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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日子-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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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同学聚会谈起钟克,有人就问,哪个有他的手机号?我们给他打个电话拜年噻。结果谁都没有他的联系方式。了解一点情况的一位男同学说,他刚过去三个多月,一时肯定回不来。开矿,哪里那么容易哦!
  我只希望他这回真的把事情做成。如果又没做成,那命运对他岂不又是幽了一默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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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哥(1)
湖南人长得蛮,要挑潘安那样的美男子确实不易得,如果硬要挑两个,其中一个必是竹哥,如果只挑一个,那一个也是竹哥。反正不会是洒家。竹哥眉清目秀,长鼻皓齿,莫说女人见着喜欢,男人见着亦是喜欢。又加上能说会道,针眼能跑马,水上能点灯,天生有说书的才能。他到哪里一坐,就有人递茶递烟,一脸讨好的笑,要他来讲故事。他一开口,身边必围着一堆人。一堆人里,多的又是女人。女人不在乎他讲什么,只在乎看他嘴巴张张合合,眉宇里变幻了各种表情。看他就像是看一场戏,那戏里的白衣相公正是他。
  竹哥是湘南人,年轻时节写诗,一写就写出了名,又写过很多通讯,登在各种报纸上,是当地有名的秀才。秀才被省里头刚成立的电视台看中,马上调到文艺部,台长亲自找他谈话,本是要安排他来当编辑,结果一见之下,台长惊呼哦哟你比我们的播音员都长得好,这样吧,你去试试镜,没问题你索性来当播音员!竹哥连忙摆手,说搞不得搞不得,我普通话讲不好。台长说你讲几句来听听。竹哥的湘南口音很重,一开腔台长就搓手,说可惜了可惜了。所以竹哥还是当编辑。编辑没多少事,台里头效益又好,养尊处优,竹哥就写不出诗来了。上班时节亦溜出来,躲到宿舍里打麻将。昏天黑地一打就是好多年。把人打得臃肿起来,也没有先前清秀了。竹哥的老婆是他青梅竹马的同学,一起调到了省里头,在总工会当出纳。出纳一下班,就见一屋子的烟雾里几个人脑壳在吆喝喧天,麻将洗得哗哗地响。她生气犹可,生气还要给这班烂人搞晚饭吃。吃完饭,嘴巴一抹,复又上桌,烟雾缭绕地打到半夜里。等竹哥摸上床,出纳忽地坐起来,喝道:像么子话!一天到晚不干正事,原先你是有理想有追求的一个人,现在你看看你变成了么子?一堆臭狗屎!我都不认识你了!调子一高就把隔壁房间里的妹子小艺吵醒了,捶着墙壁叫道爸爸妈妈你们闹么子!出纳不做声了,只眼泪默默地流。男人不争气的样子,让她好伤心。竹哥他们台里办了编剧班,各地一些业余作者就来学编电视剧编广播剧。这事台里交给竹哥来打理。竹哥请了人来讲课,他自己也来讲。竹哥的口才那是没的说,脑壳又好使,一开口那些教授同编剧家们就六宫粉黛无颜色了。班里有几个文艺女青年,天天围着竹哥转,又以各种各样借口来接近竹哥。竹哥又不是坐怀不乱的君子,于是就喜欢上了其中一位柿饼脸姓谢的妹子。他跟麻友们说,这一阵莫喊我打牌呵,我有事呵。麻友们很懂味,遂不来扰他。他就跟谢妹子谈诗歌,谈人生,时不时把手轻轻放在她肩膀上。谢妹子当然很陶醉,心里头云蒸霞蔚。有一天出纳到银行办事提前回了家,打开门一看,客厅沙发上粘着两个人,一闪,忽然分开坐到沙发两端了。