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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路-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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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白芷所说,如果刘家二公子痴傻之事当真被看出来,大姨娘发作是迟早的事情。尽管大姨娘不过是一个已经失宠的姨娘,可没有谁愿意在大喜的日子里惹得一身腥。况且,也许刘二公子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糟糕呢?
事先得了嘱咐,刘家二公子被拦在门外时,温家三爷和四爷只象征性的问了几个问题,刘家的人一起哄,便开了门。一身红衣的刘二公子由小厮在前面领着,缓缓走了进来。温瑾言不方便抛头露面,只远远的在回廊上瞥了一眼。
不得不说,刘二公子有一副好皮相。只是,双眼无神,空洞洞的盯着前方,偏偏嘴角挂着一抹傻笑,看起来是说不出的诡异。温瑾言只瞥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刘二公子比她意料之中的要稍稍好上一点,如果不看他呆滞的双眼和裂开的嘴角,活脱脱就是个书香门第的俊俏佳公子。
可惜了这么一副好皮囊啊。
温瑾言叹息着,转身往回走。才走到交叉路口,便遇见了匆忙而至的大姨娘。她身边只带了两个贴身服侍的大丫鬟,见到她,下颚一扬,“我去看看二姑爷。”并无二话,二人擦肩而过。
青柳不屑的撇撇嘴,拉着墨荷低声嘀咕:“瞧她拿轻狂样儿,这还不过是女儿要嫁入刘家而已,就目下无尘,不将四小姐放在眼里。要是嫁给京都的功勋,她岂不是连大太太都轻视了去?”
她声音虽然轻,可嗓子脆,几句话一字不落的落入了温瑾言耳中。
平心而论,如果刘二公子是个正常人,大姨娘也许还真就有轻狂的底气。不过,如果刘二公子没有这点毛病,刘家也许就不会同意这门亲事了……
温瑾言告诫的朝着她看了一眼,望着大姨娘匆忙离去的背影,无奈的摇头。
说起来,大太太那么精明的人,不可能料不到大姨娘知道真相会怎样。她又是最好体面的人,今天这个日子,温家来了不少亲戚,大姨娘闹起来,大家脸上都不好看。以大太太的手段,大可以找个借口将人拘在屋子里就是了,却偏偏任由大姨娘上蹿下跳……
温瑾言心中一动,似乎察觉到什么,长长的叹了口气,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关上门,隔绝了外间一切喧嚷。等到温瑾沅的婚事结束,她就要随着大太太去京都了。尽管对那个地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可温瑾言心里依旧充满了惶然和不安。
和京都比起来,苏州到底是小地方。她还可以若无其事,混迹在温家这一方天地里,将前世的事情,当做是一场遥远的梦。可一旦回到京都,见到那些熟悉的人,她还能像如今这般,坦然自若吗?
温瑾言怅然的望着窗外,放眼望去,只见到光秃秃的枝桠和满院子凋落的飞红。
到底是深秋时节啊。
温瑾言突然惊觉,距离苏瑾琰死去的日子,已经整整两年了。
最后一眼,唯有漫天飞舞的黄叶。
她不知道的是,千里之外的京都,那座古寺中,一抹萧条的身影,一步步消失在了蜿蜒的小路尽头。
林之墨静静的坐在池畔,发白的指尖捏着一个宝蓝色的绣花荷包。他望着那荷包,目光不觉竟痴了,“小七,你说要看遍这锦绣山河,如今我都带你去。你喜欢江南的烟雨,满城风絮,我一路南下,你可都看见了?”
一片静默无声,四下里没有一个人。
林之墨缓缓将那荷包打开,里面唯有一缕青丝……
今天这样的正日子,大姨娘是没有资格出现的。不过,身为温瑾沅的生母,也不会有人真正要拦住她。大姨娘很轻易的便绕进正房的院子,隐在丫鬟中,目光热切的望向门口。再过一会儿,刘家二公子就会过来给大太太磕头。
院外吹吹打打的声音越来越接近了。
大姨娘目不转睛的盯着那道月形门,然后,看见几个下人打扮的人,簇拥着一位穿着喜袍的公子哥儿进了院子。她的脸色,由一开始的喜悦,变得越来越难看。却仍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了又看,几乎要追着那公子哥儿进正房。
这个人看上去,分明就是个傻子啊!
