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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神的山岭-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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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适应高度的登山不能单独一个人进行,光是如此,就要花费时间和资金在攀爬一般的八千公尺高峰。
  如果考虑到登山许可及各项准备,要花两年才能开始训练。
  而且前提是有赞助商。
  除非登山家有相当的名声和实际成绩,否则无异痴人说梦。
  第一个成功地不用氧气,单独登顶喜玛拉雅山八千公尺高峰的是雷恩霍·梅斯纳。一九七八年八月,梅斯纳站在南迦帕贝特峰八、一二六公尺的峰顶。除了他之外,登顶南迦帕贝特峰的人寥寥无几。
  能够在冬天办到这件事吗?一九八四年,死于麦肯尼峰②的植村直己③,于一九八一年,加入圣母峰“日本冬令队”尝试登顶,但是失败了。
  ‘注①:麦肯尼峰(Mt.McKinley),北美洲最高峰,海拔六、一九四公尺,地理位置接近北极圈,使得这座山特别酷寒,雪线大约只有一千公尺左右。攀登麦肯尼峰最大的挑战是当地多变而难以预测的天气,日夜温差可以到达五十度,一年之中只有四到七月较适合攀登。’
  ‘注②:植村直己(1941…1984),是首位站上世界最高峰圣母峰的日本人,也是世界第一位成功攀登五大陆最高峰者。’
  如果长谷把它当作一幕现实中的景象在脑中描绘,肯定有某种契机。
  那项契机是——
  “长谷先生有没有可能在尼泊尔见到了谁呢?那场会面就是契机……”
  “让他想到了不用氧气单独登顶K2?”
  “是的。”
  无氧单独登顶八千公尺高峰
  打算要做
  不用说也知道
  从长谷常雄这段说不上是日记或备忘录的文字中,显然感觉得出来他把谁当成了假想敌。
  不用氧气,单独登顶八千公尺高峰。
  光看这一句令人一头雾水,但长谷接着写道:
  打算要做(那件事)。
  深町总觉得,认为这句话不是指他自己,而是别人打算要做比较合情合理。
  不用说也知道。
  这句话应该是指,“不用说也知道”,别人“打算要做”(无氧单独登顶八千公尺高峰)这件事。
  我“也”可以——
  而这句话是否在暗指,有人提供长谷“无氧单独登顶八千公尺高峰”这个点子呢?
  深町如此告诉岩原。
  “长谷先生是不是在加德满都和谁见面了呢?”
  “当然,这不是不可能的事,但是和谁?”
  岩原反问深町。
  和羽生丈二——
  深町险些说出那个名字,勉强忍住了。
  说不定——
  这是个直觉:一九九〇年,羽生丈二和长谷常雄会不会在尼泊尔见了面?
  姑且不论是不是巧合,两人会不会见了面呢?
  当时,长谷的脑中是否具体地浮现了无氧单独登顶八千公尺高峰的画面呢?
  然而,这只是想象。
  深町来见岩原,是想确认这个想象猜中了多少。
  假如长谷和羽生见了面,长谷为何隐瞒那件事呢?
  为何连在备忘录上,都不写出见面对象的名字呢?
  假如长谷真有隐情,不想让人知道自己见面对象的名字,就十分有可能不在备忘录上写下对方的名字。因为即使是日记,人都会隐瞒事情。既然日记有可能被别人看,人有时会不写下不想被人知道的事。
  而且基本上,若是备忘录有可能变成在哪里被人阅读的铅字,这种意识就会强烈运作。既然如此,备忘录的内容只要写下能让自己记起当时的事即可——
  假如是这样,长谷为何想隐瞒和羽生,或者其他人见了面的事呢?
  或者,这是自己想太多了吗?
  “长谷先生的其他备忘录上,有没有写到类似的事呢?”
  “你的意思是,记录在尼泊尔见了一个人,使自己获得无氧单独登顶这个点子的备忘录吗——?”
  “是的。”
  “我是没有发现——”
  “我听说,长谷先生之所以去尼泊尔,应该是为了拍广告——”
  “是的。他去拍咖啡厂商的电视广告。我想,他们是进入波卡拉,以鱼尾峰和安娜普娜峰为背景拍摄……”
  “有没有人是当时的工作人员,而且可能知道当时的事呢——?”
