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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分-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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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劳拉?尼文。我是店主查理?塔克的老朋友。”
“我是菲利普?班布里奇,早些时候查理给我们打了一个电话。”
那辆蓝色货车正缓缓驶离路边。“桑德斯,”那警官转过去对同事说,“告诉鉴识组再等五分钟才回局里。我想跟他们谈谈。”他的声音听起来沙哑疲劳。然后他伸出一只手:“我是琼斯侦探。很抱歉,尼文女士,班布里奇先生,恐怕我必须通知你们,你们的朋友于今天下午早些时候去世了。”
“但那……”
“那什么?”
“嗯,他给我们发过短信,给我发过短信,在……我不知道……几点来着,菲利普?将近中午的时候?”她无法掩饰声音里的颤抖。
菲利普点点头。
琼斯耸耸肩。“我们大概于一小时前到达这里。店主塔克先生的尸体刚刚被带走,我们鉴识组的人才检查完。”他向通往博物馆街的出口示意,就是刚刚那辆救护车差点撞上他们的地方。“一个新的私人救护车公司。来得非常快,我得这么说。”然后他注意到那个鉴识组的人正从货车那里走过来。“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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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节:春分(28)
劳拉感到小腿因这震惊而一阵麻痛。这看起来如此疯狂。从眼角看出去,她仍然可以看到书店地板上那汪深红色的液体。一股强烈的恶心感突然席卷了她。她深深吸了几口气。
“你还好吗?”菲利普问道。他看起来和她一样震惊。他凝视四周,似乎试图解释这个特别令人不悦而费解的梦。
“我想没事。”她听起来不那么令人信服,“这真是太疯狂了。”
琼斯将他的同事带到一边。菲利普和劳拉呆呆地看着那个鉴识组的警官摇着头回到货车上。
“我感到很抱歉。我知道,这对于你们来说是一个很艰难的时刻。但是,如果你们能回答我几个问题,我将非常感激。”
“问题?你不会……”
“尼文女士,并非如你所想,此刻你并不是一个嫌疑人。塔克先生死于一枝a。22手枪之下,是近距离射击。我们想更多地了解一些有关他的情况。他有抑郁症吗?你能否为我们提供一些有关信息?”
“枪击?我不……”
菲利普抓住劳拉的胳膊。“当然,”他平静地说道,“我们十分愿意合作。”
26
牛津,1690年8月12日,午夜
他们全都筋疲力尽了。艾萨克?牛顿今年五十一岁,是其中最老的一个,比排行第二的人大了足足二十岁。兰兹顿才度过三十个夏天,而度利尔,英俊的度利尔,刚刚离开摇篮二十五年。牛顿感觉自己真的老了。
他们已经掌握了所有必需的密码和程序,因此毫无阻碍地就通过了圆满的三个阶段,它们冷酷地首尾相继。那些古代文明的民族的智慧,似乎被许多人认为早已丢失在了亚历山大大帝的光芒里,虽然事实并非如此,但是它们对眼下令人窒息的闷热毫无帮助。他们正行走在一条三百码长的通道里,它一直从学校的地下酒窖通到他们的目的地——从牛津大学图书馆地下延伸到北面五十码远的谢尔顿剧院地基的一个秘密迷宫。他们的鼻孔里充满了古老腐臭的泥土气息、湿气,以及正在腐烂的死亡生物的味道。