有那么一瞬间,大姨娘脑中一片空白,她愣了愣,脑海中有什么一闪而过,之前一直想不通的事情,忽然间豁然开朗。她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一个音节,随后,不知从哪突然冒出来几个婆子,将她团团架住,甚至还有人捂住了她的嘴,将她迅速拖离了院子。
等到大姨娘反应过来时,温瑾沅早已由温昭阳背着出了门,上了刘家的花轿。
大姨娘干嚎了几声,无力的跌坐在地上。(未完待续)
第五十八章 京都
京都也不过是一座很大的都城,让所有人的生生死死,都湮没无息。
十一月,院子里的树叶落下了最后一片叶子。
白芷和墨荷忙着收拾箱笼,阳光细细的洒下来,屋子里明亮耀眼,那些淡色的衣裳,仿佛一瞬间便镀上了一层光辉。
后天,她就要随着大太太,登上前往京都的客船。
前途茫茫不可知,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然而骨子里,一直有一道声音在叫嚣着,怂恿她故地重游。
真是矛盾的心情啊。
温瑾言清闲的站在院子里,仰头望着那一排排南飞雁掠过天际。
从前以为江南就是南方,原来还有更偏更远的南方。
午后的阳光太过刺目,温瑾言眯着眼睛,用手遮住些许阳光,便可见那如洗的蔚蓝天空。
南方的天空,和北方比起来,有什么不同呢?
这个时节的京都,也许已经下雪了吧?
“小姐,三姨娘来了。”青柳刻意压低的声音打破了她的思绪。
温瑾言一个激灵,“嗯,请她进来。”却站在原地,没有挪步子。一直到三姨娘徐徐而入,温瑾言才望向她来的方向,露出一个笑脸来,“姨娘,您怎么来了?”自二姨娘死后,大姨娘挨了大老爷的训斥,如今闭门不出,三姨娘本就鲜少在外走动,如今更是足不出户了。
“我来看看你。”三姨娘的眼里满是柔柔的光,甚至撩起她耳边的碎发,“都收拾好了嘛?”
“正收拾着呢。”温瑾言微微一笑,侧过身,迎着三姨娘上了台阶。“我的东西也不多,平日里惯常用的小东西都不带走,不过是去京都客居一段时日,很快就回来了。”如果路程慢,她们可能就要在京都过年了。
三姨娘微笑的凝望着她,不知为何,眼里忽然泛起泪光。
这是十几年来。温瑾言第一次离开温家。
三姨娘心口涩涩的。红着眼眶,哽咽道:“京都那地方又冷又干,你这一去。也不知几时才能回来,多带几件冬衣。有什么不方便的,也忍一忍,到底是客居异乡。不好叫人麻烦。”
三姨娘还和从前一样,与人为善。不喜出头。
温瑾言温顺的点点头,斟了一杯热茶,“喝口茶,暖暖身子。”她今天穿着茜红色的小袄。头上戴了一朵粉色小绒花,不知不觉间,竟不似几个月前的青涩模样。三姨娘看着。又是欣慰,又是担忧。目光闪烁,欲言又止。
三姨娘还真是做不了坏事啊,什么都写在脸上了。
温瑾言莞尔一笑,吩咐道:“你们且歇一歇。”屋子里众人会意,低着头,快步退了出去。
三姨娘这才逾越的抓住温瑾言的手,含泪打量了一番,哽咽道:“你一定要好好服侍太太,万不可肆意妄为,叫太太不高兴。”从前她也常这样叮嘱,可这一次,她微冷的指尖,微微颤抖。
温瑾言知道是什么事。
上个月,温瑾沅出阁了,因是远嫁,过了一个月才回门。当时温家很热闹,就连不爱出门的三姨娘都找了个机会出来看一眼,也就是这一眼,让她脸色煞白,呆在原地半晌没有说话。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门听起来风风光光的亲事,新郎居然是个傻子。大姨娘就更不必说了,温瑾沅出阁当日,她被几个婆子架着关在了屋子里,等到客人散尽,她才终于被放出来。
