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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囚牢之起 作者:叁仟ml-第1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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兮那种地步的时候,抽身而去才是她最好的选择,没有之一。
  “你说我装X,我承认,现在我发现,我确实只是要给自己的爱情找个理由下台阶。不然,我无地自容。我舍不得她,可我更舍不得自己。听你说完,我懂了,即使在清楚她这样为我付出的情况下,我还是想离开。其实在这份爱中,我时常都在心疼自己,也许比心疼她还要多,还要长久。我没有我想象中的大度无私,却比我想象中的还要自私绝情。一心只想着自己的人是我,不是她。”
  汪顾没有真正地哭起来,她只是断断续续地抽泣,受了欺负的倔强孩子那样,以退为进地自责着,即便说的都是实情,也让旁观的李孝培心疼不已,既是心疼此时的汪顾,更是心疼彼时的席之沐。
  话说,李孝培在爱情里,是个正儿八经的卑鄙小人。她得到席之沐的过程并不光彩,期间亦是诸多坎坷,但她坚定了一条心,就要席之沐,只要席之沐。如果席之沐不提,她完全可以对席之沐的纠结心思视而不见,只是一味地对席之沐好,用一个又一个的生活习惯将席之沐困在身边——就算卑鄙,这又何尝不是爱的一种?正是这种机关算尽的爱长久存在着,她们回到了原点,终于能够平等地相爱,且大有永不分离之势。这样卑鄙的李孝培,一想到席之沐也被师烨裳伤害过,两排牙根就恨出了有如外阴瘙痒那般隐晦难言的效果,简直想往师烨裳血管里打一针空气,让师烨裳去死一死算了,省得再祸害别人,特别不要再掉回头来祸害她的木木!
  然而,李孝培也很清楚汪顾不是绝决的人。瞻前顾后是小白领的特性,女人更是爱反复的动物。从爱的角度说,汪顾为求自保,是无论如何都该拔腿开溜的。但从人性角度说,汪顾根本不可能彻底地放弃师烨裳,尤其在看清了师烨裳的努力之后,只要不是师烨裳杀了汪家二老,汪顾就还是舍不得放开她,更何况师烨裳现下还病得像随时可能入殓,明天能不能好尚且未知,汪顾此时的心意最是摇摆,一天两天是纠结,一个月两个月更纠结,若任凭她这么明白通透地纠结下去,跟拿软刀子割她没什么区别,不如劝她放平心态,静待其变。
  “汪汪,去睡觉吧,别说了,你这等于是在对自己做心理暗示,越说,思维越偏离本意。情绪反弹是很正常的事,你没那么自私,你可能只是一时受不了了而已。睡一觉,明天你可能就又舍不得放开了。我说你装X是恨铁不成钢,就我个人而言,我还是倾向于死缠烂打的。何况,师烨裳不是东西,说丢就能丢,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人飞蛾扑火似地往她身边蹿了。你现在难受,可你信不信,等你发现她在张蕴然身边的时候会更难受,到时你不是绝望,而是妒忌,绝望会让人想死,妒忌会让人发疯……”手机闹铃恰在此时响起,李孝培生怕吵醒还在睡梦中的师烨裳,急忙掏出它来按停,起身,慢走两步,她又转回头来,对埋头不语的汪顾道:“我去给她拔针,你就别进屋了。今天发生的事,过了今天就把它抹了吧,你也知道你的决定都是狗屁,不撞南墙不回头不见棺材不掉泪说的就是你这号人,想得再明白都没用,熬自己有什么意思?有那个功夫琢磨自己的心意,不如沉下心来想想你要的到底是什么。”
