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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诡师-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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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舍不得我风寒受冻,又为何舍得离开我?
苦笑轻叹,玉鹿却还是忍不住起身用半边鹤氅将红莲的微微颤抖的身子裹住,一如当初红莲对她所做的一般。只是如今的两人都清瘦了许多,同样是裹在一处,身子却再也挨不到一块儿了。
玉鹿突然明白,有些人,早就在过往的无数个瞬间留下了印记,早就成为了无法被时间治愈的暗疮。
从遇见她的第一眼起就动了情,用情多年一直未曾改变,即便那人已经换了面貌变了心性,她对她依旧怀着当年那般深情,甚至比当初更加深刻。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人间情事吧,一旦记住就再也忘不掉,哪怕她要离开,记忆也经久不散。
从动情的那一刻就注定要接受她的一切,甚至包括,她的离开。
抬眼望着门外堆积的白雪,玉鹿突然释怀开来。
厚重的雪毯自门前台阶一路延伸至院门外,白雪上杂乱地盖着些许脚印,循着脚印出偏院向西,未出几步就远远瞧见玉鹿所说的活井。
龙清寒离开偏院,远远就瞧见上官流云倚在井旁,乌黑柔顺的长发随意地散在肩头,手里拿着取水用的竹筒,正小心翼翼地将井里的装进水壶。
龙清寒甫一靠近,上官流云就有所感知,回过头来笑眼盈盈地望着她,道:“式神大人不在屋里坐着取暖,怎想着跑过来了,不冷么?”
龙清寒走到她面前,伸手拂去她肩头取水时从井架上落下的雪花,跟着钻进她怀里,闭上眼低道:“哪里都比不得这里暖和。”
上官流云闻言忍不住牵起唇角笑了笑,跟着将手中的水壶递到龙清寒面前,道:“式神大人方才不是说口渴?先喝水!”
龙清寒接过她手中的水壶喝了一口,转眼又瞥见她上官流云取水时被冻得通红的手,心思微颤。
将水壶搁在井边,龙清寒拉过上官流云的手握在手心,跟着朝上面轻轻呵了几口白气,语带责备道:“你这傻姑娘,总是只顾着别人不顾自己!手这么凉,自己也不知道暖暖!”
反手覆住龙清寒的手,上官流云同她执手相望,笑道:“有式神大人在身旁,我可是一直沐在春风里,怎么会觉得冷?”
“油嘴滑舌!”眼风淡淡扫过上官流云的眉眼,龙清寒轻嗔着将她的手紧紧握住。
“式神大人,我今日吃的都是素斋,嘴上怎会有油?你若是不信,不如亲自检验一番?”上官流云说着将脸凑到龙清寒面前笑眼盈盈道。
龙清寒脸上微微有些发烫,她垂下眸,沉默了一会儿,突然低低开口:“也好。”
上官流云一怔,随即就看见龙清寒倾身过来,纤长的玉指捏住她的下巴,温暖的唇瓣贴上,柔软而湿润。
极浅的一个吻,仿佛是落在唇间的白雪,顷刻间便被炽热的体温融化。
龙清寒呵出的热气带着淡淡几丝幽冷的桃花香还在呼吸间萦绕,令人神魂颠倒。上官流云抬手抚摸着自己的唇,定定地看着龙清寒。
龙清寒少有的主动一时间令上官流云感到有些无措,也有些莫名地不安,在原地怔了半晌才回过神来。紧紧抱住龙清寒单薄的背,上官流云此刻只想将怀里的女子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去感知她的存在。
第97章 应龙姬【上】
铅灰色的暗云层层叠叠地铺展开,阳光被撕成碎片凌乱地散落。寒冷的风从四面八方涌来,将玉鹿身上的素雪白衣吹得烈烈作响。编钟齐奏,鼓声和鸣,就连天边也传来阵阵轰隆的雷声。玉鹿乌黑的长发在风中展开,宛如一匹光滑的丝缎,随着她的动作在祭台上旋转跳跃。
雷声越来越近,上官流云盯着祭台上的玉鹿,心里莫名地升起一种接近死亡的凄凉感。不自觉地伸手去捉龙清寒的手,却发现龙清寒的手亦是冰凉一片。
心思微颤,上官流云急忙转脸瞧,就见龙清寒目光呆滞地望着祭台,宛若一块冰雕立在雪中。
“清寒?”上官流云捉紧她的手,心思有些慌乱地唤道。循着龙清寒的目光望去,除了祭台上的玉鹿和层叠翻涌的暗云,再无其他。
“你在看什么?”
