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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丈夫-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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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将部下军队尽数调去周边地区,把徐州大敞四开的让了出来。
  津浦线忙碌起来,一列列火车载着聂军士兵火速南下,直接开到徐州。长江北岸开始燃起零星战火,聂军固然勇猛,卫军也是精锐,双方对战,一时竟是不分胜负。
  聂人雄没能在战场上占到便宜,卫清华却也吓出了一身冷汗——他没想到聂军竟然来得如此之快。
  事到如今,他无暇去找万国强算账,只能是抓紧时间,部署防线。哪知他在长江北岸刚刚布防完毕,苏州忽然传来噩耗——他的航空大队被轰炸了!
  敌机是保定航空司令部派出来的,马伯庭这回是发了狠,集北中国之全部力量打他一个。一场空战过后,敌机受创退却,航空大队里面却也只有一架飞机得以完好逃出,降于南京。
  卫清华唯恐军心动摇,不许部下扩散消息。带着亲信军官匆匆返回南京,他有心把家眷送去上海租界,可是心思一转,他又觉得无需如此。作为一军之帅,值此危急之时,他正应做出表率,哪能只顾自己家庭?况且长江乃是一道天堑,纵算自己暂时力不能支,凭着天堑也能抵抗一阵。
  回想起先前紫霞真人的卦辞,他长叹一声,心想好个“机不可失”,原来是指飞机。他对空军最有研究,如今没了空军,心里不禁空落落的,宛如被人折去了一对翅膀。
  卫清华想要打一场持久战,耗掉聂军的士气。而聂人雄千里而来,辎重粮草全是问题,徐州又是借来暂用,当然不能久留。如此到了五月下旬,聂人雄果然是真急了。
  这天夜里,他召开了秘密会议,决定强渡长江,直攻南京。
  当仁不让的坐到首席,他翘着二郎腿靠在柔软的沙发椅内,右手握着一根半软半硬的指挥鞭,轻轻磕打着左手手心。目光扫过在座众人,他照例是声音不高,然而含义无限:“督军府。”
  说完这三个字,他顿了顿,随即继续下去:“督军府,谁打下来,就是谁的!”
  此言一出,段世荣不动声色,李琨却是亮了眼睛。他年纪轻,好胜心强,很想到南京督军府里撒一次野。低头用力清了清喉咙,他开口说道:“沐帅,我愿意打前锋。”
  聂人雄随便一点头,并未多说;直到散会之后,他才把李琨叫到跟前,掩人耳目的做了嘱咐。
  除了李琨原有部下之外,他额外拨给对方一万人马。这一万人,可以当成敢死队用。只要能够杀开道路渡过长江,他不在乎牺牲万条性命。

  第 43 章

  李琨把步枪斜挎稳了,然后弯腰跳上一艘木船。此时正是午夜时分,几乎就是月黑风高。脚下船板晃了一下,他屏住呼吸俯下身来,四脚着地的向前挪去。
  和他一同上船的,还有沿岸的成千上万名士兵。前路不算很远,三里地而已,然而北方士兵素来水性平平,单是蹲在船上,便已头晕眼花。李琨只盼江心不要再起风浪,否则这么一大批旱鸭子落了水,真够全江的大鱼吃一年了。
  充作前锋的一排木船滑向幽黑深水,一路走得无声无息。马克沁重机枪孤零零的架在船头,随时预备开火。李坤想起南京城内的督军府,不禁手足并用的挪到木船前方,和子弹箱子偎在了一起。
  对岸守军发现异常之时,前锋木船已然驶过江心。战争骤然爆发,岸边万炮齐发,火光纵横水天;而木船在炮弹间隙中向前猛冲,船头的马克沁也是喷出长长火舌。不时会有船工中弹倒下,后方士兵立刻上前接过船桨,不敢迟慢分毫。李琨趴在重机枪主射手身边,就觉整条木船都在随着枪声颤动。
  身边忽然起了冲天火光,是一艘木船被炮弹炸成粉碎。一条血淋淋的大腿从天而降,正是砸上了他的后脑勺。混不在意的扯起大腿甩入水中,李琨一把推开前方已死的主射手,取而代之的扶住了重机枪。在轰鸣如雷的射击声中,他头也不回的大声催促:“加快速度!”
  船工已经完全听不见他的号令,只是机械的使出全力,快要把桨摇飞。忙里偷闲的回头扫了一眼,船工惊奇的发现硝烟弥漫的江面之上,不知何时竟是布满船只——主力部队跟着前锋,杀上来了!
