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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文远自然是不愿意，但女班长又说：“是个铁人也经不起这样折腾，你自己都垮了还怎么撑起张擎空来。大学去吧，5个小时后来换我们。男生守晚上，总不可能让女孩子熬通宵。”

　　又叮嘱了一下，众人分完毕，带冯文远去休息。

　　这里是高中学校附近的一个医院，也就是说离齐天凯住的地方比较远了。强子主动要求让冯文远到他家里去住。

　　“你家里没人吗？”

　　“放心吧，我爸妈工作忙，都是半夜才回家。”强子豪爽地拍了拍冯文远的肩，又建议道，“不如你们俩也都一起去吧，也方便。”

　　“也好。”另外两个一口答应。

　　齐天凯又捧着那碗汤，让冯文远把那个保温桶也带去。

　　古紫珊紧紧盯着病房，密切注意着冯文远的神情，怕他又忽然出现刚才的情况。

　　“你也回去吧，这里够人了。”齐天凯对张雯雯说。

　　张雯雯不情愿地看着了一眼齐天凯。

　　“大小姐，我拜托你了，你别这么阴魂不散缠着我好吗？”齐天凯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心里烦躁语气自然也不怎么样了，双手合十地对张雯雯说，“我求你，走吧，我很好也不需要我照顾。我已经有女朋友了而且我很忙，一点陪你玩的心情都没有……”

　　张雯雯急道：“我不是要玩……”

　　“如果你是认真的，那我也认真地告诉你咱们不可能，最起码这辈子不可能。拜托你放过我吧，啊？”齐天凯转过身，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张擎空，接着说，“无论怎么样，请你不要再来了。前面我有做得什么不对的地方，不请大小姐海涵。”

　　张雯雯动了动嘴唇，感觉自己瞒腔的爱恋再次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

　　女班长扶了扶眼镜，看了张雯雯一眼，又看了一眼古紫珊，和梨儿交换了一下眼神，两个个都选择不出声。

　　张雯雯眼中带泪，恨恨地看了一眼齐天凯和古紫珊，接着便一跺脚，迅速向楼下奔去。古紫珊微微叹了口气，瞥了一眼齐天凯，默默地低下头。

　　齐天凯此时确实没有心情却管这些麻烦事。他的思想很简单，恋爱只需要对一个人而已，除了古紫珊其他人都入不了他的眼。

　　当天晚上到第二天下午，张擎空中途被抢救了两次，但却还是撑了下来。守着他的人换了好几批，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担忧。

　　面当那48个小时过去，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但紧接着，守在张擎空病房外的警察却多了好几个。

　　张擎空活过来了，也就意味着他能做证了。现在怕的就是他当时什么也没看清。

　　虽然他渡过了危险期，但想要醒过来又是一道难关。

　　直到过去了四天，张擎空才被从重症病房移出来。原来他当时不止咽喉被割，身上也是被划了几刀。但致命处，却还是咽喉那里。

第十五章　手下留情
　　据警察的分析，那种职业杀手，应该不会一刀不致命。他大概对张擎空手下留了情，但这也都是单方面的猜测而已。

　　齐天凯在这四天里，高烧也退了下去，胃口好了不少。但由于疲惫，担心张擎空无法安睡，竟然憔悴了一圈，下巴上出现青色的胡渣。古紫珊天天来回往家里和医院两边跑，路程又隔得远，也被整了个疲惫不堪。

　　而龙鼎华中途再没来过，倒是龙鼎华打了几次电话问了齐天凯的病情，得到不害休养的回答后，准了他几天假，并通知他不用再去卖场，等身体好了以后直接回总部报道。

　　古紫珊见他烦恼，便说：“虽然说叫你回去，但并没有说什么时候，你既然担心张擎空，还是等他好了，咱们再回去吧。”

　　齐天凯抬起头看着她，由于一个礼拜都没有好好休息的缘故，她的脸似乎又瘦了一圈，眼脸下面盖上了两层阴影，黑眼镜十分明显。原本白皙的皮肤也有些发黄。

　　齐天凯忍不住拉了她的手说：“你辛苦了。”

　　古紫珊笑笑，摇援头。

　　“紫珊……”齐天凯看着她，半晌才轻声问，“如果我说，我还想继续下去……”

　　古紫珊猛地抬起眼，震惊地看着他。

　　说出了口，齐天凯反倒觉得后面的话也并不困难，“其实，我去过冥夜，他们也同意我加入。”

