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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医之春风酒楼-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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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成风怔愣地望着那条庞大且威武不屈的龙,仿佛要从布上腾飞而出!
  巨长的龙须生动而虚晃地飘荡在空中,那是银丝线条炫造的完美效果,两颗巨大龙眼里闪烁着光彩夺目的凛冽威严。似美艳珊瑚轮廓的蜿蜒龙角无限延伸,盘踞而粗犷的身躯却透着优雅气息。光泽流转在密集的鳞片上,实质性的赋予了一种雍容华贵的领域和不屈不挠的精神!
  这条银龙居然还是五爪的!霍修平惊骇地瞪大眼,随即放松了神经。五爪龙是帝王象征,普天之下根本无人敢描绘出来,那可是触犯法度权威,是大不敬之罪。但画五爪龙的人是公主,就另当别论了。
  冬儿无比崇敬地望着柳长歌,竟在众目睽睽之下跪在地上,神色恭敬至极。
  所有人都惊讶地望着冬儿,顾菲菲更是惊诧地捂住嘴,这小丫头片子不会疯了吧?为何当众作此惊人之举?不可思议!
  柳长歌放下银针,轻轻地退了几步,以欣赏的角度望着自己的杰作。
  一滴汗珠自额上无声掉落,她皱了皱眉,忽然发现一个不经意的遗漏,那就是龙头上一个很显眼的部位少了一块鳞片。立刻看向苏瑾,见他轻飘飘的飞下来,显然已经完工。
  锣鼓敲醒了长歌的思绪,目光暗沉下来,她每一线都绣的很认真,根本不会出差错,为何会少了一片呢?再看苏瑾,他正接过小厮递上的茶,在饮茶之时,瞟了她一眼,眼里浮现出得逞的笑意。
  柳长歌心一惊,仰头看向巨龙,却见那块缺失鳞片的部位正以一种极迅速的趋势扩散,她不可置信地惊怒:“怎么会这样?”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2 章

  众人也都跟着惊呼起来,那条绝世银龙竟从头部开始迅速消散,火光充斥在每个人的眼里,染着萧瑟的冷风尽情燃烧。
  “着火了!快救火啊!”
  “天意!天意!这是老天爷不让安公子赢啊!”
  惊呼叫喊声伴着凛冽的冷风呼啦作响,群众惊魂一片!在众目睽睽之下,霍修平居然第一个冲上去,护住柳长歌,“火势太大,公子小心。”
  柳长歌听到这声呼喊便从怔愣中回过神,不可置信地望着仍在无尽蔓延的火势,内心冰冷,她的龙!
  这边火势冲天,但苏瑾那边却相安无事,熊熊烈火沸腾燃烧,竟透着那只展翅高飞的凤凰无比神圣!
  苏瑾乐的开怀,满眼阴戾地盯着柳长歌,“看来天不眷顾你呀,这场比试,你输了。”
  柳长歌愤怒地冲他喊:“是你!是你在布上做了手脚!”
  苏瑾哈哈大笑,神色忽冷忽暗:“在场的人都看着呢,我何时做过手脚?你可不要血口喷人。男子汉大丈夫,输了就是输了,难道你连承认都不敢吗?”
  柳长歌气的浑身发抖,一声轻哼忽然传来,盘旋在滚滚火光之中,“雕虫小技,也在这班门弄斧,简直不自量力。”
  远处袭来一股狂风,风中夹杂着阵阵酒香。在众人惊骇的表情之中,像是暗浪扑涌般朝那条快要燃烧殆尽的银龙吞噬而去。
  是晴迁!柳长歌在霍修平的保护下已经退到高台边缘,怔怔地仰头望去,满眼震惊地张大嘴!
  惊雷涌动,狂风阵阵。天现异象,飞龙在天!
  暗沉的天空中,惊响出一声轰隆隆的雷鸣,一条银色巨龙虚影霍然腾飞,如一现昙花般,盘旋着身姿迅速钻入云层。
  人们惊憾地看到了那条巨龙的龙须,在张狂飞舞,眸中的威慑震撼灵魂。
  承载银龙的白布早已灰飞烟灭,变成一片狼藉。
  苏瑾目瞪口呆,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怎么会这样?天现异象?那条用丝线绣的龙形居然实质性地飞上了天?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天空的阴沉逐渐消散,一缕阳光透过浅淡的云层折射大地,将众人脸上的惊奇照耀地十分精彩。
  方才那一幕简直令人难以忘怀,附带着举世无双的震撼,一瞬间,人们心中升腾起一缕虞城地向往。
  “飞龙在天,旷世奇景!”
  “天意,这才真的是名副其实的天意!”
  “安公子必胜!”
