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康巴-第1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地“继承”在了第二十八代土司降央的名下。
人们开始在饥饿中诅咒邪恶的日子里,叉叉寺恰好收留了一位时而正常时而疯癫的中年喇嘛,一些传闻在布里科台地上蔓延开来,背地议论他在遭到雷击后休克了七天七夜,醒来后就能连续三天不间断地讲述《阿米东格尔》、《格萨尔王》的故事;还传言,一位占卜师将烧焦的牛股骨从火中取出后瞅着股骨的花纹说:“疯喇嘛的天灵盖曾在雅砻江的源头灌入了一口气能说唱七天七夜的格萨尔艺人的灵魂。”奇怪的是,疯喇嘛疯的时候说尔金呷是他表哥,清醒时说不认识尔金呷,疯喇嘛的出现正是降央最嫉妒忌恨尔金呷的日子。
在一个日落的黄昏,这位喇嘛将袈裟顶在头上对着降央土司的官寨破口大骂:“墨尔多住着的各位神仙,难道你们能熟视无睹布里科大地连连不断的灾难吗?藏族谚语说,‘长生不老是日月,相依为命是兄弟。’残暴、贪婪和邪恶将这片祥瑞的土地覆盖,就连血脉相连的骨肉都免不了遭至厄运,那么,无时不来的灾难随时都会降临在我们每一个生命的头上,请问诸神是收受了邪恶的好处而冷眼旁观吗?”
时低时高的吼声首先惊扰了降央和拥珍的“好事”,降央怒气冲冲地来到官寨的楼顶,听着这直指自己的骂声,就连饿得发慌的婴儿也停止了哭啼,仔细地聆听着疯喇嘛的声音。声音传得很远,整个河谷和山梁回荡着喇嘛的诅咒。寺庙听见骂声后,立即派人要将疯喇嘛拽回寺庙,两个小扎巴来到疯喇嘛处,疯喇嘛认为援兵到了,更是兴奋不已,扯着嗓门说:“二位别慌,等我辩完这一轮后,再与你们相辩。”说完后便以道场辩经的规矩,一边抬腿击掌,一边对着官寨理论。降央俯视着喇嘛的一举一动,恨不得搬一块放在屋顶的白石砸向喇嘛,疯喇嘛看见降央的这一举动又大声吼道:“没有规矩了,嘉绒人的崇拜物都变成了土司杀人的武器呢!……”疯喇嘛闹得越厉害,降央的热血就往头上涌得越厉害,上蹿的血液让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暴虐的本性使他像铁链拴着的藏獒来回地奔走。突然,不知什么提醒了他,他停住脚步放下白石骂道:“根呷,你这个老不死的东西,吃我家的供奉,还遣人来同我过不去。”说完后像一头被激怒的公牛冲进屋子,出来时把枪栓拉得哗哗直响,就在疯喇嘛进入靶心时,拥珍将枪口抬向天空对着降央喊道:“难道他疯了,你也疯了吗?” 。。
8 石棺的召唤(3)
拥珍的制止使降央突然明白:“是的,他疯了,难道我也疯了吗?”他冷静下来后想:“除了寺庙,哪一个敢在布里科的大地上对土司如此出言不逊呢?照土司家的老规矩,肯定是活埋了他们全家,今天既然是寺庙在跟他过不去,不能妄动,一定要搞清楚这背后的原因。”
降央俯瞰喇嘛哈哈哈地开始狂笑,同时朝着天空放了一枪,疯喇嘛听到枪声后骂声戛然而止,傻头傻脑地朝枪响的回声处望去,说,“好听,再来一下!土司老爷,你看那边大渡河河岸边上埋着的石棺在向土司们招手了!”
瞧着疯喇嘛的傻样,降央反背着双手叉开腿开始用嘲弄的口气说:“尊敬的喇嘛,你一定是被布里科的太阳晒糊涂了,还是乖乖地让你的师弟扶着你回庙歇歇凉吧,要不,请上来坐坐,我请你喝一碗冰凉如雪的酸奶,败败火好吗?”