  汪顾麻木地点头,似乎自己也知道醉话太多,太乱,句句段段不相关,字字词词不达意。风筝转转…制作
  李孝培让她别再说下去是对的。言语会左右思想,大道理谁都明白,可乱钻牛角尖的思维一旦被语言条理化,细节化,就会越说越像真的,即便事情发展的结局确实是可以预见的无望,但处理方式千差万别,稍有差池,她没事,师烨裳却完了。她有多绝望,就有多爱师烨裳。至少现在的师烨裳,她还舍不得放。因为这一秒,一想到她在病中是孤身一人,她仍然会心疼。
  念及如此,汪顾的头脑恢复了少许清明,抽抽鼻子,她抬起脸,目送李孝培往主卧方向走去。突然,她听见卧室里传来的咚的一声钝响,李孝培的背影僵了一下,两步跨到门边,几乎算得是上破门而入。汪顾也条件反射地站起来,逃命的耗子一般箭步蹿进屋去。
  由于情急,李孝培没来得及开灯,汪顾跟在后面,顺手拍下墙上开关。
  随嗒嗒两声弹响,屋顶射灯顿时光明大作。
  汪顾放眼往李孝培之所在去望,就见师烨裳弓着脊背趴在地上,头朝床柜,脚朝门,两臂折曲着被压在身下,右颈侧的地毯上缀着几颗大小不一的血珠。还在滴液的针头蜷搭在床头柜面,细细一缕红线喷洒在被单上,血迹半干。很明显,师烨裳是擅自拔了针头下了床,所欲何为暂且不知,但汪顾也不想知道了。师烨裳被李孝培翻仰过来搂在怀中,满脸水色,面容灰白,双目半暝,生死不明。疾风骤雨般的恐惧漫天袭来,爬墙上树无所不能,招猫斗狗胆大包天的汪顾又一次体会了怕之所以为“怕”,就是因为人在怕时,心情是一片茫茫的白。
  心白为怕。汉字本身就是字典,一字一典。
  “不用叫救护车。”李孝培掐住师烨裳的人中,被压迫得泛了白的拇指尖富有节奏地慢慢推挪,并偷空抬头对已经拿起电话准备拨号的汪顾道:“她是昏了,不是死了,中暑严重到她这种地步,十有六七要昏,像她这种体质,不昏才见鬼,没关系的,醒来继续补液就好。她怕医院,硬把她往医院里塞反倒对她康复不利。”
  汪顾犹豫地撂下话筒,转身看着师烨裳,恍惚几秒,随即便像虚脱似地“扑通”跪倒在师烨裳身边,眼眶转瞬红透,一张嘴只剩了喘气的功能,却还要咬牙切齿地忍耐意欲嚎啕的哭声,“咦——”
  师烨裳也不知是被李孝培蹂躏醒的,还是被汪顾吵醒的,总之在汪顾发出这声颇具喜感的哭声之后,她抖抖睫毛,艰难地睁开了眼,先是视线空茫地呆瞅着面前的李孝培,后才将目光移向了诡异哭声的来源。
  汪顾一手捂住嘴,一手紧紧握住了她垂在地毯上的细脆手腕,眼泪开闸泄洪般哗哗而下,好容易恢复过来的漂亮面孔又变成一张狰狞猫脸,打着哈欠的猫脸,五官都被挤皱为匪夷所思的形状,快别提到底有多丑了。偏偏她还很没自知之明地挣扎着要咧嘴说话,于是,悲情的哀求就这么沦为了厨房采购清单中的一行,“茄子,一茄子……”
  李孝培本来无比正经专业地在为师烨裳把脉,听到汪顾这两声哭语,她忽觉胸中涌出一阵磅礴气流,腮帮子弹性不足,一口没兜住,她噗地笑了出来,继而一发不可收拾地几欲笑瘫在病弱的师烨裳身上。
  好在师烨裳没有受到李孝培的不良影响,她知道汪顾在说什么,费力地换了两口急气,在李孝培那仿佛下一秒就要断气的笑声中,她微微喘息着,无力地对汪顾微笑,“不死,我不死。我死了,大熊和汪汪,该怎么办?”
  这是一个堪称尽善尽美的微笑,和蔼安逸,淡泊寡欲,不带一点病气,也不带一点生气。
  真难为她笑得出来。
  294 鳖精
  从历史角度上看,汪顾的悲情过不了夜,怎么都过不了夜,在一只夜里大睁着眼睛又烧到四十度的老盐烤鸡身边半醉半梦地睡了一宿之后,她的悲情就更不知都跑哪儿去了,睁开眼,她唯一的感觉就是:头疼!
