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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国时代-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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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还口口声声说不知桑叶用来喂蚕。这口气叫人如何咽下?

    众人上前将这人围上痛打,这人抱头滚来滚去,不住求饶。

    兰芽心中装着季瑛的事,虽见此事有些古怪,也不欲停留,叫了九歌、冬雪,便要离开。

    谁知厮打之中,一领“书生巾”从人群中给扔了出来。巾帽色作天青,丝绵织成,兰芽一眼瞧见,登时想起季瑛也曾戴过同样颜色、质地的巾帽,她停住了脚步,不由有些怜悯那人群中的书生。
22第二十二章 终身误尽(下)
    “哑巴牲口不懂事,要打打我,别打我的马!”那书生忽又忍痛高喊。

    兰芽微一踌躇,低声问九歌道:“咱们带了多少银子?”

    九歌道:“不到五两。”

    兰芽道:“你去,替这人赔了给人家,我瞧他怪可怜的。”九歌吓了一跳:“姑娘,咱们如今的家当就只燕王赏的那些,此去临安,还不知够不够,怎可……”

    兰芽叹口气道:“自身难保,爱莫能助,罢了!走罢!”

    三人从桑树林旁绕过。已走了几丈远,隐隐又听见那书生哀求:“这可是千里马,打不得啊”,中间夹杂着白马颤抖哀鸣。

    兰芽心一软,停步看着九歌不言语。九歌摇摇头,转身向人群中走去。

    兰芽遥遥看着那名穿藕荷衫子的大嫂走出来跟九歌交涉。两人比比划划说了半日,九歌又复走回,没好气道:“人家说瞧我主子的面子,五两也罢了。但那马人家必要杀了出气。”

    兰芽听了一怔。九歌又道:“那个呆子死也不肯将马留下,姑娘,咱们走罢,这事管不了,也管不起,何苦来的!”

    兰芽想了想,从怀里取出一对赤金耳环递给九歌。她今日着了男装,耳环取下便一直放在怀里。

    九歌大惊:“姑娘,没亲没故的,这是做什么?他不肯舍马,咱们倒舍首饰!”

    兰芽苦笑一声:“这人身上的痴气,倒跟季瑛有几分相像。”听了这话,九歌已知今日耳坠子绝保不住,只得接了东西,掉头再去。

    不一刻,九歌撅着嘴走回,众人得了银子耳环,也纷纷散去。

    冬雪见九歌一脸不高兴,便逗她道:“咱们姑娘菩萨心肠,对不相干的人尚且如此,哪日咱们遇了麻烦,姑娘定然将浑身首饰都取下来救苦救难!”

    说得九歌“扑哧”一笑,兰芽也笑了。

    三人才走过树林,上了大街,忽听背后有人高喊:“兄台留步!”原来是那书生牵着马一瘸一拐地追来。

    九歌与冬雪忙挡在兰芽身前,九歌大声道:“我家公子行侠仗义,却向来不喜跟陌生人讲话,你不必客气,这便回家去罢!”

    书生拱手道:“既是如此,还请小哥留下住址,明日我好登门道谢,将银钱送还。”

    九歌摆手道:“不必了,你走罢!”书生见她极是坚决,似乎多说一句话也不肯,诧异之余,不禁多看了她一眼。

    这一眼瞧去,见九歌虽眉清目秀,但脸上却隐隐长着数颗小红点。似乎是生了疹子,又像是给蚊虫之类叮咬留下的伤痕。他皱眉不解,沉吟着轻轻摇了摇头。

    九歌见他不走,心中有气,转身扶住兰芽道:“公子,咱们走,不必理他。”

    书生忙在背后道:“今日受了兄台大恩,我甄金感激不尽。兄台既不肯见识姓名住址,我给兄台施个大礼,聊表寸心!”

    兰芽仍不回头。背后也没了动静,想是那书生诚心诚意,正自弯腰低头。

    “小飞,人家也救了你,你也施个礼!”

    兰芽正要举步,忽听背后传来这么一句话,她一时好奇,转过身去,正看见那匹白马给书生拽紧了笼头,被迫低下马头,呲牙咧嘴地倒着蹄子。

    兰芽看了马一眼便觉有趣,再瞥见书生站在一旁——脸上分明眉花眼笑,却因额头全是污泥,左腮高高肿起,那笑容看去比哭还难看——她当下嘴角一弯,忍不住便笑出声来。

    书生朝她扬了扬手,歪歪斜斜地上了马,不再看兰芽她们,调转马头,一提缰绳向后驰去。

    兰芽望着他的背影,低声说道:“九歌,你说季瑛在临安,若也这般冒冒失失毁了人家的东西,可会不会也有人替他解围?”