  “既然这样,摄影师北滨秋介先生应该是最适当的人选吧。”
  “他在长谷先生远征K2时,也担任摄影师吧?”
  “是的。因为在尼泊尔拍广告的机缘下认识,所以在长谷远征K2时,他也充当摄影师。”
  岩原拿出记事本,把北滨秋介的联络方式告诉深町。
  等深町抄完北滨秋介的电话号码——
  “可是,我万万没想到,竟然是由我来编辑长谷常雄的书。”
  岩原说。
  “这话怎么说?”
  “从前,我和长谷常雄有点过节。”
  “——”
  “那是我年轻的时候。已经将近二十年前了吧。”
  “发生了什么事吗?”
  “是的。我因此而错失了和长谷常雄交心的机会。我可以说是一度恨过他。”
  “恨过他?”
  “嗯。可是我现在并不恨他。所以,我才能像这样重提往事。”
  “如果方便的话,能不能告诉我那件事呢?”
  “告诉你当然是无妨。”
  岩原一口饮尽剩下的咖啡,像是下定决心似地放下咖啡杯。
  “那是一九七四年三月的事——”
  “将近二十年前。”
  “我想,当时我和长谷都是二十七岁左右,我们对攀岩的艰辛和趣味一知半解,最年少轻狂的时候——”
  岩原以梦呓般的语气,开始娓娓道来。
  5
  那个时期,岩原久弥隶属于“岳棱会”这个登山会。
  就团体来说,岳棱会还算是中间实力的主力军,而岩原的实力在其中算是鹤立鸡群。他具有足以和其他顶尖登山会的佼佼者匹敌的技术、体力和意志力。
  然而,他几乎没有得到因走新路线首度登顶的勋章。
  因为他没有遇到足以当自己伙伴的绳友,可以一同去攀爬新路线。
  岩原从几年前开始,一直企图去爬谷川岳一之仓泽的泷泽重太郎岩壁。
  当时,那是谷川岳一之仓泽仅剩最后一条冬天无人履及的路线。
  虽然比不上鬼岩,但这面岩壁在冬天也是雪崩频仍。
  有野心的登山者都在心底暗自盘算,总有一天要征服她,然而一旦变成现实中的问题,这面岩壁就令人迟迟无法动身出征。
  “大约三年左右,我每年前去调查、利用一周到十天左右的时间,研究雪崩的状况——”
  岩原如此说道。
  终于下定决心,是在一九七四年的三月。
  “为了这一天,我锻炼我们登山会一个名叫北泽一实的男人三年。我们俩爬过好几次冬季岩壁。除了一之仓之外,也爬过穗高的泷谷和屏风岩。”
  北泽在登山会中,实力仅次于岩原。
  “要不要去爬重太郎岩壁?”
  岩原向北泽提起这件事,是在前一年的十一月。
  “不会吧?”
  北泽心生恐惧。
  “你放心。我们一定办得到。那里的雪崩虽然会因为融雪的情况而有所不同,但是很规律。而且路线也固定……”
  岩原让北泽看自己至今仔细记录的笔记本。
  “三月初进入当地一星期。不停查看气象图,等待机会。一定会有一、两天有机会。到时候,一口气解决重太郎岩。”
  北泽参与了那项计划。
  “我和北泽在出发前,都写好了遗书。把那交给朋友,离开了东京——”
  即使做好了可能没命的心理准备,出发前的十天内,仍然食不下咽。吞进去,就吐出来。
  我们在帐篷里等了四天。
  第五天,是天时地利人和的大好条件。
  开始攀登重太郎岩之后,过了一小时半左右,遇上了一个难关。
  小型的悬岩。
  往左或往右绕过它是最好的选择,但是要往哪一边走呢?
  我们正在犹豫的时候,有人从下方以飞快的速度爬了上来。
  是一名单独行动的男子。
  没过多久就在悬岩下方被他追上了。那个男人正是长谷常雄。
  “敝姓长谷。”
  那个男人面带微笑地说。
  “我早就知道长谷常雄这个名字了。毕竟是陆续替日本的岩壁开辟新路线的人。会在冬天来爬一之仓的人,他们的名字我都知道。长谷常雄已经是鼎鼎有名的大人物了——”
  这就是那个长谷啊——?
