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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幻湖-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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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哲笑呵呵地打断西竹,“不是我说你们这帮小丫头片子,一个奔三张的老男人能帅到哪儿去?他再帅能有我帅吗?”
大K嘿嘿一笑,“和龙少爷一比,你也就是一小儿科,帅得直冒傻气。”见阿哲不反驳,大K好像自言自语地说,“那车,是真牛。”
若兰在一旁冷冷的说,“有什么牛的?那都是民脂民膏,整个一个贪官污吏嘛。”说完不经意地看着左前方的青年公寓。
“你当然看不上了,”大K嬉皮笑脸地凑到若兰身边,“你家住的那是别墅,你爸开的什么车?宝马还是大奔?”
“谁关心他开什么啊?反正和我没关系。”若兰看看几个同学,“哎?你们昨晚儿听到钟亭的新年钟声了吗?”
“我好像听到了。”梦雪说完举起相机,对着青年公寓,一群小鸟落到公寓门前的杨树上,对着天空欢快的叫着。身旁,雪飞的头发散发着好闻的淡淡青草香味儿。
“你们吉他协会办的吉他班都学什么啊?”梦雪看着相机取景框里青年公寓几个大黑字问。
“爱的萝卜丝儿,掐死你的温柔。”阿哲答。
雪飞抬手搂了梦雪的肩膀,“差不多就这些吧。想学啊?还用去吉他班?等考完试我教你。”
梦雪好像就等着这句呢,她微笑着看着雪飞,“考完试要去深圳,等回来的吧?”雪飞点点头。梦雪心里一高兴忘了按快门就关了相机,转身问若兰和Michael;“你们回家吗?我们可以一起走。”Michael点点头。
若兰摇摇头,“我回不回去还不是一样?家里就我一个人。”若兰抬手指着青年公寓问大K,“哎?冰老师家是不是就住这楼啊?”
“嗯,2008左室。”大K看起来情绪有点儿低落。
梅子笑了,“还左室?心脏啊?那右室呢?”
大K皱起眉,“右室住着另外一家啊,就是一间屋子中间搭了个隔壁。唉,你们不知道冰老师家特小,一张双人床,一张书桌,屋里就满了。我去过他家两次都站门口跟他汇报工作。”大K说着朝公寓的二楼指了指,“就那间,二楼右面倒数第一个窗户。”
大家都抬头向那里看去,透过玻璃窗隐约可以看见冰老师家窗台上摆着一盆兰花儿,翠绿的叶子在灰蒙蒙的背景下格外显眼。
这时,一辆红色保时捷911一阵风似的从校园深处开过来,稳稳的停到这群人旁边。车里坐着一位满头银发的男子,身旁坐着一位貌美如花的年轻女子。
所有人都停住了脚步。雪飞,阿哲,小鱼,韩月都看着云风。云风却转头看着青年公寓,梦雪低了头看着胸前的相机。
车窗无声地打开了,“小风,这是给你们几个的演出票,我还有事儿就不回家了。”那男子探出头递出一个信封。他的脸上赫然可见一道又长又深的伤疤,斜着从左眉骨切过鼻梁直到右脸颊,这伤疤非但没有使他的容貌变得丑陋,反而像一个极相配的修饰给他冷峻的脸上增添了一份独特的沧桑感,让他显得格外洒脱不羁。
云风好像没听见,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子。那男子见此情景开门从车里出来,把信封往云风手里塞,云风看也不看把双手插到牛仔裤兜里噌噌往前走,信封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那男子也不追,弯腰捡起信封走到梦雪面前,“小雪,你拿着,我先走了。”他把信封塞到梦雪手里转身回到车里,砰地关上车门,保时捷嗖地一下开出了南门。梦雪拿着信封呆站在那里。
阿哲拿过信封,打开拿出十二张票,“《天鹅湖》,《恋爱的犀牛》。”他看着一张《天鹅湖》票,“保利剧院第二排,这至少得一千多一张吧?云伯伯真是太牛了。”
