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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娆毒妃-第1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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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个问题,岳战鸣初到,又这样闯了府门,想瞒下来都不可能。
既然如此,就不如大大方方的说出来,告诉皇帝事情的始末,当然了,真实的始末是什么,皇帝是不会知道的,他只要明白,冷亦维和岳战鸣的见面是公开的,就算是不太合规矩,但也是可以原谅的,只要皇帝认定了冷亦维这样做无事,那其它的人还能再说什么?
他的反应真快啊……
冷亦修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下还跪在那里的冷亦维,他垂首,眉目如画,映在窗外射进来的漫开阳光里,精致的像是玉石雕刻而成,如神工般美妙,也如……玉石一般冷硬。
他在心里微微摇头,人都说齐王温和,却不知道,他如玉的面孔,也有如石般的心,他的桃花眼总是明亮而弯起如月,然而那笑意却不曾真的到达眼底。
如此冷静而淡漠的眼神,需要忍耐来练就,也需要时时磨练自己的心,只有更大更多的利益,才能让他对其它的小小利益视而不见,因为,他想要得更多。
冷亦修想罢多时,他深吸了一口气,迈步出来,跪在冷亦维的身边,叩首道:“父皇,儿臣愿为八弟担保,他绝对不会做对父皇有二心之事。”
皇帝把折子缓缓的合上,慢慢的抬头看着跪在地上的兄弟二人,一丝欣慰从他的眼底快速的闪过,随即,他点了点头道:“众卿,事情已经很清楚,维儿在奏折中也把事情的来胧去脉介绍的十分详细,既如此,此事就此作罢,朕不追究了。”
众臣心中了然,在冷亦维递上奏折的时候,都已经料到了会是这样的结果,所以,此时也没有其它的异议,都山呼万岁,表示不会反对。
“维儿,修儿,”皇帝看着兄弟二人,声音较刚才柔和了许多,“都起来罢,你兄弟二人友爱情深,父皇甚慰。”
兄弟二人从地上站了起来,相视,一笑。
出了朝堂,冷亦维对着冷亦修施了一礼道:“三皇兄,多谢您为臣弟求情。”
“应该的。”冷亦修对他笑了笑,看了看天边的云,“只是,八弟才思敏捷,相信就算为兄不去求情,想必也会有脱困之法,想来应该是皇兄多此一举了。”
“哪里,”冷亦维的笑意灿烂,一双眼睛如宝石般熠熠光辉比阳光还要明亮,“三皇兄没有听到父皇说,他老人家很乐于看到我们兄弟感情深厚。”
他最后的四个字,说得轻轻,像是在从舌尖上俏皮的打了一个滚儿,脸的笑意浅浅,桃花眼狭长而微扬,带着明显的讥讽。
冷亦修冷然一笑,他的眼神华光厉烈,征战沙场的战神傲然之气萦绕于他的身畔,漫天的霞光里,照上他的金色盔甲,让他灿然如神。
他什么也没有说,而是转身离去,只是那一个淡淡的冷笑,那样明亮的眼神,盔甲的锵然之声,无一不让冷亦维瞬间无声。
冷亦维看着这样的冷亦修,心中的恨意翻涌,混入他的每一滴血液里,折磨着他的每一寸神经。
这是他无论如何努力,都不可能超越冷亦修的地方,即便他将来得了这万里江山,坐拥天下。
冷亦修是战神,是大昭百姓中的保护神,他的光辉形象无人能够动摇,甚至于……岳战鸣在最初的时候,听到要对付的人居然是冷亦修,都会出现短暂的错愕,他眼底的恐惧一闪而过,却又如此的清晰。
而他冷亦维呢……世人都以为他温和如玉,是文弱如书生的王爷,可是,自己要的是大昭江山,要的是脚下皇土尽归他所有!
要温和如玉有何用?他永远无法像冷亦修那般周身是血山战火里走出的气息,那种冷然、肃杀,那种让人闻风丧胆的名声,他都无法拥有。
叫他如何能够不恨?他甚至为了能够消除皇帝的戒心,一直都服着药物,让自己的外表看起来一直都是处于病中的虚弱状态!
