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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诞不经之求学路-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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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蓦地睁开眼,冰凉的汗水从眉谷上滑落。无意识的大口喘息,动了动发干的嘴唇,木离试着张嘴说话。“你……是在……报复吗……”

    '怎么会,这是你选择的路。我只是执行你的选项而已。'影子是一个男人的模样,比刚才看的更清楚了。

    早知道他就答另一个了。

    '为了防止作弊,我一般都不等嘴中的回答。因为心是无法欺瞒别人的,就连自己也不行。'

    “你想……想弄死我吗?”到底什么时候到头?再炸下去他就成香酥木离了。

    '你才刚接受了两条,还有五道等着你。'白影男子说:'赤、橙、黄、绿、青、蓝、紫,一共七道,最后的紫雷见分晓。'

    什么?还有五道?我的娘啊……看来儿子吃不了您的三鲜虾仁了……儿子不孝……无法再侍奉您老了……儿子要早一步见祖先去了……

    '先别忙着见祖先了,不孝的儿子,先把眼前的解决吧。下一道,来了——'

    轰隆隆……

    *

    什么声音?听上去像闷雷。

    眼角刀光一闪,夜破撤脚后退跳开。

    “你还有工夫观察四周?”赤发男人脸不红气不喘,轻松的举着刀子望住夜破。“难道墓狼族族长就这点本事?”

    脸上被划开好几道口子,一道道渗着鲜血。身上也被剌出了不少伤口,这些伤口无论怎么按住压住,都一直淌出血液。抹了下脸上的血,夜破舔了舔说:“煞流短刃果然名不虚传,伤口周边的组织已经完全瘫痪了,放着不管血会一直流下去吧。”

    男人没有言语,直直的看着。

    “真不好意思,把您看成普通的虾兵蟹将是我的错。”说着,夜破握短刀的手在身前一张,短刀忽地变成了巨大的宽刀。

    眼珠中不再流着荧蓝,眨眼间淹没在不断涌出的黑色中,所有的蓝不见踪影,全身的黑散发着杀气。夜破勾起唇角,暗哑的说:“终于到我了……”

    大大的刀刃甩出锋芒的冷光。赤发男人不再轻松儿戏,他严整以待的拉开架势。

    “我很早以前就想向您讨教一下了。”夜破的嗓音有些沙哑,不同于刚才的低沉。“墓狼族第一代族长——夜暝火。”

    “我亦相同,墓狼族第五代族长,还是该说第二代才是?”
妖与仙的抉择 妖怪学校'十七' 冢塔里的考验后篇
    三鲜虾仁!看到美食,木离撒开脚丫子奔过去抓,可是三鲜虾仁像着了魔一样就是不让他碰到。他前进一步,虾仁就倒退两步,再进,再退。终于,他忍无可忍猛跳上前一把攥紧盆子边,盆子忽然一歪,整盆虾仁全滑到地上,汤汁也稀稀拉拉的洒了一地。

    “居然把我辛苦炒的虾仁全倒了,胆子挺大啊,木离——”

    怔愣着回头,就见老妈举着锅铲叉腰瞪着他,眼中的熊熊火光灼热的吓人。木离咽着口水小心翼翼的微笑,“是它自己滑下去的,不是我……”

    “错了也不承认,竟然还编派这么不着边际的借口。今天不好好教训你是不行了,给我站着别动!”说着,铲子当头招呼过来。

    不跑是傻子。木离拔腿朝边上躲去。谁知刚一起身,身体就像灌了铅一般直直倒回地面。任他怎么努力,怎么挣扎也无济于事。亮晃晃的铲子已在眼前,它猛一下压砸上脑袋——

    “哎哟妈呀!疼死我啦!”

    '你醒啦。'

    嗯?木离注视着黑洞洞的上方,刚想抬胳膊,疼痛就像接到了绿色信号灯的提示一般,蓦地融会贯通。死死咬住牙关,木离瞠大眼睛自语道,“对了……我正在受雷劈……根本吃不到什么三鲜虾仁……”

    '我以为你死了,没想到居然让你挺过来了。'白影男子晃到木离身边,可以看清楚五官的脸上颌着笑容,有揶揄有嘲讽。'不过一直在梦魇,老是喊‘别打了别打了’、‘疼死我了’这些话。'