“他老人家还用买啊?都是有人送上门来的。”雪飞拿过一张《恋爱的犀牛》票看了看。
西竹惊奇地看着梦雪,压低声音问,“刚刚那就是云风老爸啊?”梦雪点了点头。
“太酷了!风度翩翩,大家风采啊!”西竹赞叹不已,“车里那女生是谁啊?真漂亮。”梦雪没答话低了头。
“美院校花儿,雕塑专业才女,外号罗丹的情人。”大K看了看走在前面的云风低声说。
“靠,你丫真八卦,怎么什么都知道啊?”阿哲使劲撞了一下大K的胳膊,“你不去做娱记真可惜了。”大K嘿嘿一笑刚要开侃,梦雪深呼吸了一下,掏出手机大声说,“哎呀,都两点多了!”又看看雪飞和同学,“我走了啊,下周就考试了,还没怎么看呢。”
雪飞点点头,“我也去图书馆了,这几天都练琴了,书一点儿没看。”
“下周末的,正好考完试去看。”阿哲把信封递给梦雪,“这学期跷课太多,我们系那些马列主义老头老太都快跟我急了。
“Bye!”梦雪冲同学挥了挥手几步跑到云风的身边。云风看了梦雪一眼紧紧拉了她的手,今天他的手冰凉。
梦雪下意识地紧紧地拉住云风的手,想让他的手尽快暖和起来。经过哲学楼她抬头看了看天,天空阴郁,乌云密布。
“我不就是做了几次美容吗?你至于天天给我脸色看?再说了,我用的是我自己赚的钱,怎么着了?这就受不了了?!你看看我那同学的小倩,人老公心疼她上班远立马儿给她买了一辆帕萨特。上学的时候,她哪点儿比我强啊?你看人那老公,对她那叫一个百依百顺,再瞧瞧你,天天拉长个脸。你说说,这都多少年了,教授还没混上呢,年年落榜也不见你去理论理论,难不成要做一辈子副教授啊!今年的出国进修名额一准儿又没你的份儿……”梦雪和云风刚到三楼就听见楼上传来赵玉洁刺耳的声音。她说话就跟蹦豆儿似的,都不带喘气儿的。
“你就别说了,晓雷在阁楼上看书呢,让孩子听到不好。”陆文涛闷闷的声音。
“有什么不好?就是得让雷雷知道,将来咱宝贝儿子可不能跟你一样,整个一个窝囊废!”赵玉洁嗓门提高了八度。
啪地一声,玻璃粉碎的声音,接着,咣当,砰,门猛的开了又关上。
“陆叔叔。”梦雪连忙转身。云风开了一半儿门也转过身看着,只见陆文涛一脸阴沉的站在那里,眼镜后面呼呼的冒着火苗。他穿着一件深蓝色洗得发灰的运动衫,胸前印着几个红字:北京大学中文系。看到梦雪和云风,他匆忙地咽了口气,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蹬蹬蹬下楼去了。
“下雪了。”梦雪躺在右面的沙发上把书扣到胸前望着窗外。
“嗯。”云风躺在左面的沙发上看着书答应了一声。
天空渐渐暗下来。窗外,有一间宁静明亮的房间,左右两排高高的书架上分门别类的摆满了书籍,左面是哲学类,右面是文学类。两个少年一左一右躺在沙发上静静的读书。窗台上,一盆儿兰花静静的注视着两个世界里的两个房间,两个房间里的四个人。
“Happy New Year!”云风忽然说。窗外已是大雪纷飞。
一月 雪绒花 19
入夜,狂风暴雪肆虐未名湖。湖边,一排排蘸满了冰雪的柳条疯狂的互相抽打着,风中传来绵延不绝的哀嚎声。募地,一个巨大的黑影从湖面破冰而出,随即变成一只巨大无比的鹏鸟,它展开宽阔的羽翼带着怒吼的风雪将这阵阵刺耳的惨叫声劫掠。那些因痛苦而扭曲的脸被死死的闷在悠长的黑袍里,青紫,痉挛,窒息,泪流满面,大鹏昂起头在湖面上低回流连几周,然后猛然腾空而起,矫健地越过苍凉的博雅塔,渐渐消逝在漆黑迷茫的夜里。然而,身后却只留下片刻的宁静,很快,惨叫声此起彼伏更加凄厉。
临湖路上,两个灰蒙蒙的影子在钟亭下擦肩而过,谁也没有看到谁。一个向左走,一个向右走,渐渐消失在迷茫的风雪背后。在他们逐渐拉大的空间里,狂风吹来一张黑色的大纸,像一面旗帜飘摇着坠落到地上。雪执着的将这一片黑色染白,在黑色慢慢消失的间隙中隐约露出一串串血淋淋的惊叹号:“!!!!!!!!!”,“揭发!”,“打倒!”,“批斗!”,“革命!”。这时,只听咔嚓一声,对岸红楼的房梁轰然断裂,哗啦,青瓦纷纷跌落,沉重的砸在白雪上,一片狼藉。红楼在风雪中摇晃了几下艰难地站稳,楼中央已敞开一个巨大的黑洞,像一张黑色的大嘴,冷漠地吞噬着洁白的雪,周遭只剩下黑暗潜伏在各个角落狰狞狂笑,震耳欲聋。
