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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读湘人:湖南人是天下的胆-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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钠蛞谎钌钊牍恰Ｓ乐葜幔槐峋褪�10年。他读屈原的《离骚》与《天问》，他读贾谊的《吊屈原赋》……同有的经历，共有的情怀，融和了一样的心境。湖南人与命运抗争的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奋斗精神，与民共患难的兰桂高洁情怀，这一切在他心中产生了强烈的共鸣。柳宗元拿蛇说事，拿小石城山说事，拿雨拿雪说事……他仿效屈原《天问》写下了《天对》，士人被贬湖南蛮夷之地的那颗放逐流浪的心，与湖南特有的地理、气候以及水文所碰撞，折射他高洁的品格与狷狂的气度，寄予这块荒夷之地以物阜民丰的良好期待。
柳宗元游历永州山水，智识与思想于山水间深广开展，潇湘文人的过客心态经柳宗元对永州乡土与文人环境的认同，形成了正向的情感，由“潇湘客”转为“永州民”。在“潇湘夜雨”与“江天暮雪”等潇湘山水之美里，他不再充满对穷乡僻壤的哀怨，而是对避世乐土的向往。他在寄给朋友的信中明志，“虽万受摈弃，不更乎其内。”他没有动摇其变革的政治理想，在永州的10年内，不仅有游记《永州八记》的绝唱，还有《封建论》、《非〈国语〉》、《六逆论》等政治图解。
关于天：冰火两极有韧性（5）
10年过去了，柳宗元被召回京城，启程时已是白雪皑皑的寒冬。船快到潭州（长沙）时，可以听见冰与舟相互撞击的声响。湘江河滩渚洲差不多都藏在雪里，江面也快全封冻了。让船靠泊在一湾名叫橘州的江渚上，纷飞的六出雪花，已将江天浓妆素裹，一切都沉寂了，只有雪落江心的声息，商船落帆泊岸，田野坡坎，白原银腹，烟雾暮色……要归家了，要返京了，心情清冷，思绪随雪而舞，随梦而浮——“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真的不想走了吗？想自己是一钓雪老头了……他还是走了，船到洞庭自然直啊。
湖南的雪，谁说不是固态的潇湘雨。
洞庭湖是最深的忧
绿柳扶岸的长江大堤，将云梦泽切开，分为云梦湖和西湖（洞庭湖）。行政地域便形成了后来的湖北和湖南。云梦属湖北，洞庭属湖南。雨季的湖南雨水充盈，长江水涨，荆江南北两岸大堤便人工决口泄洪。柳宗元回京的第二年始，长江荆江河段泄洪口最多时达9个，分别流入洞庭湖与云梦湖。
地处云梦泽国的荆江南北两岸，气候相差无几，但两岸人性格异然。湖南或水或旱，自然灾害困扰不断。水灾是湖南地区最大的隐患。天下的洞庭，在天老爷面前，是个小跟班，只能观老天爷脸色行事，要你水漫“金山寺”，你不能说半个不字。争斗打拼在汤汤泽国的湖南人，内心滋长了一种特别强势的忧患意识。这种忧患意识，在湖南“南蛮”与湖北“九头鸟”的争斗中已高涨到极致。
从宋朝开始，湖北人首先行动起来，在荆江北岸填堵泄洪口，阻水于云梦湖与江汉平原以外。南蛮的湖南人自然不甘示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效仿北岸的做法，将南边大堤泄洪口堵了个结实。于是，水满南北两岸大堤，双方劳民伤财，都沦为受害者。
洞庭湖曾出现过这样的湖市蜃楼。
“南蛮子”的湖南佬，吹着螺号，击着大鼓，气势磅礴地以赛龙舟的形式，拉出一种众志成城和踌躇满志的态势，抱成一团，将南边泄洪口填了个结实。火炮来了，自北岸而来，在炮火与夜色的掩护下，北岸派人来南岸决口了……