　　古紫珊听到这话，更加吃惊了。她不可置信地看着齐天凯，“你骗我的吧？”

　　“我本来不想告诉你的，但我再不想瞒着你任何事。张雯雯的事，就是因为瞒着你，才造成了这许多误会。紫珊……”齐天凯紧握着古紫珊的手，咬了咬嘴唇接着说，“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是已经到了这一步，我不能够放弃。”

　　古紫珊看着他，看着他坚定的眼神。她开始有些后悔了，她后悔当初不应该来找他，不应该陪着他疯。哪怕没有那可笑有保养契约也行啊，就算让她这一辈子遇不到齐天凯，也没有关系，现在想来真的没有关系。

　　“我只要你好，只要你安全。”古紫珊轻轻靠在齐天凯肩头说。

　　“你放心，我绝不会有事的。”齐天凯忍不住拍了拍她的肩。

　　又过去了两天，古紫珊给齐天凯送饭时，实在忍不住胃里的翻滚，冲动洗手间的去狂吐了一翻，刚进门还没缓过来便忍不住又跑了进去。

　　齐天凯看得心急，到洗手间门口问：“你这是怎么？”

　　古紫珊摇摇头说：“可能是这几天到处跑，又没按时吃东西，胃都在抗议了。”

　　“你别这么操劳了，从今天开始不要回去做饭了，就叫外卖吧。”

　　“外卖不干净。以前我无论多忙也不会让家人吃外卖的，还是自己亲手做的放心。”古紫珊苍白着脸走出来。

　　齐天凯听她把自己比作家人，心里不由得一阵温暖，但又看她脸色很不好，便说：“吃外卖的人那么多，也没见几个吃死的？我没有金贵到那个程度，以前还不是经常吃外卖，不许再两边跑，等张擎空好一点儿，咱们给他转院，转到咱家附近去。”

　　“现在就转过去不是更好？”古紫珊说。

　　“等我问问医生他的情况能不能转再作决定。”齐天凯走出病房，接着说，“我去换冯文远来吃饭，你等着吧。”

　　古紫珊点了点头，收拾起齐天凯吃过的碗筷。不一会儿冯文远便走了进来，古紫珊已经将他的午餐准备好，递到他手上。

　　冯文远看着这有肉有鱼丰盛的午餐，不由得鼻子一阵发酸。对古紫珊说：“谢谢姐姐。”

　　古紫珊见他这样，心里也难过。她明白，若不是她和齐天凯执意要调查，这一系列事说不定就不会发生，便蹲下来，摸了摸冯文远的头诚恳地问道：“凯，你会不会怪我？”

　　冯文远吃惊地抬起头来说：“我为什么要怪你？”

　　“如果不是我，不是你凯哥当初调查这些事，那么……”

　　“姐，我只会怪凶手，怎么会怪你？”

　　想不到冯文远小小年纪，却是十分明白道理。古紫珊见他不像是在说假话，便稍稍放了心。这时候她也有迷惘了，如果说就此放弃，那么之前发生的一切，那些孩子们受的伤害就全部都是白受了。可如果让齐天凯继续下去，她心里又实在担心。

　　正在烦恼，听到手机响了，古紫珊拿出来一看，见是齐天凯打过来的，便立刻接起来。

　　“紫珊，张擎空醒过来了。”电话那端传来齐天凯兴奋地声音。

　　消息来得太忽然，他来不及跑下楼，便直接打了电话。

　　“真的？”古紫珊惊喜万分，甚至忍不住想要祷告谢谢老天爷。这些天的紧张情绪终于得到放松，使她一瞬间竟然感觉有些虚脱。

　　见冯文远还用不解地目光盯着自己，古紫珊不由得伸出手掌，轻轻拍在他的头上笑道：“小子，张擎空醒了？”

　　冯文远眼波荡漾了一下，他甚至差点儿直接丢掉了手中的碗。不可置信地问：“真……的吗？”

　　古紫珊微微一笑说：“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冯文远立刻放下手中的饭碗，拔腿就往外冲，由于过于激动到门口险些还绊了一跤。古紫珊也顾不得收拾碗筷，正要跟上前，只感觉到头一阵晕眩，接着便又是反胃的感觉。

　　她忍不住冲到厕所，刚刚已经狂吐过一次，吐得胃里已经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吐了，此时只吐出来一些酸水。好不容易缓过来一些，只感觉到腿发虚，眼前景色模糊。只好在床上坐了一会儿，等身体回复得差不多，才招脚走了出去。

