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暧昧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温柔一刀-第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更何况那不是戒指。
  那是一个女子。
  一个天真稚气、温柔多才,而且还会脸红、有点焦躁的女孩子。
  有一天她走了,连半句话儿也不留。
  剩下的三个人,有什么感受?
  温柔气得不住咕哝骂着:“田纯这算什么了?招呼也不打,就影儿都没了?她怎么能这样子!她怎么能这样子!”
  王小石心里也难受,只道:“也许她有事吧!也许她是有苦衷吧!其实,咱们也不赶路,有事可以大家一起办,有苦衷也可以言明。”王小石一面替她解释,一面又驳斥了可以原谅她的理由,但还是忍不住替她找借口,“不过,有些事,恐怕人多反而不便,既然有苦衷,又怎能告予人知呢!”
  他很快地发现白愁飞并没有搭腔,而且是阴沉着脸,在静泊的江边垂钓。
  王小石也向船夫借了鱼竿、鱼丝、鱼钩、鱼篓,坐在白愁飞身旁钓鱼。
  温柔才没有那么好心思。
  她到岸上逛市集看热闹去了。
  良久,白愁飞没有钓着鱼,王小石的鱼竿也未曾动过。
  白愁飞没有说话。
  王小石也没有说话。
  他只是陪他钓鱼。
  岸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热闹非凡,两人却只静静坐在堤边,垂着长丝。
  岸上绿柳,随风摇曳,垂拂波面,远处翠峰峦叠,白塔映江,皑云蓝天,晨光如画。
  两人始终都没有说话。
  到了晌午,温柔手拎了东一包、西一堆的好玩事物,兴高采烈地回来,便要催船开航了。
  王小石说:“不再等一会吗?”
  白愁飞头也不回,只说:“不等。”日头照在他的华衣上,却有一种寂静的感觉。
  三人在船舱里用膳,有一碟是糖醋鲤鱼,温柔笑问:“我猜是哪一个钓的。”她用筷子指着王小石:“你!”王小石摇头。她垂眸侧顾,眼珠儿一转,又指着白愁飞:“一定是你!”白愁飞自是不答理。
  温柔气得啪地放下筷子,努着嘴懊恼道:“两个都不是,难道是鱼儿自己跳上岸来,自行炒成一碟不成!”
  王小石迅目瞥了白愁飞一眼,向温柔道:“不是我,不是他,是向船家买的。”
  温柔这才想通了,不解地道:“咦?怎么你们钓了半天,什么都没钓着?”说罢就径自吃得津津有味。
  白愁飞呷了一小口酒,回目问王小石:“怎么你也没钓着?”
  王小石反问:“你呢?”
  白愁飞道:“我的鱼钩没下饵,饵不足取,鱼是不会上钩的。”
  王小石道:“我不是去钓鱼的。”
  白愁飞道:“不去钓鱼,难道去被鱼钓?”
  王小石笑了。“我只是去看鱼的。”他说,“鱼在水里,悠游自在,何苦要钓它上来?我们又不是非吃它不可,如果水里游的是人,下钓的是鱼,那又如何?”
  白愁飞道:“但现在明明我们是人,它们是鱼。这世上的人一生下来就分有贫贱、富贵,也分聪明、愚笨,有幸与不幸,到日后弱为强欺,理所必然,如果鱼是人,人是鱼,鱼也一样把人钓上来。既然你我不是鱼,鱼就该当遭殃,世事大都如是。”
  王小石望着岸上绿女红男穿梭纷忙,摇首道:“我们不是鱼?天公不正养了一大缸鱼,只看几时要抓一尾上来蒸的烹的煮的罢了!”
  白愁飞冷哼一声,道:“可是我既下了饵,就要钓到鱼儿;如果被鱼拖下了水,或反被鱼钓了,那不是因为我的手不够稳,我的饵不够瞧,而是因为我本来诚意,不想钓它,反给它溜了。”
  话未说完,温柔已夹了一个大鱼头在他碗里。
  温柔笑道:“你们人啊鱼的,不知是不是在堤上钓鱼闪了鱼仙,迷了鱼美人!来啊,先把鱼头吃了再说吧!”
  白愁飞望向碗里,只见碗沿搁着的鱼头,正以死灰色眼珠瞪着他。
人·鱼(2)
  离京城较近,众人上了岸,打算由陆路走,三人以两百七十两银子,买下了三匹脚程有力的良骏,都是白愁飞付的银子。王小石过去牵马,温柔向白愁飞道:“不如雇轿子吧,大热的天,这样赶路,敢情把人晒得皮焦唇裂。”
  白愁飞没有好气地道:“你肉嫩,自己去雇吧!江湖风霜可不是让你这种大小姐寻乐子的!”