    兰芽带着九歌、冬雪,在谭宅住了五日。

    谭老夫人苦苦留她再住几日,但兰芽心早飞到了临安,一刻也不想耽搁。路上所需东西既准备齐楚,这日清晨在汉水边雇了艘小船,便与老夫人洒泪相别,望临安而去。

    整整一个上午,顺风顺水,船行极速。兰芽望着两岸迅疾后退的村落人家,不由心中喜悦。暗忖照这样快法,只怕不出一月就能赶到临安,见到季瑛。

    此时距襄阳陷落已有年余,鄂州已经失守,元军在伯颜的带领下,已顺长江东下,因此路上并没遇到元兵。

    晌午并未停船打尖,船夫边撑船边啃干粮,后舱内九歌打开谭老夫人所赠“路菜”,各人吃了些。

    到了傍晚,江面渐窄,船行愈来愈缓。兰芽见对岸一棵大树上高高挑着一个客店的幌子,便吩咐道:“船家,咱们就在这里过夜罢!”

    船夫正要将船撑向对岸,忽然这边小路上有人叫喊:“船家,等一等。”

    船夫见是一个青年公子,牵着马站在岸边不住挥手,便手圈喇叭喊道:“这里水位不深,你骑着马便能过去!”

    公子喊道:“不行啊,我这马怕水!请船家方便一二!”

    兰芽听这声音有些熟悉,扭头看时便是一愣——竟然便是前几日那个在桑树林中给人的那个甄金!

    甄金也看见了兰芽,又惊又喜道:“兄台,咱们真是有缘啊!”

    兰芽还未说话,九歌已高声喊道:“你这不是千里马么?怎地又怕打,又怕水?”

    甄金笑道:“正是千里马,才又怕打,又怕水。打不得是身份,淹不得是好洁。岂不闻,‘是龙有性儿’?”九歌向船夫道:“咱们走,不要睬他。”

    船夫却笑道:“原来你们认识——天色已晚,前头怕没了客店,与人方便,自己方便。”说着话,已将船头拨过,向这边撑来。

    甄金谢了船夫,敏捷地跳上船来。白马小心翼翼地控着蹄子,果然不肯沾水,左右前后地试探了半日,才仪态万方地走上船来。

    它一上船,小船登时往下一沉。兰芽站立不稳,忙扶住了冬雪的肩。

    船夫用力撑船,船上四人一马,动也不敢动,生怕一个闪失,船便要翻了。

    好容易撑到对岸,船夫擦了一把汗,笑道:“相公,你这马驮了多少宝贝?险些压沉了小人的船!”

    他本是说笑,不料甄金一掀马鞍上的褡裢,竟真的从里面取出一锭银子。他将银子向船夫怀里一扔,却转向兰芽笑道:“上回出门没带钱,吃了大亏,这叫做吃一堑长一智!”

    船夫已是喜得傻了。九歌却不喜他这纨绔派头,一伸手道:“你有钱了,将我们的钱还来!”兰芽嗔道:“九歌!”

    九歌将眼一翻:“公子,咱们也不宽裕。他既有钱得紧,坐个船都值一锭银子,咱们救了他的命,便给一万锭银子,也还是少的。对了,还有他那匹马,又有身份,又爱干净,也值五千锭!”

    她说得又急又快,兰芽拦不住,歉意地瞧了一眼甄金。冬雪歪着头听九歌说话,掩口笑个不住。

    甄金却道:“小哥这话差了。所谓‘大恩不言谢’,救命之恩,若拿银子来换,可就显得俗气了!兄台,你说是也不是?”