  一瞬间,柳长歌的作品被众人推到了神奇的巅峰。尽管那块布已经被火烧尽,可他们仍旧相信那条龙是有灵性的,当它被主人创造出来的一刹那,它便有了生命!
  它跳出了红尘的束缚,腾飞于九天之上,去完成自己的故事。
  柳长歌内气翻涌,轻打了个酒嗝,连忙捂住嘴,感觉体内的气流不再沸腾。她知道,她之前喝的酒,一定被晴迁做了手脚。所以,她才能绣出那条龙。
  众人的眼睛是雪亮的,见识了飞龙在天的气魄画面,再看苏瑾那只凤凰,虽用五彩缤纷的线条装点了气派的轮廓,可怎么看都是一只死物,毫无半点灵气。这局比试,苏瑾才是输家。
  苏瑾根本不能接受这个事实,怒发冲冠地冲向柳长歌,神情歇斯底里,宛如恶鬼:“是你!一定是你做了什么手脚,我不可能输,我不可能会输!”
  砰地一声!一束气流从远处飞来,在苏瑾将要接近长歌之时,将他毫不留情地击飞,狠狠地撞在绣架上,震出一口血。
  一汪如深潭般的冷情眸子里划过一丝兴奋,身姿化作一道紫光从轿中飞出。金焰光泽流转,奢华诡异的面具后,一双漆黑深邃的眸子冷冷地盯着柳长歌,一挥袖,幽冷的杀气大肆摄放。
  柳长歌发现自己被一股陌生的力量锁定了,根本动弹不得。而前方这个突如其来的紫袍男子,竟用一种肃杀之气的目光看着她,好像他们之间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一样。
  众人吃惊地望着台上的一幕,苏训将儿子扶起来,阴沉的脸孔宛如厉鬼,死死瞪着柳长歌。亦在诧异这突来的男子,他是何人?
  顾菲菲和杨若烟在事发之时便要冲上去,却被自家父亲双双阻拦,谁也动弹不得,只能干瞪眼着急。
  柳长歌盯着男子一身杀气,镇定自若地问:“你想怎么样?”
  男子仰天长笑,目光骤然冰冷,盯着她幽幽地说:“一个身份尊贵之人,居然亲自来到苏州,看来皇帝很信任你。”
  柳长歌心中震惊,面上不动声色:“你是谁?好像知道很多事。”
  男子眼中浮笑,面具下的声音依旧带着迷情的邪魅,“我知道的事情远比你想象中的多。你的身份,你的来意,甚至,你与她之间的关系,我都一清二楚。”
  柳长歌听得心惊肉跳,神情彷徨了起来。霍修平挡在她身前,冷盯着男子,“不要以为你很神秘,威胁不该威胁的人,你就别想全身而退。”
  男子叹息着摇头,无视霍修平警告的态度,身姿如霜风般旋转到柳长歌面前,刚要下杀手,忽地白影一晃。
  入眼的竟是一双冰冷漠情的眸子,如山泉之水清澈无痕,一缕寒光从这双眸里迸射而出,那人轻飘飘一挥袖。
  两股气流碰撞在一起,在众人震惊的表情下,紫袍男子后退了数丈,与突来的白衣女子拉开距离。
  人们惊魂未定,却见女子秀发飞扬,额前一缕雪白的发丝翩然起舞,脸上竟蒙了一块面纱,又是一个神秘人!
  易莲儿心跳加速地冲出了轿子,失魂落魄地奔向高台,就像疯了一样。
  人们吃惊地望着她,一声震撼斐然的锣鼓声轰然敲响,带着无比庄严的威慑气韵,将这惊魂一线的场景衬托的极为肃穆。
  一队身披甲胄的禁卫军迅速包围了这里,众人惊慌失措起来,禁卫军?禁卫军隶属朝廷直系军卫,为何会出现在苏州?领军的人是谁?
  百里晴迁一眼扫了过去,忽然搂住长歌飞上天空,转瞬不见。
  紫袍男子凝眸望着她们消失的方向,挥袖一旋,同样消失了踪迹。
  霍修平瞪大双眼,还没来得及惊叫,便听一声严厉的威喝贯穿了耳膜:“安丞相到,还不速速迎接。”
  安,安丞相?