  温柔睁着一双美目,嗔道:“你们两个大男人,难道就这样狠心地让一个女孩子被风吹、日晒、雨淋、尘染吗?”
  白愁飞爱理不理地说:“像你打扮成这样男不男,女不女的,只在有便宜时就当女的,有快活时便充男的,还要我把你看做身娇体贵的大姑娘不成!”
  温柔连吃了两次钉子,不由得她不恼,“你这算怎么回事?几天来,黑脸玄檀似的,谁得罪你了?告诉你,本姑娘可不是惯受气的,也不惯让人出气的!”
  白愁飞冷笑道:“我也不惯服侍大小姐的。你爱怎么办,就怎么办,我们可要在马上赶程。”
  温柔一听更气,心头就越发觉得委屈,“你不服侍大小姐,就光服侍田小姑娘?人家只字不留就走,难为你还又歌又舞的,姑娘可不领情,你就黑了几天嘴脸,要真的有种,跳下河去寻个痛快不好,何必在我面前充字号,称男儿本色!”
  她这一番话,说得白愁飞按捺不住,正刺中他的伤口,于是他大声道:“我服侍谁,我高兴,你管不着!王小石留你,我可没留你,你大可以痴缠着他,天涯海角跟去,跟我可毫不相干!”
  温柔也被刺得好伤,简直是被刺着了骨髓,气得一张脸都红了,狠狠地道:“你好,姓白的,你得意!我就一个人走,咱们京城里见!”
  白愁飞袖手哑然道:“好啊,请便,我就不送了,小石头正好回来,要不要扯他一道?”
  温柔气得噙着眼泪,一蹿身,就上了马,把缰绳抢在手里,打马而去。王小石不明就里,怔立当场,望着那远去的身影出神。
  隔了好半晌,白愁飞才向王小石歉然道:“小石头,这事都是我不好,把她给气走了。”
  王小石有点失魂落魄地道:“她──她还会回来吗?她独自去京城吗?”
  白愁飞喃喃地道:“我不知道。”
  王小石以为温柔也会像上次在汉水旁一般,终会悄悄地回来。
  可是没有。
  温柔再也没有回转。
  他们没有马上出发,多等了两天,结果还是一样。
  白愁飞只好和王小石并骑赴京。
  在京城,有一切好玩的事物,有任何可能的机会,有千金一掷的豪赌,有一笑倾城的美人,有仅在幻想中出现的一面,也有令人完全想像不到的一面。
  在这大城市里,也有活力的源泉,暮气的蒸笼,既是功名的温床,也是罪恶的深渊;是英雄得志之地,名士得意之所,亦是志士颓靡之处,好汉落魄的地方。
  自古以来,多少英雄好汉,文人异士,来到此地,想一朝成名,一展身手,以图平步青云,衣锦荣归,但总是成功者少,失败者多。
  也许就是因为这样,成功才显得特别可贵。
  也就是因为这样,各地精英云集在京城里,要崭露头脚,除了过人之能,还要看时势,要靠运气。
  所有的英雄,都因时势而成的。天下最不可为者,莫过于逆势而行。逆势逆时,往往不只是事倍功半,而是徒劳无功。逆势寸步难行,但天下最微妙者,也莫过于势。一般人以为是逆者,你只要先行一步,待大势突变,你就变成先知先觉,独占鳌头了;许多人往顺势处一窝蜂地钻营,到头来时势忽易,反落得一场空。
  谁知道时势今天趋向哪一边?明日又站在哪一面?
  谁知道今天走的一步,看来是绝路,但在十七八步后,忽然成了一条活路?
  谁知道自己今天走的是死路还是活路?
  谁能确知明天的成败?