“昆仑……”
“昆仑?”上官流云听得有些莫名其妙。
“昆仑神山?”
试探性地轻问,却没有得到龙清寒的回应。天边雷声滚滚作响,上官流云心有疑虑,刚要再问,就见龙清寒的身子不自觉地颤了颤,整个人似是神魂归元般恢复了往日的清冷模样,回头对上上官流云的眸子,道:“流云,怎么了?”
“你方才说昆仑……”
龙清寒神色一僵,转而钻入她怀中淡道:“玉鹿姑娘眼下跳的这段舞源于昆仑,是始龙一脉传承的祭舞,我曾在昆仑学过。”
“式神大人竟也会跳舞,先前怎未曾听你提过?”微微有些讶异,上官流云贴着龙清寒的耳畔低声问。
“陈年旧事罢了,若不是看到玉鹿姑娘这番舞,先前的事我许就记不得了。”
“这舞若是换做式神大人来跳,定是世间最美的风景。清寒,日后若能偷闲,我为你抚琴,你舞与我看可好?”
轻声细语的呢喃,唇边笑意层叠绽开,宛如枝头梨花,灿烂得令人移不开眼。龙清寒抬起眸怔怔地看了她片刻,眸子里突然泛起涟漪,伏在上官流云耳边同她低低耳语道:“好。”
温热的气息喷洒到上官流云的脖颈上,上官流云心一缩,拥着龙清寒的臂弯又收紧了些。
二人在拥挤的人群里正静静享受着难得的亲密,这时天边却突然炸了道响雷,神乐戛然而止,祭台之下也声音大作,变得混乱起来。
“玉鹿——!”一声惊呼自身后响起,上官流云急忙回头朝祭台看去。
祭台上,玉鹿的动作僵在半空中,像极了一只将要断线的风。乌黑的眸子里不知何时蒙上了一层白霜,带着死寂版的冷意,心神也仿佛被人一并抽走,只留下一具残破的躯壳在祭台上独舞。
雷声远去,玉鹿在祭台上僵了片刻,眸色间才恢复了几分清明。勉强抬手结印,嚅了嚅唇。
穹顶之上的暗云霎时被风吹散,明媚温暖的阳光自云层缝隙间透下,融去祭坛下众人脸上的阴霾。祭典的钟声再度被人敲响,迎神的仪式按部就班地继续。玉鹿走下祭坛,上官流云一行也急忙迎上去。
“玉鹿姑娘,你……没事吧?”
玉鹿抬眼望着她,面色有些苍白,神色淡淡地摇头道:“多谢各位姑娘担心,在下没事。只是在下修为尚浅,行这祭神请灵之事还有些不济,让几位姑娘见笑了。”
“城主姑娘这话可说笑了,姑娘方才在祭坛上的那番舞姿可真叫人叹为观止,就算是那落入凡尘的谪仙来作比也绝不为过。”莫晓风凑过来,似仍陶醉在方才的祭舞中一般,笑盈盈地赞道。
“是吗……”轻浅地牵了牵唇角,玉鹿轻叹一声却突然捂住咽喉不住地咳嗽起来。
一旁的红莲听她咳得剧烈,不由得皱了皱眉,倾身上前去拍她的背,道:“怎么突然就咳起来了,莫不是受了风寒?”