此时,两个影子在石舫的东南角不期而遇,恍恍惚惚停在一起。两人木然地望着对方,却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自己:眼神空洞,迷茫飘忽,仿佛是在黑暗中拼命的张望着根本看不见的远方,在绝望中期待着根本不存在的未来。他们霜雪满面,热泪盈眶,滚烫的泪珠静静地流下来,在脸颊上雕刻出两道小溪,看上去就像两道深深的疤痕,隐隐作痛。接下来,长久凝视,沉默不语。忽然,“当……当……当……”清脆的钟声乘着黑暗的翅膀,穿透风雪从对岸的钟亭飘过来,在余音袅袅消逝的那一刻,两个灰影离开了石舫,走过石桥,一个向左走,一个向右走。
青年公寓黑漆漆的走廊尽头,一个灰影儿拿出钥匙打开了2008右室的门。这时,另一个灰影儿从后面飘过,停在2008左室门前,默默地拿出钥匙打开了门,两个人几乎同时进了屋,两扇门几乎同时关上。
“啪。”2008左室昏黄的灯亮了,梦远摘下帽子,露出参差不齐的阴阳头。
“啪。”2008右室昏黄的灯亮了,雨荷摘下帽子,露出参差不齐的阴阳头。
一缕温暖的灯光透过隔壁墙上的一条细长的裂缝照到彼此的枕头上。
雨荷刚想关灯却看到枕头上的一缕温暖的光,伸出的手又收了回来,躺在床上听着隔壁一阵紧似一阵的咳嗽声。
梦远刚想关灯却看到枕头上的一缕温暖的光,伸出的手又收了回来,躺在床上听着隔壁一阵紧似一阵的呜咽声。
夜已深。万籁俱寂。
当……当……当…… 梦远用手指敲了敲头顶的木板隔壁。
当……当……当…… 雨荷用手指敲了敲头顶的木板隔壁。
清晨,第一缕阳光艰难的从黑幕下钻出来,沿着窗棂爬上来,照在窗台上的兰草叶子上,清脆碧绿,熠熠生辉。
今天是新年的第一天。
“哎?你听说了吗?昨晚儿石舫的东南角塌了!”清晨,青年公寓黑漆漆的走廊尽头有人说。
“是吗?真奇怪!可能是雪太大了?”一个含混的声音。
忽悠一下,飞机轰隆隆地降落在Logan Airport,梦雪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失神地望着舷窗外。窗外波士顿大雪纷飞。飞机停稳,她动作缓慢地背上相机包梦游一般地下了飞机。一辆车早等在出口,一个高大威猛的男人从车里出来,接过梦雪手里的行李为她打开车门。
梦雪上了车,一顶印着白雪花儿的蓝线帽子递过来,“早给你备好了。” 男人说。
“雪真大。谢谢。”她接过帽子戴上。
“嗯,都下了两天了,还好你的航班没晚点。”
梦雪呆呆地看着前面,雪哗哗的从漆黑的夜幕里砸下来,雨刷在高速档疯狂摆动着。男人伸手打开了收音机,“Kiss 108, Boston ,Happy New Year! Britney Spears……车猛地一拐开进了Tunnel,隧道幽暗漫长,空空如也,只听到Britney甜腻而颓废声音:
I’m Miss American Dream since I was 17
Don’t matter if I step on the scene
Or sneak away to the Philippines
They still gon' put pictures of my derrière in the magazine
You want a piece of me?
You want a piece of me!
No wonder there's panic in the industry
I mean please……do you want a piece of me?
You want a piece of me!
Piece of me; me; me。。。。。。
You want a piece of me me me!!!