  这时,一块弹片切开了船工的太阳穴。他怔了一下,随即目瞪口呆的翻入江中。扑通一声,只留下一朵稍纵即逝的水花。
  聂人雄站在江边,江面已经被战火渲染成了鲜红暗黑的颜色,越往远望,越是绚烂。背过双手攥住一把战刀,他眯着眼睛狞笑了一下,随即快步向前,跳上船去。
  身份越高,胆量越小。既然李琨兴冲冲的要打前锋,那他索性后退一步,落得平安。前方炮火渐渐稀疏起来,只是偶尔喷出一团火球,是对岸阵地发生了大爆炸。
  聂人雄知道李琨这是成功登岸了,还知道到了天亮时分,江面必然布满浮尸。空气中充满了鲜血与火药的味道,他抽了抽鼻子,认为这是胜利的气息;尽管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胜利的很不充分。
  天边隐隐开始泛白,在微凉的江风中,聂人雄在卫士的簇拥下踏上长江南岸。
  战争远未结束。这场突袭的确是出乎了卫清华的意料,以至于城中驻军陷入混乱,不听指挥。但是卫清华定住心神,带着部下亲信队伍火速撤离,沿着沪宁铁路直奔上海而走。段世荣奉命追击,留下的李琨则是如愿以偿,随着聂人雄进了督军府。
  卫清华在南京城内的督军府,因为年深日久,所以别有一种古旧的奢华。主人逃走了,听差仆役们惶惶然的还在各司其职。聂军士兵撞开大门,沿着重重院落布下岗哨;而聂人雄背着双手紧握长刀,带着李琨迈步跨过高高门槛,马靴底子就踏上了院内洁净的青石板地。
  沿着道路向前走去,他的心脏随着脚步的节奏越跳越快。手心汗津津的贴在精钢刀鞘上,他想也许柔真就在这里——但是不要急,因为督军府里也不安全,也许会有刺客埋伏下来,伺机打出冷枪。
  绕过一座繁复堂皇的高大喷泉,他进入了迎面第一座白色洋楼。
  这是卫清华平日起居会客之所,楼下大厅门前垂下墨绿帷幔,厅内地毯织出五龙捧日的巨大图案,坚硬马靴踏将上去,软软的足有寸许来厚;四壁家具之美轮美奂,更是难描难画。客厅正中摆着一副皮制长沙发,沙发上凌乱摆了绣花软缎靠枕,依稀还存留着坐卧痕迹;一盘红中透亮的大苹果放在紫檀木小茶几上,隐隐散发出香甜气息。
  聂人雄一夜未眠,这时早已饿了。俯身拿起一只苹果,他“咔”的咬下了一大口。
  就在这时,士兵押着卫府管家走了进来,于是他一边咀嚼一边转过了身。将那管家上下打量一番,他开口问道:“陆三小姐呢?”
  管家抖得如同风中之叶,说起话来直打结巴:“少奶奶她她她在无无锡……她她她不在这里……”
  聂人雄很狐疑的一挑眉毛:“她怎么会还在无锡?”
  管家吓得快要瘫倒,面无人色的继续结巴:“少奶奶和少爷吵吵架……所以她一个人留在无锡不回来……”
  聂人雄咽下苹果,又咬一口:“卫英朗呢?”
  “少爷和老老爷走走了……”
  聂人雄不再理会管家,直接转向李琨说道:“我去镇江,你守南京。没我的命令,你不许乱动。”
  李琨立刻挺胸立正,中气十足的高声答道:“是,沐帅!”
  聂人雄得了答复,吃着苹果向外走去。而李琨见他真走远了,便心痒难耐的在这客厅内蹦了几蹦。督军府就是督军府,连空气都是温暖芬芳。穷小子出身的李琨当众解开裤子,在脚下这片厚重缤纷的大地毯上,痛痛快快的撒了一泡热尿。
  然后在淡淡的臊气之中,他一边系好裤子,一边得意洋洋的坏笑道:“如今这督军府成了我们的天下,兄弟们也别闲着,先四处逛逛,然后该拿的拿,该砸的砸!这一场仗打得艰难,老子不能白白卖命!”
  周围军官听闻此言,登时振奋起了精神,也不饿了,也不困了——督军府向后延绵数里,亭台楼阁数不胜数,这里面得有多少好东西?
  卫清华不肯把战线拉得太长,心慌意乱的在镇江站稳了脚跟,他一边布置防线预备反攻,一边让飞行员开动最后一架飞机,把家中女眷送往上海。卫夫人一生听惯了丈夫打仗,可还没被战火这样近距离的燎过眉毛;她是吓得只能念佛了,家中两位小姐也同样是神魂出窍,手足无措。小兰已经隐隐显了怀,在个老妈子的护卫下紧跟慢赶,只怕自己拖了后腿。上了飞机之后,她忍无可忍的呕出一口酸水,又鼓起勇气向卫夫人问道:“太太,二少爷不和我们一起走吗?”