“请土司大人不要与他计较,他是一个口无遮拦的疯子,我们马上把他弄走。”两个小扎巴说完便架起疯喇嘛朝寺庙走去。
疯喇嘛仰面朝天地被拖走后,两道被他的脚跟犁出的印迹深深地扎在降央的记忆里,被犁出的深沟中一只血淋淋的手指正不停地弯曲着向降央打招呼,仿佛印证了刚才疯子的话,他的目光在投向河岸的一瞬间,所有的石棺都打开了,那些骷髅嘿嘿地望着他笑,他身不由己地迈开腿向他们走去。
“嗨!你不要命了吗?”拥珍大喊着并使出全身的力气拽回朝楼顶空中走去的丈夫,顺手将一盅喂鹦鹉的凉水泼在他的脸上。降央在霹雳般的叫声和冰凉中惊醒过来,他舔了舔挂在嘴角的凉水陷入了迷惘。他突然想起所辖头人白玛仁千的一户差民的事情,那家人在开垦土地时,无意中挖出了石棺墓葬群,那些头颅纷纷滚向河边去喝水,从那以后这家人疯的疯、死的死无一人幸存,巫师解释是阴魂见了天把死亡传给了这家人。
疯喇嘛事件后,降央一直认为寺庙对具体事务插手太多,极大地妨碍了自己的利益。“土司家要寺庙只管宗教上的事务,只管精神上对人们的统治,不要干预具体的行政和法律事务的具体操作和解释权。”降央家族第二十六代最有文化的白玛土司就是这样告诫下一代土司的。他还说,“寺庙只是负责传达神给人的旨意,而不能干预土司权力的行使。”降央土司对爷爷的这番话佩服得五体投地,一个劲地直呼:“真是我的好爷爷。”眼下,一个寺庙就够使他头痛了,现在又冒出个尔金呷,“根呷和过去不洗脸的穷小子手挽手地走到一起了。”降央把踩在靴底的咒符狠狠地蹬踏揉搓一阵骂道。他骨子里认为:不彻底打垮尔金呷,皇帝册封的世袭土司地位就会葬送在自己的手中,这是家族的不幸,也是我降央的耻辱。一想起这块心病,降央就会把拳头捏得咯咯直响,同时一排牙齿深深地陷在下嘴唇里。
在这件事情上,根呷凭他在方圆百十里百姓中的地位和影响力,他发誓:他没有凭借神赋予他至高无尚的力量去干涉尘世间的爱恨情仇,恰恰相反,在平衡两大家族日趋激烈的利益争夺上,是神的力量驱使他阻止着两败俱伤的空前拼杀。降央家族的日渐衰落是清廷“废黜土司设置流官”使然,尔金呷就是在这一背景下在布里科站稳脚根的。
永远令降央妒火中烧的是在秋高气爽的一天,康波管家同他站在官寨的最高处,那双盯住尔金呷修建碉房堆积如山的石料和木头的视线难以离开,嫉妒而生恨地嚷道:“哼,草根变金条了,真是无笼头的野马难驾驭,无鼻圈的野牛难驯服啊!哼,我才不信这邪,科巴永远是科巴!叫你去告诉尔金呷房屋的高度不准超过官寨的话带到了吗?”