然后,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她立刻闯进正房,指着大太太的鼻子质问。结果自然不必说,当时在正房的,不仅有神色疲倦的大太太,还有喝了点酒,在内室歇息的大老爷。大姨娘一顿破口大骂,大太太还未说话,大老爷已阴沉着脸从内室走出来,直接命人将大姨娘送到了家庙。
听说当晚过后,大姨娘就病了,还是大太太求了大老爷,才回到东苑,自此以后,再也不曾出门。
三姨娘性子绵软,不爱管人闲事,可却并不是傻子。她想一想来龙去脉便知道怎么回事,对温瑾言的未来,忧心忡忡,惶恐不已。此时,深深蹙着眉头,一瞬不瞬的盯着温瑾言,非要得个保证不可。
“您放心好了,我一定小心,绝不惹太太生气。”温瑾言再三保证,才让三姨娘的脸色缓和了一些。
凝着她苍白的脸色,温瑾言暗暗叹了口气。
大太太,对于她的婚事是怎么打算的,现在,她连想都不敢想。
不过是徒添烦恼罢了。
不过,大太太那么不喜欢温瑾沅,尚且能帮她找一个豪门大户的子弟,她自问从未冒犯过大太太,总不会有比这更坏的结局吧?其实找个傻子她也并不介意,只要有机会活下去,她总能找到一线希望,让自己活得更好。
可怕的是,没有这个机会,看不见希望,那才叫绝望。
就好像当年她嫁给林之墨,尽管看见这个人,便觉心里甜滋滋的,似吃了蜜糖。可内心深处,总是空洞洞的。并非这个男人没有给她对未来的希冀,而是她一直明白,这种温情,不过昙花一现。
只要那位导致她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还存在,她就不可能有安稳的人生。
这就是命。
送走了三姨娘,屋子里又开始忙碌起来。温瑾言从枕下掏出一柄匕首,小心翼翼的藏在了袖管中。
离开苏州那一日,天灰蒙蒙的。马车车轮缓缓碾过石子路,没来由的,温瑾言竟觉有流泪的冲动。其实这个地方,她生活还不到一年,可是,已经有了一种莫名的归属感。尽管心里蠢蠢欲动,想要将车帘撩起来看看外间的风景,可才撩开一条细缝,就见到跟车的婆子,温瑾言立刻放下了车帘,正襟危坐,双手交叠,放在膝头。
还不到一个时辰的工夫,马车缓缓停下。
温瑾言戴着幕离,在丫鬟的搀扶下,稳稳的上了那艘大船。前世作为土生土长的京都人,她还从没坐过船,目光所及处,是波光粼粼的湖光,阳光倾落,满眼都是细碎的银光。温瑾言心中那一抹感伤一扫而空,雀跃的趴在窗口,新奇的看着江南的湖光山色。
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一闪一闪的,大太太见着,心都软了,招招手,让她在自己身侧坐下,“这才上船,你安生歇一会,我们要在船上呆好些日子,有的是机会。”说得温瑾言不好意思的收回了视线,轻手轻脚的在大太太身边坐下,微垂着头,笑道:“这还是冬天,若是春夏时节,两岸风景不知道有多好看!”
一句话勾起了大太太的回忆。她眯着眼睛,神色柔和,似乎陷入了往昔的追忆中,“我记得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还没有出过京都,后来到了苏州,发现南方的雪,和北方大为不同,这才想起当时谢道韫的那句诗,未若柳絮因风起,果然是有几分神韵!”
温瑾言也从来没有见过南方的雪。不过,来日方长。
从京都回来后,再等来年的雪,也算是新的一年有了盼头。
一向捧场,这一次,也不例外。温瑾言笑弯了眉眼,“去了北方,可得好好看看雪!”