冷亦维看着冷亦修的背影,看着他飞身骑上马背,那一刻的腾飞如燕,精湛的骑术,与他心灵相通的战马,都让他恨得滴血。
宽大的袖袍下,他的手指紧紧的捏成拳,指关节微微的发白,他的目光沉冷中冰,飞扬的眉如两把凌厉的匕首,仿佛刹那就可以飞射而出!
第二百三十二章 算中算
冷亦维刚刚回到王府中,满腔的怒意还没有消除,门子上的人就来报,说是有人递了一份名贴。
冷亦维接过,他轻轻的打开,那名贴上面的名字就让他的眸子猛然一缩,心里的火气瞬间又腾腾的燃烧了起来。
“蠢货!”冷亦维把那张名贴往桌子上一抛,上面清晰的写着对方的名字:“岳战鸣”。
冷亦维的手指按着太阳穴,那里因为愤怒而一跳一跳的疼,他的目光落在岳战鸣三个字上,心中的恼怒像火苗舔着他的心。
这个家伙到底有没有脑子?昨天连说都不说一声突然就那么闯了进来,让自己不得不想办法补救,若不是昨天考虑周到,抢在那些人的前面,今日在朝堂之上,谁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他心里虽然明白罪不至死,但是对于他来说,失去皇帝的信任,还不如一死。
他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把那张名贴重新捏在手里,这家伙总算是比昨天懂了一点儿礼数,知道今天还要递个名贴,约一下时间,但是,不觉得太迟了吗?
现在,他应该和岳战鸣离得越远越好,至少要冷谈几天的功夫,反正大比也要持续一段时间,要见面,有的是机会。
何况……冷亦维的眸子微微眯起~无~错~小说 m。QulEdU。cOm,他拿出火折子,“嚓”的一声点亮,手指轻轻往前一送,那张名贴便迅速被火苗吞没,化为一点黑色的灰烬。他的目光在火苗的起灭中飘忽不定,他从来都没有打算,让大比能够顺利的进行。
岳站鸣坐在房间里的美人榻上,他腰板挺得笔直,两只眼睛放出沉冷阴森的光,脸上的神色如水,正在认真的听着一个男人汇报去齐王府送名贴的情况。
“王爷,”另一名站在一边的灰袍男子有些疑惑,看着那报信的人走了出去,这才问道:“为何要如此做?这样的话……”
“这样的话,会让冷亦维以为本王是个笨蛋。”岳战鸣接过话头,干脆利索的说道,没有一丝的迟疑,如一柄宽阔而冰冷的长刀。
他从来如此,这才是他一贯的性格。
急躁、鲁莽、冲动,这些词语统统与他不沾边,阴冷、狡诈、有仇必报,这才是真正的他。
“的确,可是,为什么……”灰袍男人垂下头去。
岳战鸣看了他一眼,眼中没有任何的波澜,如一潭冰冷的死水,却让人觉得心生寒意,“赵先生,亏你还是本王的谋士,这点事情都想不通?”
灰袍男子的头低得更低,手心里突然出了一层薄薄的汗,他不敢开口,只能静静的听着。
“本王既然答应和冷亦维合作,就应该先试试他的胆气和谋略,本王如何不知,昨天那样闯了他的王府里,会引人注目?但是,本王要的就是这个结果,想必今日在朝堂之上就会发难,如果他冷亦维连这点小事儿都处理不好,那本王要这样的盟友何用?”
他说着,慢慢的站了起来,他的身材高大魁梧,如一株百年的松柏,“那样的话,本王的大业不成不说,还要被他拖累死!与其将来被他拖着死,不如现在就借别人的手杀了他!如果他够强,自然能够逃脱,本王才可以和他再谈下一步的事。”
灰袍男子连呼吸都不敢大声,背上有了微微的汗意,粘粘的,凉凉的,粘住了中衣,有些难受,“王爷英明。”
岳战鸣看着窗外的树叶飘落,如在风中颤抖的蝶,他的眸光更深,更冷,就凭皇帝那年轻小子就想削自己的权?哼……他还嫩些!如果把自己逼急了,那就让他体会一下,这孤叶飘零的滋味!