    没好气的白了一眼。废话!受雷劈能不疼嘛,他这是日有所思,做梦当然也得继续思啊。

    '既然还有气,那趁着气没漏完前咱们继续吧。'白影男子手一挥,一阵阵可怕的雷鸣再次响起。只是这回的声音越发刺耳。闪电铺展开,如同沉重的电网,一道道通电的触手在网绳上徘徊集结,交织出致命而又美丽的光芒。

    抬眼看着上空的蓝色闪电,以及响彻耳际的霹雳,白影男子说:'这是倒数第二道雷了,能不能捱到紫雷出现,全看你的造化了。'

    木离瞪着张牙舞爪,频频向他示威的蓝雷道,“什么造化不造化的,再差也就这样了。”想了一会突然说:“我能留全尸吗?这玩意儿不会把我轰的四肢分离吧?”

    '你想说的就只有这个?'

    “难道不重要吗?中华民族的传统,死要留全尸,身手异处多难受啊,下到地狱都不安生。”

    白影哈哈笑弯了腰,'你真是个怪家伙。真不错,'直起身子,白影说:'多少年了,我有多少年没这样笑过了?上一个接受考验的家伙我都不记得是在什么时候了。小子,我喜欢你。要努力撑住啊。'说罢,蓝色的夺命电光落下。

    *

    “夜暝火果真不同凡响,我甘拜下风。”哑哑的说着,如墨的眼眸一变,蓝色的泓再次出现。脸上的煞气狰狞渐渐退去,刀子也变回了短刃。

    “又是你吗?还是换个人吧,你有能力胜过我?”赤发男人松开架势站直身体,“这不是玩游戏,下一次我会直接要你的命。”

    夜破不动声色,手腕一转刀柄向下,并没给对方留准备的空间,他朝右一闪直捅男人的肋下。

    “这招没用,一开始就被我化解了。你想重犯旧错——”话语嘎然而止,男人血红的瞳孔一阵收缩。他愣愣的低头看向腰侧,只见左边的肋骨下插着短刃,刃的主人站在左侧无表情的看着他。

    “你以为他这么不济吗?我已经看出你出招时的弱点了,夜暝火族长。”

    “他是故意的?”赤发男人无声的笑了,似欣慰似满足。“不愧是‘杀者’夜傀,甘拜下风的是我才对。”

    说完,他闭上眼,身体沉沉的倒下。

    “最应该甘拜下风的是我。”夜破动了动右边的肩膀,随之而来的疼痛让他皱了下眉头。“光是掌风拍过就能这样,我果然还太嫩。”

    *

    “我说……这……这雷怎么这么疼……比刚才的……那个……还疼……”而且疼痛的时间更长。已感觉全身的肉不是自己的了,他快要与臭皮囊说再见了吗?既不是死在战场上,不是死在海啸中,也不是死于飞机失事、火车离轨、汽车追尾,更不是死在牡丹花下……

    而是被雷劈死的,说不定死后尸体还是焦黑状,分辨不出哪里是头哪里是脚。想想就命苦。

    '你有这么多时间想这些不着边际的东西,还不如考虑一下怎么捱过当下。'

    已经没心思抗议自己的内心被人窥视了,木离有气无力的说:“我……我在……分散注意力……你别提醒我……”

    白影在木离眼前晃来晃去的说:'放心吧,这雷不会把你劈焦的,最多变形而已。'

    他的担心中也有这个。“……以前……的被考验者是怎么捱的?”

    '他们最多捱到第二道就哭爹喊娘了,没办法,我只有停下了。'

    什么?这玩意儿能停?如果现在……

    '不行!'白影坚决的说:'雷电已经降下,中途不能收手,反正都到这儿了,你就挺挺吧。'

    说的轻松,站着说话不腰疼,你也给劈劈看呐?

    '就是因为我承受过,所以希望你能挺住。'白影凑到木离眼前,诚恳的说:'你是这么些年来第一个能够捱到蓝雷的,还差一步,只差一步了。俗话说梅花香自苦寒来,成功都是需要代价的。没有等价的交换,期望的结果自然不会得到。'

    木离傻眼的瞪着白影,原来他有一头沓地的银白色长发,每根发丝的末梢都点缀着橙红色的光芒,浓密荧亮。眼睛也是银白色的,内里蕴涵的睿智使触及到的生灵安详宁和。而且,他穿着与自己相同的衣袍。

    “你……”意识到自己发出了声音,但是木离想不出到底要说什么。

    '看,你好象没刚才痛苦了。'白影又恢复到之前的语气。'放心吧,现在还没变形。虽然是早晚的事,如果你厥过去的话。'

    木离无语了,刚才冒出的那么一点点的崇敬也啪的一声没了。“你还是把最后的压箱底拿出来吧,这拖拖拉拉的要到什么时候?既然早晚要变形,早晚要翘辫子,那也要捱到最后一个再说!”

