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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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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做事勤快经常受到食堂管理员的表杨。管理员一直很关照她,家里有事或是头痛脑热的要请个假,他都爽快答应,甚至食堂有剩余的好菜也让她带回家去。有时见四下无人他会在她的身上轻轻摸一把,一开始她有些不好意思,但又不好发作,时间长了她也就习惯了,以至于后来无人时他没有来那一手她倒觉得似乎少一桩事没做,心里空落落的。
她的丈夫毛木匠也算是厂里有名的人物,他的出名不是因为有别的什么特长而是因为身上那物件特长,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实,他蹲在厕所大解时我见过那物件,几乎垂到地面。厂里有传言说他*旺盛性格暴躁,晚上一上床就要扒光她的衣服急不可耐地干事,物件长时间久,她每干一次就像大病一场,第二天要用手帕扎在头上以免头昏,厂里人见她扎了包头都会冲她神秘一笑。这种性生活对她来说不是享乐而是受罪。
食堂管理员年过半百是上海人,他的口头禅是“操他奶奶”。解放战争时他是随军医生,参加过抗美援朝,转业后分配在省城一家卫生院当院长,因为乱搞男女关系降职调到一个小厂当副主任,几年后又犯同样错误降职当了食堂管理员。他的老婆几十年一直在上海,他压抑着的*只能靠勾引有夫之妇来发泄。
躺在竹板床上她感到口渴,爬起来喝开水吃几片药片,头仍昏昏沉沉,便又躺下了。
此时管理员提着几包点心水果悄悄推门走了进来,身穿背心短裤的她在他的注视下不禁脸红耳热,慌忙起身时被他一把按往:“躺着别乱动,你要好好休息。”他眼睛里闪着光满脸媚笑,掏出一只红苹果用小刀削完皮温柔地送到她嘴边,她不好意思推脱接过来咬了一口,甜津津脆生生好吃。他的一只手不失时机地摸着她的额头试体温,另一只手轻柔地在她的大腿上滑动,一种触电般的新奇感觉令她不知所措,这种细腻的感觉是她几十年夫妻生活中从未体验过的,她的心为之一颤,她原本想大声叫喊却只是张开嘴没有出声,她在他的抚摸下身体慢慢放松,微闭着眼任他摆布。
有了这第一次之后,老色鬼岜肯罢休。终于有一天傍晚两人关着门躲在食堂里洗澡时被人发现,这种*韵事是人们互相意淫的最佳素材,一夜之间厂里人尽皆之。毛木匠报告厂领导要求严加惩处,厂里组织调查组讯问当事人,老色鬼曾经沧海无所畏惧,连细微末节也彻底交待,随即他被宣布撤消职务送车间监督劳动以观后效。
她从此没脸再到食堂干活,她怕身后有人指指点点骂她娼妇,毛木匠和他的儿子也在厂里抬不起头,无形的绿帽子压得父子俩像被揪斗的牛鬼蛇神。外界的压力被毛木匠转移到她身上,在家里她的名字改叫成“你这个不要脸的娼妇”,秉着让别人操不如让老子多操的理念,她受到前所未有的*待。
她以泪洗面度日如年,终于支撑不住精神失常。若干天之后,人们在离县城不远的小河里发现一具浸泡得变了形的女尸。
这两件事都发生在那个夏天,这是两个有污点的小人物,殊途同归凄凉地死去,一个选择在山上,一个选择在水里。
几十年后的今天我已经记不清一九七三年农机厂工作总结里列举了哪些典型事例,但高山破庙里腐烂了的那具男尸,被河水浸泡得变形了的那具女尸,却长久地存留在我的记忆里,并警示着我。
人啊,要好好地活着,要走好自已的路,要当心路上的陷阱,一失足便会掉进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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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来如山倒