其实，这场互堵泄洪口岸以祈淹向对岸的争斗，并非湖市蜃楼。从南宋时起，原由民间自发组织的填堵，只是，在湖北一方，首先发展到有地方政府参与其间，且手段阴损。清初南边藕池口溢漫，洞庭水域一片汪洋泽国。湖南老百姓认定清朝政府“舍南保北”屁股坐歪了。《南县乡土笔记》载：“荆州驻防的满族将军兼管堤务，在洪水高涨不退之际，拟向藕池方面消泄以杀水势，南岸百姓不肯决口，驻防将军用大炮对准南岸轰击，抢险人群纷纷逃命，南岸遂泄。”自然，这种堵口淹对岸的矛盾也使两岸人结下了难解的冤仇。“天上九头鸟，地上湖北佬”，这种对湖北人不恭的说法便成立在这个时期。
抗洪抢险英雄们却倒在炮轰之下，让人匪夷所思。教训中的湖南人，就是流血也要保持自己的脸面。于是，民间自发组织起来，强力抵抗来自对岸的阴谋者，常常刀枪于荆江南岸，让对方的偷袭染成血色。洪水不断，这种极具湖南人个性的，因堵*发的较大规模的灾民闹事事件，便从没间断。火暴耿直的南蛮将一切付诸于“刀枪棒棍”，但终究还是解不开这个“死结”，而口子最终还是被权力强势洞开。 txt小说上传分享
关于天：冰火两极有韧性（6）
作为母亲河的长江，在湖南连遭洪水劫难时，雪上加霜，以她一半的水量泄入洞庭湖。湖南境内受灾所淹面积比正常情况下扩大了两到三倍。灾民增加，湖匪出没，曾经的芙蓉国里，隐藏着极大的危机。湖南现有的社会结构发生了改变，一些湖南有名望的人，像曾国荃，左宗棠等人也被社会推举出来向朝廷请愿谈判，他们甚至还亲自带兵到藕池监工堵口。自然，这种由地方官人谏诤的办法也不能解决洪水给社会带来的危害，反而使两湖的关系更加紧张恶化。
洞庭水走了，泥沙却留下了。这些泥沙成就了一个南县，还让安乡、汉寿、沅江、益阳、华容、湘阴、岳阳版图迅速扩大，到后来还有诸多农场与围垸的加入，使洞庭南靠50多公里，洞庭湖底以每年一个多厘米的沉积增高，从明朝嘉靖年虎口、调弦决口算起，已近500年，眼下的洞庭湖底已比江汉平原高出5—7米，洞庭成了个“天上湖”，这既是洞庭湖地区这些年水患不断的原因，也是日后江汉平原潜在的一大威胁。设若湖南人今天也学南宋荆湖北路安抚使方滋“夜使人决堤”，湖北面临的就不是简单的水患了，而是彻底的灭顶之灾。
洞庭是湖南最深的忧。
1998年大洪过后，长江上游拦筑了三峡大坝，湖南人疏通泄洪道，加固荆江、泄洪道与洞庭周边大堤，退耕还湖，保护湿地，整治生态环境……洞庭湖域再也不会看着老天爷的脸色行事了。湘江滔滔北去，长江滚滚东逝，水鸟翱翔，百舸争流，水天一色，这正是天下之水的浩浩洞庭湖。
忧乐是最隐的痛
历来自然灾害不断，处在“忧患意识”中的湖南人以及湖南旅人，无不充满极强的“忧乐”情怀。从屈原的“哀民生之多艰”到范仲淹的“先忧后乐”，到毛泽东的“为人民服务”，都有着浓烈的忧患色彩，给湖南文化留下了深刻的“忧患文化”底蕴。近代中国内忧外患，湖南文化人才异军突起，有人说：“旧*主义革命时期大多是湖南人，新*主义革命时期又有几个不是湖南人？”湖南一直人才辈出。邵阳的魏源呼吁“师以夷技以制夷”。浏阳的谭嗣同变法殒身。新化的陈天华干脆在日本投海自杀，以此激烈的行为唤醒国民。还有辛亥革命功臣熊希龄与宋教仁，台湾现知名政治家宋楚瑜与马英九等。
表现在革命中，“忧患意识”让湖南有着浓浓的爱国传统与热情。湖南人有着“义无反顾”、“必达极端而后矣”的将革命斗争进行到底的韧性。有着“善变”，即与时俱进，走在革命的最前列的“敢为天下先”的精神。有着“知无不行”，即实事求是，脚踏实地的务实作风。这是革命的“正极”。
然而，往反地说，湖南人的性格就像湖南的天气，*两极。一旦过了头，一旦解了套，一旦失衡，便会走向极端。辛亥革命时期，这“两极”更是暴露无遗。盲从的“爱国热情”，让湖南人在“革命救亡”中有“闭关自守”之嫌。湖南人的“霸蛮”有时表现为“倔犟偏激”，这里除含有革命性与斗争性强外，还有另一层含义，即因简单急躁情绪而产生的激越行为，如自杀、暗杀以及其他的“不择手段”。
