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耽美 犹记多情-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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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了哼,祈终于想起,这个玉珮好像是小时父王给自己的长命符。而符上那个「情」字,却是自己五岁 
      时,一笔一划刻下的——当时还因为毁邓这块美其名玉,差点被父王追着打。 
      不过想来,这玉珮记得不见快十年了,为休会在柳残梦手上? 
      努力回想,却不太容易想起。祈对资料什么是过目不忘,但对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却是很含糊。这此身 
      外之物他向来看得不太重,有时心血来潮,又或遇上极喜爱的人物,再贵重的东西他都会转手送出。 
      但他可以肯定,自己跟柳残梦绝对不会是这种关系的。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一思考便冷静下来,突然觉得门外有异。客栈人来人往,何以门外如此安静,细听只有一排整齐的呼吸 
      声。 
      心下有数,将玉珮收入怀中,扒梳好头发,抓起客栈备着的铜镜照下看看有无不妥。却见唇色红艳,明 
      明还是同一张脸,全没往日的倨傲风流,跟自己那个不良妹子要勾引人时的神色,倒像了个八九分,当 
      下脸色又黑了数分,在房里捣鼓了半天才推开门。 
      门外刘刷刷跪倒一片暗卫。 
      「属下恭迎来迟,请王爷治罪。」 
      都被吃干抹净了,治罪有什么用?!祈脸颊微微抽搐,不置一词,冰凌子般目光转向跪在地上的太守。 
      太守战战兢兢:「卑职接报前来,听说王爷欲摆驾回京,已准备好车轿宝马在门外等候王爷。」 
      车轿?!准备得还真充分,证明还有良心吗?! 
      祈世子甩袖而出,不理会身后跌倒的一片。 
      走出客栈大门,日上三竿,街上人流已多,但被兵卫们隔得远远的,对着客栈前那大队王侯级的仪仗指 
      手划脚议论不休。 
      祈世子抬起头,云层厚重,天色湿暗,与这数日来所见,别无不同。但心境,再也难以相同。 
      暗卫掀起轿帘,他弯身坐入十六抬大轿。 
      「回京。」 
      柳残梦,这笔债,区区记下了! 
犹记多情 中 by 清静系统消息
      第八回 古壁生凝尘 
      春日花多娇,春鸟意多哀。春风复多情,吹我罗裳开。 
      好一个良辰美景俱俱会全的春日时光里,养心殿却有人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御膳哀声叹气。 
      「皇上,臣也真的没办法了。祈王爷说了,目前淮北蝗灾,河南涝灾,都是吃紧的事情。皇上身为君主 
      ,要以身作侧,与民同苦。所以现在太府寺是一毛不拔……」掌握御厨的李总管小心翼翼禀报,连天的 
      叫屈加无奈。 
      「朕知道……」挥挥手,有气无力地摒退还想诉苦下去的李总管。轩辕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自酿的苦果 
      。当初让祈掌管太府寺,一来给他安个职,免得出入宫禁惹人闲话,二来也是为了暗流的调度方便。太 
      府寺是皇上的私人钱库,将暗流的支出列入宫廷费用,可以省事不少。只是没想到,今番居然会连累了 
      自己。 
      说来奇怪,就象自己先前说的,那种药会有派上用场的时候,两药效果还不是差不多嘛~顶多他换的那 
      种激烈了点。祈出其不意,大约会吃些苦头,何必气成这样…… 
      狐狸皇帝东想西想,死活不肯去想最不想要的答案——祈世子有可能已经不小心被柳残梦吃干抹净 
      为这个答案的可能性,轩辕眉毛一会儿扬一会儿塌,不知该为爱卿感到高兴还是默哀。 
      不过……最近还是先为自己的龙胃默哀一下比较好吧!伸筷挑了挑桌前的青菜,轩辕呜呼于心。罢罢罢 
      ,清粥小菜,正好养颜。 
      回到京师,又陷入了繁琐的人事应酬之中。虽是做惯了得心应手,也有厌烦的时候。尤其方自边塞回来 
      ,心犹自翱翔在广阔天地间,益发觉得意兴索然。非不得已,多半闭门谢客。 
      拜贴一堆又一堆,都让侍从们搬去引火用,送来的礼物毫不客气地收下充公用。回来的路上救了个叫沈 
      焱的少年。说救也谈不上,只觉少年长得如此赏心悦目,合不该受小人非难,便暗助他一臂之力,没想 
      到这一顺手,终于想起那块玉佩被自己怎么处置了。 