8 石棺的召唤(4)
“回老爷,带到了,尔金呷说他保证不会超过你的,但他还说,鹿子的脖子再长,也是不能吃隔山草的。”
“哼,谅他也不敢,但老子就是要吃这隔山的草!”降央每次看见神龛上供奉的历代祖宗的“擦擦”(骨灰和糌粑的混合物)就坚定不移地认为,数百年的世袭统治,尊贵的嘉拉巴德·降央家族才是布里科真正的主人,这里的一草一木、一山一水都是降央家族神圣不可侵犯的利益,但是,叉叉寺却一味地纵容尔金呷同他抗衡。
当初,尔金呷的父亲从牦牛沟来到布里科做上门女婿时,就因妻子是科巴而沦为农奴。他们家只不过是土司眼中有上顿无下顿的穷家小户,随时都得听从土司家的调遣和差使。“然而,自从尔金呷跟随了康巴大藏商达仓后,饿鬼的腰就直起来了。从此布里科的太阳就从西边出来。”降央在醉酒后常常失言说:“太阳下笼罩着滚滚的乌云,遮住了土司家的光芒,这些都是根呷一手造成的,如果寺庙当初不把土地租给尔金呷,他在布里科就没有插足之地。”
在尔宅落成“吃酒”(当地人庆祝的习俗)的那天,降央未应邀赴约就给了尔金呷一个预料中的信号,从那一刻他总觉得喝的咂酒有一股怪味,“这是不祥的预兆,暂时化干戈为玉帛,以待有足够力量灭掉降央的计划不能如愿以偿。”在尔金呷复仇的长远计划中,邀请是试探土司的一块探路石,不参加就意味着尔宅要有打仗的准备。这印证了尔金呷儿时亡故的母亲在割牛草时告诉他的一句话:“孩子,你的外祖辈在乾隆打金川失败后就沿着金川河逃亡到这里,抗争成为迁徙民族的灵魂。”每每站在那片割草地,尔金呷就能感到母亲在天堂的某处看着自己,他甚至还能听出母亲百褶裙走路时在草丛里摩擦出的声音。
九岁那年的夏秋之交,尔金呷正躺在草地上什么也不想地出神地瞅着天空,在离他躺着不远的降央家的麦地里,自己家唯一的一头替叉叉寺放养的牛误入其中吃着麦穗。这被鹰眼管家索康看见,于是,他遣五大三粗的打手尼玛拿着长长的刀向牛背捅去,牛疼得牟呜牟呜地直叫,反抗中用牛角将尼玛挑翻在地,顿时尼玛的眼角渗出了血,眼睛肿胀得像尿泡。这下可不得了,杀红眼的尼玛恼羞成怒地用刀向牛使劲狂捅,顿时,数个血窟窿喷出鲜血。
尔金呷见到疼得团团打转满身是血的牛,愤怒地抡起俄多(抛石器)向尼玛投去,抛出的石头像长了眼睛一样直奔尼玛裆下,只听见尼玛哎哟一声大叫,“我的*。”龇牙咧嘴地双手捂住“命根”直不起腰来,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和鬓角往下流。尔金呷心痛地伏在牛背上哇哇大哭,牛则牟呜牟呜地用痛得发抖的身躯挨擦尔金呷,仿佛在诉说自己的疼痛。当尼玛的巨痛有所缓解直起腰时,他叉开腿跌跌撞撞咆哮着冲向尔金呷将他举过头顶抛向地面,“小狗日的,你的牛吃麦子,老子让你吃泥巴。”霎时,尔金呷像是在噩梦中翻滚着从悬崖掉进深谷一样,蓝天和大地在他的眼里快速旋转,随后重重地摔在地上,嘴角、鼻孔流出了殷红的鲜血。他忍着巨痛一声不吭地从地上爬起来,拾起石头投向尼玛,尼玛躲开石头用力一脚踢在腹上将他抛出老远,嚷道:“蚂蚁是大象的对手吗?”说完又冲过去一脚将尔金呷从他的脚尖弹射出去。尔金呷被摔得鼻青脸肿的昏厥过去,头脑里嗡嗡作响一片空白,唯有父亲在他第一次单独放牛时的忠告在他脑中浮现,“孩子,记住不要向仇人和苦难屈从。” 电子书 分享网站
