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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同人)风雨飘摇-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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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我可真不想坐下,可是他的话音一落,其他人就各干各的了,早有手快的小丫鬟给我添了副碗筷,我无奈,只好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这满满一桌子菜,却不知怎的都让我提不起胃口来,只好看着那些山珍海味发呆。
  却不想布菜的小丫鬟看见我老是盯着面前的那盘孜然羊肉,就上赶着献殷勤地给我夹到碗里,“福晋是想吃这个?”
  我抬头扫了她一眼,见她脸上全是期待,便也不好驳了她的面子,毕竟她们平常被冷落惯了,谁不想在主子面前出一回风头,于是我笑了笑,“多谢。”
  她一愣,想必是从没见过主子给个奴婢道谢,受宠若惊的呆在那里,我低头忍不住再次笑了出来,执起筷子将那片儿羊肉夹到嘴边,一股子羊膻味儿幽幽的飘进鼻子里,我不知为何竟一时犯了恶心,赶忙用帕子掩住嘴跑到一旁不住的干呕了起来。
  丫鬟们有的端来铜盆、递来毛巾,还有轻轻给我拍着背顺气的,我满嘴都是胃里反上来的酸味,就着水漱了漱口才好些,姚春梅的声音便从身后传出来,“福晋这是怎么了?”
  我勉强扯出了一丝笑,“可能是天儿太热了胃口不好,没什么事儿。”
  “德顺,去请太医来。”十二爷沉声吩咐着,我忙不迭叫住他,“别去了,一点儿小毛病,不值得兴师动众的。”
  德顺看看我,又看看十二爷,可显然十二爷并不打算听我的话,他对着德顺用重复了一遍,“快去。”
  “嗻。”德顺领了命出去,我也不好再说什么,可这顿饭算是吃不下去了,在我拿着手帕擦嘴的时候,忽然听见身后站着的嬷嬷们压低了声音小声议论着,“福晋莫不是有了?”
  我失笑,这些丫头婆子们可真是扯远了,我和十二爷压根就没圆过房,哪儿来的什么孩子?不过这事儿她们也不知道,她们会这么认为也算是一般推断,我也犯不着和她们为这点事儿计较。
  太医来的时候,我已经回了自己的屋里,大概是想在十二爷面前留个关心嫡妻的好印象,姚春梅和李佳氏也跟了过来,我将手往太医面前的桌子上一伸,他的手搭在我的腕部,略一思忖,便眉开眼笑的对十二爷道,“恭喜十二爷,福晋这是喜脉,如今已一月有余。”
  轰!这话如五雷轰顶一般在我脑子里炸开,喜脉?怎么可能?我压根儿没和十二爷圆房却有了孩子,唯一的可能就只能是我在外面有了私情,那我岂不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我再次把收回的胳膊伸了出去,“太医,您一定诊错了,您再给我看看,是不是我有别的什么病,您给我当成喜脉了?”
  老太医面带疑惑的望着我,顺手捋了捋下颚上花白的胡子,“福晋,有喜脉是好事儿啊,您怎么不相信微臣呢?微臣在宫中这么多年,诊过喜脉无数,从没有出过错,福晋的脉象定是喜脉无疑。”
  整个屋子陷入了一种凝滞的气氛里,十二爷面无表情的望着我,更是让我觉得心灰意冷,我死死抓住他的胳膊摇晃,眼泪哗的一下涌上来,“十二爷,您一定要相信我!我真的从来都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您的事情!”
  说话间,那种恶心的感觉不合时宜的又涌了上来,我咬着牙死命将唾沫往下咽,才好不容易将那种呕吐感给压回去,可尽管如此,我的嘴里又充满了那种酸不拉几的味道。
  “我知道,我知道。”他轻轻的拍着我的背,像是在呓语一般安慰我,又转回头去对着太医和其他闲杂人等沉声吩咐道,眼里有寒光一闪而过,“你们都出去,今天的事谁都不准说出去,要是让我听到一点儿风声,后果自负。”
  众人都依言退了出去,房间里只剩下我和他两个人,我望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的重复,我真的没有。”
  “我知道……”他手上的动作未停,仍是那样轻轻的拍着我。
  “你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在面对自己的嫡福晋极有可能给自己戴绿帽子的问题上还表现的如此淡定,我气极,任性的吼出来,紧接着狠狠打开了他的手。
  他小心翼翼的掰过我的肩膀来,然后直视着我,布满血丝的眼里充满了歉疚,“我当然知道,因为这是我的孩子。”
  我只不住地大声冷笑,“你的孩子?是你糊涂了,还是我糊涂了,没圆房就能生孩子,那我可真是不同凡响!”