  一瞬间,百姓们惊呼地跪了一地,震惊地望着那顶威严的官轿缓缓而来,停在人群中央。
  霍修平率领众衙役,一派恭敬地来到轿子前,跪地迎接:“恭迎丞相大人。”
  轿夫掀开轿帘,安逸之走了出来,深红官袍一尘不染,胸前用金线绣着繁琐的山水图样,正是皇朝一品大员的主要象征。
  霍修平颤抖着俯趴在地,不敢抬头。公主因此受到惊吓,他本就罪不可赦。安丞相又带兵前来,明显是冲着苏州府衙来的!盯着面前这双官靴,他真是大气不敢喘一下。
  安逸之目光悠久地望着一个方向,方才他在轿子里已经目睹了全程,之所以不提早出现,是因为公主还没有下令。
  如果公主真的身临险境,她身边的护卫队一定会出击,当时却连半个护卫影都没看到。青衣早已回到公主身旁,可能公主认为,此情此景还不足为惧吧。
  “方才那个女子是谁?”安逸之悠悠问道。
  霍修平连忙回禀:“她是百里晴迁,江湖上的神医。”
  “江湖神医?怎么会到这来插手皇朝之事?”安逸之喃喃自语,半晌,面色平静地抬手:“都起来吧。”
  众人诚惶诚恐地起身,杨成风死死拉住女儿,根本不容许她在丞相面前放肆。
  杨若烟岂能如他所愿,拼尽全力终于摆脱了父亲,跑到安逸之身前跪下,焦急地说:“安丞相,安术她,她不见了。请您立刻派人去寻找她,我担心她会有危险。”
  “安术?”安逸之微微凝眉,她指的是公主吗?难道公主化名安术,目的是隐藏身份?看了看高台上那对倒霉的父子,他唇瓣浮起冷笑,“来人,将苏氏父子拿下。”
  苏训瞪大眼,不解地喊:“为何抓我?”
  “为何?”安逸之冷笑一声,直截了当地告诉他:“京城食物中毒这件事错综复杂,本相已查明,苏瑾牵扯在案件之中。本相要带他回去,严格审查。如有异议,大可到府衙呈状。在这期间,任何人不得探监。”
  禁卫军无视苏训的阻挠一把架起苏瑾。苏瑾剧烈挣扎,脸色惨白地怒喊:“你们干什么?我犯了什么罪?光天化日之下还有没有王法?”
  “王法?你自己本身就已经触犯了王法。给我把他的嘴堵上,不得扰民。”安逸之冷声下令,看着禁卫军将苏瑾的嘴堵上并迅速押走,他才来到冬儿面前,轻声一笑:“不必担忧公子,你先随我一起回去。”
  “冬儿遵命。”冬儿向安逸之恭敬施礼,虽然担忧公主下落,可有百里晴迁照料,公主一定会没事的。
  安逸之返回轿中,禁卫军率先开道。霍修平率众衙役跟在后头,他也不敢坐轿了,就这么走着回去吧。一路上冷汗滋滋,就怕丞相会追究他护主不利。
  那个紫袍男到底是从哪冒出来的?是不是追击公主去了?霍修平脑中一片浆糊,只求公主能够安然无事,他也能保住这条命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3 章

  一处幽静雅致的山涧中,偶尔有几只鸟雀叽叽喳喳地盘旋鸣叫,密集的树叶遮住了天空,将午后略微强烈的光线挡住。
  望着那片如清泉般清晰见底的河流,与那些颜色各异,形状各样的精巧美石。不知是被净水冲刷了多少年,早已将石头的表层打磨的锃亮。
  “这个地方真好,既缓解了紧绷的气氛,又能体会一种安逸的舒适。”柳长歌悠然一叹,好奇地望着蹲在小河边的身影,轻唤道:“晴迁,你在干嘛?”
  百里晴迁将右手侵在河水里,闭着眼,感受水的冰凉在细致地冲刷着她的肌肤,逐渐冻结掌心上的一条细痕。
  她听到了长歌呼唤,却并未回头,而是淡淡一笑,“我在洗手,你自己在那边先歇一会。”
  柳长歌微微一愣,洗手会洗半个时辰吗?这个晴迁,到底在搞什么?怀着疑惑的心思起身,轻巧地靠近她。
  百里晴迁岂会不知长歌的举动,唇边勾起一丝笑,忽然回头,看着近在咫尺的柳长歌,挑眉调侃:“这么不愿与我拉开距离,离不开我吗?”
  柳长歌一怔,脸红地捶了她一下,嗔道:“没正经。”
  百里晴迁无声一笑,右手依旧浸在水中,伸出左手轻轻抚摸着长歌耳边的发丝,语气柔和,“你还没说,你是不是离不开我?”