  岩原和北泽都眯起眼睛看长谷。
  “这个地方真危险。我原本以为大概花二十分钟就能搞定,没想到竟然花了三十分钟。”
  长谷爽快地说。
  “太惊人了。因为他居然才花三十分钟,就爬完了我们花一小时半的地方。”
  而且是轻而易举地——
  这种形容十分贴切。
  长谷宛如在垂直岩壁上走路似地超越两人。
  岩原和北泽加快脚步。
  往上爬了半小时左右,终于追上了长谷。
  那个地方因为积雪,而必须铲开厚实的雪开道。
  长谷独自一人边铲雪边往上爬。
  岩原和北泽两人之所以马上追上长谷,是因为长谷在铲雪开道。走在前面的人铲雪开道,后面的人走开好的路往上爬,是非常轻松的事。
  “换我们来吧?”
  追上来的岩原对长谷说。
  “麻烦你们了。”
  三人轮流铲雪开道前进。
  有两处这样的地方。
  当突破那两处,终于不用铲雪开道,变成只有冰和岩壁时——
  “后会有期。”
  长谷如此说道,把两人留在那里,开始攀爬岩壁。
  岩原和北泽爬完重太郎岩时,那里已经不见长谷的身影。
  两人下了山之后,在土合的登山指导中心前面再次见到长谷。
  卸下登山背包的长谷站在那里,面带微笑地伸出右手,打算和刚下山的两人握手。
  “哎呀——”
  岩原握住那只手时,长谷面带微笑地接着说:
  “恭喜你们成为第二登顶者。”
  这句话令人哑然失声。
  6
  深町边喝啤酒边等宫川。
  地点是不久前和宫川见面时,那间位于银座地下室的啤酒屋。
  凉飕飕的夏天。
  太阳鲜少露脸,雨倒是经常下。
  台风直扑九州,在南九州降下大量雨水,使得鹿儿岛和熊本的河水泛滥。电视上播出河水淹上岸,掏空河岸土石,盖在河边的民房陷入河川,被黄褐色的滚滚泥浆冲走的画面。
  那间民房在激流中滚动、倾倒,眼看着倒塌,被吞进了泥流之中。
  出太阳的日子没几天,而且持续不久。
  虽说是冷夏,但毕竟还是夏天,气温相当高。
  若在没有冷气的房里写稿,手会出汗,稿纸会粘在手腕和手肘上。
  有时候在这种地方,如果不喝点啤酒,根本待不下去。
  一旦关在家里,心情也会变得郁闷起来。
  深町尽量用工作或跟人见面的事来填满自己的时间,但当对方约会迟到时,意识就会忍不住转向加代子的事。
  宫川,快点来——!
  深町在心里犯嘀咕,看了手表一眼。
  已经超过约定时间十分钟了。
  稍早之前,深町和北滨秋介在一起交谈。地点是银座第一饭店的茶馆。
  深町问北滨:一九九〇年,你们因为拍摄电视广告而进入加德满都,在那里有没有发生什么事,让长谷想到无氧单独登顶K2?
  “你有没有任何头绪?”
  “不晓得——”
  北滨偏着头。
  “如果说是在加德满都想到的话,我是能够同意。可是如果你问我,他是在怎样的机缘下想到的,这我就不太确定了。不过,假如长谷是待在加德满都时初次想到那件事的话,第一个听他说起那个点子的人,大概是我。”
  “如果方便的话,能不能告诉我当时的事呢?”
  “告诉你当然没关系。”
  北滨点点头,开始话说从头。
  那是待在加德满都的最后一天晚上。深夜里,长谷造访北滨的饭店房间。
  长谷提着一个装了raksi的水壶,站在门前。
  长谷说:我睡不着,你能不能陪我喝一杯?
  “请进。”
  北滨一点头,长谷便走进房间。
  长谷坐椅子,北滨在床缘坐下,准备两个马克杯,倒满raksi先干杯。
  “北滨哥。我这是打比方唷。假如我说要无氧单独爬超过八千公尺的山,你会怎么做?”
