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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人的幸福-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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貌美如花的貂禅笑着开始跟我闲聊,从天气到景色,从女人到男人,从大人到小孩,从长安到洛阳,从夏天到冬天,从珠宝到首饰,从发式到着装……
我则抱着暖石盯着她嫣红的唇瓣一张一合的很想睡觉,无聊又厌恶,这女人很烦,有目的不直接说,而是绕来绕去的,一个人从头说到尾也不见嘴巴干掉,女戒是怎么说来着?长舌者是要被休掉的吧?董卓到底有没有意识到他纳了个这么麻烦的妾?如果没有,我不介意去提醒他一下。
她笑容丝毫不见僵硬,抬手托住精心盘成的坠马髻,“人家都说我美丽无双,姐姐以为呢?”
懒洋洋的掀起眼睛瞅她头发上镶嵌的闪闪发亮的各种首饰,会很重吧?再瞅回她水汪汪的媚眼,勾起个笑来,“是么?”她美又如何?我爱的男人说我美,这才重要。
她好象没听见,继续笑得娇娇的,飞快的望了眼亭外的日头,娇笑道:“姐姐的貂裘好漂亮,一丝杂毛都没有,怕是太师赏赐的吧?”说着从我对面挪到我身边,啧啧的上下赞叹着,双手在毛皮上摸来摸去。
懒得再去费神她打的主意,只是好整以暇的托腮垂眸等待她的下一步举动。
她站起身,很惊人的在春末依旧冻死人的气候里将华美厚实的外袍一脱,随地一丢,露出里面薄纱缭绕,曲线毕露的的夏裙,“姐姐借这裘袍让我试试吧?”
我缓慢的扬高眉毛,看着她弯下身企求哀怜的美颜,往下是呼之欲出的浑圆胸部,不足盈握的纤腰,然后是丰润的美臀,下边是修长的玉腿。
往上看向她妩媚的双眼,如果不是确信我的性别和她一致,我会以为她在色诱我,很惊心动魄的排场,尤其在这寒风呼啸的天里。
“姐姐。”她又娇又腻的喊着,还扭了扭小蛮腰。天生的尤物,浑然天成的妖媚姿态,哪个男人见了都会拜到在她裙摆之下吧?
思考着要不要学起来,去秀给某男看看,在瞧见她双眼里掩饰得很好的精光时,有趣的笑了,“行。”大大方方的起身,利落的脱了貂裘递给她,反正我有暖石,里面也是冬装,有本钱看她到底要演哪一出戏。
她顿时错愕的瞪圆了眼,反射性的接过貂裘。
差点笑出来,糟糕,我配错戏了,不应该把衣服给她的,按照她挫败的反应来说,我该抵死不给才对。忍住笑,我咳嗽一声,决定给她个下台阶,“嗯,如果貂禅夫人不喜欢……”给回我,这一次我会很小心的先揣摩她的心思,再做出完美的配合。
“当然喜欢,谢谢姐姐。”大概是因为寒冷,双手自作主张的抱紧了貂裘,她人也还没回神过来便非常客气的回了一句。
连忙将拳头抵住鼻子底下,嘀嘀咕咕的笑了起来,老天,她的表情好可笑,哪里还是那个故做精明世故的16岁小女孩?
“怎么回事?”低沉的醇厚嗓音突然插进来,随即一件厚厚的及地黑色狐皮披风披到我肩上,一双大手牵着领口往我脖子下一带,利落的打了个结。
我整个人顿时被笼罩在温暖和熟悉的味道中。狂喜的旋身仰头,对上那张凶煞却英俊得不得了的面容,看着他一身黑边深蓝长袍勾勒出结实的身材,再感受一下身上披着的沉重外氅,笑了,“给你这个。”将暖石递出去。
他稍微粗鲁的揪住披风将我裹严实,“我不冷。”语调冰冷的拨回我的建议,再抬眼瞧了瞧我身后,再度发问:“怎么回事?”