玉鹿抬眼望着神色紧张的红莲,心思一沉。不着痕迹地躲开她的手,低道:“无碍,吹了点冷风微感不适罢了。”
抚上玉鹿后背的动作僵在半空,突如其来的疏离让红莲心底莫名地涌上几分失落。
“这位姑娘衣衫单薄,还是先进神祠将衣衫换上再找个火盆暖暖身吧。”将二人的动作纳入眼底,龙清寒暗忖了片刻,道。
“多谢姑娘关心。”轻牵唇角向龙清寒道过谢,玉鹿抬眼看了看天色,又回头朝众人笑了笑,淡道:“眼下离祭典的篝火会开始尚有一段时间,姑娘们若是冷了不如一同到神祠里来,咱们取个火盆暖暖身子。”
话音未落,在旁的莫晓风就急忙探过身子,摆手道:“你们四人陪城主姑娘去吧,本小姐和十三还要去给钟山神上香就不奉陪了。”说罢,扯了万俟十三的衣袖转身便走。
一旁的上官凌雪见她二人离去,也回过头来,淡道:“我想去替皓月祈愿,就不和你们一起去了。流云,你陪龙姑娘和玉鹿城主进去吧,龙姑娘刚醒,还是少吹些冷风为好。”
上官流云皱着眉头,顿了一会,道:“这样也好。那咱们各自行动,晚点篝火会开始了再会合。
计划商定,各自分头行事。
随着玉鹿和红莲走进神祠的后院,就瞧见两间古朴别致的瓦房相对而立。
竟是两间客舍。
“这样的地方竟也有人住?”眼风向四下一滑,上官流云奇怪道。
正开门的玉鹿动作颤了颤,回过头道:“这两间屋子是我原先随师父在此守祠时命人建的,清修之地是以一切也都从简而为。”
“城主大人竟亲自来守祠吗?”上官流云惊讶道。
玉鹿看了红莲一眼,眸中光芒微闪,似陷入久远回忆一般,幽幽道:“苍龙城立有规定,但凡想接任苍龙城城主的人都需得先在神祠内守祠三年,三年内倘若能够得到烛龙大人的认可,则可以顺利接任城主之位,掌管苍龙城。”
说话间,四人纷纷进了屋,屋子里燃了炭火,极是暖和。上官流云拥着龙清寒坐下,目光落回玉鹿身上,又续上先前的话题问道:“怎样才能火光得到烛龙的认可?”
玉鹿将手拢在火上,脸上漾出几分异样神色,怔了半晌,道:“上官姑娘今天也看见了,那支舞便是认可。能学得那支舞,便是得了烛龙大人的认可。”
她说着,却又低低咳了两声。一旁的红莲听见急忙上前替她顺气,低声道:“身子骨凉就少说些话,你那件狐裘搁在什么地方,我去帮你取来?”
她语气里少有的低顺让玉鹿呆了一下,旋即回过神来,嗫嚅道:“在祭台下……劳烦你了。”
低低道谢,清冷的口吻显得格外疏远。红莲抬起头就见玉鹿将目光躲闪开,眸子漾出层层涟漪,心思微颤却也不再多言,起身离去。
“玉鹿姑娘,不知这屋内可有水喝?我有些口渴。”缩在上官流云怀里,龙清寒忽地开口道。
玉鹿闻声呆了一下,抬起头看了龙清寒一眼,低眉应道:“自我接掌卧龙后,这里一直无人居住,是以也没有备下茶水。姑娘若是想饮水,出此偏院西去几步有一□□井,井下是钟山的山泉,可以解姑娘干渴。”
上官流云听了,松开龙清寒,起身道:“你在这儿等着,我去为你取水来。”
墨玉般的眸子里光华流淌,龙清寒望着她轻柔地牵了牵唇角,低声叮嘱道:“外面还覆着雪,路滑,你多加小心。”
上官流云应声提了水壶出去,不多时脚步声就隐在了大雪里。
上官流云刚走出后院,龙清寒便起身将别院的门窗都关了起来。屋子里遮了天光,一霎时黯了许多,火盆里的火苗跳跃着,时而发出刺啦啦的声响。
龙清寒坐回榻上,甫一垂眸,玉鹿却突然扑通一声在她面前跪下,低声道:“钟山烛龙座下祠守奉师命恭请应龙姬重返昆仑。”
龙清寒身子颤了颤,鬓边垂落的青丝和窗棂投下的暗影斜斜掩去她半边眉眼,令人瞧不清她的神色。
过了一会儿,才听她幽幽开口,冷道:“姑娘,你寻错人了。我不是应龙姬,也不是昆仑的神。”
玉鹿听她矢口否认,心思一急,忙道:“我与师尊在这尘世寻了主上数百年,怎会认错!普天之下,除了应龙姬,还有谁身上能带着堕神蛊。主上神格在身,至此还要否认吗?”
“昆仑前缘我早已忘得一干二净,应龙姬也早就在被封入湖底冰魄的时候就已经神灭。往事尽散,如今我只想安稳地寻回龙珠,在尘世间游走。昆仑之事还望姑娘莫要将此事再提,也莫要……再跳那支舞。”
“如今应龙大人已经进入神龙坛长眠,尊龙一脉须得有人继承。主上难道忍心看着神山内的族民一直群龙无首地过下去吗?”
龙清寒听罢,眸色蓦地一黯,竟是有些凄然地笑了笑道:“我连龙珠都已被人盗走,何谈继承尊龙一脉。”
“倘若能寻到龙珠呢?倘若寻到龙珠,主上是否就愿意重归神山?”