    兰芽不愿与他啰嗦,只低头不语。

    说话间大家上了岸,早有店小二殷勤迎来,引入客栈。

    兰芽见这客栈不小,门口大红的灯笼上写着“如归”二字,一笔行书甚是精神,顿觉心中踏实了许多。

    九歌瞪了甄金一眼,向小二道:“快将干净房子打扫一千间,给这位爷睡觉!”伸手向甄金一指。

    小二一愣,赔笑道:“爷台说笑了。小店小本生意,委实腾不出一千间房。只上房六间,委屈各位爷了。”

    兰芽忙喝道:“别胡闹了,还不进屋去!”甄金也不理会,只赶着叫人好生照料他的小飞,又要极干净的水,又要鸡蛋拌料,又要仔细刷洗,絮絮叨叨说个不住。
23第二十三章 冤家路窄
    船夫因宿在船上,兰芽便要了楼上一间干净的客房与两个丫头同住。三人各吃了一碗热腾腾的细面条,灯下计程,明日日落前当能赶到荆门。

    赶了一天的路,三人都是倦极,才起更便迷糊睡去。

    一宵无话。次日天未破晓,兰芽便催着两个丫头梳洗用饭,要早早启程。到楼下吃早饭时,甄金却已不见。

    这一日水路又复开阔,两岸绿净春深,不时有白鸥落在船舷上,啄羽剔翎,歇息片刻,又复飞去。

    岸边深山里猿声啼鸣不住,九歌道:“‘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这诗我也写得出,就是家常话儿嘛!”

    兰芽笑道:“正因是家常话儿,才不是谁都写得出的。”九歌眨着眼睛想不明白。

    冬雪也是识字的,原也想到了这一句,偏被九歌抢着说了,当下绞尽脑汁想了半日,如释重负念道:“应怜故乡水,万里送行舟!”

    兰芽喝彩道:“这一句更要贴切!”冬雪欢喜不已。

    这三个闺阁女流,都是头一遭儿见山见水,旅途壮阔行色,直教人胸襟一开,减去不少烦闷忧虑。船夫见她们谈笑风生,也来了兴致,边撑篙边唱起小调来:

    月子弯弯照九州,

    几家欢乐几家愁。

    几家夫妇同罗帐,

    几个飘零在外头!

    这船夫年龄虽大,却生就一条好嗓子,歌声跌宕缠绵,尾音高高挑起,飘在水面上良久不散。兰芽听到最后一句,忍不住滴下泪来。

    船夫看了她一眼,笑道:“这位娘子,此去临安,定是寻夫罢!”

    兰芽吓了一跳——他竟早已看出自己是女子!

    船夫道:“女子也罢,男子也罢,我只挣我的船钱。只如今世道不太平,你们三个女子独自赶路,原该小心些。”

    冬雪好奇问道:“老伯伯,你是怎样看出来的啊?”船夫道:“耳环痕迹明晃晃摆在那里,讲话更是听得出来。老头子年纪大啦,眼睛可没瞎了!女扮男装,嘿嘿,哪有那么容易!”

    九歌摸一摸耳垂道:“好啊,你知我们是女子,为何昨日还邀那人上船?”

    船夫大笑道:“你说那骑马的书生么?瞧他那弱不禁风的样子,连你也打不过,怕他作甚?”

    九歌听了这话,不由也是一笑。

    这一日行程甚是顺利,日头还高高挂在树梢上,便进了荆门城中。船夫将船下了锚,不与兰芽等同行,自寻了个小酒馆喝酒。

    兰芽三个去寻客店。身上银钱不多,便拣了处不甚起眼的所在。谁知一进门便看见甄金大刀金马坐在那里,淋淋漓漓吃着一碗羊肉面。

    他抬头看见兰芽一行,也是一愣,随即便高兴起来,大声道:“有缘千里来相会,人生无处不相逢!来来来,我请客,三位请过来一坐!”

    兰芽今日听了船夫说话,已自留心,生恐给人瞧破身份,更哪里肯与这人纠缠。

    九歌不等兰芽吩咐,已叫来小二,昂着头吩咐:“我家公子爱清静,在楼上给我们安排个雅座儿!”

    小二点头哈腰去了。

    到了楼上坐下,冬雪悄声向九歌道:“昨日灯光昏暗,没看清这人相貌。今日看来,他捱的打都好了,脸也不青了,嘴也不肿了,倒挺好看!”

    九歌闻言笑得拍桌子:“这话不错,我瞧他,倒比你还娇嫩些……瞧那小脸儿白的,定是昨夜睡迷了,不留心掉了面缸里头……”

    她向楼下瞟了一眼,撇起嘴角鄙夷道:“没点男子气概。你没见过我家姑爷,那才是真正的美男子呢。”

    兰芽道:“噤声!胡说八道些什么!”

    说话间饭菜都送了上来:一条鱼,两样素菜。三人不再说话,各自举箸。

    一条鱼还没翻个儿,楼梯咚咚咚响起,是甄金用手背抹着嘴,大大方方走了上来。

    没人搭理他,他却自来熟得紧,笑嘻嘻走过来,一撩袍子坐了兰芽对面,抢在九歌发作前说道:“你们可是要去临安?”