  人是一种奇怪的动物,心理上的痛苦能把人活活逼死,生理上的痛苦却能把个一心寻死的人瞬间逼活。汪顾昨晚咕嘟咕嘟一气儿灌了三瓶产地不同,风格迥异的红酒:第一瓶是罕见的单一希拉,第二瓶是常见的单一品丽珠,第三瓶是45%梅洛,40%黑品诺与15%苏维浓的混合——虽然都是口感浓烈的红酒,但这个顺序恰好颠倒了,理应由清淡到厚重的味觉层次被打乱后,汪顾同学抱着买醉的心态牛饮一小时,最后简直是把酒当水在喝,啥鬼酒精含量,啥鬼酒犯酒的规则,啥鬼品种相斥的定律人家根本不在乎,于是今天活该她抱着脑袋疼个欲仙欲死,销魂噬骨,惆怅万千。
  总听说借酒浇愁愁更愁,那都是不喝酒的人说出来的屁话。
  醉酒第二天谁见过悲得了情的?在这种情况下,谁有种,尽管悲情一个来让大爷看看。万一有,那也是喝得不够多,喝得不够杂的,前怕狼后怕虎,愁死活该。
  师烨裳反反复复烧了一夜,听汪顾说了一夜醉话,破晓时分终于熬不过病魔侵蚀浅浅睡去,可不到八点,汪顾翻腾的动静便将她从连续剧般的噩梦中惊醒,她艰难睁开浮肿的眼皮,对上的也是一双红肿的眼睛,四颗桃子不期而遇,彼此的桃尖都很有自知地染了笑意。
  “头疼死了,都怪你啊都怪你,烧糊涂了还叫张蕴兮,伤心鸟,伤心鸟,太伤我心鸟。”汪顾双手捂脸,如嬉如戏地嚷嚷着埋怨。话一出口,她顿觉心里好受多了,可脑袋里依旧疼得如火如荼,就像有一只手在攥着她最敏感的疼痛神经,一下一下温柔地揉捏。她此刻就想:谁要您那快男的温柔!您还不如下点儿狠手让我疼晕过去得了!“你个王八蛋忘不了她就忘不了她啊,忍着干什么呢?我舍不得啊——啊——啊——”她扯着嗓子抱着头继续翻滚,任性的孩子一样叨叨那个对她不好的后妈,“我再无私也不能看着你受苦,可我就是怕你走,怕你走,唔……你别走,”她像颗大个儿土豆似地滚着滚着就滚进了师烨裳的怀里,“我就愿意供活佛一样供着你,总有一天你会爱上我的。”
  师烨裳张开病弱的双臂,环住她的肩背,脸上不知是何表情,按理应是愁苦成一张马脸,然而她天生天养的好样貌摆在那里,再愁苦也会被归入西子捧心忧郁动人那流,更何况她现在高烧四十一度三,口中水分蒸发殆尽,皮肤干得刺疼,肌肉里有如灌了陈醋,一动一酸,喘气都费力,于是,情绪这样东西……还是等好些了再有吧。
  这不是言情小说,不是。这是人与生活,所以矫情也是需要耗费体力的,不便信手拈来,爱怎样就怎样。她和汪顾暂时都没练成“临死还要交代半小时遗嘱”神功,更没有“被砍十八刀后与美人抵死缠绵”大法,她们一个发烧,一个宿醉,此时倒是心有灵犀地想到一处去了:闭上眼,先睡觉。就算分手,也得等把病熬好了再说。
  两人不约而同地合起眼,一觉中,幽幽地,时间像蚂蚁一样排着长队爬过墙头,不见始,不见末。过午,突然一个旱天雷落下,又闻嗒嗒蹄响,某只胆小的苏格兰牧羊犬带着某只呆头呆脑的英国古代牧羊犬逃命似地蹿进一楼客厅,哼哼唧唧地扒着主卧房门装可怜。师烨裳拖着孱弱失力的小身板儿从被窝中勉强爬出,摇摇晃晃走到门边,手放到门锁把上,用尽全身气劲般猛然按去,下一秒,也许是几秒,躺在床上的汪顾只听砰砰砰砰四声连续钝响,待她坐起,放眼望去,师烨裳已经被两只胖狗压在身下,仅留个了无生机的小脸露在外面,一只手颤抖地捂着鼻子,鲜血正从指缝中渍渍渗出,就在汪顾看得晃神的有限时间里,血流一地。
  师烨裳仿佛受惯了身虚体弱的苦,被门板撞了鼻子,被地板撞了头,被大狗压了身对她来说决不是大事,抬起淋漓滴血的手,之…梦…整…理,拍拍大熊的后颈,她哑声道:“大熊,带汪汪去床边睡吧,别躺我身上。”
  大熊看师烨裳血涌如河滔滔不止,人中唇齿万里江山一片红,连脸庞和下巴上都被抹得落花流水一塌糊涂,不远处的汪顾也几步跳到它身边,手忙脚乱地就往它和汪汪屁股上轻拍,一时间就动了恻隐狗心,呜呜哝着从师烨裳身上踩下地来,很通人性地坐在一旁,看汪顾一边捏着师烨裳的鼻梁让师烨裳顺着她的力道慢慢将头仰起,一边口不择言、辞不达意、目不转睛地盯着师烨裳,不遗余力地数落道:“哎哟哟,我的苦瓜秧子哟,您这个破身体啊,还敢再差些吗?没人在你身边你可怎么活啊?等我拿个笼子把你关起来,省得你乱跑,把小命都给丢了。”
  师烨裳一笑,恍惚抬起手要去摸汪顾的脸,“汪顾。”也不知到底是叫给谁听。
  汪顾随她把自己摸得一脸血,片刻之后突然想起止血要用冰,便急忙扶师烨裳到床上坐好,一溜烟地跑去客厅拿冰块了。止血才是当务之急,狗血不是。
  ……
  一场因“张蕴兮”而起的风波就在各种各样的“当务之急”中逐渐趋于平静,一星期后,汪顾几乎忘却了当夜那种痛不欲生的感觉,但她不再是那个无所顾忌一心只向前冲的愣头青了——她不是怕自己再受伤,而是怕师烨裳逃跑。
  被激烈情绪刺激得狗急跳墙的那些醉言,她已经记不清几句,然而,在清醒冷静之后,她牢牢记住了李孝培的一句话:“你现在难受,可你信不信,等你发现她在张蕴然身边的时候会更难受,到时你不是绝望,而是妒忌,绝望会让人想死,妒忌会让人发疯。”
  她说过,师烨裳是她的。斩钉截铁。
  师烨裳是断不可能独守空房的,不是吗?所以,即便师烨裳一点儿也不爱她,她亦不会将师烨裳拱手让给张蕴然。
  旁人皆以为她汪顾心地纯良人畜无害,可身为正常人,她不可能连占有欲和侵略性都没有。无可否认的,她一想到师烨裳在离开她之后十有八九会投入张蕴然的怀抱,心里就会泛起一股并非单纯痛苦可以形容的感觉。她闭上眼睛,试着幻想张蕴然与师烨裳之间相处的画面,想着想着,她就恨不能杀了张蕴然——兔子急了都咬人呢,更何况汪顾现在是个坐拥数十亿身家,手握上百亿财权的人?