梦雪不自觉地抬起左手,食指压到嘴唇上,指尖儿冰冷。车开进一个黑洞洞的garage,上了二楼停好。梦雪跟着男人下了车,两人默默地往不远处的一栋高楼走。
“Honey,怎么买了这么多?”男人一进门差点被几个米袋子绊倒。
“不多啊,三袋米,两袋面,我去下饺子了。”女人说。
“Costco来货了?”男人扶了扶眼镜问。
“嗯,不过价格涨了50%。”女人回头冲梦雪点了下头往厨房走,“就这样都给抢没了,米面又脱销了。”
梦雪换了鞋,放下包脱了外套挂到壁橱里,走过去躺到沙发上摘下帽子放在旁边,枕着一只胳膊打开电视。Bloomberg一位瘦削精干的金发女主播一脸严肃的播道,“今天是2008年的第一天,昨日,美联储宣布降低存款利率一点五个百分点,此次降息为25年来最大幅度。今晚的访谈节目,著名经济学家斯坦福大学商学院院长梦遥博士将就此深入的分析未来一年美国经济的走势;美国失业率进一步上升,截止2007年12月31日,失业率已上升至6%;同时,美元大幅贬值,美元对日元已接近100大关;美联储前主席格林斯潘预言,2008年,一场金融风暴将席卷全球;巴菲特入股高盛,华尔街五大投行一片哗然。详细内容请关注随后的报道……”
“吃饺子了。”女人端着两盘热腾腾的饺子走过来。三个人坐到餐桌旁一边看电视一边吃饺子。
“斯坦福EECS教职名额也削减了?其他几个学校到现在都没信儿?”女人忧心忡忡地问。
“嗯,今年好多学校都不招人,接着做博后吧,刚好陪你。”男人平静地说。
“我明年毕业找工作肯定难,昨天听说去年毕业的一师姐去了MS,年前被lay off了。”
“别担心,有我呢。”男人的声音像山一样坚实。
几段快讯之后,电视画面出现一排排汽车生产流水线,“2008年,世界汽车行业将面临寒冬。继福特,通用去年第三季度大幅亏损之后,昨日全球最大的汽车制造和销售商北岛汽车集团在东京宣布第四季度北岛汽车集团六十年来第一次出现赤字。一周前,北岛集团总裁北岛川于圣诞夜在夏威夷心脏病突发住进檀香山医院,北岛集团股价已暴跌10%。北岛川至今仍处在昏迷状态,加之此报告一出,专家预计,明日纳斯达克开盘北岛集团股价还会进一步下跌。。。。。。本台记者日本东京报道。”
梦雪放下筷子站起来,“我去Penthouse呆会儿。”
“钢琴钥匙在鞋柜上。”男人低着头吃饺子说。
梦雪面无表情的走到门口,换了鞋拿了钢琴钥匙抱着笔记本电脑上了楼。
一月 雪绒花 20
Penthouse里一片漆黑空无一人,梦雪没有开灯,走到落地窗前把笔记本放到木桌上,坐下来打开电脑,看着屏幕上word文件首页‘梦幻湖’三个字忽然觉得一阵疲倦,她把头搭到胳膊上望着窗外。窗外,查尔斯河迷茫幽暗,对岸,灯火通明的Prudential Center和John Hancock Tower在大雪中若隐若现。
四周一片死寂,她眯起眼,眼前的景物渐渐变得模糊不清,隐隐约约,萧邦的马祖卡舞曲穿透大雪缓缓传来,声音越来越近,悠扬悦耳。她抬眼望去,湖面上飘来一架白色三角钢琴,云风坐在钢琴前低着头弹琴,风吹起他雪白的长发,黑暗中她看到一双沉静而忧郁的眼睛,风雪随着舞曲的旋律翩翩起舞,瞬间,天地间一片苍茫……
“你们再靠近点儿吧?相机没变焦……”梦雪穿着冰鞋举着相机向后滑着。LCD取景框里雪飞,云风,阿哲,韩月,小鱼穿着冰鞋手拉着手紧紧的站在一起。他们穿着一模一样的外套,胸前天蓝色的DREAM明亮耀眼,身后的湖面上堆积着厚厚的白雪,天空碧蓝,风轻云淡。远处,红楼屋檐上的彩绘在温暖的阳光下熠熠生辉。
“快点儿啊,我快站不稳了。”阿哲穿着花刀微笑着。
“好啦,都看着镜头啊,西瓜……”梦雪看着LCD上五个洒满阳光的笑脸刚要按下快门。突然,从四周传来高分贝的刺耳叫声:“Shoot! Shoot! Shoot! ……”她慌张地抬头看去,只见湖面上阴云密布,岸边黑色的柳枝上挂满了密密麻麻的眼睛,或愤怒,或惊恐,或喜悦,或*,在黑暗中呐喊着Shoot! Shoot! Shoot! 她心怦怦狂跳,低头看了眼LCD,取景框里依然是五张洒满阳光的笑脸,甚至连云风都微笑了,天空碧蓝,风轻云淡,红楼屋檐上的彩绘在温暖的阳光下熠熠生辉……
此时, Shoot! Shoot! Shoot!的喊叫声越来越大,那声音震得整个湖面颤抖不已。梦雪再抬眼看时,猛然看到雪飞,云风,阿哲,韩月,小鱼站在湖中央,他们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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