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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湘西-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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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的一脚,耀武连高脚鼓都踢飞进了水里!
  “龙舟竞渡,胜者披红——”
  梯玛师郎扯腔扯调的喊声中,观礼台两边边,两挂子万响长鞭就乒乓乓炸响起来!
  鞭炮声中,鼓乐声中,万众瞩目中,桡手们抬起石三怒,涌到了观礼台前。
  石三怒一腾身跃上了观礼台:“阿爹!”
  “好伢崽!给老子我长脸了!”麻大拐子拍起桌子喊得山响,好像生怕一台的人没长耳朵听不清。
  抓起桌案上的红绸带,他就塞到了太爷鼻子底下:“十四太爷,有劳您老人家的大驾哟——”
  台上的寨首、乡绅一个个阴起张脸好像被人刨了祖坟山——偌大个竿子营九弓十七寨,居然给排帮抢尽了风头,这也着实令众人脸上都无光。
  唯有龙太爷硬僵僵还挤起了一脸笑,接过红绸带客客气气:“恭喜大扛把子旗开得胜,排帮一代更比一代强。”
  “我养的伢崽,当然比我强!”麻大拐子一点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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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龙船(18)
愿不愿意,太爷也只能将红绸带披上石三怒的身,再解开那把牛角刀递过来。
  一把抓过刀,石三怒向着满场观众,将刀高高一举。
  四四周周,欢呼如潮!
  “阿爹,”石三怒一纵身跳下了观礼台,“我去一下就来。”
  麻大拐子就问:“哪里去?”
  石三怒一扬手里的刀:“我答应了,要把这把刀送给一个妹伢。”
  “送妹伢?哎哟,好哇好哇!去去去,快些去快些去!”
  ——望着三怒走向观众,麻大拐子伸长脖子脸上笑得好像开了朵菊花。
  便在这时,两个人一左一右分开人群匆匆挤上了台。
  ——那正是保镖朱彪与麻大拐子的那名手下。
  朱彪一上来就趴起汪兆丰的耳朵边边跟他咬起了耳朵。
  那名手下却不曾开口,一只右手五根指头左一扭右一转连做了几个稀奇古怪的手势,再往旁边台下一指,台上前排几个人就看到了挤在台下的吴疤子,摁起条右手臂半边衣袖子被血染得鲜红。
  汪兆丰才听了几句,腾地就站了起来!
  ——压抑着惊恐失态,他向太爷略一拱手:“龙镇长,不好意思,敝号那边有点小事,恕汪某失陪。”
  带起朱彪,汪兆丰甩脚就走。
  那个报信的土匪也向麻大拐子一使眼色:“麻爷——”
  “着什么急?”麻大拐子手一挥,“我伢崽要给妹伢送刀子,天大的事等老子看完再讲!”
  一边喊他一边伸起个脑壳直望前头石三怒的背影,好像汪兆丰走不走他都没放在心上。
  ——他是不着急,刚才那名手下几个手势,已经让他搞清白了他要晓得的一切。
  一个手势是讲点子来路已经摸清,碰了不犯河规。
  一个手势是讲吊的线失了风——吴疤子既然人在台下,那自然是老马勺被对手拿住了。
  一个手势是讲货都在客栈全没动,所以他不必急。
  最后一个手势是讲点子带的什么硬货,按规矩五根手指一路排下来,红黄白黑花一根手指代表一样,红货是珠宝古玩字画首饰各种值钱的细软,黄货是金砖金条和各类黄金制品,白货是银元法币美金英镑各种现金,黑货是大烟膏土,花货是大户家小姐财东家嫩少爷各样值钱的肉票。
  但那手下一根手指都没伸,却团成一团右手翻了个边,麻大拐子就晓得点子带的是红黄白黑花之外另一种值钱的货,这货早年未见过因此不曾列入五大山规硬货之中,这些年却一日日走俏成了能跟五大硬货并驾齐驱的第六样宝,其值钱的程度,就等于真金白银,甚至比同等重量的现大洋还要值钱好多倍。
  这新鲜货便是西药。
  麻大拐子心中明镜一般拿定了主意时,观众群外,汪兆丰与朱彪刚刚匆匆挤出来。
  汪兆丰急火火就问:“林小姐他们呢?”朱彪说:“不晓得,应该还在看热闹吧。”汪兆丰便急得一跺脚:“赶紧找哇!”