  天地可鉴,日月可表,这大半年来,什么是她汪顾乃至整个汪家的主业?
  嗯,猜不中的都应该被罚吃一板儿车豆芽菜胡萝卜补补脑。于是汪顾即便再难受再煎熬,也不可能眼睁睁放师烨裳这只家养病猫逃入他人后门。
  如今她想起当夜师烨裳趴卧在地的姿势,再念及师烨裳近期表现,心中已然明了师烨裳定是将她的醉话尽数入耳了。师烨裳那号习惯性微笑的面瘫嘴上越是不说就证明心里的想法越危险,汪顾的小聪明不是装出来的,防微杜渐人之常情,既然她料到师烨裳要逃,她就不会听之任之。反正都是不爱,那至少师烨裳还更愿意待在她这个几乎长得与张蕴兮一模一样的人身边吧?在她身边远比在张蕴然身边强吧?
  总之,清醒的她,决不会把师烨裳交给任何人。
  这是她汪顾的秉性与特长:抓住一样东西就不撒手。鳖精都别想跟她比。TXT之·梦
  “喂,你是个失恋的人啊,就不能颓废一点让群众饱饱眼福吗?虽说你是成年人,不好因为失个恋就如丧考妣,但看你这模样,简直比娶了个新媳妇儿还志得意满嘛!我身为旁观者,心里很不平衡啊。要不您再哭一个让我幸灾乐祸一下?”九月初,李孝培用筷子划拉碟子里的海鲜炒面,冷不防被身边的席之沐抽了一耳光,“吃饭就吃饭,不许把盘子弄得叮当响,又不是要饭的!”席之沐横眉竖眼,李孝培捂着左脸八起眉毛,当即就想把头缩回乌龟壳里去,可惜没有。
  汪顾好生羡慕这俩冤家,有心回家哀求师烨裳也赏自己一个大嘴巴子享受享受。但她回头一想,师烨裳那一巴掌能打出个什么动静来呢?如此豪迈的“啪”声怕是奢望,能打出个闷闷的“嗒”声就算争气了,万一那力道只抵得上常人摸一下的水平怎么办?汪顾觉得,自己一定会被这一“巴掌”弄得发情,到时功亏一篑地把个病人给推了……唔……还是不要了。汪顾还不想挨汪妈妈的巴掌。
  师烨裳由连续中暑转为连续感冒,身子虚得端碗都困难,可又别扭地不愿让人喂饭。汪妈妈特意给她买了把儿童用的塑料勺,师烨裳双手无力,照样是捏不牢,只好握拳似地攥着勺柄,一口一口艰难地填塞自己。每天,他们一家人都以围观的目光守着师烨裳吃三顿,汪顾也从这其中体会出许多不靠谱的幸福,不怕挨骂地说,他们的小日子,不但没被“张蕴兮”事件影响,反倒越过越有趣了。多么诡异。
  “我没什么可颓废的啊,我现在就觉得爱情是自己的事情,能爱上一个人已实属不易,所以对我来说,我爱她就够了,”汪顾拢起五指,钟摆似地在额前扇动,嬉皮笑脸道:“就算她不爱我,可还愿意在我身边,也没背着我偷人,很好了。等她康复,我多派几个人跟着她,结结实实的安心和快乐比什么都强。爱不爱又有什么关系呢?都是三十的人了,再过十年到更年期,再过二十年进入老年,一辈子很快就过,现在想想,没了她,不是她怎么活的问题,而是我怎么活的问题,你都不知道她最近多乖,可爱死了,腮帮子薄薄的,一大口吃饭就鼓起来,像个球。”
  李孝培闻言,苦笑摇头,“你可真是一天一个主意,女人善变也不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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