出纳虽然有点近视,但所见的不是苍蝇而是大写的人,遂觑清楚了丈夫的脸同一张柿饼脸。这事情的后果不说也晓得,总之到晚上小艺就坐在隔壁床上哭,说爸爸妈妈你们再吵再闹我就住到同学家里头去!小艺哭,出纳也哭,只竹哥垂头不做声。出纳抽抽泣泣道:你哪怕就是要找么子人,你也要找个比我强的吧,你看你找的是么子样范,柿饼脸!未必你看得顺眼呵?我们到竹哥家里玩,出纳又痛说革命家史,一边大骂妖精样的柿饼脸。骂完之后又说我不怪她,我只怪文竹新这个不是东西的畜牲。一天到晚不做正事,打麻将,吊妹佗,调到长沙来没得几年,你看他变成了么子下三烂!我们遂安慰她,说竹哥也是一时糊涂。竹哥心里头那还是只有你。“不听!不听!我跟他过不下去了!我同他离了!”出纳摆着手,冲了出去。

竹哥(2)
过了半年,出纳果然跟竹哥离了婚,搬到总工会去住,带走了小艺。再过半年,竹哥在广州的堂兄跟他介绍了一个富婆,竹哥到广州去相亲,富婆一见就喜欢上了。她还真没见过长得这么帅的男人,也没见过这么能说话的男人。竹哥再婚后就搬去广州了。这么些年来只陆续传来竹哥的消息,说富婆对他好,早晨起来连牙膏都跟他挤好,晚上还纤纤玉手跟他洗脚云云。又闻说竹哥发了眼疾,青光眼加视网膜脱落,富婆带着他四处寻医问药,动了手术,仍不见好。劈面碰到熟人,视若罔睹云云。
  今年元旦小艺结婚,竹哥回到长沙。那天小艺带他到我家来玩,开了门我叫一句竹哥便同他握手。他手伸出来,却离我的手一尺远,目光也越过了我的肩,不知望到了何处。一旁小艺就说我爸爸眼睛不好,一臂长的距离都看不清人。我说哦哦哦,连忙扶住他,坐到沙发上。他仍然明眸皓齿,却几乎成了盲公。好在外表上看不出,他仍然是美男子。他说起他在广州的生活,仍是如说书一样。又摸摸小艺的脑壳,说我妹子才结婚咧,新娘子咧,漂亮吧?我说那当然,哪个的女噻。说了一气话,竹哥要小解,小艺扶他进到厕所就出来。一会儿完了小艺又进去把他扶出来。那天见到多年未见的竹哥倒是蛮高兴。等他走了以后我也上厕所,却见便池四周全是尿。那么大个窟窿,他居然都看不见。唉,这个竹哥。
  忆
  亲爱的日子◇
  197
  面孔 钟 克
  196
  长沙人且家家户户打麻将。“长安一片月,万户捣衣声。”把这唐诗换两个字,“长沙一片月,万户捣将声”,恰成写照。自家里打,朋友同事邻里亲戚处打,街口上麻将室里打,三伏夜里还摆几张桌子路灯下头赤着身子打。方城之战,狼烟四起,打出来太平盛世空虚的快活、无聊的精彩。只是不能闻鸡起舞了。鸡声啼起时,鼾声也乍起,太阳底下于是真的无新事。
  长沙人然而是乐天的,不知有汉,无论魏晋,就这么坚持了自己的一份乐天的笑容。该变的自然在变,不该变的自然不会变,与洒家何干?这便是长沙人的人生态度,以不变应万变。
  长沙人在世界各地相遇,老乡见老乡,第一句话是鳖,你在咯里(这里)哦!口头俚语,多少有点邋遢,但是情绪偏偏很卫生。惊喜之后是乡情,乡情之后是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长沙人于是也很潇洒,并不怎么缠绵悱恻、善感多愁。世界上到处都有长沙人的影子,长沙人在哪里都像朝天椒一样,火辣辣的、里手的、掏肠子掏肺的,因此,也是透明的。
  其实长沙人你一见之下只要听他开口说三句话,必晓得他是长沙人。不是听出了长沙人的口音,而是看出了长沙人的性格。
  又可爱,又可笑;又可笑,又可爱,这就是长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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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南(1)