我耸肩,“貂禅夫人说要聊些体己话……”话到一半的止住,很是惊讶又好笑的看着眼前滑稽的发展。
“温侯……”娇哝的呼唤伴随一道倩影自我左边飘出。
然后我身前这位高大稳健的男人动作迅速的自我右边闪向我身后。
倩影追随,于是男人又闪到我身前,才几个眨眼的瞬间,那两个人已经以我为圆心,绕了几个圈子,最后以貂禅站定我身前,男人立在我身后为终结点。
貂禅手上压根没有我的貂裘,依旧一身单薄得可以看见身体凹凸线条的薄纱裙,她胸部急促起伏,用力喘息,美丽的小脸上是不可置信和明显的怨毒与妒忌,“为什么你躲我?”美眸不断的看我再看向我头顶后方。
贴在我背后的温热躯体动也不动,浑厚的声音自我脑袋上方传来,“因为你追。”
爆笑,我忍不住了,抱住暖石哈哈大笑。这男人不是不爱说话咩?居然不但回答,还说得这么绝倒。偏头看到他的方天画戟靠在一边的柱子上,我的貂裘被扔在另一边的地上,笑着走过去,捡起来,不理会貂禅怨恨的目光,和他专注的视线,挥挥手,“你们继续吵,别管我。”
笑着先将暖石和貂裘放到他被我拉出的手上,再解开披风,踮起脚尖,为他围上,也打了个结,整理好,才取了貂裘穿上,再接回暖石抱住。
貂禅愤恨了,“为什么你不躲她?”
一直垂眸专心凝视着我的举动的他缓慢的抬起眼,“因为她不是你。”
刹那间,我笑不出来了,多伤人的话语。仰起下巴,探询着他漆黑瞳眸,冰冷一片,没有丝毫的情感。“布……”悄悄的抬手,抓住他垂在身侧的大掌。
他迅速低头看向我,大掌包住我的手,原先寒冷无情的黑眸立刻染出很浅的温柔。
心脏前一瞬狂跳,这一刹那在他的注视下又奇迹般的安定下来。有那么一刻,我想感谢上天,幸好我不是她啊,如果身份调换过来,听见他这么跟我说话,我一定会难受到死的。
貂禅的低叫带着哭意在我身后扬起:“你们这对奸夫淫妇……”
难听的话在他倏忽扬起的凶狠视线下断然而止。
有丝怜悯了,我偏过头,看见她美丽的面上淌着晶莹的泪,表情畏惧、伤心、愤恨、倔强、难堪,各种神色交错扭曲,竟然还是如此的美艳。“你已选择跟从了太师,貂禅。”我淡淡道,不想去提醒她身为政治牺牲品的自觉性。
她哭着摇头,“谁想跟着那个老头子,我喜欢的人是温侯,是温侯!凭什么你这个貌无姿色的女人缠着他,他该喜欢的人是我,是我!”
貌无姿色么?我挑眉,突然很恶劣的仰头看他,翘起拇指笔住她,“她美还是我美?”
他眼里闪过柔和,回答得很坚定,“你美。”深沉的看着我,他张开掌心包住我的颊,“你比任何人都要美。”
我抿嘴笑了,悄声道:“你会宠得我无法无天的。”
他深邃的鹰眸中闪过无法错辨的温和笑意。
“我不会让你们好过!我绝不会让你们好过!”撕心裂肺的哭嚷尖锐的划破天空。
好刺耳,我皱起眉,才想回头叫她闭嘴,突然被他拉到他身后,惊讶的以为受攻击了,却听见一道愤怒的吼叫:“你们在做什么?!”
我伸出头,瞅见我身前的男人正钳制住扑到他怀里挥舞着双爪的貂禅,而远处的拱门,正拐进董卓的庞大身躯。
糟糕,怎么会被撞见这么混乱的一幕?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见吕布毫不留情的将貂禅丢开,高大的身躯斜跨一步,精准的将我全部挡在他身后。
感动又着急,他在董卓面前扔貂禅不是找死嘛?挡着我,董卓也会知道我在这里,徒劳无功。想转出去,他脑袋后却像长了眼睛一样,无论我往哪边挪动,他都会稳稳的堵住我的道路,到最后,干脆一只大手向后,牢牢的握住我的手腕,固定住我的企图乱跑。
董卓听声音已经冲过来了,大声怒吼指责着吕布,询问着貂禅的情况,貂禅则一边哭泣,一边说被欺负了,现场乱得一塌糊涂。
翻白眼,突然觉得很厌倦,将额头抵住他宽厚的背,小声道:“真烦,为什么我们两个不能单独相处呢?”好不容易有机会见面,早知道我就躲在跨院里不出来了,等他去找我,也好过在这里被其他讨厌的人干扰。
他全身的肌肉忽然绷紧,我讶意的仰起头,正见到一柄熟悉的方天画戟劈上来的同时,被他抬手稳稳的单手擒住,再利落的一把夺过。
董卓咆哮:“奉先,你竟敢对貂禅无礼!”可以从他颤抖的声音里想象出他气得满脸横肉都在抖动。
貂禅继续呜呜的哭。
他浑身开始散发出可怕的煞气,让董卓没再吼叫,也让貂禅倒抽了一口气,失去了声音。
“我没有对她无礼。”低沉的声线是冷然而轻蔑的。
貂禅的哭声突然又冒出来,而且有加大音量的架势。
董卓大概美人在怀,也壮胆了不少,不再吼得中气十足,但还是很愤怒,“我亲眼看你抓着她,在这大冷天的,她衣着不整,难道不是你企图对她不轨?”