  白愁飞不知道。
  王小石也不知道。
  所以,他们到了城里半年,仍然不得志。
  世间有许多事情,纵使再聪明绝顶的人,也得要时间的摸索,经验的积累,成败的教训,才会有柳暗花明、游刃有余的一天。
人·鱼(3)
  白愁飞和王小石是能人。
  一个能人总有出头的一日。能人本身就包括了在不可能的情形下有能为,可是,能人也一样可能被忽略、被蒙尘、不被重视,也一样要度过历劫受艰、怀才不遇的过程。
  他们是有一身本领,但来到这个陌生的大地方,总不能靠杀人而扬名。如果他们这样做,除了被衙差追捕,甚至引致宫廷内的高手追缉之外,一无好处。他们知道城里的“六分半堂”和“金风细雨楼”,无时无刻不在明争暗斗,但那是另一个世界,和他们两人无关。
  他们虽然并不得志,但两人在一起,一起度过许多风和雨,成了知交。
  知交是什么?知交是在忧患时让你快乐起来,而在你冷时送炭,天热时送雪,有时也会在锦绣里添几朵花的人,但绝不会送错。雪中送炭固然重要,但锦上添花也十分必要。
  知交也从不会要求对方付出什么。
  因为只要对方是知交,便根本不会作出要求,不必作出要求。
  王小石和白愁飞一起来到了京城,一齐被这地方的人排斥,一齐逐渐熟悉了这个地方,一起潦倒失意,一起醉倒街头……
  他们也一起获取了不少经验,认识了不少人。
  直至白愁飞手上的银子,快要用完……
  直至一个雨天──
  这样的一个雨天。
  白愁飞刚在市集摊子上卖了几幅字画。他写得一手好字,也画得极具气派,但他就是没有名气。
  没有名气,字画就得贱价出售。
  要活下去,就得要钱,白愁飞宁可卖画,也不屑再去做那些不必本钱的买卖。
  他在返回大光明栈之前,先兜去回春堂里看看王小石。
  王小石在回春堂里当药师,回春堂是老字号的药局,他偶尔也替人接骨疗伤,甚有神效,在这方面,倒颇受药局东主的赏识。对王小石而言,这也是一种“卖艺”,但总比“卖剑”的好。
  白愁飞挟着几卷字画,折到回春堂时,王小石也正好要休歇了,两人如常一般,要走到一得居去叫几碟小菜,加上一壶酒,谈文论武说天下,这是他们来到京城之后,最快活自在的时候。
  可是,在他们两人会合了之后,雨就开始下了起来。
  开始只是一滴、两滴、三滴,后来密集了起来,天灰暗得像罩下了罗网,连飞鸟也恓惶莫已,路上行人纷纷抱头鼠窜,王小石和白愁飞知道雨要下大了,一得居又在长同子集那儿,这地头只是苦水铺,全是贫民寒窟,没处躲雨。
  两人用袖遮着,窜入一处似被火烧过的残垣里,那地方虽布满残砖朽木,杂草丛生,但还有几片罩顶瓦盖,未曾塌落,还可以做暂时避雨之地。
  两人狼狈地掠入这片废墟子里,匆忙地抹去襟发上的水渍,更怕沾浸了字画,白愁飞解下巾帕,抹干水迹,王小石也过来帮忙,墟外的雨下得越发滂沱,墟内越发灰暗,两人心里都掠过一种惨淡、失落的感觉。
  ──大概这就是失意的心情吧!
  ──两人竟为了几幅可换取蝇头小利的字画,如此紧张!
  两人都同时感觉到对方所思,苦笑了起来。
  这笑意其实并不十分苦涩,只是十分无奈。
  英雄落难时,最不喜欢谈落难,这跟凡人稍遇挫折,就埋怨个没完是不一样的。
  所以他们只好找话说。
  王小石抹去发上的水珠,笑道:“这雨,下得真大啊!”
  白愁飞伸长脖子张望天色,“这雨可得要下一阵子──”忽然看见四个人,冒雨跑了进来。
  经过这废墟前的一条小路,一旁尽是枯竹苇塘,另一旁则是民宅破居,这小路却有个好听的名字,叫做“将军胡同”,这四人便是从墙角旁闪窜出来的。
  由于躲雨之故,行色匆匆,白愁飞也不觉诧异。
  四人进入废墟里,两人留在入口处探看,两人走了进来。
  进来的两人中,有一个甚是高大、威猛、相貌堂堂,精光矍矍的眸子往王小石和白愁飞横扫了一眼。
  另一人忽然咳嗽了起来。
  咳得很剧烈。
  他用手帕捂住嘴唇,呛咳得腰也弯了,整个人都像龟一般缩了起来,连听到他咳声的人都为他感到断肠裂肺的艰苦。
人·鱼(4)
  那高大威猛的人想过去替他揩抹淋湿了的衣发。
  咳嗽的青年摇首。
  他手上的白巾已沾上触目的一染红,而他双眸像余烬里的两朵寒焰。
  王小石向白愁飞低声道:“他的病害得可不轻。”
  白愁飞道:“我们也快害病了。”
  王小石问:“什么病?”