1993年,海南房地产最最甚嚣尘上的时节,满岛上皆是奔驰宝马林肯凯迪拉克,以及身后跟着两三个保镖的房地产老板——且有拿砖头大手机的马仔在他屁股后头一摇一摆,几多神气。年纪皆不大,二三十岁出头,乃中国改革开放中突然一夜暴富腰缠数不清银子的新贵们。又皆是满头打摩丝,穿进口花衬衣,真皮皮带松松垮垮系在腰间,出入海鲜楼夜总会同桑拿中心,一掷千金,只为小小一点快活。因钱来得容易,于是花起来亦不觉得肉痛。
  而海口这里那里,皆是一片片在建的楼宇,太阳下头,尘土飞扬,又脚手架林立,搅拌机轰鸣,给了人一种虚假的百业俱兴异常繁荣景象。眼花缭乱间,会要产生昆德拉喜欢的一个词:晕眩。
  靠海口公园那座天桥下,到夜里,灯红酒绿处,夹道站满了阻街的女郎,你从其间过身,有无数的纤纤玉手拉扯你衣角,“大哥,带我去玩玩!”“大哥,你好帅哦!”若你不是有意寻花问柳,那你可得想法子突围。待你从人肉包围圈里出来时,已是满头大汗,气喘吁吁,或者一只鞋子竟不知了去处。
  隔着这天桥不远处,那晚上,海府路大排档旁,我,胡强,张大奇还有于鸣非,我们四个人手里举着金威啤酒,瓶颈上是海口灯火凝成的一粒迷离高光,碰一碰,然后咕咚咕咚倒他个满腹黄水,时不时地于是膀胱胀痛。周围不断有人走过来走过去,声高声低地闹哄,又夹着汽车喇叭的尖鸣同街对面一只音箱里放出来的《小芳》。那歌有点怀旧,亦有点忏悔,演唱者叫做李春波。胡强听了这歌,忽然有点伤感模样,放下酒瓶,道:“想不到,我也是三十岁的人了。时间过得好可怕!”这天正是他三十岁的生日,我们坐在海口的灯海里喝啤酒致贺,反倒是一点喜气皆没有。刚才张大奇说了他当知青时的一个关于肥料的笑话,说得极精彩,却是没有几点笑声。我们在沉默中喝了不少的啤酒。张大奇年岁最长,于是拍拍胡强的肩膀,“你喝得太多了老弟,少喝点。”
  胡强勉强笑一下:“没事没事,我只是从来没想过,这么快就到了三十。”
  张大奇道:“我都快五十了,我从来不想自己的年纪。想不得,不想还好些。”
  这一趟的缘起,是我一位朋友在海南搞房地产,赚了数以亿计的钱,把我们请过来,要给我们注册一家广告公司,他来投资,说不算外单,光是接他公司的售楼广告,一年也是千把万。但我们来了好些天了,却是迟迟不见动作。我去找他,他又极忙,且身旁前呼后拥许多人,亦有保镖盯人看,目光如刃。他见到我总是抱歉模样,说这一阵子太忙,有好多项目要上,你们就先在海口玩玩,或者去做环岛旅游也要得,叫我去找他公司某某某,让他派个“子弹头”。
  于是我们便在海口羁留下来,住在一家宾馆里,后又住那房地产老板朋友在龙昆南路一幢别墅里。无事时靸双拖鞋上街闲逛,到报亭里买报纸,到大排档吃烤鱿鱼,或者到天桥下同海口公园旁看人肉市场。我们便做着这纸醉金迷肉光潋滟的一群看客。一切的俗世繁华与我们无关,却是看得人惶惑同迷茫。看着看着,我们之中一个人便忽地到了三十岁,他这一惊吃得可不小。想是因他看到海口那些亿万富翁,亦是他这样年纪,而他尚不名一文,于是慷当以慨。

海南(2)
这个夜晚,他便过得极忧郁,欲把自己灌醉,喝出一堆横七竖八空瓶子,却仍是不醉,只眼里漾动了更深的怅惘,同无尽如泪的海口夜灯光。
  我们刚来的那天,朋友公司的一个人引我们到那宾馆开房,走到宾馆门前,指着旁边一个街口,说三天前,有个老板正在报亭里买报纸,忽然身后过来一辆摩托,后面还坐了一个青年,那青年刷地拔出一杆双筒猎枪,朝这老板背后连开三枪,然后摩托一溜烟儿跑掉了。待旁人从惊愕中醒来,一看地上,老板在一摊吓人的血里抽几抽,便一命归了西。
  “就在那地方,看见没有,那个报亭。地上的血印子洗都没洗得干净。”公司里的人指给我看,口气如同说一个玩笑。
  这乃是我在海口的第一印象。人见了天大的事,皆是不惊惧。
  鬼晓得,未必是胆子大么?
  后来我就在海口住了半年。我亦有些亲戚旧友在岛上,晓得我来了,便来看我。头一个来的是刘波。他电话里说你住哪里?好好好,怎么要你来呢,我来看你!等着,我就来!