      当年大青山下,剑河之役,轩辕下定决心临阵换将。消息尚未传到边关,已有先一步得知君心的尚书令 
      暗遣杀手,准备在苏星文失势心乱之时杀他泄恨——尚书令的二子也从军,他倚仗乃父之势,不服军令 
      ,被罚之后,聚众闹事,被苏星文以军法处置斩首。 
      祈那时游走江湖,听得边关战事,虽无官职在身,还是前来边关,美其名曰是看热闹。他虽离开暗流, 
      但还是有各种管道将战场朝野之事一并收入耳目。知道此事后,不忍见苏星文良材受辱,便趁夜投柬军 
      营,附上这玉佩,一来,证明自己的身份,这消息非是无的放矢;二来,若有需要,这玉佩的另一面是 
      祈王府的表记,可用来逃离。 
      苏星文收到消息后如何处置不知,三日后,钦差大人到来时,已人去帐空,那玉佩的下落也就不得而知 
      了。 
      难道柳残梦认得苏星文,所以那日在大青山才会为苏星文的愚忠不值手中玩转玉佩,俊美的脸上尽是苦 
      笑。心知这不是正确的答案。 
      ——柳残梦会留下这玉佩,目的正在于表明自己的身份。 
      苏星文横空出世,挂印为将时,年不十六,这正与柳残梦当时年岁相当。而且回京后搬出旧日的卷宗对 
      照,便能发现,苏星文的行事手段古怪陆离,行人所不敢想之险,与柳残梦也是极为相似的。柳残梦的 
      资料在暗流中,一直呈空缺状态。或者说,在他十七岁由柳清秋介绍与大家知道之前,谁都不知道武圣 
      庄除了柳依依之外,还有一位公子。柳残梦之前的经历几乎完全空白,除了谜团外,别无形容。 
      眼下虽有众多证据证明这两人极可能是同一人,祈却下不了决心禀报轩辕。因为——苏星文正是九王爷 
      当初在朝庭立下军令状,以命推荐的人才。 
      年前,伦王之乱方平,皇上不得不负了九王叔。此事尚未有个定论,如果知道九王叔当初力荐的人才居 
      然是柳残梦……烦燥地扒了扒头发,祈知道自己已违背了为臣之道及暗流的规则,却还是忍不住想将这 
      个情报压下来。 
      「柳残梦你这王八羔子!」忍不住啐骂了声泄恨,飞镖一扬,草人头上又多了一镖。 
      「柳残梦怎么了?」略略冷淡的声音,宝亲王一身十二章纹的紫色官服,走了进来。他是出入惯了的, 
      下人也没有多事禀报。 
      「被他逃了,我正后悔啊!」祈恨恨地又投了一镖——对,这次真的后悔了,原不该对他存着什么善心 
      ,到头来,倒霉的全落在自己头上。 
      宝亲王上下打量了他会儿。「没事吧?」 
      「伤都收口,早就没事了。」展示左右二手,右手的伤虽然深,但伤口较小,早已脱疤,只是手上有些 
      地方新肉色彩比较明显,红红白白的,左手铜丝网上利匕所割的伤也差不多快掉疤了。 
      宝亲王看着他不住炫耀左右双手的完好,突然出手。祈早有准备,侧身一退,右手『手挥五弦』反切向 
      宝亲王的肘臂筋骨。 
      宝亲王翻掌下切,右脚踢向祈世子左腰。 
      两人拳来脚往数招,祈捉住宝亲王攻向他左肩的拳头,笑道:「信了么?」 
      宝亲王慢慢收回手,突然袖内甩出一枚袖箭。祈没想到以他身份也会使用暗器,左手待要上挥,却猛然 
      僵住。 
      宝亲王哼了声,屈指弹落那枚快射到的袖箭,上前一步握住祈的左手,助他真气归脉。 
      看了看小云可以刮下三层冰霜的脸,祈世子干笑:「刚才是意外……」 
      「生死相博没有意外可言!」截然打断祈的强辩,宝亲王自怀里取出一小药瓶,「一天一粒,吃下去。 
      」 
      「没这么严重啦~」一边说一边伸手收下大还丹,难得小云这么大方,不要白不要,「慢慢就会好的。 
      」 
      「你左手都快废了,还慢慢好!」宝亲王眉毛倒竖时,连当朝天子都不敢挡其锋芒,祈只得唯唯应是, 
      将大还丹取出一粒现场吃了。 
      看他运功吸收药力,宝亲王也不打扰,便在一旁坐下。见桌上玉佩,拿起来看了眼:「这长命符……你 
      不是丢了?」 
      心下一惊,险些岔了气:「最近找回来了。」 
      「最近?」眼波不兴,放下玉佩,宝亲王却不多说,再问了一次:「你真的没事?」 
      「我为何要有事?」药力已化开,示意下人换壶茶来。这时正好有侍儿奉王妃之命,来问祈世子晚上要 
      吃什么。祈心思不宁,随口道:「叫化鸡。」 
      「叫化鸡?」宝亲王咳了声,「上回在惊雁阁,你不是说死也不吃这种泥巴堆里扒出来的菜?」 
      「此一时彼一时,当时是去砸场,说的话怎么做得准。」哈哈笑了两声,知道再跟宝亲王说下去只会错 
      的更多,转移话题道:「你今日找我为何事?」 
      「皇上将软筋散换成缠绵的事,我已知道……」 
      「缠绵?!」祈世子差点跳了起来。 
      宝亲王一怔,原以为皇上最近吃斋念佛,便是缠绵惹的祸,怎么祈看来却是大受震惊的样子,完全不似 
      作伪? 