　　他到楼上张擎空的病房时，病房里已经相当热闹了。这几天大家担心他，吃不饱睡不香全体瘦了好大一圈，而他本人更是虚弱，也仅仅是睁开了眼睛罢了，还不能说话。

　　医生说伤到了声带，究竟什么时间能好，还得看清楚。

　　他之前一直是靠呼吸机来延续着生命，从重症病房出来了一日，他可以自己呼吸便撤了那呼吸机。但现在他的身体被固定在床上，整个脑袋便转一下都不行，只有那黑漆漆的眼珠子来回转着看着病床前的人。

　　张了张嘴，没能发出任何声音。

　　古紫珊走过来解释道：“你伤到了咽喉，现在不能开口讲话，你好好休息，虽开口。”

　　正说着，女班长已经递来了水。可惜他现在不能自己吸进去，只能是一点一点地往他嘴边滴下去。

　　张擎空轻握住他带着针头的手，也顾不得丢脸，竟然呜呜咽咽地哭起来，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张擎空缓缓抬手，向他脸上拭去，看样子是想帮他擦眼泪。冯文远忙抓住他的手，自己擦了眼睛，这才哽咽开口道：“我不哭，不哭。青，你好勇敢，你真的醒过来了……你竟然真的醒过来了。我就知道你不会离开，你会一直……”

　　话还没有说完，就有警察进来要做笔录。古紫珊虽然想让张擎空多休息，但她明白案件也很重要，于是便退了出来。

　　张擎空不会说话，只能用手写字。

　　古紫珊等人候在门口。没一会儿警察就出来了，想必张擎空不能开口，此时也问不到细节。出来以后对齐天凯说：“与齐先生说的一样，是刘明。”

　　齐天凯点点头，送了警察出去。转眼看到古紫珊脸色苍白，吓得登时一惊，“你这是怎么了？脸色怎么这样？”

　　古紫珊确实感觉到自己有些发虚。

　　“反正现在就在医院，检查一下吧。别连你也病倒了。”说着，就拉着古紫珊非要去检查。

　　古紫珊挣了几次没有挣脱，只好由他去了，不过就是胃有点毛病。

　　但经过了胃部检查以后，她的胃没有发现任何问题，医生便建议去抽血。古紫珊抽完血等结果，却等来了一个震惊人的消息她怀孕了。

　　“快8周了小姐。”医生下结论说道。

　　古紫珊跟齐天凯在一起的时候，从没有用过安全措施，但谁也没想到她这时候会怀孕。初听到医生这样说，俩人都是一愣。

　　这种反应医生显然也是见得多了，见他俩发愣，便继续说：“如果孩子要生，就要注意安胎，初期要吃些叶酸，注意营养摄入。如果不生，人工流产最好是在三个月内，母体伤害较小……”

　　医生说了一通，见古紫珊和齐天凯还是没什么反应，便了然地咳了一声说：“你们回去自己商量一下吧。”

　　齐天凯愣了半日，忽然问道：“您刚才说要吃些什么？”

　　“叶酸，可以防止胎儿畸形，也可以防止孕吐。另外注意营养的摄入，多吃蔬菜水果，当然红肉也不可少，还有维生素……”医生重复了一遍，接着便向门外喊到，“下一位”

　　古紫珊脑子里乱成了一团麻，她有种耳鸣的感觉，又有种心跳得完全要从嘴里蹦出来的感觉。

　　她怀孕了，快八周了……她怀孕了……她还没有结婚……她……

　　正想着，忽然被齐天凯抱进怀里。

　　齐天凯虽然也很紧张，但他心里更多的是高兴还有激动。这甚至感觉到大脑内部有点痒，想要大声嚎叫两声。若不是想到这是医院，他还真的想如此做。

　　古紫珊被齐天凯抱进怀里，瞬间有点发懵，而让她更懵的是齐天凯的下一句话。他在古紫珊耳边说：“古紫珊，我们结婚吧。”

　　古紫珊把眼睛瞪得老大，但是那眼前的视线却还是越来越模糊，最终泪水还是汇集够了，顺着脸庞流下来。

　　“我们结婚吧，古紫珊。嫁给我吧，我娶你。”