实在听不下去了,我往一边探出脑袋,勾出个笑,“董爷。”
握住我手腕的大手顿时使力,手劲大到要捏断我的手骨了。
董卓惊讶的涨红了脸,“毁?你怎么会在这里?”
貂禅也瞪着怨恨的双眼,缩在董卓怀中。
我笑眯眯的依旧只露着脑袋,“董爷,貂禅夫人脱了衣服的原因是她想诱惑我。”如果不是还需要另一只手抱住暖石,我会用食指对住自己的鼻子以加强效果。
董卓震撼的瞪我,再低头看向他怀中被我一句话吓住的貂禅,“你胡说什么?”反复对照后,他只能选择对我狂吼。
背对着我的吕布手持画戟,周身盘旋着恼怒和杀意。
心头有些慌乱,他不会想杀董卓吧?贴紧他,希望能安抚住他,这才笑嘻嘻的对着董卓道:“当然是胡说的,董爷,您觉得如果我在这里的话,温侯会做出对貂禅夫人不礼的举动么?”
董卓双目大瞠,暴怒的神情开始沉淀。
貂禅猛的哭叫起来,指住我叫道:“是她,是她叫温侯对我无礼的!太师可要为我做主啊!”
锋利的画戟笔直的对住她的咽喉,“闭嘴。”冷酷的低斥迸出。
貂禅吓得惨白了脸。
董卓回神怒喝,“奉先!放肆!”连忙抱住貂禅后退了数步。
我叹息的将头靠住他绷得像石头的后肩,头开始抽痛,怎么会闹成这样?
“太师。”熟悉的呼唤靠近。
我咧嘴干笑,李儒也来了,下一位不晓得会是谁,献帝么?露出个头,意思意思的对着那张青脸笑一个,“嗨,好久不见了,李儒大人。”
他难掩惊诧,分别瞧着我们这里群英会萃的难得景象,显然是还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温侯请先放下战戟,太师也莫怒。”把情况稳定下来再说。然后瞧了我一眼,“毁小姐近来可好。”再礼貌的打声招呼。
……好冷静,不愧是李儒,这样的状况还能有条不紊。我笑着点头,决定将混乱交给他处理,不小心瞥见貂禅显露的惊讶,才发觉是李儒对我的称呼上给她的迷惑,但管她呢,我没力气理会他们了,身前这男人洋溢着的怒意才是我头疼的重点。
不知道效仿貂禅脱得半裸的在他面前跳艳舞能不能转移他的怒火?
李儒很拿手又熟练的几句之下就将董卓劝走,回头给了我个眼神后,也跟着走了。
凉亭里一片狼籍,徒留下我和他。
明白李儒的意思,他是要我安抚住吕布,万万不能让他与董卓之间存在任何矛盾。嗯,不得不再叹,李儒对董卓的忠心真是无人能及啊……
我身前的男人豁然转身,依旧有力的扯着我的手腕,破天荒的对我低吼了:“你以为你在做什么!”
很有爆发力的怒吼成功的把我吓了一大跳,首次见到他完全不掩饰喜形于色的狂怒展露,必须得说,很可怕。
俊脸扭曲青筋贲张,凶煞的神情如恶鬼般,他全身都张扬着让人无法呼吸的压抑暴戾,排山倒海的恐惧气势迎面而来,可以直接把人吓得失魂落魄,更何况距离他这么近的我。
有那么一刻我无法开口,只能张着嘴抽一口气,就忘了再呼出去。愣愣的盯着他靠近的怒容,全身很诡异的发麻,脊背泛过一股寒栗,心脏则在嗓子眼用力躁动,压根无法思考。
他的薄唇抿得紧紧的,剑眉锁住,鹰眸锐利又凶狠,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眯眼瞪着我,很凶恶的瞪着我,然后,突然一把放开我,掉头大步走了。
我怔怔的站在原地,哆嗦的双膝终于支撑不住全身的重量,软软的跪坐到冰冷的地上,暖石滚得老远。下意识的抚住被捏出淤青的左腕,心里空荡荡的。
我,做错了么?