在第二次和第三次测试之间,兰兹顿把手稿还给牛顿。牛顿把它小心地塞进了衬衫里。它和红宝石球的价值超乎一切想象。牛顿花费了将近18个月的时间翻译在乔治?里普利的书里发现的这份加密碑文。他还把迷宫那幅小图重画了一次,这样看起来就更容易点。很快就会再用到这些东西,但是牛顿还是要把它们收好,紧贴着自己的肌肤。
兰兹顿跟得很近。火把是他们唯一的光源。突然,前方豁然开朗了。几个月之前,牛顿曾经单独探索过这些隧道之中的几条,目的是为了寻找宝球。他也曾在自己剑桥的实验室里偷偷地在心中把这幅地图走了个遍。这条路线被标记为“启蒙之路”,这几个字用的是阿拉姆语(闪族语的一种,后成为公元前7世纪至公元7世纪西南亚的通用语——译注)。这是一种几乎已经被人遗忘的语言,但是面对学习了多年古代语言的牛顿,它吐露了所有秘密。
他们涌入了一个巨大的圆形空间。在微弱的光线下,他们看见了里面拱形的天花板,墙壁光滑潮湿。头上的石拱顶呈灰白色,里面掺着一些条状矿石,它们在进入迷宫这一路上到处可见。从地图上看来,他们此刻位于牛津大学图书馆地下九十英尺多一点儿的地方。
他们慢慢地四处行走,牛顿可以听到兰兹顿在低声数着自己的步伐。数到十三的时候,他停了下来。他面对着墙壁,重复着他在学校酒窖里所做的一切。他将手放在墙壁上,沿着腰部左右的高度缓缓移动,过了一会儿,他找到了自己要找的又一个金属环,它与第一条通道入口处的那个一模一样。
奇怪的阴影交叉在他们脸上。牛顿看着兰兹顿的眼睛,它们好似漆黑而又深不可测的圆盘,又像死尸上的枪眼。三人都不停地出汗,兰兹顿的领子已经湿透了,变成了灰色。
“主人……”他停了一下,在这阴湿的房间里喘息了一会儿,“我必须要求你准备好去面对墙后你将看到的一切。度利尔和我一直忙于为你的到来做准备,已经渐渐对它习惯了。请你支撑住自己。”他说着拉动了那个金属环,他们看着一块嵌板缓缓地在他们面前打开。
第29节:春分(29)
兰兹顿在前带路,他转身将火把插在墙上的一个支架上。牛顿俯身钻过入口处的石过梁,边走边盯着漆黑的地面。
这个房间和他们刚刚离开的那个差不多,只是小一点儿。里面点着几根蜡烛,从房间尽头投射过来浅淡的光。尽管这样,它看起来也十分强烈耀眼,因为在过去的两个小时里,他们刚刚忍受了一段几乎彻底的黑暗。
起初牛顿很难集中精力,很难去确切地了解他眼中所见。至少,他大体上知道该期待见到什么。他已经研究过了那个古代文本,谨慎地按照古人的图表和说明去做,但是一切仍然看起来不可能是真的。
房间尽头放置着一个巨大的五角星形状的金架子。两边各站着一个六英尺高的华丽烛台。烛台上插着巨大的蜡烛,已经燃了差不多一半。蜡油在烛台边上流成了堆,一直流到了下面的石头地板上。
金五角星的顶端放着一个人类的大脑。左边的那个顶点上,一颗心脏被系在金子上。牛顿继续向下移动视线,看见两颗肾放在右边的顶点上。再往下是另外一个器官,他知道那是胆囊。最底部则放着一颗湿润的肝脏,在漫射的光线中闪耀着。他嗅到了一股强烈的味道,是松节油。这是度利尔花了很长时间从笃耨香(地中海沿岸产的一种小树; 松节油即取自此树——译注)边材中蒸馏出来的。
牛顿转过身去,看向兰兹顿和尼古拉斯?度利尔。他重重地呼吸着,汗不停地冒出来。他脸上的伤口绽开了,血混杂在汗水里,变成暗红色的一条线沿着脸颊和脖子流下来。他的双眼大睁着,带着一种恶魔般的兴奋,两个同伴以前从未见过他这样。他终于开口说话了,声音因疲劳而嘶哑破碎,但是却因自信而显得充满活力。“我很高兴,”他嘶声说道,双唇显露出一抹虚弱而毫无幽默感的笑容,“我非常高兴。”
牛津,3月28日夜
敲门声突然响起,门罗还没来得及说话,一个年轻的警官就闯了进来。
“很抱歉打断你,先生,”小警官似乎只看见了门罗,“我认为事情太重要了,不能再等了。”
“那就快点说,格林,为什么不能等了?”