容溪的手指轻轻敲击着小几,一下一下,发出动听的声响,“你觉得岳战鸣这个人怎么样?”
冷十五一愣,他试探的问道:“王妃问这个做什么?”
容溪并没有抬头,只是眼角微微一挑,用眼角的光瞄了他一眼,挑起的眼角如向上翘起的弯刀,说不出的凌厉和森冷,冷十五隐约觉得那冷光一闪,他急忙垂下头,如实道:“岳战鸣此人阴险狡诈,当年他与王爷在战场上交过手,用兵多诡,也算得上是一代枭雄了。”
“噢?”容溪懒洋洋的靠了靠,眼睛轻轻眯起,似一条慵懒的美人鱼,“这么说……他是在试探了?”
冷十五听得一头雾水,他有些不明白容溪的话是什么意思,试探?试探谁?
这时,院子里响起了脚步声,未见其人只听声音容溪也知道是谁来了,她摆了摆手,对冷十五说道:“你先下去吧,我问你的话不要对任何人说起。”
“是。”冷十五转身离去,心里嘀咕着,王妃真是越来越像王爷了,那通身的气度,那凌厉眼神,都让他有些招架不住。
不过,让他奇怪的是,冷亦修是征战血火中淬练过的,容溪一介女流,不过是养在深闺的小姐,怎么会……难道是容老将军其时在府中是这样教导女儿的?而不是对外宣称的那些什么女红、刺绣一类的?
想着容溪做起女红,拿起绣花针的样子,他自己都觉得惊悚。
冷亦修大踏步进来,看到容溪靠在那里,懒洋洋的闭着眼睛,心中一乐,快步走过来,在她的身边坐下,把她揽在怀里,轻声说道:“在想什么呢?”
“没什么,你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容溪睁开眼睛看着他。
“和预料中的差不多,老八不是那么轻易就被打倒的,”冷亦修抚着她的发,声音从她的发间传来:“你这要操心这些事情了,好好养好身子才是正事。”
“嗯……”容溪说着,往他的怀里窝了窝,寻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又重新合上眼睛。
冷亦修看着她缩在自己的怀里,如一只可爱的猫咪,心中的柔软漫延开来,一层一层如轻轻拍打着岸边的海浪。
他的手指绕着她的发尖,感受那柔滑的触感,如一捧泉水,滑润的在自己的手间散开,阳光轻轻的洒过来,乌黑光润,似一匹上好的华锦。
“大比的事情准备得怎么样了?”容溪闭着眼睛问道。
“都差不多了,进入了扫尾工作,只是奇怪的是,辰阳国的使团还没有到,”冷亦修的手指穿梭在她的发间,白润的手指和黑色的发,朴素至极却也惊艳至极的美。
“辰阳国距离很远?”容溪问道,她合着眼睛,睫毛轻轻的抖动。
“就单纯的就路程来说,它并不是最远的,最远的应该凌五国。”冷亦修一边回答着,一边思索着容溪的问题,他的心突然莫名的一紧,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在心底冒了出来,随即,他又轻轻的摇了摇头。
“你想到了什么?”容溪敏锐的感觉到了他的变化。
“也没有什么特别,我只是在想,辰阳国在来的途中,会路过一小片海域。”冷亦修说着,眸光微微暗了暗。
“嗯?”容溪睁开了眼睛,“海域?”
“是的,”冷亦修点了点,“那片海域很特别,从来没有人去过,听说,那里的形状像是一只眼睛,那里与一般的海域不同,十分奇特,没有飞鸟掠影,没有鱼虾成群,也没有海鲜贝类,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片海水,更为奇特的是,外面的一圈无论是什么,哪怕是不会游泳的人在水面上,也不会沉下去,而里面的那一片,却是连羽毛都会沉底。”
容溪听着冷亦修的话,脑海里幻想着那里的情况,外圈的岂不是很像死海?在现代社会里,死海又叫做盐海,因为含盐量极高,所以周围以及水里根本没有水草之类的东西生长,小鱼小虾游到这里更是会立即死亡。
可是,里面的那一片是怎么回事?连羽毛都会沉底?什么样的水浮力会如此之小?