  满场欢呼中,披红挂彩的石三怒大步向前。
  一路之上,便有无数的妹伢扯起喉咙向他拼命喊,直喊得一张张水嫩的脸涨起通红,喊得到处脆生生一片全是她们的声音。
  迎着他的脚步,妹伢们便白生生伸出了一片玉藕般的手臂,便花红翠绿挥起了一片数不清的绣荷包,更多挤在后头荷包递不上去的妹伢索性便把荷包往前抛,一时间那一个个妹伢们费了无数的心思熬了许多个夜晚才绣成的荷包,便如下雨般丢满了他一身。
  他便在这雨点般的荷包中,目不斜视脚不停步一路往前走,任由那荷包洒满了一路。
  然后他就站住了,转身面对了一群观众。
  那一刹那,欢呼声突然就停了,满场子一下子鸦雀无声。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在了他的身上。
  所有妹伢更是屏气凝息,等待着他的答案。
  连台上的麻大拐子都心悬悬地坐不稳抬起了椅子上的屁股,伸长起脖子直起双眼睛望得嘴巴张得老开。
   。。

赛龙船(19)
他就看到自家伢崽向着那群观众猛地举起了手里的牛角刀,就听到伢崽扯足了嗓子暴暴地一嗓子:“田穗穗——这把刀,我给你赢回来了!”
  “好!”四下里观众便炸雷般喊出了一片叫好声!
  就看到所有人的眼睛都望到了人群中间的一个妹伢身上,就看到前头的观众自动地分开给那妹伢让出了一条路。
  麻大拐子使劲地揉眼睛,使劲地盯起看,虽然隔得远有些模糊糊却也看得出那妹伢身段柔柔的着实好看,那脸蛋水嫩嫩着实亮人眼睛,他就咧起张嘴巴直笑得合不拢。
  举起刀,石三怒等待着。人丛中的那妹伢却低起脑壳半天没动。四四周周,好多人忍不住冲那个妹伢喊起来:“去拿呀……快去拿呀……”
  “这妹伢,你呆起做什么,快些接刀子,快些去接啊!”台上的麻大拐子也捶起桌案直个喊,好像他比石三怒还着急些。
  他的身边,太爷不动声色,一双眼睛淡淡地也不晓得在不在看。
  穗穗这时只觉得脑壳里头都是空的。
  从石三怒握起那把牛角刀一路走过来,她就已经晓得他要来做什么,但真当这野后生站到她面前不过丈多远,把刀子直直对她举起来,她反而乱了方寸,全不晓得该当如何是好。
  四周周那样多的眼睛那样多的声音催起她,更让她脸红心跳手脚都已经不晓得该往哪里摆。
  她就求援一样转脑壳去寻身边的表姐,却发现月月表姐不晓得何时已经不见了踪影。
  倒是不远处的观众里头,那个林阿姨在向她使劲挥手,使劲对她喊:“穗穗,去拿呀!”
  穗穗就想拿不得,就想这怎么会是她该得的,就心慌慌地想要如何找个地方藏起,躲开这眼前做梦一样的一切才好。
  她一面这样想,一面却吓了一跳——她突然发现自己居然抬脚在往前走,对起那个野后生,对起那把牛角刀走,她想这可要不得,自己明明是想躲起来,如何能反而走上去?但奇怪的是那双脚好像就不听自己的使唤,就偏要往前走。
  她就像做梦一样走到了石三怒的面前。
  她的眼睛就同石三怒那热火火的目光交织在一起。
  还是那双凶狠狠的眼睛,这一刹那,她却突然觉得怎么一点都不凶,反而——反而看起来蛮带劲,狠劲劲地让她脑壳空空,让她忘记了旁边还有那么多人,那么多数不清的眼睛……
  盯着穗穗的眼睛中,就有耀武同耀文的。
  耀文一直站在穗穗身后,石三怒走过来的时候,他就心里慌乱乱起来感觉不对头,他不晓得自己到底在慌什么,只有一种奇怪的侥幸让他在盼石三怒不是来找穗穗的,等石三怒真的喊出穗穗来,他又盼穗穗莫往前去莫去接那把牛角刀。等看到穗穗走上前去,那颗盼盼的心,也便一点一点凉起来,一点一点沉下去,沉得他都不晓得到底是为了什么。
  耀武则是远远地在望,他刚刚船拢边人上岸就看到石三怒举起牛角刀站在了穗穗面前,看到穗穗迎着石三怒走上去,他脚下一僵脑壳一轰就呆在了那里。
  他就觉得心都吊到了嗓子眼眼上。
  他不曾看到有个妹伢正从一边靠过来正捏起一只荷包在犹豫,也不曾看到那妹伢羞红起脸颤起双手把那只荷包递到了他面前。
  ——那正是月月。
  “龙耀武,送给你。”带着满脸的娇羞,月月也不敢看耀武,只把荷包往耀武手里头一塞,就低起脑壳赶快跑。
  木然地拿着那只荷包,耀武的眼睛依旧傻呆呆只顾盯着远处的穗穗——他已经根本不晓得有人给他手里塞了只荷包,更莫讲看一眼送荷包的是什么人。
  他就看到穗穗的手,终于接过了石三怒手里的牛角刀。
  就听到四周周一堆人在那里起哄:“妹伢,送荷包啊……对,送荷包……送荷包……”
  他看到穗穗真的就埋起脑壳,解下了腰间的荷包。
  他看到那个石三怒一把把荷包抓过来,高高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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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龙船(20)
他没看到人群里还站了自己的弟弟,没看到耀文的脸上闪过了一丝黯然,他只听到四周周轰然的叫好声刺耳刺心的响,只看到那个石三怒举了荷包对起四周人群不晓得几多得意地拼命摇。
  耀武转背就走——他现在只想赶快躲开这刺得他眼花心痛的一切。
  就在他的身后不远,低起脑壳跑开的月月又悄悄停了脚步,又忍不住羞红脸回头张望:
  她正好看见她送的荷包被耀武一甩手丢在了地上。
  仿佛当头一棒,月月呆住了!