      祈世子确实不是作伪,他此时的心态,已非言语可表之了。 
      缠绵与妩媚都是春药,但这两种药的等级,简直是云壤之别。妩媚是中之无解的顶级春药,而缠绵只是 
      一般增进情趣的催情剂,一杯清水照头一泼就可清醒的。 
      想到那夜柳残梦一脸受控失去理智,挣扎着要清醒,最后还是陷入欲海之中,将他翻来覆去折腾了整整 
      一夜的事……祈世子牙齿咬得格格响 —— 
      柳残梦柳残梦,下次见着,不将你抽皮剥筋,本王名字就倒过来写! 
      「真是的……哪有这种拿下属生命当玩笑的主子……」说完,顺手捏碎了个龙泉窑的上好瓷杯。 
      祈世子这种脸色,让宝亲王一时也不确定起来,瞧了他会儿,最后说:「没事就好。」 
      怎么会没事!手抚着腹部,祈世子脸上红一阵青一阵。 
      轩辕,你继续去吃你的豆腐青菜吧! 
      于是,皇帝老子的伙食等级又下降了一个层次。 
      这种行为名之为——迁怒。 
      「朱城九门门九开,愿逐明月入君怀。 
      入君怀,结君佩,怨君恨君恃君爱。 
      筑城思坚剑思利,同盛同衰莫相弃……」 
      彩扇半遮玉容,飞旋的歌舞终于谢幕,余韵袅袅。如蝶如燕掌上可舞的丽人纤腰不盈一握,几乎要折断 
      般地逶拖于地上。凌波出水,脉脉含情,全身上下,无一处不动人。 
      「好啊,盈盈的歌舞果不愧朝月阁的镇楼之宝。如此清音妙人,销魂无双,虽隋珠卞玉亦是舍不得交换 
      。」黄衣青年鼓掌大笑,眉飞色舞,伸手将一曲稍歇的盈盈拉到自己怀中。 
      「祈爷总爱说笑。盈盈真有祈爷说得那么好,为何祈爷回京两月,都不来见盈盈。」盈盈倚在祈世子怀 
      里,一脸幽怨,背身娇嗔。「只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盈盈怕祈爷又是看上哪里的良家妇人,舍弃了 
      盈盈这朵薄命之花。」 
      「原来美人生气了,哎,都是我不该。回来时就是觉得冷落盈盈太久,叫镂兰居打造了一对龙凤金钗, 
      想给盈盈一个惊喜。谁知道他们误解了我的意思,打出来的龙凤钗……咳,只合给小家碧玉用,哪配得 
      上我们盈盈的高雅,把我又急又气地那个,唉……侥幸当家的刘师傅出门采购回来,重打了一遍,我才 
      有颜面来见盈盈。两个月不能相见,痛煞煞我也~」祈世子说起甜言蜜语来嘴上抹油全不打滑,只听得 
      盈盈回嗔作喜,轻身帮祈世子揉了揉胸口,示意祈世子帮她戴上凤钗。 
      「祈爷晚上可愿留下?」 
      「不行,晚上皇上有召。没办法,你知道象我这样的大忙人,实在很难有完全的自由。我有多么羡慕街 
      上来来往往的平凡人,可以自由操纵自己的时间,哈哈哈哈。」 
      在京师里,祈世子永远是这样一副轻浮又讨人嫌的语气,也是远近知名的纵绔子弟。 
      盈盈陪着他,一脸的惋惜:「祈爷的名声京中有谁不知,盈盈知道祈爷是大忙人。所以祈爷总是嘴上哄 
      我们姐妹高兴,若是真心,哪怕是等到天亮,盈盈也会等的。偏祈爷不给盈盈这个机会。」 
      软玉温香,祈世子却想起最后一次在天香楼的事。这一想,脸色又变了,手抚在腹部,好一会儿才笑道 
      :「盈盈莫闹了,我晚上真的有事。」 
      盈盈瞧他神色不对,凑上前低声问:「发生什么事?都快不象你了。」 
      祈世子吃吃笑着咬住她的耳朵。「传令红袖速速回京。」说罢,眉飞色舞道:「就是这样,盈盈乖,不 