8 石棺的召唤(5)
一阵牛的哞唔声将他唤醒,他吃力地跌跌撞撞再次扑向尼玛,他被尼玛用同样的方式再次打倒,打倒又再起来再扑去,十几次反复下来他已站不起来了,但依然咬紧牙关匍匐着向尼玛爬去,渗出的血在地上留下一道血迹。尼玛万万没有想到这位还没有他肚脐高的放牛娃会如此的不要命。瞧着一声不吭艰难挪动身躯朝他爬来的放牛娃,尼玛用狼一样的嚎叫说道,“小狗日的,难道你不要命了!”此时的号叫声里充满了胆怯,他的脚却迈不动了,心虚地问:“你还爬……”颤抖的声音夹杂着一种胆怯的畏惧,他强烈希望索康将尔金呷劝走。
事与愿违,尔金呷顽强地爬到尼玛的脚尖,但已经没有任何力量站起来了,于是用牙死死地咬住尼玛的鞋尖,再次昏厥过去。多年以来,尔金呷就一直不敢用门牙去咬硬的东西,他知道那是九岁那年咬尼玛烙下的病根。尼玛被他顽强的意志所折服,他猥琐地溜掉了。尔金呷的父亲看见儿子的惨状,杀掉了尼玛和降央妹妹的男人,自己也惨死在降央父亲的刀下。
一想到这些,尔金呷便泪流满面,母亲躺在被烧的屋前留给他最后的一句话是,“宁打狗一棒,不让狗一步,孩子,报仇啊!”如今,他要用一生的准备与降央家族较量。
尔金呷在外闯荡的十八年里,他见到的、听到的、经历过的,无论从广度、复杂程度,用根呷活佛的评价是:“他是横空出世的雄鹰,而降央却是刺笆笼里的斑鸠。经历、阅历对他俩而言已不可同日而语。”尔金呷从十二岁就跟随马帮开始了闯荡的生活。他至今都还清楚地记得,在牦牛沟*父亲的那一天,没有半个藏洋的他请不起喇嘛诵经,寺庙叫了一个比他大两岁的小喇嘛来诵经,在*师下第一刀时,小喇嘛就吓得跑开了,边跑边呕吐。他是一眼不眨地看着*师将父亲肢解为三堆鹰的食物,那分别是父亲的肉、骨头和内脏。等人形消散后,放在地上的骨和肉,就如同肢解的一头牛和一头羊一样使他消除了畏惧感。那一刻,模糊的双眼看见上百只鹰在空中盘旋,做出俯冲的姿势静候着*师的号令。模糊中,*师比划着让帮忙的人退到数十米外的地方,然后将盖在父亲身上的麻布取走,这时,数百只鹰一拥而上,*师对他说:“孩子,你父亲升天了。”来不及放声大哭,*台已经空空荡荡。*师用黑得发亮的布拭擦干净刀上的人血后对他说:“你的父亲是一个大好人。”
望着其中一只带走父亲远去的白头鹰,从那一刻,尔金呷产生了一个奇妙的感觉,那只鹰变成了他的父亲,这一感觉终生伴随他,只要看见头上的鹰,他就认为父亲在注视着他。从那一刻,他便产生了一个强烈的愿望,一定要像鹰一样远走高飞,一定要报仇雪耻。
这愿望让他一“飞”就是十八年。在绵长的茶马古道上,尔金呷有过无数次的死亡经历:十七岁那年,随驮队运着茶叶翻越大炮山时,遇到马熊的攻击,当时他走在驮队的最前面,饥饿的熊向他扑来,骡马顿时惊慌四散,由于他和熊的距离太近,根本无法躲闪,他已绝望地闭上眼睛把生命交给了熊,幸亏他肩上站着的鹦鹉发出了致命的怪叫,只听见鹦鹉一声惨叫,被熊掌击死。当他睁开眼睛时,熊站立着向他扑来,砰的一声枪响,他的耳边嗖一声,熊应声倒地,他一摸耳朵一半没有了,鲜血直流,他大哭起来,他不是哭耳朵没有了,是哭达昌充本交与他带给兄兄土司的鹦鹉死了,他愧疚没替别人把事办好;在尼泊尔他染上了当地正流行的疟疾,发高烧、颤栗不已,达仓老爷念他的忠心耿耿,死活将他放在骡背上,告诉众人,救救他,如果他死在路上,就按规矩将他沉入雅鲁藏布江。