辛亥革命志士杨卓霖被捕后，在刑堂上义正词严地宣告：“白种害我黄种，卓霖立志保种救国。”禹之谟当戊戌变法失败，谭嗣同等遇难后，慷慨地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依赖异族政府改行新法，等于与虎谋皮。”由此看来，湖南志士这种将爱国与革命联系在一起，力倡“革命救亡”的精神可敬可亲，但将吸外国（族）的先进科技之长，包括进步的政体等一票否决，这无疑有失偏颇。事实上，在后来湖南人毛泽东领导的革命中，就是将*主义与中国革命的实践相结合，才取得新*主义革命成功的。 txt小说上传分享
关于天：冰火两极有韧性（7）
蹈海投江自杀者，湖南辛亥革命前后有陈天华、姚洪业、杨敏麟、彭超和易白沙5人之多，这是全国绝无仅有的。他们以此悲壮的举动“励志”，以此唤醒国人，但这是湖南人性格极端的表现，他们的行动毕竟不够冷静，缺乏理智，其情可悲，其行不足为训。
辛亥革命志士杨敏麟等曾大力鼓吹的暗杀行动，与恐怖活动有些渊源。他们自制炸弹，并亲自鼓吹与参与暗杀活动。杨敏麟还是在京留日学生军国民教育会暗杀团的主持人。其团员有何海樵等6人，他们潜回北京后，伺机行刺顽固派首领慈禧太后，但始终没有找到下手的机会，后因经费用完，不得已南下。何海樵到上海后介绍蔡元培加入暗杀团。蔡元培又介绍爱国女校懂化学的教师钟宪鬯、俞子夷二人入团，制造炸药。不久，章士钊、刘光汉等人也加入了暗杀团。
1905年9月，杨敏麟与吴樾谋炸出洋考察宪政之五大臣。是年9月24日，吴樾只身怀揣炸弹进入北京车站，登上五大臣专车。正拟投弹时，机车与列车接轴，车身震动，引发炸弹自行爆炸，吴当场牺牲，五大臣中，载泽、绍英被炸伤。五大臣出洋考察被迫改期。孙中山对其“奋铁弹之一击”，以身报国的大无畏英勇气概十分赞赏。1912年3月1日孙在《祭革命死义诸烈士文》中称“吴弹姻于燕幽”，并令陆军部准建祠以祀烈士。著有《吴樾遗书》。
黄兴在广州黄花岗起义失败后，一度想躬行暗杀，以报死难者。到宋教仁被刺，黄兴还没放弃以暗杀报复暗杀主张。黄兴在给孙文的信中说：“宋案发生以来，弟即主以其制人之道，还制其人之身。先生由日归来，极为反对。”这种“恐怖”暗杀手段显然不足取。
劫难是最亮的疤
只要目标崇高，手段不在考虑之列。伟大的革命，目标一旦确定，即使路不在脚下也要走下去，对于以焦达峰为首的湖南革命党来说，对此是发过誓喝过雄鸡血酒的。
1910年4月，长沙抢米风潮被地方当局弹压后，焦达峰、黎先诚、周海文、沈仙舟、郭益吾和谢介僧6人出走醴陵，一住半年，生活清苦，衣物典当殆尽，6条汉子共一套衣服。1911年3月，广州起义事泄，他们遭遇通缉，避走武汉，一行人蛰居在俄租界一间破房里，两件长衫，见客轮着穿。其时革命党人已陷入“坐食山崩，资金不敷”的困境。
在这节骨眼上，湖北人居正出主意说，湖北广济县蕲州洗马畈有座达城庙，内供金菩萨一尊，所值甚巨，如能设法盗取，可解革命经费之困。焦达峰大腿一拍，连声称妙。于是，便去达城庙踩点。
1911年7月2日，焦达峰与居正抵达城隍庙。庙堂四周筑有高约丈余（3米左右）的围墙。庙宇四壁高耸，风火砖墙到脊，颇有气度。庙分3进，每进3间，左厢房有横屋，和尚住横房。金菩萨置于中间正殿神龛内。龛用玻璃罩着，幡幔重垂，蛛网弥撒。因经年烟熏烛烤，神像与金菩萨混在一起，很难摸准真货。
焦达峰与居正俩一副香客打扮，进庙后立于中殿，样子十分虔诚。居正焚香点烛，焦达峰倒地便拜，面对菩萨，默默祷告，祈望菩萨大慈大悲，不计个人得失，为革命事业捐躯，奉献真身。礼毕，焦达峰捐奉香资一块，烦请和尚开玻璃门，以辨菩萨真身。和尚念其虔诚，喏喏应允。焦达峰乘机试手，暗用功力，菩萨纹丝不动。焦达峰向居正眼色一丢，便匆匆告离。 。 想看书来
关于天：冰火两极有韧性（8）
一个礼拜后的傍晚时分，焦达峰带江佑庇、黎道义、徐庭杰、黎先诚、焦鼎牟、周海文等8人赶到了洗马畈。畈中距达城隍庙约8公里，有驿道可通。其时，血色的夕阳倏然被乌云笼住，不一会儿便下起了倾盆大雨。这不天助么？革命者喜形于色，说是撞上了好运。他们暂避一土地庙内。为缩小目标，焦达峰作了简短部署，兵分两路，焦达峰与江庇佑各带4人，各操“行动”工具。焦达峰组走大路，江庇佑组抄小路，约定夜半时分会合。