  坐在椅子上的长谷,劈头就说出这种事。
  成员当中,最有登山经验的是北滨。
  大学时代加入登山社,曾经挑战过印度的七千公尺高峰。
  对于长谷而言,在拍摄电视广告的工作人员当中,北滨是最适合聊自己点子的对象。不用兜圈子解释,就知道活生生的人单独、而且是不用氧气地站在八千公尺峰顶上是怎么一回事的人,就是北滨。
  “当时,长谷好像真的对自己的点子感到兴奋。”
  北滨如此对深町说。
  “那,你要爬圣母峰?”
  北滨问长谷。
  “一九八〇年,梅斯纳已经从西藏这一边无氧单独登顶圣母峰了——”
  “你要挑战哪里?”
  “乔戈里——K2……”
  长谷说出世界第二高的山名。
  说完之后,他笑了。
  那个笑容,感觉像是在告诉北滨,自己说的话是在开玩笑,又像是不小心说出了不成熟的欲望,而腼腆地想以笑带过。
  后来话题变成了不着边际的事,结果,长谷在北滨的房间待了一小时左右,等到raksi喝得一滴不剩,便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回日本的两个月后,长谷打电话给我,当时正式地告诉了我K2的事。”
  能不能请你替我拍记录片——
  长谷说:因为我要挑战无氧单独登顶K2,所以想请你替我拍用来上电视的影片。
  北滨参加那趟远征,而长谷在那里死于雪崩。
  “长谷常雄有没有可能是在加德满都和谁见了面,而得到启发,想出了无氧单独登顶呢?”
  “是不无可能,但是和谁?”
  “倒也不是具体地和谁……”
  “我摸不着头绪。就我所知,他并没有和谁见面……”
  “可是,他有机会和谁见面?”
  “当然。他有好几次和工作人员分别行动,而且拍摄没有长谷先生的场景的日子,他都自由行动。假如有和谁见面的话,大概就是那个时候吧。”
  “你什么也不知道吗?”
  “嗯……啊,可是,有一次发生了奇怪的事。”
  “奇怪的事?”
  “当时刚好是傍晚,他和我一起走在加德满都市内时,说他看见了谁。”
  “看见了谁?”
  “你问我看见了谁……对了,是雪巴人。雪巴族,叫什么来着的人。我想,他已经有相当的年纪了……”
  “老人?”
  “是的,欸。他的体格也挺结实的。”
  “北滨先生也见到他了吗?”
  “哎呀,与其说是见到,倒不如说是看到了。我想,地点是在因陀罗广场一带,不晓得那是什么店,我看到那位老人刚从像店家的建筑物门口走出来……”
  北滨说,是长谷先发现了那位雪巴族的老人。
  两人走在因陀罗广场时,长谷忽然停下脚步。
  北滨也跟着停了下来。
  “怎么了?”
  即使北滨这么问,长谷仍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
  北滨顺着长谷的视线望去,前方就站着那位雪巴族的老人。
  感觉是刚从门口走到店前面。
  “我想,在门口上方,应该画着大象的画。”
  “大象?”
  “大概是迦尼萨——”
  “你认识他吗?”
  北滨一问,长谷便回答:
  “他是雪巴族的安伽林。”
  “安伽林?”
  “一九八五年爬圣母峰时,跟着我们队伍的雪巴人。”
  “当时的——”
  两人只有在进行这段对话的短暂时间内,从那名雪巴人——安伽林身上移开目光。
  再度拉回视线时,安伽林的身影已经从那里消失了。
  “他是最后的老虎。”
  长谷对北滨说。
  “说到老虎,是那支英国队替雪巴族取的——”
  “是的。”
  所谓的老虎,是一种称号。
  这种称号,最早诞生于一九二四年。
  这一年,英国将第三次圣母峰队送上喜玛拉雅山。
  马洛里和厄文以峰顶为目标,就此下落不明的那趟远征。这趟远征攀上八千公尺以上的高度,英国队称活跃的四名雪巴人为老虎,从此以后,赋予在喜玛拉雅山上功绩卓越的雪巴人老虎的称号,以及有虎头雕花的老虎徽章。
  如今,虽然失去了那项老虎徽章的制度,但安伽林是在最后的时期获得徽章的雪巴人之一。
  “他现在应该已经超过六十岁了。因为我们远征的时候,他就已经快六十了——”
  “他仍然站在第一线吗?”
  “我想,我们的远征大概是最后一次。”
  “最后一次?”
  “因为发生了意外。”
  “怎样的意外?”
  “企图攻下西南壁的队伍发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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