在我的生命史上有一段特殊的时间,从一天傍晚至翌日早晨,十多个小时里生命似乎离我而去。意识完全消失,光明与黑暗消失,欢乐与痛苦消失,对爱情的渴望与迷惘消失,对理想的追求与无奈消失,对生活的认知与感受消失,一切的一切都消失了,只有加速的心跳和加快的呼吸。
这是一场突如其来的狂风暴雨,在风暴到来之前,并没有觉察到乌云聚集的过程。这又像是一场天崩地裂的地震,地震发生之前,也没有关注老鼠出洞鱼儿跳水鸡飞上树种种迹象。一切都似乎很正常。
1971年6月6日晚我感到头昏,躺在床上出了一身冷汗,身上发热。第二天早晨感觉好些,吃了解毒片后,我仍走进车间强打精神上班。
我是一名钳工,整天穿着满是油污的工作服,或是操纵钻床在钢铁上钻出大大小小的孔,或是在钳桌旁将钢铁锯断锉平磨光,或是大腿边上顶一把长长的铲刀一拱一拱在钢铁上铲出一朵一朵月牙形的花纹。我还是钳工班刀架组组长,负责一个部件的制作和安装,虽然每月拿十六元的工资工作仍不敢懈怠,必须按质按量按时完成所承担的任务。
我身上的热退了,在车间隆隆的机器声中感觉头脑昏昏沉沉,口干舌苦。中午没有胃口,吃不下饭。下午快下班时身上又在发热,断断续续的发热持续了两天。
两年来这种头痛脑热的病经常发生。离开繁华热闹生活惯了的省城来到这偏僻萧条的县城,心情压抑郁郁寡欢,离开家乡的温暖亲人的关爱来到这举目无亲的地方,水土不适孤独寂寞,再加上车间干活过于笨重劳累,食堂伙食过于简单乏味,如此的心态和生存环境下,能不经常生病吗?!我感觉这次身上发热和以往无数次的感冒发热一样,咬咬牙挺一挺也就过去了。
6月8日下午好不容易熬到下班,实在扛不住了,我走进厂医务室。方医生已经下班,住在医务室旁的老吴早年在部队当过军医,懂得医术,他也有钥匙,方医生不在时他常代替她看病。老吴见我在发热,二话没说就给我注射两瓶青霉素,未做皮试,听我说两天都没吃什么,又从静脉中注入一瓶萄萄糖液,说是给我补充营养。
我感激他的热心关怀,我以为打了两针过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然而恰恰相反,打针就像是点燃了导火索。
我回寝室躺下不到半个小时,突然发热加剧肌肉收缩全身颤抖,我不得不呻吟。此时宿舍里的同事都集中在食堂开大会,我的呻吟无人听见。我无法坐起无法行走无法找人求救,我感觉无比的寒冷,似乎*着掉进了大冰窖,上下牙齿打架,每一块肌肉都在抽搐。我意识到必须立即上医院。
真是天无绝人之路,正当我求救无门的时候,同寝室的万毛仔回来喝水,我见他进来赶紧说,快送我上医院!他见我病情严重立即叫来几个人,慌忙找来一辆小板车,众人把我抬上车,盖好被子,他和刘高峰一起,推着板车向县医院奔去。
到县医院有五里多路,板车速度慢,随着车轮的向前滚动,我的意识渐渐地模糊,我的生命在渐渐地逼近终点。在离医院还有一里多路时,我似乎坐起来用手去抓下身,我潜意识里感觉在缩阳,这是我恍惚中的意识,此事是否真的发生,事后我没有证实过,只是个谜。
就在此刻我完全地丧失了知觉,视觉没有了,听觉没有了,触觉没有了,感觉没有了,外部的世界消失了,内心的世界也消失了。我不知道接下来的一里多路是怎样经过的,我不知道是怎样匆忙地把我抬进医院的,我不知道全院的医生是怎样研究制定抢救方案的,我不知道是从哪里找来许多冰块塞满我全身的,我不知道是哪位护士小姐用酒精给我全身擦浴的。
从病历上得知,当晚我不会说话,但肢体会乱动,发热至四十二度六,呼吸急促,心跳每分钟一百六十次。采用输液、吸氧、用物理方法急速降温治疗。医生先是怀疑流脑,最后确认为急性疟疾。我觉得有可能是未做皮试注射青霉素引起过敏反应所致。据说当晚厂领导赶赴医院了解情况后,立即寻找老吴,老吴惊慌失措,不敢到医院来,他害怕承担责任。
山区的早晨空气湿润清新,青翠的树木舒枝展叶吐露出无限的生机。我像以往无数个早晨一样醒后睁开眼睛,阳光在室外依然灿烂着,一位女医生含笑的脸在我眼前灿烂着。
你醒了。她说。
嗯。我点头。
醒了就好。昨天晚上你把我们医生都吓着了,幸亏你的身体底子好,要不然的话就扛不住了。说着她又笑了。