  卫夫人双手掐着一串佛珠,在马达轰鸣声中瞪着眼睛,没有听清她的问话。
  飞机起飞之后,卫清华算是没了后顾之忧。刚刚松了一口长气,他忽然发现了身边的卫英朗。
  他莫名其妙的睁大了眼睛:“你怎么没上飞机?”
  卫英朗苍白着一张脸,虽然情形狼狈,然而戎装整齐,还是个挺漂亮的军官模样:“儿子这么大了,怎能和母亲妹妹一起逃命,丢下父亲一人?”
  卫清华当即笑了,抬手在他头上搡了一把:“懂事了啊!”
  卫英朗不安的低下头去,其实心里也是害怕,可怕归怕,怕也不能走。况且如果战局危险,那么他从陆路撤退,总能经过无锡;可若直接乘了飞机,他想,就真的没人再去管陆柔真了。
  卫军临危反攻,聂军乘胜追击,首先气势就很不同;加之随着水路恢复畅通,聂军队伍越来越多,辎重武器也全被运到,段世荣本就是名能征善战的悍将,如今有人有枪,越发锐不可当。上百门榴弹炮一字排开,随着他的一声令下,对着卫军阵地开始持续炮击。
  一场炮战就此爆发,互相轰了个一塌糊涂。一颗炮弹从天而降,把卫清华的指挥部炸成一朵硕大烟花。卫清华眼疾手快的一把扯住卫英朗,抢先一步逃了出来。在惊天动地的坍塌爆炸声中,他满面尘灰的对着儿子吼道:“你走,这里怕是顶不住了!我带着队伍往常州退,你赶紧去上海!”
  卫英朗的心脏随着炮声怦怦乱跳,拼了命的高声答道:“要走一起走!”
  卫清华看他不肯听话,急得上前踢出一脚:“滚滚滚,赶紧滚!”
  卫英朗被父亲踹了个跟头,爬起来果然是向后跑去。然而刚刚跑出几步,忽然响起一声震天撼地的巨响,灼热气浪猛然拍来,竟是把他扑得合身向前飞去。趴在地上眩晕了片刻,他摇晃着爬了起来,转身去找父亲。
  卫清华所站之处,已被炸成一处大坑。卫英朗抬起脏手揉了揉眼睛,发现父亲没了。
  他怔在了原地,周身血液瞬间冻结。还是一名参谋的哭叫唤醒了他——那参谋带着几名副官变成没头苍蝇,四处呼喊“轩帅”。而卫英朗慢慢弯下腰去,从脚下捡起了父亲的配枪,滚烫的,变形的,可是至少还在。枪在,父亲却又去了哪里?
  卫英朗张开嘴,轻轻呼出了一口气。世界骤然变得天翻地覆,父亲没了。
  聂军步步紧逼,卫军因为失了主帅,军心则是开始混乱动摇,前线竟有大批士兵在长官的带领下举了白旗。
  卫英朗不肯投降,他带着自己所能调动的所有兵马,沿着沪宁铁路继续后撤。

  第 44 章

  卫英朗退入无锡之时,部下还有上万的人马。
  上万的人马,没有一位肯听他的话,各自为政分裂开来,没头苍蝇似的在无锡城内嗡嗡乱飞。市民们算是遭了殃,大小商号们禁不住劫掠,也都各自紧紧关了铺面。市政府是无法去和溃兵们抗衡的,倒是商会更有主见,早在卫军进城之前,便开始偷偷去和聂军接洽,希望聂人雄立刻派兵攻入无锡、稳定大局。
  卫英朗几乎就是被炮火轰进了无锡。他脚不沾地的大撤退,一路逃得头也不回。按理说到了这般地步,也就应该举起白旗了。谁和谁也没有世仇,没有你死我活的道理;纵算卫清华活到如今,怕是也要通电下野、躲去租界了。
  可是卫英朗不投降。
  因为敌人是聂人雄,所以他死也不会投降。他怕极了,整夜整夜的不能睡觉,手脚会随着炮声自动颤抖;他思念父亲,思念母亲,思念往昔优裕宁静的时光。活着是多么好啊,死又是多么可怕啊!可他宁愿去死,也不投降!