  不一会儿,他果然来了。他亦在海南做房地产,但没带保镖。一进来把一双北京敞口千层底黑布鞋摘掉,盘腿坐在地毯上。他穿丝光棉的T恤,平头,比在湖南时胖了些,但已有了老板模样。问了我到海南来做什么,我一一俱答之,他道,那你跟我来做还好些。人家给你百分之十的股份,我给你百分之五十,跟你把公司注册在广州,怎么样?刘波原是诗人,他十八岁时即与我交往。后下海,在湖南做药业,1992年到银行贷了款,上到岛上来做房地产。一年多光景,竟有了数千万的身家。我后来到他公司里看,在楼下,他指着那栋二十来层高的楼宇说,这栋楼就是我的!我在他的公司里还看到长沙人小刘,原在《海南纪实》做过财务,现跟他来海南,做了他公司的会计。又见到张新奇,曾跟我一个单位,亦是湖南极有才华的一位作家,同韩少功一起办《海南纪实》。他那时跟刘波一起策划要做一套如《四库全书》那样的典藏书。“盛世修书,”他说,“但这样的书应当由国家来修,现在我们用民间的力量来做。蛮大一个工程。”张来策划操作,刘来投资。这套书便是后来由季羡林教授担纲主编的一百二十三卷本的《传世藏书》。一做做了六七年,而我去时此事尚在拟议中。
  刘波来看我,我送他一册我出的漫画书。他极高兴,说我今天不困觉,也要读完它。说完便请我们去吃海鲜,开着一辆凌志车。见到朋友混出模样来,我亦极高兴。那天我们是在海边的一家全是竹子装修的海鲜楼里,吃了龙虾同鲍鱼,又喝红酒同啤酒。刘波又说起在海南击鼓传花炒房炒地的故事,皆是闻所未闻。他说他有一回,有块地,他在甲包厢里谈好价,又到乙包厢里去谈,地都没去看过一回,只是过过手,两头人不见面,他从中便赚了一千多万。“这样的神话只有中国有,只有现在有。”他说着一笑,笑容里有一种孩子气,亦是灿烂。后来海南房地产因朱总理收紧银根,刹那间泡沫破灭,许多房地产老板从泥土里赚来的钱,亦最终还原于泥土。刘波随后到北京发展,春江水暖鸭先知,属中国最早有资本运作意识的人,买了上市公司“武汉长印”的壳,更名“诚成文化”,一度资本膨胀,做得风生水起。但最后亦是出了事,2003年出逃日本。行前一个月我还在长沙同他吃过一餐饭,见他手里拿着念珠,神色寂然。仍是敞口布鞋,平头,干干净净。我倒是经常有些怀想他。这是个聪明已极,且图做大事的人。他的第一桶金便是掘自海南。我亦听说,如今有若干做得很大的公司,第一桶金皆是掘自海南。或许不是“掘”的,是浑水摸鱼从地里捡来的。

海南(3)
当然这是后话了。
  我表弟在澄迈县当宣传部长,把我姨妈从黑龙江接来住。表弟来看我,接我去看我姨妈,开着一辆奥迪车。我母亲就是两姐妹,姨妈十六岁当兵去了东北。后在那边结婚安家,复员后同姨爹分在嫩江“红五月”军垦农场。见到多年未见的姨妈时,发现她老得很厉害。见我来,她极高兴,反反复复摸我脑壳,口中讷讷,不晓得要说甚。而表弟说,我带立伟哥到外头玩玩。他于是让我学开他那辆奥迪车。这是我头一次学开车,在澄迈县的一片荒地上。表弟喜欢喝酒,后来一回开着这辆奥迪从海口回澄迈,因喝了一斤多五粮液,又是深夜,结果一头撞到一棵大树上。到清晨被人发现时,尚在深度昏迷中。那辆奥迪,已是撞得成了废铁一堆。
  澄迈很乱,曾有过一个著名的打黑案例,据说是乔石亲批要严打的。吃饭时我问我表弟,他道,那个“二王”还不算什么,比他们凶的还有,只是他们撞到了风头上。我说此地险恶,你不怕?他道,不怕,况且一般来讲这些家伙兔子不吃窝边草的。
  乱还不只是社会治安,是乱卖土地、破坏资源。有个我认识的亦是湖南人的《海南日报》记者,闻说我表弟在县里当常委,背着我便去找他,自称是我朋友,目的就是想圈一点地。表弟后跟我谈起此事,我道你不要理他。表弟说,找我没用。权力不在我手里。我后听朋友说海口周围的几个县,头头们皆是靠卖地发了横财。某一县的头,因敛财巨多,且把房子建得如宾馆,为人亦善少恶多,被人称做“南霸天”。他把能卖的土地几乎卖光了。这样的“权力寻租”,那一时在海南亦是遍地开花,又堂皇而且张扬。
  我表弟是正直的人,亦是想做点正经的事,我只担心他在那样的环境里,会要不开心。
  张新奇介绍我认识了一个人,亦是湖南来的,原在电台做记者,后辞职来海南,名叫肖建军。方脸,矮个,目放精光。开了家“红辣椒湘菜馆”,又开了家“鸿门夜总会”,在海口皆有很大名头。他来时携全家老幼,靠跟朋友借两万块钱开小饭铺起家,刚做起来时,屡遭本地烂仔欺负,一回众烂仔又来寻衅,且动起手脚,打他的老婆同老母,他便同妹夫冲到伙房一人一把菜刀,将烂仔砍翻几个,杀得红了眼,烂仔在前头鼠窜,他在后头虎追。这一架,把他名声打了出来,以后再无烂仔到他店里来寻事。过了两三年,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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