏你指定的有功将领,这,真的只是一片公心么?”他短促地笑了一声,仿佛没有听见身边那些倒抽冷气的声音,朝慕容垂逼近一步,问:“你我之间的君臣之义,究竟是谁先辜负的呢?”
“哈哈哈哈哈——”
慕容垂瞧了慕容暐一眼,突然仰天大笑,笑完了,才对慕容暐冷冷地说:“方才这番道理,可是出自慕容评之口?”瞧慕容暐一怔之余气得连眼白都红了,不待他开口,又说:“啊,对了,多半还有先帝——您的父皇,我的皇兄——的遗命,我猜他最后召见您时大约说‘你的五叔,吴王慕容垂,非为久居人下之人,不可起用’,是不是?”
慕容暐震惊得说不出话来,慕容垂瞧了他一眼,笑:“可是,主上,无论如何,我只是请您封赏有功将领,您不觉得,您方才的指责是诛心之论么?”
“可是……”慕容暐只觉得被眼前的慕容垂压得喘不过气来,想试着开口,才说了两个字,慕容垂便又一哂:“再者,便是我心里真的有什么想头,那又如何?难道没有我慕容垂,朝纲便尽在主上之手么?慕容评忌我防我是理所当然,没有我,他便大纲独揽,主上到了今日还这般疑我,却又所为何来?”
“不错——”慕容暐心中突然豁然开朗:慕容评只说慕容垂想做权臣,可他自己不是最大的权臣么?虽然面貌恭顺,朝政还不是尽出他手?可笑自己与太后竟被他当刀枪使了!他恨恨地握紧双拳,抬起充满血丝的眼睛,定定地望向慕容垂:“可惜我竟上了他的当!”
慕容垂“扑通”一声双膝跪倒:“慕容垂当日为慕容评所构,不得宫门而入,无由自陈,万般无奈才出奔亡秦,请主上明鉴!”说着竟呜咽起来。四周的前燕臣子都是尽忠于慕容暐的,对秦燕大战一触即发之际投奔秦国的吴王都有些敌意,此时见到这位纵横疆场数十年未尝一败的人物如此抑郁悲苦,也不禁一片唏嘘。慕容暐慌忙伸手去扶:“叔父快起来!”
慕容垂低头听见四周的声音,脸上忍不住露出轻视的笑容,等慕容暐伸手来扶便敛容站了起来。
慕容暐看着那张不动半点声色的脸,呐呐地说不出话来,突然觉得有点冷——方才唇枪舌剑时没留心的夜凉,此时似乎已经渗到骨缝里了,他打了个寒战,有些口齿不清地问:“叔父,如今又该如何呢?”
慕容垂瞧了他一眼,笑:“那自然是先保全自身,然后再徐图后策。”
数日后,慕容暐请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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