  他真是完全没有作战经验,顺着铁路只会跑,既不顾前也不顾后。段世荣布兵围住无锡,张开口袋等着他钻,结果他就真的一头扎进圈套。他知道自己是中了计,然而不进无锡又能怎样?难道他还有别的道路可走吗?四处都是聂人雄的兵,早在卫清华灰飞烟灭的那一刹那,他就已经从督军少爷变成了孤家寡人。
  气喘吁吁的冲进卫家别庄,这时他身后就只剩下了卫清华的卫队长。卫队长从小就跟着卫清华,受了无数的好处,也挨了无数的胖揍。他经过了许多风浪,对于眼前情形,更是看得分明。活路越走越窄,他死心塌地的跟了少爷,活一刻、算一刻。
  经过几处小院落,经过几道月亮门,卫英朗一头撞进了陆柔真的屋子。
  陆柔真这里几乎就是与世隔绝,张五姐早上听到枪响,出门查看情形,却是一去不复返,只留下她一个人躺在房里。惊讶的扭头望向卫英朗,她瘦得皮包骨头,显得一双眼睛特别的大。
  卫英朗苦笑了一下,望着她说道:“克瑞斯丁,恭喜你,聂人雄打过来了!”
  陆柔真的眼睛亮了起来,气若游丝的反问:“你说什么?”
  卫英朗神情酸楚的凝视着她:“爸爸死了,卫家完了。无锡城马上就要落入聂人雄的手中,你高不高兴?”
  陆柔真听到这里,颤巍巍的掀开被子坐起了身:“你说……他来了?”
  卫英朗上前几步,一把攥住了她的枯瘦手腕,凶恶而又绝望的说道:“是的,他来了,可惜你们无缘相见!克瑞斯丁,你此生是我卫英朗的妻子,想要去找聂人雄,下辈子吧!”
  说完这话,他不由分说的将陆柔真拖下床,转身强行向外带去。陆柔真本是虚弱透了的人,此刻却是回光返照一般,一边踉跄着随他走向门外,一边急促喘息着低笑出声。披头散发的见了天日,她自言自语的点头:“好……好……”
  一滴极大的泪珠滑过她的面颊,她赤着双脚踏上青石板地,喘得周身一起哆嗦,然而脸上带着笑容——沐同来了,真好。
  即便双方此生不能再见,可是能够死在有他的地方,也足以令她安心。活死人的日子太难熬,如今无论结局悲喜,终于是要结束了。连滚带爬的走过弯曲长路,她疯了似的边笑边哭;心中只是在想:“好,好。”
  最后,她被卫英朗拖上别庄之内的一座三层楼上。
  这幢小洋楼是前些年建起来的。楼顶天台搭着精巧凉亭,当卫英朗与陆柔真还是天生一对之时,他们曾在这里开着留声机跳华尔兹。卫英朗是多么的怀念那些初夏傍晚,于是今天,他们又来了。
  洋楼尽管只有三层,然而每层举架都非常高,从天台向下望去,几乎令人眩晕。卫英朗站在天台边沿,心中忽然怯了一瞬——一步迈出去,自己的头颅就会破碎在坚硬的水泥地面上了;从此以后,世上就没有自己这个人了!可是不死又能怎么办?被聂人雄生擒吗?在聂人雄的手下苟活吗?眼看着妻子被聂人雄抢走吗?忍无可忍的低头哽咽了一声,他像小男孩一样抬起手臂,用衣袖狠狠擦了眼泪。
  泪眼婆娑的扭过头去,他看到陆柔真佝偻瑟缩着站在风中,苍白瘦削得像个纸人。她一定也是怕了,所以紧紧闭了眼睛。
  泪水滔滔的涌了出来,他抽泣着问道:“克瑞斯丁,我们怎么会落到这步田地?我们怎么会变成这般模样?”
  陆柔真睁开眼睛,看着他惨笑了一下,声音很轻的答道:“不知道,说不清,管它呢。”
  远方的枪炮声音越来越急了,情况一定是在恶化。他紧紧的握住了陆柔真的手臂,心中只有无尽的孤独。他这一生享尽了荣华富贵,唯有一点美中不足——他爱她,可她不爱他。
  最后又看了陆柔真一眼,他恍惚了一下,仿佛看到了当年那个笑靥如花、鲜艳明媚的陆三小姐。然而把眼睛闭上再睁开,眼前的女人依旧还是惨白衰弱。手指抓住她那纤细的手臂,收紧又松开,松开又收紧;他把脸转向前方,爱她,恨她,疼她,怨她。
  长长的吁出一口气,他把心一横,纵身向下跳去。
  在凌空而出的一刹那间,他依稀听到了陆柔真有气无力的惊叫。仿佛全是出于本能,他在坠落之前猛然翻身抱住了陆柔真!
  仰面朝天的急速向下落去,他终于做了他一直想做的事情——他是丈夫,保护妻子。他们相爱,仿佛他们从来不曾不爱!
  不知经过了多久的黑暗,陆柔真依稀听到了鼎沸的人声,是熟悉的乡音,粗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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