第96章 神祠祭
白雪迎送,引途而上。
扑面的风霜透着冰寒,上官流云的唇角却一直浅浅地勾着,墨染的眸子里涟漪荡漾。龙清寒在旁默不作声地握着她的手,掌心柔滑温暖如玉。
沿着蜿蜒的青石山道拾级而上,越过半山腰的龙雕异兽,踏上广阔的大理石祭台,抬头便瞧见雕龙刻凤的巍峨殿宇立在眼前。
“原来此处竟是神祠,难怪百姓们会不远数里冒雪前来。”抬袖拂去二人肩头的白雪,上官流云仔细打量着面前恢弘的殿宇,道。
烛龙神祠修得气派非常,龙雕凤刻琉璃瓦,金鼎檀门白玉阶,神祠外是苍翠葱茏的针尾松,松针上捧着晶亮透白的落雪,在初晴乍暖的日光下格外夺目。白玉阶两旁整齐地排了两列社鼓,末端则搭着一处祭坛,坛上白玉香案钟鼎牲礼早已备下,只待时辰一到便开始祭典之礼。
“小神应私愿,大神庇四方。众神遁入昆仑后鲜少还有人再顾及尘世众生。能让百姓世世代代如此虔诚供奉,这样的神祗如今倒是少见。”龙清寒深深看了神祠前来往上香的信徒一眼,轻声道。
她话音未落,身后便传来一声朗笑:“烛龙大人神威犹存,庇佑苍龙城年年无旱无涝风调雨顺,受此供奉乃是理所应当。”
上官流云回头,就瞧见一红一白两抹身影立在身后。
竟然是玉鹿和红莲。
玉鹿身上裹着银色的狐裘,细碎的阳光铺撒在上面,宛若流淌的华光,衬得她身姿愈发颀长。红莲依旧一袭如火妖冶的红衣,青丝流泻却遮不住瘦削的身子,远远瞧去竟让人生出遗世之感。两人比肩而立,宛若皑皑白雪中绽出的两瓣梅花。
红莲步至二人面前,福身见过礼,道:“二位姑娘总算来了,小女子先前还担心途中下雪,姑娘们身子骨弱上不了山,正打算让人下去接呢!”
“一点小雪罢了,多谢红莲姑娘关心。”交握的手紧了紧,想起半山路上龙清寒迎着风雪同她说的那番话,上官流云心头一片暖软。
“二位姑娘来了就好,眼下离祭典开始尚有半个时辰,莫姑娘在神祠里问卜,二位姑娘不若也一起去求支签如何?”玉鹿将身上的银色狐裘解下披在红莲身上,凌厉的目光滑向上官流云道。
“堂堂莫家大小姐居然也会去问卜?”脸上滑过一丝讶异之色,上官流云蹙起眉道。
“神祠里的签向来灵验,非龟甲能及。莫大小姐不信,偏要去试试。二位姑娘既也信得神鬼,不如也去瞧瞧?生死姻缘可没有烛龙神社里说不灵的。”
“生死姻缘么?”上官流云呢喃一声,目光不自觉滑向身边的龙清寒。她和龙清寒的命数虽然纠缠在一处,但却还是如是隔雾之花,蒙霜之月,令人难以看清。不过因着龙清寒允她一世相伴相守,上官流云也暂将所谓的天定命数抛在脑后。可是如今此事突然被人提及,上官流云的心又咯噔一声沉了下来。
牵系这两个人的命数究竟是什么,一旦命数勘破,是不是就会终结现在这样美好的时光?龙清寒的昏迷令她头一次遍尝孤单苦痛的滋味,倘若再生什么变故……面对未知的天命,上官流云心底头一次泛起了恐惧。
握在手心里的手突然紧了紧,纤纤素指穿过指缝将动作变成十指交握的姿势。上官流云扭头就瞧见龙清寒正巧也抬头向她看来,四目相接,心底纷杂的思绪立时无所遁形,悉数被龙清寒捕捉去,上官流云心思一晃,急忙垂下眼去。
“莫怕,我在的。”
上官流云一愣,跟着脚下步子一晃,身子便被龙清寒带着朝庙里走去。
神祠的内部亦是庄严肃穆,许是因为琉璃瓦上负了雪的缘故,神祠里光线有些暗,宽广的正殿里供奉着烛龙神像,地上铺着云水纹的大理石板。神像前摆放着三排蒲团,供来往香客跪拜祈祷。蒲团右方设着一处偏门,门上挂着卜字匾额,想来定然是那求神问卜之地了。
“清寒……”上官流云止住脚步,仍自有些犹豫。
龙清寒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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