那是一种舒心地笑,是经过一夜的紧张忙碌终于可以放松了的笑。
那是一种天使般地笑,是能把一个年轻生命从死亡线上抢救过来成功者的笑。
这天下午体温恢复正常,一切便都正常了,头脑清醒行动自如食欲强烈排泄畅通,突如其来的暴风雨,来得快去得也快。
经过一个星期的观察治疗,6月14日我出院,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只是脸色苍白嘴唇发紫身体虚弱,体重由124斤降到116斤。医生开了五天的病假条,并嘱咐我要加强营养精心调养。
我每月十六元的工资除了买饭菜票外尚有几元结佘,出院那天我将积蓄拿出来买了两斤白糖(1。4元)、四十个鸡蛋(4元)、三瓶炼乳(2。01元),这便是我用以补充的全部营养。有人建议我要吃只炖母鸡,我不会宰杀烹饪也没有锅盆炉灶,上馆子店也买不到,小小一县城,三家饮食店,除了油条包子馒头面条馄饨水饺外,最昂贵最富营养的就是三角钱一碗的肉片汤猪肝汤。
在厂区路上行走,不少同事见我都会说同一句话,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是同情?是安慰?是祝愿?我琢磨着这句话里的多重意思。
夜深人静时我有时会突然惊醒,回想起那一幕心有余悸。如果我落在一个山高路远封闭的小村庄,交通不便当晚无法赶到县医院,生命中的这个顿号将会变成可怕的句号。年轻的生命在来不及品尝爱情的温馨生活的甜蜜事业的成功就戛然而止,成为孤魂野鬼在异乡的土地上飘荡,何等地凄凉。
这场地震般的疾病灾难过后,我的身体状况一直不是很好,小病小痛如影随形。我知道病根在哪里,健康包括身与心两方面,心病不除身病难愈。就像下放在五七干校的那些老干部,常年疾病缠身,一旦宣布解放恢复工作,返城后立马换了个人,生龙活虎呼风唤雨精气神十足。我也期待着有重回省城的那一天。
1974年5月11日我又一次病了,含泪写了《病中杂感》诗,记录下当时我的心境与感受:
时已午夜,苦熬天明。三餐未食,疾病缠身。
肠鸣如鼓,肢体若蒸。痛疼难忍,地旋天昏。
身居孤室,四周无邻。呻呤无用,求助不成。
风吹残草,谁人过问。痛定思痛,涕泪满巾。
强打精神,握笔记心。光阴荏苒,弹指一瞬。
二十五载,如若梦境。黄连小草,出身寒门。
自幼攻读,未能长进。胸中之志,化为泡影。
命薄身微,水上浮萍。潦倒穷途,离乡背井。
坎坷五年,举目无亲。遥望明月,思念亲人。
性情孤僻,父母生成。不苟言笑,寂寞待人。
当今风气,兴走后门。谋取出路,全靠私情。
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既不怨天,亦不尤人。
自惭形秽,有负双亲。茫茫夜空,星稀月明。
展望前程,不寒而颤。长吁短叹,夜鸟声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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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枪手
一
“神枪手”是县广播站老金当年送给我的外号,与枪械子弹无关,只取其百发百中之意。
第一次走进县广播站是上个世纪七十年代初的某一天,那时我刚从省城来到县城工作不久,厂里要我写篇文章,代表工人阶级对苏修侵犯我珍宝岛表示强烈愤慨,对我边防部队英勇反击表示坚决支持。我按照报纸上的内容稍作增删,敷衍成篇,完事大吉。稿件送上去后的第二天,办公室主任通知我下午要到县广播站去录音。这可给我出了道难题,我的普通话说得不好,录音播出能行吗?大姑娘上轿第一回,不去也得去。
县广播站座落在县革委对面一栋两层的楼房里,相邻的两间房一间是编辑室一间是录音室,这里虽然小却发挥着巨大的作用。全县各公社各厂矿各单位都安装了声音巨大的高音喇叭,这些喇叭是传播最高指示的喉舌,也是县委县革委的喉舌,当时县里没有电视,没有报纸,广播是唯一的新闻传播工具。