    白影男子看了他一会,'你是说真的?你不等蓝雷过去了?'

    “不等了不等了。”木离胡乱的开口,“老子已经被炸的没耐心了,还有什么招你就全使出来吧!”

    '这可是你说的。'

    “没错,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就放马过来吧。”

    啪啦一声,然后啪啦又是一声。木离狐疑的开口,“什么声音?”结果定睛一瞧,差点没让他立马厥过去。“这、这是什么?”

    ?恢痪薮蟮淖仙椎缜蛐谏峡眨奘牧磷仙恋缯ㄔ谇蛱逯鼙撸勘簧纠氲男木吐┨幌隆0子俺示偈侄髡镜揭慌浴K孀潘男卸仙缜蛭⑽⒒味U庖换慰吹哪纠胗⑿木馓?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这就是紫雷,是你说要出最后的招数的。怎么,反悔了?'

    这已经不是反不反悔的问题了,而是不是当即就毙命的问题。

    “我能把刚才的话收回去吗?”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这是谁说的?一个男人还婆婆妈妈的,你就接招吧。'

    木离下意识闭上眼。

    *

    整个地表晃动了一下,夜破狐疑的看了看漆黑的四周。

    “将近一万年了,新的九尾灵狐的领袖终于诞生了。”

    夜破走过去阻止夜暝火的动作。“您还是别说话了,伤口再渗血就麻烦了。”

    “已经不要紧了。”夜暝火推开夜破的手,径自动作迟缓的坐起来。“墓狼族也许从你这代起就能彻底的解放了,无论是血契,还是诅咒。我知道,就因为我的任意妄为,给后世子孙增加了沉重的负担。一意孤行换来的东西却硬让你们接着背负,作为墓狼族的第一任族长,我实在没脸去见先辈。”

    “我觉得没什么。”夜破默然好半晌终于开口,“我并非您的直系,却能坐上族长的宝座,这就已经脱离了正常的范畴。而我的父亲不是族长,却成为了挡灾者。这多多少少也违反了血契的约定。我们的族人也不若您想象的那么不情愿,他们照样生活的积极向上。”

    夜暝火听闻微微笑着说:“这话很能安抚人,谢谢你。”

    “不,没什么。”

    “能听到第四代族长夜幻亲口这么讲,我也就真的放心了。”

    夜破,不是,夜幻怔了一下,然后笑道,“您能看出来?”

    夜暝火旦笑不语。

    “那我就转达其他人给您的话。夜傀说因为他当了族长,能为狐冢斩妖除魔阻止侵犯者,让他杀个痛快,他一直很满足。夜诡说他不是因为血契才造反的,他只是觉得有些无聊,想找点事做做。夜破说,他有一个很大的野心,而墓狼族族长的位置能为他提供很大的便利。上面,就是其他三人的想法。”

    “那就好,那就好……”反复喃喃,好象一个重罪犯人听到了自己的释放令。

    突然,周围的景象一亮,千万道光线从四面八方穿进黑暗中,它们照亮了这里,照亮了冢塔。星星点点的红色光点从夜暝火的身体中散出,他的身影渐渐变淡,渐渐透明。

    “你是……怎么回事?”

    夜暝火好象浑不在意,他解下腰间的煞流,伸手递过去道,“夜破,这把短刃从今天起就是你的了。你是我的继承者,墓狼族就全靠你了……”

    随着话语越来越轻,越来越飘忽,夜暝火的身体完全消散在空气中,留下了一脸放心与满足。

    夜破看着刀子说:“你是故意让我出来的,是吧?你知道他会把刀子给我……”他握紧了手掌,仿若宣誓般紧窒。

    “暝火走了,我要走了,得赶紧去追他,不然他肯定会说我。”

    夜破诧异的扭头,看到不远处一个透明的白色影子渐渐微弱,影子跟前站着木离。他吃惊的看着木离,从头到尾打量一番后,决定暂时不说话了。

    原来,他们从头到尾都处在同一空间,是黑暗欺骗了他们。难怪他进塔没多久便开始奇怪,这塔明明没多大,为什么他们走了老长时间却不见头。

    “千古兴亡,百年荣辱,一眨眼就灰飞湮灭了。我已经是过去式,九尾灵狐未来新的可能性正等着你去发掘。我知道,我的选择没有错,你的选择也没有错。照你想的方式去做吧,狐王——涂山木离。”