  “谁说咱们没圆过房呢?一个多月前,十三弟大婚的那天晚上,你喝醉了……我……”他垂下眼眸,没有再看我,“我错了,对不起……这些天我一直在后悔和自责中度过,我不知道该怎样面对你,我知道你不愿意跟我同床共枕,当时,我真怕错过了这一次,就再也没有机会和你在一起了,我本还在犹豫着要不要跟你坦白,我怕你会恨我,可有了这个孩子,我就不得不告诉你了……对不起……”他把我的手拿起来贴在他脸上,“给我个机会,让我一辈子好好照顾你们母子……我……”
  我一下子把手从他手里抽出来,“不可能!你在骗我呢!我明明记得在我没喝酒前你已经回去了,你怎么还会回来?准是太医,他诊错了、诊错了……”
  明明我的认知已经动摇了,可我却仍是苟延残喘的拒绝相信这一切。原本我以为能和他向朋友一样相处,一辈子相安无事,为什么,为什么连个做朋友的机会都不给我?
  他一把从后面抱住我,“岚儿,岚儿,你冷静一点儿。”随即大声向门外唤道,“德顺,你去把我让你收着的东西拿过来。”
  半晌后,德顺捧着一块叠的四四方方的布料进了来,那花纹依稀像是我曾用过的那个床单,是素荷说被我吐脏了她给我拿出去洗的那个。
  他摒退了德顺后,给我将那床单展开,我看到那雪白的底色上印了许多斑斑驳驳的血迹,这是什么意思,我要是还不明白就未免太傻了。
  我伸出手来指着他,手指在止不住的颤抖着,原来那天晚上我不是在做梦,那“梦”里的一幕幕都真实的发生了,只因为我喝得太醉,酒精麻痹了大脑,把那残破的一点点印象当成了自己的梦,梦里的主角,居然不是他,而是胤祥,也就是说那天,我把他,当成胤祥了!
  那天晚上的记忆随着我的冥思苦想而一点点苏醒,我渐渐理清了事情的起因经过,好像……那天晚上……是我主动“勾引”他的,哦不,是“胤祥”的。
  “对不起,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我的声音微弱的像蚊子哼哼,心里一点一点的揪着疼,我总是以为自己受到了伤害,却没想到在那天也不小心伤害了他。
  他的大手温柔的抚上我的小腹,“我们的孩子,他是无辜的——”
  “嗯,我知道。”一个和他血脉相连的孩子意外地生长在我的腹中,两个人之间多了这么一个很奇怪的联系,我突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他顺势把我圈进他的怀里,我身子一僵,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让我很难适应,我迫使自己全身放松就这样靠着他,可惜效果并不明显,他于是拿下巴轻轻蹭着我的头发,痒痒的,但很真实,让我莫名的安心。
  也许,悲伤了太久,我累了,想好好歇一歇。
  “你……你是不是喜欢十三弟?”他尽量轻柔的转过我的身子,望着我时,眼里闪过一丝受伤的神色,我想他一直在犹豫着,欲言又止了半天,可终究还是问了出来,“当时我进去的时候,你正掐着绮梅的脖子,我听到你说了一些很奇怪的话,我想,我需要一个解释。”
  “你都听到了。”我认命的叹口气,都说酒后吐真言,他会这样问,说实话,我一点也不奇怪。

  坦白从宽

  “绮梅怎么样?”我故意岔开话题,我明明记得自己好像对着玉筝发疯来着,谁知道竟连累了无辜的绮梅跟着担惊受怕。
  “她吓得不轻,我着人把她送回家了。”他的眼里波澜不兴,只是圈着我的手微微紧了一些,通过骨骼传声,我能听到他短促而有力的心跳。
  “可素荷告诉我,你把她打发到小格格哪儿去了……”能拖一会儿就是一会儿吧,我想我需要时间来整理整理思路,毕竟把这么诡异的一件事和盘托出,于我来说,也是需要很大勇气的。
  “是我叫她那么说的。”他的声音喑哑而有磁性,有一种属于男人的气息紧密的包围着我,略吸吸鼻子,我就能闻到他身上飘过来的丁香气息,此时用来凝神静气,算是最好不过。
  “哦。”我心不在焉的答着,他现在的平静总让我觉得不安,山雨欲来风满楼。
  他的手轻巧地绕着我的发梢,“你一直喊着什么‘玉筝’的,我那几天派人去十三弟府打听,回来的人告诉我,那是十三弟侧福晋瓜尔佳氏的闺名,还有弘昌……你说他是你亲儿子……”随即他胳膊一抬,指着那块床单,“那这上面的血,又是怎么回事?”