既是编辑记者又兼播音员的老金热情地接待了我,他爽朗的笑声和带着共鸣声的话语,让人感觉亲切随和并具有感染力。他把修改过的稿件给了我,让我稍作准备。修改的字迹无疑是他的手笔,那字是用一种特殊的笔尖写的,横细竖粗,横似游丝,竖若门闩,刚劲有力,别具一格,但难以辨认,我只能凭上下文的语境猜测。更不可思议的是,他像斯大林那样手握大烟斗,不间断地吸着烟丝。这是播音员的大忌,吸多了烟肯定会坏嗓子,他却照吸不误。一般人都吸卷烟,他还专吸己经被人遗弃又难吸又呛鼻的烟丝。
我将稿件默读一遍,随老金走进录音室,关好门,开始录音。录完一遍,老金交待我不要紧张再重录一遍。我深吸一口气,放松心情,第二遍流畅多了,只是中间有几处停顿,老金说那不要紧,后期剪接时可以处理。老金送我下楼,挥手告别时令我感动。
第二天早晨七点半,我正在食堂吃早餐,高音喇叭里开始播送全县新闻。我屏住呼吸倾听,很快就听到我声音,虽然没有播音员那样字正腔圆,抑扬顿错,但听起来很流畅很清晰很有节奏感。同事们听到后半信半疑:那是你的声音吗?我笑而不语。
可惜我没有条件把这次录音保留下来,这是我在广播里第一次出现的声音,也是唯一的一次。尽管我以后在广播电台工作了二十多年,但都不曾从幕后走到台前,出一回自己的声音。
二
我的稿件通过大喇叭播出后,极大地满足了我的成就感,激发了我写稿的热情,从此以后,我便隔三差五地将厂里具有新闻价值的好人好事,添油加醋地烹饪出品种不一的佳肴送给老金品尝,其中有消息报导有小故事有通讯有述评有言论,花样很好,五味杂陈。老金看完稿件,总是笑容满面地竖起姆指,好!写得好!你是神枪手,百发百中,明天的全县新闻一定播出。
其实我心里明白,我的稿件里充斥着当时流行的套话空话废话,实实在在的干货并不多,烹调的技艺也一般,老金一味地称赞只是出于他的良苦用心。他是在稳住我的热情,希望我经常投稿,让他的辘辘饥肠能多一些食物。
全县新闻用稿量大,每天的来稿并不多,可以采用的就更少。我经常在大喇叭里听到全县新闻节目炒现饭,重播昨日甚至前日的新闻。老金能有我这样积极投稿的通讯员,自然会奉为上宾,爱护有加。他经常会送给我一些学习材料,以提高我的新闻敏感和写作能力。县委宣传部召开会议举办活动,他极力推荐争取名额让我参加。他甚至想把我调到县广播站当他的助手,只是因为我是工人编制无法调动。
三
大喇叭里经常能听到厂里的好人好事,厂领导心里美滋滋的,又看到县里经常指名让我去参加活动,便觉得这个小伙子还是个人才。厂领导一高兴,于是把我从车间调到厂政工组专职负责宣传报导并兼文书,厂里所有文字上的事都由我承担。
知遇之恩当涌泉相报,回报的最好方式是做好份内的工作。开辟宣传栏,每逢节假日或配合中心工作时,我都要组织人员出专刊;设计制作宣传橱窗,每天改换好几种报纸,供人们阅览;编印每周一期的油印小报《战报》,组稿编辑刻写印刷发送我一人承担,并呈报县革委工业组;组织厂内各车间进行篮球比赛,业余时间球场上人声鼎沸如同节日;更多的时间还是搜肠乱肚写稿送县、地区、省三级广播。
那一天下午快下班时,厂领导交给我一份厚厚的文件,表情严肃地说:“这是县委送来的绝密文件,全县只此一份,各单位都要传达,明天一早要送走。今晚你加个班,全文一字不漏地抄下来。”这是一份揭露批判*集团《五七一工程纪要》的文件,*出事以后好几个月,对外一直没有公布消息,只是在各单位先党内后党外先干部后群众神神秘秘地逐层逐级传达,听完传达还告知不得外传,即使家人也不得泄露,否则要负政治责任。当时报纸上批判*的文章却不提*的名字,称之为“刘少奇一类政治骗子”,让人一头雾水。
吃完晚饭后我来到办公室,那天晚上刚好停电,只能在昏暗的烛光里不停地写。文件有一百多页好几万字,我顾不得眼睛发胀,手指发麻,像一台至今尚未诞生的永动机,不停地运转着。写着,写着,我突然觉得脚下一阵热,低头一看,坏了,我的一只裤腿被烧着了。原来办公室生了炭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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