“是这样,先生。这两天我一直在搜索数据库,嗯……刚刚我终于获准进入牛津大学的系统。这很不容易。但是……我认为太值了。”他递给门罗两页文件。
“这是从牛津心理学系找到的,”格林接着说,“有四十七名大学女生都参加了一个被系里称为‘试验日’的活动,这是她们的名单。很明显,这个活动就是一套心理和身体测试,于学年开始前一周举行,就是去年9月末。我们的三名被害女孩都在名单上。”
牛津,3月29日,上午9点
约翰?门罗转上南公园路,发现心理学系那栋楼实在够难看的。
天未破晓他就起床了,一遍遍地过滤案件的细节。他又在家里的电脑上看了一遍案件的要点,这八成是第一百次了。四起谋杀,几乎可以肯定是同一个凶手,他单独行动,99%是个男人。他们拥有什么呢?一小片DNA,没有相符的资料;事实上看起来在任何地方的档案里都找不到与之相符的资料。还有案件那仪式性的一面:硬币,摘除的器官。劳拉?尼文和菲利普?班布里奇深信这与神秘学有着关联。还有就是1851年那些谋杀。这应该有某种联系。
他对那些谋杀了解多少呢?他已经不止一次浏览过了当时的档案,过去的一周里,他把所有空闲时间都花在了这上面。三个女孩和一个男生在世界博览会那年被谋杀了,由一个爱尔兰工人承担了刑事责任。但是犯罪历史学家们都熟知,米利纳教授深深地卷入了其中。他与神秘学关系密切,还涉足一个巫术组织,而学校当局的等级制度十分严格。谋杀发生一年之后,米利纳接受了意大利都灵的一个教授职位,米利纳家族彻底从牛津消失。而就目前的几起谋杀看,他们了解到,这几个受害的女孩都曾经自愿参加过心理系的一些测试,就在学年开始前不久。
门罗转过身去,眼前是一个瘦骨嶙峋的高个子男人,脸上掠过一丝无精打采的微笑。“阿瑟?兰金。”他握住门罗的手,同时向罗杰斯点头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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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节:春分(30)
兰金教授的办公室非常小,像是一个纸糊的茧,只有白、棕、灰三种颜色。从仅有的那个简陋的窗户望出去,外面是一片荒凉的水泥庭院,一棵草芽都没有。兰金脱下外套,把桌子前面那两把椅子上的书报拿开,“请坐,”他说,“真抱歉,一团混乱。我好像永远都不能让这儿整齐一点儿。”
“没关系,教授。不用客套。我们只是想问您几个小问题。”门罗一边坐进椅子里一边回答。
“我可以帮你做些什么?”
“我们对去年9月末有四十七名女生参加的那些心理测试很感兴趣。你能给我们介绍一下吗?”
有那么一会儿,兰金看起来很迷惑。他前额凸起,当他皱眉时,好像围着一条蠕虫做的头巾。然后他面露喜色,“噢,你是说朱利叶斯?斯宾塞的测试。”
门罗未置可否。
兰金轻咳了一声,开始浏览桌上的一些文件。然后他缓缓起身,走到墙边的书架前。他俯下身子,拿起一大堆文件夹,还有一些散页,全部倒在桌子上。然后他舔了舔指尖,开始翻阅这堆东西。过了一会儿,他停了下来。
“没错,我想它就在这个里面,”他递给门罗一个绿色的文件夹,“斯宾塞原来是个聪明的家伙,有很多好主意。”
“原来?”罗杰斯问。
“是的,圣诞前夕他离开了我们。波士顿那边出了个十分有吸引力的价钱——麻省理工学院,我想。”
“他在这儿时具体做些什么?”
“他负责IQ研究,”他看向窗外灰色的地平线,“我对这个不拿手,有点太枯燥了。”
“斯宾塞博士具体做了什么?”罗杰斯问,“他怎么做的测试?”
“嗯,都在那儿,”兰金点头示意他们膝上的文件,“他抽取了大约50个样本,我想最后有四十七个。这一阶段都是年轻女子。”
“这一阶段?”
“前一个月他对一群年轻男子进行了同样的一套测试。”他说,“那些女孩大部分时间都在做智力测试题,然后做一些物理操作测试,反应和翻身分析,空间认知实验。她们还进行了完整的身体和大脑扫描。
“身体?”门罗皱起了眉头。
“是的,这是斯宾塞方案中的一个关键要素。他认为IQ与身体参数直接相关。
“身体扫描都包括什么?”