大太太掩袖轻笑。
不过,温瑾言的活泼并没有持续多久。没几个时辰,她就很悲剧的发现,自己晕船。
一低头,就有丫鬟捧着瓷盆,半跪在她面前。温瑾言难受得紧,也不欲坐着,直接脱了鞋袜,半躺在简易的炕上,身上盖着厚厚的棉被。房间里生了火盆,可船往北行,越来越冷,一开始的欢欣,到现在,已变成了煎熬。
每一天每一天,温瑾言都在望天祈祷,希望这艘船快些靠岸。
每日刚睁开眼,萦绕在胸口是就是挥之不去的憋闷和恶心。尽管房中熏了淡雅的百合香,温瑾言还是觉得有一股乖乖的味道,催得她直犯恶心。可偏偏墨荷几个根本闻不见那味道,就是想找个来处也没处找去。
温瑾言的脸色越来越差,精神越发不济,每日都懒懒在躺在炕上,间或干呕上一阵,便再也没有别的事了。船上的饭菜虽然也是厨娘精心所制,可温瑾言总觉得油腻腻的吃不下,几个丫鬟见着势头不好,只有每日端一碟水果,喂着她吃。
可如今是冬日,新鲜的果蔬本就少之又少,又是在船上,就是有钱也没处买去。
短短数十日,温瑾言消瘦了不少。
见她这般,大太太看着便着急,每次船靠岸后,便寻访当地有名的大夫替她诊治,开了些药方。谁知道温瑾言吃着不仅不管用,还吐得更厉害了。惹得大太太将那大夫骂了一顿,赶下了船。
为了自己的病大费周章,温瑾言想来想去都觉得心里过意不去,也强打起精神来说上几句话,可骨子里总有一股倦意。
天启十五年的冬天,船终于靠岸了。
上岸坐上马车的那一刻,一直鲠在胸口的浊气,似乎一扫而空。温瑾言漱过口,然后一连吃了两个大馒头,喝了一大碗稀饭。
当天晚上,一行人顺利抵达京都长兴侯府。(未完待续)
第五十九章 亲戚
长兴侯府这道招牌,温瑾言并不陌生。
在她还是苏瑾琰的时候,长兴侯府作为她婆婆老睿王妃的娘家,她不止一次踏入过这道门槛。
不过,都是过去了。
嗯,苏瑾琰的过去。
大太太多年未至京都,突然选择在这个时候回到京都探亲,长兴侯这位胞弟,不仅礼遇,而且热切欢迎。
这种热烈,是发自肺腑的喜悦,以至于大太太见到长兴侯,也不免红了眼眶。
这也是温瑾言第一次看见大太太如此真情流露。
同时,也感受到了时光荏苒。
长兴侯与大太太站在一起,丝毫不会有人怀疑他们不是姐弟。二人的容貌有七八分相似,只是大太太的面容更柔和一些。可是,长兴侯不过三十出头,满头乌黑的青丝,容光焕发,看上去还像个二十几岁岁的青年人。
而大太太,虽说没有早生华发,可昏黄的灯光下,一眼瞥去,便可见岁月无情淌过的痕迹。她的唇因为常年紧抿,如今嘴边有一道纹路,而且,虽然喜悦,可眼底眉梢都有内宅妇人的肃然。
“大姐,才下过雨,路上湿滑着,你当心些。”长兴侯眼里也泛着水光,很亲昵的搀扶着大太太进了垂花门。在大太太面前,长兴侯温顺的像一个孩子。等到几个人再次登上青帷小马车,弯弯绕绕,一炷香的时间后,众人聚在了宫灯明亮的花厅。
温瑾言再次看见了长兴侯夫人白氏,如今的段夫人。
她的身边立着两个锦衣华服,容貌有几分相似的少年人。
温瑾言只瞥了一眼,便知道。那是长兴侯府的世子段晚舟和段明珠。
段明珠如今不过十四岁,鸭蛋脸儿,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顾盼神飞。段晚舟今年十七岁,修长玉立,穿着雪青半旧大袄,微敛着眉。神色淡淡的。仿佛对此间一切都不太热衷。
“我算着日子,正该这几日到。”段夫人脸上满是喜悦,“路上可还太平?”
“一路上顺风顺水。没遇到什么事。”大太太微微一笑,“只有瑾言晕船,有些折腾。”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满屋子的目光都落在了脸色苍白的温瑾言身上。
尽管在马车上用了晚膳。又小睡了一会,精神有所恢复。可她的脸色依旧不太好看。见大太太提到自己,她羞赧的垂下头,落落大方的给长兴侯和段夫人行了个大礼,“瑾言拜见舅舅。舅母。”
段夫人的视线在她身上停留了一会儿才移开,长兴侯已兴高采烈的随手掏出一块玉牌递到她面前,“拿去顽。”那玉牌是水汪汪的碧色。没有半点瑕疵,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尽管是晚上,温瑾言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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