焦达峰组先期赶到达城庙。其时雨停了，天边还挂着朗月。江庇佑那组却迟迟未到，（事后才知迷了路）。焦达峰等从后墙打了个洞，4人鱼贯而入。焦达峰持刀把守和尚宅门，另一人堵住前门。其余两人使出吃奶的劲，才将金菩萨弄倒，然后拖到后殿肢解，折腾到天亮了，仅卸下一只胳膊。正准备挟着金菩萨出墙洞时，附近早起的香民，闻到异常气息，便喊叫起来。革命者只好把金菩萨扔进后山坡塘里（现坡塘长荷堆翠），然后狼狈而逃。走了几里路才碰到江庇佑这班人马。周边一片锣鼓与喊杀之声。为了掩护，江庇佑被闻风而至的粮差捉了，绑押在一间土房里。好在江庇佑功夫一流，用“软骨法”脱身，轻功飞越土墙逃逸。
焦达峰一行，好不容易在一家熟好友的客店息下。粮差随后赶至，盯上了焦达峰。焦达峰以“海底”（江湖道上行规行话）与粮差喊话，然后沽酒共饮。酒毕，又呼“摆灯”（江湖行话）。粮差认定焦达峰为江湖上人，即湖北会党，便说达城庙之事，路上风声一定很紧，走陆路会有麻烦。于是，按湖北会党行规，购草纸两捆，束成包袱式，并弄了条小船，将这支“特殊的筹款队伍”送出蕲州城。
在筹款手段上，还有更离奇的，类似《水浒》蒙汗药后的“人肉馒头式”。湖南新化人邹永成（1882—1955），刚从日本回来，去武汉看望焦达峰，见经费见绌，于是提供情报说，他婶子有很多值钱的首饰，能做通婶子的工作，让其为革命作贡献。革命不是请客吃饭，他婶子就不愿“喝这杯酒”。敬酒不吃吃罚酒，于是，革命党人便在嫂子的碗里放了些麻醉品。等焦达峰一干人行动时，却发现这位婶子“立于堂前，言笑自若”，行动自然告败。
刚柔是最辣的妹
万衡是湖南女性中阴柔与刚烈兼备的代表。1935年8月，万衡任省立第三女子师范学校校长，暗中掩护过不少地下党员和革命师生。其间，三女师思想活跃，有“沙原”、“碧原”、“长夜行”、“囡水”旬刊社等党的外围组织，且发行刊物。学校3次搬迁，作为校长的万衡以身作则，率领师生置艰险于不顾，把学校仪器等全部安全运抵目的地，令人钦佩。为适应抗战形势的需要，学校还增设了战时公民、战时劳作、战时看护、抗战歌曲、抗战漫画等课程，此外，还让学生走出课堂，组织演讲队、话剧团、卫生队、识字班等，宣传民众，增强民众抗战意识，深受百姓欢迎。三女师教学质量极高，在历届全省会考中，教学成绩名列全省第三。三女师在老百姓心目中地位甚高，极具影响力，万衡也因之选为“国大代表”。
1948年3月，国民党“国民大会”在南京开幕。大会举行开幕典礼的上午，在代表席上的万衡，突然接到“大会秘书处”给她的一纸通知，内容为衡阳高等法院撤销万衡国大代表资格，以陈祖威当选。一向以性格温柔著称的万衡，顿增勇气，心雄胆壮。她向大会洪兰友秘书长申诉合法理由，将在法庭上的辩论重述一遍。“大会秘书处”理屈词穷，让她继续出席大会。可没过两天，“大会代表资格审查委员会”宣布：“万衡当选国大代表无效，以陈祖威当选。”并要万衡退出会场。万衡认为自己是民选的合法代表，且得到程潜等大多代表的同情与支持，于是仍坐在衡阳县代表席位上继续开会。又过了几天，正是选举“大总统”投票日。开选之前，大会秘书处通过扩音器宣布：“万衡当选代表无效，应退出席位……”且说了两遍。万衡忍无可忍，趁着一片不平之声，不顾一切冲上台去，夺取麦克风，向全体代表宣告：“我叫万衡，是湖南省衡阳县妇女国大代表，投票前湖南省选举事务所和中央选举总所公布了我的名字，符合竞选资格。投票后衡阳县和省选举事务所以及中央选举总所又公布了我得选票最多数当选为国大代表。另一竞选人陈祖威没有当选，就勾通衡阳高等法院用司法特权撤销我的代表资格，却又将得票少数的陈祖威代替我，这是破坏*选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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