  白愁飞道:“穷病。”
  两人都笑了起来。
  白愁飞道:“难怪有人说穷会穷死人,再这样穷下去,别的不说,志气便先被消磨掉了。”
  王小石道:“人说京城里卧虎藏龙,看来,很多虎都只能卧,许多龙仍在藏……”
  这时候,那青年咳嗽声已经停了,只是胸膛仍起伏不已,一步挨一步地走到王小石和白愁飞身边,三人横一字平排似的,都在茫然地看着外面交织成一片灰蒙蒙的雨网。
  雨仍下着。
  下得好大。
  好大。
雨中废墟里的人(1)
  白愁飞望着雨丝,牵动了愁怀,喃喃自语地道:“好大的雨。”
  王小石在旁不经意地搭腔道:“雨下得好大。”
  那病恹恹的公子居然也凑上了一脚,凝望着在檐前挂落眼前的雨线,道:“真是场大雨。”三人都同是在说雨,不禁相视莞尔。外面尽是雨声。一位老婆婆,衣衫褴褛,白发满头,蹲在墙角,瑟瑟缩缩地大概在拾掇些别人废弃的破罐烂坛。
  一面崩败塌落的墙垣上,经过一只蚂蚁,那高大堂皇的汉子看它足足爬了半天,被外面刮进来的风吹着了也停,被外头卷进来的雨溅到也停,忍不住伸出食指,想把它一指捺死。
  那病容满脸的公子忽道:“茶花,你等不耐烦,也不必杀死它。它既没犯着你,又没挡着你,它也不过同在世间求生求活,何苦要杀它?”
  那高大威猛的人立即垂下了手,道:“是,公子。”
  那公子其实年纪不大,脸上却出现一种似大人观察小孩子时候的有趣表情,问:“你怕花无错找不到‘古董’?”
  那高大威猛的人不安地道:“我怕他会出事。”
  脸有病容的公子望向被雨丝涂得一片黯灰的景物,双目又沁出了寒火,“花无错一向都很能干,他不会让我失望的。”
  那瘦骨伶仃的老婆婆,可能是因为天转寒更逢秋雨之故吧!全身咯咯地打着颤,披在身上的破毯也不住簸抖着。那公子道:“沃夫子。”
  那两名在近阶前看雨的汉子中,其中一名账房先生模样的人即应道:“是。”
  病公子道:“那婆婆也忒可怜。”
  沃夫子即行过去,掏出两锭银子,要交给那凄惨的婆婆。老婆婆大概毕生也不曾梦想过有这样的施舍,整个人都愣住了。
  这时候,忽听剩下的一名在檐前看雨的汉子低低唤了一声:“公子。”
  喜色在病公子脸上一闪而没,“来了?”
  这汉子转过脸来,只见他半边脸黝黑,半边脸白嫩,向病公子身后的残垣一指,“花无错来了,他背上还背了一个人。”
  王小石和白愁飞都微微吃了一惊。
  原来这汉子不是“看见”有人来了,而是听出背后有人走近。在这滂沱大雨里,来者又步伐奇轻,连白愁飞和王小石都不曾听出有人逼近。
  茶花也循这汉子指处望去,也高兴地道:“花无错背的是‘古董’,‘古董’给他擒住了。”
  病公子微微地笑着。
  王小石和白愁飞相觑一眼:原来“古董”不是古董,而是人。
  花无错背着一个人,在雨里像一支破雨裂网的箭,俯首就冲进废墟来。
  他一来就向病公子跪禀:“属下花无错,向楼主叩安。”
  病公子淡淡地道:“我已经一再吩咐过,这种虚礼,谁也不要再行,你要是心里尊重,便不必在口头上奉承,楼子里全以平辈相称,更何况还在敌人重地!你难道忘了吗?”
  花无错道:“是!公子。”
  白愁飞和王小石惨骇更甚。
  原来眼前这个满脸病容、呛咳不已、瘦骨嶙峋、神色却森寒冷傲的人,竟然就是名动天下的“金风细雨楼”楼主:
  苏梦枕!
  ──没想到却在一个雨中废墟里,遇上了这武林中的传奇到了神奇的人物。
  只听苏梦枕又问:“事情办得怎样了?”
  花无错道:“‘古董’已经押来了。”
  “很好,”苏梦枕道,“弄醒他。”
  花无错双手疾戳,在那被擒者的背上点了几下,又迎脸掴他四五记耳光,茶花在檐下水洼舀一把水,霍地泼在他的脸上。
  那人悠悠转醒。
  苏梦枕冷冷地瞧着他醒转。
  那人一睁眼,看见面前站的是苏梦枕,震了一震,失声道:“苏……公子!”
  苏梦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