  

寨首大会(1)
林湘君决定了,明天天一亮就走。
  现在天坑岭山路走不通,再待在麻溪铺还有什么意义?湘北会战迫在眉睫,这批货不能再耽误了。
  她决定走公路,哪怕日本飞机轰炸得再厉害,她也得闯过去。不管汪兆丰怎样劝,她只有一句话:“这批货半个月之内,必须运到长沙!”
  死劝活劝劝不通,汪兆丰最后只提了一个要求:再等一天。
  反正是没指望,再多等一天又有什么用呢?林湘君不理解。
  但汪兆丰讲得很肯定,他只要一天时间——就一天。
  他心里清白得很,该是他打出底牌的时候了。
  办法当然还得从龙十四太爷身上想,竿子营也只有十四太爷,才担得起这副担子。
  所以他才在这个风雨交加的夜晚,登了龙家大屋的门。
  “我这把老骨头,还担得什么担子起?”油灯下,太爷淡淡地,只是理着手里的盖碗茶。
  一旁的龙贵着实有些诧异——太爷是一年到头早睡早起的人,刮风下雨、二更黑晚地被人敲门叫起床,他原以为太爷必会回了这不速之客,却不料太爷竟还客客气气,好像早料到了这个姓汪的会有这么一出。
  他听到汪兆丰开出了价钱:除了慈善总会答应的护商费用之外,每趟商队过境,瑞丰商号另加大洋三百块,就当孝敬太爷喝杯好茶。
  太爷瞄都没瞄汪兆丰一眼,继续理着碗里的茶叶。
  “要不——五百块?五百大洋,不算小数字了吧?”
  太爷继续理着茶叶。
  汪兆丰有些沉不住气了:“要不这样,您老开句口,多少才合适?”
  太爷这才放下了手里的茶碗:“龙贵——”
  “老爷。”龙贵答应着,看看太爷使出的眼色,赶紧道:“是,老爷。”他匆匆退出议事厅,小心地关严了厅门。
  待屋里只剩了自己和汪兆丰,太爷才不紧不慢开了口:“汪老板,几个明白人,何必遮遮盖盖,把话讲得这么云山雾罩?”
  本来也是——生意人无利不起早,眼前摆了好大的利,才鼓得起好大的劲头。林湘君的慈善总会不过是一个帮贫济困做善事的穷东家,汪兆丰帮她尽一回心,只怕还赚五百大洋不到手,贴本赚吆喝,莫非真是爱国爱到骨头里去了?
  汪兆丰的笑容不由得尴尬起来:“十四太爷笑话了,笑话了,汪某不敢当,不敢当……”
  太爷索性点明了:“汪老板只怕不是不敢当,而是你过境的货里头,不光有慈善总会的物资吧?”
  “太爷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货过雪峰山,例由排帮水运,这是湘西几百年的老规矩,慈善总会那位林老板没跑过生意不懂行,你汪老板专门吃这碗饭的,难道也不懂?要真是干干净净、清清白白,你上回凭什么放着大好的水路不走,偏要偷偷摸摸翻山越岭钻小路?你是怕排帮查出你运的货不干净,断了你的财路吧?”