    九歌道:“不干你事,你这人真讨厌,老跟着我们做什么?”

    甄金叫屈道:“哪里是我跟着你们,今日分明是你们跟着我——哎哎哎,你别生气,我是好意。你们此去临安,路远迢迢,我既受了三位偌大一个恩惠,又如此有缘,说不得,我受一受累,送你们去!路上有个什么,也好周全一二!”

    兰芽一听这话,不由自主就伸手去遮掩耳垂。九歌却不客气,送他一个白眼:“你周全我们?说反了罢?”

    甄金脾气好极,并不生气,仍旧笑嘻嘻地:“好好好,便是你们周全我,可好?”

    兰芽皱起了眉头。

    她原对这呆书生怀了几分好感,但这两日来,见他愈来愈不成话,说话做事都渐渐轻浮起来。不由已有些后悔那日在桑树林多此一举。瞧他口气,分明已看出自己是女子,却绝口不提。三番五次过来啰嗦,显见不是什么好人!

    想到这里,兰芽将茶杯轻轻在桌上一磕,沉下脸说道:“甄公子,你若无事,这便请罢!我们赶了一天的路,想早些吃了饭休息,真是对不住了。”

    甄金掉过头来,将兰芽上下打量一番,忽然牙疼一般长吸了口气,严肃说道:“兄台,我看你面相,近日不宜出行啊——咦,不过你双眉有采,主遇贵人!”

    他用力一拍桌子,把鱼汤晃洒了一桌:“兄台的贵人就是我嘛。这一路有在下同行,我包你逢凶化吉、遇难成祥,想找什么人,就找到什么人;想见什么人,就见到什么人!不只见到,还包你一个去,两个归,夫妻双双把家还!”

    他摇头晃脑还要说时,兰芽已然作色而起。

    九歌平素最胆小怕事,只一张嘴皮子不肯饶人,此刻见甄金无礼,想起船夫说的“连你也打不过”,不禁胆壮起来,端起那盆鱼来——因离得近,也不必取什么准头,手腕一抖,一盆鱼汤半点也未糟践,尽数泼在了甄金脸上。

    鱼汤尚未凉透,这一下只烫得他直直跳起,口中乱叫道:“不用送就不送,怎地烫我?”

    他闭着眼睛,双手胡乱在脸上擦抹,口中一叠声道:“完了完了完了,旧伤未愈,又添新伤——我出门明明已看了黄历的,这月最宜东行!该死,卖黄历那人诓了我去,分明是本假的!小爷颜如宋玉,貌比潘安,这这这……当真是‘彩云易散琉璃碎’……”

    此时小二见楼上吵嚷起来,早已赶来圆场,转着圈不住作揖,两头解劝。

    兰芽此时已深悔当日多事,站起身来,正色向甄金道:“咱们萍水相逢,素无瓜葛,请你休要再来纠缠。九歌,冬雪,咱们回房!”

    小二见走了这头,忙着替甄金擦拭衣裳,又许他酒钱打折。甄金仍自唠哩唠叨,却已听不清说的是什么。

    回到房间,兰芽严厉告诫九歌:“不许再与那人说话,他说什么、做什么,只当看不见,听不见!咱们出门在外,须事事小心。那日原是我多事,此后路上不管遇到何事,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九歌吐了吐舌头,点头称是。

    兰芽一肚子没好气,愈想愈觉憋屈得慌。

    好容易洗了脸躺在床上,听着九歌跟冬雪有一搭没一搭小声说话,迷迷糊糊算是睡了过去。不知何时忽然外头又沸反盈天闹了起来。

    兰芽一翻身坐起,忙叫人道:“九歌,冬雪!”

    冬雪极机警,嘘了一声道:“你听!”兰芽侧耳听时,似乎有人在喊:“莫走了甄金!”

    “好像是找那个甄金的麻烦!”冬雪道。

    兰芽不禁心头一喜:“抓了起来最好!”一句话未完,“砰”地一声,大门给人踢了开来。

    三人都是一声惊叫,微弱的灯光中好几个人影当门而立,兰芽只觉这情景同抄家那夜一般无二,惊疑之中,一眼瞧见门口一人相貌,登时唬得呆了——那人正是当日带人闯进郑府的李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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