  我忍不住叹了口气,从今往后我再也不喝酒了,我酒品差,喝了酒就开始胡言乱语,唉,真是害人不浅,“这是一个很漫长的故事……我不指望你会相信我,但总之一句话,我说的都是真的。”
  他不露声色的点点头,“我洗耳恭听。”
  “其实我来自三百年后,因为一场意外而来到了这个时空,变成了纳兰筠筱,然后选秀女进了宫,认识了十三爷,嫁给他作侧福晋,生弘昌那天我难产,但并没死,是……皇上,他赐了我一杯毒酒,把我的儿子交给了玉筝——就是十三爷的另一个侧福晋瓜尔佳氏抚养,我原本以为自己死后就能回到三百年后,可上天偏偏又让我的灵魂来到了那个宫女齐烟岚的身上,这后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我讲述的过程中一直一瞬不瞬的盯着他,我希望能看到他每一个反应,毕竟这么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不是每个人都能坦然接受的,不出我所料的,他先是惊讶的直起了身子,在听到康熙将我赐死的时候,微微眯起了眼睛,不过现在,他又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平静。
  他既没有明显的惊慌失措,也没有立刻破口大骂的赶我出去,真不愧是个皇子,好强的心理素质!我笑着问他,“怎么样?有没有被我吓到?”
  他挑眉,“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怎么会吓到我?”
  我不依不饶的接着问,“不觉得我是怪物?不想休了我?”
  我竟然看见他阴着脸极其严肃的点点头,没想到预想的一幕还是发生了,我心一慌,颓然闭了眼,原来我料想的结局太圆满,他果然如常人的反应一样,当真觉得我是个怪物,不假思索地想要休了我。
  看着我千变万化的表情,他绷着的脸骤然松开,露出了一抹邪邪的笑,双手从我身后伸到抚上我的小腹,装模作样地叹道,“可惜太晚了,谁叫你已经挟持了人质呢?”
  我咯咯的依偎在他怀里笑着,他刚才的样子还真是把我骗了,“你不想说点儿什么吗?为我这不同寻常的经历,发表一下感慨。”我的声色渐渐沉了下来,“或者问问我,将来是谁登上了那个位置?”
  “这几天我一直在想是为什么,你的话虽是在我意料之外,但也还算是情理之中,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你到这儿来,也必是身不由己,否则谁愿意背井离乡呢?我不是你,无法感同身受,我不管你对十三弟的感情如何,你既已嫁了我,有了我的孩子,以前的事儿就忘了吧,你说的那什么纳兰筠筱,我不认得,我只知道现在的你是我的妻,这就足够了。”
  “唉,你……”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满肚子的话像茶壶里倒饺子一样闷在肚子里就是说不出来,支支吾吾了半天还是悻悻地闭了嘴。
  “关于那个位置,我不想问,反正和我是没有什么关系,我憋着性儿等着看好戏呢,提前知道了结果,还有什么意思?”他逐渐收起了玩笑话,变得语重心长,“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私心,但得到了权力,却撑不起这天下苍生的担子,今后遭万民不齿,这是我们兄弟几个都不想看到的。我只想知道,那个人当了皇上之后,是否对江山社稷有益?”
  我郑重其事的想了想,“虽然严厉了点儿,可他是个好皇帝。”
  “哧。”他轻笑,“我又没问,你上赶着告诉我做什么?”
  “我哪儿告诉你了?”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是不是捕风捉影的事儿他干的多了,想要继续套我的话儿呢?
  “你刚才说‘严厉’,大哥重武轻文,治不好国家,太子嘛?说他乖戾暴躁还差不多,三哥舞文弄墨的,遇到大事儿只会唯唯诺诺,五哥七哥和我一样置身事外,八哥温文尔雅,素有“八贤王”的美名,是断断不会让你用上“严厉”这个词儿的,九哥十哥追随八哥,对自己当皇上这事儿可以说是想都没想过,十三弟……他爽朗,想得开,十四弟有时脾气是急躁了些,可他骨子里跟皇阿玛最像,皇阿玛是个仁君,所以他施政必定也是宽柔并济,那些弟弟们还小,论年纪和资历都不足为储君……这么一分析,可不就剩下我那个成日里板着脸的四哥了?你说,你这不是明明白白告诉我了吗?”