就在他奄奄一息的时候,一位行游僧人将怀中揣着的一粒紫黑色药丸送进他嘴里,他又奇迹般地活了回来;在去西藏昌都类乌齐的路上,当翻越拉拉山口时,就与土匪展开了枪战,为了保住身边的一驮数十斤重的麝香,他和土匪拿着刀对砍,肩上、背上、腿上留下三十多处刀伤,鲜血染红全身,凭着魁梧的身躯和强健的体能,将刀捅入了强盗的胸膛,他也倒在血泊之中,达昌将他留在当地养伤。十多年的奔走,他跟着达昌,学会了认识雅安、荣经等五地茶叶的品质;学会了鉴别虫草、麝香、鹿茸、贝母、牛羊皮、牛羊绒、黄金的等级、成色和真假。 电子书 分享网站
8 石棺的召唤(6)
在昌都养伤期间,他认识了动植物学家、探险家英国人威尔。在近一年的接触里,他跟威尔建立了良好的私人关系。威尔教会了他说英语,教会他认识很多值钱的蝴蝶和高原珍稀的动植物;他还和威尔在昌都的一座著名寺庙里,学会了鉴别价值连城的唐卡画。这些不知不觉中学会的技艺,为他在今后飞黄腾达的道途上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成功之后他始终认为:他没有刻意去学这些东西,这一切都是菩萨给的,是命上带来的。
尔后,达仓派他去印度的加尔各达的商铺做翻译,正当他的事业渐入佳境的时候,一位印度锡克教的姑娘闯入了他的生活。他们相恋了,由于信仰的不同,他们遭到姑娘家人的严厉反对,并将姑娘看护起来,阻止他们见面。姑娘的表哥还威胁他,说:“只要他不放弃他对姑娘的追求,就按他们的规矩处置他。”
情窦初开的姑娘,初燃的青春火焰难以被表哥的威胁熄灭,他们继续想方设法地约会。他们的行为极大地伤害了姑娘家的意志,表哥带了一帮人将尔金呷暴打了一顿,并威胁说:“如果还这样就将他永远地埋葬在异国的土地上。”尔金呷在爱的极度失望中,打断了表哥的双腿。事态发展到了不可收拾的境地,达仓的弟弟是驻加尔各咎商铺的掌柜,结算了尔金呷的工资并付足了路费,叫他逃跑。逃往哪里呢?就在万般无奈中,他想起了威尔,威尔曾告诉他,如果在印度做生意遇到了什么麻烦,就去英国驻加尔各咎的领事馆找他的弟弟威廉·詹姆斯。他找到了威廉,告诉了他和威尔的关系和在当下的处境,威廉通过电报核实了他和威尔的关系,答应帮助他回国。
他很快搭乘上了由加尔各咎开往香港的英国商船,逃脱了灭顶之灾。商船经孟加拉湾,穿越马六甲海峡,横渡南中国海到达香港,再经香港轮渡抵达上海,在上海转乘火车、再乘船到达重庆,再乘车到雅安,到了雅安他就找到了茶马古道的起点,此时,他已无脸去见达仓老爷,他决定回到自己的故乡。事隔十八年后,当他踏上康定的土地时,他对着天空大喊了一声:“飞出去的苍鹰又飞回来了!”
在康定,最初他替英国人、法国人、美国人当通师(翻译),后来同当地的汉族官员混熟后,就与他们做起了古董生易,特别是他用印度塔拉尔和乾夫达拉蚀刻的“光玉髓”当做九眼珠出售,轻而易举地赚到了钱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