    “你是故意的。”木离抿了抿嘴开口,“什么天雷劫难,你明明就是找了个不怎么样的理由把修行全输给我了。七万年呐,就这么随便送人——”

    “我没有随便,我只是把它给了我愿意给的人。”狐王涂山浮黎和蔼的说:“我们的族群就交给你了……”

    木离低下头闭上眼睛,好一会后,他睁眼看着手中的古老卷轴。

    “这应该是狐王手札,上面记录了涂山浮黎的修行经验,以及他使用的各式法术。原来是在冢塔里,难怪长老们没找到。”

    木离又瞧了一眼,抬眼道,“你……”声音就这么窒住了,一分钟后再次开口,“你怎么变样了?”

    “变样?”夜破看看手,看看脚,又看看身上,狐疑的抬起脑袋,直到瞥到木离才说:“别光说我,你也变了。”

    木离拧着眉头说:“我刚才就觉得背后有什么东西甩啊甩的,拖着挺难受的,是什么啊?”把手够到背后,抓起一撸东西拽到眼前一瞧,“啊————————这是什么?怎么会变这样?”

    “你一直没发觉?都这么长了。”夜破吃惊于他的迟钝。

    他的、他的头发全变白了,而且长度一直垂到小腿肚子。

    “我才十六啊……”

    夜破难得好心情的拍拍木离的肩膀,像看笑话似的说:“听说头发的长度代表了狐王的法力强弱,涂山浮黎的头发是沓地的,你还早着呐。对了,千万别剪,损修行的。”
妖与仙的抉择 妖怪学校'十八' 新狐王的第一天
    长长的衣袍在狂风的呼啸下被刮的猎猎作响,衣袍的主人轻描淡写的俯视道,“怎么样?还打吗?”

    单膝着地的男人狼狈不堪,喘着粗气瞠目回答,“今天先放过你,下次再找你算帐!”没面子的放出狠话,虽然他自己也清楚这一天永远不会来。

    伸手摘下腰间翠绿莹润的团形玉石,玉石卜的一声落到沙地上。长袍主人转身的一瞬身影已然消失,空中散开一声飘渺回音。“磨了吃掉——”

    地上的男人迟疑着拿起来,久久没有言语。

    ……

    “涂山浮黎,不管你怎么拒绝,从今天开始老子就跟着你混了!”男人蛮横的盘腿席地而坐,火红的发衬的粗犷的脸无比张扬,他堂而徨之的阻在门口,眼睛一眨不眨的直视房间内位于上座的人。

    上座的人站起身走下来,拨开阻止他的人群,径自走到男人跟前。“你不是下一任狼王最有力的角逐者吗?我可以当刚才的话没有听见,请马上离开,这里是狐冢,不是望月城。”

    男人不可一世的抬起下巴,仰视道,“老子说过的话向来算数,你不要跟我打马虎眼。”

    俯视他的人轻叹一声,“不值得……”

    “值不值得由我本人评判,不用你费心。”

    “你很顽固,而且是冥顽不化。”

    地上的男人哈哈朗笑道,“这是所有狼族的通病,药石枉效。”

    ……

    “浮黎!”赤发男人轻唤一声,焦急的走上前。“到底怎么回事,我听他们说……”

    “你没听错,那个人现在已经被安置到冢塔里了。”

    “你疯啦!?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那是共工啊!女娲的手下一直在找的风雷水电之神共工!你这是在窝藏叛党,是要以同罪处决的。”

    涂山浮黎面不改色,眼神坚定的说:“你可以带着你的族人离开,我已经命人给你撤阵开路了。”

    “你这是什么话?我是那种胆小怕事的人吗?”赤发男人气愤的怒吼,“原来在你心里我一直都是这类货色!”

    涂山浮黎抿起嘴角,他主动握住男人的手。“我知道,我知道。”

    男人在他温和的目光下不自在的咳嗽了一下,不敢逼视他美丽的脸。

    “我知道我这样做的后果。这场神族间争权夺利的大战,在共工悲愤撞向不周山的那刻起已告结束。女娲胜利了。成王败寇,共工以及他的追随者已经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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