      要再闹了。我走后,要记得妇德老老实实等我哦!」 
      看着破天荒上来一会儿便离去,速度几乎是逃难般的祈世子,盈盈笑挥着小手绢,甜甜送别:「祈爷慢 
      走,盈盈等你哟~」 
      回身无人时,眉毛颦起。 
      「耶,这不是祈王爷吗?」祈世子走出朝月阁,身后跟着两位侍卫,听到有人跟他打招呼。顿步一看, 
      脸上立时浮起轻薄的笑容。 
      「原本来南安候啊~好久不见。」 
      一群纵绔子弟们拥了过来,七嘴八舌道:「王爷好久不见。」「二个月都没见着王爷,整个京师都无聊 
      起来了。」「王爷安好,最近又在哪里春风得意……」 
      为首的南安候见众人注意力都集中在祈世子身上,有些不悦地哼了声。看看祈世子的身后,突然笑道: 
      「祈王爷刚从朝月阁出来么?」 
      「正是,才从盈盈那儿听了一曲清歌,可惜皇上有召,不然倒要多留一夜了。」祈世子这话只说得南安 
      候咬牙切齿,谁不知盈盈姑娘是被祈世子包下来的,他纵能倚仗乃父之势,也无法一亲芳泽,早就谗得 
      牙痒痒的。 
      「祈王爷大忙人,哪是我们这些闲人能比。只是听说王爷已经有两个月没在青楼楚馆过夜了……当然, 
      我是知道王爷府上美人无数,但还是不得不关心一下,王爷不会是……」 
      「你说对啦!本王有喜欢的人,该开始收心了。多谢小侯爷关怀。」祈世子笑得脸上开了花。 
      南安候还等再说,身后的人扯了扯他,怕他说什么不中听的,真的惹怒了祈亲王。祈亲王是皇上眼前的 
      红人,能不得罪还是不要得罪的好:「祈王爷,难得回来见面了,听说玉雪园多了位清倌,体怀异香, 
      十分妙人,不如上玉雪园去饮杯酒吧。」 
      「好好,有空的话,本王定会跟诸位一起去的。现在本王要入宫了。」 
      又是一通闲扯,送走这群公子哥儿们,心知接下来京师怕是会有不少闲语——他已回来两个月,确没有 
      在任何一个烟花之地过夜。 
      手下意识地拂过腹部,那里正有他的难言之隐。 
      ——那夜晕迷之后,柳残梦在他那私密之处刻了个印记。这印记也不知加了什么,都过了两个月还消不 
      去。 
      带着这样的印记,如何去逢场作戏?顶多只能去吃吃嘴上豆腐,真要过夜…… 
      眯眼狠狠打量前方那高高挑起的惊雁阁,想到某人温温和和,就算明知他的名声,还是会有人上当受骗 
      的笑脸,心下一阵气怒,阴阴地考虑要如何去挑场子。 
      三月初七,癸巳日,满 
      窗外下着雨,春意阑珊,暮春的风还是很冷。 
      暗流的急报放在龙案上,醒目的红字十分剌眼。暗卫们找不到首领,只有直接将情报送入皇宫。 
      轩辕睁开一直闭着的眼。 
      「今天又是三月初七了……」 
      从早朝时,祈世子就已经不见踪影了。 
      十年前,也是这样一个大雨倾盆的日子,黄衣少年拒绝了侍从们的打伞,在洗心庵外,独自站了整整一 
      天。 
      此后,每年的三月初七,他必会推开一切琐事,伫立青松之下,等着那不可能的希翼。 
      吸了口饱含雨腥的湿冷空气,轩辕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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