  真菩萨面前烧不得假香,姜到底还是老的辣。汪兆丰也便收起了脸上的憨笑:“太爷既然眼###里亮,汪某也不遮起盖起,帮慈善总会运送抗战物资,这不假,货里头顺带夹一点汪某自己想运的东西,也是实情。”
  “却不知汪老板自己想运的,是些什么?”
  “太爷觉得如今从川贵往湖南,运什么最赚钱?”
  “走私大烟?”太爷一拍桌子起了身:“汪兆丰,你好大的胆子!”
  ——自从战事一起,商路断绝,云贵一带烟土种出来运不出去,价钱天天往下掉,湘中湘北的烟土价钱则早就涨上了天,这是人人晓得的事。太爷只是没想到,走私烟土这种国民政府明令死罪一条的买卖,汪兆丰竟敢当他的面摊到桌上讲。
  汪兆丰微笑不改——今晚他既然敢登十四太爷的门,就已经盘算好了要跟太爷合盘托出自己的计划,他也相信,他一定能讲服太爷帮他这个忙。
  所以他十足十向太爷亮了底牌:他之所以要接林湘君的这笔穷生意,就是看中了她“慈善总会”、“抗战物资”这两块金字招牌,有这两块招牌,不管他里头夹了什么货,国民政府的关关卡卡都不会来查他,只要这条运烟土的商路打通了,往后,金银财宝就挡都挡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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寨首大会(2)
“现在只有一关我过不去:麻大拐子的排帮不是国民政府,他不管你抗战不抗战,救国不救国,所以,只要太爷能帮我过这一关,以后,不管赚多少钱,我七你三。”
  太爷却摇摇头。
  “###!”
  太爷还是摇头。
  “太爷非得五五开?口开得太大了吧?”
  太爷这才开了口:“你就是十成十都送给我,我龙十四也帮不上这个忙。”竿子营严禁大烟,这是龙家祖上立了近百年的铁规矩,他龙十四当着竿子营的家,查禁大烟还来不及,难道还带头坏自家的规矩不成?”
  为了钱坏规矩,他龙十四像这种人吗?
  “太爷高风亮节,汪某佩服。不过,汪某也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汪兆丰笑得硬冷冷。
  太爷便道:“请指教。”
  汪兆丰这才祭出杀手锏:“太爷眼里规矩大,白花花的响洋太爷可以不要,可竿子营的平安呢?龙家的前程呢?这些,太爷要不要?”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不过是想问太爷一句:排帮这回,凭什么敢到麻溪铺来动手抢东西伤人?”
  太爷便有了些火气:“汪老板是笑我龙家保不了一方太平吗?”
  “汪某没这个胆子,不过事实摆在面前,排帮的枪多,他就敢来您的地头耍威风,太爷倒是要规矩不要钱,可您忘了枪弹军火,那都是拿大把的钱才买得到手的。太爷要是枪比排帮还多,自然不会有人敢小看了龙家,竿子营的天,也就永远只盖着龙家这片云彩。可太爷要规矩不要钱,不要钱就买不来比人家多的枪,那,这麻溪铺昨天有人敢来叫板砸场子,明天、后天会再出什么事,竿子营又还太平得多久,汪某就不知了。”汪兆丰又重重地补了一句:“这世道,有钱才有势啊!”
  看看太爷蓦然白了脸色锁了眉头,汪兆丰便晓得,他盘算了一整天的这一刀子果然,戳准了地方。他便笑眯眯起了身:“太爷是个明白人,道理比我懂得多,这件事,成与不成,就凭太爷一句话。告辞了。”
  直到汪兆丰的身影消失在夜雨之中,太爷还坐了椅子上,半晌没动……
  第二天,一乘小轿,将十四太爷悄悄抬上了祖坟山。陪起太爷上山的龙贵一路都在奇怪:太爷祭祖本是常事,但今日一不逢年二不过节三不是哪位先人的祭辰,太爷怎么不辞辛劳动了上祖坟山的念头?
  那日的十四太爷烧了香焚了纸,跪在列祖列宗的坟前,长久不动。
  为了钱。或者讲,为了汪兆丰那番刀子般锋利的话。
  太爷的确是一肚子为了钱的烦恼,早上他刚刚喊龙贵清了一遍家里的账,算来算去,也算不出几个余钱。但用钱的地方却偏生数不清:青岩河上的竹板桥早该修了;梯玛来了龙家几次,为了湘夫人庙做###事要钱;瞿先生上次提到重修青溪书院,他已经答应包下所有费用;青黄不接的季节,十七寨照例有不少鳏寡贫寒活不下去的人家,要靠他龙家接济;县上最近又讲抗战时局艰难,一再地加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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