  他在提到胤祥的时候微微停顿了一下,眼风不着痕迹地扫了我一眼,并且只用了六个字就将他打发了。“嗯,你说的不错,就是他,四阿哥,未来的雍正皇帝。”
  他若有所思的看着我,“雍正?那四哥登基后十三弟会如何?他们两个一向亲厚。”
  我有些心虚,但仍是直直迎上他的目光,“他被封了亲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怡亲王。”
  “哦,那八哥呢?”
  他云淡风轻的掠过了这个话题,关于胤祥的事情,他心里还是很别扭的吧,自己的嫡福晋是自己弟弟曾经的女人,搁谁也难以接受,所以他的宽厚,足以让我感恩戴德。
  “他成了廉亲王。”
  我故意隐去了八阿哥在雍正四年被削爵、圈禁,并被迫改名为“阿其那”的事实,只是因为不愿意他这么早就听到他们兄弟残杀的悲惨结局,就算平日里不怎么来往,毕竟也是血浓于水的亲兄弟,四阿哥这么做,实在残忍。
  最是无情帝王家,既然选择了这条路,这便是他们此生必须要经历的劫数。利欲熏心,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他一样将名利置之度外,我想起小的时候班里有同学想要竞争班长,就撺掇他爸爸请全班同学吃了一顿肯德基,差不多花去了几百元,连个小孩子都懂得争取权力,又何况是他们这些身份高贵的皇子阿哥,看惯了自己的额娘和各个嫔妃们争宠,早早的就学会了用权势来保护自己。
  “怎么不说话?”他轻轻拍拍我的背,眉头拧成一个“川”字。
  “没什么。”我悠悠然回过神儿来,目光投在了我尚且平坦的小腹上,这里面躺了一个小小的孩子,我之前虽生过弘昌,可于这个身子来说,还是头胎,生产时危险相对要大的多,当初生弘昌时的一幕幕还映在脑海里,一盆盆清水端进来,一盆盆血水再端出去,我不清楚关于爱新觉罗·胤裪子嗣的记载,这个孩子能否平安降生、茁壮成长也不得而知,未知的事情已经太多,未来是那么迷茫的让我害怕,别人的事情我无暇去管,也管不了,只能好好的留在这个时空,照顾自己,照顾这个孩子。
  他的到来,虽然是个意外,可既然老天将他给了我,我就势必要尽我所能的,去护他周全。胤裪在身畔握紧了我的手,我笑着回头去看他,爱与不爱对我来说似乎已经不太重要了,再深厚的爱情也会被岁月磨平,我们是血肉相连的亲人,岂不是更好?
  我只是一个平凡的女人,要的只是这种踏踏实实安安稳稳的日子,他不参与皇位的角逐,我便不必时时刻刻为他的处境担忧,只需一门心思替他操持家务即可,在他得闲的时候与他唠唠家长里短,这样的感觉,才是平淡而真实的。

  苏麻喇姑

  没过几日,宫里竟传来病重的消息,苏麻喇姑?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我愣了一下,半晌才反应过来是从前看过的电视剧《孝庄秘史》中一直伺候在孝庄身边的苏茉儿。
  胤裪一听到这个消息立马就从急得凳子上窜了起来,我刚想怨他干嘛这么大反应吓了我一跳,转瞬间就想起胤裪从三岁起便被抱给苏麻喇姑抚养,直到他成人后开府建衙,苏麻喇姑对他来说甚至比他的额娘定嫔还要亲。
  如今那位侍奉了四朝主子的苏麻喇姑,已经年逾九旬,这在古代算是极为罕见的长寿了,这样一个久经沧桑的老人在宫中的地位举足轻重,孝庄皇后称她为格格,康熙称她为额娘,诸皇子们称她为玛玛,就是祖母的意思。
  此时康熙正在塞外巡视,留守的各皇子福晋皆应入宫陪侍,我用最快速度把自己收拾停当,和胤裪一块儿进了宫。
  马车赶得很快,他怕我觉得颠簸不适,就小心翼翼的把我抱到他腿上坐着,握着我的手上全是冷汗,我用了点儿力回握着他,附在他耳边小声说安慰他,“别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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