  柳长歌脸红地别过头,声音轻柔如风,“我发现你很自大。”
  百里晴迁忽然将长歌揽入怀,看着她猝不及防的害羞模样,“回答我。”
  柳长歌呼吸颤抖,神色忽然坚定起来:“是,我是离不开你!自从母后走了之后,我就陷入了孤独之中。没有人可以聆听我的悲伤,也没有人理解我的彷徨,更没有人陪伴我度过每个煎熬的夜晚。我只有默默想着一个人,才有勇气坚持到天明。”
  百里晴迁沉静地凝视她,轻声一叹,“你居然承受了这么多,长歌,对不起。”
  柳长歌忽然拉起她的右手,冷眸质问:“你受伤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在潜意识里把我当外人是吗?你说过,我们已经坦诚相待,为什么你独自承受也不愿我帮你分担?”
  百里晴迁握紧了手,却被柳长歌紧张地抚平。
  看着掌心上的伤痕,长歌心痛不已,红着眼说:“你不想让我担心,你就离我远远的,别让我看到你。既然你想待在我身边,就把你自己坦诚的交给我。这伤是不是与那男子交手时受的?伤口是不能沾水的,你傻啊你!”
  百里晴迁浅淡地笑:“我没想到你这么关心我,遂受伤了,我也心甘情愿。”
  柳长歌皱着眉说:“现在是说正事,你可以严肃点吗?”
  百里晴迁收起笑脸,一派正经地点头:“好,说。”
  柳长歌瞪了她一眼,掏出帕子小心翼翼的为她擦拭伤口,边轻擦边问:“你的清凉玉露膏呢?拿出来抹上吧。”
  百里晴迁紧抿着唇,“清凉雨露膏对这伤口并不管用。”
  柳长歌一怔,抬头问:“为何?”
  “因为伤口里含有毒素,玉露膏对这毒无效。”百里晴迁在柳长歌惊慌之时收回了手,轻声安抚,“但此刻已经没事了,我方才用内力将毒逼出,在水的冲刷下洗净了残留。不必担心。”
  柳长歌松了口气,凝眉问:“那男子到底是什么人?”
  “他是你一直要找的人。”百里晴迁声音有些冷。
  柳长歌心中一惊,拧眉道:“难道他就是中毒事件的主谋?你通过和他交手,有没有发现什么?”
  百里晴迁低下头,手上缠着的竟是杨若烟送给长歌的山河锦绣手帕,眸中划过一抹诧异,迅速恢复平静,“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不是中原人,因为他的穿着不符合中原百姓的标准。任何一人,哪怕是皇亲国戚,都不可能穿一件绣龙的袍子。唯一有可能的,就是这件袍子背后象征的意义,也就涉及了他的身份。”
  “你好像知道他的身份,他究竟是谁?为何要主导这次下毒事件?这般草菅人命,对他有什么好处?”柳长歌紧紧盯着她,势必要问出所以然。
  百里晴迁轻拍她的肩,温和地说:“你不要激动,事情可能和你想象中的不同。我不知那人的身份,但既然他出手了,那就表示他按耐不住了。可能他比我们还急,我们此刻唯有静观其变,方可稳居上风。”
  “什么静观其变?我可以不急,百姓可等不了。我不想我父皇的天下变成一片炼狱。那些中毒致死的百姓谁来给他们平怨?那些挨饿致死流离失所的人们,谁来给他们安居?”柳长歌努力平息着内心的怒火,表情看起来十分沉冷,“青衣已经回来了,这就说明安逸之也到达了苏州。想必此刻就在府衙等我,我要立刻回去抄了春风酒楼,逼出幕后之人。”
  “你不能冲动。”百里晴迁拉住她的手,阻止她离开的脚步。
  柳长歌冷静地看着她,轻声说:“如果你怜悯那些百姓,就帮我一把。晴迁,我不能没有你,我也不能让父皇再操心了。”
  百里晴迁想了想,浅笑,“好,我和你一起回去。”
  “晴迁,我知道你定会支持我的。”柳长歌欢喜地抱住她,眯着眼呼吸着她身上的酒香,这一刻好安心。
  百里晴迁环住她的腰,轻闭上眼闻着她发里的清香,忧声一叹:“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长歌,你离不开我,我也同样离不开你。”
  柳长歌因这句话而心花怒放,在这清幽的小山涧里,心中忽地燃起一团激情的火焰,伸手捧住晴迁的脸,轻轻送上了吻。
  百里晴迁抿唇笑着,任由唇瓣被长歌含在口中,温柔对待。这种感觉很美妙!
  她抱紧了长歌,慢慢地回应,沙哑地呻吟声从喉咙里溢出,为这温情的一刻增添了一种难忘的迷醉。
  府衙的门大敞四开,衙役们以青大青二为首,面庞肃穆地站成两排。这是老爷的吩咐,说是要在这里守候一个人,一个身份尊贵的人。
  禁卫军则在府衙内堂里守卫,面无表情的脸孔充斥着威严与庄重。
  安逸之姿态端正地坐在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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