“噢,说起这个,当时我不在现场。事实上,那天我根本就不在牛津。但是那之前一两个月,斯宾塞显然交过一份研究进度表,他需要先申请批准。我们来看看。”
门罗把文件夹交还给他。“没错,没错,就在这儿,”过了一会儿,他说道,“主要是CT扫描,拍摄全身光谱照片。那些女孩先在这儿做心理测试,然后去约翰?拉德克利夫医院做检查。非常昂贵的检查,但是斯宾塞很擅长获得许可。”
门罗仍然一言未发,他浏览着这些资料,看完一页就递给罗杰斯一页。
“那么,我想斯宾塞是独力工作的?”
“不,不。当然,他一直在那儿,他是位优秀的导师,有着非常出色的管理技巧。他有三名助手协助他进行实验。后来又请了三位年轻的女博士后,在医院里进行……嗯……身体研究。”他朝两位警官歪嘴一笑,“分析年轻的布里奇斯得出的结果。”
“布里奇斯?”
“马尔科姆,马尔科姆?布里奇斯,他当时想成为一位杰出的心理学家。”
“他现在还在这儿工作吗?”
“在。但是他所有的业余时间都和牛津大学图书馆的馆长莱特曼教授待在一起。他是个富有献身精神的年轻小伙子。说实在的,我不知道他怎么能适应所有这一切。”
“此刻他在这儿吗?”
“应该在。让我想想。今天是礼拜五。”他看了一眼表,“我给他打个电话。”他拿起话筒,按下三个数字。“噢,恐怕他已经不在那儿了。”
“没关系。”门罗站起身来,“我们会联系他。如果您允许我们带走这份档案,我将非常感激,兰金博士。我们会好好保护它,复印一份。”
门罗和罗杰斯走出大楼,外面竟是出人意料的明媚阳光。他们能看见停车场那边的橄榄球门柱,一对运动员穿着带帽子的上衣,奔跑在那片空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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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节:春分(31)
“我想尽快在局里见到马尔科姆?布里奇斯,”门罗说,“你现在回局里,不管格林正在做什么,都让他停下来。我想让他把名单上的女孩都调查一遍。我想知道她们所有人的行踪。同时,我还希望能对她们每个人都进行询问,明白吗?”
罗杰斯点点头。
克罗伊登,3月29日,下午两点
查理?塔克的葬礼伴随着漫天的大雨,十分阴冷,整个都浸泡在悲惨之中。
劳拉已经渐渐习惯了这个事实:查理死了。将近一周以前,当这个消息第一次邪恶地猛刺向她,她从内心里感到震惊。这不是因为她曾特别亲近他,而是因为他曾是她青春的一部分。
不久那种可怕的恐怖感就袭向了她,久久萦绕不去。死亡、屠杀、暴力,这一切都开始向她靠近。此刻她无法摆脱这个念头,查理的死在某种程度上与自己的调查密切相关。
回到牛津之后,菲利普和她没能获得什么有价值的进展。他们证实了1851年那些谋杀都恰恰发生于相关天体进入巨蟹宫之夜。那年的五星连珠预计将在7月20日出现。那几起谋杀与最近这几起谋杀唯一的不同在于,凶手的连续犯罪并未从春分开始,因为那年的行星会合发生在一个完全不同的时期。这一切都非常重要,她知道,这让她的理论无可置疑。但是,他们对凶手身份的调查仍旧令人泄气,而按时间表,下一起谋杀将在明晚发生,3月30日。
葬礼结束后,劳拉和菲利普正要走到汽车旁边时,突然听到有人从身后跑过来。他们转过身去,看见一个身穿白色长裙的年轻女子,正放慢速度,停下来。
“两位是劳拉和菲利普,对不对?”她问。
劳拉点点头。
“我,我是查理的,嗯,查理的女朋友。我叫塞布丽娜。”她伸出一只手,同时四下看了看,似乎是想确定没人在看他们。
“他要我把这个交给你们。”她把一个小小的、冰凉的金属物体塞进了劳拉的手里。
那是一把钥匙。
“放进你的口袋里。”塞布丽娜平静但坚定地说。
“谁……”
“当然是查理。他知道自己有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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