第十六章　求婚
　　全世界的声音都不见了，也感觉不到了，只能感觉到此刻紧紧将自己抱住的人。这个她爱的人。

　　用力地点了点头，古紫珊说：“好。”

　　两人都是一阵激动，但随后，便想到了问题的重要性。“紫珊，婚礼的事，可能龙鼎华兄弟不会来，不过我也没指望他们来。倒是你姐姐……”

　　古紫珊打断他说：“婚礼……可以不用……只要我们在一起就好。”

　　“那怎么行？”

　　“结婚只是一个形势而已，有没有婚礼我都会跟你在一起。现在张擎空受着重伤，孟非和李钊的案子还在审，咱们不要弄得那么隆重了。”古紫珊想了想，继续说，“我的意思是，暂时不用举行婚礼。”

　　齐天凯有些发愣地看着她问：“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以后补给我嘛，等这一切过去，咱们抱着宝宝再一起举行婚礼。”古紫珊说。

　　确实现在情况，不允许他们结婚。先不说齐天凯那个市长爸爸不会同意，董事长叔叔不会同意。他们俩也都和以前的朋友断绝了联系，除了古紫珊的姐姐，就只剩下张擎空和冯文远了。而张擎空现在又受着伤。齐天凯想了想，不由得叹了口气道：“既然这样，那咱们先注册吧？总不能就这样耗着吧？”

　　古紫珊低下头，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说：“我认为，最起码也应该要爸知道才行。我们也要得到他的同意。”

　　齐天凯一听，顿时就翻了个白眼说：“他才不会同意。我也没想跟他说。”

　　古紫珊握了齐天凯的手，一字一顿说：“不能这样，他好歹是你的父亲。”

　　“但是他从来没有管过我。”

　　“他现在不是已经在管了吗？你也应该给我机会才对。”

　　齐天凯叹了口气，看着古紫珊轻声说：“那是迫不得已，如果不是龙原走了，他会管我吗？他是有微分有地位有脸面的人，才看不上我这种等头混混。”

　　“可是天凯，你也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叛逆的小少年了呀，”古紫珊失笑，忍不住摸了摸齐天凯的头，继续说，“怎么有时候倒像是我那个心智还有成熟的弟弟呢？”

　　齐天凯听了，不高兴地看着她。

　　“你不能那样想，他是爸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他能把你带到这个世界上来那就是他对你的恩赐。就比方我来说，我爸爸烂赌成性，输光了一切。我妈终日以泪洗面。可是如果可能，我真希望他还在我身边。真希望我爸爸妈妈还在身边，不在身边也行，只要他们还在这个世界上，只要还存活在世上的某个脚落我就知足。天凯，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在。你要明白有些东西如果真的失去了，就永远都不会在回来了。”

　　齐天凯微微叹了口气，忍不住低下了头。好半晌他才抬起头来，看着古紫珊说：“对不起。不过，就算妈都不在身边，我也会好好对你的。”

　　古紫珊微微一笑，点头说：“我相信你。但我更愿意有个爸爸，如果咱们结了婚，那就变成了咱爸，这不是挺好吗？”

　　齐天凯沮丧地说：“他不会同意的。”

　　古紫珊忍不住在他鼻子上捏了一下，颇有些无奈地说：“咱就不能想点办法让他同意吗？”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走出来。又去问了张擎空的医生，看能不能转院。经过医生的同意后，便开始转院手续了。

　　张擎空依然不能讲话，但是大家都放下了心。能捡回一条命就行，能活着那么一切都有希望。

　　转院很快，到晚上张擎空就已经到了齐天凯家附近的医院。古紫珊再也不用来回坐远车给他送饭。

　　一个礼拜后，张擎空能够坐在床上，脖子上的沙布还在换药，能够发现非常沙哑难听的声音。但医生说他现在不能过度地使用嗓子，他也就一般不说话。冯文远特意给他备了一个本，有什么话就写在本子上给众人看。

　　自从冯文远知道古紫珊怀孕以后，他就不再肯让古紫珊做饭。而是让她告诉自己方法，开始亲自下厨。而张擎空把医药费都让冯文远记了下来，承诺等将来赚了钱一定要还给楚齐天凯。齐天凯拒绝了两回，见他态度强硬也就不再坚持。答应等他将来能赚钱再还给自己。

　　这日，古紫珊回家说了自己要结婚的决定后，姐姐楚优琴感动得显些哭了起来，倒让古紫珊有些手机足无措了。

　　“姐姐你