“死海……”容溪喃喃的说道。
“嗯?”冷亦修扬了扬眉,“你这个名称起得不错,那里的确是死气沉沉的。听说,还会有许多鬼怪出没,所以,根本没有人烟。”
“有没有鬼怪我不知道,”容溪笑了笑,她的手指轻轻在茶杯的水面上点了点,“水是有浮力的,因为海水中含盐量很高,所以比平时的淡水要咸,但是呢,什么都是有度的,而死海没有了这个度,含盐量超出了一切生物的生存条件,所以就不会再有鱼虾了。”
她尽量解释的简单,冷亦修也聪明的很,虽然有许多词他没有听过,但是他明白了容溪的意思,他的眼神中闪过惊异,“你怎么会知道这些的?”
“这个嘛……”容溪想了想,认真的说道:“因为我是一个仙子下凡,早年间在天庭的时候犯了一点小错,和一个男人私定了终身,所以被打下了凡间,来到人间历练受苦,而我年幼的时候,又得到了点化,所以知道很多别人不知道的东西。”
刚开始冷亦修还认真的听,后来,发现容溪简直就是在逗他,他忍不住轻轻的笑了起来。
第二百三十三章 风云将起
冷亦修看着容溪那狡黠的模样,他也发自内心的开心,那种感觉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他已经不去追究为什么容溪会知道很多本该她不知道的东西,那又如何呢?她是容溪,是自己的王妃,会一生与自己相守,这就够了。
“你担心辰阳国的使团会去那里?”容溪笑罢,问道。
“不错,”冷亦修的确有这样的担忧,“如果是平时那也就罢了,根本不会有人去那里,而这一次……带队的是辰阳国大将军的长子,此人年轻气盛,一心想要成就功名,所以,我担心……”
“他会带领着使团去那里,好借此机会扬名天下?”容溪弯唇一笑,“还真是一个自私自大的家伙。”
冷亦修点了点她的鼻尖,“你这个词儿形容的真是确切,他的确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老将军有三个儿子,本来最疼的是小儿子,寄于期望也最深厚,不想,最后小儿子却因一次意外而亡,所以,长子自然就会被着重培养。”
“次子呢?”容溪有些好奇。
“次子是妾室所生,而且性格懦弱,好文不好武,自然无法担当大任。”冷亦修握着她的手,她的手指修长圆润,根根如玉。
“唔……”容溪的语气悠远,别有一番意味在里面,=无=错=小说=m。=QuleDU=“那么,小儿子的死亡,真的只是意外吗?”
“或许吧,老将军也派人查过,想来自然是天衣无缝的。”冷亦修轻声一笑,笑声里却没有笑意。
他的话别有深意,显然他也是不相信小儿子是死于意外的,否则也不会有“天衣无缝”一说,容溪不禁默然,她慢慢回握了冷亦修的手,无论是皇家还是官家,只要有利益的地方就会有纷争。
而这个利益一旦极具诱惑,大到足以占据人的所有私欲贪念,那么,包括骨肉亲情在内的所有情感,都可以变成筹码,甚至可以被轻易的舍去。
冷亦修感觉到她的温暖,垂下眸光,看着十指相扣的两只手,心底涌起淡淡的潮意,他用下巴轻轻的摩挲着她的头顶,微闭了眼睛,仿佛一切的争斗、算计、阴谋此刻都离他远去。
入夜时分,岳战鸣站在院中,看着天上的月亮,他的脑海里回想着之前要求带队离开国家的时候,年轻的皇帝那微微的错愕之后,眼底闪过的那一丝狂喜,如一把冰冷的钢刀,狠狠的刺入他的眼底。
他不是不知道,皇帝早已有心削他的权,皇帝已经长大成人,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任由他抱在怀里,亲热的称他为“皇叔”的那个孩童。
随着时间的流逝,皇帝对自己的地位和权势看来越来越清晰,也越来越重视,于是,他的利刃之剑,终于悬在了他这个皇叔的头顶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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