第八章
第八章8
天空在刹那间全部黑暗掉了。
不知道在那亭子里坐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跨院的,更不知道我是如何爬上床,又在床上躺了有多长时间。
窗棱外的世界似乎前一瞬间还是光明的,下一刻便全部的黑暗掉了。
似乎有人围绕,似乎有人在耳边唧唧喳喳,似乎有人走来走去,似乎人全部聚集又全部的散掉。
大脑一片空茫,我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眼前看不见任何事物,只是一遍又一遍回放着他狰狞的凶煞面容,耳畔也听不见任何声响,萦绕着的是他的怒吼:“你以为你在做什么!”
恍惚间,我的天空崩溃了,因为我不知道我在做什么。
那个时候,他不愿意我被发现,所以强制我藏在他身后。可我不听话,我以为我能转移董卓对他的怒,我以为我能解释清楚一切,我以为至少我可以不让任何人诬陷他。但是我错了,因为他完全否定。
他第一次如此生气,他第一次对我这么凶。
我……太自以为是了么?
以为自己很厉害,可以将所有的事情处理得井井有条,以为可以凭借我一个人的力量,就让世界都很美好,以为自己真的能做到想做的一切事情,以为自己可以……让他得到幸福。
是不是在一味的自以为是的同时,忘却了他的立场,忘却了自己其实什么都不是,忘却了自己其实根本不如何,忘却了自己其实压根不能为他做什么,更别提带给他幸福?
是否和他在一起就冲昏了头,忘记了所有的事情都该客观的去看,而非我主观如何就会如何的发展?是否我已经将自己抽离了现实,深陷梦幻却不自知?
我……太自以为是了。
喜欢上了他,便硬是要他接受我,想跟他在一起,便硬是要他放弃了全部。任性带来的麻烦让我被囚禁,是他带来解药,是他苦心想保护我。
而我回报了他什么呢?更加的胡闹,一意孤行,任意妄为?
原来,我是这么个不堪的人啊……
叹息一声,模糊的焦距里看见一颗肥大的猪头……哦,看错了,是董卓。“董爷。”很茫然的跟他打招呼,神智有大半还在神游中。
他说了什么,每个字我都认识,但无法组合起来去了解,也无法听入耳内。
恍恍惚惚的瞧着董卓,忽然觉得好疲惫。人与人的相处是如此的微妙,很小的就认识他了,也算是相识了一辈子,我却怎么也无法对他忠心,而他则是把我关起来,喂药又监视,多奇妙的发展过程。
肥猪爪伸过来,抚上我的脸,一阵恶心,可没有力气去呕吐。我只是呆呆的瞅着那颗肥头大耳的猪头,思绪继续混乱游走。
另一个相处了一辈子的人是斓,这世上唯一有血缘的妹妹,虽然我不是个好姐姐,有空就到处乱跑,除了在她面前展现胡闹和任性外,似乎没做过什么好的榜样,所以她反对我的选择,导致我被关起来的下场,也是个很奇特的人际关系发展。
比较起来,我喜欢上吕布的时间只有5年,彼此真正的认识约么一年,终于在一起不超过一旬。这个样子结识与相处下去,会有什么下场?
曾很单纯的以为,只要努力,就可以有幸福作为收获,似乎我想得太简单了。
在这世界上,不是只有努力,就一定会有结果的。
所以,最终,我还是会双手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抓住么?
倒抽一口气,猛然清醒,终于明白了当初他曾经说过的类似话语。他的害怕和我此刻的恐惧一模一样,都怕会失去对方,都怕会迷失自己,都怕在付出了一切后,不但得不到想要的,就连原本拥有的,也全部丧失。
原来,他心里埋藏的恐惧是这般的难受,所以他担心我,所以他对我怒吼。
而我却什么也不懂,一味的恣意任性着,还以为很有个性很独特,我竟然如此愚蠢。
逐渐清晰的大脑总算和身体牵上了线,我垂眼,借着屋内点燃的灯盏看到一双肥手在我身上乱摸,冷静的抬起眼,对住上半身压在我身上的董卓,“董爷,貂禅夫人有没有说过你很重?”
他的笑容很难看,肥肉全部挤在一起颤动,满脸的大胡子散播着一股浓重的酒味,“毁,少了我,吕布什么也不是,少了你,他只是少了个女人而已。你这么聪明,还分不出孰轻孰重?”
微微挑眉,懒懒笑了,“董爷打算坐享齐人之福啊,不是打算娶斓做妾室么?怎么连我都不放过?”
他立即不屑的哼了一声,“斓哪比得你,一见到我就知道哭,兴致都败完了。”
他碰了斓?垂下眼睫,遮掩住涌上的狂怒,抬起双手,抱住他的脖子,轻笑:“斓才15岁,懂什么呢?”摸索着层层肥肉,准确的朝他后脑的穴道掐下。
他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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